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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悦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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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萧晔不说,她还以为小绿在国公府里好吃好喝地被养着呢。

    不过到底是理亏,她讪讪一笑,伸手揉了揉萧晔的脑袋,“好了,殿下别生气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嘛,我是忙着回去看那个话本,好告诉你后来的事情嘛!”

    说出来可能不会有人相信,大邺朝堂堂太子殿下竟然喜欢看话本子,就是那种“穷书生欲攀富家女,反被识破心中计”的滥俗故事。

    偏偏为了皇太子的威严不,是为了他作为男子汉大丈夫的威严,他三番五次拒绝了顾昭想送给他的话本。

    但是又忍不住想看,所以顾昭为了他才想出来这么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她先回去看了有意思的,进宫时再给他讲。

    萧晔觉得此举甚好。所以他每天都盼望着表姐进宫。

第二十三章() 
“话说张小姐看王公子这样一番形态,心下登时有了计较,也不说话,只拿一双水波盈盈的眼瞧着他”御花园的亭子里,顾昭毫无感情地背着话本里面的故事,萧晔正听的起劲,见她停了,于是忍不住催促问道,“后来呢?”

    后来其实顾昭也不知道了,她随便编了几句话就结束了。

    萧晔神色怏怏,“表姐你果然是像他们说的那样,满心满眼里只有先生了,现在给孤讲个话本子都这么敷衍孤日后还能等到你再来讲吗?”

    顾昭用手捧着脸,“丞相,嗯就是殿下的先生,他平日为你授课时是什么样的?会不会特别严厉?”

    表姐眼里果然没有他这个人了!萧晔此刻分外想念从前那个纨绔的表姐,好歹那时候他还有自信荣居表姐心中最重要的男人前三的位置,第一第二当然是舅父与顾瑜表哥了。但是现在萧晔悲愤地想,他再也不是表姐的小可爱了吧!

    他别过头,不想回答她的问题,但是一会儿又道:“表姐,我不想你嫁给丞相。”他忧愁地看了她一眼,说出来的话颇有些痛心疾首的意味,“天下好男儿千千万,你喜欢谁,孤都是可以帮你的,现在不行,以后也能可以,可是丞相非你良人啊!”他真的不是觉得丞相会抢了他在表姐心中的地位,小孩子才在意这些,他已经长大了。

    也太可爱了吧!顾昭“噗嗤”一笑,揉了揉他的头顶,“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臣女当然是相信殿下的。”

    萧晔噎住,表姐根本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好啦,时辰不早了,臣女该回国公府了。”顾昭看着西山日薄,心里还记挂着要去丞相府,对萧晔说道。

    萧晔也站起来,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一派少年老成的模样,“孤送送你。”

    顾昭点头,同萧晔缓步走在这深宫中,偶尔有南归的新燕掠过他们头顶,在被黄昏的余韵晕染的宫道上留下一道剪影。

    “参见三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远远地,顾昭就听见宫人请安的声音。萧暄!她低下头,咬紧牙关。却看见那双玄色云头靴离她与萧晔越来越近,她迫使自己抬起头来,福身行礼,“参见三皇子殿下。”

    几乎是同一时刻,萧晔就感受到了表姐身上登时绷紧的状态,他看向萧暄,打了个招呼:“三皇兄。”

    “太子与顾小姐好兴致。”萧暄点头,身上的冷厉之色有一瞬间的缓和,但仅是一瞬。随后便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竟是连寒暄都不曾做做面子。

    然而萧晔已经习以为常了,又想到表姐,扭头看她,发现她唇色泛白,担忧地问:“表姐,你没事吧?”

    顾昭闭上眼,缓了缓,然后摇头,“我没事,只是一时有些不舒服而已。前面就是宫门了,殿下留步。”

    正月里浅淡的风又吹过来,带着御花园里若有似无的香味,顾昭却没有觉得心旷神怡——纵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心中的惊惧却还是久久难平。

    往前走了几步,她回过头,发现萧晔还站在原地,瘦削的身影在夕阳投下的阴影里有些单薄。顾昭跑回去,在他耳边低低说道:“提防萧暄。”说完,退了一步,向他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臣女告退。”

    萧晔看着宫道上渐行渐远的窈窕身影,眼里的笑意也渐渐消失,抿紧薄唇,稚嫩的脸上神色肃穆。

    他知道表姐这样说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可是他却有些迷茫。

    ***********

    上一世,萧晔是成功即位了的。只是那个时候顾昭已经在病榻上爬不起来了,她没能见到萧暄最后的下场,也无法看到年轻帝王龙袍加身的模样,但是想象得出走到那一步,他付出了多少努力。

    她想,如果能让萧晔早些知道萧暄的狼子野心,那么有些事情会不会变得简单一点?

