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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无妖-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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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带这么点儿。”他无辜的摊手,笑道:“到里面,你找,我想转转,念在我画符费脑子的面上,上我偷偷懒。”

    面罩之下的嘴蠕动但未出声,依几个清楚的口型辨别,好似在埋怨。

    满月接过纸符,转念一想,慕容卿言的做法也是对的。一人寻找有头绪,两人寻找无法分工,倒是浪费了时间。

    “稳魂。”见画谱已成,慕容卿言提醒他,已闭上双眸。

    他指尖点着符咒,口中喃喃念念有词,明明就在身边,却不让人听见声音。

    “呼!”

    须臾,慕容卿言撤回手臂,符咒骤生飚风,在原地聚成旋涡。墨发吹散,衣襟飞舞,他轻若翩鸿。

    满月看他,沉默,他身是鬼鬼之身,死后空有一具尸体,并无灵魂之说。稳魂,他不如稳心。

    飚风卷起氤氲雾霾,森白之气缠绕全身,持续片刻,飚风凭空飘散,森白之气卷卷如云。

    满月想起鸢尾花所说过的话,确认般小声谨慎地问了句话,可惜只见见他微怔,下一瞬,双眼黑暗无边。

    暗夜无明,好似已经进入到了阁内。满月向身旁摸索的寻去,本以为慕容卿言也会在这里,双手一探两探却皆空。

    这黑暗,仿佛只能容纳一人,将两人分开,是为了让其中之人感到恐怖,害怕,逃避。

    满月长吸一口气,纵使黑暗如何恐怖,他都不能犹豫。事不宜迟,他应快些找到机关所在,将主君,平安带出去。

    凡间几百年的日月,清风依旧,月不常圆,凤临无植无株,荒芜如思念,轻重唯有他清楚。

    昔日他独身离开主君,如今的主君,似已找到了新的归宿。

    而这个归宿,不再是他满月。

    不再是满月。

    满月甩头,将这等不轨心思从脑海中甩出去。从腰间抽出慕容卿言给的符咒,心中正想这符咒要如何用时,纸张在眼前“唰”的一声响,即刻燃着,自身足有一米被火光照亮。

    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似绝处逢生之感,黑暗中的温暖。他失神片刻,又见那白色火光突地变得不稳定起来,仿佛随时都可能燃灭。他心中焦急万分,生怕火焰熄灭,连忙围着墙壁找了起来。

    门,门的机关,怎能不在墙壁,他这样想。

    满月一处一处迅速而仔细的寻找,将他不费力就能够得到的地方摸了个遍。半晌后,他揉了揉发疼的眼睛,不卑不亢,在无果中选择了继续。

    他誓要找到将主君带出去的方法,即使即使赔上这条命。他有亏欠于主君,他对主君如慕容卿言所说,是耿耿的忠心。

    忠心——忠,心

    满月手触碰的摸了摸面罩,几瞬后的目光坚定不移,视线重黑石墙壁之上,不再多想,依赖自身行动敏捷的优势,又开始寻找。

    门的机关,门的机关,既然能被找到,应该并不高难度。

    可他找了两圈,这破门的机关——哪里都没有!

    他围着墙找了个遍,摸了个遍,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可机关所在之处,他愣是没看到!

    满足额头冒出了冷汗,转头看着身侧幽幽白芒,白芒快灭了,照亮了一张苍白无色的面容,照亮人儿的白发,白裳。

    在他第一遍巡视时,变看见主君了,他心底有些许侥幸,他找到主君了!

    是主君,只不过——是失去脉搏,停止呼吸,安然如熟睡的主君。

    他第一眼看见主君的时候,心底升了几丝温暖,可当他叫不醒她时,他慌了!

    纵使听慕容卿言将主君的情况说明多少次,纵使方才的鸢尾花也不止提了两遍,但当他感受不到主君呼吸的那一瞬时,他的心脏,还是停止了几瞬跳动!

    就算是现在,只要看她一眼,他的心口都闷得仿佛要窒息!他曾在她耳边多次唤着她,毫无反映的举动让他甚至有些冲动,冲动将自己的命给她,替她承受无边黑暗如地狱的折磨

    须臾,他忍住了。

    他将木烷妖整个身抱在怀中,她的身体还是软的,呼吸还未停止多久,只不过太冷了,他过了一会儿,就会用自己的身子暖她。

    抱了一会儿,他松一口气,安心的放下她,站起身,脑海眼前闪过京城回眸昙花一现的笑容,他为自己打气,绿眸光芒如电。

    倘若附近的找不到,他便放手一搏——阁楼之顶,总该有的!

