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喂养你的人鱼-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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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儿。”男人扔掉了手绢，走过去，伸出两根手指掐住人鱼的下巴，吻了吻他的嘴角，“你这次很乖了。”

　　　　阿卡温顺的低垂着睫『毛』，只有身体在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他乌黑的眼睛里一片茫然，什么都没有，男人的手紧紧勒在他的腰上，扑通一声，就将他拽出了水池。

　　　　那一瞬间，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男人的身体始终牢牢地遮住了阿卡的鱼尾，不让观众窥得一分一毫。

　　　　阿卡安静的依附在男人身上。

　　　　一切结束后，男人披上外套，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支带刺的玫瑰。

　　　　他着『迷』的用手指抚『摸』过阿卡的脸颊，低下头去吻了吻阿卡的眉骨。

　　　　“这个给你，宝贝儿。”他将玫瑰温柔又不容拒绝的塞进阿卡手里，然后一根一根地合上对方的手指，人鱼『露』出吃痛的表情，刺深深扎进掌心，血流出来，又被男人用舌尖轻轻『舔』去。

　　　　“没事儿的，宝贝儿。”男人含着阿卡的手指，含糊地说：“有了花，就不痛了。”

　　　　他重新整理好了自己的衣冠，正了正自己的领带，锁上门离去。

　　　　镜头从他的沾着污渍的裤脚缓慢上移，在他的下巴处停了一下。

　　　　像是在故意折磨人，导演在这长达半分钟的停顿里，终于重新将镜头上移，『露』出了男人的全貌。

　　　　他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面容清俊，略微上调的眼角，眼里天生含着三分笑意，鼻梁挺而直，皮肤白皙。

　　　　这是一张成年乔治的脸。

　　　　再次变得漆黑的房子里，阿卡躺在冰冷的地上，他躺了一会儿，觉得身上没有那么痛了，踉跄地爬起来，珍而重之地将那支玫瑰『插』进了桌上废弃的花瓶里。

　　　　他重新蜷缩回水池，一个人在黑暗里『舔』舐伤口，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撞到，发出咣当一声响。

　　　　像是一只皮球撞到了门上。

　　　　男孩儿因为奔跑而气喘吁吁的声音传进来。

　　　　阿卡倏然抬头。

　　　　他看向门口。

　　　　眼里有光。

　　　　……

　　　　乔治的玫瑰到此结束。

　　　　多莱杀青离开时，刚好碰上周凡送安池过来。乔渝离不开剧组，刚好周凡要回去上课，就把多莱顺道一起带了回去。

　　　　“其实我可以自己回去。”多莱的声音从口罩下面闷闷地传出来。

　　　　乔渝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我答应了你的监护人，我会让你自己回去。”

　　　　多莱不说话了。

　　　　回去的路上，多莱还有点没从戏里抽离，比平时安静了不少。周凡看了他一眼，打趣道：“看来这次拍戏让你成长了许多。”

　　　　多莱看了他一眼，“我以前也很成熟。”他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我是个大学生了。”

　　　　周凡只是笑笑，不说话。

　　　　“我要去读机甲系了。”多莱突然说。

　　　　周凡嗯了一声，然后这个腼腆的大男孩儿笑着说：“那很好啊。”

　　　　“你不惊讶么？”多莱问：“我是说，我是第一个读这个系的人鱼。”

　　　　“没什么好惊讶的。”周凡说：“我和安池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他是人鱼，但我从来没觉得他有什么地方不如我，反而很多时候，我还觉得他比我优秀很多。”

　　　　“这个时代总不能一直埋没有能力的人。”周凡轻声说：“多莱，你要加油。”

第51章（）　
45

　　　　多莱回了家之后就没去过学校；　林恩和学校那边打过了招呼；　准备让他自己在家复习；　等到这学期结束的时候和大一的机甲系一起参加期末考试；　如果通过的话就让他下学期直接转到机甲系跟着一起读书。

　　　　林恩『揉』了『揉』多莱的头，“我想你这学期也不愿意再去学校了。”

　　　　他当然不愿意去。

　　　　多莱犹豫了一下；　问：“要是我没考上呢；　我也不能回到人鱼系了吗？”

　　　　林恩皱了下眉，“多莱；　你不能给自己留后路。”他淡淡地说：“你会考过去的。”

　　　　多莱低着头，磨磨蹭蹭地站在原地。

　　　　“如果没考过去；　就再读一年。”林恩说：“反正我养得起你。”

