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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人官场实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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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了许哲一眼,“废话,一点人没有我怎么把你弄过去啊。”
“那邕城隶属雍州,为雍州32县城之一。雍州守备张大义,是我三堂叔夫人那边的一个表哥,虽说关系有些远了,但是好歹年年都还走动。我这边已经托三堂叔去信了,你到了那边可以便宜行事。”
大明朝一共十八个省,雍州省在大明西北地区,许哲在脑子里估算了一下,大约在现在的陕甘宁区域。当然,具体在什么地方,文科狗表示只能汪汪汪了。
由于地处干旱,经常缺水,加上地动频繁,雍州的粮食产量并不高。更何况自西北起兵,而北方男儿多豪杰,响应者无数,雍州自然不能免俗。连年战乱,说雍州十室九空都不为过。更有民间童谚‘清明奈何马蹄疾’,意思是清明节鬼门大开,众鬼却依旧要快快赶去,不然祭品就被吃完了。寓意雍州死人比活人多以至于连祭祀的人都很少。
虽然经过几十年的休养生息,雍州区域有所缓解,但是连年粮食的不丰产导致雍州一直需要从外省调粮,而几十年的战乱带给雍州的同样也有彪悍的民风。说点大白话就是:雍州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李明显说的雍州守备,是指雍州省目前最大的武官boss。负责整改雍州地区的协防,治安,叛乱和反贼等所有拿着武器意图对所有其他人等尤其大明朝有损伤的行为。虽然说武不如文,但是许哲只是雍州下属邕城的县令,而张大义却是整个雍州的武力大boss,这根大腿还是挺粗的。
而李明显的考量其实许哲心里也有数。自古文武各成一派,文武互轻既是古就有之,也是为帝者的需求。许哲和张大义各自恪守不同阵营,走的太近不但对双方不利,对于各自所代表的师门派别也弊大于利。
看到许哲陷入思考,李明显很是松了一口气,这些官场上的弯弯绕绕自己从小接触,倒是没什么适应不良,但是许哲农家子弟出身,对于这些蝇营苟且并不了解。如果自己的话他听不懂或者听不进,这对于以后他能得到的李家支持是有很大关系的。同乡只是基础,而以后官场上的关系却不是一句同乡可以解决的。
“雍州太守赵成,京城人。据说和当朝太傅卫大人家是姻亲关系,这次当上雍州太守也是走的他的路子。他虽说是心学派人,但是心学向来不争是非,不惹尘埃,和我们儒学倒也无甚瓜葛。你到了那边,想来他也不会为难你。”
自春秋战国百家争鸣以来,经历唐宋元三代,随着战乱和动荡,各家各派开始收敛,压缩,避退,融合。现在大明朝堂上比较清晰的三派就是:心学,儒学,法学。
心学主张无为而治,讲究为任者顺应天时,以百姓需求为主而不多加干预。税收等各项杂税越少越好,官府官方对于百姓生活不参加,不支持,不反对,不赞成。秉承这一观点的大部分都是皇戚和传统士族以及少部分上层官员。
法学则主张一切以法进行。法学者相信动乱或者反叛皆来自于对于百姓了解的不清晰。如果所有事情都加干预,都了解甚至指挥,那么就不会发生百年前的动乱。上个周氏王朝动乱的根源就是对于百姓无休止的放纵。这一观点几乎得到了整个大明所有武官阶级的赞同。
儒学主张以人为本。社会教化为主,对于弱势或者反叛百姓多加教导,人人明礼则万事平安。追求有教无类,勿以恶小而为之。这一观点的支持者大部分是新兴士族并且目前有逐渐壮大的趋势。
李氏原先也是地主,这些年才延请名师,教授子弟,逐渐发展,算是新兴士族。许哲更是不用说了,如果父母健在,估计也都在田里忙活呢,因此许哲和李明显同属儒家也就无可厚非了。
“虽说赵成是心学不会为难你,但是难就难在雍州民风彪悍,百年来的传统就是主法家。大部分官员都是法学的支持者,就是张叔那边也是信奉法家为多,而法学相对偏激,听说你的前任就是我们儒门派人,但是结局并不算良好。我担心你这边过去怕是也困难重重啊。”
“这倒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许哲不在意的耸耸肩,李家虽说在润州算得上是地头蛇,但是这世间隐士豪门何其多,其中培育的子弟更是不知凡几。能够在豪门士族的嘴里抢到一块肉已经是不容易了,还想着是块大肥肉?