    另一方,慕容卿言站在黑暗中一下一下的摇扇,察觉自己与满月两人被分隔而开,不由得低低笑骂这黑漆漆的破地方,竟然两人都会分开,不过这样也到有一些合他心意。

    他向前走了走,每一步踏出都会有忧虑。这是他第二次进来,不是借助以晴的残魂而来,也不是借助宓晨曦的推力。这一次,他是本人,过来陪她。

    他也是个守约的人,他说过的想过的,凡是为他的,都可以做出来。

    他上次矗立在黑暗之中,体味着黑暗,陪着她,可以感觉到她的孤独,她的苦楚。他想他还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

    这次,他将自己埋没在这里,想着她过的三百三十日,静静地感受。

    这里有些冷。

    慕容卿言蹲下,伸手摸向地面,如寒冰的温度让他蹙了蹙眉。

    小妖在这里冻了三百三十日,何其漫长,永不到终点。

    这里很孤单。

    小妖在这里独立,他记得上次听见她的声音,在发抖,沙哑,恐惧。

    “小妖”

    他声音无奈,似又想起那日凤临她与上千天兵厮杀一战,那日夕阳如血般红,他在迷雾另一方看着她,他无法出手,因为他没有能力,只会拖累她。

    而这次,不一样了。

    被威胁回到这清冷无情的天界,被强迫在三生殿与宓晨曦成婚他都晓得,都看见。

    倾心一口一个喜欢从何而来?倾心笑颜与他因何而相似?他无时无刻都在守护着她,她不发现,他就沉默,她发现,他就坦白。

    那日被宓晨曦发现丢出了九重宫,宫门前,宓晨曦皱眉冷冷的对他说——

    “你且听好了,她嫁的人是我,姻缘薄上的人是你,懂了么?慕容卿言,我料你聪明自负,也知你从未输过。而这次不同,妖儿是人不是物,我拿她交换不得,你还是输了。”

    而他隐匿了悲伤,垂头沉吟,只是抬头笑。

    他那时想说什么来着?想说——“姻缘薄在我之上还有一个名字,不过已经消失了,上神与我娘子的情缘尽了。”想说——“小妖不是物,故她由不得你随手抛弃,随便捡起。”想说——“你还是会输的,上神,我这辈子还没死的那么彻底过。”

    他微微颔首,伸出手臂,向前抓去。

    小妖,天大地大,三界六道,只你一人,能成为我娘子。

    满月虽身如鬼魅,但仔细对比看,速度相比方才有些迟缓,脚下却隐约有了累赘的负担,如栓了几块重石,拖拽他的行动。

    看来封锁阁的确名不虚传,若非他是鬼无魂,不曾有过这样照明的符咒,想要找机关,恐怕真要在这里困上几百年!

    满月用短匕插入阁楼木质部分稳住攀爬的身子,逗留在封锁阁之顶轻轻喘息。眼前不见光亮,无法辨别是非,故他心念微动,将白火推向阁中搜寻。半盏茶的工夫后,他看见一条铁链,眼眸中光方才有许柔和。

    在原地蓄力片刻,脚蹬墙壁,跃到半空,在危急之中伸手拉拽住铁链,全身的重量都悬在铁链上,使得铁链猛地向下一缀!

    铁链齿轮滑动,巨大的声响传彻了阁中的每一个角落,轰轰的声音甚是难听,而在他听来,却更似是胜利的号角。

    “轰——轰!”

    铁链悬挂在半空,他摇身退下,幽幽白火消失,他喘着粗气,眼中刚刚恢复黑暗,却突如其来出现一道细长的刺眼明光,蕴在他眼底,令他不适闭眼,背过身去。

第163章() 
释放,解脱,喜悦,多种不同的情感,在他心中雀跃的跳动。

    明光越来越强,满月在这过程中逐渐适应了光亮的变化,再张望,可见慕容卿言在深暗中翩翩走来的大致轮廓。

    果然是漆黑如夜啊,大门敞开,还是会有黑暗。不过,他已经可以将主君安全带出去了。

    总会好的。

    他轻松的呼出一口气,阴霾仿佛在这一瞬烟消云散,他竟不经大脑思考,出自己意料的向慕容卿言挥了挥手。

    慕容卿言微微笑的前行,金色的眼眸入光而明。

    见满月向他招手,他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未想到骄傲的从不认他是谁,不领他情面,在七缘阁中不给他好脸色看的鬼娃娃竟会对他做出这样亲切而友好的动作。

