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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无妖-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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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大声的询问变成喃喃低语,她阖上眼,身子软软的躺了下去。
她困了。
她累了。
她的体力在消失,她无法预料,她醒来时又会忘记什么所以,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轻轻地,手指贴上那个温暖的名字。
“等等我”她用最后的意识,对这个温暖名字的主人道:“我休息一下等等我就好——”
“好。”慕容卿言无所谓笑道,温柔道:“等多久都好,无论你醒来还会记得记不得什么我都会让你再次记起来,只要你愿意”
他魂丝一缕,静静地在黑暗中,睁眼闭眼,反复的做着,眼睛笑弯了,比以往更悲伤。
他想,这么久,凡间三百年,他总算快要将她接出去了。
他想,这么久了她竟然在这里这么久,黑暗这么可怕,她怕的时候怎么办?阴森森的寒气,她冷的时候怎么办?一点点忘记记忆,流失的回忆,她哭的时候,焦急的时候,渴望得到支柱依赖依靠的时候,都是怎么办,怎么熬过来的?
“小妖”他叹息,靠在石壁前,“既然我来了,我就为你讲个故事吧——这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久远的跨越了千年”
他讲,一千五百年前,他们是怎样相遇的,他又是怎样被她诓去了奈何桥,一等就是两百年,结果,她还把他给忘了。
他讲,他们再次相遇,她又把她忘了,他那时很伤心,他期盼着达成她的愿望后,她可以知道什么。可她不知,反而将他杀了,而且,那一生轮回竟没有想起过一丁点关于他的记忆,他很懊恼,那日回到了奈何桥,将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能摔的东西都摔了,好几日未见人,能轰的都轰走了。
奈何桥安静了几日,再通行时,亡灵已经堆成山了。
他讲,当她差一点死在曼珠沙华丛中时,他快被吓死了。但他盛怒未消,始终不想同她说话,便请孟婆转达于她。
第160章()
他隔着不远的距离听着,听她说是喜欢了一个男子,为了男子,可以放弃所有,只要三日生命。
他脱口问她交易条件是什么,拿什么来支付。
她说,灵魂。
他那是第一次哭了,一个堂堂男儿身,竟哭了。
他讲,他那次哭的不成体统,孟婆给他灌了不知多少的苦味汤,都没能让他好受。
他讲,他最终还是拿了她灵魂,保存在他的眼眸中,他那时的眼瞳还是血色的。
他讲,她三日期限到了,竟从诛仙台掉了下去,他暴跳如雷,接住她,将她封在奈何桥下养着。
他讲着,说什么桃花开落,忘川河中多少朵曼珠沙华,奈何桥上多少只亡魂,三生石上多了多少个名字,他被孟婆偷偷摸摸地灌了多少苦汤药。
他讲,他最讨厌苦汤药了,巴不得永生喝不着,见不到。
他饶有趣味的讲着,不知道她早已醒了,耐心的听着,捂着嘴,肩膀抽动,她泪下婆裟。
这就是她忘记的故事,这就是慕容卿言的故事,手下这个温暖的名字,会有这样的往生。
她不出声,一直听着,直到他将他的话讲完,笑着问她如何时,她才开口。
“你记的真多”
“你醒了?”他惊疑一声,不忘回答她的问题,含笑道:“我喜欢,所以一直不舍得忘。”
——不舍得。
他以为她是因为不喜欢才会忘记?
她也不舍得啊。
“在这里,你会离开吗?”
她只能问另一个问题,避免回答他的话。
“会。”他答应,猜到她一定会失望,他又笑着补充道:“带着你一起离开。”
“一起离开?”她手下紧了紧,那个名字还在这里。
“对啊,离开。怎么?你还喜欢这个地方?你应该陪我出去见一见光,你所惦念的人都在外面等着你。”
她也有惦念的人
“你不用怕,娘子。”他改了称呼,叫的顺口,“只要在期限前和我出去,你所忘记的一切就都会回来了。你还欠我东西,这可不能忘。”
她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原来她还欠债,听他故事里是这么说的。
慕容卿言又笑,缄默了片刻,突兀问她:“娘子,你喜不喜欢我?”