没睡醒吧。
第6章()
回门:是指新婚夫妇在结婚后第三天一同回到岳父母家的礼节。对于新娘子而言,三天回门也代表着从此自己回娘家只会是客了。
第三天一大早,星火燿燿,许哲就起身准备回门的礼物了。赵家早已发迹,再加上赵二虎开的武馆在县城,因此一家人早已搬离赵家村住到了县城里。许哲昨日拜访李家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直接宿在了李家客房,预备和许氏早上在县城门口汇合后再一起回门。
“四色茶点已经备齐了,我昨天去买庆酒的时候已经断货了,掌柜说至少三天才到货,所以就买了松糕酒,老爷。”
许浩元一身黑色的衣服,虽然破旧却很是干净,这应该是少年最体面的一件衣服了。毕恭毕敬的站着,双手交握站在许哲身前,低低的垂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二子,你这样我好不适应啊。”尴尬的摸摸脑袋,许哲有些郁闷:“我还没有去当官呢,要不你等我去当上官了再这样好不好?”从小就没有被这样毕恭毕敬的对待过,前些天还一起笑闹的人现在却这样对着自己,许哲有些浑身不是滋味。
许浩元黑黑的眼镜静静的看了许哲一会,看的许哲有些发毛,再缓缓低头:“延年,你现在已经接受任命,严格说来,你此刻就已经是七品县令了。有些事情我们迟早是要适应的,提前适应了,对我们都好。”
许哲看着自顾自低头整理礼品的许浩元,张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夫人应该已经到了,我们去城门口接她们吧。”
“是。”
虽然天光才微微亮,但是县城却已经开始热闹了起来。地处鱼米之乡,大明朝百姓的商业意识已经逐步发展起来。密密麻麻的摊位满当当的挤在一起,只要一个铜板就在在早市摆上一次,多是些县城周边的百姓,挑着自家的蔬菜或者肉类,挂着喜气的笑意,大力推销着自家的菜品。县城的商户和住户则在这其中不停的挑挑拣拣,不时买些自家需要的东西。
艰难的在这其中挤过去,到了路尽头,再走一刻钟的样子,就可以远远的看见县城的大门了。润州地处江南,较之北方所受战火的席卷较少,因此这城门虽说斑驳了些,但是好歹能用,现任县官是个比较抠嗦的人,看着能用,自然也就不拨款维护了。因此江南地区虽说大多繁华,城门却是普遍没有北方的新。
由于现任今上坚持休养生息政策,大批军户解甲归田,因此堂堂润州县城,门口也只是有两个兵士,对于过往货物也是草草检查,收了进城费就立刻放行了。不一会,许哲就看见根子叔的牛车排到了面前,两个兵士看着车上的一男两女,再看看赶车的老爷子,连着车后面的大篮子都没有掀开,就直接挥挥手示意放行。
“根子叔,又麻烦你送了。改天我请你喝酒啊。”
赶车的老头满脸的大皱纹,被太阳晒的看不出颜色的皮肤上迅速泛出一丝不正常的潮红,局促的摆着手:“瞧瞧大人说的话,客气了,客气了,是我请你喝酒才对。”
看着三个人已经下了车,根子叔赶忙搭了把手:“重不重,要不我帮着你送到门口呗。”
“不用了,我们有三个大小伙子呢,这么点东西还是拎的起来的。”边说着,许哲就冲着一个盖着黑布的大篮子下了手。
使劲,不动。再使劲,篮子挪了几下。
一只手从身旁穿过,许氏轻松的拎起篮子:“官人,这里面东西比较杂乱,你去拿前面那个吧。”
许哲内牛满面的看着面前轻松拎着篮子的许氏,再看看摆在自己面前的一个袖珍小篮子。装饰的很漂亮的篮子里象征的摆放着一颗大葱,一小块肥肉,寓意聪明和富足,瞬间觉得自己受到了百万分的打击。
