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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三国当谋士-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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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清半点否认的意思都没有,直接笑道:“果真瞒不过奉孝。”

    张辽微愕,他是担心郭嘉又欺负燕清心善和软,才硬要跟进来行这保护事的,这会儿直觉自己不该再呆着,便起身道:“二位先生有要事要叙,那辽先——”

    “不必。”燕清理所当然地拽他衣角,让他重新坐下:“文远又不是旁人,避嫌作甚?只是这话出自我口,进了你们二人耳中后,还请保密才是。”

    郭嘉敷衍地应了一声,燕清对他却不能更放心:这话其实只是说给张辽听的,只不好单拎出来罢了。

    张辽闻言点头,慎重其事地保证道:“这是自然,请重光放心。”

    燕清便将吕布有意收诸葛亮做义子的事给大概说了一遍。

    早知道他跟吕布之间的猫腻的郭嘉还好,只神色淡定地点了点头,张辽却眉头紧皱,欲言又止了半天,才有些语无伦次地道:“主公虽膝下单薄,却是因这几年里自主母意外身死后,以事务繁多为由,拒了劝他诸多娶妻纳妾的谏言……两位神医不是曾说,主公身体无恙么?何必急于一时半会的?”

    郭嘉对此不置可否,只转了转手中茶碗,盯着那翠绿的茶梗看了半天,慢吞吞道:“此需从长计议。”

    张辽没坐太久,就因兵营里吕布有事相召,匆匆告辞去了,张虎被拉在后头,不一会儿就落到了燕清怀里。

    郭嘉似笑非笑道:“由这点看,主公待重光,倒也真有几分情深义重的意思了。”

    燕清莞尔:“叫奉孝为清多有挂心,实在过意不去。”

    郭嘉嘴角一抽:“重光愿少些折腾我,就谢天谢地了。”

    张辽既已走开,郭嘉也不拐弯抹角的,直言道:“若主公执意达成此事,那整个天底下,也找不出拦得住他的人来。对于这点,你倒可宽心。”

    燕清颔首,郭嘉又道:“只是文和精明敏锐,怕已猜出你与主公关系不同寻常了,只是目前还缺了点真凭实据,又有我为你们遮掩一二,才不肯定罢了。”

    在前不久贾诩在婚事上的试探后,燕清就对此隐有预料,嗯了一声:“不过文和素来明哲保身,即使知晓,这一时半会里,也应无大碍。”

    郭嘉却道:“主公已近不惑之年,膝下却只得一嫡女,更被你这美人勾得连妻妾都不肯再纳了。你当这是桩能叫他安心下来,对主公内事继续不闻不问的好事?当日与你定下计策,将二位夫人铲除时,他可不是为了让你们感情顺遂的,而是为让主公续娶个强大妻族的。”

    燕清淡淡道:“然纵观天下大势,诸侯已无力争锋,主公一统天下,计夺大业,已将成定局。他想图个稳固安逸,也无别处可去了。”

    郭嘉摇了摇头:“他自不会对主公不利,只是你的话……罢了,他与你好歹相识于微末,受你举荐任用之恩,于你,定也怀有不轻情谊。观他往日行事,虽谨小慎微,也不似薄恩寡义之人。事到如今,我们且竭力促成义子一事,解此燃眉之急罢。”

    看燕清还是笑盈盈,好似无忧无虑的模样,郭嘉只觉头痛欲裂:“重光好歹聪明一世,怎就在主公身上糊涂到底,就不能对自己的安危稍微上点心?”

    燕清想要辩解一二,郭嘉就一手揉着眉心,一手将他挡住了:“嘉知重光早有舍身取义之心,行事也未曾想过要留有余地。”

    郭嘉用那双风流多情的狐狸眼气势十足地瞪了燕清一眼,语气不善地强调道:“只是嘉亦曾说过,只要我在一日,就不少护你一天,未尝有半分食言之意!”

    “你自以为孓然一身,却不能少给我拖些后腿,多替你那未开蒙的弟子牙儿想想么?”

    燕清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只觉心都快被感动的暖流给化开了,少顷,才笑容灿烂道:“若是奉孝愿让牙儿认清做义父……”

    郭嘉脸色骤黑,冷酷无情地拒绝了:“想都别想!”

