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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帝来仪-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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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乐奇怪,“怎么突然就被官府缉拿。”纸上也没写她犯了什么事,只说能给官府提供消息帮助捉拿到清芩的,奖励一百金,若有藏匿知情不报者严惩。
景帝仪瞧着清芩的画像,真是一点不像,能按着图抓到人才怪,“既然你五哥决定出兵帮宗政去疾夺回帝位,清琴的存在也就多余了。”清芩倒也敏锐,逃得算快。
平乐又问,“她若是被抓到会怎么样?”
景帝仪不答反问,“你之前不是恨透了她么,你是想她被千刀万剐呢?还是五马分尸?”
平乐想她是恨透了清芩,恨得想撕掉她那张狐狸精的嘴脸,但也没想过要她不得好死,平乐道,“城里的官兵都在找她,刚还去陆府搜过。天罗地网,她就算逃怕是也逃不了多久。”
景帝仪看着平乐道,“一个人走投无路,最容易生出鱼死网破的心思了。就是所谓的死也要找人给她垫背,那些对不起她的人得小心了。”
干么对她说这种话,“我又没害她。”相反是清芩害她才对吧,明明知道牧笙有妻房了还想勾引他。
第四十一章 十天半个月()
? 景帝仪坏笑,“你说她会像你这么想么,还是心里巴不得你被千刀万剐或者五马分尸。”
怎么又是这两个词,她怎么尽挑些骇人的词反反复复说,平乐并不把景帝仪的话放心上,感觉景帝仪无非又是想吓她,她若显露出半分惧色,那是又着她的道了,“婆婆,若没其他事,我先回房沐浴更衣了。”
景帝仪难得大发慈悲一次,没再硬是留着她,继续那些有关刀剐分尸,折磨用刑的话题,放她回房了,“去吧。”
平乐庆幸,她可不想再说免得晚上做噩梦。
凤靡初朝她们走来。
平乐心里通透,凤靡初是来哄景帝仪的,“凤大人。”平乐唤了人要走。
凤靡初叫住她,“平乐,大年夜那晚我请了崔护他们过来用膳,要准备的有些多,你能不能帮帮手?”
平乐想着自己在凤府白吃白喝许久,帮点忙也是应该,“凤大人不必客气,若是有我能帮得上的,尽管吩咐就是了。”
凤靡初笑道,“谢谢。”
平乐走后,景帝仪道,“你直白的说清芩被抓之前不要出去不就好了。”拐弯抹角说要她帮忙,还不是找理由把她留下。
凤靡初笑,“好吃么?”
景帝仪边吃边嫌,“不好吃,果子酸。”并非和他置气故意说,是真的酸涩。
“明日我挑熟一些的果子做。小姐不是想看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么,我让戏楼的老板写了一出。”
凤府许久未找人来检查修葺,近来雨雪又是频繁,檐上落下一片瓦片,景帝仪眼明手快抓住凤靡初的衣襟拉了他一下,他倒深谙顺势而为之道将她抱进怀里,瓦片就砸在他方才站的地方,差一点就把他砸得头破血流。
凤靡初搂着她的腰,景帝仪推了推,“我可没和你讲和。”昨夜让他留下不过是因为他病了。
他道,“小姐把我的茶具砸了,连着几日不肯见我,我魂不守舍,饮食不思,夜里睡得也不好,又病了一场,还不够解气么。”
几个丫鬟拿着扫帚原本是听吩咐来打扫长廊的,结果见到凤靡初和景帝仪搂抱,便低头想从原路返回。
没想到景帝仪朝其中一个丫鬟勾了勾食指让她过来。
那丫鬟目不斜视走上前,景帝仪把手里木签给她,木签是串糖葫芦的,糖葫芦她吃光了,垃圾没随手扔也算减轻她们的工作了吧。
丫鬟双手接过木签抬头看了看他们。凤靡初也没不好意思,只是轻声让她们下去,丫鬟这才匆忙走了。
景帝仪倒无所谓的,反正为人师表的凤大人都不在乎体统了,她更不在乎,“你若是吃得好睡得好,我和你吵架做什么。”
“没下回了,好么。”他保证。
景帝仪摇头,她虽然也是十七八岁的小丫头,却不是三言两语就被哄得晕头转向,心花怒放的,“我爹说不能太快原谅你,不然以后是要吃亏的,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我自小就听我爹的话,所以,不好。”
凤靡初叹气,缓缓道,“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是还要气多久?夜里孤灯挑尽,辗转难眠,小姐还倒不如罚我喝十碗姜汤,还痛快些。”
景帝仪踢着地上的碎瓦,“再气十天半个月吧。”
凤靡初怕她伤到脚,拉住她道,“别玩了,过完年,我会去一趟扶戚。”
她再一次揪住他的衣领,手劲更大了些,景帝仪盯着他的眼睛,霸气道,“不许去。”
“为什么?”
