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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庶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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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过年的,谁不着急赶回家?

    上官班主紧了紧大斗篷,笑呵呵道:“不急不急。”

    两人往外迈了几步,至墙角一处后,温明朗开门见山道:“今夜贵班所唱之传奇《十里红妆》可是有来源?”

    班主闻言不由一怔,捋捋下巴上的那几根山羊须,心里暗道,本是觉得拿出新戏献给太傅家,算是回敬他们阔手拿出的那些银两,然而一开始考虑不周全,这支戏他当初听的时候可是洒了泪的,其情悲恸天地,足以感动万人。只是这戏今晚唱得很不是时候,毕竟……剐心的故事不适合说在欢庆的日子里,这道理就等同于不该在丧葬之日唱良缘。

    所以眼下,温大公子可是来怪罪他小老儿的?

    温明朗等了半响都没得到他的回答,又道:“这戏若是唱完,结局该当如何?”

    上官班主顺口答曰:“那探花郎狠心将妻儿杀害,并以大火焚烧宅院,以便毁尸灭迹。不日,探花郎就理所应当地接受了朝廷的供职,后又顺顺利利与丞相家结了亲。”想起那日排戏的情景,老班主心下又是一种哀怜作祟,连连叹息了好几声,“可怜那孙筱筱,荆钗布裙多年,所盼良人为了仕途,连未出世的亲骨肉都能痛下杀手,一尸两命。哎,死不瞑目,死不足惜啊!”

    果然,这戏是有人刻意为之。

    查了将近一个月的案子毫无头绪,如今得以浮出水面,却是一个戏班子的功劳。温明朗并没有觉得大理寺上下一干人等是吃朝廷白饭的人,反之,离奇的案件大多是经由旁人辅佐才能弄个透彻,如今能被他及时发现,顿觉头上那顶乌纱帽的颜『色』又正了几分。

    “上官班主,不知《十里红妆》的故事源于何处,抑或说,是杜撰的?”温明朗试探『性』地问了问。

    上官班主笑了笑:“大人常年忙于公务,可能不知,小老儿在一年前有幸请了南烟先生降尊前来给戏班润写戏文,某日,南烟先生告知小老儿,说他在坊间听到了一个探花郎为保仕途杀妻害子的故事,不辨真假,但加以润『色』,是可以搬上台面的,《十里红妆》便由此而来。”

    南烟先生,本朝最具盛名的一位传奇故事作者,所着《西山侠客录》、《天命小生》、《七夜传》等皆是脍炙人口、耳熟能详之作,此次的《十里红妆》很明显与“传奇”二字相差甚远,但因其是南烟先生,老班主也就姑且叫它为“传奇”罢。

    温明朗从小扎根书堆,这样的传奇话本自然也在小角落里偷偷藏了不少,南烟先生之盛名,他自是有所耳闻。

    但南烟先生应不会与南郊旧宅一案有所关联,不过是个“被”牵线搭桥的人罢了,如此说来,定是有人知晓此案全情,想借戏班之手告知天下。

第15章 十里红妆() 
夜风飕飕刮过,街角的零星枯叶在灯火下无头无尾地飘飞翻滚,擦过上官班主的鞋边,激得他一个哆嗦,情难自控便是两三个喷嚏噗噗而出。

    “小老儿失礼了。”上官班主连忙尴尬地掏出一方浅灰『色』描有几缕绣纹的手绢擦了擦嘴。

    夜里凉,念及他这身老骨头,温明朗就不再多言其他,最后问了问可有对《十里红妆》感兴趣的人否,老班主又是呵呵一笑:“除了大人您,却无旁人。”

    临别时他见上官班主眼角有过一抹迟疑之『色』,心知他必是有所隐瞒,但今儿日子特殊,也就没有过多地为难他。

    天破晓时,简单睡了两个半时辰的温大公子就快马加鞭来到了吏部,年节之际吏部尚书、侍郎等要人皆不会在此,但各房均留有主户当值,此番前来,他断然不会太过招摇,避开视线繁杂的人群,栓好马后,从衙门旁侧的一道耳门悄咪咪溜了进去。

    初一这日,府中来了数位远客,有老太太的远房后辈、有柳氏的亲朋好友,还有段氏的几个亲戚,皆提着大包小包的瓜果礼品登门造访,前院中厅及后院满满的都是客,府中女眷不多,应付得甚是困难。

