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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庶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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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陈梦噙住眼泪,倏地抬头望向身着青衣棉袄的丫头:“你方才说,那段生……”
半夏道:“叫段天胤,新科状元,面相甚好,就是挺寒酸的。”
“他在哪里?”
“前院,正同老爷老太太以及大夫人大小姐说话呢。”
“大小姐……可是太傅大人的嫡千金?”
半夏被她的一通话弄得稀里糊涂的,在她灼灼目光的注视下,只得讷讷地点了点头。
陈梦只觉有一口气淤在胸口久久不得出来,憋得眼泪横流。半夏丝毫不知哪句话惹了她不悦,连连认错,半响后,陈梦挣扎着从榻上起身,顾不上妈子和半夏阻止,一个劲儿地往外奔去。
正欲进屋的段氏被蛮力冲出房门的陈梦撞了个趔趄,见她衣衫单薄地往外奔去,心里担忧得甚,一边命人拉住四姑娘,一边着人去取了衣裳袄子来。
然而院里的几个丫头丝毫拉不住往外奔的四姑娘,她如脱缰的野马似的,在廊子里胡跑『乱』撞,脸上挂满了泪痕,苍白的唇瓣被牙齿咬破,嘴角有刺眼的鲜红『液』体溢出。
前院在哪,哪里是前院?
这里的廊子一个连着一个,却又一个错着一个,她根本就不知道哪一条是通往前院的。
是了,她还活着。
不仅活着,还成了个尊贵的小姐。嘴里的血腥味渐浓,让她不由得想起了那天晚上溢满整个房间的腥咸,所有的所有,都那么真实,那么残忍。
段天胤,你好狠啊,连自己的骨肉都不放过。你今日要娶太傅长女,可有想过昔年的结发妻子?你与太傅长女缱绻缠绵的时候,可会想到被你放火焚烧的那对母子?
老天长眼,让她没能在那场火里死去。既是这般,那就让她替自己夭于腹中的孩子讨个公道!
廊檐的积雪被暖光烘着,开始缓缓消融,冒着寒气的雪水顺着冰支儿落下,滴答滴答,清脆响亮。
冷风透过那层中衣亲吻着她的皮骨,就连吸入喉里的气都跟裹了冰渣子似的,刺得人生疼。丫头们的呼叫引来了前院的人,老太太和太傅被惊到,纷纷往后院赶来。
为什么人会有三六九等之分?为什么自己的命运要掌握在别人手里?
为什么……你要娶官家的女儿?
刚刚醒来之人的体力在这一刻被耗尽,陈梦猛地吸了一口凉气后便有块黑幕兜头罩下,瘦削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沉沉地倒在了尚有积雪的石廊上。
在意识模糊之前,她似乎看到往这边赶来的那群人中,有一个异常熟悉的身影。
第3章 定亲之日()
陈梦怎么都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会变成太傅家的四小姐。前世夫君心心念念要娶的人,正是她如今的嫡姐。
那日从半夏口中得知段天胤的事后,她就跟着了魔似的想要去找那个负心的人,质问他为何变至如此残忍冷血。
在他决心要考取功名那一刻起,陈梦便知他心系仕途,纵然是怀了私心只想改善自家的生活,却也是合情合理的。家国抱负,到底是太过遥远。
无人料及的是,他的仕途之心竟会如此庞大,庞大到为了攀附权贵而抛妻弃子。
本该葬身在那场大火里的人,却阴差阳错重生成了太傅之女。
这一切,堪堪是上天眷怜。
“明姝,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耳畔的一个『妇』人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陈梦——不,现在的她已经是温家的四小姐了。温明姝赫然回神,视线移到近前的这个年轻夫人身上,她从榻上支起身子,一旁的半夏就势拿了个软枕垫在床头以便她靠下。
