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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风华-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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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熙笑道:”这联是谁出的?“

    渔夕道:”奴婢写的。“

    这时,店里走出一位腰系紫带的清秀女子,那女子瞧见了渔夕,面上露出欣喜之色,几步就迎了出来,抱住渔夕的胳膊,笑道:“姑娘,您亲自带客人来了?”

    渔夕干笑了两声,问道:“织络,你怎么会来?”

    织络笑道:“关奇进京任职了,我与他一起来的。”

    两人来不及细说,渔夕略作沉思道:“这位是平遥姐姐,我的朋友。这位水公子,你应该见过的。”

    织络福了一福,躬身道:“织络见过公子,织络见过姑娘。”

    礼罢,三个女子去到内堂里说话,这会儿桌案上已上了蜜饯与新鲜果蔬。平遥捡了几个尝尝,笑笑的坐在一边,看着她们两说话儿。

    渔夕笑道:“姨丈都还好么?”

    织络笑道:“劳姑娘挂心,都还好。”

    店内,卖丝绸的东阳从未见过眼前如此好看的男子,又见他是与姑娘一起来的,想来必然是贵客。只是觉得他虽然是淡淡的笑着,周身却散发着一股淡淡勿近的气质,容不得靠近,却又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东阳跟在身后,含笑的说道:“公子,您看的那匹是水墨。”

    宁熙淡淡一笑,又看了第二批。

    东阳笑道:“公子,您现在看的这一批是渔夕。”

    宁熙笑的春风和煦:“这都是谁画的图案?”

    东阳笑道:“水墨,渔夕,青莲,三月彩南,都是姑娘自己画的。其它的般若,龙凤呈祥这些,则是姑娘与绣娘商议后,绣娘找人出的图。”

    宁熙又是微微笑笑,“这些图案绣的确实精美。”眸光却停在了那副青莲上,说是青莲,却是残荷,完全没有盛开之状,却有倒退之气。春生夏长,万物荣枯,“惽然若亡而存,油然不形而神”,四时序列,“天地有大美而不言,扁然而万物”,心中一动,不禁赞道,不愧是清越带出来的徒弟。

    吃罢点心,渔夕捡了一匹丝绸送给平遥,平遥指了指门外,也不敢要。

    宁熙笑道:“收了罢!这醉家以后就是官家指定的丝绸供应了,掌柜的送点儿小礼给能做主的身边人。平遥,你理当笑纳才是。”

    渔夕一阵欣喜,得意忘形间,竟然从里面跑了出来,抱着他的胳膊,仰头嘻嘻笑道:“是真的么?是真的么?”

    宁熙又是浅浅一笑,一身素衣,温润儒雅。

    平遥听了此话,欣喜的收了丝绸。渔夕让店里的伙计,将丝绸送到巷道的那辆马车里。他却并不坐车,只让马车在前面候着,一闪身,又进入了另外一条巷道。两人只好跟在他身后,走进了巷子深处。两人正叽叽咋咋的在后面说着小话儿,只听一个稚嫩童音忽地喊道:“哥哥,哥哥,你能帮我看一下么?”

    他竟然蹲下身来,对那小孩子笑笑,温若春光,烂甚春花,一旁的两人不禁看的一愣。

    他笑笑的问道:“是这里不能转了么?“

    小孩子连忙点点头。他低垂了眸子,长睫微颤,用手将那铁圆圈轻轻一弯,又是一个正好的圆形,“好了”,他依然笑的满面春光,暖似风熏。

    那小孩拾起铁圈,用手里小钩子一勾,果然又转了起来,小孩高兴的跑起来,回头道:“谢谢哥哥!”

    他站起来,嘴角开出一朵明艳笑意,“玩儿去罢!”

    这样的墨卿夜殇……

    (。)

故人相逢非旧色 (一)() 
“想什么呢?还不快跟着?”

    平遥与渔夕对望一眼,拉着手,走了一会儿,来到一朱漆大红门前。宁熙好似也走累了,竟然一撩长衫,坐在了门口的大柳树下,状似闲散,吩咐道:“你们去叫门。”

    渔夕抬头,身子一颤,“少将军府。”

    “少将军府”这四个字刺的她眼睛生疼,眼前的这扇朱漆大红门,还是如当年一样气魄。这个自己曾住了整整三年的地方,这么多年了,原来一直没变呢。门前的两只大狮子,一如数年前,那般威风。兽头衔铜门环,她的手指微颤,伸了几伸,却还是无力落下。苍白着一张脸,却嘻嘻笑道:“平遥姐姐,还是你来吧,这打仗的,我有点儿怕。”

    平遥瞧了瞧她,柔声笑道:“好,我来。”

    平遥手执衣袖,不急不慌,上前轻叩几下门环。渔夕嘘了几口气,却听里面响起拉开门栓的声音,只见一蓝色衣衫的中年人,探出头来,“两位姑娘,请问,你们找谁?”