    所以最后她还是沉不住气,明明已经走远了,却又跑了回去。

    她回过头往后看,堆金积玉的皇宫雄伟壮观,突然又想起那个从深宫里缓缓走出来,手持笏板,像一拢绮梦一样的那个男人。如果是他的话,不管遇到什么问题应该都能迎刃而解吧?

    可她就不能。顾昭垂下眼,有点沮丧地想。

    苏宴停下脚步。

    他看到顾昭了。虽然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她太显眼了,和王都里其他女子全然不同。

    他在考虑自己是要掉头回去还是避开她往另一边走的时候,顾昭却也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扭头往他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随即脸上便迸发出惊喜交加的笑容,提着裙子朝他跑了过去。

    苏宴没走。他想的是,如果他走了,估计小姑娘又会哭吧。于是刚刚退了一步,又定在了原地,等待着她过来。

    “丞相,琉璃灯可合心意?”顾昭走到他身边,巴掌大的小脸上挂着笑。

    苏宴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点,与她保持距离,淡淡道:“已经让下人退回去了,合心意的东西还是要放在自己身边比较好,在下可无夺人所好的兴趣。”

    顾昭咬唇,眸子里迅速泛上一层水雾,眉心的红痣柔软。

    这一番场景,已经不用顾昭再说什么话,就足够旁人脑补了。起码江楼月走过来时,就被吓了一跳,无需多想,他就开始劈头盖脸地教训起苏宴:“你说你平常对我们这些人不假辞色也就罢了,对着这么一个小姑娘你摆什么脸色,也不怕吓着人家?”然后又收起怒容,竭力想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一点,他道,“小姑娘多大了?这么晚在外面也不怕家里人担心吗?”

    苏宴没有反驳,他心想,要真能把人吓跑,可就太好了,最好要吓得离他远远的。

    顾昭颤了颤,这个人是江楼月?!天下兵马大将军江楼月?他怎么会在这里!

    三个人聚在一块儿,太过出色的面容让他们成为了街上的焦点,来来往往各色行人打量着他们,让江楼月有些不自在,他摸了摸鼻子,再次问道,“小姑娘家住哪儿?不若我和这个哥哥把你送回去?”

    “咳咳——”苏宴有些看不下去,江楼月恐怕还不知道他面前这位可是王都里出了名的霸王花,“这是端国公府行二的小姐。”因为人尽皆知顾家男子没有通房,不纳妾室,因此他也就没有像旁人介绍那样点明嫡庶。

    江楼月刚刚支出去的手猛地又缩了回来,再仔细端详小姑娘的面容时,发现果然富贵。又忍不住想起自己听过的流言,果真是不可尽信,这么个小姑娘,哪里像是能做出去逛/窑/子这种事的呢?

    再一想,那他刚刚岂不是误会了自家兄弟?他还以为这又是哪家小姐过来诉衷情了呢。看来不是。朝苏宴歉然一笑,他又看向顾昭,“顾小姐,是在这里等府上护卫过来?”

    顾昭此刻已经将那份惊讶压了下去,装作不认识眼前人一样,抽了抽鼻子,“没,我一个人在这里。”

    “那我们送你回去?”还是你自己回去?江楼月还没说完,就被顾昭打断,“如此,便有劳丞相了,还有这位公子。”

    苏宴不说话。他有说要送她吗?