温明姝的长相随了段氏,眉眼间带有几分若隐若现的愁绪,若是展颜,便又是一番姿态。瞧了段氏良久,温明姝方才浅浅开口:“明姝一切都好,母亲莫要担心。”
语气温顺,毫无往日的泼辣。
段氏没有惊奇她忽然的乖巧,强颜欢笑地握住了她的手,不动声『色』地垂下了眼睑,道:“我的明姝长大了,懂事了。”
亦不再哭闹。
温明姝跌入湖里昏『迷』了好几日,高烧不断,口中的胡话也会断断续续地说上几句,加之那日段天胤来了府中,她心里委实难受,每每睡过去后脑子里就会回想起往日之悲喜,偶尔还会在梦中哭泣。这些,段氏都是看在眼里的。
温家祖上三代都是朝中重臣,在京中名望甚高,现今温家两子皆是朝廷之肱骨,长子温端为太傅,掌朝政,次子温盛为骁骑将军,握兵马。这温氏兄弟二人一个多在宫中协同皇帝务政,一个常年戍守关外,极少归家,家中大小事宜皆有老太太掌管,如今老太太年岁已高,便将掌家大权移交给了太傅长房正妻柳氏,柳氏出生名门,又深得婆婆信任,在家中可谓是地位显赫。
老太太没什么轻女重男的概念,温端两女一儿并着温盛的一个儿子她老人家都颇为疼爱,只是四姑娘素来蛮横,相较乖巧懂事的二姑娘来说,老太太明显更加疼爱二姑娘。
养了几日身子,温明姝总算是和缓了过来,只是太傅府规矩繁多,她打小就长在乡下,过惯了闲散自在的日子,乍有一日做上了段天胤口中的“世家小姐”,倒是诸多不适,心里也有几分怯意。
在她调养的日子里,除了生母段氏时常陪伴,偶也会有大房长兄嫡姐及二叔家的三哥来探望,老太太虽说对这位庶出的孙女关爱有嘉,但到底是有限度的,嘴里问候了几句,闻得她已有好转,便没有亲身前来,只派了贴身的侍婢送了些补品,顺带捎了几句宽慰的话。
天朗清了好几日,积了小半月的雪也在不知不觉中消融。晨起霜厚,府中的丫头小厮皆是井然有序地在忙碌着,院里的石阶上铺了层厚厚的冰,脚踩上去滑得甚,为了不让老太太和小姐夫人们起床后跌倒,便有几个老妈子早早地往上面撒了细盐,日头还未升起就融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又在忙前忙后地清理冰水,不得消停。
今儿个是腊月十五,月圆佳日,老太太前些天请了位先生算了一算,腊月就数今天最旺,便决定将二姑娘和段天胤的亲事给定下来。
段天胤因有太傅这层关系,朝廷就破格没有把他外派,转而直接分配到了刑部,为都管主事,从五品。虽没有如太傅所愿入主礼部,但刑部近年来人员变迁较大,于他来说短期升迁倒也有望。
有了官职头衔,府邸宅院自是不可少,如今段天胤熬出头了,名利双收的同时还得了门良缘,众人都道他定是祖上积了德,才会有今日的福报。
二姑娘定亲,于温府来说可是件大事,姑爷虽出身寒微,到底是个状元爷,现已在刑部上任,未来也是触手可及的,身价自然不是能拿过往来衡量的。
府里管事的着人将大宅小院都装点得十分喜气,红纸剪画,繁灯繁花。
温明姝的身子已经大有好转,只是这四姑娘的身体底子不好,没有断根儿,时常会咳嗽。在闻及今日段天胤会来府上向温明言提亲后,她的心便又是一阵绞痛。
几日前,温明姝让半夏悄悄托人去查了查京郊附近是否有所废旧的大宅院,搜查许久才在南郊发现了一座废宅。据说那所废宅乃前朝的一位内臣居所,其内水榭亭台,豪华奢靡,后来那位大臣因犯重罪被诛,家中老弱『妇』幼尽数被流放至外,朝廷没有将那座宅子没收,反倒是空了下来。
这一空就是上百年,经由日晒雨淋,已是繁华不复。
半夏从回来的小厮口中得知,那座宅院前几日不知为何突然起了场大火,由于周遭渺无人烟,不易被察觉,若不是此番有意搜查,怕是到了以后都没几人知道那座宅院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只是半夏心里头不甚明白,为何小姐会知道京郊有那么一所宅院。但也只是在心头疑『惑』了一阵子,倒也没有多问。
陈梦的身子被埋在那所废墟里,她的故事,从今以后就由温明姝替她继续。
望着镜中那星眸桃唇、着金丝绣锦雀褂袄的娇俏人儿,温明姝不由扬唇,眼眸深邃,宛若幽潭。
·