　　　　多莱觑了林恩一眼，大声地喊了一句先生晚安；　然后像兔子一样，一溜烟跑上了楼。

　　　　林恩愣了愣，摇头笑了笑。

　　　　晚上多莱洗好了澡；　湿腾腾地钻进被子。他的脸被浴室的水汽腾得通红；　眼睛像两颗黑曜石，乌黑明亮。

　　　　林恩用指尖捻了捻小人鱼湿漉漉的发梢；　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不轻不重地责备，“又不把头发擦干。”

　　　　多莱嘿嘿地傻笑，企图蒙混过关。他不喜欢用浴室的烘干系统；　所以每次都湿漉漉的跑出来。

　　　　林恩从床上起身；　拿了条吸水『毛』巾过来；　一点点给多莱擦着长到腰间的头发。

　　　　多莱窝在林恩身边，床软到下陷，林恩的力度适中，轻轻的牵扯着头皮，让他舒服的快要睡着。

　　　　“先生，你怎么不问我拍戏的事？”多莱突然问道。

　　　　林恩顿了顿，“你想说的话自然会告诉我。”见多莱的头发干的差不多了，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拿了根皮筋将人鱼长长的头发绑住，动作娴熟，丝毫不见一丝的生疏滞涩。

　　　　像是重复过这个动作千八百次。

　　　　“我演得可好了，齐渝导演夸过我好多次呢。”感觉到对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多莱知道对方已经给自己绑好了头发，他兴奋地转过身面对着林恩，得意地说：“先生，我到时候带你去看电影的首映好么？”

　　　　林恩眉眼柔和了些，说：“好。”

　　　　多莱又在床上折腾了一会儿，这才安心的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多莱吃过早饭精神奕奕地跟林恩说要去剪头发。

　　　　林恩愣了一下，“怎么忽然想剪头发。”

　　　　多莱『摸』了『摸』脑袋，“机甲系的人都是短发。”

　　　　林恩沉默了一下，他因为瘦而分明的眉眼静而寡淡，“多莱。”他说：“你知道其实你并不用……”

　　　　“先生。”多莱打断了他，他的眼睛黑白分明，“我选择机甲，是因为我自己喜欢机甲。”

　　　　他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虽然我不太聪明，但你交给我的东西，有一个我还是做到了的。”

　　　　“我的所有选择都出于本心。”多莱说：“不是因为别的什么……我本来也不喜欢演戏，而且在演戏这条路上，我也只能演活一个阿卡。”

　　　　林恩默了默，伸手替他压了压领口，“走吧。”他说：“我带你去剪发。”

　　　　多莱的头发已经很长了，理发机器人帮多莱把它们剪到脖子，被剪去的头发沉沉落到地上，像卸去了一段繁长又冗杂的往事。

　　　　*

　　　　白噩星

　　　　深秋

　　　　小孩子孤零零的站在窗口，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掀起遮的严密的一角窗帘，一丝阳光流泻到他的头发上，反『射』出幽蓝的黑。

　　　　窗台下站着几个孩子，正围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他一探头过去，刚好撞进那几双乌黑的眼睛里。

　　　　“那是肖的洋娃娃。”

　　　　“应该是，你和他说过话吗？”

　　　　“没有，怎么可能？肖宝贝他的很。”

　　　　“他长得真好看，肖一定很喜欢他。”

　　　　“废话，要不然为什么养他不养你？”

　　　　玻璃的隔音很好，多莱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他只看得见他们带着惊奇打量的眼神，他猛地拉上了窗帘，跌跌撞撞的爬上了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面。

　　　　他数到15600个数的时候，肖牧白回来了。

　　　　他微微挑眉，嘴上叫着莱莱，伸手直接掀开了鼓起一小团的被子。

　　　　多莱懂事后肖牧白就不怎么叫他宝贝儿了，大多数时候都会叫他莱莱。

　　　　小人鱼半侧着蜷缩在被子里，茫然的睁着眼睛看着他，脸颊处有一圈被压出来的红痕。

　　　　肖牧白的心像是被烤得柔软的棉絮包裹，他把小人鱼抱起来，用手指将多莱垂在胸前的头发拨到肩后，“莱莱，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小人鱼没有回答，他闭着眼睛在肖牧白胸前趴了一会儿，然后抓住自己的一缕头发送到肖牧白面前。

　　　　“哥哥。”他问：“为什么我的头发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他们都是短头发，为什么我的头发这么长？”

　　　　肖牧白像是完全没在意这个问题，他用微微上扬的语调嗯了一声，半眯着眼睛，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多莱的头发，懒懒散散地回答：“因为你有我，而他们没有。”

