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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土司与奴隶二三事-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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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南卡没想到的是,最先明确表态的,竟是管理着西蕃四境中实力最弱的北境的朗仕土司。
“不知朗仕土司适才所说的‘物竞天择’里的‘天’,所谓何意呢?”
“人头顶上有天!天上有诸佛和佛祖!人在地上做的每一件事,诸佛都会知晓,他们会根据每个人的所作所为,公正的给予每个人与自己行为相称的一生!”
“哦”
南卡意味深长笑了起来,“那么请问,您上过天么?”
朗仕土司一摇头,厅内立刻爆发出一阵接一阵的哄笑声。
“既然没有,您怎么知道天上有没有住着诸佛或是佛祖?又凭什么说物竞天择?还是您觉得,承认我们这些人便是奴隶头顶上的天,会有损您仁善的形象,所以就用诸佛做借口呢?您此生见过多少奴隶?又有几个是真正的底层农奴?每年被主人打死饿死的奴隶一个个堆起来,恐怕都有您的府邸高了。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权决定的奴隶,一旦懒惰懈怠等待他们的便是死亡。活着再艰难,奴隶们也不会跟自己的命过不去,所以您说他们懒惰成性,根本就是妄言!”
南卡尾音上扬,带着显而易见的愠怒。
霎时间悠扬的乐声戛然而止,有人倒吸了几口凉气,有人在惊愕中不慎摔碎了手里的酒杯,曲丁立即命人将吓得面色惨白的舞姬们带了下去。
朗仕土司刚想张口,便听朗仕珍低声央求道:“阿爹,求您别说了”
她神情看上去像是要哭出来,诚然,她只有十六岁,但她也知道再说下去会发生什么,弱肉强食的道理她懂,公开表态对北境这样的弱者而言,无异于是自掘坟墓。
“西蕃施行了近百年的制度,怎么能说废就废,你现在说只在你管辖范围内废除奴隶制,谁知你他日会不会”
“阿爹!”
说只在管辖范围内废除奴隶制,只是个幌子,这点除了朗仕土司之外的其他两位土司早已清楚,而他却不看场合的直接说了出来。
想必此时,就算南卡不出声反驳他,为了维持表面上的平和,那两位土司也会立即和他撇清关系。因为今日在场的除了各方贵族和几位土司之外,还有唐国来使,也就是南嘉和魏遇,唐国和布萨家的关系众人皆知,他们在向南卡表态的同时,也是在向唐国表态。
果不其然,须臾后,小霍努土司便起身说道:“布萨土司只是在征询我们的意见,朗仕土司岂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这么说,你同意她的做法了?”
朗仕土司推开朗仕珍,踉踉跄跄走上前问小霍努土司。
“我虽不会在南境废除奴隶制,但我不反对布萨土司的做法。”
小霍努土司说完,朗仕土司便堪堪向后退了几步,他垂首低声道。
“祖先留下的东西若是毁了,西蕃就完了”
南卡皱了皱眉,背着手朝前走了几步。
“朗仕土司,您信佛么?西蕃处处修建寺庙,人人信佛,佛祖不是说众生平等么?可现在的西蕃,哪里有什么平等可言。”
朗仕土司的脸扭曲成一团似受了很大的刺激,极为痛苦的捂住脑袋厉声道。
“四境内若有一方废除奴隶制,西蕃格局便会大乱!”
