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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土司与奴隶二三事-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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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卡从白七骂人这精神头猜测,白无络应该没出什么事,因此也就没再往白府送过补品。过了几日,白七来司药局取药材时,恰好遇上了锁儿,于是就同她抱怨了几句,说某些人身为赞普却连持之以恒的道理都不懂,仅送了一回补品便作罢了。锁儿故意揶揄白七道:“多送几回,你便得多请他们吃几回闭门羹,长此以往,你就不怕把你们白府吃穷了呀?”
白七一脸窘迫的低下头,小声嘟囔道:“我才不稀罕她送的什么补品,可我师父我师父他不一样。他近来一直食欲不振,那日听说她派人送了补品过来,他虽未拦着不让我将那些人赶走,但午膳时,他竟吃了一整碗饭,心情看着也好了不少”
南卡从锁儿处听说了此事,便开始每日派人去白府送补品,吃闭门羹倒是不要紧,若是如此能让食欲不振的白无络多吃些东西倒是好事一桩了。
锁儿打趣说,此时远在雅如吃不下饭的迦罗,若是知道南卡对白无络如此用心,指不定会气成什么样呢。虽然锁儿的意思是,如今的白无络能得到迦罗得不到的关心,可这话才说出口,她便觉得有些不妥了。
先前赤烈送来密函,说迦罗不吃东西的时候,南卡那一日不仅什么东西也没吃,还着急的上火了。显然,一面进食一面给食欲不振的朋友的关心,与因谁而寝食难安的担心,是不具有可比性的,奈何,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眼看着南卡原本就不大好的脸色,又暗下去不少,锁儿顿时懊悔万分的咬住了自己那条不争气的舌头。
傍晚时分,赤卓将新的密函送到了寝阁,其上说,近日,迦罗突然不再执着于逃出副元帅府了,而这似乎是与前些日子,朗仕珍来探望有关。
南卡只想在迦罗打消出逃的念头之前,将他软禁在副元帅府内,却并未禁止他与旁人接触,只要迦罗愿意见朗仕珍,她是可以进副元帅府的。
赤烈在信上说,朗仕珍来了不止一回,但每回迦罗都不愿见她,直到有一次,她托赤烈将一张纸条送进去,迦罗就突然愿意见他了。
那张纸条上只写了一句话,“过几日,我便会启程前往日光城。”
看到这里,南卡不由得皱了皱眉,她上一次见到朗仕珍还是在登基大典的时候,那之后她就没再来过日光城。说来也巧,西蕃重新划分区域时,从前北境的主城就成了如今雅如的主城,也就是说朗仕珍离迦罗非常的近。
若不是朗仕珍曾在迦罗面前挑拨离间,南卡便要以为她这回去探望迦罗只是一番好意了。不过,这一次她若是还想故技重施的话,南卡倒是求之不得,就是不知凭南卡和迦罗现在的关系,她还能否翻出什么新的花样。
两日后,朗仕珍果真来到了日光城,晌午刚过,她便到土司府求见南卡,说是在雅如觅得一件珍宝,特来献给南卡。
拉姆将她领进寝阁时,南卡就看到了她手上那只手掌大小的银匣子,原以为,这匣子里应该是宝石之类的东西,不想打开来一看,里头装的却是颗普通的核桃。
朗仕珍仍像前几回那样,穿着一身与她楚楚动人的面庞极不相称的灰色长袍,行礼过后,她上前取出那颗核桃放到南卡掌心,缓缓道。
“西蕃有支流传甚广的情歌,是每年的赛马节上年轻女子必唱的曲目,曲名我忘了,只记得其中有句词是这么说的,门前的核桃树上,结满了核桃任我挑选,我却只会摘下我喜欢的那颗。
前阵子,我府里的核桃树上也结了不少核桃,有一回,我正愁此行不知该给赞普带什么礼物,即见一颗核桃从那树上掉了下来。我想,大抵是这核桃与赞普有缘,便命人去皮洗净后装入匣中,带来献给赞普,就是不知赞普会不会喜欢。”
许是怕直接提起迦罗,会惹怒了南卡,朗仕珍便选了颗核桃当做礼物,想借此试探南卡对迦罗的态度。
没想到,从前那个说话直来直去的朗仕珍,竟也学会了如此迂回婉转的话术,南卡不免有些惊讶,她在沉思了片刻后,转眸看向朗仕珍,“幼时我每回去赛马节,都只是随我爹走个过场便离开了,所以从不曾听过你说的什么流传甚广的情歌。我看你这银匣子倒是挺精致的,若是卖了换成银子应该能买不少核桃。你求见我时,说要送我一份珍宝,指的不会就是这颗核桃吧?”