    燕清满怀遗憾道:“好罢。”

    要是吕布真把神一般的诸葛亮认作了义子,那他恐怕得想方设法将同样早年丧父、也是世家大族出身、才华横溢的江东纵火犯陆逊骗到自己这来,才不算落于其后,旗鼓相当。

第一百五十章() 


    燕清向来是说做就做的性格。

    他还清楚记得,当初为了安抚职位被平调的陆逊从祖父陆康,也是为了提早将眼馋的东吴大都督网罗至吕布麾下,许了封举荐至蔡邕的信去。

    之后的动态,他并没太过关心,可只要陆康还没老严昏聩到看不清局势,就不可能拒绝这份补偿的好意。

    燕清回到宅邸后,第一时间就去了书房,写了一封让蔡邕敬启的信。为了不惹人注目,他在信里头主要问起周瑜与蔡文姬的婚事安排,又杂七杂八地提了这边学舍的发展状况,才稍微提了这会儿还叫陆议的陆逊几笔。

    连信一起送去的,就是一份早已备下的厚礼了。

    具体在官爵方面的封赏,自然当由吕布亲自写下表章,再经皇帝之口许下。但对这位文武双全、精通音律的美丈夫十分欣赏的燕清,早在初初听闻此事时,就在筹备贺礼了。

    就是听惯了大小乔嫁江东双璧的妙闻,却阴错阳差地佐就了文姬公瑾的美事,燕清直至现在,都感到很是奇妙。

    而对能不能把陆逊要来当自己义子一事,他大约有六成把握。

    尽管一开始的平调难免惹来陆康不满,可有结下善缘、名满天下的名师蔡邕在中间说和;他自己膝下空虚无子,后宅无妇,如今的声誉地位也完全当得起一个如雷贯耳;再加上陆康依然身体硬朗,其且年幼的儿子陆绩就不需如史上那般难以苦撑家业,还需陆逊帮衬……

    陆康不是忠君么?要得到陛下的诏书,对燕清而言,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横竖燕清不打算娶妻纳妾,要能收养那与诸葛亮一般命运坎坷、早早就丧了近亲、除个血缘到底隔得颇远的从祖父外可谓是孤苦无依的陆逊,还能以此做台阶,给予对他们隐有不满、却不敢言说的以陆家为首的江东大族一些安抚和便利。

    在这东汉末年,除了对“虎帐谈兵按六韬,安排香饵钓鲸鳌。三分自是多英俊,又显江南陆逊高”这类诗句烂熟于心的燕清外,又有谁能看出陆逊这不过实岁十三的小孩儿的潜在才干,实在不可估量来?

    陆家是江东大族,自有人才济济,此时距这块蒙尘璞玉大放异彩的时刻还遥遥无期,他又谦逊耿直,不似诸葛亮还精通营销自炒、自抬身价的一套,可想而知的是,在家族当中根本不受重视。

    要是能以他换来目前权倾天下的吕布麾下最受宠信的燕清的示好,又是赋予如此高位,对陆家而言,完全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了。

    要能进展顺利,不被对方觉得是逼其卖子求荣,误当做屈辱的话,完全可以算是皆大欢喜,两全其美了。

    燕清深深地叹了口气。

    要不是他与这些豪门望族的冲突,是普及教化,和将来施行科举制所带来的必然结果,他是半点不想惹恼这些庞然大物的。

    他之所以动了想收陆逊做义子的念头,既不是非要个给他养老送终的所谓继承人,也不是为了对吕布有样学样,刻意较劲,贪图好玩地跟风。

    而是忽然意识到,这事假若能成,或能缓解一下他与世家大族之间,那势如水火的现状。

    毕竟他现在变了主意,想给自己留条退路了。

    有吕布毫无保留的不渝爱意在前,又有郭嘉恶声恶气的关心在后,燕清不是铁石心肠,怎么会不受丝毫触动?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曾经觉得自己得以重活一世、又有机会做下这番大事,轰轰烈烈地完成后,假使无*成身退,也万死无憾。

    没想到会被他们轮番说动,忍不住多多爱惜自己性命,想把之前自个儿封死了的绝路,悄悄地撬开一条缝隙来。

    他不再是从前那般无所畏惧了。

    他是真的舍不得。

    舍不得丢下掏心掏肺待他,全心全意地信他,见他闯了大祸也只担心他的安危,生性多疑却连他带来的人也另眼相看,在他的耐心沟通辅佐下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甚至宁可断子绝孙也不肯负他的吕布孤零零地一个人。叫他独自对上面目可憎的那些敌人,伤心欲绝之下,毫无理性地大杀四方。