在心里做了半天的建设,许哲还是伸了手。不能什么都不拿吧,那也太丢人了。不过回头看看拎着一个大篮子的许氏,在看看提着一只鸡,一只鸭和一个篮子的许蒙牛,哪怕是春分手里的货物似乎都比自己多很多,还是默默咽了口血,太tm欺负读书人了。
润州分东西南北四门,其中东门为贵,聚集了润州几乎所有的上层人士,李家就在润州东边的大街上。西边蜿蜒曲折,山丘颇多,主要是聚集些颇有资产的商户或是些聚会宴所,虽说地方狭小但是环境清幽,稍作打扮就别有趣味。南门北门就五花八门了,各色人等混居杂居,三教九流层出不穷。
赵二虎的家在县城西门,一个二进的小院,在西门算是大了。如果不是靠着之前军户的虎皮,也谋不到这么好的位置。进门就是赵家的堂屋和书房,门前一个大大的演武场,里面各色兵器齐全,地面用厚厚的青砖铺地,走上去悄无声息,就是使劲用武器敲地也不过发出‘当’‘当’的声音。两边是一排排的毛坯子,赵家的仆役和帮工都歇在这边。
书房旁边的角落一个小门通后面,看着像个四合院,就是赵家人生活起居的地方了。赵二虎三儿两女。其中两个儿子已经娶妻生子,小儿子还在学堂念书,不过十七八岁了连个童生都不是,倒是前面院子里的石锁舞的虎虎生威。大女儿已经嫁出去,只是空间屋子,不常回来住,小女儿就是许氏了。
许哲和许氏一行人才走到西街上,就被一大群孩子团团围住,吵吵闹闹的说着吉祥话,胆子大的还攀附着许哲不让走。西街上不少大门敞开着,里面的人也不出来拉人,笑眯眯的看着许哲一家狼狈的窘境。还是许氏准备充分,掀开篮子,从里面抓出大把的糖果散出去,嘴里不停的叫着:
“赶紧让路啊,耽误的吉时看我不抽你们屁股。赵小二,还有李莲花,带着你弟弟回去,你都抓了三把了。”
被点名的男孩也不害羞,笑哈哈的拉着许哲的衣角不让走:“一辈子就捞着你这么一次吃的,当然要吃够了再走,你们说是不是?”周围孩子们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更是围得紧密。
折腾了好一会,眼看着许氏的大篮子里空空如也,一群群的孩子才逐渐散去,手里捧着大把的糖果或小跑回家,或三五成群的缩在墙角细细品味。许氏也不理他们,大不向前朝着自家方向走去。走了两步,一拍脑袋又回头一溜小跑到许哲身后:
“官人,我们回吧。”
等许哲一行人走到赵二虎门口,已经日上三竿,赵家仆从眼看许哲走进,立刻点起了炮仗,在‘噼噼啪啪‘的吵闹声中大喊:
“姑爷回门啦”
赵二虎早就在堂屋等着,听着门口的炮仗声立刻走了出来,眼里止不住的笑意:“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贤婿一路可好啊哈哈哈。。。”说着还不停地摸着嘴角的胡须,手撑在背后,慢悠悠的踱着方步。
许哲看着这个舞台味浓厚的‘啊哈哈哈’,差点笑崩,及时收住笑,行了一个大诺:“岳父大人,岳母大人,有礼了。”
尚未弯下腰就被老丈人孔武有力的大手一把拉起来:“有礼,有礼,贤婿我们屋子里面坐。当家的,赶紧上菜,贤婿肯定是饿了。”
“晓得了,还要你说。”赵家浑人下意识的一抹衣角,想到今天穿的是才上身的新衣服,赶忙拍拍:“你们先坐,我现在就让厨房那边上菜。”
“娘我帮你。”许氏赶紧跟上,周围围着的几个儿媳妇也顺势撤退。
“不管她,一群老娘们只会围着灶口打转。”赵二虎一把拉住许哲,拖着他不停向前走:“贤婿我们先坐下,饭桌上说话。”
进了堂屋,早有仆从送上温热的茶水:“贤婿你什么时候准备出发去邕城啊?”