太傅嫡小姐定亲是门好事,然而排场并没有多大,段天胤没有双亲,家中亦无亲友,一切便由太傅家做了主。拜了太傅和柳氏及老太太之后,这门亲事就算是定了下来,忙忙碌碌良久,已是正午之际,后厨备好了午膳,府中老小皆在中院暖厅同桌而食。
侯门素来规矩繁多,长幼嫡庶之尊尤为明显,『妇』人更是不能与家中男人同桌同坐。不过今日不同,老太太开心,破格免了规矩,长幼嫡庶部分,可为一桌,家中男眷便又是一桌,彼此毗邻,可相交尔。
府里的人温明姝此前只接触过几个长辈,但都略知一二。大房嫡长子温明朗任大理寺卿,甚少回家中,二房独子温明漠因其父长年驻守在外之故,老太太又特别溺爱他,除了晨间做功课,一般时间他都是在京中同其他公子戏耍,只要无甚过错,老太太便不会管他。
此时此刻,他们都归于府上同处一室,这厢老太太静坐其上,柳氏于其左而入列,段氏在右,余之则按长幼尊卑依次入座,另一桌仿之。
而温明姝所坐的那个位置,正是抬眼便能瞧见段天胤。
自古以来世家的规矩都颇为繁琐,而最基本的就是“食不言寝不语”,数十人一同用餐之际,竟无半点异响,旁便的丫头替自家主子盛汤时都小心翼翼地不用汤勺触碰瓦罐玉碟,以免遭人数落。
陈梦幼年吃过不少苦,可以说是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长大了,后来就落了个胃疾,饭食里若无汤水,吃起来会格外难受。
温明姝本没有米饭泡汤的习惯,今日将半夏盛给她的那碗汤尽数沾了米饭,段氏不免多瞧了几眼。
于席上首先开口的,还是首座那位鬓发斑白的老太太,她搁下手中的金筷子,接过一旁丫头递来的手绢拭了拭嘴角,道:“四丫头,往日都不见你吃汤,怎的这会儿用汤泡上了饭?可是厨娘蒸的米饭过硬,不合你胃口?”
难得这位老太太会知晓她的饮食,温明姝赶忙放下碗筷,恭敬应道:“米饭甚软,只是泡了汤吃,胃舒服些。”一双桃花眼含着笑,余光所及,那位段都管夹菜的手忽的顿住,她眼里的笑便愈发浓了。
将近年关了,朝中的政务格外地繁忙。饭毕,好不容易挤了点时间回来吃个饭的温太傅没有多做逗留,跟老太太请了辞就去赶去宫里了。
丫头妈子们将餐桌食盘收拾完后,又有小厮进来往暖炉里添了些炭火,于貂绒软塌上坐定的老太太微微倚在软枕上,看着屋内众人,不免笑得舒心惬意。
这样儿孙满堂的日子,逢年过节都不一定能够凑得齐全,今因这二姑娘的定亲日子聚在了一起,老太太心里头舒坦,瞧了瞧那位未来的孙女婿,更是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老太太道:“咱们二闺女就是有眼光,段公子奋发至今日实属不易,状元不好当,官亦是难为。今后你得多多用些功,官场也就两个字的讲究——圆滑。朝廷将你分至刑部,你可莫要辜负了这份差。”
段天胤起身拱手道:“老夫人教导,晚辈定当铭记。”
温明言也起身附和道:“祖母放心,段公子家世清白,若非幼年贫寒,何至于今日之成就?”
家世清白?
怎的个清白法?
温明姝坐在段氏身旁,凝视着上座那个“家世清白”的人,双手在袖中紧扣。
只怕她的嫡姐,从未怀疑过,这温文儒雅的准夫君却也是个有妻有子的虚荣之辈。
老太太乐极,柳氏趁机又夸赞了自己的未来女婿几句,口中所言所意竟是比天生的王孙公子还要稀罕,坐在一旁的温寺卿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
又听到伯娘在吹那姓段的,温明漠用手对着那位可欺负又可宠爱的妹妹比划了几下,趁没人注意,用唇形细细说道:“一会儿换件厚的衣裳,我带你出去走走。远郊的雪还没化,可比府中的要好看许多。”
温二爷家的这位公子虽说是嫡出,但论辈分下来他还是排行第三的,府中人都唤他一声“三公子”,平日里便没个好模样,与之相交者多为世家纨绔,段氏也时常对温明姝唠叨莫要同他戏耍,免得惹了事,到时候老太太要责的可就二房这边了。
温明姝瞪了这位三哥一眼,他便识趣地坐直了身子,眼里不乏有几分失落。
那厢段天胤还在接受着温家上下的称赞,读书人的矜持又不由地让他喟叹自己委实没有那么完美,一推二就的,谦谦君子的形象就这样凭空而生。