　　　　小人鱼赌气地说：“我也想和他们一样，我不喜欢他们用那种眼神看我。”

　　　　“宝贝儿。”肖牧白的声音冷了下来，“你掀窗帘了？”

　　　　多莱缩了下脖子，心虚地没有应声。

　　　　“不是告诉过你，我不在的时候不能接近窗户么？”肖牧白声音微沉。

　　　　肖牧白很少跟他这么说话，小人鱼被吓的傻住了，他的眼里迅速充盈起泪水，他一边伸手去擦，一边抽噎，“可是，哥哥，你走了好久了，我很，无聊。”

　　　　肖牧白皱起眉，轻轻啧了一声，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帮多莱擦掉眼泪。

　　　　“莱莱，我是为了保护你，才不让你接近窗户的。你要知道，外面的人都不喜欢你。”

　　　　多莱泪眼朦胧地看着肖牧白，怯生生地问：“我做错什么了么？他们为什么不喜欢我？”

　　　　肖牧白说：“因为我喜欢你。”

　　　　“你觉得是我喜欢你比较重要，还是那些人喜欢你更重要？”

　　　　小人鱼眼里的光暗了暗，他问：“只能选一个么？为什么不能大家都喜欢我呢？”

　　　　“只能选一个，莱莱。”肖牧白说：“你要明白，世界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有些人甚至没有选择的余地。”

　　　　多莱把脸埋进肖牧白的胸口，将他穿在里面的白衬衫浸出一小块湿漉漉的痕迹。

　　　　“好了，怎么从小到大都这么爱哭？”肖牧白拍拍多莱的肩，“下次不要接近窗户了好么？”

　　　　多莱的头小幅度的移动了一下。

　　　　“莱莱的头发很好看，我很喜欢。”肖牧白让多莱把脸从自己怀里抬起来，轻轻亲了亲他的睫『毛』，“我们不剪掉好么？”

　　　　“好……”

　　　　*

　　　　恍如隔世。

　　　　“剪好了，您看看喜不喜欢？”人工智能笑眯眯的问他。

　　　　多莱看向镜子，镜子里站着一个连帽衫牛仔裤的短发男孩儿。

　　　　他稍稍牵动了一下因为太长时间而僵硬的唇角，镜子里的男孩儿也跟着『露』出一个笑容。

第52章（）　
46

　　　　机甲虚拟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　星网上铺天盖地的新闻头条；　连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也都变成了这个。

　　　　多莱在机甲『操』作上的掌握还可以称得上纯熟；　一涉及到理论就晕头转向。林恩本身很忙；　没时间辅导多莱的功课，就把多莱送到了顾准那里；　让老师帮忙照看。

　　　　不到一天；　小人鱼就已经和顾准阿莲娜混得极熟。老人本身没有孩子，再加上多莱是林恩的人鱼；　所以对他自然又多了三分喜爱。他也没强求多莱去背那些生硬刻板的名词理论，只是笑眯眯地让阿莲娜去拿了一叠泛黄的薄纸放到了多莱面前。

　　　　“这是林恩学生时候做的卷子；　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

　　　　这可比翻书更能勾起多莱的兴趣，他兴冲冲地拿起最上面的一张；　然后轻微地咦了一声。他把卷子翻过来朝向顾准那边，“先生也会做错吗？”

　　　　“当然了。”顾准笑呵呵地说：“你的先生也是人嘛，是人就总有犯错的时候。他当年也有一段时间很沉『迷』机甲『操』作；　认为理论考试禁锢了机甲灵魂的发展呢。”

　　　　多莱感兴趣地问：“后来呢？”

　　　　“后来呀。”老人拖长了调子；　阿莲娜笑着给这一老一少端上新烤好的黄油小点心，将多的放在多莱那边；　少的放到了顾准这边。

　　　　“阿莲娜。”老人不满地说，他指着自己那面的盘子，“为什么我只有这么两个。”

　　　　“本来也是做给多莱的。”阿莲娜温柔的回答，“您年纪大了；　还是少吃甜食。”

　　　　“可我喜欢吃。”老人很委屈地说。

　　　　阿莲娜注视了他一会儿；　然后便投降地败下阵来；　“那我一会儿再去为您做一份无糖的。”她的声音温柔美好，听不出一分一毫人工智能冷冰冰的僵硬。

　　　　顾准这才心满意足。

　　　　他喝了口茶，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后来呀，我弄了一次考试，你的先生考了倒数第一——就是你现在看的这张卷子，他一时气不过，看了整整一夜书，把那些理论名词全都背完了。”

