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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一夜死七次-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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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挨训的模样。
小皇帝当下就皱起了眉,“贤王数日不曾拜过母后,今日倒是有心了。”
云久辞一言不发,一脸的小媳妇儿样。
迟墨突然觉得这一家子倒是有趣的很。
舒景岚和她单独说话时总提着小皇帝小时候的小事说起,唇角不时地泛起笑意,而小皇帝对着她时也亦是关怀有佳,便是喝完药汤是否送上祛除苦味的蜜饯都能及时想到——这明明该是母慈子孝的一对,碰着面时却反而显得生疏不已,简直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而云久辞和舒景岚却又是另一个样子。
舒景岚无论是话里话外都纵着云久辞,云久辞却偏偏对她有一种避之不及的感觉,只是在受到了云锦黎的冷遇之后会下意识地寻向她一点。
云锦黎和云久辞这对兄弟也是怪异非常。
哥哥娃娃脸,却生生要装出闫肃不苟言笑的模样
弟弟一脸风流相行动间却已经将自己自己的蠢萌暴露的一干二净。
只是也不知道什么缘由,这对表象皆不一的兄弟相处得倒是不那么和谐。
云久辞对云锦黎如何暂且不提,云锦黎对着云久辞的敌意那完全是显而易见的。
虽然是觉得有趣,但是这也不是她必究不可的事情。于是她便合起手上的医书作壁上观。
只是小皇帝看了她一眼,突然地就将话题扯到了她身上:“迟姑娘在念书?”
迟墨点头。
“念的什么书?”
迟墨也没有迟疑,就将手上的封页扬了起来,也不知道小皇帝见了是不是得暴跳如雷。
事实证明,小皇帝当然没有跳起来。
若真的是那样喜形于色,他这皇帝也别当了,趁早下位算了。
但他却扫了扫眉,将眉一挑,很是凌厉的一眼,遽然又化在眼眸深处,只有虹膜上浅浅一道光才显出方才的几分冷意不是错觉。
他开口问道:“可是母后提议的?”
然而这话——不好说。
说念书自然是皇太后提出来的,但这念书的茬却是她先提出来的。如果不是她调侃了云久辞一句,舒景岚也不会突发奇想说是要她念书。
迟墨也不知道这应该怎么说。
然而云久辞却帮她回了话:“皇兄……是我。”
“是你?你又在胡闹什么?”
“我——”
云久辞磕绊了几下,“我就是听说鬼医姑娘挺有名的。”
“名声又不是念书念出来的。”
小皇帝目光冷冷地拂了他一眼,“这是朕请来的大夫,你可别把人和你身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给我弄混了。”
……乱七八糟的女人。
没想到那个时候蠢萌的听她念了一整晚医书的贤王也是个风流角色。
也是,若是不风流,便也不会逛风月阁了。
迟墨暗自点头。
云久辞看起来对小皇帝这句话颇有辞色,只是张了张嘴,最后却又只是将眉蹙起,捏紧了手指一言不发。
倒是舒景岚见到小儿子这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出声道:“不过是些女人罢了,若久儿喜欢,哀家明日便可给他挑几个伶俐的女官过去。你为人兄长的,未曾以身作则也就罢了,也不晓得好好教导弟弟开枝散叶。”
“他身为贤王,以贤为封号,本该是贤明英达,但却沉湎女色,穿行声色犬马——”
云久辞默默的收紧了手指。
话不投机半句多,太后只幽幽道:“我就是个妇道人家,也不懂你们这些高位人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我也老了,求个子孙承膝、家和万事兴也就罢了。”说着,便是冷笑了。
小皇帝脸色当即沉了下去,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太后静静地回视着他。