“不是每棵树都能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的,满树的核桃中仅有这颗,成熟之后为了成为赞普的所有物,将好选在那时掉落在地,因此我认为这就颗核桃就是一份独一无二的珍宝。”
“你怎么就认定这颗核桃,是自己选在那时掉落在地的呢?说不定,是那日风大不小心给刮下去的。”
“赞普,不喜欢这颗核桃么?”
见南卡将核桃放回了银匣内,朗仕珍微微蹙眉道。
南卡实在懒得再同她迂回婉转下去,便直接道,“不喜欢。”
谁知她一听,便接着道:“是我见识浅薄,未能挑出一件合赞普心意的礼物,还望赞普恕罪。就是不知赞普不喜欢它,是因您这里的奇珍异宝太多,仅凭这颗核桃已入不了您的法眼,还是赞普喜欢核桃,只是不喜欢我特意挑来的这颗”
第151章 多事之秋()
大抵是不曾料到;南卡会让她直接问出心中所想;朗仕珍愣了有好一会儿;直至香炉内宁神的格登根巴香已燃了大半;她才酝酿好情绪开口道。
“来日光城之前,我去见过迦罗。”
朗仕珍边说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南卡的神情。
“他最近不太好;您知道吗?”
当然;知道了。
饮食起居也好;日常举动也罢;甚至连迦罗每日抱着那把拉孜短刃;在庭院里发多久的呆;南卡都一清二楚。
“我去见他时;他正忙着画地形图;琢磨着要如何逃出雅如回日光城来见您;他说若是由我帮他带话给您,您必定会不高兴;所以什么话也没让我带来这些您知道么?”
缓慢将热茶送入口中,南卡垂下眼睫;不咸不淡道:“他过得好与不好;与我何干?他想见我;又与我何干?我不知他缘何如此执着于回日光城见我;可我却是一点也不想见到他,倒是你明知他是被贬去雅如的;还不避嫌的特意跑去探望他;你们的关系几时变得这么好了?”
南卡的反应令朗仕珍颇感意外;她神情一怔,忙解释道。
“我先前不懂事,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才会在迦罗面前说出那些令他误会赞普的话,所以赞普不相信我是出于一番好意才会去探望他,也是应该的,但我如今的心境已与那时不同了”
朗仕珍语调微颤,轻咬住下唇,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南卡恳切道。
“我此次到日光城,一来,是为了在赞普搬入格勒林卡宫前,见赞普一面,二来,便是为了迦罗的事。您曾说过,即使是两情相悦,若不好好珍惜的话,也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可这一回您连个解释都机会都不给,就突然将迦罗贬到了雅如,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还是他对您已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他这个人,也已不值得您去珍惜了?”
女人真是种奇怪又复杂的动物,坚强时,可以顶着一具内里早就千疮百孔的躯壳,披荆斩棘的去保护她想保护的人;脆弱时,仅是听到旁人怀疑她已不愿再去珍惜这份感情,便委屈直想掉泪。
朗仕珍或许不知道,她怯怯的像是怕被人惊着的语气,已于此刻幻化成一把利刃,直插入南卡的心脏,她疼得脸色发白,却连呼痛都不能够。
“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质疑我的决定?!”
“啪”的一声,南卡拍桌而起,做出勃然大怒的样子,厉声道。
虽说她有言在先,不论朗仕珍说什么都会赎她无罪,但朗仕珍直抒胸臆到这种程度,她若是再不发火,就有些不正常了。
“赞普息怒!”
见朗仕珍忙不迭的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南卡才又重新端姿坐回到了椅子上。
“我平生最讨厌的便是贪得无厌之人,我给了迦罗我所能给的一切,是他不知足,还惦记着那些我不能给他的东西,我没有将他赐死,已是对他最大的仁慈。”
“赞普真的相信,那个仅是因您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家纹,便慌得不知所措的傻瓜,会盗取金箭意图谋反么?”
