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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土司与奴隶二三事-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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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善将无所不能的属性掩藏在温润笑意下的白无络,那个永远身处于云端,惯于冷眼旁观人间疾苦的白无络,怎么会放下身段主动挑起是非呢?
可南卡转念一想,若是她对他的了解程度,也仅到他愿意被她了解的程度而已呢?
若是他那份在她看来并没有多深刻的感情,其实早已深不见底,让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呢?
若真如此,那么她又该如何面对他呢?
南卡心头盛满了疑惑,但她什么都还没想通,一双手便突然从身后环住了她。
白无络轻轻从身后环住了南卡的腰,他几乎没使出什么力,身体明明已快贴到她背上,那姿势看着却像他在为她量腰身似的疏离。
半晌后,他玩笑似的低声道:“要是我说,我也需要你呢?”
南卡心下一颤,皱紧了眉,缓缓道:“就算你再需要我,我也只有一颗心。小白,你还年轻,千万别想不开在我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你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希望你在一件注定无果的事上坚持下去,我也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颗歪脖子树啊?”
一番肺腑之言还没说完,就被白无络的揶揄打断了。
他迟疑了一下,终是伸手过去似从前一样,用力揉了揉南卡的脑袋,“你别忘了,即便你是颗歪脖子树,那也是我先找到你的。”
离开南境之前,南卡和迦罗回到了他们初遇的那座牧场,当年迦罗住过的那顶黑色帐篷早已不见了踪影,数年之后再回到此处,除了遍地青草之外,再没有什么能和记忆里的那些场景重合。
她和迦罗一起在草地上躺着,一语不发的等到了翌日的日出。一轮红日冲破地平线缓缓升起时,她俯下身,笑着亲了亲他微蹙的眉头。
“迦罗,能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
“这句不算,你重说一次好不好。”
“为什么?”
“这句,听着像遗言,不吉利”
南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金色的阳光柔柔洒在身后,她定眸看着眼前那张白皙俊逸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堪堪凑到他动不动就红得滴血的耳侧,轻缓道:“那就换成夫君”
本想逗逗迦罗,不料,南卡只说了两个字就憋红了脸,那之后无论迦罗怎么央求,她都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了。
回程的路上,南卡毫不避讳的和迦罗同骑在一匹马上,像是为了弥补先前不能光明正大的那些遗憾,即使是在马背上,迦罗仍然会牢牢抓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有时,在马背上待的久了颠得腰疼,南卡就会仰头靠在迦罗的胸口,眯着眼傻乎乎的冲他笑,笑了没多会儿,她就会突然伸手探到他耳后,检查他两耳有没有发烫。
被南卡骚扰的次数多了之后,迦罗也会恼得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到嘴边咬上几口,说是咬,其实也就是张嘴吓唬吓唬她,他根本舍不得用劲,至多也就是拿唇在她手背上轻蹭几下而已。
途经迦罗出生的那座庄园时,队伍在此修整了一夜。彼时富甲一方的庄园主,早在数年前就因嗜赌成性将全部家产输给了小霍努土司。战事结束后,这座无人看管的庄园,立即被附近的奴隶搬了一空,而今失了往日风光的庄园里,处处飘着银丝似的蛛网,呛人的气味扑面而来,天黑的时候这里跟座荒坟似的阴森可怖。
有严重洁癖的白无络,表示他宁可在马车上凑合一宿,也不会住进这座庄园,知道他的洁癖已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南卡也就没再勉强他。
