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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土司与奴隶二三事-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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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让迦罗尽快造反,迦罗便开始谋划着造反了,她说迦罗的人生还很长,还会遇到许多的姑娘,他便真的遇到了一个热情奔放的热巴舞女
一切都顺着她所想所说的方向发展了,她该为此感到高兴才是。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若还矫情的为个热巴舞女感到不快,那便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烈酒冰凉似箭穿肠,南卡微微皱眉,在眼泪快要掉下来之前,她闭上眼睛,狠狠扇了自己一记耳光。
不能哭。
有什么好哭的。
她早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了,不是么?
可是当那种,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乌墨一点点将白纸染黑的感觉涌上心头时,她才明白,原来意料之中比始料未及来得更痛。
南卡将鼎泰二字定为年号,是在这个冬天就快结束的时候。
太平得不能再太平的盛世,便是鼎泰二字的含义,坊间议论纷纷,说南卡狂妄自大,还没统治西蕃几年就敢用这样的年号。
谁都知道盛极而衰的道理,但西蕃的百姓绝不会想到,他们眼中这位狂妄自大的赞普,之所以选了个如此不谦虚年号,是为了嘲讽自己还未让西蕃迎来真正的盛世,便会在不久之后被人取代。
隔年,也就是鼎泰二年,入秋后的某一日,南卡抱着几坛陈年的青稞酒去了花园,锁儿赶到时,她正蹲在一棵柏树下徒手挖坑。
锁儿走近一看,她近旁放着那些和迦罗有关的物件,还有那条她在大婚前送给她的红盖头。
少顷,南卡忽然开口道:“你知道,珠牡是什么意思么?”
没等锁儿回答,她便接着说:“是白度母的化身的意思,我前些日子翻了几本古籍,有个神话故事里的藏王,他最宠爱的王妃也叫珠牡,珠牡真是个好名字。”
“你怎么了?”
锁儿蹲下身,抬手搭在南卡肩上,眉间写满了担忧。
“昨日,我让小白帮我算了算,他说,珠牡和迦罗的确有缘”
“迦罗情敌的话你也敢信?!”
南卡清苦一笑,避开了锁儿话里的重点,“说真的,比起他一直孤身一人,我倒更希望能有个人真心待他好,在他身边照顾他,陪着他白首偕老,即使那个人不是我也没关系他自幼便没了双亲,若能有个人代我给他我所不能给的,我就放心了。”
她垂首,专心用那条红盖头将地上的物件包好,埋进了坑里。
“你就嘴硬吧!”
“锁儿,若是你不在的话,我就只能将这些事藏在心里,时日久了说不定还会憋出病来,谢谢你愿意留下来,谢谢你帮我省了不少药钱。”
锁儿扯了扯唇,想笑但却笑不出来。
“埋别的也就算了,为什么连我送你的红盖头也埋进去了?”
“我想让这条红盖头生根发芽,等明年长出许多红盖头来时,我就嫁人。我还能活八年,若是每隔三日便嫁一回的话,新长出的红盖头就都能派上用场了。”
望着锁儿怔愕的神情,南卡忍不住嗤声笑了起来,“我说笑的。”
她缓缓垂眸,脸上的笑意渐褪,“再过几个月,便要搬进格勒林卡宫了,我不想将过往的回忆也一并带进去。这条红盖头我此生怕是用不上了,与其这么放着,不如让它陪着那些物件一起入土。”
鼎泰二年,十二月,南卡搬进了格勒林卡宫,除了桑弥的骨灰之外,土司府里的东西她一样也没带走。
格勒林卡宫位于日光城的中心,依山垒砌,统共十五层,约有四十丈高。花岗石做墙体的白玛草墙、飞檐外挑的金顶、以及巨大的经幡,红、黄、白、三色交相辉映,显得十分雄伟壮观。
在搬进宫之前,锁儿也觉得这座王宫看着确实挺雄伟壮观的,但住进来没多久之后,她就不这么想了。
她是内务府总管,每日里少不得要到处走动,每当她从建在平地的御膳房里走出来,再往红宫东面最顶层的日光殿,也就是南卡的寝宫走的时候,她就会有种想死的冲动。