这般温润如玉的一个人,不免让温明姝记起了在那荒宅之内的狠辣男人。
那个连至亲骨肉都能抛弃的新科状元,如今正在太傅府邸中扮演着贤婿良人。
曾经对她的温情,如今都给了这个世家嫡女,所有的浓情,最终都败给了一个“权”字。
第4章 黎明破晓()
段天胤的笑容霎时僵住,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几乎无人察觉他的微妙变化。
“在下苦于功课,且家境贫寒,无暇亦无资格心仪他人。”他谦谦答道。
温明姝回之以浅笑遂不再多言。
段天胤攀上了温家这根高枝儿,似乎官途就已经风顺了。早前的那些日子,温明姝以为自己是不恨他的,只当是命该如此,然而当她见到那人以“家世清白”“孑然一身”的清贫身份出现在温府之中并接受着众人的赞叹之际时她方想透彻,她对段天胤是不可原谅的。
除了恨,已别无其他。
前世的债,今生来偿罢。
·
二姑娘和段天胤的亲事定下来了,一切都是那么顺利。
从暖厅出来的时候,温明姝的眼眶微红,昔日那与她青梅竹马的人、拜过天地的人,如今竟要另娶他人了。
以前她总听人说“前尘往事”“过眼云烟”之类的话,彼时的她只叹自己脑海里的前尘为何不似那云烟一般转瞬即逝,独独留了满心的恨意,让她苦痛不堪。
段氏以为她身子不适,赶忙询问了一遭,见她矢口否认,兀自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言。
“明姝!”
恰至此时,一个清亮的少年声音从身后传来,段氏和温明姝不由齐齐转身瞧去。
温明漠匆匆系好小厮批在他肩头的大麾,抄过廊子大步迈向后院的卵石小径,在段氏跟前一丈开外的那颗矮松旁站定,拱手见礼:“姨娘。”
旭日从他的侧颜滑过,俊逸的面容宛若和田美玉。
段氏浅浅一笑,却没多说什么。温明漠望向她身旁的人,嘿然道:“明姝,可要去三哥家中戏耍?”
段氏眉梢轻轻跳动,赶忙接过话道:“明姝身子尚未痊愈,这会儿不宜外出。”
温明漠笑道:“姨娘这话就见外了,不过是一道石墙的事,怎就是‘外’出了呢?”
这小少爷不仅贪玩,还嘴贫。段氏正要说个什么,被温明姝抢过了话头:“娘,明姝近日一直在阁里,颇有些乏闷,权且去二叔府上走走,当是解解闷。”
“这……”明姝自小就与她这位哥哥亲近,『性』子也随了他的野蛮古怪,两人在一起闯下的祸怕是三天三夜也数不过来,本也是乐意让明姝出去透透气儿的,但每每想到此,心里便有些发虚。
温明漠见情况有异,遂大步上前,拉住段氏的手开始撒娇:“姨娘,您最疼侄儿了,这些日子妹妹身体抱恙,侄儿不便与她戏耍,心里甚是牵挂,我的好伯娘,您就放宽心吧,妹妹去我那里,定不会让她受冷受饿的!”
虽说这三少爷不怎着道,但念及他只在自家府中,倒也兴不起多大的浪子,加之他从小就没了娘,又跟段氏走得近,倒也似个亲骨肉,他若是开口求段氏个什么,段氏定没理由拒绝。
罢了阻止的念头,段氏叮嘱了半夏几句就允了明姝去了将军府。
骁骑将军府邸与太傅府相邻,单是从外头看,屋建就甚是宏伟,在富宁街这一代可谓是令人敬仰。正门前的大理石阶旁坐着两尊威严的石狮,看门的小厮精神抖擞,尽管鼻尖冻得发红,仍是俨然伫立。
温明姝随着三哥入了正门,前院有几名家丁正在打理院中草木,见少爷和太傅府上的四姑娘到来,齐齐停下手中活计见了个礼。
温明漠随意挥挥手后便领着大病初愈的小妹去了暖厅,他虽不常在府里,可这暖厅的炉火却从未停过,推开门便是扑面而来的暖意,拂在脸上,无比舒畅。
将军府内不如太傅家那般壮阔,除了前院主厅,便只有雕梁画栋的三座主楼,老太太跟了太傅,而温将军之妻也已辞世多年,家中极少有人在,故清净不少。
“前几日为兄从一朋友处讨了种名唤‘长寿果’的山核桃,其皮极薄,果仁醇香。”温明漠把小妹按在了软椅上,拾起搁置一旁的火棍在炉中搅了几下,炭炉中的火花立即发出哔剥的声响。眨眨眼,他也寻了张凳子坐定,又道,“这山核桃在齐国境内片叶不生,是从东大洋彼端海运而来的。先皇在世时也只曾吃过一次这玩意儿,颇受赞誉!后来朝廷禁了异国海运,便不再上贡,直至新帝登基方才重新开放海关。明姝,你可想尝尝?”