她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过了半晌,他没有说话,她正奇怪,又突然想起自己点头他是看不见的。
在这遥夜沉沉,暗无天日的地方,他是不会看见她的,她亦也看不见他。
“听你说的,感觉很喜欢。”她想了想,答道。
“听我说的?”他也不在意沉默了有多久,全然当她睡了一觉,若无其事的继续谈笑:“我并未说什么吧?”
她想了想,摇了摇头。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久没有睡,所以她记得很清楚,也并没有忘记什么。
她想她摇头他也看不见,就用他故事中说过的话答复他:“我说过把你放在心上,那你就一定在心上了。”
“这个买卖不划算。”他不知说的是什么买卖,顿了顿又含笑道:“等你出去了,必要好好补偿我。”
“怎么补偿?”她心疑,感觉他是无所不能的,他要什么补偿?什么补偿他会看在眼里?
“这个嘛到时候再说!”他调皮笑着不答,故意给她留了个悬念,而后安慰她:“早就累了吧,七日不休不眠,累了就睡吧。”
她听了七日。
他算准了时间,是七日。
在这暗不见光的地方,她只知道自己度日如年,又仿佛只要一觉就可以睡过去。她从未想过计算什么时日,而他,却清清楚楚的说了出来。
有些不可思议。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天才。”
他笑着说道,催促她快些睡去:“好啦好啦,快睡吧。”
“我还不困。”她犹豫道,其实她在说谎。
手臂被自己掐出了血,粘稠的液体已干。
她困了,累了,还可以坚持。好不容易知道的,她睡了,醒了,怕它还会被自己弄丢的。她好不容易听见了这个人的声音,她怕她一醒来,什么都忘了。
她说她喜欢,她怕她忘。
她心说喜欢他,她怕忘。
“你再给我讲讲别的吧。”这样,她就能再多记一些,不困了,不忘了。
良久,他没有回话。
“慕容卿言?”她在寂静的黑暗中叫他的名字。
没人回应。
“慕容卿言!”她有些急了,难道他困了,他睡了?不行,他会忘记的!像她,就像她一样,一点点忘记多么令人,不寒而栗!
“慕容卿言!”
她又一遍的叫着,又一次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慕容卿言,慕容卿言!”
她焦急了,冷汗从额间渗出,她恐惧了怕了。
你有没有过将自己喜欢的人一点点遗忘的感受?你有没有过明明尽在咫尺却无法触及的距离?你有没有过现在他的身边却见他把你忘记的绝望?
即使龙潭虎穴让她孤身一人去闯也没有其中一条可怕,即使跳下诛仙台也不如这样痛苦。
忘记不是解脱。
她手中用力划着地上的名字,轮廓不是很清晰,但她只要顺着线路走一遍就可以知道这里刻的是什么。
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静的,连她手指摩擦的声音都可以听得到。
方才还可听见的声音如今石沉大海销声匿迹,她从未感受到这样的恐怖,仿佛这个黑暗完全吞噬了一个人的生命,似乎是在惩罚她,让她永远一人在这里度着。
她沉言了,不再喊了。
也许是她知道的太多了,所以她不能再多的知道了,也许是她欠他的东西太多了,所以他不愿意理自己了,也许是她不听话,太难伺候了,所以他走了。
被黑暗接走了。
恐怕再也见不到了,她在现在之后,只能用手摸着这个名字,日复一日的念着他的名字,终有一日会死在这里永眠。
她将胸口掂在名字上,她忽然知道这个名字为什么会暖了。是因为,一直在她心上的。
她竭力止住自己浑身的颤抖,手指摸索的爬去“不忘”二字之上,她想着她所知道的一切,够了么?够了。
她今生还有幸再知道一次,已经足够了。