    平遥笑道:“麻烦大哥和将军通报一声,就说,水公子来看老夫人了。”

    那人笑道:“姑娘请在这候着,小人去去就回。”说着又将头探了回去,大门应声而关。渔夕听到他走入院内的声音,他是先去老夫人所住的松轻堂呢,还是会顺着妩心湖畔,再去叔叔的书房呢?原来,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直都是这么熟悉。此刻,她,真是恨透了自己这过目不忘的业力。

    记得曾经和清越炫耀她这过目不忘的本领,清越轻蔑笑道:“你当那是好事么?那是你的业力!”

    对,那只不过是,业力!

    。。。。。。

    也不过片刻功夫,渔夕就听见院内满是脚步声。朱红大门忽地四散打开,里面冷不防的跪了黑压压一地,倒是吓了渔夕一跳。渔夕见跪在前首的正是叔叔,便不着痕迹的往旁侧走了两步。叔叔的身后,跪着的是两个熟悉的身影,渔夕心里一惊,微微垂首。与平遥让开中间一段距离,宁熙微微一笑,这才拍了拍衣衫,站了起来。

    他们都是她的长辈,她又怎么能站在他们前面,即使跪拜的其实是他。

    两位夫人之后,跪着的是一个一身红衣的少女,她的旁侧,站了一位妇人,正微微躬身。渔夕眸光一抖,再后面,跪着的是一堆丫鬟仆人。

    “微臣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起吧!”他抖抖衣衫,展颜而笑,“朕,就是来瞧瞧老夫人,不用搞这么大阵势。”

    众人起身,他立在门口,笑道:“太妃今日也在这里?”

    渔夕终于瞧见了那熟悉的面容,这么多年过去,她依然美丽如昨。那站着的拂衣太妃欠了欠身,自然也瞟见了皇帝身边的渔夕。两人眸光相遇,都是一愣,却都彼此躲闪开来。

    院里的那个红衣少女,一直微微低着头,任是她一身红衣,却也掩饰不住那脸上的渐渐燃起的桃花红润。渔夕勾唇一笑,”养在将军府里的莲哲渔夕,你还果真是长大了呢“。

    “皇帝来,怎么也不通知一声,也好让先准备准备。”一女人笑的柔美,却长的与太后有七八分相似。这位便是花老夫人的小女儿花霜晚,也是唯一一个只嫁入平常将军家的女儿了。

    他却扶着她的胳膊,迈过门槛,弯眉而笑,声音异常柔和,“小姨母,您这是在怪罪玉凰么?”

    他从未曾对任何一个女子如此亲热过,即使是他的母后,他也不曾出现过如此神色。看来,他对她的小姨母,还真是不一样的呢。

    花霜晚拍拍他的手,笑道:“长这么大了,调皮!”却一手拉过身后的红衣少女,“夕儿,来,快见过皇帝哥哥。”

    那红衣少女始终微低着头,正要下跪,却听太妃笑道:“该叫墨卿哥哥,你小时候不是一直都这样叫的么?”

    宁熙一笑道:”太妃真是好记性。“

    红衣少女却也沉着,跪地,翠翠柔柔道:“见过墨卿哥哥。”

    他不动神色的微微一笑,眸光一扫渔夕,见她正立在花丛间,与平遥说说笑笑。眨眼刹那间,却还是含笑的扶起那跪地的红衣少女,“家里,不必多礼。”

    红衣少女起身,忍不住抬首,在触及他眸光之时,不禁又一次羞红了脸颊,垂下头去。

    渔夕折了花树的一片绿叶,嘻嘻笑道:“平遥姐姐,又一个姑娘,栽在主子的美貌里了。”

    平遥愣了一愣,笑道:“十一,莫非你也栽进去过?怎么,听你说话,有些酸酸的。”

    渔夕嘻嘻笑道:“我师父清越不比你主子貌美?我况且不动心,美貌算什么?一文不值的东西,有我送姐姐的丝绸好么?”

