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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土司与奴隶二三事-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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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卡回过神,感觉不到烫似的,用最快的迅度喝完了那杯安神茶。这次的安神茶,效果比从前强了许多,脑袋才沾上枕头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但这安神茶助眠的效果再好,也没能让南卡摆脱梦魇的困扰,她这一觉睡得不太好,总觉得有只恶鬼趴在她身上,啃她的肉喝她血。翌日清晨,她醒过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铜镜前检查自己的黑眼圈是否又浓了一些。
她凑到铜镜前一看,还没看清脸上的黑眼圈,就先看到了右侧脖颈上,那一排瞧着像是被蚊虫叮咬所致的紫红色痕迹。觉得这种痕迹有些眼熟,她正要对着铜镜仔细研究研究,就突然想起了昨夜那种被恶鬼压着啃的感觉。
难道说日光殿闹鬼了?!
想到这里,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霎时间,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梳洗过后,南卡没用早膳就出了日光殿,她不许人跟着,一路默念着经文来到了锁儿的住所外,正欲推门进去,就见却吉苦着脸从里头出来了。
“赞普”
却吉低下头刚想行礼,就被南卡拉了起来,“锁儿在么?”
第161章 攻城之日()
锁儿不见了。
她昨夜匆匆忙忙的出了宫;也没说要去哪儿;却吉以为;她像往常一样去宫外散步透气了;因此就没当回事,直至今晨去她住所发现她还未回宫时;他才觉出了不对。
眼下是特殊时期;出了日光城一直到兵营勉强能算是安全区域;再往外的区域就不好说了。南卡派出的亲卫连着找了五日;都没能在这片安全区域内找到锁儿的踪影;也就是说;她极有可能是去了安全区域以外的地方。
南卡疑心是不是最近;她频繁劝说锁儿离开西蕃;使得她心情郁闷;一个想不通就不辞而别真的回了唐国,却吉却不以为然:“大总管在唐国一个亲人都没有;她回去做什么?”
南卡浅浅一笑道:“回去嫁人,她的心上人在唐国。”
锁儿和南嘉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她不愿麻烦信使;每回写了信;就会托经常前往唐国都城的商队把信带给南嘉;而南嘉则会趁这支商队停留在都城的那几日写好回信,再让他们带回到西蕃。
锁儿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心思其实比谁都细;也最藏得住话;她很少在南卡面前提到南嘉,也从不主动说起她和南嘉的通信情况。从前在土司府时,某次南卡去她卧房找她,恰好看到她蹲在地上整理一只装满了书信的箱子,南卡当即表示择日不如撞日,想和她牵起友谊的小手,共同欣赏一下南嘉的文采,结果隔日,她就给那只箱子上了锁。
虽然,南嘉写给锁儿的信南卡一封也没看过,但她觉得南嘉一定很喜欢锁儿,若非如此,他给谁写信不行,为何偏要给远在西蕃,且不知何时才能回唐国的锁儿写这么多信呢?
“心上人?是不是从前总给大总管写信的那个人?”
自从却吉来了之后,锁儿就将去商队送信和拿信的差事交给了他,但他似乎并不知道她是在跟谁通信。
见南卡点了点头,却吉接着说道:“若是那个人,赞普就不必担心了,大总管与他已经很久没有书信往来了。”
南卡睨视着却吉,一脸的诧愕:“你说什么?”
“搬进格勒林卡宫之前,有一回,大总管赶在商队出发前两日,写好了信让我送去,商队出发前通常都住在城外,我嫌远就抱怨了几句,然后大总管就说就说这是最后一封信了。我原以为她是在说笑,不想那之后,她就真的没再往唐国写过一封信了。”
“那从唐国寄来的信呢?也是一封都没有么?”
南卡焦急的问道,却吉紧抿着唇,半晌,才摇了摇头:“没有,一封也没有。”
原来锁儿她,早已将身后的退路断了干净
一时间心中发沉,南卡抬手紧按住胸口,却吉的嘴一张一合的还在说着什么,可她两耳轰鸣,什么也听不清了。
到底是她太过迟钝,还是锁儿已将佯装无事这门功夫修炼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以至于她每次劝她离开西蕃时,都没能从她若无其事的笑脸上觉出半点异样
“是你记错了,我当时分明说的是,等迦罗打进日光城的时候再离开西蕃。他在康城怎么了?就算他现在带着大军驻扎在城门外,那也不算是打进了日光城,关键在于这个进字,你明白吗?”
