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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土司与奴隶二三事-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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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罗对朗仕珍的印象比南卡想象的深,却不是因她那张娇艳的面容,而是在迦罗给她当临时侍卫的那一日里,她曾多次说漏嘴提到过白无络。
白无络将迦罗的信物错说成是玉佩,告诉他朗仕珍便是他要找的人,没多久,嘴里时常会提到白无络的朗仕珍,便张口跟南卡要他。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生怕迦罗真去找朗仕珍说清楚,会伤了她那颗纯洁无垢的少女心,于是南卡急忙解释道。
“我说的是如果,又没说她是真的喜欢你”
但南卡想了想,又觉得迦罗说的实在太斩钉截铁,那可是来自西蕃第一美女的喜欢,作为一个四肢健全的男人,真的能狠下心跟她说清楚么?
“不过她长得那么漂亮,就算我只是假设,你也应该会很开心的吧?”
“她漂亮么?”
迦罗的眉头皱得越发厉害,“我没仔细盯着她的脸看过,所以不清楚,而且,她喜欢我,我为什么要觉得高兴呢?”
世人都是一样的。
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都有着一副会衰老的皮囊,因他们寄居在躯壳内的灵魂,并不会轻易让人碰触,所以在迦罗眼里,男人、女人,不论是美是丑,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区别。
当然,除了南卡。
她和别的人不一样,她四周发散着炙热的光,看起来似月光清冷,但他只要一靠近到她周围,便能觉得温暖,这是一种不必依据容貌,便能辨认出的特点。
她就像个巨大的藏宝库,她的存在即是上天给他最好的恩赐,其余的,像是她走路时的身姿,微笑时弯起的眉眼这些都是在探险过程中,额外附赠的恩赐。
在还没找到南卡之前,迦罗的五感全用来找南卡了,找到她之后,他的五感又全用来感受她的存在了。
想记住她露出的每一个细微神情,想竭力再靠她近一些,最好能近到和她之间,再没有丝毫缝隙的程度。
光是想做到这些,迦罗就已经很忙了,所以他再无暇分心去为了不相干的人喜欢他这种事,而浪费情绪。
而且,其实继任大典那日,在见到朗仕珍时,迦罗便觉出她不是他要找的人,主动问她是否去过七年南境的群众大会,也正是因为他觉察出自己找错了人。
脸会随着时间推移发生改变,可感觉却不会骗人。
本想跟告诉南卡,朗仕珍喜欢的另有其人,可看着误以为有人喜欢他,并因此而苦恼的南卡,他忽然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他甚至有些自私的想,一直不说出来的话,在她知道实情之前,他便有更多机会,能感觉到她对他的在意了。
翌日清晨,就在南卡去到鲁宗寺上香之时,朗仕珍便趁机去了寝阁看望迦罗。
晌午时分,南卡和南嘉、锁儿、魏遇他们一行人,才迈进土司府的大门,就见朗仕珍疾步朝南卡跑过来,一脸委屈的向南卡控诉,她去看迦罗时,迦罗是如何捂着眼睛,不搭理她的。
知道是昨日的谈话发挥了超出预期的作用,南卡忍笑安慰了朗仕珍几句。
其实昨日,“她好看还是我好看”这种蠢问题,差点就从南卡嘴里蹦出来了。
还好后来她以这是怀疑迦罗,侮辱迦罗智商为由,劝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迦罗定是察觉到了南卡对朗仕珍的介意,才会用“管她好不好看,反正除了你我谁都不看”的实际行动,来回答了南卡想问却没问出口的问题。
让她不安的人,同样可以给她无限的勇气和自信,来抵御这种不安。
软肋即是铠甲,大抵就是这个意思吧。
南卡心情大好,笑吟吟的牵着朗仕珍走了没多久,就见到了站在走廊拐角处的白无络。
一身醒目的白袍,将白无络慵懒的身姿衬得恍若天人,他噙着笑望向南卡,看上去像在晒太阳。
没想到白无络会那么早就过来,南卡三步并两步的跑过去,盯着白无络的脸仔细看了看。
写信邀请白无络前来赴宴,为的是向他道歉,但道歉之前的过场话,忙着照顾迦罗的缘故,南卡还没来得及想。
几日不见,白无络既不见清减也没有发福,所以原本打算用“你瘦了”或是“你胖了”当开场的计划,便落了空。
扭头瞥见白无络身后的那个小孩时,南卡顿觉眼前一亮。
“没想到,小白你是这种人”
蹲下身,南卡诧异的盯着瑟缩在白无络身后,约莫六、七岁大的男童。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神情,瞪着南卡时眼里的不屑
这孩子,分明就是童年白无络的翻版嘛!!