她是习武之人,身体状得跟牦牛似的,但架不住西蕃海拔高,王宫又是依山而建,自打她搬到此处之后,便一直觉得自己处于缺氧的状态。
原先的土司府,被划到了同样建在平地上的后花园之内,有时,南卡下了朝会,就会回土司府去看看,通常这种时候,锁儿都会装胃疼躲过去。
装的次数太多,被南卡看穿了,她就解释说不是她懒,而是这王宫建得太高,陪南卡下去一趟倒没什么,关键是身为南卡心腹的她也住在红宫,她每下去一趟,就意味着过会儿还得从平地往高处爬一回。
南卡笑说,高有高的好处,倘若有人想带兵攻进来,说不定不出一刻,便会有一半将士因缺氧昏厥过去,而剩下的那一半,还得费好些力气才能爬到日光殿来杀她。综上所述,别的不说,格勒林卡宫的御敌功能还是很强的。
“我每回爬到顶上时,总是上气不接下气,但却吉就不会如此,照此看来,倘若对方的大军都是些土生土长的西蕃人那就不妙了。”
见南卡的脸色忽然沉了下去,以为这番话戳到了她的痛处,锁儿迅速转移话题,问她晚上想不想吃火锅,南卡点了点头,思绪却慢慢飘远。
刚知晓预知时,她总觉得自己命短,但现在她又开始嫌时间过得太慢了。
也不知是不是迦罗暂时还不打算开战,所以赤卓没有什么可写的,自从让赤卓只向她汇报迦罗的谋反进程之后,她便再没有收到过从雅如寄来的密函了。
第158章 琐事()
鼎泰三年;一月。
也不知是赤卓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还是雅如元帅的反应弧度太长;事情都已过去一年多了;他才上奏说迦罗搬离了副元帅府,并问南卡此事是否经过了她的允准。
当初;王廷的官员们都以为;雅如那座副元帅府是南卡赐给迦罗的牢笼;在他们看来;迦罗搬出府去就等于是脱离了南卡的掌控;不巧的是他搬去的药王山又离兵营挺近。若说此事是南卡允的;到时不定会有多少人进言说她此举是在放虎归山;可若说不是;那就刚好给了那些;一直想让她处死迦罗未果的官员一个算总账的机会。
暂时想不出什么应对之策,南卡决定先将此事压下来;但不知是从何处走漏了风声,翌日的朝会上;某几个官员像是受了谁指使似的;紧咬住此事不放;非让南卡给个说法不可。
南卡没有想到;白无络竟会在此时站出来帮她解围,虽然此前;他说过会和她站在同一阵线;但不论他当时的语气有多坚定;她也不敢奢想,他会在和迦罗有关的事上不遗余力的帮她。
“赞普同我商议过此事,因我算出即使让迦罗搬到别处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她才允了他,这都是一年前的旧事了,她政务繁忙,哪有空将这种小事记在心上。”
白无络如常慵懒的笑着,他将谎话说得有模有样,语毕,还不望朝南卡抛去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似是在怪她不够信任他。
他一开口,那些官员就不敢再说什么了,此事告一段落之后,鼎泰三年的五月,南卡迎融一郡主入格勒林卡宫,入主红宫西面的莲花殿。
人人都以为,她接融一郡主入宫是为了尽孝,殊不知,她和郡主之间并无半点母女情分。若非她威胁她不入宫便拆了鲁宗寺,又答应了她即便入了宫也不赐太后的封号,否则她是绝对不会入宫的。
迎她入宫的过程虽是艰辛了些,但好在最终的效果还不错,南卡先逼她下令遣散了手下的影卫,而后派人监视着莲花殿的一举一动,并让白无络负责给那些与她来往过密的官员敲警钟。这之后没多久某几个仍不时的重提,迦罗杀了传口谕的亲卫一事的官员,也终于都消停了。
不用再去绞尽脑汁的考虑,该如何应对朝会上、奏折里那些和迦罗有关的问题之后,日子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这种平静没来由的让南卡觉得心慌,除了上朝会和批奏折之外,她每日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去马场练习骑术。骑着马驰骋在草原上的时候,心里好像就没那么难受了,但这还得建立在马速够快的基础上,要是速度不够快,哪怕是在举目四望的间隙,她都能想起迦罗来。
五色的风马旗被风吹动,她只朝远处望了一眼,就看到穿着粗木衣裳的迦罗站在那里,他有时会朝她招手,有时会疾步跑过来焦急的说,主人,您昨夜刚从马上摔下来,伤还没好,怎么能骑马呢?
