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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庶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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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的一番话果真将温家二老的兴趣给诱了出来,褪掉盔甲的温盛锦缎华裳,虽未及不『惑』之年,却有着一张饱经风霜的刚毅面容,望向段天胤的眼神犹如看见了宝刀似的闪闪发光:“段贤侄,我这侄女难得称赞人,你若再做推辞,那可就对她不住了啊。”
段天胤淡淡一笑,抬袖道:“若再推脱恐有故作扭捏之态之疑,晚辈面皮甚厚,那就献丑一回。”
老太太姿态华雍,被两个儿媳左右拥着,面上的笑容竟比眼前的花朵还要绚烂,略微有些佝偻的身躯往前迈了两步,拉过温明言的手对众人笑呵呵地道:“老身这孙女才情不输男子,莫不如让他俩承上启下,如何?”
柳氏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段氏,脸上写满了得意之『色』,余者皆是一副企盼模样,唯独温明漠那厮不识趣,十分不应景地开了口:“不过是片梅林尔尔,俗比桃花,因开在特殊时令便被人称作傲骨,哪里值得人人都为它称颂?世间花草当属一类,诸如人,同是两眼观世两耳闻声用鼻出气拿嘴吃饭,怎的就生出了三六九等呢?花开终有花败日,人活岂能不死哉?依我之见,不足以……”
“孽子住口!”他似乎有满腹理论要说,然而温将军的脸早就黑了下来,久握枪戟的双手拧成了铁拳,幽暗的眸中仿佛绷了千万支利箭,恨不得将他『射』成筛子。
大年三十儿,哪家哪户不是开开心心热热闹闹图个喜庆?独他偏好鸡蛋羹里挑豆腐、冷月霜里捡细盐。
温盛脸『色』难看,柳氏也好不到哪里去。府中上下谁人不知这二姑娘喜梅,她更是以梅自拘自束,眼前这片梅林也是当年她说喜欢,柳氏才和温端商议之后在后院开出了这么块地来。
如今被温明漠一盆凉水泼在心头,自是不痛快的。
“那依明漠之言,还有比这梅花更适合开在冰天雪地里的花木不成?”柳氏淡淡问道。
温明漠道:“伯娘比明漠的见识广,岂会不知,这地皮上的匍匐茎藤、青石上的苔藓、老墙瓦砾缝隙中的细草,皆能四季长生,可不比这梅娇气。”
他越说,梅林中的众人脸『色』越发难看起来,若非有温端拉住温盛,恐怕这小子现在已经粉身碎骨了。
温明言脾气好,从来不与家中兄弟姊妹计较些什么,然而今日被温明漠这番讽刺,脸上自也是挂不住,沉默在当下,一句话都没说。
往年过节极少能像这般团聚,今年难得能在年三十齐聚一堂,然而经温明漠这翻搅合,原本极其溺爱他的温老太太的脸『色』也挂不住了,用力杵了一下雕花的桐木拐杖,老态龙钟的身子赫然一挺:“简直荒唐!”
一语震慑众人。
老太太横了一眼满脸无辜的三少爷,到口的话被生生咽了下去,随即转身离去。
温盛咬牙凝视他许久,最终和其兄愤然离去,段天胤一脸尴尬地立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只是当他的视线瞥及四姑娘的时候,那抹无端的凝眉之『色』,竟让他意外震撼了片刻。
“我是不是闯祸了?”待人都走光后,温明漠怔在原地,无奈地摊开了双臂。
然而他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祸从口中出”。
·
梅园一游以老太太的败兴而最终落幕,三公子因口不遮拦被他老子带回了府中闭门教育,看了一场好戏的温明姝仍和平素一样,同半夏在院中拾掇着时令的花木,待日头落了几分后,她便去了段氏的院中,整好碰到温端在屋中。
见她进来,两人的谈话适时止住。温明姝上前给温端见了个礼便在段氏身旁坐下了,段氏畏寒,故而她的房间里的炉火要比其他处所的暖上许多。
自从那日四姑娘落水一事后,温端就被繁忙的公务给缠住了,极少在家,来段氏院里的时日也是屈指可数,能在这样的日子陪她说说话,倒也是不易。
第12章 除夕当下【二】()