听到南卡放缓了语气,朗仕珍朗心下一喜,一着急便忘了礼数,没等南卡让她起身,便上前紧紧抓住了南卡的胳膊。
深知今日这番谈话,必会由朗仕珍一字不漏的传到迦罗那里,南卡微微皱眉,狠下心道。
“从他军帐中搜出金箭的人是我,我的眼睛不会骗我,他离赞普的位置本就只有一步之遥,想拿走金箭,取我而代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是白无络捣的鬼吧?我听说,大婚前夜您会突然消失也是因为他,定是他在您面前说了什么,您才会如此赞普,您千万不能相信那个恶魔!”
“这些话,是迦罗让你说的,还是你自己想说的?”
南卡面上顿时染了一抹愠色,语气也冷了半截,朗仕珍惊觉失言,旋即又跪了下去,这回连头也不敢抬了。
“请赞普恕罪!我只是只是怕赞普受奸人蒙蔽”
“你口中的奸人,是我西蕃的超品大国师,亦是于我而言举足轻重的人!我不想听到任何人诋毁他!这回就当你是无心之言,不予追究了,若再有下回,我绝不轻饶!”
从里间走出来时,朗仕珍像只惊弓之鸟般,紧抿着唇,浑身都在颤抖着,但她才步出寝阁,便瞬间恢复如常,甚至连唇边都带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几日后,雅如主城传来消息,说迦罗于某日夜里杀掉了数十名守卫,逃出了副元帅府,还好赤烈反应快,及时带兵去追,最终以人数上的优势,将迦罗擒了回来。
虽说此次,迦罗并未出逃成功,但为了抓住他,赤烈带去的近百名将士里有大半都受了伤,而迦罗自己也因以少对多,受了重伤。
南卡看过密函之后,突兀的轻笑了一声,只是那笑里带着说不出的无奈和苦涩。
“这倒是件好事,至少在伤好之前,迦罗能暂时消停一会儿了”
锁儿一改平日里有话就要说的性子,只沉沉叹了口气,一语不发的接过了南卡写好的回信。
一想到从前,好得连争执都不曾起过的两个人,如今却变成了这般模样,她心里着实有些难受。
“对了”
准备将回信送往兵营的锁儿,刚走到屏风处,便被南卡给叫住了。
南卡从铜镜旁取过一只木匣,递给锁儿。
“迦罗在鲁宗寺受伤那回,小白给了我几副药,我觉得效果不错便多问他要了些,你将这药连同我命司衣局新制的那两件雪豹皮的长袍,一并送到赤卓处。让他的信使转告赤烈,这药比别的药稍苦些,迦罗服药时让人多备些蜂蜜调的水,至于这长袍他若问起,就说是雅如的元帅送他的,赤烈说他总爱坐在庭院里发呆,马上要入冬了,他身上有伤若是再冻着就不好了。”
“好,我知道了。”
锁儿侧目望着一脸不放心的南卡,柔声道:“现在,可以把手松开将这匣子交给我了么?”
半晌后,紧扒着木匣的手仍未见有一丝松动的痕迹。
“我突然记起还有别的事要吩咐赤卓,你还是让他过来一趟吧。”
南卡想了想,接着补充道:“你去膳房挑个最擅长煮汤熬粥的御厨过来,性别必须为男,然后再派人去司药局,将今年新贡上来的藏红花和虫草都取来。”
“你该不会是想将这厨子和这些东西,都送到雅如去吧?”
南卡不自然的偏过头,低声道:“他受了伤,我不能去照顾他,至少也得让人将他照顾妥当了,我才能放心”
不知是从何处走漏了风声,隔日的朝会上,各部官员们不约而同的以迦罗出逃之事为由,说他大逆不道,谋反之心不死,请南卡立即下令处死他。
朝会过半时,许久不曾露面的白无络,终于出现在了议事厅,而南卡也明白了今日,这些官员踊跃发言的原因。
将视线从那抹白得扎眼的身影所在的位置上收回,南卡抿唇一笑,搬出了她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迦罗在统一四境的战事中立下不少功劳,在百姓中也颇有威望,若是此时处死他,世人必会以为我收了他的军权将他贬至雅如,是怕他功高震主,说不定还会开始揣测,我是为了除掉他,才会策划出盗取金箭一事。我被人说成是过河拆桥,不仁不义倒是小事,就是怕处死他之后会激起民愤,届时若是引发了战事,你们当中可有谁愿意主动站出来领兵出征么?”