南卡想,或许迦罗也有异能,一种他明明不在这里,却能让她觉得他无处不在的异能,然后不知从哪里飘来的沙子,就吹进了她的眼睛,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她揉揉眼睛,扬鞭策马,想要让马速快过幻觉出现的速度,结果就从马上摔了下来。
她没有受伤,但那之后就很少再去马场,转而将本就不多的闲暇时间用在了练习箭术上。白无络有时会入宫陪她射箭,对他这种箭术高手来说,射靶着实是件挺无聊的事,但他每次来都颇有耐心,陪着她一练就是一两个时辰。
白日里倒还好,时间被塞得满满当当的缘故,南卡已无暇再去想别的,只是到了夜里,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或是好不容易睡着却又发了梦魇的时候,不该想的事就会一齐涌出来让她无处可逃。
佯装不知死期在何时的等死,这种日子,直到鼎泰三年的四月也没能结束。
雅如那边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南卡甚至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迦罗在牧场上找到了意中人,忙着成婚生子,以致于耽误了起兵造反的事。
说到成婚生子,许是被人监视着实在无事可做,这些日子,融一郡主隔三差五就要来日光殿一回,劝南卡尽早册立王夫。
明知自己的女儿只能活到二十八岁,还不忘时时过来催促她尽早册立王夫,尽早留下个有布萨家血统的孩子,融一郡主若无其事的本事连南卡都觉得自愧不如。
安静了一阵子的朝会,又因此事变得热闹起来,其实这也很正常,西蕃女子通常十八岁就嫁人了,要是南卡也在成年时就嫁人的话,说不定现在她的孩子都会走路了,可作为赞普,今年二十一岁的她身边连个男宠都没有,官员们请她尽快册立王夫,一个个义正言辞、正义凛然的样子,像是恨不得能代她成婚生子似的。
锁儿给南卡出主意,说实在不行,可以请白无络帮忙,但南卡没有这么做,她找谁来都行就是不能找白无络,理由很简单,因为他喜欢她,她既不能回应他的感情,就不该给他无谓的希望。
几日后,和她想法截然不同的白无络,在朝会上送了她一份惊喜。
“我和赞普暂时还没有成婚的打算,不过以后,若有谁再提册立王夫之事,或是准备向赞普推荐王夫的人选,就请到我府上一叙,届时我定会用盛情款待让你们永生难忘。”
像是怕南卡会当着所有官员的面否认似的,白无络连个让她配合着做戏的机会都没给,就替她挡下了这件事。
下了朝会之后,他同她解释,说他只是在做他该做的事,南卡问他什么是他该做的事,他揉着她的脑袋,眼中浮出一丝悲色,但笑容却好看得有些刺眼,少顷,她听到他用玩笑的口吻说,心甘情愿做挚友的挡箭牌,就是他该做的事。
入夜,沐浴过后的南卡坐在铜镜前,掌事宫人拉姆替她梳头时,在她那头如绸缎般乌黑顺滑的长发中,发现了一根白发。
“梳个头你也能走神。”
见拉姆手里拿着玉梳,站在南卡身后一动不动,锁儿调侃了一句,顺着她的视线看到那根白发时,锁儿猛地一惊,急忙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并朝她使了个眼色。
“看你心不在焉的,还是我来吧。”
从拉姆手中接过那把玉梳时,锁儿疑惑道:“原先那把紫檀木梳子呢?”
“那把紫檀木梳不见了,这才换了把新的。”
锁儿点了点头,待拉姆退下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抓着南卡一半的头发,左手指向身后的位置。
“小姐,你看那是什么?”
“哎呀”
南卡一扭头就被扯到了头发,她吃痛的皱眉,一脸怨念的看向锁儿。
将拔下的那根白发紧握在手心,锁儿吐了吐舌头,干笑了几声,“从前在王府时,你每次落枕,我都会用这招诓你扭头,没想到你现在还是这么容易上当。”
南卡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容易上当,说明我是个纯朴、纯真、纯粹的人。”
锁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正要开口说话,南卡立即捂住耳朵:“以上这句话,不接受任何反驳。”
垂首捂住耳朵的间隙,目光飞快的扫过锁儿紧握成拳的右手,南卡的眼神暗了一瞬。
鼎泰三年,十一月,雅如主城的朗仕府内。
“继续派人守在奉游山,我就不信他不会出现!”