小坐了一会儿后,柳氏的一个内房丫头过来传话,道是年宴已备好,可请老爷和二夫人及四姑娘移步正厅用饭。
腊月现已是尾声了,夜黑得也相较晚了些,后厨备好菜肴之际刚好申时末。这一餐乃年尾最后一餐,自是比其他时日的要丰盛不少,红木巨桌上罗列各『色』珍馐,酱肘子、腊蹄子、燕窝鱼翅一类早已不做此刻的备菜之用,那口陶罐里煨的『乳』鸽汤汁中浸泡的参『药』是皇上亲赐,由南疆大理皇室进贡,『乳』白的汤汁散发的淡淡香气弥漫而开,没来由地便挑起了舌苔上的那抹躁动之意。
除了海参『乳』鸽之外,油亮亮的蒸驼峰、妆点成花蕊状的风羊片子和兔脯片、以及杏黄的芙蓉蛋花羹、嫩白的甲鱼肉片汤等自也成年宴上的道道风景,糖腌的雕凤大萝卜周身以冬菊做点缀,堪堪的视觉盛宴。
而这桌子上的菜肴,温明姝一道名字都叫不出来。她自幼贫寒,年节之际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子儿去村头李叔家买几两带肥膘的鲜猪肉,最富有的时候也不过是去县城买点海货,放几块从红沙泥里刨出来的脆甜萝卜煲点汤,便算是过了个美滋滋的年。
因为上辈子吃得清淡,最初成为二姑娘的时候,她还因不能适应侯府这般丰裕油腻的菜食而闹了几天的肚子。
温府每年年节吃的大抵都是如此,即便偶有一两个年头换些花样,可实际到桌上的东西还是世间难得的鲜珍,就算是圣上御赐的贡品,于这一家人来说都不过尔尔。
但是温明姝不打算放过这桌丰盛的宴席,在尽可能斯文的情况下满怀感激地将桌上的每一碟佳肴都尝了个遍,特别是那甲鱼片,嫩滑细腻,入口即化,泛着葱花的浓稠汤汁下肚,五脏六腑皆是暖融融的。
饭毕,夜幕也拉了下来,吃了一杯香茗后,便是年夜守岁的时刻。富硕康泰的街道上有小孩少年嬉闹追逐的身影,两旁的灯火绚烂依旧,顽童燃放炮竹的声音一浪接一浪地响起,清脆如竹笛般的声音响彻京城上空。
只要是没有烧了谁家的房子,大人们都不怎么去管,毕竟是个喜庆的日子,谁也不想吵吵闹闹,更何况还有放炮竹驱年兽一说。
外头喜庆欢腾,而隔了几个院落的温府后园亦是不冷清,府中年少貌美的丫头在点完假山窟窿里的石灯后就按素日里的关系远近三五成群地聚在了一起,有说有笑,偶有几个悠哉的小厮也会凑上去讨个好,碰壁者自也不少。
老太太喜欢听戏,管事的先生早先便着人在后院搭了个临时的戏台,应节的花木正好做为陪衬,而小湖中心的那座亭子则是听戏的最佳场所。
那亭子不似小家小户的玲珑秀气,红柱褐瓦的格局已是非凡,亭中房梁上涂满了鹤翔云霄的纹路。六角房檐处皆有一尊小小的石雕雄狮,口衔明珠,自夜里熠熠生辉。
亭内的那面石桌约莫方圆一丈左右,昨个天麻麻亮的时候,刘管事就着小厮护院们在亭外周遭的水面上架了一圈兜网,其上摆了好些火盆,若是点燃炭木,吹入亭中的风就会带着暖劲儿,又将石凳石桌上铺上一层绒毡,待夜里主子们于湖心亭观戏时再人手递上一个陶金手暖庐,即使是霜雪交加亦不觉得严寒。
一行人等陪着老太太说说笑笑悠悠哉哉地来到了后园,赤黄白亮的灯笼成串地结于花园上空,湖面的炭火早已点燃,并着周围的荷花浮灯,丝丝暖意袭来,老太太的笑容在灯火照耀下愈发慈祥。
在亭中坐定后,早已等候多时的云来戏班众人在幕帘后深呼几口气,准备奏乐上台。
“今晚可有几出戏?”于上首而坐的老太太目光紧盯着戏台旁侧的几名乐师,不由这般问道。
坐在温端身旁的柳氏忙接话道:“回老太太话,今晚点了五出戏,全是您爱听的。”
闻言,老太太向她望去:“你们莫要尽顾着我了,一年到头难得团聚一次,我听两出就好,其余三出,换些他们年轻人爱听的罢。听说近年来京城的小哥儿小姐儿们都兴听些传奇故事,老身活了一把年岁,还不曾听过传奇。”
柳氏又道:“那便换两出传奇传记吧。”随后给身后的小婢吩咐了两句,小婢连忙出了湖心亭,将话传给刘管事,刘管事听完后急匆匆去联络班主。
云来戏班乃京城数一数二的戏班子,最擅长的就是传奇传记,几年前因一支《西山英雄传》而闻名,后来被各大王侯相邀入府,算是声名大噪。
往年太傅府上请的戏班虽也是京中一流,但若要论面子,自然是将云来请至府上最光荣,故而在两个月前柳氏便花重金预约了云来戏班除夕夜的戏。老太太此刻虽不做过多称赞,但面上的笑意却是将她的愉悦一一展现了出来。
温明漠往小妹这边挪了挪,趁着长辈们唠嗑的空当低声咕噜道:“幸好今年只有两出老太太爱听的戏,不然我又要睡到被炮竹轰醒的时刻了。”