    走在前边的江楼月回过头,冲他喊道:“苏宴,你怎么还不跟上来。”

    顾昭也看着他,眼尾泛红。

    他抬脚跟了上去。

迟来的满百加更() 
顾昭火了。

    王都里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就没有谁不知道有一个小姑娘百折不挠地追着他们的丞相大人跑。

    姜氏甚至不敢出去应酬,她觉得她宁肯女儿去青楼,也好过现在成为全王都的公敌。

    她真是低估苏宴了。在这样的情形下,连带着她本来对女儿的自信也被消磨了,怎么看,自家女儿好像都配不上苏宴。一个是不学无术的纨绔贵女,一个却是大受追捧的高门丞相。

    说起顾昭追着苏宴这事儿,还要从半个月前她被苏宴和江楼月送回国公府说起。回府后的顾昭望着床头的琉璃灯,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临睡前却又想起自己给表弟讲的话本子,里面有一句叫做“烈女怕缠郎”。

    她觉得,或许是自己之前时不时送些小礼物的追求方式太含蓄了,或者说并没有能完全投其所好,否则为什么苏宴留下了一些,又将其他的都送回来了呢?

    之前娘亲说“家有好女,百家求娶”这话放到男儿身上是合适的,那么“烈女怕缠郎”也是同理,她就不相信苏宴长长久久对着她还能硬得下心肠,是块石头她也得把他捂热了!

    谁能想到,他竟然还认识江楼月呢?而且看样子两人之间还颇为熟稔,绝非一朝一夕的交情。

    她原本有些动摇的心又再次坚定了下来,同时又不禁为自己的好眼光得意:她就知道苏宴绝非池中之物!

    也就是从那天之后,苏宴发现自己不管在哪里都能遇到顾昭。

    “啪嗒——”

    江楼月看着他手里断成两截的筷子,瞪大了眼睛,仔细回想自己有没有什么地方惹着这位爷了。

    却听见苏宴道:“不好意思,手滑。”

    看着他那张光风霁月的脸,和他清清冷冷的神情,江楼月噤若寒蝉。就算他说是筷子自己断的他都相信,好看的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但终究是闲不住,一会儿他又开口问起了顾昭,“你和顾二小姐究竟什么关系,跟兄弟我说说呗,自家人哪来这么多讲究?快说说看。”虽然知道自己不一定能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来,但是江楼月觉着吧,有些事你不去尝试就永远都没有可能,你要是愿意试一试,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好吧,他其实就是对顾昭和苏宴之间的爱恨情仇好奇得很,苏宴一日不说,他这心里就跟有猫抓似的,做什么都不得劲。

    苏宴觉得顾昭在的话,和江楼月一定能聊得来。

    他怎么又想到顾昭了!

    “你快说说嘛!”江楼月不依不挠。

    苏宴面色黑了下来,泠泠看他一眼,黑着脸离开了正厅。

    不多时,砚九捧着一个包袱过来,看破红尘一般,学着苏宴的语调对江楼月道:“您能只身从陇西郡到这王都来,如此本事想必一个人在王都也能独善其身,丞相府这些日子要去去晦气,便不留您了。”

    江楼月拿起刀把包袱拍到桌上,又一跨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刀勾住砚九的脖颈,似笑非笑道:“小九子你长本事了,啊?”

    砚九苦着一张脸赔笑:“将军您就放过小的吧,都是我们家爷说的。”

    江楼月本也只是跟他开个玩笑,但又突然想到为什么苏宴会这么突兀地要赶他走,他突然心里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眼珠一转,拿开了架在砚九脖子上的刀,“放过也不是不可以,跟我说说,你们家爷和那个顾二究竟怎么回事?”

    砚九虽然平时胆子挺大,但是在背后还真不敢议论主子,何况他真的已经倒夜香倒怕了,于是一面点头答应道:“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面却又使了轻功三两步便跃了出去。

    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江楼月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凳子上的包裹,想了想,还是提着走了。

    他就不信顾昭不会跟他说,苏宴越是对这个问题闭口不谈他就越好奇。

    ***********

    “爷,”书房里,砚九一边为苏宴整理书架,一边开口,“你就这样让江将军走了吗?他一个人在王都行事不会不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他在丞相府才是妨碍了他。此番前来,他是为了私事,如果留下来,一定会搅和到我们和西北的事里去,这不关他的事。”

    砚九点头,想到江楼月和自家爷的关系,知道如果被他知晓了他们最近和西北那边的暗潮汹涌,一定会插手进来。原来爷只是找了个借口不想把江将军扯进来啊。

    “咦,这是什么?”砚九拿起一本书,却从里面不小心掉了一张纸下来。苏宴听着他的声音,回过头去,也看到了那张纸,他记得自己似乎从来没在什么书里夹过这么一张纸,先砚九一步将纸捡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狗爬似的一行字:“天纵王都美少年,世上无双玉郎君。”下面还有一行小小的一样狗爬般的字:“谨以此诗赠丞相苏宴”,落款是顾昭。

    伤风败俗!苏宴被这么直白的话羞得耳尖红透,幸好墨发披散下来,不会被人看到。否则他作为丞相的威仪何在!