    二姑娘临出阁了,近来埋头忙于婚礼之事,极少有闲暇顾及其他,四姑娘尚幼,且未及笄,这样人多嘈杂的场面不宜『露』头,在西厢闲坐了片刻,便踱去了温明言的福安楼。

    她到福安楼的时候,柳氏重金请来的绣娘正在为那件冗长的喜袍描最后一层绣线,袖口处的牡丹玲珑而又生艳,瓣叶上的『露』珠晶莹剔透,似有淡淡的花香从中溢出,与褶裙外的火红布面之上的祥云丝鹊交相辉映。

    妆桌上的红玛瑙镂花长钗与那冠金翎凤冠格外惹眼,从百花折叶窗的缝隙透来的日光分外和煦,暖洋洋地在那堆金银珠宝上铺开,光芒四『射』。温明姝下意识地挪开了被刺得生疼的双目。

    海棠见四姑娘来了,有模有样地开始招待,温明言听得外头有动静,迈开莲步从内堂走出,拨开玄关处的纱幔,宛若水中芙蓉的面颊上笑意盈盈:“小妹,多日不曾到福安楼了,随意便是!”当即又吩咐房内丫头摆了些果品出来与她食用。

    温明姝淡淡道:“小妹身子骨不争气,二姐都要出嫁了,我却半点忙都没帮上,着实歉疚。今日整好闲着,便过来瞧瞧,若有什么可搭手的,二姐尽管使唤就是。”

    “使唤谁也不能使唤咱家的四姑娘啊!”温明言嗔怪似的横了她一眼,而后拉过她的手往暖桌旁走去,将平日里自己用的软枕塞在了她的身后。

    长房嫡姐才貌双全,在京中颇负盛名,气节更是高傲。若她知道了自己相中的夫君是个抛弃糟糠、谋杀亲骨肉的狼心狗肺之徒,势必会觉颜面无存,以致有轻生之念。

    温明言未生任何对不起她的事,且尽了长姐的责任去疼爱家中弟妹,无论如何,她都不该为段天胤犯下的罪孽背上责任。

    海棠沏了杯滚烫的花茶递了过来,温明言的目光投向那杯冒着白烟的清茗,眼角宛若花开:“此乃礼部万尚书家的侯夫人捎给老太太的,据说是南疆的散白茶花制成。这种花反时节,多开在秋末冬初,花期甚短。在散蕾的第一个夜晚,当地花农便将其连枝折下,再用山参水于冰泉中浸泡五日,取花折瓣,烘干后即可冲水饮用,甚是滋补。”

    温明姝捧着茶轻咂了一口,味道微微有些涩,参味儿盖过花香,十分有七分是『药』味儿,喝得她眉梢微皱。

    “味苦汤涩,可是如此?”见她拧眉,温明言不免窃笑,“你打小就体弱,昨儿我特意从老太太处给你讨了些,老太太本念及着你,见我开了口,便没有知会你。”

    低头又轻咂了口参茶,温明姝淡淡扬唇,未言其他。

    喜袍的丝线拉完后,二姑娘着几个丫头牵开瞧了瞧,不论是布料还是用线,都是最上等的,广袖长袍繁而不锁、奢而不俗,边角有花,裙尾刺鹊,彤云布褶,栩栩如生。

    折腾良久,温明言方才在四姑娘和半夏海棠等人的帮衬下穿好了那件冗长的红袍,如脂的皮肤被这身艳红衬得愈发娇艳。

    一个女人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为人妻、为人母,此时的温明言,正值幸福之巅,心里怕是绽满了暮春繁花。半个月后她就要离开这个家了,坐上那顶花轿,从此便是段家人。

    只是……当年的自己,何尝不是段家人呢?温明言如今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她所经历过的。

    不同的是,她是平民女子,而温明言,则是侯门贵女。

    二姑娘与段天胤的婚事早已定好,她不过是个名微言轻的庶出小姐,就算她此刻站出来指正段天胤就是南郊旧宅一案的凶手,可是谁会信呢?