温明姝道:“依你所言,此物极其罕见,连先皇都只尝过那么一次,如今被我等所用,岂不是对朝廷的大不敬?”
温明漠横了她一眼:“你怎的也学了大哥,出口即是官腔?我把你拉过来便是与你私下尝用的,在我心里,你可比这果子还稀罕呢!以往你可不是这样的,咋落了回水,也学得二姐的贤淑了?”
半夏在一旁捂嘴窃笑,咯咯的笑声传入耳中,难保不会吃上他的一记白眼。
在打趣的间隙里,已有小厮呈了碟满满的灰褐『色』山核桃上来,个个都是拇指大小,浑圆的身子圆润饱满,只需轻轻一捏,如纸般薄脆的皮儿就嘎嘣一声应声脱落。
温明漠将手里那颗黄灿灿的果肉塞到了温明姝的嘴里,眉目间满是讨好的笑意:“如何?”
轻轻咀嚼,顿时便有一股浓香充斥在齿间,酥脆的山核桃肉跟水似的就那么溶在了口里,吞咽至喉后仍有余香绕齿,久久不散。
“酣香酥脆。”温明姝点头称道,“从东大洋海运而来的东西果然不一样。”
温明漠甚是得意道:“那可不,我那朋友,手中珍奇玩意儿多如牛『毛』。只是,”话说至此不由皱眉,“京中公子我多半熟识,王侯世子也略知一二,独他面生……”
这边半夏和温明姝在剥着核桃皮,抬眼对上他那副呆愣的模样,主仆二人不由地便是一阵窃笑。
·
二姑娘和段天胤的亲事定在了明年的元宵节,柳氏开始张罗闺女的婚事,着人从江南一带运回了好些上等丝绸布料,再重金聘请了京城里最好的裁缝和绣娘替温明言做嫁衣,许久不曾有过喜事的温府竟比过节还要热闹。
因实在是不想与段天胤打照面,温明姝便在自己闺阁或是在段氏的院里来往,偶尔去二伯府上避避,能不去老太太那里便尽量不去,如此一来心里倒也清净不少。
朗晴了四日的天气在昨个傍晚又阴沉下来了,狂风怒吼之后便是片片雪花降落,一夜之后,满地银白。
温明姝身子愈得差不多了,这些天三少爷没有外出,安安分分地在府中陪着明姝,却也令人省心。
暖阁里的瓜子茶点从未少过,温明漠不仅贪玩,且还贪吃,京城里的小吃食小零嘴他早在十岁之前就尝遍了,那张嘴现已伸到了其他州郡乃至小县,但凡是微有些名头的东西,没有一种他不知晓。
上辈子是个乡下的穷苦丫头,食野菜蕨根而长大,这些连名字都未闻过的吃食,温明姝放在嘴里嚼着并没有三少爷那般享受,诸多鲜珍野味于她来说,还不如一碟嫩滑的小菜可口。
“去年是个暖冬,整整一岁都不曾见到片粒雪花,转眼这个年头就落了三四场。”温明漠捧着琉璃雕花的碗,一边吃着里面的麦粒『奶』茶一边道,“咱们姊妹几人还是四年前一起玩过雪吧,那年大哥中了榜眼,二姐也未及笄,大伯娘管她不严,同我们玩耍的时日甚多。”
他没有抬头,几乎是将整张脸都埋在那只碗里。
温明姝静静地凝视着他,虽瞧不见他此番之神情,却觉得这个玩世不恭的少爷有种莫名的落寞感。半响后她开口道:“今日雪落得正好,我也许久不曾出去了,不如三哥与我出去走走?”
温明漠抬头,眼里的失落瞬间被欣喜填满。
依旧是按照往日里偷偷带着小妹溜出府的路子,半夏在将军府里做眼线,若是太傅府中着人来问,随便给个借口即可。
这厢温明姝换了身男子装束,避开府中下人眼线,被温明漠提着腰从后院的高墙根处一把就扔了出去,好在外头是一垛早就备好的杂草,落地时并无摔痛袭来。
晌午刚过,较之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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