片刻,小皇帝拂开衣袖,松开紧攥着的手,冷声道:“既然母后执意如此,那儿臣明日便选几个女官送入贤王府——”
皇家纠纷,她还是不要蹚浑水来得好。
迟墨这么想着,正想淡化自己的存在感,却不想小皇帝将眼神一横就看向了她。她一愣,便听见他道:“朕还有事。”
迟墨很是上道:“恭送陛下。”
宫女和太监也随之跪下:“恭送陛下。”
一传十,十传百。
侯在永明宫殿门口的值班护卫也齐齐跪下:“恭送陛下。”
小皇帝没多说什么,深深地看了迟墨一眼后转身便走了。
殿中的宫女皆是伏身在地,镶嵌着曼妙褶皱的罗裙铺设在地上化成朵朵连绵的小花。
等舒景岚说了一声起来吧,她们这才从都款款起身。
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舒景岚将手往前额一撑。
迟墨于是拿起手中的书本,续着刚才没有读完的继续读了下去。
她清冷的声音一在殿中漾开,低着头的云久辞和闭着眼的舒景岚皆都向她看去,见她仍是面无异色、无喜无悲地慢慢读着,倒是都不由一笑。唯一不同的,便是舒景岚一直笑着,云久辞却是又很快地将脸上的笑意敛去了。
等舒景岚睡去的时候,迟墨便退了出来。
临走时她的手上还拎着一盒点心。
这是太后赏赐的,她不敢不带着。
才走出永明宫,就有一直候在一旁的侍卫告诉她说小皇帝已经在御书房等了她许久了。
这御书房本是军机大臣下朝后与皇帝探讨朝中大事的地方,本不该有女子踏足,而如今迟墨却荣冠殊常,着实令人眼红。
只是身为当事人,迟墨却只想叹气。
想也知道小皇帝找她是因为刚才的事让他不舒心了。
她这是医了太后,医皇帝——都是心病。
许是这宫之中只有她与南久卿两人是外来的,对这朝堂中的浑浊的境况一无所知;又或许是她的表现已经完完全全的展露了自己的立场。总之,小皇帝对她在心里话这方面可谓是推心置腹。
唯一让迟墨觉得庆幸的,便是南久卿似乎听话了不少。
若是以前,她去御书房,他也必是要跟着的。若她想不让他跟着,还得劝上个把个时辰,许下若干个不平等条约才能摆平。而他现在仿佛乖巧了许多,她只说要先离开一会儿,他便抬起了头,对她笑的甜的几乎能将整颗心都化了,说道:“那娘亲要早点回来哦。卿儿在家乖乖地等着娘亲。”
那么一个风清朗月的青年,笑起来却让人禁不住想跟着他一起笑。
迟墨忍不住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娘亲会早点回来的。”
她此时难免有一种吾家有儿初成长的感觉,一时间竟也没注意在她将柔软的唇瓣印上他额头时,南久卿那不容忽视的错愕。
迟墨走进御书房的时候正好赶上安沉秋从内将门推开。
他仍是当初那一身银色甲胄,身形遒劲,身上似乎还夹带着战场上滚滚硝烟。
迟墨半抬起眸子与他对视了一眼。
安沉秋于是退后了一步,向着他微微颔首,侧身绕过她便离开了。
他的举止并不显得粗俗,也并不显得傲慢,一点都不像拳掌军符,被整个京都称颂为百战不殆的“战神”镇国将军。
她这么想着,步子就不免在门口踌躇了片刻,接着就听到了御书房里摔东西的声音,和小皇帝的斥怒声。
“混账!——他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皇帝了!”
第64章 【64】()
迟墨弯腰拾起地上的奏折。
这份奏折的样式看起来与其他的不太一样。
但是不管一不一样,迟墨都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就将翻开的奏章合上了。
小皇帝从桌案后走来,垂旒在他眼前轻轻摇曳着,脱口便道:“狼子野心的畜生!”
这当然骂的不是她。
“陛下。”
迟墨将手上的奏折递了过去。
小皇帝显然是气得不清,从她的手上接过了奏折后又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他问她:“你说朕究竟要待敬王如何之好,才能令他真正的做到尊朕敬朕!”
这话显然是白问了。
若是一个臣子真要敬上,那么无论皇帝做什么,他都是忠心耿耿的,反之亦然。若他早心生愤懑,那么无论皇帝做什么,颁给他多大的功勋也是枉然。
这话当然不能直说出口,于是迟墨就只摇了摇头。
她递上手中的食盒,“我不知道,但是陛下想吃点心吗?”