他说她在这里会变成一名普普通通的凡人。
她觉得凡人也很好,也许她就适合去做一个凡人。
她眼睛发疼。
她决定终眠了,在这里老死,去做凡人梦,陪凡人春秋,永远不再醒来。
仿佛是一个咒念,她竟真的安心睡去了,没有干渴,没有寒冷,断生妄念。
他细细数着,又是三十日之后,想她被关进去,已经有三百三十七日了。
第三百三十八日,宓晨曦将几名天兵调遣去封锁阁侯着,命众仙不得靠近阁心十米,否则动武捉拿,依九重之法惩治。
众仙闻声多觉做作,但在传言连鸟靠近都被就地正法后,真无仙僚从此处行走,大是绕了远路。
天兵守卫森严,脸色肃穆,本以为今日杀鸡儆猴此举震慑已足,却不想刚到正午歇息时,杳无仙影的白芒路上就出现了一点朱砂。
这身影不缓不慢的靠近,准确停在十米的位置,计算的精准度让天兵为之折服。
在八米之处的几名天兵不约而同打量这名不要命的男仙:黑发绸缎布如化不开的浓墨,不拘无束,印中为懒散之仙。眉眼清淡般般入画,金眸烁然如高挂明日,那一瞥折射的光辉无限。全身玄色深玄色无改,袖边墨黑纹,领口微敞,锁骨惑神,玩世不恭。手握白扇,扇骨怪异,分不清是何种类别。他脚下并无祥云,却步步轻盈如真仙。
见他没踏进十米内,天兵不好撵人,便视而不见。
这男仙也是大方,盯着黑乎乎的封锁阁看了许久,仿佛在见就别重逢的故人。
“几位官”男仙终于开口,惹来目光不少,在前的几名天兵显然期待。
“你是哪路仙位?”一名天兵开口打断,迫不及待讨问,想知晓哪位仙下能得如此胆大的仙,也好当茶前闲时的爆料。
男仙菀而笑不答,摇了摇扇,自顾自道:“麻烦几位官将封锁阁里面的魔毫发无损的请出来罢,多日不见,我甚想她。”
天兵错愕,知晓这等事的人连九重宫仙侍都不全,而这外仙竟知晓的这般清楚肯定?又是哪里传去
天兵几位相互使了眼色,下一刻纷纷亮出银枪,横指男仙。
“哪方仙位,报上名来!”
男仙愉快的摇了摇扇,不知脑袋瓜里想了怎样的好事还是如何,金眸弯了弯。
而这样的举动在天兵看来绝对是脑抽,众仙退避三舍之事竟孤军而来,这确是有了翩翩公子的模样,却不似能战之仙,弱不禁风。
第161章()
“在下慕容卿言。”
万籁俱寂,忽然有个声音笑着传开,在名字之上的手无预兆的动了动。
“在下慕容卿言。”
如初见,她被佛光蒙了眼。
——在下慕容卿言。
略做思考的犹豫。
如再见,长夜无光她看不见他的脸。
——在下慕容卿言。
是梦吧
她手下的名字,竟会是名真实存在的人?
“慕容卿言?”
天兵再一次打量这他玄衣墨发,与身后守在阁前的天兵相识摇头后,又将银枪提了提。
“哪方仙位!”
显然,他们并不知谁是慕容卿言。这名字更从未听说。
在他们眼中的男仙又笑了,耐人寻味的笑着,道:“麻烦官将我家小妖请出来,我怕她饿着渴着,今日所来特带了粮食。”
这名胆大包天的男仙说罢,脚在天兵认为不可理喻的情况下抬起,踏进去。
轻飘飘的一脚,在天兵眼中,竟有种负担。
他身子轻盈,落在近五米的地方,一声娇喝也随之传来。
“大胆!你是何方仙位?不知此处为禁地吗?”
他的身姿随着这声音停了下来,顿了顿脚步,拍了两下手,身后,一名黑衣男子身如鬼魅般出现,不过眨眼几瞬,方才还活生生睁着眼睛的几位守卫就再也无法将眼睛闭上了。
“满月,你太粗鲁了。”玄衣男子温文尔雅的笑,却好不寒人心,道:“下一次,不要如此血腥,吓着小妖可如何是好?”
黑衣男子没有说话。
在一旁娇喝的黎落晴忽然懂得了什么,转而变成一株鸢尾花,准备离去。却不想,有人比她快上一步,两只手指若无其事的将她连根拔起。
“嘛满月,快来瞧,我记得天中鸢尾花在多年前一次,早早被扔了马圈喂马,未想到今日还能在这里见上一朵,啧真是稀奇品种啊。”
满月淡淡的看了两眼。
“亏你还称自己天地不惧。”
天地不惧?