    平遥想了想,笑道:“确实不如丝绸来的实在。”

    两人随着众人进了松青堂,却都自动立在宁熙身后,低眉垂首,添茶续水,很是顺眼。

    渔夕只觉得几道目光一直朝着自己脸上看来,有太妃的,有叔叔的,有他两位夫人的,有红衣少女的。最后,渔夕放好茶壶,退后两步。微微抬首,对着秦菀兰,嫣然一笑。

    宁熙微微尝了一口清茶,便不再多喝,他向来如此,都保持着克制,即使是喝茶,也都只是浅尝。

    渔夕不明白,像他这种人,是不是活的很痛苦。

    “听说老夫人身体不是去岁的好,将军带朕去瞧瞧。”

    渔夕一愣,原来,老夫人病了。

    蔡幕哲道:“每到春夏换季,家母的老病就患了。人老了,体弱,前几年,还可以扛过去,只是现在,怕是。。。。。。“

    渔夕面色不变,心道,”原来,老夫人病的还挺重“。

    “将军只管带着朕去瞧瞧就是了,朕,保管将军不会后悔。”

    蔡幕哲道:“家母带病之身,只怕。。。。。。“

    宁熙已经起身,微微笑道:“朕都不怕,将军怕什么?”说着,指了指身后的渔夕,道:“朕的这位丫头,是清越的嫡传弟子,有她在,将军还忧心什么?”

    蔡幕哲一惊,却面露喜色,笑道:“原来是姑娘,那就有劳了。”(。)

故人相逢非旧色 (二)() 
渔夕想他八层是已然认出了自己那日在酒宴上跳舞,便微微笑道:“将军客气。“

    平遥看着渔夕如有所思,渔夕凝眉道:“姐姐,有事?”

    平遥小声道:“刚才主子说的什么?朕的这位丫头,你什么时候和主子。。。。。。。?”

    渔夕又羞又臊,心想平遥今日怎么像变了个人儿样,便不再理她,一双眼睛瞟向别处,正看那红衣女子抬眸瞧着自己。

    淡化峨眉,轻点唇红。

    又是一个美人儿,渔夕心里叹道,他的命,怎么这么的好?心里已有十分不高兴起来,垂首跟在人群之后向着老夫人房里走去。

    卷帘半垂,时隔七年,没有想到,还能再次见到她。眼前这位卧在软榻上清瘦的老人,是她曾喊了三年的祖母。她曾每日早起,给她请安。她曾也在心里,那么期盼,她也能像姥姥一样,对她露出些许笑容。。。。。。虽然她这几年回京,每年也必然给她准备一份厚礼,却还是没想到再次会见她。她曾经,那么怨她!没想到,再次见到她,看到她病弱卧床的样子,她的心,竟然有些疼痛。她比记忆里瘦了太多,颜面再无血色,连唇色都是发紫的。

    案几上一顶墨青彩南雕彩香炉,缭绕一缕轻烟如雾。

    渔夕漆黑瞳眸一黯,她病的连下床迎驾都不行了。

    皇帝握着她的手,亲自给她拿靠垫靠好。她的眼泪就那样流过干涩的眼睛,一屋子的人,都安静的或站或立,无一人说话,只有他简单几句嘘寒问暖的话语。

    “婆婆,好些了么?“

    老夫人声音微颤,气力微弱:“皇上,您。。。。。。怎么来了。不。。。。。。能。。。。。。迎驾。。。。。。”

    宁熙轻轻拍拍她的手,温言笑道:“婆婆在朕的心里,就像奶奶一样。小时候,朕与二哥经常来府里玩,婆婆那时还亲自给朕做鞋子,婆婆对朕的疼爱,朕都记得。”

    金流苏,碧玉钩,锦被上的华美纹路漾出一片流光溢彩,此般的璀璨夺目,耀眼的渔夕几乎无法睁眼。

    老夫人流泪道:“皇上,婆婆还是。。。。。。。对不起你,婆婆错了,婆婆。。。。。。“老夫人断断续续,再说不下去,眼泪顺着她消瘦的脸颊蜿蜒而下。只见那站在旁侧的红衣女子适时拿出帕子,轻轻上前擦了她的眼泪,又轻轻退了下去。

    只听他依然笑的温和,“婆婆不管曾经做了什么,朕,都不会怪罪婆婆。何况。。。。。。”他伏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老夫人点点头,笑道:“好。”

    宁熙依然坐在床边,轻轻唤渔夕的名字,”十一“。

    ”主子“。

    渔夕应了一声,有些呆愣的走到宁熙的身边,行了一个礼,尔后半跪在床边,细长轻轻手指搭在老夫人的手腕上。

    少女微微侧首,望着锦被,垂眸静思。

    进宫前,她就查到消息是自己的亲奶奶和自己的亲姑姑将自己卖与了妓院。就在两年前,她知道了秋枫静好没死,她与他们在江南秘密见了面。就在一年前,她知道了是江湖里的人血洗了莲哲山庄,而那伙人的主使,秋枫告诉她,是宫里的一个贵妃派去的,是拂衣贵妃么?她们是她的亲人么?不,哪有亲人如此相残?她们是她的仇人!她不去查,她不去报仇,她想都忘记了罢,她想放过每一个人,包括自己。犹记得秋枫那日问她,“要不要报仇?”她当时咬着唇道,“不去。”秋枫静好也是留着泪说道:“好,你若不去,我们也不去。”

    她的手指微颤,已经摸了良久。

    “十一?”