朗仕珍疾步跑过去扶起朗仕土司,却被他一把推开。他蓦然瞪大血红的眼珠,伸手指向南卡。
“妖女长着牛角的魔女她想毁了西蕃!你们看到了么?!她头上有对牛角!嘴里还长着獠牙!她是魔女化身!西蕃不该有女土司”
察觉到朗仕土司的状态有些不对,南卡正欲上前,却见白无络先她一步走了过去。
一见到白无络走上前,小霍努土司立即吓得脸色发白。
白无络往朗仕土司嘴里塞了一粒丸药,眨眼的功夫,朗仕土司便晕睡了过去,他招来几个护卫,随后对朗仕珍轻声说了句。
“先带你爹下去休息吧。”
语毕,他正要转身,朗仕珍便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白哥哥,我阿爹他他平日不是这样的他待府上的家奴都很好,从不曾故意责罚过哪个奴隶即便是醉了,阿爹也不会大声同人说话这酒里一定有东西白哥哥你救救我阿爹吧”
第96章 回甜的生辰夜()
朗仕土司被送下去后;小霍努土司和施茸土司也各自找了理由;提前离席了。
南卡注意到;适才朗仕土司厉声嚷着说她头上有角时;眼神中并无半分醉意,虽然他直接表态对她有益无害;但她仍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与朗仕土司相比;实力仅次于南卡之后的小霍努土司就聪明多了;他迂回婉转的表示不反对南卡在自己地盘内废除奴隶制。这话乍一听会让人觉得小霍努土司其实挺讲理;但实际上;他走的是“双方友好交换了意见”的路线;也就是说;他虽不反对南卡;但不反对的前提是南卡只能在自己境内废除奴隶制。换而言之;若想让小霍努土司也废除奴隶制,南卡就只有宣战这条路可以走了。
在座的人当中;最沉得住气的,要数西境的施茸土司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只在一旁枕着手臂自斟自饮;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说不定;他早就吓得失了魂,只做出沉着的样子来唬你。”
派人将打瞌睡的白七送回白府后;白无络便回到了宴客厅。
“施茸土司很聪明;他肯定是知道自己实力不前不后;处境尴尬不宜轻易表态,所以才假装喝醉,静观其变。”
“他若当真有你说的那么聪明,西境何以沦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白无络拧着眉,一脸疲惫,不知为何,每每提及施茸土司,白无络的语气就会变得无比刻薄。
但西境的确是大不如前了,遥想当年南卡的爷爷卓嘉土司还在世时,施茸家可是实力仅次于布萨家的存在,那时还没姓霍努的什么事,直到后来西境发生了两次震灾,损失惨重,不得已之下迁了主城,这之后西境才慢慢没落了。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你先拿下北境,施茸土司自会知道该怎么做。”
刚才还给朗仕土司免费上前送药的人,才一会儿便打起了北境的主意,白无络的脸变得未免也太快了。
南卡略有些讶异,沉吟片刻,她踟躇着道。
“朗仕土司大概是真喝醉了,我想找个机会再和他好好聊一聊,说服他废除奴隶制继任大典时,就数他待我不错,北境的人心思单纯,从不主动挑起战事,也不参与纷争,虽不及其他几境强盛,但很知足的样子,我总觉得他适才有些奇怪,说不定真是”
“你几时变得如此讲情面了?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你与他统共也没见过几次,他懂得知足,是因他现在还是个土司,奴隶制一旦废除西蕃就只能有一个王,届时他可享的待遇便都没了,所以他会跳出来反对你,你有什么可想不通的。总之,这只出头鸟,你必须得打,拿下最弱的北境以儆效尤,让他们知道你废除奴隶制的决心,这仅是你的第一步,既是决定要做,便得杀伐果断,南卡”
“我适才听朗仕珍管你叫白哥哥”
故意打断白无络的话,南卡看上去像是陷入了沉思,白无络微微一怔,摆手抚额道。
“罢了,今日是你生辰,正事留到明日再说吧,你不是还有事要做么?”
其实白无络说的并没有错,若想尽快废除奴隶制,攻打已表了态的最弱的北境,便是势在必行。
只是一想到朗仕珍哭着说她爹的酒里,被人下了药的样子,南卡心里就不是滋味。
怎么会那么巧呢?
她想让几位土司表态,刚好其中实力最弱的那个,就直接反对了她,给了她一个拿他开刀的完美理由。
仰头沉眸看了白无络一眼,南卡缓缓吐出一口气。
心下想到了某种可能,却又立即被自己给否定了。
“那我回寝阁了,你先和哥哥他们去房顶等我吧。”
“好。”
白无络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知道南卡这是要回寝阁去接迦罗,他的心情立刻跌入了谷底。
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心底陡然升出一股异样的感觉,他倚门轻叹了一声,这时,突然从暗处传出一阵振翅声。
“阿翔,你也知道我现在很难过,所以过来陪我了么?”
“小姐!你慢点跑!你夜视那么差,还有那么多东西挂在身上,不仔细看路掉进池子的话,肯定很快就沉底了!”