嘛他诚然说过。
慕容卿言手中捏搓花颈,步步闲散走了回去,边走边笑:“你脾气也不怎么好。”他顿了顿,道:“不怎么温柔,你可知,我手中之花是一名女仙,贵重得很。”
“早知。”满月送给他一个白眼,话少却正中其心,“问她这东西怎么开。”
“简单。”慕容卿言语气愉快了起来,捏着鸢尾花,含笑问道:“他问你这黑漆漆的东西要怎么开?”
若有旁仙,那么在旁仙眼中,他就是个疯子。
不,可以说,在满月眼中就是如此。
见鸢尾花不出声,慕容卿言摇了摇白骨扇,笑眯眯的耐心重复:“他问你,这个东西怎么开。”
鸢尾花不动声色,还是一株花,就像是一朵最普通的花,只不过在全体剿灭中幸存。
他耐心自然也是有限的,好脾气都要留给他的娘子。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摊手对满月道:“哎,我想它也没成精,但我折了它根,它也再活不成,不如回去榨干,晒几日,赠阴司做书签?”
鸢尾花稍微动了动,满月无语,又听他如自言自语般道:“传闻鸢尾寓意好运,不如我将它磨碎,熬成汤药喂给还在睡着的玉馥如何?许能让她做个美梦!”
他说着,手要去揪鸢尾花瓣。
一阵清风,鸢尾花动了动。
他笑意深了几分。
“我想小妖认识此花,想想不如送给小妖,作为定情信物”
“你是谁!”
鸢尾花摇动,忍无可忍的怒喝凭空响起,响地慕容卿言一脸佯装震惊,惊的满月突然觉得这个男人非比寻常,定是个无赖。
几瞬后,慕容卿言又如小孩子般笑了起来,“哎呀,你还真是花精,真是苦了你了,这么怕我,我又吃不了你。”顿了顿,他又一副老成的模样,“我知道你叫黎落晴,这位是满月。在下慕容卿言。”
——在下慕容卿言。
黑暗中,她又动了动手指,仿佛在挣脱,要脱离沉沉睡梦,醒过来,看一眼这个声音的主人。
挣扎的动了片刻,她放弃了般,重归于平静了。她手臂麻木,全身上下,除了胸前是暖的,剩下都是冷的了。似乎就连血液都被冰冻了,这种感觉,就像要死了一样。指尖陷入地面的字中,她呼吸均匀,平静,全身赘沉不堪。
忽然,她脑海中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慕容卿言是谁?
是谁?为什么这么熟悉,这么温暖?
更可怕的是,她竟然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她又是谁?
刚刚她好像还记得,就在刚刚,她还知道
慕容卿言是谁,她是谁,她
她呼吸一滞。
再也没有响起似轻松的声音。
九重宫阙的宓晨曦搁下笔,望着两清殿外如海风信子,苦涩的笑了。
妖儿,你的轮回,快要开始了。
会——更恨我吧。
“没关系”他站起身,桌前的笔墨在宣纸上还未干,上面凋着几朵桃花,好似有风吹拂,桃花摇曳。
他望着风信子,望着风信子中突然出现的女娲,女娲手中,轻挽紫色,淡淡的,却可以冲击他的心脏。
须臾,他转回视线。
他向两清白帘之中行走,缓缓的,他说了誓言,却仿佛在为自己打气。
“妖儿,不怕十世轮回,你我也可以十世夫妻。”
女娲还是没能打动他,紫色消失,化为风信子。
不过,他并未再说出那样无情的话——扔去马圈喂马。
这或许就是最好的开始了,如果可以让他不恨,那么谁都可以解脱了。
女娲哀哀叹息,想起了什么——哦,是封锁阁的女妖,到时间死了吧?再醒来,就是洁身清白的凡人。
“慕容卿言?”黎落晴疑虑,她并未听过仙魔两界有过这个名字,莫不是个凡人?可凡人,又怎会拥有这样的能力,宰割天兵,闯入南天门?