景帝仪眼珠子转了转,刻意流露出十里烟波,半含春色媚态,半带赌气要挟,“我不想说,凤哥哥你若是去了,我不只气你十天半个月。你心里掂量一番,哪一边重要,如若我在你心里是最最重要的,你就不要去。”
她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若还是去了,她保准明日起来他的凤府定会被夷为平地。
他一个文官又没领兵打仗过,去了无非戴个监军的头衔坐镇后方罢了。
凤靡初想了一会儿,妥协,“我明日和皇上举荐他人,行了吧。”他忽的笑了。
景帝仪抬起脸来,“笑什么。”
“我还是喜欢小姐从前那样喊我,这几日你生气,要不就连名带姓喊,要不就是连姓名都不肯喊。”
生气就是这样了,若还整日甜甜蜜蜜的喊他那就不是吵架了,“你有没有一刻觉得我刁蛮任性不讲道理。我要听实话。”
她这般要求他也就实话了,真是实话毫不修饰,“我见过的姑娘里找不出第二个比小姐更刁蛮任性不讲道理的。”
她奇怪道,“那你还喜欢我。”
她就算一把火把他书房烧了,她觉得他也不会和她吵架。她虽然让他口头答应过要一直让着她,可是忍一时很容易,难的是忍一辈子。
他低头抵住她的额,认真道,“因为我见过的姑娘里找不出第二个比小姐更叫我刻骨铭心的。”
这话倒比浇在山楂外的糖浆甜,“论说情话,你没我说得动听。”其实她也没发过几次脾气,来到帝都真真正正吵过一回的,除了了牧笙那次,就是这一次了。
往时给她气受的,不是给她弄死就是被折磨自尽,也就是心里在乎的她才会大吵大闹。牧笙那次她吃了一碟饺子心情就好了,这一次气得算久的。
她想起她爹娘往时恩爱,可吵起架时也是天崩地裂闹个天翻地覆,只是大吵过后又会较之前更恩爱。
每对男女相处模式皆是不同。
她娘说她爹别看阴谋诡计都玩得顺手聪明非常,可内在极其的幼稚,顺风顺水的日子过惯了稍不顺心如意就不乐意。
越在乎的越计较越小气,所以爹和娘吵架,娘总是一边生气一边乐,背后乐的自然是爹的在乎紧张。
她和爹她爹十足的像,也包括脾气,“凤哥哥,要是最后我没有嫁给你而是嫁给了别人,你是会对我念念不忘,还是会另娶他人?”
“不要拿这来说。”她说什么气话都无所谓,唯独这点……他想着相处愈久,感情也是聚沙成塔集腋成裘,她玩心重他可以等,总有一日她定下心了会愿意当这个凤府的女主人。
景帝仪拉过他的手孩子气的晃着。
方才还说要气上十天半个月,对他也不怎么搭理,一转眼又主动和他亲近了,凤靡初道,“小姐的心思真是难琢磨。”
难捉摸就对了,她理所当然的道,“世上多变难测的是人心,而那么多颗人心里女人的心又是最多变难测的,时而如冬雪冰冷,时而如春风扑面,转换间毫无前兆叫人猝不及防。”
凤靡初笑道,“那现在是阴是晴?讲和了么?”
她斜眼,拉长了脸道,“不是说十天半个月了么。”
凤靡初对她反复的喜怒已不知说什么好了,“那还看戏么?”