“说好不拦着我找破解预知之法,结果呢?全西蕃的巫师都在忙着帮你找那条该死的血仙虫,三年了,我派去各如的人连半个巫师的面都没见着就当我无知,就当我从来都不知道白国师的预知有多灵验好了,可你连个竭尽全力装无知的机会都不给我,这也太不公平了吧不过,谁让我这么善解人意呢,你若肯让我留到迦罗攻城之时,我就不同你计较这些了。”
“你放心,我不像你武艺不精,一般人是打不过我的,等到了那时我自有办法逃出去,要是实在逃不出去那也无妨,大不了抓了你去迦罗面前邀功,让他放我一条生路。”
回想起前些时候锁儿说过的话,南卡抚额,涩然扯了扯唇角。
宁可像个无赖那样同她狡辩,也不愿告诉她,自己早已没了退路,锁儿是不想让她内疚么。
默默喜欢了多年的心上人、本已唾手可得的美好归宿,还有初来西蕃时心心念念要回去的故乡,为了个不称职的主子兼朋友,而放弃这些聪明人若是犯起傻来,真是比傻子还无药可救。
锁儿失踪的第八日夜里,迦罗终于攻进了日光城,说攻不太恰当,因不想连累无辜的人丧命,南卡早在数月前便已吩咐过赤烈,如若敌军来袭,务必要领着城外的五万禁军缴械投降,所以确切的说,是迦罗带着他手下的大军,畅通无阻的进了日光城。
赤卓上回派信使送密函给南卡,已是大军攻进康如之前的事了,没有提前收到消息,加之迦罗又是在夜半时分突然进的城,南卡出城迎敌的计划落了空不说,好不容易睡着的她,还被拉姆生生摇醒了。
“赞普,不好了!叛军已经进城了!”
南卡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坐起身环顾四下。
偌大的日光殿里,只有她和拉姆两个人,殿门大敞着,宫人们抱着包袱东逃西窜的身影不时从殿外掠过,惊恐的尖叫声、或悲或怒的哭声、瓷器摔碎在地的脆响,嘈杂刺耳的声音似潮水般涌进了日光殿,而南卡面无表情的下了床,不疾不徐往殿外走去。
倚着栏杆,站在高处,冷风嗖嗖的刮过面颊,她借着朦胧的灯火向下远眺去,黑压压的大军似墨海中翻起的巨浪,正朝着格勒林卡宫的方向席卷而来。
少顷,她侧目看向拉姆,语气淡淡的:“你去殿内,看看铜镜旁那几只银匣子还在不在,匣子里装的都是些珠宝首饰,若是在,一半归你,另一半你替我交给却吉,请他离宫之后继续帮我寻找锁儿的下落,若是不在你进去找找,看还有没有别的值钱的物件,找到了你与却吉平分。”
“赞普,那您呢?您不走么?”
“不走,我若走了谁来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都到了这个时候,南卡居然还能如此镇定自若,拉姆内心油然而生一股钦佩之情。
“拉姆不要赞普的东西,只希望赞普能平安无事,赞普您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转过身正准备进殿取了东西给却吉送去,南卡却叫住了她。
“你觉得,我穿赤色的衣裳好看,还是穿绛紫色的衣裳好看?”南卡说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赤色,赞普穿赤色好看。”
拉姆说完愣了愣,这才明白,原来南卡之所以能如此镇定自若,不是因为她心理素质过硬,而是因为她缺心眼。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南卡看着空荡荡的日光殿,自嘲似的笑了笑。
登基伊始,觉得“寡人”这个自称听着像是在诅咒自己孤独终老,所以她一直坚持用“我”做自称,谁成想,即便她不自称“寡人”,到头来却还是只剩她一个人。
其实迦罗手下的将士纪律严明,断不会为难这些宫人,奈何事发突然,南卡被拉姆摇醒之前,宫人们就已跑了大半,所以她根本来不及去安抚她们。
但宫人们逃归逃,并未顺手拿走日光殿里的东西,南卡换了件赤色的长袍,又对着铜镜往唇上涂了点唇脂,随后,她缓步走到刀架前,取下了那把一年前让西蕃最着名的刀匠锻造的易贡长刀。
不能出城迎敌,像话本里的英雄那样单枪匹马壮烈赴死,南卡觉得很遗憾,但锁儿说过凡事要多往好的方面想,说不定她单枪匹马的冲出城去,还没举刀,就被乱箭给射死了呢?说不定她出城时将好遇上大风天,风吹散了她的头发,还顺带往她眼里吹了把沙子,然后她就摔下了马,被马给踩死了呢?