“我早就劝过你,沾花惹草时要点到即止,看,这下出事了吧而且孩子都这么大了才领回来,小白,你也太没有责任心了吧。”
那孩子听到南卡的话,立即拽了拽白无络的衣角低声道:“师傅,我能打这个大婶么?”
“小七,不得无礼,这位便是土司大人,乖,叫她一声师娘。”
白无络和颜悦色的揉了揉身后的小脑袋,“他叫白七,是我新收的徒弟。”
大婶?南卡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看上去真的有那么老么?
“小七,姐姐跟你说,用暴力解决问题是不对的”
听到白无络让自己的徒弟唤南卡师娘,一旁的朗仕珍,神色立刻暗了下来。
她自觉地朝后退了几步,目光却偷偷投在白无络身上,像是要将那一道白影看化似的,她看得认真专注,所以自然也就注意到了白无络无视她的存在,将满目柔光投到南卡脸上的样子。
南卡蹲下身,几次试图将白七抱到怀里,却都被白七给躲了过去。
第94章 穿土司服也要有颗少女心()
金色的阳光透过绯红的木窗;依偎在稚粉色的衣裙边缘;蜿蜒的光线将南卡心心念念想要穿在身上的颜色;照得通透明澈。
“小白;你和朗仕珍是旧时吧?”
诺大的司衣房内焚着浓郁的藏香,无论是藏服还是这身刚做出来的唐服;皆沾染上了一股清心寡欲的气味。
拿着沉香色腰带的手微颤了颤;白无络伸出双臂;缓缓环住南卡的腰。
“算不得什么旧时;只是几年前;我师傅去了南境奉游山修行;朗仕土司花重金找到他;请他医治朗仕珍。师傅应了下来;那之后他便去了趟康城;将朗仕珍留在了奉游山。毕竟是拿人手短,他走前吩咐我;每隔一月到山上给朗仕珍送药,一送便是一年。
朗仕珍是土司家的小姐;即便是入深山治病;身边也跟着四五个照顾她的人;除送药之外;我与她并无过多接触,那山上的天气着实怪异;盛夏之际也时常刮阵阵阴风;所以每次送完往药;我便会立即下山,一年间,同她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
白无络纤长的手指引着腰带,又在南卡腰际缠了一圈,远远看过去,这姿势就像他从身后搂住了南卡似的。
“原来如此先前听她提及你,我还当她是听多了传闻,似其他少女那般仰慕你呢,但看她适才见了你,吓得脸色发白的样子,便知是我想错了。小白,那一年间,你一定没少欺负她吧?”