反观将士们倒是迅速适应了新环境,在赤烈、赤卓的带领下围在篝火边,十分应景的轮流说起了鬼故事。南卡只跟着大家凑了一会儿热闹,就不见了踪影,迦罗绕着庄园找了一圈,最后在牛棚里找到了她。
她身上盖着一条薄毯,枕着手臂惬意的躺在草堆上,两眼正直勾勾的望着牛棚顶上的破洞出神。
迦罗面色一沉,迅速走过去挡住了南卡的视线,“睡在这么脏的地方会生病的。”
他语气轻柔,蹲下身准备把她抱回去。
“既可以纳凉,又可以看星星,迦罗,我就知道你出生的地方一定很美。”
盛夏的夜里,顺着南卡手指的方向,看到顶棚破洞内将好网住的那几粒星辰时,迦罗略怔了怔。
他对自己的出生地并没有什么印象,唯一记得的便是旁人提到他,提到这间牛棚时,语气里的不屑和鄙夷。
墨色夜光,稀疏散落在各处,他伸手将南卡捞到怀里,“你觉得美就好。”
迦罗并不觉得这间破旧的牛棚有什么好看的,他只是觉得南卡用手指着那个破洞,弯起眉眼看着他时的样子很美。在看到她露出笑容的那一瞬,他忽然找到了过往那些不堪存在的意义。
若能换得她的笑容,那他从前经受的那些痛苦,便都是值得的。
夜深后,南卡非要睡在牛棚,迦罗连着劝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最终只得留下来陪她一起霸占了牛棚。
“你是土司,不能睡在这种地方。”
即便是留了下来,迦罗仍不死心的劝着南卡。
“我知道我是土司,只要我想,我就可以睡在我不能睡的地方。”
至此,迦罗就没什么话好说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像是怕周围的空气会污染到南卡似的,他侧身将南卡的脑袋紧紧按在怀里,心下正琢磨着,要不要趁南卡睡着后将她抱回去。
就在这时,一只手蓦地伸到他脸上轻戳了几下。
“不许趁我睡着的时时候,把我搬回去。”
“好,不搬。”
他点头立即打消了适才的念头,须臾,那只手又戳到了他脸上。
“怎么了?”
“你再不松手,我就要闷死了”
他吃了一惊,急忙松开按在她后脑勺的手,却见她掩嘴嗤笑道:“你小时候一定没想过,将来会和一个喜欢睡在牛棚的姑娘在一起。”
之后,也不知过了多久,朦胧间,迦罗听到身旁传来一阵细碎低语。
“我听人说,儿子大多长得像娘亲,所以你娘亲一定是个大美人。冒着生命危险也要生下你我想,她一定很爱你我没有见过你出生时的情形,但这会儿,我却能想象出你刚出生时的样子,就像我亲眼目睹了你的出生过程似的。
迦罗,你人生中的每一个时刻我都不想缺席,我时常在想,要是我们能早些相遇就好了,最好能早到刚出生的时候,不行不行”
南卡语气一顿,连连摇头:“若是刚出生就相遇的话,我们俩说不定就成一对龙凤胎了总之以后,我会和你一起创造很多美好的回忆,这样等你老了以后,我就能每天不重样的慢慢唠叨给你听了。”
迦罗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识将手臂收紧了些,梦呓般喃喃道:“为何是你唠叨给我听,而不是我唠叨给你听呢?”
“你想啊,我好歹是个土司,武艺虽不及你强,但总还是有一些其他优势的,我有信心,等我们老了以后,我的记忆力会比你好。”
“不会的”
他闭着眼,伸手过去抚摸她的脸颊,“我脑子里只会保留跟你有关的记忆,除非有谁把我的脑袋挖空,否则我是不会忘的。”
连着赶了几日的路,快到日光城时,许是为了透气,白无络抛弃了他那辆舒适的马车,翻身上了马背,扯着缰绳悠然来到了迦罗附近。
突然间拉近的距离,让迦罗立刻浑身不适起来。
行路无聊,白无络来了之后,南卡时不时就要扭过头和他聊上几句。
也不是南卡故意找茬,除了私下独处的那点时间之外,迦罗基本都处在惜字如金的状态。不想硬逼着他开口说话,又不想跟自言自语似的对着他说个没完,南卡佯装着沉默寡言的样子憋了这一路,好不容易盼来了心情好的时候,偶尔也能跟她正常聊聊天的白无络,一时没留神,她就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迦罗心下焦躁难安,不时就会用防贼似的目光偷瞟白无络一眼,白无络被他看得不耐烦起来,望向南卡淡淡笑道:“他似乎,很怕我接近你?”
迦罗闻言倏然收回目光,有些心虚的将怀里的人环得更紧了些,南卡忍笑冲白无络耸了耸肩,随后,迦罗就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别乱动,会从马背上掉下去的,你先睡一会儿,等到了之后我再叫你。”
一行人终于回到土司府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
在闭目养神中不知不觉睡过去的南卡,揉着惺忪的睡眼,望着杵在大门外迎接她的那群人,困惑的启唇道:“我那两位管家呢?没和你们一道出来么?”