    没有迟疑,他直接将纸张揉成一团投进了灯盏里。火焰猛然窜高,把纸团吞噬殆尽,只剩下灰烬。

    砚九低下头,庆幸自己没有多手去捡,看爷的样子,怕是什么机密吧。

    *************

    顾昭并不知道她除夕夜那天随手写的东西终于在这个时候被苏宴看到了,她一直以为他早就看到了,只是没有在意而已。

    她现在还在顾瑜的书房里听着他训话呢。偷偷抬眼看了眼顾瑜,顾昭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是踢到铁板了。

    都怪江楼月!她恨恨地想,然而面上却不敢表露丝毫不忿,只是乖巧地听着哥哥的谆谆教诲:“你说你你心悦苏宴跟着他到处跑这事闹的满城风雨也就算了,那些人议论也就只敢在背后说说,当面还不是屁都不敢放!但是你今天,那个男人又是怎么回事?顾昭,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啊!”

    少年温润的眉眼在烛火跳跃下带着暖意,但是顾昭只觉得心虚,缩了缩脖子,“就是路上遇到的一个人而已。”

    “路上随便遇到一个人你都可以和他去拂寒楼喝茶吗?你该庆幸你今天遇到的是我,遇到的是爹的话你就等着抄女戒吧!”

    想到被女戒支配的恐惧,顾昭大着胆子扯了扯顾絮的衣角,卖起惨来,“哥哥,我上次抄礼记都快抄哭了,您可不能这么残忍啊!”

第二十五章() 
顾昭说的上次是好久以前了,不知道为什么,祖母就让她抄起了礼记,当时祖母说的理由她已经忘了,但总之是把她说服了。而且她当时想的是,反正没事干,她就当练字了。后来她一鼓作气抄完整本之后,在堆云馆里萎了五天。而她的字还是没有什么进步,依旧如同狗爬。

    顾瑜被她这么一扯,心下火气已经消了大半,但是他知道依顾昭的性子不能惯,你今天惯着她,明天她就能上房揭瓦。

    于是只看着她,也不说什么话。

    顾昭讪讪缩回了手。

    “那个男子是何人?”顾瑜再次问道,他并不担心妹妹和那男子有什么,只是他怕妹妹有什么事瞒着他。

    顾昭也在想自己要不要把前世知道的一些事情说出来。她是一定要说服父兄站在太子这边的,可以不用明面上摆出来,在暗地里支持。只是她还在观望时机。

    也许今天是一个契机?顾昭紧紧抿唇,眼里的光却是越来越亮。但由于低垂着头,顾瑜并不能看见。

    久未听到答话,顾瑜稍稍提了声音唤她:“顾昭?”

    那就说出来吧。

    顾昭抬起头,望了望窗外,“大哥,我昨晚做了一个梦。”她的拇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天青色的冰裂纹茶杯,一颗心高高提起,看起来像是不经意间说起这个话题一样。

    顾瑜想训斥她,但是在话刚要出口的时候又停住了,他敏感地发现妹妹的情绪有些不大对,在这个时候,什么陌生男子也开始显得并不那么重要起来。

    “梦都是假的,别怕。”他声音低沉,带着奇异的能够安抚人心的力量。

    顾昭摇摇头,自顾自说了起来:“我一个人走在一条枯草丛生的路上,那条路很黑很黑,仿佛没有尽头,我一走上去,黑暗就吞噬了我的背影。你们,你,爹娘,祖母,没有一个人和我一起。我不敢停下脚步,但也不敢回去,更不敢往前走。大哥,我害怕。”

    梦是假的,这些描述却是真的。上一世在将军府,尤其她油尽灯枯的那些时候,顾昭时常有这样的感受。她想去江南,想和家人在一起,而不是在这冰冷的将军府,疲于应付各色人等。