第16章 江南之行【一】() 
正月初三,尚在休假的大理寺众人忽然全部回到了衙门,商榷南郊旧宅一案。

    正月初四,刑部顾尚书坐不住了,也召集了所有人,一并研讨案情。

    正月初五,刑部先大理寺一步找到了本案的疑犯,于衙门开堂问审。

    刑部抓到疑犯这事,温明朗是不知情的,初三那日将下属叫回衙门后,他便悄悄离了京,一路策马直奔江南。

    江南与京城的气候差异颇大,京城尚有寒冰,而这方土地已有嫩芽初发,昨夜又朦朦胧胧下了场细雨,万物经之润泽,点点鲜绿铺满山野。

    出了辰州就是江南地境,又行了两日,温明朗便到了渭州。

    南方多水,江南的屋舍临水而建者比比皆是。入夜时,温明朗在离城较远的一处客栈落了脚,顺道喂喂比他还饿的小马驹。

    这间客栈楼高宅大富丽堂皇,进出者非富即贵。小二见他长衫窄袖,身形也比一般的南方男子略高大,脚踩的一双皂靴似是京城人士所穿,心道必是哪位官老爷南下微访,丝毫不敢怠慢,恨不得背着这位着便服的官老爷上楼。

    像这种京城来的人大多都极少感受过江南水乡的气息,渔水而居的乡野生活怕是比书中黄金更为稀罕,小二暗暗盘算了半响,最后在东南角的一间雅间前顿住,咧开牙嘿然一笑:“小店简陋,招呼不周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见他面若朽木,小二的笑意尴尬地僵在脸上,悻悻然推开房门,扑面而来便是一股淡淡的艾草熏香。南方『潮』湿,艾叶有极好的除『潮』功效,故而在这样的店里尤为常见。

    屋内仅有一张雕花木榻、一面墨纱屏风以及两桌三椅,另有几本古书置于床头的竹柜上,平添几抹雅气。微微敞开的百叶窗外的横木上设有几株矮木,看似简陋,实为清爽。

    此番气派,倒真是与江南的清雅相符。

    这人的脸虽白净,但跟块黑炭似的没啥区别,小二在心里默默评估了一番这位京老爷,留了几句话便拉上房门退了出去。温明朗搁下行李,推开窗瞧了瞧,一条清幽幽的溪流正从下方潺潺横过。

    天已黑尽,粼粼河面投『射』着岸上零星的灯盏,夜温下降,习习冷风也扑面而来。

    发了会儿呆,温明朗哆嗦着合上了窗,眼角瞥到楼下墙尾处闪过一个灰不溜丢的人影,拉窗的手忽然顿住,待他细看时,那人影早就消失了。

    客栈投宿者甚多,偶有看对眼的一男一女或两个男人私会于小树林倒也是常事,虽然他有点不理解这些人为何不在房间内行事,如此倒更为妥当。这般想了想,他便舒开了眉,拉窗之后小憩半会儿,等肚子开始闹腾时方才踱下楼要了一碗羊肉烩面。

    吃完面后,温明朗就出了客栈,后院马厩里的小马驹见他走来,连连喷鼻甩头,栓在另一个马槽的那匹小红马则不停地往它这边凑,哼哧哼哧,似是在耳语呢喃。

    在马厩旁逛了一圈,他便沿着驿馆前的那条小径走去,此处较为僻静,偶有几户零散人家,隔窗的烛火朦胧映出,倒也能依稀照见石板小路。

    拐了几处小道后,温明朗步履加快,在一堆草垛后隐下身来,仔细一看,果见几丈开外处有一个鬼祟之人正试探着往这边走来。

    夜黑风高,此处地势偏远,两道又没有烛火,只能依靠远处的屋舍火光辨别。那人走近了,却意外发现自己跟踪的目标已经消失,茫然四顾,踌躇不前。

第17章 江南之行【二】() 
来人身形瘦小,浑身上下只余一双眼睛没有被黑布蒙住,见自己被逮住,愣怔片刻,拔腿就跑。

    然而——

    温明朗按住他的肩头,手腕轻轻转动,意欲逃跑之人的身子就被掰了过来,不及他反应过来,面上的黑布便被大力扯下。

    一张俊俏的面容乍现。

    “我就知道是你。”他的眉头紧拧,不悦的气息扑面而来。

    温明姝尴尬地挠着脖子,低头不是,抬头亦不是。

    两道皆是几尺高的木丛,夜风刮过,惊起木叶嗖啦啦作响。

    她知道,大哥定不会轻易饶了自己。

    然而等了良久,都不见大哥动手,温明姝小心翼翼地抬了头,竟被他一把提住,往来时方向走了去。

    “何时来的渭州?”

    “入……入夜之际方到。”

    “可有落脚之处?”