    莫不是得了两张符记恩了?还是因为将光送进来而炫耀?嘛怎说都是个娃娃脾气。对他敌意不知何来,对他好感他自然也不会追究。

    “满月,难得你这样喜欢我。”隔着一段距离,他摇着扇缓缓打趣道,从黑暗中从容不迫的走出来,脚下有了影子。

    满月可见的愣了愣,察觉后尴尬的干咳一声,放下了手臂,撇着头。

    强光令他不得不眯起眼眸,羽睫之中的光有着色彩的光晕。

    “满月,相信你果然是对的,那么高的地方都能爬上去”

    满月送了他一个白眼,转过身去。

    他不急生气,实在忍不住强光的直射,便用白骨扇挡在眼前,施施然而来,不时埋怨。

    “哎呀这光好刺眼,哎呀,没想到我们隔这么远”他别来眼,向一旁撇着,目光与声音陡然顿住。

    金色的眼眸映入白色,他全身的温暖在霎时间化为阴森冷冽之气,煞气之霸,令人胆寒。

    满月感受到身后阴冷的气息时猛地愣住,这股气息无比熟悉,这种蛮横狂妄的煞气更令人心身敬畏,畏之深,足可控百鬼。

    满月知道他为何这样盛怒,他初见的反应不也一样——见到无声无息躺在那里的主君,冲动杀了谁。

    光色在木烷妖身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她安详的闭目,仿佛睡着了般,苍白的唇色让他揪心,疼得蹙眉。之前,他未发现她指尖的青紫色,也未发现袖口深红的血,还有一旁的碎玉

    满月的眸光突然一紧,连忙跑去抱起木烷妖,颤动的抬起她的胳膊,看她指尖深触——刻着几个字。

    在黑色冰冷的石上,用玉一笔一划,精心雕琢出的字。

    一截一截的碎玉,刻出了这几个字,将她弹琴的手弄得伤痕累累,细小的深扎的,令他心口也如扎了这些碎玉,百般的疼,却不言无言。

    就是这样过来的,可以忘记一切,也绝不会忘记这个人这似遗愿,更是折磨。

    满月起身,怀中的主君异常的轻,好似所有重量都从她体中离去,被抽空的只剩皮囊。

    “满月,上神已经过来了。”

    慕容卿言缓和了情绪,将煞气控制地如池中物,抬眼间有种地狱般邪气的笑意,轻噙在脸上,不加任何掩饰他的不羁和愠怒,“你还不快走?再不走,你忠心的主君便会被抢回去了!”

    满月回头瞪了他一眼,冷冷哼了一声罢,二话不说的离去。

    满月离去,大是会去七缘阁求医,所以慕容卿言并不担心小妖会去哪里。

    想满月方才许是又来了脾气,便更不会理会,三十多年的相处,他对满月的举动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无论是踢翻了他绘制的新稿,还是在他恢复中偷他腰间的令,抑或是——

    嘛

    他脾气诚然已好了许多。

    他哑然失笑,随意走了走,转悠到石门边角,闭着眼感受一番,又绕了绕,去阴暗的地方歇息。

    他要将这里的感触全部记住,然后原谅他会原封不动的还给宓晨曦。

    想罢宓晨曦也快到了,再怎么不敢面对小妖,在今日也定会前来探望。

    不知这上神在见里面的人已经不见,自己的计划败不忍睹之时,会是怎样的精彩表情?

    令他有许期待。

    他摇摇头,又走了两步,目光落在石面上,小妖在这里躺了那么久。

    光落在石面上,有几处竟有些阴影,他愣了愣,莫非石面也会凹凸不平?