土司得胜归府乃是大事,府里但凡是有口气的人,都得出来凑个数,身为管家的锁儿和曲丁,不可能弄错她回府的时辰。
见家奴们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南卡心下顿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两个管家同时缺席
第122章 令人费解的真相()
白无络在入城之时;便先行回了白府;而迦罗则在护送南卡回土司府后;便被南卡派去了兵营。
一轮凉月虚浮于夜空;月下,一抹紫色的身影匆匆自正厅外掠过。
少顷;南卡脚下一滞;一步步退了回来。
灯火通明的正厅外;正有一袭青影跪在那里;疾步走过去之后;南卡神色复杂的皱了皱眉。
要是她没看花眼的话;眼前这个披头散发背着一捆柴跪在地上;像在搞什么行为艺术的家伙;就是锁儿无疑了。
算了算;自出征去东境那日起,她与锁儿已有两月未见了。人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凝眸沉思了片刻,她觉得面对此情此景;单是刮目恐怕已不足以表达她的惊愕之情。
“锁儿你跪在这里做什么?”
总算抬起头的锁儿;环顾四下一周后;神秘兮兮的低声道:“负荆请罪。”
说完;她倏然换了一副悲戚面孔,扯开嗓门嚎道:“我办事不利酿下大祸;辜负了土司大人对我的一番信任大人不在府中的时日;每每思及此处;我便心痛难当,恨不能以死谢罪!可那么多年的主仆情谊,若连最后一面都不见就走了,我又实在放心不下如今好了,您终于凯旋归来,我也可以安心去死了”
南卡蓦然瞪大眼珠,一头雾水的看着面前的锁儿一边潸然泪下,一边朝她用力挤眼。
虽未从锁儿挤眉弄眼的神情中,看出她想传达的信息,但凭着多年的默契和好事不准坏事准的直觉,南卡在怔愣了片刻之后,很快进入了角色,二话不说便抬手用力按住了锁儿的肩。
“锁儿你别吓我!你死了,我怎么办?!”
锁儿被卯足了劲儿的南卡晃得头晕目眩,旋即掩嘴做惊恐状,反手按住南卡的肩,声情并茂的喊道:“土司大人!你怎么了?!”
南卡无力的剜了锁儿一眼,然后十分配合的两眼一翻,朝另一边倒了下去。倒地的那一瞬,南卡暗暗庆幸着,得亏与锁儿认识的早,否则她这么猝不及防的换套路,谁招架的住啊!
紧闭着门的正厅内,刚被锁儿扛进来的南卡,端姿坐在右侧的椅子上,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闯了什么祸,照实说吧,我尽量不生气。”
锁儿将白釉瓷杯凑到唇边,轻抿了一口茶,随后笑嘻嘻的抬眼道:“对了,迦罗怎么没跟小姐一道回府呢?该不会是兵分两路之后小姐耐不住寂寞,一个不小心就把白巫师的清白给毁了,所以和迦罗闹别扭了吧?”
南卡一肚子的困惑未解,锁儿却还有闲情同她开玩笑。
“连着赶了数日的路,迦罗肯定累坏了,我让他先回兵营去了”
一提到迦罗,话题就不知不觉被锁儿带偏了,南卡托着腮帮无力的白了锁儿一眼,“过场话已经说了,接下来可以进入正题了吧?府里究竟出了什么事?”
锁儿难得的收敛笑容,正色道:“出事的不是土司府,是盐城”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南卡脸色煞白不能置信的望向一旁神色凝重的锁儿。
盐城赈灾一事,竟是曲丁设下的圈套!
刚至南境时收到的那封情报,也是曲丁命人编写的,南卡派去监视他的人,在出发没多久之后,就被他灭了口。为了不让锁儿生疑,他杀掉了手下几名亲信,谎称赈灾的队伍在翻雪山时遇到了雪崩,因此死了不少人。
“他这么做,是为了在赈灾物资上做手脚么?”