想到这些,南卡心里的遗憾瞬间就消了大半,不能出城迎敌也没什么,她还可以用别的方式壮烈赴死,比如说,等那些将士冲进了日光殿,她拿着刀能杀几个是几个,杀到杀不动被对方反杀为止。虽然这种赴死方式除了壮烈之外还有点惨烈,但她活着的时候不像个赞普,临了,却能像个赞普那样死去,不丢她爷爷卓嘉土司的脸,即使死法惨烈了些那也挺值的。
若是
若是死前还能再见迦罗一面的话,那她就真的死而无憾了。
良久,南卡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一声轻似叹息的笑响起,她启唇无奈道:“布萨南卡,你真没出息。”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从殿外传来时,南卡的心跳得很快,她终于等到了迦罗攻城不对,是进城的这一日,当初在白府枯井里看到的幻境并没有重现,比起他攻城时她咳死在了空旷的宫殿中的结局,她更喜欢拿着刀自己创造出结局。
不过,说是这么说,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近战不是她的强项,她大概杀不了几个人就会一命呜呼了,对方的兵器要是能一下子戳死她那还算好的,如若不然,她就得痛苦的挣扎好一会儿才能断气若真是如此,那她岂不是在自己坑自己么?
第162章 密室()
南卡醒来时;发现自己坐在一张红木椅上;身上虽未绑着绳索;但身体却完全无法动弹。
“醒了?”
一截月白的云锦衣袖;倏然出现在视线之内,有只温热的手轻抚她额头;“你睡了快一个时辰;先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身体能动弹之后;南卡抬头往上一看;在幽幽灯火映照之下;白无络苍白精致的脸有种病态的美感。
“容我纠正一下;我是晕了快一个时辰;不是睡了快一个时辰。”
白无络唇角噙着笑;微微低头;“看到是我,你不惊讶么?”
南卡有气无力的说道:“习惯了;惊讶不起来,本想装惊讶让你高兴高兴的;但身上没有力气;实在装不出来”
“猜猜看;我为什么没走。”
她舔了舔唇;低下头不耐道:“还能为什么,你不想让我死呗;不过;你就不怕我会恨你么?你若不来;我说不定已经成了西蕃的传奇人物。”
白无络闻言突然俯下身,双手按在红木椅两侧的扶手上,直视着南卡的眼睛,饶有兴趣道:“哦?怎么个传奇法?”
温热的气息喷到脸上,南卡不自在的转过头,她转过头去,不是因那张近在咫尺摄人心魄的脸让她面红耳赤心跳加速,而是因白无络的问题让她有些窘迫。
沉思片刻,她声如蚊呐的说:“临危不惧、英勇杀敌,而不是灰溜溜的逃跑”
白无络忍笑道:“那据你估计,你大概能杀几个人?”
“大概一、二、三、四个吧,但能杀几个人不是重点,就算我英勇杀敌的数目不多,可可我换了件赤色的长袍!你试着想象一下,一个身着赤色长袍的女子,手拿易贡长刀,冲破迷蒙的夜色,手起刀落,左劈右砍,这个时候你还会关心她杀了几个人么?光是这个画面,光是她的勇气就足以令人印象深刻了吧?要是凭这些还不够成为西蕃传奇人物的话,那她还有还有美貌加持”
南卡越说脸越红,索性就此打住,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余光中瞥见白无络欠揍的笑脸时,她顿觉自己受到了成吨的嘲讽,愤然剜了他一眼,“言归正传,你还没回答我,将我带走,就不怕我会恨你么?”