    舍不得就这么不负责任地半路撂摊子,叫交友不慎、只为全了跟他的挚友情谊,而捏着鼻子踏上这条原本瞧不上的贼船,殚精竭虑,出谋划策,甚至连唯一的儿子都搭给他这个误人子弟的庸师做徒弟的郭嘉,从此就心灰意懒地窝在一处院子里。

    世界上除了他,是真的找不出第二个能为吕布这个护短护得蛮不讲理,动不动就任性地乱来一把的傻蛋,全心全意地盘算的了。

    幸好现在做亡羊补牢之举,也还谈不上为时过晚。

    燕清一面在纸上写写划划,偶尔停下来略作思忖,一面心存庆幸,自己到底还没走到退无可退的那步。

    等吕布从兵舍回来,先前跟那些将领活动开了手脚,又相中了义子的人选,心情极好,就想浑水摸个鱼,故意顶着一身臭汗去抱心爱的军师祭酒。

    原以为会被毫不客气地推开、接着喝令他速去洗浴、却不料燕清破天荒地不躲不闪,就笑眯眯地站在原地,任他抱了个正着。

    这下反倒叫得逞的吕布震惊得如遭雷击,俊挺得面庞也僵硬了,箍住燕清的臂膀,也半点不知该不该挪动的好。

    燕清深吸一口气,温柔地笑着,拍拍他那肌肉硬邦邦的背脊,慢条斯理地问道:“抱够了?”

    吕布向来胆大包天,却因笑得纯良无害的燕清总有层出不穷的怪异法子来惩治他,而止不住地感到心里发虚,脑子里念头乱转,故作镇定地唔了一声,才慢吞吞地松开。

    “抱够了就去洗浴。”

    燕清轻飘飘地丢下这句后,就施施然地回了内厅。

    还以为有狂风骤雨在后头等着的吕布,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家这喜洁得厉害的祭酒不知为何心情也好得很,竟真不打算跟他计较了。

    吕布去沐浴的时候,燕清将沾了汗水的外袍褪了,见里厅那用于小憩的卧榻上乱得很,显是被躺没躺样的大老虎给折腾得一团糟的。

    他不禁莞尔,索性不去唤下人进来收拾,而是亲自动手。

    燕清手脚麻利,很快就整理得七七八八了。只是盯着那铺在上头的竹编薄垫看了会后,想着正逢七月流火,干脆将它撤下。

    这一撤不打紧,凉席已被揭开,就露出了底下原藏得严实的一个画轴来。

    燕清愣了愣,比起会有画卷出现在这的讶异,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它额外眼熟。

    的确熟悉,几年前不就见过么?只是当时秉主臣之礼,为着避嫌,没有窥探里头内容。

    这回就没甚么顾忌了。

    燕清心里一动,忍不住拿起来仔细看看。

    画卷的边角已然泛黄,轴木的磨损却十分光滑,绳索更是崭新的,刚更换过,显然常常被人打开欣赏。

    即使他记不起就在几年前那次出征前夕,在吕布随身要带的行李里曾经看到过它,也能猜出可以将它胆大到藏在这里的人,就只有老躺在这上头的吕布了。

    吕布这五大三粗、能动手绝不动嘴,能动嘴绝不动心眼子的糙汉,什么时候对他也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即使燕清努力劝说自己,要尊重恋人*权,不能随意翻看……还是没能克制住那股强烈的好奇心。

    尤其是他在握着这神秘兮兮的画卷时,就有不太美妙的预感源源不断地生出,刚巧四下无人,他犹豫片刻,还是将心一狠,飞快地将细绳一拆,握住两头,徐徐展开。

    眉心倏然一跳。

    真是好一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人——如果不是这脸庞五官,修长身段,无一不跟他长得像极的话,倒是极具欣赏价值的。

    看来这吕大狗比,最近是过得□□逸得意,欠个厉害教训了。

    燕清面无表情地盯着那窈窕仕女图,少顷,十分平静地将画卷好复原,放回原处,连那竹制的凉席也铺回去了,除非是郭嘉那种在心细如发的来看,否则定是毫无破绽可言。

    甚至乎吕布在将一身糙皮搓得清清爽爽后,就迫不及待地迈了进来,一心只惦记着趁燕清心情好时多占点好处,压根儿就没注意卧榻上那微乎其微的变化。

    耳鬓厮磨的一夜过去,嫌这天热,把自己跟燕清都扒得精光的吕布一脸餍足地侧身半压着心爱的宝物,一条胳膊霸道地横过去搂着,睡得尤其安心舒适。

    还胆大包天地做了个燕清在身下任他为所欲为,顺从听话的美梦。

    唤醒他的,不是从窗外透进来的亮光,而是细碎的沙沙响动。

    像是轻风拂过树梢带起的叶子哗响,不重,却绵绵不断,很是恼人。

    只是这屋里哪儿来的叶子?