朗仕珍面前跪了一排回来复命的黑衣侍卫,而她秀丽的眉目间已有了明显的愠色。
当年司卓先生离世时,她因身体抱恙,未能去参加丧礼。知道司卓先生没有死是在四年前,她在奉游山上见到了他,起初还以为是见鬼了,经身边的侍女提醒说他有影子,她才急忙追上去,但那时人已不见了。
虽不知他既没死,为何这么多年都不曾露面,但她隐隐觉出此事或许与白无络有关,因而并未将此事告诉白无络。
尽管朗仕珍一直笃信,那日她在山中遇到的就是司卓先生,可她一连五次派人去往奉游山,都没有找到他。
五月初,日光城出了件大事,南卡去雾眠山祭祖的路上遇到了刺客。那些刺客皆是奴隶出身,她虽没有受伤,却因刺客被抓住后出言辱骂她而动了怒,她亲手杀了数名刺客不说,还命人将他们剁成了肉泥,隔日在玉蚌台上,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将那些肉泥喂了狗。
一时间,坊间流言四起,说南卡恨毒了奴隶,还说她当日亲口在玉蚌台上说,准备在不久之后恢复奴隶制。听到这些以讹传讹的荒诞谣言,朗仕珍只觉得好笑。
西蕃百姓有八成都是奴隶出身,南卡登基还不到三年,朝政未稳,若在此时恢复奴隶制,于她,于整个西蕃都是有害无益,就算她不为西蕃考虑,仅是为了能坐稳赞普之位,她也断然不会有这种蠢念头。而且,撇开这些不说,一个连在登基大典上遇刺,都能继续将大典进行下去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几个刺客就扬言要恢复自己好不容易才废除的制度。
然而朗仕珍虽是这么想的,但先前答应过她,在没有将巫师请回来之前,不会轻举妄动的迦罗却坐不住了。
她知道迦罗在百姓中极有威望,可她没想到,他的威望已经高到了,连南卡增派到雅如的两万禁军都能毫不犹豫的追随他造反的地步。
他急着回日光城去见他的日月星辰,六月中旬就带着这两万禁军不费吹灰之力的拿下了雅如主城,那之后不到两个月,他便攻下了整个雅如。就好像连上天也在帮着他造反似的,因着南卡想要恢复奴隶制的传言,短短数月,自愿加入到他造反队伍中的人就已达十五万之多。
无奈之下,朗仕珍只得对迦罗道出,她正在竭力寻找的这位巫师的身份,并说若是找不到司卓先生,即便他能打回日光城,也难保白无络不会提前带着南卡离开,他这才同意带着大军暂时驻扎在雅如主城。这期间,王廷曾三次派禁军到雅如平乱,但每次派来的禁军数目都不多,前两次是三万,最近的一次是五万,次次都被他打得大败而归。
如今,迦罗已在雅如主城驻扎了三个月,可朗仕珍还是没能找到司卓先生,担心他会沉不住气,她只能用老办法先将他稳住。
第159章 司卓先生()
清晨下的那场雪;不到正午便停了;艳阳高照与皑皑白雪;说冷不冷;说暖不暖,被金雾似的阳光笼罩着的牧场;静得仿若无人一般。
与遍地刺眼的白形成鲜明对比的那顶黑色帐篷内;迦罗低着头坐在火盆边;及肩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脑后;清俊如铸的脸上是比帐外的雪还要冷的神色。
“迦罗大人;您不要么?”