“准备明天就走,”许哲喝了口水缓了缓:“今上仁慈,小登科之喜想来也会理解。但是如果回门礼已经结束,还是尽早动身为好。”
“嗯,说的也是。你们文官不如我们豪气,一点事情唧唧歪歪半天,还是最好别给人逮到小辫子。”虽说大字不识几个,但是这为人处世赵二虎却是各中高手:
“到了邕城先别出头,跟着大家混混,别人怎样你就怎样,出头的椽子先烂,你记得缩人后面,看别人眼色行事。”
“该花的钱不要舍不得花,既然坐到这个位置上,花的快,挣得也多。别舍不得这三瓜两枣的死抠,对着下面爽快点。”
“。。。”
一时间,席面上尽是赵二虎不停的唠叨声,许哲坐在次席,用心的听着老司机的经验之谈。赵二虎一介农户,官最大时做到百户,靠的可不是家族余荫,贵人提携。
“你费那么多话干什么,贤婿是个读书人,还能没你懂得多。”赵家浑人端着一大盆的酸菜牛骨头汤,‘彭’的放在桌子上:
“一进门就听见你哔哔个没完,感情你做过那个百户很了不得是哇,再能耐还能和我家状元公比,要你教。”
“阿哲,不要理这老货,吃!”
赵二虎瞪圆了眼睛,一拍桌子:“说什么呢,头发长见识短的老货,我这是在教阿哲你懂不”
‘砰’更剧烈的一声响声从赵家浑人手上传来:“赵二虎你和谁拍桌子呢,我说的哪里错了,吃过饭一个下午的功夫呢,要你现在废什么话。”
“你,”哏了半天,赵二虎一甩袖子:“懒得跟你废话,什么都不懂的老货。”
‘噗嗤’‘噗嗤’的声音陆续从赵二虎几个儿子嘴里传出来:“干嘛呢,不吃饭了。吃饱了就去院子里好好耍耍。”
一时间一阵的埋头扒饭声。
吃完饭终究还是去书房坐了坐,赵家的书房说是书房,里面除了赵老三的作业,干净的耗子都会饿死。才进去没一会赵家三个儿子就坐不住偷偷摸摸的跑出院子舞枪弄棒了。不一会赵二虎也受不了诱惑撒开脚丫子就冲了出去,徒留慢悠悠喝茶水的许浩元和嘴角抽搐的许哲。
第7章()
翌日一早,许哲一家就在村里一众父老乡亲的夹送下离开。摸摸怀里滚烫的银子,这就是自己一家以后所有的家当了啊。其中最大的一块银子是李明显给的,一共二十两;族里资助的十两,算是在牙缝里省下来的;县里送了五两另外县令私人给了二两共七两,座师知道自己补缺后派人送了五两,加上放在许氏手里的原先许家的三两四钱,就是许家目前所有的本钱了。
四十五两三钱踏上征途,这些钱对于许哲一家来说如果在家苦读,就算加上学杂生活开销,也能坚持数年之久。但是自有古训‘穷家富路’,一行五人一路上的吃喝拉撒睡无一不要花钱,更不要说那些层出不穷的‘新鲜花样’了。好在有许哲路引支持,表明自己是去赴任,因此一路上牛鬼蛇神也都不敢太惹,住宿驿站出入城门也不收费,因此才勉强支撑。
就算这样,新进途中的花销也让许哲一家咂舌。就说这上船费,自江口出发,沿三叉河行七百里到雍州,一行五人就共需三两八钱,宰的许哲只滴血。然而虽说难免绕些路,但是避免了跋山涉水之苦,是许哲一家算下来最为快捷也最为便宜的一条路。
大明朝河运发达,曾有传言开国大将军郑向友就是水贼出身,后经招安才鞍前马后,掌麾下八十万水军,御赐金刀。后军士解甲归田,部分水军重操旧业,漕运就此发展起来。
许哲行进的这条河运由安家一手把握。安家漕运,现任家主安志海,已经掌握安家十余年,更是将安家从一个普通水运家族发展至集运货,载人,拖船于一体,算得上是大明朝数一数二的大型漕帮。而这条七百里的河运也不过是安家好几条河运中的一条,更有京杭大运河,安家也在里面插了一脚,那才是赚钱的大头。
越往雍州,水流逐渐狭窄,许哲一家已经换了好几次船舶,船只也越来越小,但是船上的护卫却越来越多。就连掌舵的师傅,也换成了一个又瘦又矮又干,黑不溜秋却手掌奇大的汉子。
汉子人称安师傅,在船上已经待了大半辈子,喜欢吹牛,整日里乐呵呵的和谁都能聊两句。许哲本身就是个懒散的性子,也没有大明朝读书人普遍的‘傲气’,第一次上船见什么都稀奇,看见什么都想问两句,因此很快两人就聊到一起去了。
说话的时候两个人正对着一个火炉子吃的畅快。船上清苦,鱼虾却是不缺,走船的汉子都是泅水的好手,三五个铜板就能求着汉子们下水去捞些鱼虾,不拘捞上来的是什么,全部按斤称,赚了亏了都是自己的。反正不是卖,进的也是自己的五脏庙,因此也没什么人计较。许哲现在吃的火炉子就是一刻钟前才捞上来的一条大黑鱼,削成鱼片放入滚汤中,再扔上一把干辣椒,吃的浑身冒汗,甚是爽利。