    茫然回神,渔夕一惊,额头上竟然全是细汗,“主子,请容奴婢再摸一次。”

    他不置可否,依然淡笑如风的望着她。

    她依然是垂首,半跪在床前,微闭了眼睛,摒弃一切杂念,仿若世间就只有她一人。脉象的沉浮,在她手里,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

    收了手,早有丫鬟端了水盆过来,她净了净手,用帕子擦了擦,那丫鬟接了帕子,渔夕瞧着面盘很是熟悉。那丫鬟也瞧着她愣了愣神,转而垂头走了出去,渔夕心里一呆,“碧桃。”

    她是当时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她们没有杀她,她也没有消失。这是怎么回事?她不禁,一时间,心乱如麻。渔夕微微闭了眼眸,默念了两句佛经,再睁开眼时,心里的波纹已慢慢平息。

    “姑娘,老母亲病情如何?”

    渔夕依然走到宁熙身侧,淡淡笑道:“将军不如随奴婢出去说说。”

    两人得了皇帝的允许,退出了老夫人的房间,只一会儿,便又回来了,两人神情看似都有几分严肃,渔夕的眼里还残有浅浅的湿意。

    “主子,请您下旨屏退众人。”

    宁熙笑道:“好!要朕也出去么?”

    老夫人却忽地伸手抓住他道:“婆婆。。。。。。婆婆希望你留在这里。”

    宁熙拍拍老夫人的手,笑道:“好!”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三人。

    渔夕走到香炉处,熄了香。自己便在远处一个凳子上坐了下来,托着下巴静静的看着老夫人,老夫人也静静的看着她。良久,渔夕叹气道:“老夫人,人已经去了,您还纠结什么呢?”

    老夫人捂着胸口,哭道:“他才二十二岁,他一直都那么乖巧,那么温和,可他却非要那么狠心,抛下我这个可怜的母亲?”脸色涨的发红,一口气说完,倒在靠垫上,眼泪涌个不停。

    渔夕神色淡然,紧追道:“这么多年,您不是恨他追随一个女子而去。而是恨他从万丈悬崖掉下去的时候,摔的粉身碎骨的时候,面目全非的时候,夜夜出现在您的梦里,全然不顾你这个母亲的感受,是也不是?”

    老夫人捂着胸口,痛哭道:“是!”

    “所以,您恨他的妻子,想将她撕成碎片,是也不是?”

    老夫人摇摇头,“不是。。。。。。不是。。。。。。“

    宁熙停止了脸上一贯的笑容,冷声道:“十一。”

    她并未有停止,而是继续道:“您怎么不恨她呢?你恨她!可是她已经死了,是她将您的爱子弄的死无全尸。您闭着眼睛想想,他入殓时候的样子。”

    (。)

故人相逢非旧色 (三)() 
老夫人摇摇头,“不。。。。。。不。。。。。。“却捶着胸口,哇的一声,一口黑血吐了出来,染透了锦被。

    渔夕松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好似虚脱了一般,跌落在椅子上,“这口黑血堵了十几年了,剩下的开几副药慢慢调节就好了。”说着,拿了水盆里的帕子,给老妇人拭了拭嘴角,轻柔道:“没事儿了,老夫人,该放下的您都放下罢。方才,是奴婢失礼了。”

    老妇人忽地抓住她的手,流泪满面,却又有些恍惚,“孩子,你,恨不恨我?”

    渔夕心里忽地一乱,却又是一副嘻嘻笑笑的样子,笑道:“任谁都不会恨您这个老人家。”

    说着唤了人来,进屋收拾,两人适时走出屋子。

    宁熙靠着回廊上的柱子,一副慵懒姿态,侧脸笑道:“十一,一个老人家,你就这么下的去手?”