只是帮着看看,司衣房新制出的衣裳如何而已,邀朗仕珍同往也未尝不可,可白无络却抢在南卡开口前,对朗仕珍说:“我与土司大人还有私事要处理,朗仕小姐不妨先回偏殿歇息,我记得朗仕土司现下也在偏殿。”
白无络见了谁都是那一副笑盈盈的模样,有出众的相貌摆在那儿,他的笑怎么看都不属于吓人的那一类。
但不知为何,在他盛满笑意的目光注视下,南卡分明看朗仕珍脸色倏然发白,像是受了惊的样子,慌慌张张点了头,便垂首跑开了,也不知她最后去没去偏殿。
“我笑脸相迎,言语中也未曾唐突了她,你怎就认定我欺负过她呢?你一个土司,随便让外人看你更衣,总归不太妥当。”
白无络说得合情合理,让南卡挑不出一丝错。
但话虽如此,白无络对朗仕珍的态度仍有些奇怪。
当初他告诉南卡,迦罗要找的人便是朗仕珍时,也未曾同她提及他与朗仕珍是旧识之事。
他唤朗仕珍为朗仕小姐,可朗仕珍的眼神却不像和他只认识到称呼他为“白巫师”的程度。
转念一想,许是白无络生性冷漠的缘故也未可知,从前他将心下的冷漠全都写在面上,而今他学会了用笑来掩饰冷漠,但不代表他就不再是那个冷漠的白无络了。
南卡缓缓转过头,望向身后的白无络笑道:“今日这一对比,才发现是我误会你了,小白,你待我果真是很好的。”
白无络的双手利落的在南卡身后打了个结,他用力的程度让南卡吃了一惊,笑意倏然凝结在嘴角。
“嗯,你的反应是有些迟钝。”
他信步绕到南卡跟前,揉了揉她的发顶,那力道和给她系腰带时的一样重。
“我说小七怎么张口便要打我,原是你这个师傅教得好”
南卡嘟囔着,绕过白无络来到穿衣镜前。
系好的腰带将她的身形衬得玲珑有致,稚粉的衣裙更显她肤白胜雪,墨玉般的长发只挽了一半,其余的松散垂落至肩后,上头只别了一支镶嵌着通透翠玉的发簪。
望着铜镜中的身影,南卡蓦然怔了怔。
她知道那是她自己的身影,可不知怎地,卸下华服、首饰的自己,却让她觉得份外陌生,这陌生中隐约掺杂着一丝窃喜。
这身命人赶制出衣裙,和她此时,如此少女的打扮,都是特意为迦罗准备的。
“小白”南卡怯怯的转身,心下祈祷着,白无络能给她一个中肯且不伤人的评价。
许是应了审美与容貌成正比这句话,她周围就数白无络眼光最好,若是白无络觉得她这番打扮还不错的话,那迦罗肯定也会喜欢。
“甚好,只是夜里风大,你若想穿给他看的话,最好加件斗篷,以免着凉。”
白无络勾唇一笑,给出了出人意料的评语。
南卡不能置信的看向他,“此话当真?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在迦罗面前出丑,所以才说好看的吧?”
“最多,再有一年,你便会和我在一起,只是留些美好回忆的话,我并不介意。”
他语气笃定,听得南卡不禁皱了皱眉。
“今日是我生辰,这种不吉利的玩笑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别让迦罗听见了。”
“对,我是在同你说笑。”
白无络脸上的笑意倏然褪去,他定眸望着铜镜中的南卡,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小白,谢谢你劝我不要接旨,谢谢你派人给迦罗送药我从前不懂事,总以为世人眼中的好人才是好人,而今才知,不论是恶贯满盈还是臭名昭着的人,只要待我好,便都是好人。”
“我几时臭名昭着,几时恶贯满盈了?”
心知南卡必定又要苦口婆心的劝他放弃她,白无络上前无奈的敲了敲她的脑袋。
“不必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好了,我做这一切皆是为你,他不过是沾了你光罢了。”
白无络沉着温和的神情,令南卡觉得,她想说的道理,再过不久他便能自己悟出来了。
他是能参透天机的人,他的思想境界必定与她这种普通人不同,接下去的话,若是真说出来,倒显得有些尴尬了。
“嗯,那我便谢谢白无络老爷,愿意来赴我的生辰宴好了。”
南卡笑着,从桌上拿过一条明黄色的哈达,毕恭毕敬的躬身挂到白无络颈上。
看着面前巧笑倩兮的南卡,白无络的眸光骤然沉了沉。
一入夜,土司府便门庭若市。
各方贵族们,自土司府正门鱼贯而入。
门外站了数十名护卫,垂首仰头间,仔细检查着宾客们递上前的请柬。
正厅内,锁儿和曲丁各占了一张桌子,埋头奋笔疾书。
前头的家奴缓缓打开装着贺礼的匣子,扬声念道,“施茸土司,天珠十八对、金、银二色碗各一百八十只、蓝宝石十八颗、红珊瑚念珠十八对、热巴舞女十八名”
入席的吉时还未到,已穿戴整齐的南卡趁此时,先回了趟寝阁。
本想偷偷潜进去吓迦罗一跳,但南卡头上戴的红色冠珠、颈上戴的的银色项盒、腰间挂的珍珠腰链,一点面子都不给,仅走了几步,便发出了细碎的声响。
“南卡?”