　　　　多莱看了看手里的卷子，又看了看顾准，傻傻地问：“可这张卷子上只错了两道题。”

　　　　老人笑眯眯地嗯了一声，“所以小多莱你也要努力变得优秀呀。”

　　　　多莱像霜打的茄子，蔫蔫儿地开始低头看书。

　　　　顾准在旁边掐着点，等时间差不多了，他就让多莱停下来歇一歇，让多莱看一些比赛的视频资料。

　　　　“这是最新一届机甲虚拟联赛半决赛的视频。”他和多莱一起坐在沙发上兴致勃勃地盯着屏幕，“你觉得谁能赢？”

　　　　小人鱼毫不犹豫地指了指右侧的机甲，下一秒，左侧的机甲摔出一个漂亮的弧线，胜负已定，右侧机甲再次连胜。

　　　　顾准挑眉，还没等他问为什么，就听见小人鱼自言自语一般地说：“先生总是能赢的。”

　　　　他微带诧异，正襟危坐了些，“你知道那是林恩？”

　　　　多来点头，“我一看，就知道是先生了。”小人鱼带着几分得意，“我总能认出先生。”

　　　　“这就是人类与人鱼之间的匹配度的效果？”顾准长嘘一声，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真是有趣。”

　　　　他的妻子是人类，从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不过也并不遗憾，要是阿莲娜遮住面容站在台上，他定然也是能一眼就认出她的。

　　　　即使人类不能像人鱼一样，能一眼就认出自己的终身伴侣，但长久的陪伴本身也是一种灵魂契合的过程。

　　　　顾准问：“你现在看的只是录像带，明天就是决赛了，我恰好有资格出席，你要不要随我去现场看看你先生的表现？”

　　　　多莱眼睛一亮，随后又暗淡下来，“可先生没有告诉过我这件事，他会不会不希望我去。”

　　　　“这有什么的。”顾准气定神闲，“你又不知道那是你的先生，只是去随我观摩学习，林恩这小子『性』格别扭，要强得很，要是他明面上不占理，就算是个哑巴亏，他也只会打落牙齿和血吞。”

　　　　“况且，说这些都是多余的。”顾准顿了顿，慈祥地眯起眼睛，抬起手『摸』了『摸』多莱的头，“他会希望你去的。”

　　　　第二天一早，林恩照常将多莱送到老师家里。

　　　　他昨天又赢了一场比赛，机甲虚拟联赛到了决赛这个阶段采取的是积分战的打法。他一共在决赛阶段只打了三场比赛，分别挑战的是上一届的第六、第四和第二，每赢一次，他会拿到对方的一半积分，所以现在，他已经排到了临时积分榜的第二名。

　　　　今天是决赛的最后一天，他只剩下一个挑战对象——陆文熙。

　　　　连胜十六场的lin挑战目前最厉害的机甲天才，这场比赛本身的精彩程度早已经超出了人们对它结果的关注，不少地下赌场都为这场比赛开设了赌桌，现场的票刚开始发售就被一抢而空，星网上把这件事炒得火热。对于无数业余机甲爱好者来说，机甲虚拟联赛是唯一一个没有限制和歧视的让所有爱好机甲的人展示能力的舞台，这个比赛历史悠久，经过了这么多年，每一届比赛的冠军无论他在此之前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在此之后都是人们心中耀眼的明星。

　　　　历史上无数赫赫有名的人物都是凭借着这场比赛崭『露』头角。

　　　　近些年来，星际人才凋敝，机甲虚拟联赛的冠军趋于稳定，冠军的人选已经好多年没出过决赛圈了，所以lin的出现带来了极大的新鲜感，也使得这次机甲虚拟联赛得到了空前瞩目。

　　　　外面无数人为他惊声尖叫，将全部身家都压在这一场比赛，林恩却在比赛前三个小时从从容容地替多莱整理好衣领。

　　　　多莱忍不住问，“先生，今天有什么事情么？”

　　　　林恩抬了下眼睫，“为什么这么说？”

　　　　多莱一接触到林恩的目光就怂了，他嗫嚅着讲，“感觉，整个帝都的气氛都不太对。”

　　　　林恩笑了，“确实有事，一点小事。”他轻描淡写地说：“今天也要好好听老师的话，我晚上来接你。”

　　　　多莱乖乖的嗯了一声。

　　　　林恩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来站到门口的老人问了声好，转身上了自己的飞行器。

　　　　“就知道逞强。”老人冷哼了一声，重重的用拐杖锤了两下地，“什么叫一点小事？陆家那孩子那么好对付？”