第四十二章 躲哪(一)()
? 景帝仪摇头,其实她并不喜欢那种咿咿呀呀的腔调,她想到个更有趣的,“我要听你唱。”
这是在为难他了,“术业有专攻,我真是不懂唱戏,小姐听了,耳朵就要遭罪了。”
这里的人虚伪,明明精通于某项技艺却要说自己不擅长,还把这叫做谦虚,景帝仪想着他是不是也是如此,“没事啊,你就唱给我一个人听,我也不要你唱什么名曲,你挑你会的唱的,哼哼一两句总会吧。”
“让我做别的,吟诗作对画画写字,得么。”
说的都是他平日里会做的那些,太过普通了,她要新鲜的,“我只想听你唱戏。”
景帝仪一旦起了念就非要如愿,否则会纠缠着不肯罢休,凤靡初无奈的由着她拉回房去。她备了水果瓜子,还有浓浓的热茶,把松软的垫子拿起来拍了拍塞到腰后,舒舒服服的靠着斜坐在榻上,她抓起瓜子边嗑边等着凤靡初开始。
凤靡初问,“真的要唱?”
景帝仪点头,学着那些出手阔绰的败家子不正经的语气,“给爷来一段,唱得好的话重重有赏。”闪闪发亮的双眸显示她现在兴致高昂,他若是不唱,等于浇下一盆凉水,她定是又要变脸的。
“唱得不好小姐不要笑话。”
她答应道,“放心,绝不笑话你的。”
凤靡初想了想,开口唱了南柯记中的一段。
人无完人金无赤金,这她是知道的。
他画画得极好不表示他音律也一样的出色。虽说之前他们看戏时他品过一两句倒是在点上,但会品评不一定精通,就和她懂分辨刺绣的好坏,却不懂刺绣一样。
她饮了口茶,正儿八经听他唱了一段,腔调奇怪,调该高的地方低了,该低的地方高了,咬字也不清,颇有群魔乱舞的意境。
既像夜里停在枝丫上整夜呀呀叫不停的乌鸦,又像田地里呱呱叫的癞蛤蟆,总之就是既吵闹又刺耳,让人忍不住想捡起地上石子扔。景帝仪终是装不下去了,嘴里的茶全喷了出来,捧腹大笑。
凤靡初停下,“我说过我唱得不好的。”
她笑得止不住,“凤哥哥,你自谦了。”这岂止是唱得不好啊。
“小姐说过不笑话的。”
她睁眼说瞎话道,“我哪笑了,就算眼睛弯弯,嘴角弯弯也不表示我笑了,看着像笑罢了。”
他不和她辩,只是问,“是不是很难听?”
若是没听过戏台上的受过训练的戏子绕梁三日的嗓子,没比较,也不会觉得那么难入耳。他心里也是有数的,她就不用想那些虚词昧着良心来吹捧他的唱功了,“特别难听,不过也能说难听得挺特别的。凤哥哥,你不用气馁,这世上肯定有比你唱得更难听的,至少你不会是唱得最难听的那个。”
一口一个难听,凤靡初笑道,“这算是安慰么?”
“当然算了,你得谢谢我把你拉回房里。”她原先是想着他若是唱得好,那也该是她独享的,不能叫别人白白享了耳福。现在是想着还好把他拉回房里了,没叫他在大庭广众下出糗,而是只糗给她一个人看,也算保全了他的颜面,“还有没有其他人听过你唱曲?”
“以前和崔护喝酒时他起哄让我唱过两句,那是我第一次唱。”
“那他有没有让你以后不要再唱了。”或者让他对着那些看不顺眼的唱,他那唱功倒颇具杀伤力的,说不准比暗器还好使。
凤靡初道,“他没说,只是一副想捂耳朵却又怕伤我自尊的模样。我便知道自己唱得不好了。
那崔护还真是颇有义气,忍下来了,“以后就唱给我听吧,就唱给我一个人听。”
凤靡初轻笑,“不是说难听么。”
“是啊,很难听。”她拉开身旁的小柜,拿出一小巧之物,“见你唱得认真,勉为其难赏了吧。”她和爹上街玩时买的,本来想着再冷他几日再给,不过现在高兴就给了。
凤靡初见是一紫砂壶,明知故问,“给我的?”
景帝仪在手里掂了掂又抛了抛,“你下次再惹我不痛快我还是要砸的,所以挑了个顺手的,要砸起来的话也顺手。”
凤靡初将她手里的紫砂壶放到小柜顶上,挨着她坐下,“小姐不是说不舒服就告诉你么,头又疼了,是不是该休息一会儿?”