听到动静的迦罗,疾步来到屏风外,却见南卡撇着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上前走了几步,在看清南卡穿的是土司服之后,迦罗脚下一滞。
“难得正经穿回土司服,你便吓成这样,那我还是不进去了。”
从康城回来之前,南卡还不是真正的土司,所以她穿土司服的样子,迦罗也只在继任大典时才见过一回。
“别走,不是吓得,是是不习惯”
拉住转身欲走的南卡,迦罗垂首支支吾吾的解释道。
“不习惯?那那你多看几眼就会习惯了,可是,你不抬头怎么看呢?”
看到这身衣服,更觉出他和南卡之间的差距有多大,迦罗想着,这样的话若是说出来,必定会惹南卡生气,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迦罗,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穿这身衣服啊?”
南卡试探着问道,心下已猜出他迟疑着不肯抬头的原因。
“不是。”
“好呀,那你过来抱抱我。”
迦罗吃了一惊,猛然抬眼看向南卡,她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看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不肯么?那算了,我走”
话没说完,就被迦罗上前一把抱住了。
按他往常抱她的力度,此时的南卡应该觉得胸口的项盒正在嗡嗡作响才对,可她此时只感觉到感觉他的怀抱有些僵硬。
“迦罗”
她仰头闷闷的唤他,伸手将项盒转了个方向。
“我忘了你身上有伤,膈人的东西我已经转到背后去了,所以你再重新抱我试试看。”
迦罗心下一颤,沉吸了一口气后,他抿了抿好看的薄唇,继而垂首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你占我便宜!”
捂住泛红的两颊,南卡讶然退后一步说道。
像是为了掩饰红得滴血的两耳似的,迦罗偏过头,沉声道:“你可以占回来。”
就在这一来一回间,南卡忽然明白了什么。
就像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一样,她在察觉迦罗的心思后,厚着脸皮软下了态度的同时,迦罗也将原本的她要求的拥抱,改成了吻。
不论是迦罗还是她自己,他们都在为对方做出尽可能多的改变。
第95章 鸿门宴()
今日晨起时;锁儿问南卡;可想好了生辰要许的愿。
她沉吟片刻;终是摇了摇头。
每年生辰都要许愿;这些愿望,有八成不会实现;余下的两成;可能还未到来年生辰便已被忘得一干二净了;所以还不如不许。
月上梢头;后院外的几只白色藏獒不安分的嚎叫起来。
此时;一袭盛装的南卡将将抵达宴客厅。
跟远道而来的几位土司;客套寒暄了一番之后;大厅内便开始了为南卡生辰所准备的歌舞表演。
南卡想着;既是曲丁准备的节目;那这节目必定同往年一样毫无新意。所以当高大威猛的康巴汉子,在她面前打着赤膊一字排开时;她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些康巴汉子,腰上别着款式各异的藏刀;身上古铜色的肌肤似染了蜜蜡般;在灯火映照下闪烁着健康的光泽。
直到悠扬的乐声响起;整齐的步伐合着节奏踏在地上;南卡才反应过来,他们这是在跳舞。
顶着有些僵硬的笑容;她偏过头;低声问一旁的锁儿。
“这是什么”
“哦;曲丁说你喜欢藏刀,便安排了一众健壮的美男,一边给你跳舞,一边给你展示各种款式精美的刀。”
“你没拦着么?”
“他说你看了这个肯定会高兴,我想他毕竟是看着你长大的,肯定更了解你一些,反正迦罗又不在,趁着生辰之日,将你不为人知的爱好释放出来,也没什么不好的,我绝对不会因此看不起你的。”
锁儿慢条斯理的说道,从康巴汉子入场那一刻起,就没见她抬过头。她站在南卡的右侧,若是抬了头,除了能看到一堆美好的肉体之外,还能收获来自南嘉的白眼一枚。
“曲丁能想出如此“别出心裁”节目,可真是有心了,下次你过生辰时我也给你找几个会跳舞的康巴汉子好了。”
“小姐你忘了,我没有生辰的。”
南卡凝眸看了锁儿一眼,随后堪堪转过头看向了右下方的南嘉。
“好的,土司大人!我马上告诉曲丁换个节目!”