南卡猛地止步,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勾了勾唇角,举目四望,随后便朝前狂奔起来,边跑边扯下颈上的银项盒,随手往地上一扔。
银项盒抛掷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身上少了一件笨重的饰品,南卡顿觉轻松了不少。
再跑快一些,便能见到迦罗了。
像只归巢的幼鸟,她越跑越快,笑意浓得像快要从眼底溢出来似的。
珍珠腰链、玉珠冠、三联盒、雕花吊、银耳坠
身上的饰物,一件接着一件被南卡抛下,几次差点被路上的石子绊倒,她都没有停下脚步。
如果这些首饰会耽误她尽快见到迦罗,会让他在抱紧她时被膈伤的话,那就丢掉好了。
土司府里似这般贵重的首饰还有很多,可她的迦罗,这世上仅有一个。
思绪从未如此刻般明晰,她想见迦罗,想扑过去用力抱紧他,想在生辰之日清清楚楚的听到他的心跳声。
皎白的月下,南卡还在奋力奔跑着,她迤逦的身姿,被虚渺的月光衬得有些不真实。
一路狂奔的过程中,凉风习习拂过耳畔,她的步伐惊到停在树枝上的老鸦,一时间,振翅声、树叶被卷落时的沙沙声、老鸦扯着嗓子发出的凄厉惨叫声接连响起
纵然此时的景致全无半分优美可言,但因穿过这夜,便能见到她心目中举世无双的迦罗,所以就连一路上所遇的萧瑟秋景,在她那双夜视极差的眼里,都多了一丝说不出的美感。
在这夜里,她不再是那个被别人指着鼻子骂,说她头上长了角的西蕃女土司,她像个急着去见心上人的纯情少女,怀揣着全部的勇气和热情,迫不及待的想要与心上人在月下私奔。
快到寝阁时,南卡毫不犹豫的脱掉了身上那件,象征着土司身份的明黄色长袍。
“迦罗!我回来了!”
推开门,南卡气喘吁吁的喊着,随即抬手胡乱捋了捋凌乱的长发,抬眼时,即见迦罗匆忙跑了出来。
“回来的路上遇到贼了么?!随行的护卫呢?!”
迦罗几步上前脱下外衫,将只剩了一件白色深衣的南卡裹住,他本就高出南卡许多,那件外衫裹在她身上便越发显出她的娇小来。
南卡愣了愣,一言不发的浅笑着,毫不客气将脑袋抵在了迦罗胸口。
“撞到脑子了??还有哪里受伤了么?”
迦罗紧张的捧起南卡的脸,他垂下眼睑,轻柔抚着她略显凌乱的长发,见她只顾着傻笑,根本不回答问题,他干脆自己上手将南卡带到了里间。
“这里疼么?”
笑的这么厉害,说不定真是撞到脑子了,这么想着迦罗换了个位置,继续用手轻轻按着南卡的脑袋。
“那这里呢?”
他还是如常般面无表情,语气里没有什么起伏,可南卡却从里头听出了他的紧张和焦躁,于是她终于忍不住嗤声笑了出来。
“没遭贼我嫌那些东西太重,便都给扔了。”
南卡笑着,一双圆圆的眼睛不自觉便弯成了两道月牙的形状,迦罗蓦然一怔,连话也忘了说。
“我真没遭贼,不信一会儿你问”
剩下的话,被迦罗悉数吞入了口中。
为什么是迦罗呢?
因为他又一次在南卡双唇一张一合,忙着说话之时,忍不住吻了她。
这一次的情况较之往常略有些不同的是,他不仅吻了南卡的唇,还吻了她的眼睛。
“你你”
舌头打结的南卡,只说出了两个“你”,便被迦罗佯装又要上前吻她的动作吓得退后了一步。
迦罗眼疾手快的将她往回一扯,她便再度落入了他结束怀抱。
这一扯迦罗没怎么用力,但她的脑袋仍是撞到了迦罗的胸口,发出一声闷响,心下陡然一颤,她有些头晕目眩起来。
“扑通扑通”
心脏贴得太近的缘故,分不出谁比谁跳得更快。
南卡红着脸有些气短的嘀咕道:“学坏了果真是学坏了”
她的脸完全埋在迦罗胸口,所以没看到此时的迦罗抿唇偷笑的样子。
“你眼睛里有月亮,闭着眼的时候有,睁开眼的时候也有。”
“这就是你偷袭我的原因么?”