安师傅坐在对面边吃边念叨:“这条河不大好,只有些黑鱼螃蟹的普通货色。这要是在京杭那边,我知道一地方,好家伙,下面的江里白这么大个,又好吃又稀罕。”说着不停的比划着,两手拉的老长。
许哲头也不抬,自顾挑着锅里的豆芽吃:“你明知道我没去过那边,瞎比划有什么意思。有本事你别往这边走,继续待在那边享福啊。”
“你以为我想走这条破船啊,你也不看看才几千斤的运货,就算平安到了那边也没几个三瓜两枣的,跑十趟还不如我在京杭跑那么一次挣得多。”
“我么现在赶紧的把小唐带出来,到时候我就可以在杭州江边上买个房子,有功夫了就跑跑船,不想跑了就躺床上喝酒吃肉,真真的是神仙过的日子”似乎是想到了以后的美好日子,安师傅咧着大嘴笑眯眯的。
“我看着小唐师傅手里挺利索,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小唐师傅是安师傅的徒弟,已经带了有三年了,二十四五岁样子看起来却有三十几,沉默寡言不爱说话的一个人,手艺却是一等一的好。至少许哲从见着安师傅到现在掌舵的活计一直都是小唐师傅在做,安师傅成天的在船上各处晃荡,最多也就每天两趟去船仓里看看。
“你不懂,”安师傅挥挥筷子:“跑船的和你们读书不一样,不是说技术到手就可以上手了。不说别的,他现在各个码头的大佬还没认熟呢。”说着撇撇眼,压低嗓子,
“黑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当年解甲归田,的确有很多兵士走船做漕运,更是有些便直接做起了黑吃黑的买卖。几十年下来,各地的主子也基本定了下来。因为关系疏通的好,加上这些丘八也不敢动官家的船,因此朝廷也没有下死命令剿了他们。他们小心翼翼的踏着线过日子,过往船只只要缴了钱也不为难,有些活泛的还帮着运货挣双份。
看着许哲若有所思的样子,安师傅也知道他一点就透,想着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便继续透了几句:“我们现在走的这条线,路是不长,但是庙小妖风大,里面杂杂碎碎的当家好几十个。越往润州,当家的换的越勤快。这个月来趟货还是这个,下次来就不定了。有些守规矩的还好说一点,碰到个才下水的二杆子,那真是把人气得吐血都不止。”
“小唐船上的手艺没话说,就是这些弯弯道道的他还是有些把不住。一船人的命都捏在手上呢,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随便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往河里一抛,连片衣角子都看不见。”
“不会吧,”许哲不禁毛骨悚然:“再怎么说也是人命,这么不当回事出事了迟到被逮到。当地的县令哪里都是死的啊。”
想起许哲的身份,安师傅有些犹豫,不过想着这半个月的交情,终究还是没有忍得住:“润州这块穷怕了,又净是些血气旺的汉子,就是这边一个女人也能顶江南那边的半个男人。一言不合几两银子要人命的事情不是没有过。县令是狠,不过百姓也不是怂包,真弄起来谁干的过谁还真不好说。”
“说一千道一万的,老百姓也不想提着脑袋过日子,假如真的能填饱肚子,谁耐烦一天到晚的甩狠呢。我们这些跑船的,也就无非小心谨慎四个字。”说完自己倒是笑了:“说起来我们跑船和你们当官也差不大多,都靠着这四个字活命呢。”
许哲也笑了起来:“你跑船看着不对可以战略性转移,我们当官的看着不对硬着头皮还得上。真说起来,还不一定比得过你们跑船的呢。”
“哈哈哈读书人就是懂得多,还战略性转移,就撒丫子跑得了。说着也不丢人,丢脸也比丢命强,你说是吧。来来来,吃吃吃,改天我亲自下水,捉些子稀罕物到时候整一桌好吃的,保证你吃的掉舌头。”
“安师傅这可是你说的,我此去邕城,可是知道邕城离着三岔河不远。那天你有空了下了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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