    渔夕笑意不减,“有些东西,必须要釜底抽薪,连根拔起,否则余毒不清,后患无穷!这不是狠毒,是大善。”

    宁熙弯眉一笑,见她脸色苍白,好似累着了,笑道:“你去歇息一下,朕与平遥逛逛园子,晚上再走。”

    蓦地一声低笑,渔夕弯腰道:“谢主子恩典。”

    宁熙亦笑,“去罢”。

    外面走廊上站满了等候的人,见到皇帝出来,跪地就要行礼。宁熙摆了摆手,免了众人的礼。又道:”给老夫人开的方子出来了,将军先进去看看。朕的这位丫头,有些累着了,先带她先下去歇息歇息。“

    平遥又是一笑。

    话罢,就有一个丫鬟领着渔夕前去歇息。渔夕微微抬头,只见那个丫鬟却还是刚刚见到的碧桃。

    渔夕不动生色,跟在碧桃的身后,进入一处僻静的院落,路上听碧桃说这里是秦菀兰夫人的小院。渔夕随手推开了小窗,只见对面就是青城小筑。渔夕微微一笑道:“有劳姐姐了,我先眯一会儿。”

    碧桃关上了门,渔夕还没躺下,只听“扑通”一声,那人已跪在了地上,抽泣着身子,嘴里叫道:“姑娘,是您么?“

    渔夕也没回答是,也没回答不是,只是淡淡拉起她,“你这是做什么?起来罢。”

    碧桃擦了擦泪,又打开门,四下瞧去。

    渔夕坐在桌边笑道:“皇上在前面,她们不会回来的。”闻言,碧桃这才重新关了门,坐在了桌边。给渔夕倒了一杯茶水,问道:“姑娘,这几年,您过的还好么?”

    渔夕笑笑的点点头,问道:“你呢?”

    碧桃缓缓说道:“当然不好,我不知道姑娘到底去了哪里?“

    渔夕笑道:“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也难为这么几年过去,你一见我就还认出了我。”

    碧桃这才缓缓笑道:“姑娘与少夫人长的本就有几分相似,更像少爷。碧桃伺候姑娘那么几年,一见姑娘,碧桃自然认得。”

    渔夕点点头,心道难怪倒茶之时屋内人都望着自己了,那个贱人此番将自己带来将军府的目的又是为何?心里正在毫无头绪的想着,只听碧桃说道:“那夜,我知道小姐被人掳了去,就去前面找诺王爷,诺王爷指给我看说你在那里。我看到有个与小姐长相**分相似的女孩,连珠花头饰都是一样的,就知道事情严重了,为了保命,就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将军大婚之后的一个月,锦婆婆就得病死了,老夫人哭的很伤心。当日夜里,老夫人特意找到我说,让我从今后好好伺候孙小姐,就当什么没有发生一样,这才保住了性命。“

    渔夕淡淡笑道:“让姐姐受苦了,府里的那些伴舞的丫头们呢?”

    碧桃道:“姑娘走后,府里的伴舞的那几个丫头中有个会读些书的就被将军留了下来,跟着伺候新来的这个小姐,剩下的那些小姑娘又都被舞娘带走了,不知去向。”

    渔夕其实早已知道其它伴舞的小姑娘,都已惨遭毒手。如今这么一问,也不过是想再次确认那孙小姐身边的丫鬟,就是当日的琉璃。

    渔夕问道:“姐姐知道这个孙小姐什么来历么?”

    碧桃摇头道:“奴婢不知,不过,这几年孙小姐跟着将军学习弓马骑射,武功,琴棋书画都是学的最好的。孙小姐对待下人也都是极为宽和,每日去给老夫人请安,与两位少夫人也相处的很是融洽。她刚开始来的时候,说话的样子真的像极了您”。说着说着,碧桃又哭了起来。

    渔夕安慰了碧桃两句,起身笑道:“拂衣太妃,这是想做什么呢?”

    两人正说着话,只听前院有人来报说孙小姐病了,请十一姑姑过去看看。渔夕看着碧桃,苦笑道:“碧桃姐姐,此地不便于多说。过两日,我让织络来接你出去,你不必呆在这个是非之地了。”

    路上,听家丁说了几句,渔夕大概也清楚了怎么回事儿。原来,是这个孙小姐看了老夫人的药方,就让下面的人去抓了药,又亲自去厨房煎药。天热,嗓子痛,受了热邪,吃了点解毒的药丸,觉得仍热,就用凉水寖了脸,打了罗扇,嗓子更疼,待药丸吃完,发起烧来。

    渔夕也觉天热,舔了舔唇,仍是干涩。

    这个孙小姐,不去御前献媚,却去厨房熬药,献孝,果然是不一样的呢。

    果然,宁熙也在屋里,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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