站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迦罗接过包袱;朗仕珍的侍女悻然将手收回;犹疑道。
话音刚落;他忽然抬起头,深邃如狼的眼眸直直看向侍女;吓得她周身一颤,连忙后退了几步。
“大人赎罪;是奴婢多嘴了;奴婢这就走。”
以为是送来的包袱惹恼了迦罗;侍女怀里紧抱着包袱;转身就要出帐篷。
“你可以走,把我的东西留下。”
身后传来低沉的嗓音;侍女僵硬的回过头;一双过分白皙;骨节分明的手已伸到了眼前。
“回去告诉朗仕珍,七日之后,若是见不到司卓先生,无论她再送什么过来,我都不会留在雅如了。”
侍女用力点了点头,慌忙将包袱递过去,逃也似的离开了帐篷。
朗仕珍叫人送来的包袱里,装着一方锦帕、一只银杯、一把紫檀木梳,还有一块被人咬过的酥酪糕和一张纸条。
“那块酥酪糕是她咬过的,那只银杯也是她用过的,你若喜欢就留着,若不喜欢就告诉我的侍女,我下回再送些别的过来。”
将纸条投入火盆,迦罗移步走到床边掀开枕头,凝眸认真数了一遍,加上今日送来的,如今他枕下已有四条锦帕和把七把材质各异的梳子了。
斟满酒的银杯缓慢送至唇边,他合上眼,想象着南卡用这只银杯喝酒时的样子,将烈酒一饮而尽。
这几年,他的酒量已好了许多,再不会几坛酒下肚就被她骗得绕着土司府打转了。
放下银杯,他用手捧着那块酥酪糕,一动不动的盯着它看了很久。约莫半晌后,他打消了吃掉它的念头,而是垂首将唇凑到她咬过的位置上,小心翼翼的蹭了蹭。
“再等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对着空气说完这句话,他一贯冷淡的面容上浮出了浅浅的笑意。
傍晚,从黑色帐篷里传出的哭喊声划破了寂静的牧场。
“迦罗大人,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您饶了我吧”
“哪只手扔的?”
迦罗眼中有汹涌的怒意,纵然他语调毫无起伏,但浑身上下都带着凛冽的杀气,珠牡泣不成声的跪倒在他脚边,他却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大人,出什么事了?”
赤卓闻声入内,见珠牡跪在地上,没等迦罗开口他就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许随便进大人的帐篷,你就是不听!”
赤卓扬声怒斥珠牡,随后抬眸看向迦罗,“大人”
“哪只手扔的?”
看出赤卓想求情迦罗打断了他,又将适才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他取过桌上的长刀,接着道:“不说,那就将两只手都留下吧。”
利刃出鞘之际,赤卓护在珠牡身前,“请大人息怒!珠牡是热巴艺人,您若砍了她的手便等于是要了她的命!”
他侧眸看了眼瑟瑟发抖的珠牡,“你擅自将大人的东西给扔了?”
珠牡止住抽泣,委屈道:“我本想进来看看大人这儿,有没有什么衣物需要洗的,见大人在枕边放了块酥酪糕,瞧着已经不新鲜了,牧场上虫子多,我怕放在那儿会招虫,所以就就给扔了,我以为那酥酪糕是大人吃了一口就不想吃了,才会放在那儿的。”
赤卓顿时就懵了,为了一块酥酪糕就要砍掉珠牡的手,难不成迦罗的那块酥酪糕是金子做的?
“大人,珠牡也是无心之失,就请您饶了她这一回吧,城里有卖酥酪糕,我这就下山去给您买回来!”
迦罗的目光在赤卓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片刻后,他收了刀背过身,“带她出去,看好她,若再有下回,我要砍的就不只是她的手了。”
“我不就是扔了朗仕小姐派人送来的点心嘛,他至于生那么大气么!”
从帐篷里出来,惊魂未定的珠牡一面擦着眼泪,一面愤愤不平的说道。
赤卓停下脚步,皱眉道:“这么说,你是故意将那块点心给扔了的?”
“是又怎么样?隔三差五的派人送东西过来,向迦罗大人献殷勤,她以为这样他就会娶她了么!”
敢扔迦罗的东西,还敢对迦罗撒谎,珠牧的胆子真是大的没边儿了,赤卓无奈的摇了摇头,“迦罗大人的脾气那么古怪,你就不怕他一气之下杀了你?”
“不怕。”
珠牡吸了吸鼻子,小麦色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你会来救我的。”
赤卓蓦然怔了怔,随后,他低下头斟酌道:“迦罗大人不会因你扔了朗仕小姐叫人送来的点心,就要砍你的手,我估摸着,他大概是想借此事吓唬吓唬你,让你以后都不敢再去烦他了。”
“你胡说!他要是觉得我烦,就不会就不会让我留在牧场了”
当初要不是赤卓帮着说话,珠牧是不可能留在牧场的,她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越说越没底气。弯腰拾起一颗石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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