    “就在大哥的隔壁……”

    温明朗的步伐顿住,横着眼扔下提在腰间的人,打鼻腔内冷哼了一声,皮不笑肉也不笑:“竟不料,我被一个黄『毛』丫头跟踪了几日都不曾察觉。若非我方才在马厩里发现了那匹小红马,还不会想到在客栈外鬼鬼祟祟监视我的人就是你。”

    驿馆前的两杆灯笼光芒四『射』,将数丈开外的小径都照亮了,温明姝悻悻地爬起来拍了拍膝上尘土,抬头打量了一下兄长,双瞳里的灯火掩盖了他本来的神『色』,周身散发出的气息比这夜风还要刮骨。

    但令她诧异的事,原以为古板的大哥会怒斥她一通,然而温寺卿只是瞥了她一眼,便兀自朝客栈的方向走去了。

    最近都在提心吊胆地跟踪大哥,如今被戳破了,反而踏实不少。回去安安心心睡了个觉,天明之际,客栈往来之行人喧嚣声渐沸,温明朗拖着一身极简打扮的小妹到楼下吃了碗牛肉臊子面。碗里浮了层厚厚的金黄油皮,拿起筷子戳破油面挑起几根细细的面条,金黄透亮,香气扑鼻。

    江南一带盛产茶叶,茶树秋季结果,入冬便自行剥落,届时则会有不少『妇』孺去茶园刨取茶果,以此变卖钱财。而这些茶果多被炸成了油,金黄清香,是不少粮行的首选油料,且因其出产盛多,故而价格极为便宜,颇受普通市井小民的喜爱。

    而这碗中之油,就是茶油。浓醇酣香,油而不腻。

    吃了十多年,都不曾厌倦。

    见她挑着几根面条发愣,温明朗放下了筷子:“怎的,吃不惯这里的东西?”

    温明姝回过神来,眼角一弯:“这面太香,我有点不舍入口,唯恐糟蹋此等尤物。”

    温明朗的眉梢猛地跳动了一下,此前他还在称赞小妹落水后『性』子大变,没了往日的惹人厌,反倒是规矩了不少,如今看来,是他多虑了。

    爱吃不吃!

    闷头重拾筷子扒完了面食,温明朗去柜台结了账,顺道又和掌柜的说了几句话,待她吃完,两人这才出了客栈,往左边的那条小道行去。

    乡野间的青草泥香在清晨渐渐蕴开,徐徐前行的马儿偷偷啃了几口沾了薄雾的嫩草嚼得正欢。离了客栈的那条小径,道路便宽阔了起来,此去一直延伸,路面也愈加平坦洁净。

    “此番你定是背着二娘和老太太出来的吧。”温明朗走在前方,头也不回地问道。

    穿着青褂小袄的少女慢悠悠地跟在他的后面,看不见其面相,也辨不出这句话中的喜怒,思忖片刻,她点头应道:“嗯。”

    跟着温明漠留出府多次,门道也『摸』清了不少,这次出来,反倒是熟门熟路的。

    只是,她这一出府便是数日,就算温太傅再怎么疼她,恐怕老太太那里是不会饶了她的。

    这一点,温明姝心里是清楚的。只是,上辈子的自己死得太过冤屈,而如今段天胤正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份不择手段得到的荣华富贵,她不甘心。

    为了自己、为了那还未出世的孩子,也为了温明言,就算太傅要活寡了她,她也不会放弃任何揭穿段天胤那张丑陋面容的机会。

    得了她的一声“嗯”之后便再未言其他,温明朗勒住缰绳,回头瞧了一眼趴在小红马上的小妹,眉头又是一跳。

    “你可知为兄此行是有公务在身?”他温声问道。

    温明姝头也不抬地又回了他一个“嗯”字。

    “此行路途艰难,我也是头一回来江南,路途甚是陌生,听闻江南一带偶有山贼土匪之流作祟,他们极爱抢些年少貌美的女子做压寨夫人,若真遇上,我怕是没有能力护你。且这路上所食所宿不能太过铺张,毕竟花的是公费,要报销的。你若觉得清苦,我可雇辆马车送你回京。”

    “不。”

    很明显,她不受恐吓。

第18章 江南之行【三】() 
浮山县坐落于渭州西南边界,地势偏低,多山丘,气候也较之温和不少。

    行至申时左右,温氏兄妹便入了浮山县城,此处屋舍老旧,街道上行人稀少,两道摆摊者多为老人,皆是拢袖斜倚摊前,听天由命似的等待着客人的光顾。

    打一入城,温明朗便感觉到这里一派死气沉沉,勒住缰绳缓步走在街上,往来者见二人衣着气质不俗,便恭恭敬敬地让到了一旁,满心疑『惑』地注视着他们。

    浮山县穷,人们多以耕作为生,常年劳作在田野间,就算再有精神,也会被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所疲倦。当年段天胤对她说,他不想这辈子就为了柴米而活,他不甘无为,不甘被生计所困。

    他还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不知何时,温明朗已经下了马,握紧两匹马的缰绳在前方走着,身形俊逸,刚正不阿。

    温明姝凝视着他的背影,忽然开口道:“大哥,你是何时开始怀疑段公子的?”