    毕竟身处根基扎得最深最牢固的豫州州治许城,不说城里城郊有共计十万余带甲兵士,光这府邸里,和房门外,皆有众多亲卫守着,吕布并不担心会出甚么意外。

    而且他近来虽与燕清同床共寝多了,睡得越来越沉,不似以往那般警醒,但要是动静稍微大些,还是能感觉到的。

    吕布眼皮子还没真正掀开,直觉还没天亮,就只咂了咂嘴,很自然地往身畔一摸。

    不但摸了个空后,还是冰凉一片时,叫他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即刻清醒过来了。

    “重——”

    吕布惊疑不定,猛然掀开薄被,刚要坐起,就被一道清冽如泉的嗓音给严厉地喝住了:“别动!”

    吕布浑身汗毛炸起,倒是真的僵着,一动不动了。

    燕清垂着眼,神色淡漠,只在外头披了一件薄薄的外裳来抵御清晨的寒气,任那轮廓优美的背脊轻轻地倚着窗沿。

    只将闭合的窗页支起一点,也背着了光线,朦胧的白光辉映其后,衬得那白皙细腻的肌肤柔和而皎洁,又有那披散长发洒下的动人阴影。

    在喝止吕布起身乱动的举动后,他就继续沉默地坐在那张高高的胡椅上,修长的腿一条自然垂下,一条曲着,好方便一块不大不小的木板斜斜地搁在上头,一手扶着左侧不让它滑下,另一手不知捏了个什么,在铺着的纸张上飞快摩挲,就发出了叫吕布自睡梦里醒来的轻响。

    尽管不知道燕清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人还好端端地在跟前,吕布就没甚么可担心的。

    又被燕清难得喷发出的磅礴气势给震慑住了,他仗着体力好,干脆就这么老老实实地维持这副半起身、双肘后撑的怪异姿势,将不解的视线投向只偶尔抬眼看他,全神贯注在划拉着什么的燕清。

    也不觉得吃力,愣是坚持到燕清满意地道句好,才呼地一声一个鲤鱼打挺,麻溜地坐起身来。

    只不过随着他姿势的大幅变化,那刚刚只是松松垮垮地套在他脑袋上、由燕清亲手编成的兰花花环,也就滚落下来。

    吕布:“……”

    一滴冷汗,悄悄自一直没意识到这玩意儿的存在的吕布额头滑落。

    “主公辛苦了。”燕清笑着眨了眨眼,在备好的水盆里净了手后,优雅地走近了来,将特意起早,刚刚宣告完成的几幅画作大方地交给一头雾水的模特儿吕布过目,玩笑道:“你且看,这几幅拙作,清有意命名为《海棠春睡图》,可还入得人眼?”

    吕布茫然地接过。

    比起更讲究□□意境的工笔画,燕清拿出的,可是上辈子攒下的,那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素描功底。

    只是当吕布看到这几幅皆以个衣裳半遮半掩,衬得身形分外凹凸有致,成熟曼妙的女子头戴嫩黄花冠,酣睡于榻上做主题,既不及赞赏这画作的新颖别致,栩栩如生,也来不及叹燕清的深藏不露,神乎其技,而是跟打翻了染缸似的变幻莫测。

    ——因为她诡异地长了张跟他一般无二、完全称得上硬挺俊逸,刚毅有力的脸。

第一百五十一章() 


    燕清原以为,吕布就算看在他的份上,不当场恼羞成怒,也得一脸酱色地把这极大抹黑他威武形象的画作,给迅速毁尸灭迹才行。

    不料吕布的脸色经历了几轮阴晴不定后,最后却没舍得那么做,竟然将它们小心翼翼地叠好,很是爱惜地收怀里去了。

    燕清:“……”

    这难道不是给男子送身女子衣袍,都能当做严重羞辱的东汉末年么。

    他干脆退开一步,悠然抱臂,投以审视的眼神。

    以为吕布只是死撑着做出个满不在乎的样子,过会儿就会找个保险的地方妥善处理掉,然而吕布神态如常地更衣洗漱,和颜悦色地陪他用膳,又见缝插针地握着他手在院里走走,消食片刻后,就要揣着这几幅画儿往兵营去了。

    燕清赶紧拉住他,无奈地劝道:“这画还是别留为妙,若叫旁人看见了,主公威名何存?”