    诚然他视力也会下降,脑袋也会混成浆糊。

    当他蹲下身看清楚凹凸不平的是什么时,他心乱了,乱的几乎要将他的理智与淡然吞没。

    他有一瞬的慌乱,伸手细细如沿着地面的字迹摸索。

    他闭上眼。

    “喜欢”他念出他认出的两个字,他想起,那日,她说——听你说的,感觉很喜欢。

    原来竟是因为这个。

    他的指尖向旁边寻去,又是两字——“不忘”。

    他心底忽然升起温暖,如一团不灭的火焰,将他包围。在这阴冷的地方,这似魔咒,又是愿望。

    ——我没忘我没有全部忘记,我努力了,我记得一些的

    “你没忘,真的没忘,小妖,你很棒”他笑着夸赞,凭着感觉,又向一旁寻去。

    这次,字很长。

    刻画入微,精心细致,字面滑顺,已然被磨的毫无棱无角。

    他心中又如潮水翻涌澎湃,冲击他复苏的五脏六腑,他忽然觉得全身都轻松了,千年沉淀的负担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第一个字,第二个字指尖随着笔画游走,他的心一点点下沉,回归了最开始的位置,跳动着,跳动着。

    他摸向胸口,忽然知道为什么这么温暖,忽然知道他为什么会一直不忘记她,为什么一直想着她念着她,守着她。

    忽然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喜欢她。

    “慕容卿言——”

    他睁开眼眸,金眸的光芒绚烂,似反射着日光的湖水,波光潋滟,明媚灿灿。

    是他的名字,日日夜夜,原来陪伴她的不是其他,是他的名字!

    记忆翻涌,他那时并未听懂她断断续续的话,只当她是突然想起。可原来,她是只记住了自己

    雕在黑石上,反复的思念,可是支撑她生存在漆黑之夜的源源之泉?

    ——你看不到

    ——我记得慕容卿言,不忘慕容卿言喜欢

    他想着,又想起满月临走瞪他的一眼,不禁哑然失笑,笑的有趣,偏又可以多出那么多的温暖,宠溺。

    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那鬼娃娃对自己态度一直不好,竟是这样,原来这样。

    他目光中的温柔无限,全然不知封锁阁外,已有一道身影气的怒发冲冠,恨不得将他杀了喂猴!

    须臾,慕容卿言感觉到封锁阁外的暴怒之气,方才觉得自己在这里低回不已了许久,差点忘记了他身临何境。

    他向地面钓了一钓,动作轻盈,仿佛想将那几字捞取,又不舍得碰伤。

    一拢云袖玄色云,长发披散如未磨的墨,柔顺的贴在脊背,在地面玄袍处懒懒的趴着。

    将那几字寸寸印在了心里,他才不舍而心疼的转移视线,含笑直视阁外云中的宓晨曦黎落晴,嘴角上扬出天真烂漫的弧度。

    他衣袍绸缎直顺而下,领口却有些褶皱。一副惰态贵公子的模样,偏生夺人又闲的几分无赖。

    闲云不紧不慢的浮动,他如闲云,不紧不慢的走出了封锁阁,玉骨扇合起在石壁上轻轻一敲,清脆之音过后,还有碎裂之声。

    宓晨曦终于爆发,无法抑制的怒气经他这个动作后一股气冲进了大脑。

    “你在做什么?!”

    这个男人在做什么!?

    男子招牌式面带微笑,对于宓晨曦的怒吼置之不理,充耳不闻,眼眸中却一瞬变了情感,说不清是轻蔑,还是睥睨。

    “救人。”

    男子说的自然而然,理直气壮,波澜不惊。

    “救人?”

    宓晨曦面上如盖了一层寒霜,嗤嗤冷笑:“你倒是大义凛然,你救走了我的夫人,可还是救人?!莫非但凡你想要的,就必须是你的!”

    “上神误解,上神说这里面是你的夫人?”慕容卿言湛然而笑:“据在下所知,封锁阁中数十白骨无人收,十世轮回成念咒,新鬼旧鬼烦怨哭。上神竟将自己夫人送到这一处萧条之地?”

    他顿了顿,玉骨扇“啪”的拍在掌心,柳暗花明,大彻大悟般:“莫非是深仇大恨?这破阁中常仙坐上两百日便会谢世,所说还有一百六十五日,就定要在这里化成凄凄白骨了。上神这番做法,不就是想告诉众仙三界,这个夫人要不得”

    “混帐!”宓晨曦喑恶打断慕容卿言不停歇的唠叨,训斥他?教训他?!

    “慕容卿言,你有什么资格与本尊在此论法论本尊的家事?妖儿是本尊的妻子夫人!怎能由你这般胡言乱语!你胆大包天来封锁阁夺人,不如回凡间重新做人!”

第164章() 
“放肆!”