    那人身形微顿,复又前行,语气依然严肃:“有人借戏班之手将真相告知于我,我又岂能不知?数日前京城就开始流传南郊之事,想来必是知情人所为。只是我有些不明白,那人既然知道事情原委,却不来大理寺作证……”

    她能问出这个话来,温明朗自是清楚她也看破了除夕夜里的那出戏,难得笑了笑:“你又是何时开始怀疑段公子的?”

    自从她成为温府四姑娘之后,她就时常听闻周遭的人说这位庶出小姐素日是如何刁蛮机灵的,若自己能及真正的温明姝那般聪明,又何至于让段天胤逍遥这么久?

    “我只是觉得他配不上二姐罢了。我没有大哥的脑子聪明,怀疑不怀疑的,倒是不敢瞎说。”片刻后,她从马上跃下,快步来到温明朗身旁,挽过他的手,偎上肩头嘟喃道:“大哥,你说段公子会是那样的人吗?若果如戏中所唱,他早已有了妻儿,此番又娶二姐,该如何处置啊?”

    他是那样的人么……脑海中忽然忆起去年祀灶日段天胤在街头嫌弃乞儿的神态,眉梢不自然地就皱了起来。

    “若真如戏中所唱,我定会为那对死去的母子讨回公道。”温明朗的眉头展平,一切又恢复了本该有的平静,“也还明言一个公道。”

    ·

    出了县城,两人沿途多番打听,这才寻到平口村的去向,又行良久,直至天黑,方才进入村子。

    吏部的册子上有简略的记载,段天胤家住平口村,因有乡绅救济,方可勉强生活。

    平口村离县城不远,只是没有什么好路,跑惯了京城长街的小马驹极不情愿踏入这条烂而窄的泥泞小道,兄妹二人无奈之下只得徒步入村。

    村里人户稀少,不少草木棚子都已废弃,村中的壮年多数移居县城,仅有几户老人及对村子不舍之人尚在此居住,故而夜里难得见到有灯亮的住户。

    温明朗抓着小妹的胳膊不敢放手,另一只手握着一把从路旁草垛上扯的干草扎成的火把,草极枯,无松油浇灌,很快就燃到底了。

    这里的路不能称之为路,只是经由来往的脚印磨平,生生踏出了一条可供行走的地皮子罢了。黑暗中传出来的狗吠声让他很是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出了问题。

    当了这么久的侯府小姐,恍然间再次回到生活了数十年的乡野之地,温明姝竟有种莫名的心酸。

    这方土地虽然贫瘠,可贵在安宁,无世俗之忧,无权贵之争。

    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温明朗不禁在她身前蹲下:“我背你。”

    温明姝错愕地后退两步,连连摇头:“不不不……”

    这里的每一条路她都熟悉,甚至连路面上有多少颗石头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如今不过是换了副皮囊,前世的记忆却是悉数保存着。

    这样坑坑洼洼的路,以前不知道走了多少条。

    然而温明朗却不听她的话,蹲在那里像块顽石,一动不动。

    她知道大哥的脾气,犹豫片刻,只得妥协,缓缓靠近,轻轻地趴在了他的背上。

    “你这次出来,老三怎么没跟着你?”夜黑无光,他背着个瘟神踩在未知的路上,说话的声音有点不自然。

    温明姝想了想,道:“二伯最近在家,三哥没有机会出府。”

    “你若有任何闪失,我该如何向爹和姨娘以及老太太交代?”

    就算长辈们能宽恕他,可温明漠那小子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温明朗叹了口气,将到口的话给咽了回去,不等安安静静趴在后背之上的人的应答,用力把她往上抖了抖,这才沿路继续向前走去。

    拐过两道交错的小路,又行了数步,依稀闻得极浅的水流声,温明姝忽的想起来自家门前的有条浅水小溪,不由提起了精神,定睛一看,果见前方不远处有座与这夜『色』相悖的小茅屋,惊讶道:“大哥,前面仿佛有座小屋!”

    温明朗嗯了一声,跨过横架小溪上的那方窄小的石板小桥,走到屋前,放下了背上的累赘,拱手道:“在下温明朗,途径宝地恰逢天黑,可否叨扰家主借宿一宿?”

    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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