    吕布愣了愣,从善如流地掏了出来:“也是。一会儿铁定叫汗打湿了。”

    燕清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东看西看,接着一拍脑门,将那昨晚还被掀开过的竹席一揭,毫不犹豫地把这几幅画给藏到了之前放那画轴的老地方。

    在藏东西方面,吕布可真没半分天赋可言。

    起码燕清的那些秘密收藏,就算是想破吕布脑壳,也不可能找得到。

    他前脚刚出,燕清后脚就摇着头把它翻出来,结果立即就让吕布刚迈出去的半条腿急匆匆地迈回来了:“重光这是做甚?!”

    燕清定定地盯着很是紧张的吕布看了会儿,实在没发现一星半点的破绽,不禁极感不可思议地问道:“主公莫不是真打算留着吧?”

    吕布的眉头蹙得死紧,强行克制住要拿回来的举动:“难道还能作假不成?重光这送出手的丹青,岂有又收回的道理?”

    燕清:“……”

    其实,非是吕布自恋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连被恶作剧地化作女体的自己也看得入迷,而纯粹是由于,在他眼里,即使大有瑕疵,也始终是宝贝祭酒头一回正儿八经地绘出的画作。

    画的还不是乱七八糟的别的什么玩意儿,而是他堂堂吕布吕奉先!

    燕清不知这点叫吕布美得冒泡的小心思,却断不能把这被对方视作情趣、可一旦流传出去就定叫一方颜面大失、也对另一方大有不利的危险品留下的。

    为了安抚对新的珍藏被毁而大感不悦,满腹牢骚的吕布,燕清索性陪他去了趟兵营,当天就绘制了几幅他威风八面、神气凛然地骑着高头赤兔,手持方天画戟,眸光锐利,一身杀气腾腾,犹如天神在世般英武神俊的作品作为替代。

    直叫吕布心花怒放,爱不释手。

    燕清软软地斜躺在小憩用的榻上,微眯着眼,略带惫懒地看着吕布那心满意足、喜不自胜的模样,忍不住揉了揉力竭泛酸的手腕。

    他心里越发怀疑,自己好似做了笔亏本买卖——明明是为了膈应下吕布,才刻意画的女装图,怎没把他气到,反而赔了一整天的时间,又搭了几幅凝神静气地绘下的素描出去?

    不过见到吕布这么高兴,燕清的心就跟被太阳晒得暖融融的,眸底也软得快化开了。

    ——罢了,他愉快就好。

    经此一事,倒也给了燕清一些启发。

    尽管他这半吊子的素描,并不符合这东汉末年文坛的主流审美,只能勉强算个另辟蹊径的新奇。

    但他又不是为了在这领域有一席之地,或是一鸣惊人的。

    而是从一个现代人的目光来看,这相当粗糙的素描成品,绝对比那些印在后世的课本上的,除那毫无立体感,平笔勾勒出的五官外,根本瞧不出任何名堂——就连赫赫有名的美男子周瑜荀彧陆逊一流、也沦落得很是惨不忍睹、无从还原真实面貌的画像,要好上不少。

    近来难得有空,不如就由他亲自给吕布帐中这些珍贵人才给画上一副,好歹能分辨出美丑,也好让后世的人有幸瞻仰一下,这些风流英雄人物的傲人风姿。

    下定决心后,燕清备好简单的画具,头个去找的,自然是那损友郭嘉。

    熟门熟路地来到后院,燕清在椅子上坐下,就一脸认真开始画画。而原来闭目养神,以书遮眼的郭嘉等了半天,没等到他开口,就忍不住侧过身来,掀开眼睑看向燕清。

    接着一愣,慢吞吞道:“嘉却不知,重光还擅丹青舞墨。”

    燕清谦虚了句:“马马虎虎,不足挂齿。”

    在燕清跟吕布都不请自来地成为府上常客后,郭嘉渐渐习以为常,事到如今,都懒得再做任何挣扎了。

    只不过看到自从学会走路跑步后,在他就动如疯兔的牙儿,这会儿却乖巧地猫在燕清怀里,眼冒星光毫不乱动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泛起了酸水。

    但比起要教训快把自个儿老子是谁都忘了的牙儿,更叫郭嘉忧心的,是燕清的画功如何。

    见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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