温明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未吐只言片语。她的这位三哥虽说顽劣难训,为人却是豪爽耿直,堪称‘纨绔君子’。他的一生从出娘胎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定下了,只需按部就班即可。
毕生锦绣荣华,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然而于他来说,倒不如清贫自在。
何其有幸,何其不幸。
第13章 十里红妆()
段天胤恰似无意看向这边,亭中无甚灯光,昏暗的环境正好掩埋了他眸中的神『色』。
老太太喜欢听《霸王别姬》,然则考虑到今儿个日子特殊,便将其换成了《群英会》。
温明漠不爱听戏,如雷般的锣鼓声都轰不醒他,怀里紧捂小暖炉,耸拉着头睡得酣甜。斜前方的温盛黑着一张脸盯着他瞧了半响,咿咿呀呀的戏词唱腔中依稀可闻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老太太听得津津有味,枯槁的手指在『毛』绒绒的桌面有节奏地轻扣着,时不时哼上两句戏词儿,面容祥和,心里滋润。
这出戏已经听了几十年,府中上下都能倒背如流了,其间不仅要保持僵硬的微笑,还要时不时做出一两句点评,以此来迎合老太太。
沙漏悄无声息地在流逝,戏台上的表演温明姝都没有看进去。
她是提早从温明漠的口中得知今年柳氏请了京中有名的戏班于除夕夜来府中给老太太唱戏,因二姑娘要出嫁了,老太太又极怜惜她,便又备了几出二姑娘爱听的戏。
不知道那一出传奇,戏班会不会演……
“啊……”
温明漠大抵是梦靥了罢,手中的暖炉被他抛了出去,三少爷的贴身侍童孙安在二爷的凌厉目光中硬着头皮将那个滚在一旁的炉子给捡了回来,有几星炭火溢出,他连忙跺脚将之熄灭,揭开盖子瞧了瞧,里面的物什已燃得差不多了,便又匆匆往里添了几块竹炭,这才递到温明漠的手中。
打着呵欠捂紧了暖和物,温明漠正欲再度睡去,却听得台上的奏鸣忽地停了下来,片刻后,一阵箜篌之音赫然响起。
老太太凝视半响,随之便将视线就落在了温端身旁的柳氏身上:“此为何?”
柳氏答道:“小年轻爱听的传奇罢,公孙班主曾派人告知,曰戏班新近得了段民间传奇,有意写成戏文唱出来,名唤《十里红妆》。不知是否是这支。”
老太太不再多问,席上众人皆是精神抖擞地盯着戏台方向,心里对这场改变了历年乏味而又枯燥的除夕的传奇充满了感激。
箜篌音止,临时搭就的台上的灯光忽然亮堂了不少,一个身着灰褐『色』粗布衣衫的村『妇』从幕帘后缓缓踱出,一手挎着竹篮一手捏了个兰花指款款唱道:“妾有良人唤陈郎,今朝应考辞故乡。待得来年披红袍,十里新翠应红妆。”
温明姝不由浑身一凛。
都言写传奇故事的先生能言善辩,如今看来真不是虚的。
段天胤吃了口温茶,定睛注视着台上的表演,面上『露』出了“很快就能成为太傅女婿”的喜悦之『色』。
在坐众人都没说话,凝神看了半响后,温明言开了口:“原来是出青梅竹马的戏。”这种戏她虽看得少,但都千篇一律,没甚新颖可言,虽有些失望,面上却仍旧持有大家闺秀应有的礼貌笑意。
柳氏笑道:“这云来戏班的口碑那可是极好的,上官班主请来润笔的先生大多也是时下最着盛名之辈,故事虽则陈旧,但重在内容发展。既然能被他们捧上台面,想必不会太差。”
戏中这位年轻『妇』人名唤孙筱筱,与她青梅竹马的陈才是本届的考生,此前无论是院试还是乡试,都拿了第一,与其名甚符,乃难得的少年良才。
筱筱辗转来到一条小路口,微微隆起的腹部让她的步履变得迟缓不少,恰在此时,一个青灰长衫的白面书生赶了过来,握紧她的双手情意绵绵道:“娘子送我出村口,倒叫我不忍时时回过头。自难忘,应思量,待到归乡日,许妻一名状元郎。”
筱筱与他对视片刻,眼里噙着晶莹,又絮絮叨叨良久,这才洒泪送别夫君。
来到京城后,陈生和其他考生一样,凭借出众的才学作字作画换些小钱来补贴日常生活,不至于太过潦倒。
一日,陈生照例将前些日子写好晾干的字画拿去书斋挂卖,与书斋老板商谈妥帖好价钱后,出门之际撞见了一位头戴朱钗、面容被薄纱半掩的富贵小姐步入其内,小姐身旁的丫头点名要陈才的书画,老板笑呵呵应道:“陈家有郎笔生烟,一笔一墨画前缘。小老儿日日做那红尘观客,若说相思坎坷,好比那乌云遮。但且回头,尚能解否?”
