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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悦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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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因没有说话。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只要她和母亲没有犯下大错,流风院的母女俩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越过她们的。只有贺兰瑶那个自以为是的蠢货会这样拎不清,竟还妄想从她这里抢东西。

    贺成璧说完,贺兰瑶便从姨娘身边楚楚走来,还没说话眼眶就已经先红了起来,她道:“姐姐,对不起,瑶儿不该同你争那匹织锦缎。”她开嗓时尚带着哭腔,看样子在自己来之前已经被教训过了。贺兰因发现了这一点,并不做声。

    “的确是你错了。贺家是有规矩的地方,不是些什么小门小户的人家,长幼分明,嫡庶有别,兰瑶,你该记得这一点。否则日后出去坏了规矩,损的可是我们贺家的名声。”

    贺兰瑶又福了福身,低眉顺目道:“姐姐教训的是,瑶儿知道了。”

    贺兰因眼里闪过一抹嘲讽之色。她这妹妹容色秀美,走出去也是小家碧玉的美人。只是偏偏要学着她那姨娘的做派,时常一副弱柳扶风的姿态,又是惯会伏低做小,自认为柔怯软糯更能激起男子怜爱之心,殊不知大家也都只把她当个笑话。知道的唤她一声贺二小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方勾栏之地里走出来的风尘女子。

    真正的世家大族里可是看不上她这般模样。

    贺兰因心情好了些,没有再挑刺。

    “今晚有灯会,姐妹两带着下人出去看看热闹吧。”待姐妹二人分开,贺成璧开口,算是解了嫡女的禁足。

    两人纷纷应是。

    看着二女儿,贺成璧隐晦地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

    到了晚上,两人自然是携手出了门,只是一出门就分开了。贺兰瑶不喜欢看嫡姐总是高高在上的姿态,贺兰因也不耐烦看庶妹柔弱可怜的样子。

    *************

    顾昭和丫鬟走在长安街上,两边各色花灯拥挤在一起,熙熙攘攘的街头人潮涌动,有知好色而慕少艾的少男少女,也有卖花的小姑娘挤在人群里沉棠浮槿两人无暇注意身边的热闹,只一心跟在顾昭身边,深怕把人给跟丢了,

    倒是顾昭一点都不安分,左顾右盼探头探脑的样子活像没见过这样热闹的场面一样。

    事实上,这样鲜活生动的画面对顾昭而言确实是暌违已久了。

    陆从嘉就是在这个时候碰上顾昭的。

    他远远走来,就看见顾昭的侧脸被一旁的花灯映照得通红,她似乎在和身边的侍女低声说这些什么,脸上扬起温软动人的笑。

    陆从嘉停下脚步,这一刻,他觉得满市花灯也及不上那个与他隔了百步之遥的女子来的动人。

    他走到顾昭面前,收起折扇轻轻敲了敲她的头顶,“怎地就你一个人?你兄长呢?”放着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在外面,国公府的人也是心大,就不怕人牙子把她掳了去吗?

    顾昭没听清他说的话,冲着他笑,“你也出来看花灯吗?”

    陆从嘉看着她笑,又想起刚刚看到的画面,脸色不自然地红了起来,点了点头。不经意间看见了她身后不远处穿了绣着顾家家徽衣服的侍卫,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关心则乱了。

    “是啊,相请不如偶遇,一起?”

    顾昭大方应下。身后跟着的沉棠浮槿对视一眼,也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这种时候,身边有个男子总比她们几个连花拳绣腿都不会的姑娘在一起要让人觉得可靠得多。

    陆从嘉有心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顾昭脸上一直挂着笑,似乎是极享受这闹市里人声鼎沸的样子,心下有些迟疑,便没有再开口。

    他在心里盘算着,自己今年十五,昭儿十三,订亲也许有些早了,但是可以先让两家长辈通个气。

    不过他又转眼看了看顾昭,他还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呢。

    “你看我干什么?看花灯啊!你看那个兔子灯,好看吗?”顾昭注意到他的视线,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陆从嘉脸上满是被抓包的恼意,他移开眼,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一会儿回头又问她:“好看,你想要?”

第二十一章(末尾加了几段)【捉虫】() 
顾昭摇摇头,往那边挤了过去。

    陆从嘉不明白她想做什么,只能紧紧跟在她身后。

    “老板!这个兔子灯怎么卖?”顾昭挤不过去了,只好在原地大喊,想以此引起老板的注意。

    正在那边和客人纠缠的老板听见了顾昭的喊声,一开始没放心上,再一看发现小姑娘粉雕玉琢,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小姐,眼睛转了转,和气笑道,“二两银子。”

    顾昭爽快地让沉棠付钱,陆从嘉递过来碎银被她拒绝了。

    等两人渐渐走远,陆从嘉才纳闷问道:“你想要这么个破灯我送你就是了,干什么非要自己去买?”

    “我没想要啊,”顾昭讶然,很快明白他这是误会了,随即解释道,“我打算送给丞相。”

    少年情怀还没捂热乎的陆从嘉觉得自己心上中了一箭,但他仍然心存侥幸,“送给丞相?”