小皇帝的气哽在喉咙里,横了她一眼:“不吃。”
“那好吧。”
迟墨收回手,抽开了食盖,自己拿了一块杏仁酥咬在嘴里。
小皇帝被气笑了,“朕说不吃,你便就自己吃了?你简直和云邵京一样没把朕放在眼里。”
迟墨一本正经地回道:“陛下金口玉言,说不吃就是不吃。”
见他唇角略略有所抽动,她便又不慌不忙地加上了一句,“况且,民女与敬王不同。民女未曾将你放在眼里,但是民女却是将你放在心里的。”
小皇帝一怔。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寻过眼神去看她的表情。
也不知是出乎他的意料,还是在他的意料之中——迟墨是垂着眼睫,面无表情地将这句话说出口的。
她似乎并不知道这句话有多么令人觉得暧昧。
瞬间的,小皇帝松了口气,又叹了口气。只是那叹气的动作何其之快,快的就连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
他收住了自己多余的情绪,若无其事般地从食盒中捻起一块马蹄糕送进嘴里。
迟墨顺着他的手指向上看去,最后将眼神落到了他的脸上。
她问:“陛下不是不吃吗?”
小皇帝眼睛都不抬一下:“朕只是开了个玩笑。”
他吃东西的时候两边的腮帮子鼓鼓的,看起来就有让人想捏一把的冲动。
当然最后她也没敢上去捏一下。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食盒的点心瓜分完毕了。
等小皇帝再坐回去批改奏折的时候,食盒已经被宫女拿下去了。
有送上文书的太监穿着宝石蓝绣仙鹤长袍迎了上来,“陛下。”他道,“敬王妃求见。”
小皇帝搦管的手一顿,笔尖的流墨便顺着他滞住的动作慢慢地淌下一点浓色。
半晌,他才闭了闭眼,掩去了眸底的疲色,开口道:“她来做什么?”早上这一连串的事情已是让他疲于应付了。
“敬王妃说等见到了您,您自然会知道的。”
小皇帝放下手中的笔,自己亲手去研磨,回道:“不见。”
“敬王妃说,若您不见她就长跪御书房。您不见,她不起。”
“那便跪着好了。”小皇帝冷笑,“真当朕这青天白日的都没事做吗?”
见他态度坚决,那太监也只好退下了。
小皇帝放下墨锭,提笔又写了两个字。
只是他写下的力道却时重时缓,笔锋时慢时断,一看就没把心沉下来。
迟墨正将最后一块石榴饼咽下去,说:“若真这么心神不宁,陛下还不如出御书房看看。”
小皇帝瞪了她一眼。
迟墨觉得奇怪,“陛下这般的心浮气躁,那倒还不如衬了自己的心意出去看看。”现在这个样子完全就是在蹉跎时间罢了。
谁知他却将桌上的奏折都拂开了,“你懂什么!”
镶着明晃晃金印的奏章噼里啪啦地掉在了地上,却宛如砸在了御书房里所有人的心上。
他们纷纷跪倒在地,心惊肉跳,齐声道:“陛下息怒——”
于是整个御书房中就只有迟墨和他是站着的了。
迟墨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摇头道:“民女确实不懂。”接着她也就随从大流地跪下了,“陛下息怒。”
云锦黎喉头一哽,想说什么,最终却还是止住了,只敛下了长袖下的双手捏紧了手指。眼前垂旒沉沉,没住了他的神情,只隐约见着曳动的玉珠之间他的目光欲言又止,最终拜服在一片漆黑之中。
“都退下吧……”
“诺。”
迟墨也跟着走。
玉阶空伫立,只剔透晶莹的玉面映着小皇帝独自一人晦涩的神情。
走出御书房的时候,迟墨顺眼瞥了一眼跪伏在台阶上的年轻女子。
她一袭广袖蓝衣,梳着矜持的夫人髻,静静地跪在那里,身后仅只带了两个侍女,一同陪着她跪在御书房的门口。
她低眉顺眼地垂着脸,从迟墨居高临下的角度看过去,也只能看到她披露在衣衫外的半截纤细的脖颈。
看了几眼,迟墨便走了。
左右都是小皇帝的家事,她已是深陷皇宫这个大坑了,还是不要越陷越深为好。
这么想着,她便一路顺着御花园的花荫小道走去。
眼前越走越深,周围抽长的花枝几能将整个人的身形盖去,迟墨不由停下了脚步。
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哪里走错了,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美人儿,我们可真是心有灵犀,在这儿都能见到面。”
将头一偏,穆梵正懒懒地倚在花架下,举在手中的杯中美酒波液晃漾。
“你为何在此?”