好在这个令人有些尴尬的节目终于换成了弦子表演,若叫迦罗见了这些,他一定坚持不懈的向她展示他上半身的肌肉,若是她捂眼不看,他还会无比委屈的问她,是不是他身上有疤,所以她不想看他
想到这里,南卡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推杯换盏间,空气中弥漫的酒香越来越浓。
就在几个贵族端着酒杯走上前来,准备南卡敬酒时,南卡摆了摆手。
“酒待会儿再喝。”
打断他们敬酒,并不是因南卡不想喝酒,而是她此时的确有事要说。
几个贵族悻悻退回到坐席上,大厅内热烈的交谈声顿时弱了下来。
南卡不疾不徐的走下来,边走边用似是谈论今天天气如何一般的淡然语气,将康城的事说了一遍。
她说到被抓去做祭品的奴隶是如何可怜,说到亲眼目睹剥皮之刑时,闻到的那股酥油和鲜血混杂在一起的气味有多难闻,随后她将话锋一转接着说,其实即便不必经历这些,奴隶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儿去,所以她想在她管辖的东境之内废除奴隶制。
宴客厅内一时间,一片哗然。
穿过那些数不清的惊愕面孔,南卡施施然行至小霍努土司席前,笑着问了一句。
“不知霍努土司对此有何看法?”
在宴席间提及奴隶,已是十分不妥。
但这不妥是来自旁人眼里的不妥,所以南卡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今日的生辰宴,说白了就是场鸿门宴,趁着几家土司聚到一起的机会,一次试探他们对废除奴隶制的态度,才是南卡今日真正的目的。
其实,纵使不问,南卡也能猜出他们几位会持什么态度,但猜到他们的态度,和让他们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态的意义完全不同,公开表态意味着表明各自的立场。
若他们支持南卡,那便叫废除奴隶制,若是不支持,那便叫推翻奴隶制。西蕃四境构成了一个完整的西蕃,各施各的制度,便会让西蕃四分五裂。因此他们若不支持南卡,那今日这宴饮,就算是宣战宴了。
小霍努土司愣了愣,随即从脸上挤出一个笑来。
“我对布萨土司在东境废除奴隶制一事,并无异议,只是,若仅为了康城之事,便要废除奴隶制,实在有些欠缺考虑了。”
南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反问小霍努土司。
“您府上的牲口每日吃的是什么?”
“皆是普通的粮草。”
“管饱么?”
“牲口亦通人性,像牦牛那般脾气不好的,吃不饱便不愿干活了,所以自然管饱。”
在座众人闻言,哄堂大笑起来。
南卡的手指绕着银杯杯口,一圈一圈的转,她抬眼笑了笑,淡然说道。
“可奴隶每日只食几口青稞面,便得不分白昼的为主人劳作,如此说来,他们的境遇岂不是连牲口都不如了?”
若是没有密宗会的事,南卡此时的言论至多可以算作对奴隶的同情和怜悯,而密宗会的事结束之后,南卡的话里包含着怎样的含义,贵族们或许不知,但在座的几位土司却是心知肚明的。
“布萨土司此言有失偏颇,西蕃有几百万奴隶,有的奴隶,每日的确只靠着几口青稞面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却也有在贵族身边伺候能拿月例银子的奴隶。奴隶制在西蕃已推行了近百年,制度是不变的,但人却是活的。物竞天择,他们完全可以靠着自己的双手努力过上像样的生活,但下等贱奴的惰性早已流淌在他们肮脏的血液中,像他们这种奴隶,即便活得不如牲口,也是他们自己的原因,与西蕃的制度无关。”
朗仕土司在入席前就已喝了不少,此时他脸色泛红,说到激动之处,发福的身形也会跟着微微摇晃。
一旁的朗仕珍见状,急忙起身扶住他。
“阿爹,你喝多了!”
人是醉了,但话却未必是醉话。
南卡缓步朝朗仕土司走过去,一语不发的碰了碰朗仕土司的酒杯,然后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朗仕珍吃了一惊,继而扭头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白无络,但白无络只是冲她淡淡一笑,随后便定然凝眸看着南卡。
令南卡没想到的是,最先明确表态的,竟是管理着西蕃四境中实力最弱的北境的朗仕土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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