这以退为进的法子果然好使,此言一出,底下立刻鸦雀无声。
一片死寂中,南卡看到负手而立的白无络微微眯起狐狸般的凤眸,似笑非笑的扫了她一眼。
这一记目光扫过来,南卡顿时打了个寒颤。
虽说处死迦罗会激起民愤是句实话,但处死迦罗之后会否引发战事这就不一定了,而白无络最擅长的恰好就是算这些不一定的事,有几成发生的可能。
掩在袖间的右手下意识紧握成拳,南卡的心瞬时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白无络会突然站出来,说上几句,可奇怪的是,直到朝会结束,他也没有开口说半个字。
南卡深知,类似于白无络转了性子,不忍心为难她这种友好的可能,绝无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于是她便从他上朝会迟到这件事上找原因,猜测他或许是没睡饱,到了议事厅之后一直处于游离状态,才会在那个时候保持沉默。
南卡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运气没有好到,每日上朝会都能碰到白无络没睡饱的时候,所以一回到寝阁,她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开始在纸上罗列起了即使处死迦罗不会引发战事,但还是不能处死迦罗的理由。
只是因着近日梦魇症复发,南卡夜里都没怎么好好休息,才刚列出了几条理由,她便开始犯困了,她让拉姆给她沏壶浓茶,然后命人将寝阁里的窗户一一打开。以为吹吹凉风就不会犯困的她,半个时辰后,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伏在案上睡着了。
四下的窗户均已被人关上,里间里弥漫着浓茶涩滞的香气,发现身上多了件白色的狐皮大氅,南卡揉了揉眼睛,抬眸朝四下张望,谁知这一望便望见了坐在右侧软塌上,手里不知拿的什么,正看得津津有味的白无络。
“醒了?”
温润的嗓音像是迎头浇下的一盆雪水,南卡顿时清醒过来,猛然站起身,指着白无络道:“你你怎么在这儿?”
“如果小白算出即使处死迦罗,也不会引发战事的应对之法一:我要绕回到我的名誉问题上,表示自己不想做个不得民心的赞普。因着我已在今日的朝会上明确说过,我被人非议诟病乃是小事,所以为了淡化各部官员的记忆,我可以称病延后几日再开朝会。若到时还有人记得这句话,我就说当时这么说只是为了表示谦虚,天底下没有哪个当王的不在乎自己的名誉。最后,切记!在朝会上,要尽可能的打断小白的发言,还要注意不要与他对视,以免被他读心”
南卡低头一看,果然,案上那页用来罗列应对之法的纸张已不见了踪影,本想冲过去夺回那页纸,可转念一想,既然上头的内容都已被白无络看到了,再去抢夺也是浪费力气,于是她便泄了气,重新扑倒在案上,静待着他念出下一条应对之法。
“你在注意不要与我对视这句话下面,划了三条横线”
将那页纸放到一旁,白无络的脸上顿时蒙了一层阴云,“煽动各部官员向你进言的不是我,你不必如此提防我。”
即使听出了白无络话里的怒意,南卡仍是临危不惧,不紧不慢的用毫无起伏的懒散语调说道。
“哦,那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没想到这一次是我娘抢先发起了攻势,不过你现在什么也不做,不代表以后也会如此,我想,我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南卡,我讨厌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原本白无络的那番“倾情朗诵”,已让南卡觉得受到了成吨的嘲讽,再加上他这句本意是在表达“你这么说,我很伤心”,可听起来却像是主人在批评自家的宠物的话,南卡顿时就恼了,随即便出言反击道。
第152章 决裂()
漫入脑海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
短暂的沉默过后;南卡的心情也平复了下来;她缓缓直起身子,往右侧探了一眼;软塌上;白无络似石像般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瞧着像是陷入了沉思。
南卡不禁开始反思;自己为何会如此愤怒;明明前些日子;白无络私拆她信函之时;她也没有像适才那般生气过。