穆梵将眼神余光一扫。他似乎喝了不少酒,身边酒瓶子倒了不少,含带着几分醺意的眸光有几分勾人,使人不敢直视。
他将唇一弯,本就端相风流的面容上更是俊美的令人发狂。
“我来喝酒啊。”他说。
大白天的,一个采花贼来皇宫就为了喝酒,说出去谁都不信。
就连穆梵都觉得自己找的借口着实粗劣了点,然而,迟墨却是点了点头,问他:“皇宫的酒可是其他处要更为醇厚?”这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问题了。
皇宫的酒是否比别处好喝?
否则一个采花贼怎会青天白日的闯到皇宫只为偷酒喝。
穆梵手一顿,原本带着几分浑浊的双目定定地看着她,就仿佛他第一次看到她一般。
接着他猛地大笑了起来。他一笑,就如星光落在水涧,眸底眉心都俱是满满的笑意。
“小丫头。”他说,“你真是太可爱了。”
这是无比认真的一句话。
在穆梵眼中,还从来没有谁可爱到这种地步。
历经冷暖而不世故,性格澄澈而不单纯。
一即是一,二即是二。
在她眼中仿佛万物平等,一视同仁。无论你是皇帝还是采花贼,都拥有被信任的权力。
然后他又问她:“你就不担心我是在骗你吗?”
他笑意浓浓的补上一句话,“我可是贪图你美色的采花贼呢。”
迟墨告诉他:“你或许是在骗我,但那是你的事。”而她是否相信他的话,那则是她自己的事。
穆梵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现在是越来越理解穆长风为何如会如此喜欢她的原因了。
笑着抿了一口酒,穆梵遥遥的看着迟墨,轻声道:“我晚上来找你喝酒。”
“我不会喝酒。”
“你可以看着我喝。”穆梵笑着,“我的酒量不错,你可以看一整晚。”
迟墨:……你以为我一整晚没事干吗?
显然,穆梵是真这么以为的。
他笑着道:“晚上我过去找你。”
迟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不斜视地从向着出口的方向走去了。
一直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花涧中,穆梵才松了口气似的收回了眼神,抬起手中的酒杯送到唇边。
蓦地,有一道声音没有预兆的在耳边响起,“你改了这里的八卦阵。”
穆梵直接被呛住了,“咳咳咳!”一口酒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咙里的感觉可真是要命。
他掩着下脸死命地咳着,“我说,咳咳,族长大人啊——咳咳!人吓人,真的会吓死人的。”
一身衣白的青年徐如松竹,慢慢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其一,我尚未即位,还不能被称之为族长。其二,凭穆护卫的武功就算我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吓死你。其三,你为何改了这里的八卦阵。”
他说话极为有条理,即刻就列出了三条。
穆梵却仍是在咳着,只不过眼神中飞快地闪过些许暗芒。
“就算还未即位,那不也是快了嘛,就当我先叫着习惯习惯。至于武功——族长大人您还是别淘汰我了,我这三脚猫的工夫哪能和你比呢。”
前半句话说着违心,后半句话听着违心。
若穆梵这武功都能被叫做三脚猫的工夫,那恐怕这世上就没有可以被叫做大侠的人了。
只是他虽这么自贬,有一件事却毫无异议——那就是眼前青年的武功要比他要高明上太多,简直是天差地别。
不过也是当然,毕竟人家可是有十大长老传功,倾尽毕生的功力,他们这种小人物可没这么好的待遇。
穆梵自我宽慰着,下意识地忽略了最后一个问题。
只是眼前的青年却不让他蒙混过关,“那你改了八卦阵的原因呢。”
“什么?我改了八卦阵?哎呦——大概是我喝酒喝懵了不小心给碰到了吧。”
穆梵一脸的讶异,随即又是紧紧地将眉蹙起,“喝酒果真误事。”说着就将杯中的酒都倒了。
眼前的白衣青年静静地看着他浮夸的作秀,等着他将杯中的酒水都倒尽了,片刻,才慢慢地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你是看到了一个姑娘。”
穆梵手一抖,险些没把手上的酒杯扔出去。
然而另一边迟墨却也没好到哪里去。
有人告诉她说敬王妃跪晕了。
跪晕也就跪晕了吧,这本来也与她没什么关系,可偏偏敬王妃她是个女眷。
试问,这宫里还有谁比她更适合去问诊一个女眷呢?