“南卡。”
迦罗顿了顿,凑到南卡耳边低声道:“生辰快乐。”
他的声音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还是那么低沉且富有磁性,但今日他仅说了“生辰快乐”四个字,就让南卡有种心脏快要爆炸的感觉。
他说的是“生辰快乐”,但那种轻柔似呢喃般的语气和他温热的吐息一道袭来时,南卡觉得他已将世上最动听的话都说给她听了。
“迦罗”
“嗯。”
南卡伸出食指,勾住了迦罗修长的手指。
“迦罗”
“嗯。”
他语气极尽温柔,用被她勾住的手指,堪堪绕到她指间与她十指交握。
半响后,她抬起仍是泛着红晕的脸,一脸自豪的说道。
“你的名字真好听”
“我知道。”
他将怀抱又收紧了些,“因为是你赐给我的。”
“等西蕃没了奴隶制,百姓的名字便都可以由他们自己取了,那你不就吃亏了么?”
“如此一来,我便是你唯一赐过名的人了,对我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怎么能说是吃亏呢?等奴隶能自己取名之时,我仍是迦罗,是你赐了名的迦罗。”
一阵接着一阵没来由的心悸,让南卡有些吃不消的按住了胸口,她缓缓仰起头,一字一句的问道。
“迦罗,等西蕃没了奴隶,到那时你便娶我为妻吧?也许是几个月,也许是几年虽然你不介意,但我还是想让全西蕃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夫君,我想牵着你的手光明正大的走在太阳底下,我想接受全西蕃人的祝福,这也许很难,但我还是想试试看,你愿意和我一起为这一日的到来而努力么?嗯我会负责努九成的力,你只需负责剩余的一成即可,这样算来,也不是很难,所以你愿意么?”
南卡的话里没有一处提到“土司”二字,她只让他娶她为妻,问他是否愿意和她一起努力,她语气诚恳而又露出一丝忐忑,听起来就像她和迦罗只是一对普通的恋人似的。
“我不愿意。”
用下巴抵在南卡肩上,迦罗沉声说道。
“我要娶你,我会为你披荆斩棘,会成为配得上你的人,会追上你的脚步,会让全西蕃的人在成婚那日为我们送上祝福你什么都不必做,只要待在我身边,等奴隶制废除后,再点头同意嫁给我就好。南卡,你想做的事,我都会为你达成,我会成为与你相称的人,所以你不能在半途中抛下我。”
蓦地,南卡脑子一空,心跳不断加速时,周围的空气也跟着变得稀薄起来。
“即便你不说,我也不会抛下你的。”
名是她的赐的。
眼里心里也只有她一个人。
这么好的未来夫君,简直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样,她怎么会舍得抛下他呢?
稍稍仰头,从侧边盯着迦罗清颤的眼睫看了一会儿,紧接着倏然抓起迦罗的手按到自己胸前,茫然无措的说道。
“迦罗,我现在有些头晕,心跳得也很快,还有些喘不过气,估计是刚才撞你胸口上,不知道把什么地方给撞坏了因为这种原因,在生辰之日叫御医过来看看的话,是不是很丢脸呀?”
平日里那么聪明的人,却因纠结这种事,难得的露出了无措的神情,迦罗不自觉勾了勾唇角,忍笑道。
“嗯,是挺丢脸的,所以别麻烦御医了,我知你何处出了问题,也知该如何医你。”
冷峻如铸的面孔缓缓凑近,蓦地,微凉的薄唇再度覆了上来,就在那张唇略带留恋的一点点退开之时,一脸懵然的南卡于迦罗的唇角,看到了两道赫然显出的梨涡。
糟了,迦罗居然学会捉弄她了。
“现在有没有好一些,若是没有”
他抿了抿唇,炙热的眼神像是要将她看化似的,一瞬不瞬的凝望着她。
第97章 离别之际()
东苑的红楼原是土司府专门为融一郡主修建的楼阁;楼高共七层;花岗石墙体被朱红色的外墙包裹着;墙上绘着黄白相接的巨大的曼荼罗;看上去十分的壮观,但自融一郡主出家后;这栋楼便成了土司府内最大的摆设。
前几日;南嘉就提出要在红楼楼顶放烟花为南卡庆祝生辰;他说倘若将来西蕃真的没了奴隶制;那今夜必会成为西蕃史上一个极为重要的日子;但里所说的重要;是对布萨女土司和西蕃百姓而言的;对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女而言;生辰应当过的更普通更些才对。
南卡觉得;南嘉一定是想趁机在融一郡主的地盘上放肆一下,以安抚他前些日子宿醉未醒便被拎去鲁宗寺罚跪的受伤心灵;他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深夜,红楼顶上刮着萧瑟的秋风;南卡拉紧衣领不住往迦罗怀里钻。
南嘉手里的火星子;已不知是第几次被风给刮灭了;一旁替南嘉挡风的魏遇忍不住劝道:“高处风大;要不,咱们还是下去放吧。”
“不在高处放的烟花算什么烟花!”