    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哭泣悲鸣,顾昭就是这么平静地说着,顾瑜却感受到了她身上深沉凝重的悲伤。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不会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永远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她仿佛没有听到,继续说,“这时候我面前出现了一盏灯,我想将灯拿在手里,但是你们却又突然出现了,告诉我不行。那盏灯真亮啊,好像提在手里就不会害怕茫茫黑夜与漫漫长路了,但是比起来我更想和你们一起,哪怕——永堕暗夜。”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却每说出一个字都重重落在顾瑜心上。

    他不知道妹妹究竟经历了些什么,现在说起这话的时候,眼里竟然有着仿佛看破红尘的沧桑。他的妹妹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们谁都不会囿于长夜的,那只是梦,昭儿。”

    “那我下次,可以去提那盏灯吗?”

    “可以。”顾瑜心疼地回答。

    顾昭在这个时候抬起头,一字一顿,缓慢而坚定地说,“大哥,我觉得,太子殿下就是那盏灯。”

    窗外的风吹过来,裹挟着微凉的雨丝吹进在两人的脖颈处,寒意将顾瑜猛然惊醒,他敛眸望着顾昭,低声呵斥:“顾昭!你疯了!此后这话休要再提!今天就算了,下一次你若再说我便告诉父亲!”

    顾昭叹了口气,她知道大哥也许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但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但是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以纵使明知道接下来再说下去也许会惹得大哥不快,她也还是要继续。

    “大哥!你冷静一点,我知道我们顾家是拥戴皇上从不参与皇子之间的斗争的,可是你想过没有,皇后是顾家人,太子是顾家的外孙,无论在谁眼里我们都只会也只能是太子一派,爹爹年纪大了,跟他说这些他一时听不进去,但你不一样,我相信你是看得清楚的。”

    她顿了顿,窗外的风雨声愈发大了起来,搅得人心难安。

    “大哥且听我慢慢道来,届时你要是还是觉得我说的不对,这些我以后便再也不提。”她站起来,没听到顾瑜的声音,知道他这是默许了,继续道,“当今膝下只有四位皇子,分别是贵妃,德妃,良妃,皇后所出,良妃德妃父族势小,不足为虑,然而贵妃母家是范阳大儒名门,父族又是手握重兵的将门世家,三皇子看起来也并不安分,还有一众藩王虎视眈眈,大哥,此中之况好比群狼环饲,我们若是不作为顾家便真的”

    顾昭说不下去了。她别过头,不想让自己在兄长面前落泪。

    “大哥可曾听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么?”

    ************

    风雨声渐渐小了下去,此时长安街上的一栋府邸里,有一个小院灯火幽幽,看起来静谧而幽深,很有些“庭院深深深几许”的味道。

    着雪青色裙裳的小姑娘将门窗拨开一道小缝,然后低声纳闷道:“这风雨真是不讲究,时大时小的,最讨厌了。”

    待意识到自己将心里话竟然说了出来之后,惊慌地低下头,忙向秉烛夜读的女子赔罪:“姑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打扰您的。”

    那女子抬起头,方额广颐,还未说话威严就已经流露出来,偏又面容秀丽,很容易让人心生亲近。

    只是府里的下人都不敢对她心生亲近就是了。

    “无事。下次记得便好。”

    丫鬟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下一瞬便忍不住大着胆子劝道:“姑娘,夜已经深了,您不若上床歇息吧?仔细眼睛。”

    “采萝,你逾越了。”女子对丫鬟的话不置可否,只敲打她守好奴婢的本分。

    被唤作采萝的丫鬟立马低头,不敢再多言。

    “你若是困了便先下去,早前就说了,我这里不用人守着。”

    采萝小心翼翼地扯出一抹笑,“奴婢陪着姑娘。”

    女子不再说话。

    采萝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雨夜,当时她年岁尚小,老家发了大水,一路跟着乡亲们坎坷行至王都,却被官兵拦在城门外。所有人都走了,只有她依旧心存一丝希望,不肯离去。

    尽管时隔多年,想起来当年的事,她仍然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如果不是坚持留了下来,她也就不会被姑娘捡回府了,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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