白无络敛了笑意,垂下眼睑轻声道:“你说的不错,我的确很怕我的软肋会恨我,但和失去她相比,这点恐惧也就不算什么了。”
“哦”
南卡斜眼瞟向白无络,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干涩的音节,半晌,她脸上忽然浮出温和的笑,语重心长道:“小白,我那天夜里对你说那些话,只是为了让你打消带我离开日光城的念头,每个人都有权利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是如此,你也是如此,所以我不会恨你。说真的,我不仅不恨你,睁开眼见到你时我还挺开心的。”
看穿了南卡的路数,白无络笑而不语,拿出随身带着的玄色锦帕,替她擦去唇上的唇脂后,才道:“不仅换了衣裳,还涂了唇脂,你在为有可能会见到迦罗做准备?”
他收起擦过唇脂的锦帕,直起身来时,脸上已多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南卡困惑的皱着眉:“不对啊接下来,你不是应该说,见到你有什么好开心的么?”
“我若这么说了,你就会编出一堆好听的理由来哄我,然后趁我心情愉悦时接着说,你已对我想做的事表示了充分的理解,我是不是也该对你想做的事表示充分的理解,倘若我说不理解,你就会拐弯抹角的说我不可理喻南卡,你见到我其实一点也不开心,我知道的,所以我不会浪费时间顺着你的话往下说。”
此时此刻尴尬得直想撞墙的南卡,深深体会到君子之交淡如水这句话是多么正确,要是她跟白无络的交情也淡如水的话,这种才起个头就被对方识破套路的情况就不会发生了。
“好!,当我什么都没说”
南卡的耐心已经差不多快用完了,她收起笑容,说话的语气也冷了三分,“这是什么地方?
“一间密室。”
听到白无络言简意赅的回答,她一时无语,仰头靠在椅子,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脖颈上那些痕迹,是怎么回事?”
注意到南卡脖颈上那一排虽已淡了不少,但还是很明显的紫红色痕迹,白无络面色一沉,挑了挑眉。
“被恶鬼咬了。”
这话乍一听像是在胡扯,仔细一听就更像是在胡扯了,但南卡说的确实是实话,在她看来自己就是被恶鬼给咬了,可白无络显然更愿意相信她是在胡扯,“你觉得我会信么?
没有心情跟他解释那么多,南卡只冷冷抛出一句,“爱信不信。”
他眸中一闪而过一丝痛意,良久,转过身背着对她,沉声道:“你累了,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他朝着她右手边的那堵墙走去,也不避着她,大大方方的掀开墙上那幅狮面空行母唐卡,启动了藏在唐卡下的机关。
目不转睛的盯着缓缓下落的石门,南卡并未注意到站在石门外的白无络,脸上有隐忍的怒意。
等石门终于落到底时,她闭着眼在心里默数到三百,然后迅速起身,朝着狮面空行母唐卡的方向冲了过去。
启动机关出了密室,外头有一条通往两个方向的狭长走道,南卡先往左边走,走了约有三十步就走到了尽头,她在尽头的那堵墙上摸索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任何机关,只得掉头往右边走。
这回,她走了约有百步还没走到尽头,心下一喜,以为继续走下去便能找到出口,于是她加快步伐,接着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了尽头。
密室的出口一定就在这附近,南卡这么想着,正欲走到墙边摸索摸索,但左脚才往前迈了一步她整个人就忽然僵住不动了。
因为她看到离尽头不远的地方,有间没有石门的密室,那间密室除了比她所在的密室宽敞之外,里头还坐着两个让她感到十分“亲切”的人。
“出口就在这间密室里,要进去参观一下么?”
当白无络慢悠悠从不远处的密室里走出来时,南卡欲哭无泪的想,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出口就在他住的地方,难怪他丝毫不担心她会逃走的样子。
将手背在身后,南卡干笑了几声,“你误会了,我不是在找出口,我是在找你,那什么我有点饿了,你这儿有什么吃的东西么?”
最后南卡是被白七送回来的,白七指着她住的密室内那几盘摆在圆桌上的点心,气鼓鼓的说道:“这些点心不能吃么?我看,你分明就是想逃跑!”