原来这小姐乃当今丞相之女,因闻及陈才的些许名头,便着人买了他的字画赏析,赏了些日子后,小姐凭着些文字对那陈生平添了几抹爱慕之意,便每日都来书斋收购陈生的字画。
今次得以一见,总算是圆了她的相思之情。
段天胤与温明言究竟如何结实,温明姝是不知情的,只是先生写的这段戏比较……额,苦情。
不过瞧对面二姑娘与段天胤的反应,戏文似乎与实际有些偏颇……
书斋结缘后,陈才与丞相小姐渐生情愫,每每私会,两人都会浓情一番。
戏唱到这里,温明漠有些忍不住了,不禁小声嘀咕道:“有妻有儿还想娶丞相之女,真是头畜生!”
段天胤闻言,神『色』淡定自若,不紧不慢地吃了口茶,对这出戏似乎颇有兴趣。老太太依旧乐呵呵地看着戏,假装什么都没听见,而她身旁的二爷却是眼睛发绿,恨不得将手里的炉子给砸过去。
会试之后是殿试,这陈生虽没能如愿当上状元,但也十分幸运地拿了探花,丞相估量他好歹是个殿试三甲,稍稍提拔一下,前途也是无量的,故而就乐意将女儿许给他。
然而就在此时,筱筱来到了京城,肚大腰圆的乡『妇』见这京城繁华,叹道:“本为以小城富饶,竟难比天子脚下半街喜闹。知了知了,不过是井底蛙乍见凌霄。”
“正妻来了,好戏就要上演,哎嘿嘿。”温明漠第一次在听戏的时候这般认真。
温将军的脸已经和这夜『色』相融了,若此刻他手边有一把□□,他一定亲自将其送入这孽子的嘴中。
陈才高中之事已传回了小县城,筱筱为了给夫君一个惊喜,不远万里挺着个即将临盆的肚子来到了京城,左右询问许久才在一好心人的相助下带她去见陈探花。
好心人带着大肚村『妇』上了马车,然而这辆马车并未去京中繁华之地,反是往城外走了去,行至一处荒郊野地,孙筱筱终觉有异,然就在此时,那“好心人”竟用沾了『迷』『药』的手绢将她『迷』倒,随后在她腹部猛踢了几脚,并将她扔在了一坐废弃的小屋里。
“天!这是为何?”这一回轮到老太太惊讶了,“这车夫是何人,竟对一个怀有身孕的『妇』人下此毒手?”
在坐众人皆为之震撼,面『露』惶恐。
大抵是『妇』人对此得来的见解要更加丰富,柳氏忍不住也惊叹道:“一个上京寻夫的女子,被人诱拐至郊野,无钱财可谋,想来必有其他缘故。”
段氏接了一句十分关键的话:“莫非,有人指使这车夫将筱筱带到此地?一介乡野村『妇』,于京城怎可能有仇敌,要么是那陈才的仇人报复到了其妻身上,要么……”顿了顿,又道,“此事必然与陈才脱不了干系。”
好好的一出戏竟惹出诸多猜想,且她的话句句都有道理。柳氏皮笑肉不笑地扫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不多久,筱筱就醒来,发现身下尽是鲜血,腹部又剧痛难耐,吓得面『色』惨白,当即大声呼救。
然而荒郊野地哪有人能发现?这般喊了许久,直到声音喑哑仍无人前来,破宅里满是鼠虫,令人恶寒不已。
孙筱筱绝望之际,陈才竟来到了此地,她以为夫君是来搭就自己的,却不想夫君的话让她心如死灰:“我本没动杀心,哪知你远赴京城不顾艰辛?我中意那丞相千金,媒已定,如此良缘,岂可失?”