不得不说,木烷妖这女子,所结识勾引的人不少。她的晨曦走了,好似白无淰也堕魔,她所记不错,就连伏羲皇都放过她一马。
“呵木烷妖真是命大福大,你要救她?有什么用?按时日算来,她现在都忘了她是谁!恐怕——已经死了吧!”
“啪!”
玉骨扇猝然合上,浓烈的煞气在八骨围聚,如一把锋利的剪刀,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划过之后,与其相隔两肩之宽的鸢尾花茎上留下不深不浅的口子,计算精准得令人赞叹。
满月惊了一惊,见他眸中嗜血寒芒,举手投足非凡气质,心中油然而生的情感,便是——畏。
白皙手轻松握着玉骨扇停在半空半晌,陡然垂下,置腰际。
慕容卿言金眸澄澈,一招收手后已敛去不适宜的情感,懒洋洋地笑着,却笑得黎落晴毛骨悚然。
“不好意思,没抓稳,下次一定算的更准一些。”
更准一些,省了你疼痛。
可惜现在他还不能算的太准。
不到时机。
他眉眼舒展,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捏着鸢尾花的指尖动了动,而后转了两转,似正符合他思考的时间。
转罢,他走进满月,研究的瞧着鸢尾花。
“满月,她若不说,你怎么办?”
满月岸然,心知眼前的男人在想些什么,当日骗他去七缘阁后,他就已经着了他的道,上了他的当。
“我欠凡间人家粮食。”
慕容卿言诧异抬眉。
面罩之下随即又传了声音:“我所知一种幻化封身之术,把它幻为禽兽也不错。”
慕容卿言赞同点头,却没有应他方法:“黎落晴,我会这种术,不如将你变成风信子,永生两清殿如何?”
鸢尾花瓣颤抖,如翼两瓣微拢。
“我要你看着,他在你身旁却一点点把你遗忘。”
“你疯了!”黎落晴喊出声,怒意与惊恐并存:“不,你这是在惩罚他,惩罚他永远记不起他曾不顾一切的为过谁,不惜一切的爱过谁!”
慕容卿言微笑着,点点头,此刻的笑意就似杀戮无数的魔鬼,萦音摄魂。
“你很聪明,我只是等他后悔。可你也一样,在他眼中的自己只是风信子的模样,你还会笑么?”
——只是风信子的模样,你还会笑么?
鸢尾花剧烈的抖了几下,僵持片刻,最后颓然,如将枯萎。
他厉害,一语伤人。
“你赢了。”
她不得不服输,眼前这个男人知道怎样会令她更痛苦,知道怎样会让她服输——看着她却见别人的影子,她只是容器。而永生,是宿命。
“封锁阁是仙家禁地,但凡进入者非三百六十五日不可出,封锁阁会消磨体力,吞噬仙元,吸纳仙法壮大,加速死亡。入内之人为消失的记忆忙乱,昭然寻不到出路,出路机关就设封锁阁内,找到找不到就是你们幸不幸运的问题了。”
她的花茎被松开,她却不急离去,而是现出人身,久视慕容卿言。
“入其中先断魂,否则魔元损灭,记忆魔力会一并消退。”她还是说:“你救她,她却不记得你,你会同我一样。”
第162章()
他无所谓的笑了笑,拍拍满月的肩,两人一同走向如黑石的封锁阁。
黎落晴不甘示弱,转身对他又喊:“她会找到其他归宿,而你只是名不如戏的旁观者!”他头也不回,她咬了咬唇,又道:“你这么晚才来救她一定是付出了不少代价吧,但她不会记住你,她到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你就是过往梦幻泡影,不如她实月!”见他步伐轻盈,她急了:“我见你懂我方才告诫你,你怎是这般不识好赖!”
“多谢。”他如此道,背对黎落晴,说的很潇洒:“我已经习惯了。”
潇洒得让她突然想落泪。
慕容卿言与满月相视点头,细笔收回,三张符咒在白纸上生,笔画油滑,笔锋娴熟。
慕容卿言将朱砂字符贴墙壁,白色倒像是一块补丁,黑石的森然白气凛冽,却不伤,反而与他亲近的很,似是这忽浅忽浓的白气已与他混熟。他满意地笑,伸手绕过白气,另两张都给了满月。
“我就带这么点儿。”他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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