床上的被褥叠放得齐整,被子上绣的芙蓉花红艳似火。她知道他装的,别有用心,她算不算引狼入室,“那凤哥哥就回房休息吧,也快晌午了。”
他低头印上她的唇温柔的碾压,他被冷淡了那么多日,想要些许的补偿。
某人的手开始不规矩了。
景帝仪狠狠咬了他的唇,咬得出了血,他吃疼,景帝仪道,“凤哥哥还是回自个儿的房,我们各自休息吧。”
“可是我头疼,特别疼。”他动情的凝着,轻声说完又纠缠了上来,景帝仪好笑,她说过十天半个月的,他是故意忘了么,往日都是她耍无赖,今日换成他了。
拧他大腿他也没停下,他的手摸进她亵衣里游走着像带了火,他记得她身子所有敏感点。她不甘示弱的吻了回去,唇舌相争,攻城掠地谁也不让谁。
凤靡初将她抱起,往床榻走去。
一番云雨后,他睡得香沉,景帝仪赤着脚下床,拉开梳妆台上的小木盒,这里边放的是避子的药丸。
她倒出一粒,却没有像往时送水服下,她犹豫了,回头瞧了凤靡初一眼,那日他抱着崔护的儿子倒是比崔护还像模像样,一脸慈爱就像是为人父了。
她把药放回木盒里,回到床上抓起他的右手咬,她的在乎增多了,他疼,她心里才平衡,凤靡初疼醒。
景帝仪没好气道,“头不疼了吧,头不疼了就快回去,免得别人知道凤哥哥你这个大学士大白日在做这等淫秽之事,这正人君子就装不下去了。”
凤靡初看着手上带血的牙印,她咬得用力,牙印也就特别清楚,他坐起身,“怎么了?”
“就是想咬人了。”
凤靡初笑,“我长得像吃的么。”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被她咬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却又添了一处新伤。
她道,“在我爹面前装得和我清清白白的,大白日睡在我房里,怎么这会儿又不怕我爹了。”
话音才落,便听到景胤在门外喊,“帝仪。”
第四十三章 躲哪(二)()
? 凤靡初拿起床尾的衣服要穿上,此情景倒像男女偷情要被捉奸在床一般,她故意扯住他一只袖子,反正就是不让他穿好。她给他两个选择,低声道,“要不钻床底,要不钻柜子里,你想躲哪?”
他也低声,“要不,我去开门?我取走了他人的掌上珠,倘不问,即为偷。我教导皇子弟子规,若是自己没有做到,妄为师。”
这般不配合可就玩不下去了,她还想着他若选择躲床底她就能看他五体投地像乌龟趴地上,日后拿这笑话他,景帝仪瞪他,喊道,“爹,我在午睡,有事么?”
景胤道,“自然是有事。”
景帝仪快快穿好了衣服,拿起簪子随意绾了头发,扭头看凤靡初也是穿戴好了,衣冠楚楚,她踢了他一下,“躲屏风后边。”
凤靡初苦笑,至少比让他躲床底或缩在柜子里要舒服。
景帝仪等他藏好,又把杯子收起来才去开门。景胤走进房里,瞧见桌上的瓜子抓起几颗磕,关心道,“他们说你没用午膳,不舒服?”
景帝仪道,“昨夜没睡好,觉得困。想着睡够了再吃。爹,找我什么事。”
“你三哥托我帮个忙,我要离开两日,先和你说一声,免得到时你这丫头说我不和你讲,又不高兴。”
她好奇,“什么忙得劳爹亲自出马,你答应陪我守岁的,不讲信用。”
“自小答应你的哪一次不是说到做到的。只是两日,赶得及回来。”景胤摸摸女儿的头,要她帮他做件事,“帮爹找个人。”
“找人?姓什么名什么何许人模样如何?”
景胤道,“姓名不知道,是个扶戚人,方脸鹰鼻獐头鼠目。”总之惹人厌的长相,“脖子后侧有个刺青,好像是只鹰。”
景帝仪听他形容,脑子里搜寻了一下,倒认得一个人和景胤说的特征是符合的,“他得罪你了?”