或许;是恐惧吧
直至所谓的应对之策,被白无络念出来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心力交瘁的自己;冥思苦想出来的不成熟的东西;恐怕连计策都称不上。
她忽然有些害怕起来;怕凭自己有限的能力;根本就无法保护迦罗。
人在恐惧的时候,心下的怒火往往会以成倍的趋势增涨;但这些;白无络大概是不会也不想知道的。
不因将来发生的事;而去责怪现在的人,南卡曾如是对白无络说过,倘若今日朝会上的事,并非是白无络所为,那她被恼意驱使后说出的那句“讨厌”,就确实有些过分了。
“我”
南卡微微动了动唇,正想为自己的口不择言向白无络道歉,转眸即见他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冷着一张脸,唯独那双浅色的眼眸,似侵染了冰霜一般,无限悲凉的凝望着她。
南卡心头一颤,猛然想起,她曾见过这种三分带怨七分含忧的眼神。
当年,在她知道白无络的真实性别之后,曾有一阵子故意躲着不愿见他,那时,他每日在她房门外蹲点,一见她走出来,便会用这种眼神死死的看着她,看得她即便是在炎炎夏日,也能莫名吓出一身冷汗。
“你讨厌我什么?又因何而讨厌我?”
轻得仿若柳絮的话语飘入耳中,说话的人身上却带着股山雨欲来的架势,于是,南卡准备好的道歉,瞬时便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是因我一直在旁,阻碍你做些会让你丧命的蠢事?还是因我想杀了你的迦罗?又或者都不是,你只是像西境那些人一样,因我预知到了你不能接受的未来,所以便将我当成了你灾难的源头。”
人生在世,难免会遇到矛盾,但像白无络这样生来就与矛盾结缘的人,却不多见。
他的出生,是既违反了当年西蕃律法中提到的禁止巫师与土司结合的规定,又用不给他母亲名份的方式做出了退让的矛盾的产物。
而他的巫术和他与生俱来的异能,则是将他拉入矛盾所构建的,既深以为傲又自卑不已的深渊中的罪魁祸首。
世人皆敬畏他,不代表他不清楚这敬畏中,有多少人是因畏而敬。
但旁人会用何种心态去看待他,他都不在乎,因为在他眼中只有南卡是与众不同的,她是他矛盾人生中最美好的意外,亦是这芸芸众生中唯一一个,他无法冷眼旁观其命运发展的人。
可若是连她也开始因他的能力而畏惧他,并将他视作是灾难的源头的话,他就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不过是句气话罢了,你的想象力有必要这么丰富么?”
无视南卡愠怒的神情,白无络抢过话头,勾唇笑道:“你不说也无妨,那便由我自己来看好了。”
话音未落,白无络突然俯下身,不断向南卡逼近。
对上他凌冽目光的那一瞬,南卡下意识的想要闪避,可要命的是,此时的她无法动弹不说,连闭眼都做不到了。
“你在害怕。”
白无络轻描淡写的说着,拾起掉落在地的大氅,重新披到南卡身上。
心脏像是要从喉咙里蹿出来似的剧烈跳动着,南卡竭力瞪大眼珠,试图用眼神向白无络传递她此刻的愤懑,可他既已定住了她,又岂会因她眼里那点愤怒而停手呢?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种深如潭底的无力感渐渐缚住了南卡的身体,长久的对视过后,她忽然觉得,自己像极了一只被关进罐中的蟋蟀,而白无络便是那逗弄蟋蟀之人。
只要她满心以为这一方陶罐便是她整个世界,并乐此不疲的在其中瞎转悠,他便会隐藏起半数以上的实力,只在近旁看着她,什么也不做;可一旦发觉她想要逃出陶罐,他便会彻底无视她的感受,强行用树枝将她戳回罐中。
黑白分明的眼眸徐徐转暗,南卡放空双目,眼底莫说是恼意,就连一丝活人的生气都寻不到了。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待白无络读到她想让迦罗尽快造反的心思时,必定会怒不可遏,他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若是真发起火来,保不齐会想出什么法子对付迦罗。
若真到了那时
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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