南嘉和锁儿异口同声的嚷道;吓得魏遇瘦弱的身子在寒风中抖了三抖;而他们二人意识到自己与对方说了同样一句话后;也露出了受到惊吓的表情,继而默契的低下了头。
直到白无络来到楼顶时,风势才渐渐弱了下去。
他缓步走到鎏金色的矮几后,望着几张刚被狂风摧残过的脸,但笑不语。
一个时辰前他曾劝过南嘉,告诉他此时上楼肯定会被风刮的够呛,但南嘉认为刮点风也没什么,就带着魏遇和锁儿先上去了。
到了楼顶南嘉才想起,刮风对他来说是没什么,最多不过是乱了发型,受点冻,但风势过大的话,是没办法点燃烟花的。
晚来了近半个时辰的南卡堪堪仰起头来对迦罗说:“早知风这会儿才停,我们该再晚来一些才是。”
迦罗一语不发,眼底泛着柔光,伸手替南卡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顺利将十八只体型硕大的烟花点燃后,四下顿时响起一阵刺耳的破空声,烟火齐齐划过墨色的天幕,随后只听“嘣”的一声巨响,空中崩裂出各式斑斓的光影,像是满天星辰不慎落入染缸泡了个澡似的,五光十色,好不热闹。
穿着心心念念的粉色衣裙的南卡,无比激动的指着天空道:“迦罗,快看!”
迦罗闻言,默默用手捂住南卡耳朵,随后扭头朝天空望去,烟火映照下,他俊逸的侧脸忽明忽灭。
后半夜,风势又强了一些,大家并排坐在楼顶上,吹着风喝着酒,冷是冷了一些,但没了总在眼前晃的那一张张躲在家族姓氏背后虚与委蛇的脸,南卡的身心无比舒畅。
她垂首靠在迦罗肩头,蓦地,手心一紧,那只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突然握了上来。
带着微凉触感,他的手在她十指间越缠越紧,紧得就像这一生都不会松开了似的。
南卡生辰后的第三日,南嘉和魏遇启程返回唐国。
其实将三万兵马交到南卡手上之后,南嘉便该离开西蕃回去复命的,只是恰逢南卡生辰将至,他才又多留了些日子。
临走前夜,他到白无络府上,与白无络喝了个通宵,以至于翌日出发时,他看上去十分憔悴。
锁儿说她有事要忙,具体忙什么也不肯告诉南卡,估计是怕被南卡强逼着去送行,所以一大早她便不见了踪影。
最后,将南嘉和魏遇送出城的,便只有南卡、迦罗和白无络三个人了。
“我不在西蕃的时候,替我保护好南卡,我把她交给你了。”
行至城外,南嘉翻身下马,用力拍了拍白无络的肩,如是说道。
紧跟着南卡下了马的迦罗,眸光倏然暗了下去。
他们兄妹与白无络关系再好,蓦然听到南嘉这么说,仍是令迦罗脸上的阴郁倍增。
“哥哥”
总归是一起长大的情分,南嘉会这么说,也许只是因他更信任白无络一些,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想到这里,南卡欲言又止。
让队伍在原地稍作修整后,南嘉带着南卡步行到了不远处的纳拉草原上。
“其实你生辰那夜放的烟花,是白无络让我带回来的,你从小便喜欢看烟花,说烟花就像五光十色的星辰在最绚烂的时刻消亡,这过程固然短暂,但它最美的样子,永远会存活在见过它的人的记忆里,你还说过,你很羡慕烟花他特意嘱咐我,要我找那种燃放时间最长的烟花带回来”
“我真的说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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