良缘?
时至此时,孙筱筱已经明白事情的缘由,不曾想昔日对她宠爱有加的丈夫,竟为了名利娶他人为妻。
“夫君可是怪我误了你的大好前程?”
“怪只怪你不是世家小姐!”
前世的种种复又重现眼帘,温明姝咬紧了牙关,努力不让酸楚恨意表『露』出来。
目光转至段天胤身上,他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模样,昔日所做种种,仿佛都与他无关。
筱筱泪流满面,呜呜咽咽的啜泣声响起,甚是揪心。
陈才只想快些解决眼前的麻烦,遂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在台上灯火的照耀下,那把利刃寒芒乍现。
看到此处,大家都明白了,这陈探花为了攀上丞相这门关系,不惜抛弃并杀害已有身孕的结发之妻,虽有满腹才学,可到底是个人渣。
然而此时,忍了许久的老太太终于发话了:“够了。”
柳氏闻言大骇,立即叫停了台上的表演。
是了,今儿个乃是除夕,是个喜庆日子,这出戏虽然好看,可不免有些残忍血腥,老太太『迷』信,定是觉得这戏触了来年的霉头,这才有些恼怒。
刘管事也明白了这个道理,立刻去找上官班主商议,换了出应景的戏。
这支戏虽未唱完,但已经达到温明姝预期的效果。温明朗至始至终都没开口说过话,但她明白,大哥心里必定早已有了主意。
第14章 十里红妆()
还有半个时辰便是子时中辰,这一年也就算过去了,戏台上新换的武戏唱得正欢,仿佛将此前的所有一带而过。
戏毕,时刻尚且未至,却已能闻见阵阵炮竹燃放的声音。大街小巷齐声欢腾,千家万户灯火璀璨。
每年的除夕守完岁都是点鞭炮放烟花,不论京城还是乡下都是这个习俗,辞旧迎新,免不了一番轰鸣。只是在乡下,通常都是放几串鞭炮便算是过了个热热闹闹的年,若是乐意在大半夜走几步爬上小山头,就能吃着凉飕飕的夜风,并瞧上一瞧不远处稍富裕点的乡绅家冲上夜空的明亮烟火。
那个时候,段天胤总会紧紧捂住她的手,生怕她被丝丝凉意沾染,虽说贫穷,倒也幸福。
不过,这些也只是回忆罢了,一朝经由利刃捅破,所有好梦都碎成了渣。
府里的小厮早已将烟花备好,刘管事认真检查几次确认无误之后,这才在丑时伊始命人点燃,冲上夜空的花火绚丽炸开,将浓黑如墨的夜点亮,震耳欲聋的竹爆声让年少的小婢们捂紧了双耳,却又忍不住窃声欢笑。
抬头凝视着明如白昼的夜空,温明姝的双颊被烟火照耀,眸中所映,便是繁华盛世。
从未见过这样美丽的烟花,就连浮山县最富裕的孙员外家都不曾燃过这般奢华的。
这是她,过得最奢华的一个除夕。
轰轰隆隆了好些时候,漫天的绚烂这才有了稍停的势头,扭了扭发酸的脖子,温明姝将目光收回,四下扫了一遭,竟发现段天胤早没了踪影。
能做的,她都做了,所有善恶因果,也该有个交代。
·
噼里啪啦的鞭炮烟火放了许久,震得耳朵里面回声嗡嗡,温明朗从后院出来后,感觉自己仿佛刚从古寺里的金刚钟罩里钻出来。
戏班的众人捧着老太太给的赏钱不亦乐乎,收拾物什的气力也大了不少。临出府的时候,上官班主又特意带领戏班众人去给老太太拜了个年,这才抬着担子悠悠离去。
“上官班主,请留步。”
一只脚刚抬起来就有被人叫住了,上官班主的手扒着车帘,忍着要啐口水的举动,循声转过头来,见是身披墨『色』长麾的温大公子,立马折过胖墩墩的身子相迎,面浮微笑:“外头天寒,温大人可莫要冷坏了身子。”
温明朗没有太多客套话愿意同他讲,木木然道:“本寺有件事想请教上官班主,不知班主是否着急赶路。”
大过年的,谁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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