“比这更糟”
事实证明,一件坏事的发生,通常预示着接下来还会有更多坏事发生,所以先人们一定是为了安慰后人脆弱的心灵,才造出了否极泰来这样的词汇。
就在南卡对曲丁想贪污赈灾物资而感到不可思议时,正义的使者锁儿一脸严肃的告诉她,事情若真像她想得那么简单就好了。
带去的赈灾物资,根本就没有发到盐城的奴隶手上,抵达盐城后,曲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这些物资堆积在一起,着人当着一千多名奴隶的面,将之焚烧殆尽。
物资于第一日焚烧完毕,之后几日,曲丁就悠哉的坐在城楼上,眼睁睁的看着城下的奴隶,饿死的饿死冻死的冻死,直至他返程那日,盐城内已不剩什么活人了。
风寒初愈的锁儿在曲丁回府之时,就仔细核对了几遍账册,账册中并无什么异常之处,想着曲丁再怎么狠毒,也不会跟奴隶过不去,她就放宽了心。
半月后,途径盐城的商队频频遭遇山匪袭击,贵族们知道曲丁失了权,所以成日往土司府上跑,想让锁儿为他们做主。
“若只会将问题积攒起来等你回来处理,那我就太对不起每日吃的那几斤牛肉了,所以”
“所以?”
“我就亲自去了趟盐城,把那帮山匪给一锅端了。”
锁儿并没有说笑,原本她前往盐城只是为了探探虚实,能如此轻易就剿匪成功,全凭老天爷对她垂爱有加,让她遇上了一群不怎么专业的山匪。
西蕃甚少有山匪出没,没吃过猪肉的人突然见到猪在眼前跑,以为见的是什么了不得的物种,吓得抱头乱窜也实属正常。那群山匪熟悉地形、吃苦耐劳、分工明确,又不知从何处得知了商队出发的日期,提前在那条必经之路上设了埋伏,个别胆大的商队想与山匪来一场正面交锋,只是还没等他们见到山匪的真面目,就已被突然滚落的石块给砸死了。
“管他是奴隶还是贵族,只要对方是个人,脑子里想的无非就是食、色、性也之类的事。我觉得在抢到商队的财宝、粮食之后,若是能有个女人嗖的一下出现在这些山匪面前,那他们乐不可支掉以轻心的可能性就很高了。”
坚信着这一点,在设埋伏一事上颇有建树的锁儿稍做打扮后,便沿着死角避开埋伏独自上了山。
上山之后,她才晃悠了一会儿,就如愿以偿的遇到了第一个色胆包天的家伙。
“他穿着破烂,人黑得就跟刚从碳堆里钻出来似的,我以为他是误入匪窝的奴隶,就没打算跟他动手,谁成想,他一句话也没说就突然朝我扑过来你也知,我们习武之人的反应要比常人敏捷许多,他一扑过来,我就忍不住给他来了个过肩摔他吃了一嘴的泥,从地上爬起来之后竟又想朝我扑过来,我当时就不高兴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我不想伤他,他却执意要跟我过不去,这不是逼着我揍他么?我能怎么办?只得一掌将他劈晕过去”
好巧不巧,锁儿遇上的这个色胆包天的家伙,就是那帮山匪的头儿,没过多久他的同伙就赶来寻他了。
锁儿觉得,既然当头儿的智商都如此感人,那其余的人估计也没那么难对付。诚如她所料,她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将那些人打翻在地,并依次捆在了周围的树上。
她向这些人询问其他山匪的位置,却被告知,没有商队路过的日子,他们都会分散在山间各处自由行动,谁也不清楚其他人现在何处。听到这里,她便怀疑这群山匪必是在暗中与某些贵族有勾结,才能提前得知商队路过的日期。
“我哪里知道曲丁做了这么多缺德事这帮山匪是曲丁在盐城赈灾时,侥幸从城里逃出来的奴隶他们的头儿,就是那个色眯眯的家伙,也不知在何处捡了几本贵族府上的通商账册,那上头有各城商队路过的日期以及负责运送的货品,偏巧他又识得几个字,就带着那一百多个逃出来的奴隶,做起了劫商队的营生。也不能怪他们上山为匪,好不容易躲过了天灾盼来了赈灾物资,却不想等来的竟是个准备眼睁睁看着他们死的恶魔人不吃饭就会饿,不穿衣便会冷,当山匪也不过是想活下去罢了我向他们保证待你归来,必会给他们一个交代,起初他们不愿信我,不想跟我回日光城,后来那个色胆包天的家伙非要跟我走,他们就只好跟来了。”
周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约莫半晌后,南卡扶额淡淡问道:“我走前不是还留下了部分护卫队么?怎么不带他们同去?倘若你时运不济,遇上的是一群艺高人大胆的山匪我怎么跟我哥交待?”