　　　　多莱一听立马紧张起来，“先生会输么？”

　　　　顾准微微拧起眉，眼里『露』出莫测的神『色』，“不好说，看他能不能领悟了。”

　　　　他向多莱伸出手，小人鱼忙乖巧的走过来牵住老人，“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好久了。”老人长长叹息，仰望天空，眼角细密的皱纹层层堆叠。

　　　　他像是说给多莱，又像是只是说给自己听，“我们也该动身去现场了。”

第53章（）　
47

　　　　机甲虚拟联赛算得上是星际一年一度最受人瞩目的比赛；　现场人山人海；　顾准带着多莱走了贵宾专属的绿『色』通道；　直接进到了主办方特意为顾准准备的房间。

　　　　房间中央摆着一张茶几；　上面瓜果点心一应俱全，墙上的窗户经过了特殊处理；　里面的人能看清外面；　外面的人却看不见里面。

　　　　多莱扫了一眼现场乌压压的人群，问：“先生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到他？”

　　　　“这个时候选手都已经入场；　按流程来说，他应该正在选手专用房间对自己的虚拟仓进行赛前调试。”顾准『摸』了『摸』小人鱼支棱的短发；　安抚道：“你现在看到的都是观众，选手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呢。”

　　　　小人鱼还是坐不住；　兴冲冲的跑到窗户前面研究人群，“那先生什么时候比赛？”

　　　　“大概还要两三场。”顾准笑呵呵地说，眼里却夹杂着一丝凝重；　“要等原来的第二和第三名挑战完了陆文熙；　林恩才可以接着挑战第一名，这样也好；　他不带哈利，刚好空出时间和匹配的机器人磨合。”

　　　　多莱这段时间也学了不少机甲相关的理论知识，知道一般人类在『操』作机甲时都会选择接入自己的伴生机器人作为助手辅助控制，他傻傻的问；　“先生为什么不带哈利？”

　　　　这里面弯弯绕绕太多；　顾准虽然知道多莱不一定能听懂；　却也耐心解释，“伴生机器人被动手脚的可能『性』太大，匹配机器人比较随机，不好下手，你先生这段时间太出风头，难保一些能查到他信息的有心人不会做什么手脚。”

　　　　所以其实是先生在嫌弃哈利。

　　　　明白了这一点后，多莱忙不迭伸手捂住了手腕上的星际云。哈利现在在他的星际云里，虽然机器人不会伤心，但他还是不想让哈利听到这段话。

　　　　哈利可是很骄傲能成为先生的伴生机器人的。

　　　　“我听不见了。”哈利抗议。

　　　　“我这是在为你节省电量。”多莱赖皮地说。

　　　　“这个不耗电。”虽然哈利现在没有形体，但还是能听出小机器人浓浓的嫌弃。

　　　　顾准笑眯眯的看着一人鱼一机器人在这里拌嘴，提醒道：“不如让哈利查一查这次比赛选手的信息，等一会儿比赛开始，你也能分得清楚谁是谁。”

　　　　“这次带你来不单是为了看林恩，其他选手也都是一等一的优秀人物，好好看他们的打法和战术，看看你能体会出什么东西。”

　　　　拌嘴声停了下来，在知道哈利就是米尔之后，林恩就把自己的星际云权限完全开放给了哈利，所以哈利现在的权限很高，轻易就从联邦信息库中调出了一般人都查不到的选手的详细信息。

　　　　多莱认真的看了起来。

　　　　顾准看着小人鱼仔细的神情，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面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来。

　　　　*

　　　　能进入比赛决赛圈的人一般非富即贵，要么就是即将一跃冲天的明日之星，主办方背后有皇帝和联邦出资支持，不会为了一点小钱就得罪这些现在或者未来的大人物，所以每一个选手都被配备了一个单人房间用做赛前准备。

　　　　选手在参加比赛前要先进行检测，确保没有服用违禁品，不许携带吃的进入房间。食物和水都由主办方来提供，比赛前，选手与选手间不能相互见面，不能交谈，尽可能保证最大的公平公正。

　　　　刺耳尖锐的哨声响起，比赛最后一天的第一场比赛已经开始，观众席一片『骚』动，大部分人却不是在关注比赛，他们纷纷交头接耳的谈论着什么，在他们嘴里，一个单词出现的频率极高。

　　　　secret

　　　　这是他们对lin，这个目前为止连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