这一夜,南卡和衣躺在床上,虽闭着眼却无半点睡意。
伸手按住心口时,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心脏在胸腔内跳动着,一下一下,扰人的心跳声捶砸着耳膜,像是在嘲笑她,嘲笑她未能如愿终结自己可笑的人生。
是啊,她本该在今夜死去的。
即使要忍受刀刃穿破身体的剧痛,即使有可能死状凄惨,但那些她所不能承受的痛苦,也都会在断气的那一瞬,随风四散而去。
她的生命本该在今夜终结,她本该躺在某个血泊里,逐渐变得冰冷僵硬,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等着被绝望和痛苦吞噬的无数个明日的到来。
将一只遍体鳞伤的鸟救回来,给它水和食物,让它住在漂亮的鸟笼里,就算医不好它深入骨髓的伤口,也想让它也活下去,殊不知,于它而言,多活一日就等于要多受一日的折磨。
想让它活下去
南卡秀眉紧蹙,侧身蜷缩成一团,这大概是她听过的最温柔也最残忍的愿望了。
南卡住的这间密室,面积不大东西却备得很全,全得就像是要留她在此长住似的,桌、椅、床榻、书案、立柜、挂屏,甚至连镜台都有了,左右两面的墙壁上挂着两幅精美的唐卡,地上还铺了一层绘有莲瓣的四色西蕃毯,瞧着不像是密室,倒更像是女子的卧房。
知道自己逃跑无望之后,南卡就再没踏出过密室半步,那夜过后,白无络来看过她一次,送了她一支据说能除恶鬼咬痕的药膏,没说几句话就走了,白七倒是日日都来,给她送食物,一脸不情愿的提醒她抹药膏。
他每日送来的食物,都是雷打不动的青稞饼加牛肉干,南卡吃的很少,一到夜里肚子饿了,就下床去吃点心,恰巧桌上摆的都是她爱吃的点心,什么酥酪糕、桃花饼、酸奶饼、人参果奶渣糕,吃着吃着牙就开始疼了。
明知白无络会随身带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小药丸,而这些药丸里或许有能止牙疼的药,但南卡就是不愿出密室去找他拿药。
几日后,白七过来送食物,南卡捂着疼肿了的左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长吁短叹的说自己如何如何命苦,如何如何点背,还说要是这回被牙疼给疼死了,她连自己是死在哪儿的都不知道。
白七面上虽总摆出一副“我不想搭理你的”高冷神情,但心却比他那位杀人时都不忘保持微笑的师傅软多了,他见南卡脸都肿了还要说这么多话来烦他,实在挺不容易的,于是就告诉她,她现在在白府的地下密室里。
白府的地下密室
也就是说,她还没有离开日光城!
南卡一听顿时就有了精神,俗话说招不在新管用就行,隔日她又故技重施,从白七嘴里套出了不少信息。
格勒林卡宫底下有条通往宫外的密道,是迦罗被贬到雅如之后才修的,那天夜里,白无络就是用这条秘道将南卡带出了宫。
据白七说,他们师徒二人出了宫沿着小路回白府时,遇到了五六个迦罗手下的将士,白无络抱着晕过去的南卡腾不出手,就让白七定住了他们,但白七的巫术不高,至多只能将他们定住一刻。没过多久,南卡被白无络带走的消息就传到了迦罗那儿,因司卓先生说南卡还在日光城内,所以迦罗立即封锁了城门。
这些事都是白无络算出来的,司卓先生是白无络的师傅,按说,他的巫术应该比白无络高出许多,但或许是上了年纪巫术有所退步的缘故,他只算出南卡还在日光城,却算不出她具体是在什么位置。
城门封锁后,估计是觉得出不了城的白无络可能会带着南卡回到白府,迦罗先派人守在了白府,然后在日光城内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结果,他翻遍了整座日光城,也没有找到南卡。
迦罗并不知道白府有个地下密室,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一定能找到密室的入口,目前的情况是,白无络虽不用担心南卡会被人找到,但他暂时也没有什么办法带她离开日光城。
以上这些信息中,最让南卡想不通的是,迦罗为何要找她。她当然希望,这是因为迦罗还喜欢她,不想让她被白无络带走,但她比谁都清楚,她希望的事绝无可能实现。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她已没有资格再对他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只要他不举刀亲手杀了她这个前任赞普,她就该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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