“我和你娘吵架后是先去了扶戚,路上看到那男人在杀人,被追杀的女人向我求救,许是以为我们是一伙的,那男人便想连我一并杀了。”
景帝仪笑道,“不用说肯定是被爹狠狠教训了,打得他毫无招架之力。”
那还用说,那时他正好一肚子气无处发,他将那男人的左手打得脱臼,想着戏耍一番再拧掉他的头颅,谁知——“他杀了我的马趁机逃了,那马是你大伯送的,我养了一年多了。”
什么东西养久了总是有感情的,若让他再见到那男人,必定把他胳膊卸掉让他受尽苦楚再杀。
景帝仪道,“这点事爹就不必挂在心上了,爹不想他活的,女儿就不让他活。”本来那人的是死是活她是不在意,不过她爹不喜欢,他们家的人向来同仇敌忾,她自然也不喜欢,“爹知道死的女人是什么人么?”扶戚第一勇士,普通人应该不必他亲自动手。
“看服饰应该不是平民。对了,她临死时塞给我一包东西,说要交给一个叫宗政的人。”只是说完宗政二字就断气了,未来得及说完全名,他联想道,“那个娶了公主的扶戚驸马是叫宗政去疾吧?”
景帝仪点头,心想那可就有趣了,“东西呢?”
“扔房里了。”见她似乎想要看,“你去我房里拿吧。”那女人是知道自己活不成,身边又没有人能托付才硬是塞给他的。
他本来想随手扔了,他可不是良善之辈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女人大海捞针般去找一个不知相貌的人。
但想了想,或许那男人追杀这女的是为了这包东西,若猜想得对,说不定那男人养好伤还会主动找他,所以他又把东西留下了。
景胤道,“我对那东西并不在意就没有拆开,你好奇便拆开看。若是好玩的,记得等爹回来再说,不好玩的直接扔了吧。”他也没有保管的义务。
景帝仪笑道,“好,爹有事就去处理,不过不必急着赶回来和我守岁,路上注意安全,天黑就不要赶路了。”
景胤故作讶异,“我女儿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
这么说她就不爱听了,“我向来懂事好么。”
景胤扫了一眼,他们父女都是不拘小节不爱收拾,房里乱七八糟倒也正常,不正常的是——大红的锦被下横放着一条鎏金镂空球形香囊,男子佩戴的。
景帝仪随机应变的拿起香囊,“我买来送给爹的,爹看看喜欢么。若是不合心意,我再送别的。”
难怪方才喊她许久才应,“你知道我从来不爱挂这些的。”景胤视线一一看过房里能藏人的角落物件,床底,衣柜,屏风,真是女大不中留,“我记得你以前在山上救过一只狼崽,带回家中养了一阵,那只狼崽除了你谁人都不亲近,给它堆了个窝它也不爱住,就喜欢钻你床上。”
他是不是该把人揪出来打一顿。
景帝仪失笑,还是没瞒过,“爹——”
“你好像说过不会这么容易原谅他的。”
“我现在也没原谅他,等十天半个月吧。”她小声分享了秘密,“一鞭子一粒糖,娘教的。”也就是该闹的时候闹,闹过了给些许甜头哄一哄。
景胤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些年你娘也是用这套对付我的。算了,有什么等我回来再说吧。”
景胤走了。
凤靡初从屏风后边出来,景帝仪把香囊扔回给他,“东西爹给我了就是我的,除非我不要了,否则你不能拿。”
凤靡初把香囊别回腰上,笑道,“我什么都没说。”
“那就当是我在你想说之前先说了吧。”她坐到椅子上继续嗑瓜子。
“小姐怎么懂扶戚文的?”
“师父是扶戚人。”
“我那时在山上住了那么久却从未见过小姐的师父。”那时他想过是不是对方觉得他这无名小辈不值当见。
她道,“我师父年轻时是个杀手,除了我、我的家人还有干爹,其他见过师父庐山面目的人都死了。那时不见你,于凤哥哥,是件好事。”
那时他在山寨也很守规矩,即便那样的守规矩出于刻意演出的温顺听话,说不让他进师父住的小屋,他便从未因好奇想方设法的进去或是窥探。
不像干爹那些兄弟,曾经有几个大胆想溜进去看的,最后都被师父踢出去了。
第四十四章 开门揖盗()
? “还有要问的么没有我就要去看看那东西是什么。”等了一会儿,见他不言语,景帝仪抓起一把瓜子,起身指着他道,“不许跟过来。”
晚膳时,平乐问,“凤大人,你嘴怎么了”
伤在脸上想遮掩也遮掩不住,还不知道明日上朝他又怎么应对其他大臣好奇的眼光。心情好连带食欲也好了,景帝仪添了饭,故意跟着问,“是啊,凤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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