    慕容卿言冷漠一声,同是打断了宓晨曦的话,强忍伪装的温暖顺从的笑模样终于撕裂,“上神说话这般没规矩?我不说他不说,其实天界谁人未想过这等问题?莫不是上神要挨个去问要不要从活一遍。”

    他玄红后是漆黑石壁,如一颗红宝石般耀眼,纹丝不动的站在阁前,天下不惧。

    黎落晴看着,血液在不经意间冻结,她生来花草要比肉体敏感的多,无论是多么微弱的杀气,她都可以感觉得到,而如今,着似乎不是她感觉,而是这个人故意散播给她看的。

    站在宓晨曦身旁,固然她信心百倍,也无法阻挡这浓烈的骇意。

    她伸手拉拽宓晨曦的衣角,这一次放走木烷妖,同样有她的错,但她绝不能让晨曦知道,否则她将失去最后一次重新得到晨曦的机会!

    这个人不能久留!

    “放手!”

    宓晨曦冷冷甩开她拽衣襟的手,态度中有发自内心的厌恶,正眼根本不见她,直视慕容卿言,冷笑一声。

    “我早知你不是凡人,没想到是只妖魔。”

    “妖魔怎样?”慕容卿言不苟言笑,依旧用冷漠而残忍的神情看着宓晨曦:“是妖魔,就不配你?就必须变成一个凡人?”

    冷风猎猎,他墨发铺开,如洒墨一朵花,在空中蝶舞。

    宓晨曦身子猛地一颤,像是说到了他的痛楚,说的正是他所想过的事情。而慕容卿言,潭眸恒古之水不变,只在他这举动后更冷。

    不配?不是的!

    宓晨曦攥紧了拳头,怒意如泉涌,目光绞着对面玄衣人。

    “你有什么资格询问本尊?”

    他气的全身战栗:“妖儿如何不是你能决定的,她是我的夫人,她怎样我说了算,我让她变成什么就是什么,用不了你这个外人插手!”

    慕容卿言长“啊”了一声:“恕我冒昧,当日上神与小妖当真顺利成婚了么?恐怕是金玉其外,败絮之中吧。”

    “你闭嘴!”

    宓晨曦暴怒,不再犹豫的抽出玉笛冷剑,青焰爆发,直冲天际:“妖儿两世为我,三世姻缘就是命!你掺什么手脚?我不会离开妖儿,你更别妄想得到妖儿!”

    “哦?”

    慕容卿言微微颔首,慵懒而带有几分泄露的杀意向宓晨曦看去,凌人的气势更多是阴森恐怖,无法阻挡的寒意顺着缭绕云路试探冲击。

    “上神之意呢?若我偏不放手又怎样?”

    宓晨曦执剑,青焰染了大片的祥云,整片天都变成了青色。可见势之浩大,完全可以将天中祥和之气覆盖。

    黎落晴无言悄声退开数步,她心惊胆战。

    于是,她听宓晨曦声音沉冷地说道。

    “那就死吧!”

    死?再死一次?

    慕容卿言懒懒的摇了摇头,夷然地展开玉骨扇:“我与上神本是水米之交,只是时光荏苒,日月如流,我与上神的交情,注定是要这般。”他说道最后,叹了口气,似是无奈。

    “上神,你真的喜欢她么?”刁难,扼杀,这便是这个上神独特的喜欢。

    他双袖鼓动,带起的寒气撩动着他翩飞的衣襟和猎猎飞舞的青丝,浑身凌厉杀气迸发。

    宓晨曦抿唇冷笑,他被气的快要发疯,结果就是慕容卿言这么不咸不淡的一问?

    喜欢?

    “你问的多余了!”

    “轰!”

    猛烈的风暴在话音落下时陡然旋风般席卷而来。

    一股重力压制在他剑刃,狂风大作,使他不能看清眼前的人在何处,只能凭感觉而战。

    “嘭——嘭!”

    突如其来的爆破之音毫无预兆在他身前传来,他咬紧牙关防御,身后却遭始料未及的一记攻击,这一击仿佛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震碎,恨意全无,杀意凛冽!

    这使他终于想起,全身上下的战栗源于何处。

    是惧。

    不,这不可能!

    区区一个凡人,即便三百年成魔,也绝不会让他惧怕!

    绝不能抢走他的妖儿!

    他防御,对方却以攻为守。辗转几瞬,他听见森然而温润的声音对他说:“上神永生无法忘记的,必定是最先深爱的那个人。”

    似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却又如过了一个世纪。

    封锁阁碎裂,断壁残垣,云雾中可见血色斑驳,风声鹤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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