迟墨只好劳心劳累地过去了,谁知进门就和小皇帝打了个照面。
他正站在仿佛昏迷过去的敬王妃床边。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防盗,么么哒
第65章 【65】()
两个人对视了许久,还是小皇帝先开了口:“朕曾喜欢过一个人……”
迟墨:……谢谢,我不想知道那是谁。
这个开场白一听就不对劲,像是要做知心姐姐的节奏。
迟墨委婉的表示:“陛下,民女有些不适,能否先行告退?”
都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太后和自家师父的纠葛史,又要听小皇帝和敬王妃过去的爱恨缠绵,她真怕自己会活不到游戏结束。
小皇帝不动声色地笑着,睨了她一眼,显然是识透了她的小把戏,说道:“不舒服就憋着,等到朕讲完了你再出去。”
迟墨:“……哦。”专|制|主|义|中|央|集|权的小皇帝。
小皇帝于是又看了她两眼,确认她不再找借口告退了,便将眼神收了回来,敛下眼睫。
从外人的角度乍一看,小皇帝仿佛是在注视着床上的敬王妃,然而细细看去,才发现他被垂旒遮下的目光只是漫无目的地涣散着,寻不到焦距,眼神的注视方向也只是下意识地对准了面前的敬王妃罢了。
小皇帝的切入语很直白。
最起码的,在迟墨所知的人中,还从未有任何一个上位者像他一样爽快地就直接将自己想说的就这么说出了口。
“朕曾经,喜欢敬王妃。当然,她那时还不是敬王妃,只是朕的玩伴。”
小皇帝慢慢地说着,迟墨注意到躺在床上的敬王妃睫羽有一刹那的颤抖,接着又扑灭在漫无边际的寂静中了,“皇太妃一朝将她唤入宫内,养在膝边静养,我便与她这么认识了。那时,她穿着嫩黄色的褙子站在一丛蓝色的绣球中对着我甜甜一笑。”
讲到这里,小皇帝竟也是一笑,“她笑起来的时候,恨不得让人想将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捧给她。”
在她面前从未笑过的小皇帝如今却笑了起来。那张本就稚气的脸上溢满了怒极而放的笑容,宛如当空皓日,虽百般幼稚,却绚烂非常。
“那时候,我就在想啊——我一定要娶她。”
他甚至将那孤傲的自称都已改换成了我。
迟墨一言不发,安静地看着他,沉如秋水的眼眸中只有了无生机的一派萧索。
“那时宫中只有我与敬王年龄相仿,处处相争。我喜欢的,敬王也一定会喜欢。而敬王喜欢的,我也一定会抢到手。所以她也是我们争夺的焦点。只是那时她虽是皇太妃的侄女,却向来是偏颇我的。我以为她是喜欢我的,便告诉她——待她及笄,我便娶她。娶她做妻子,娶她做太子妃。将来,若是我为帝,撤尽后宫三千只空给她一个凤位。”
他的声音慢慢地低了下去,“至高无上,也,独一无二。”
他说着,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成呢喃的耳语,“这天下,我只锡宠她一人——断不会像父皇一样……”
就在迟墨以为,他是不是就要这样子哭出来的时候,小皇帝又将声音一提,恢复了原来的从容与响度,“只是后来,听说她去看花灯的时候与自家兄长走失,吃了许多苦头,再抱回封府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等她好些了再入宫后,便已不记得我了,也不再与我一道了……”
迟墨点了点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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