“走之前,我偷偷在曲丁的饭食里下了足够分量的泻药,我去处理外患期间,你留下的那部分护卫队得负责替我看住曲丁这个内忧。从盐城回来当日,我便提剑将曲丁抓进了地牢,他是你的长辈,我和他又同为管家,就这么直接将他抓进起,我担心府里的人会认为是你授意我这么做的,所以隔日我便召集了府内众人,向他们说明了抓曲丁的原因,还说没有你的命令便擅自行动的我是多么的罪大恶极,等你回来,我一定会以死谢罪什么的。适才演的那出戏,也是为了维护你的形象府里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也不想日后听到有谁在你背后嚼舌根吧?
至于你的假设我想,何时该做何事,在何处会遇上何人,这些都是冥冥中就已注定好的,既然这一次我的运气不错,我就不会去想万一运气不好该怎么办的问题,这叫庸人自扰。你现在该考虑的是,如何给盐城的奴隶一个交代,曲丁跟我说,他是布萨家的家奴,只有姓布萨的人才能处置他”
“我现下有些饿了,你吩咐膳房备一桌酒菜送到地牢,我要在那儿用膳。”
锁儿一脸诧异,扭头看向面无表情的南卡,迟疑道:“在地牢用膳?!我的姑奶奶,你刚回府,还是先休息一宿,待明日再”
第123章 恶人眼中的歧途()
厚重的铁门被两侧的守卫推开;南卡径直走进去;幽森昏黄的灯火;随铁门闭合时蹿入的几缕凉风微微颤动。
地牢内寂然无声;脚步踏在僵硬的地面发出声响,像极了梦境中恶魔的呼吸声;几不可闻的动静;却莫名叫人心悸。
曲丁的牢房;在整座地牢最靠里的位置;那是个连火光都快照不到的地方。
“老奴给孙小姐请安。”
光线昏暗;看不清曲丁脸上的神情;只觉得他躬身跪下去时;身体像快散架似的;每一个关节都在打颤。
饶是如此;他的语气还似从前般从容不迫。
守卫毕恭毕敬的将牢门打开,南卡缓步踱过去;面上浮出一丝苦笑,“孙小姐”
“很久没听到别人这么叫我了。”随意择了一处空地;盘腿坐下;南卡拂袖若有所思道:“我爷爷在世时;你称我为孙小姐;我爹继任后,你还是称我为孙小姐;直到后来;我做了土司夺回了属于我的权利;你才不得已改称我为土司大人不论布萨家是谁当权,你心里永远只有我爷爷一个主人,世上,像你这样固执的人不多了。”
这间牢房虽然采光不佳,生活用品倒是一应俱全,床铺、矮几、茶具、香炉,甚至连佛经、念珠之类的东西都给备齐了。
来前,南卡吩咐膳房备下的酒菜,此时已齐整摆放在矮几之上,曲丁不紧不慢的替自己斟了一杯酒,眼角的皱纹随笑意一点点加深。
“孙小姐是来送老奴上路的么?”
“嗯,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跟你聊聊天。”
南卡含笑拿过酒杯,递到曲丁跟前,怔然迟疑了片刻,他才将面前的酒杯斟满。
“身为奴隶却残害奴隶,曲丁,这也是我爷爷教你的么?”
“孙小姐误会了,这是老奴自己的意思,与老爷无关。孙小姐从南境凯旋归来,必已得知老奴与小霍努土司联手之事,老爷生前最疼孙小姐,老奴所做的这些,只是为了不让孙小姐误入歧途。可惜老奴年事已高,心有于而力不足,终是没能将孙小姐引回正道。”
曲丁叹了口气,那张似贫瘠土地一般纵横交错的脸上,俱是遗憾。
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南卡冷笑道:“误入歧途?若不是知道你从未将我视作主人,我差点就感动得涕泪横流了。在你看来什么是误入歧途?爱上一个奴隶是误入歧途?解救水深火热之中的奴隶是误入歧途?还是天灾过后,派发赈灾物资是误入歧途?照此说来,当初你联合康城贵族,想在南嘉回来之前将我置于死地,一定也是为了将我引回正道喽?背黑锅时我便得做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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