    顾昭理所当然地点头,“我觉得你们男子大多审美相近,所以才问你好看不好看。你都点头了,正好我也觉得这灯不差,所以就买了。估计丞相也不会太嫌弃。”圣人说了,无事献殷勤这事,还得持之以恒,方能见得成效。毕竟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顾昭想的很通透。

    她觉得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坚持,如果还没付出些什么就想着要回报,大抵心里所想的事都不能成。好事多磨,就是这个道理了。因此,她虽然一直做好了放弃苏宴的准备,但另一方面,在她还没有物色到更好的人选时,苏宴那边她也是不会落下的。

    “你和丞相?”陆从嘉觉得自己问出这话真是艰难。

    顾昭低下头,小声说:“我心悦他。”

    陆从嘉“嘶”了一声,但又庆幸自己还没来得及回去和二老剖白心意。

    终究还是少年心性,他很快就把那点子黯然神伤抛在了脑后,好奇起了顾昭对苏宴的感情发展史。

    顾昭对他说的措辞和对家里人说的一样,“我觉得丞相是个好人。”

    沉棠和浮槿早已经羞得满面通红,她们姑娘说话真是大胆。

    逛了没多久顾昭就累了,一开始觉得鲜活生动的场景这时候也变得平平无奇起来。她和陆从嘉再一块儿走了一段路,便在中天月明的桥头相互道了别。

    她回国公府是要经过丞相府的,但也没有进去,只让沉棠去府门前将灯笼递给了看门的侍卫,劳他们转交给丞相大人。

    正在和发小畅饮的苏宴看着下人递过来的兔子灯,一时语塞。

    “你这是招惹上谁家姑娘了?”

    “江楼月,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么不会说话。”苏宴为他酒杯里斟满酒,嘴上却不留情。

    江楼月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似笑非笑地看他,“我戳着你的痛脚了?不然几年不见,不说你该殷勤待我,但也犯不着这样说我吧,真是让人伤心。”

    天上悬着一弯冷月,映照着地上尚未化的薄雪,远天是喧闹的灯火,连带着丞相府里清冷冷的后院也有了几分“火树银花不夜天”的意味。夜风清寒,苏宴叫人在石桌旁边设了火炉,又在桌凳上搭了漳绒,这才和肯应了他的要求在外边饮酒。

    看苏宴还要再为他斟酒,江楼月伸手拦住他的动作,冲砚九嚷道,“小九,去,给爷换个大碗。喝酒怎么能这么小家子气!只可惜王都无美人啊,唉!”

    江楼月平生所好唯一个酒,最讲究的也是这酒。明明是大老粗一个,却偏偏坚持饮酒要对韵士,要对美人,要对轻云蔽月,要对流风回雪,否则他宁肯不沾一滴酒。按他的话来说就是,“喝酒是件有意思的事,得在有意思的时候做这件事。”而在他看来,有好景好人时,就是有意思的时候。

    苏宴对他这套说辞不置可否。不管王都有没有美人,他都不可能让人进他这丞相府的。

    砚九很快拿了两个敞口酒碗过来,放在桌子上。他自从倒完夜香回来,很明显对一切事情都热情许多。

    “你这闷葫芦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昔年在历北郡你就这样,现在在王都你都待了四年了,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江楼月一直想等苏宴说些什么,谁知他却只是一言不发地给他斟酒,被制止了之后又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苏宴瞥他一眼,看到砚九拿了酒碗回来后手里还提着那盏兔子灯,揉了揉眉心,刚想让他拿去扔掉,不期然间却又想起小姑娘皱成一团的小脸,和通红的眼眶,正待出口的“拿去扔掉”在临说出前就转成了“放在书房里吧。”

    江楼月刚拿起的酒碗又放下了,“哪家姑娘?不厚道啊兄弟!这么大的事儿你拢得这么紧,愣是一点风声都没透出来!”

    “一个”想起小姑娘昨日临走前巧笑倩兮唤他叔叔的样子,苏宴顿了顿,“一个晚辈罢了。”

    江楼月闻言,“啧啧”两声,不再多言。他知道苏宴这个人,不想说的事你怎么费劲都不一定能从他口中撬出来一个字。

    殊不知这可是冤枉苏宴了,苏宴当真是觉得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此番从陇西郡过来,意欲何为?”苏宴觉得自己还是和他谈谈正事比较好,单纯叙叙旧什么的,这个人只会没个正形。

    果然,此言一出,江楼月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但是却不是他想象中的凝重,英伟粗犷的眉眼竟然苏宴觉得是自己眼花了,但再仔细看的时候仍旧是柔软着。

    只听他道:“为了一个人。”

    苏宴与他年少相交,识于微时,自认为把他的底细已是摸了个干净,却从来也没想过还有这么一天。他饮了一口梨花白,突然想到多年前身着锦衣的少年郎坐在他面前大口喝酒的样子,一碗酒入喉,那人抹了抹嘴,解下随身佩戴的长刀拍在桌上,朗声道:“天下多少不平事,两盅酒足矣。”

    那个时候,他问,“若不能平,当如何?”

    “若不能平,该如何便如何。”

    “你如今可算是遇上了此生不平之事?”苏宴轻笑,昳丽的眉眼在萧条的夜色里像淡去行迹的隔山春事,又像胭脂色的新枝缓慢抽条,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与瑰丽参杂。

    江楼月别开眼,暗骂一声。亏他先前还说可惜王都无美人,如今看来,若要饮酒,便得苏宴一人在眼前就可以了。

    “也算吧。”他闷声答道。别的话却是不愿在多提。

    苏宴略过这茬,转而论起他的身份。

    “堂堂天下兵马大将军,就这么从陇西郡追到了王都,你就没想过捅了篓子该怎么收场?”提到这个,他真是又气又笑,笑他经了多少事了如今却还轻易乱了方寸,又气他心里没点数,到时候随便一个朝臣参他一本都够他吃不了兜着走的了。

    江楼月不是想过这些,但是,“为她丢了性命我都不怕,更遑论被弹劾参奏呢?”说这话时,他的声音轻得不像话,颇有些伶仃索寞的意味。

    苏宴没沾染过情爱,没法懂他这一牵扯便是伤筋动骨的刻骨滋味,遂不再多言。

    最后是苏宴看着时辰不早了,才让人撤了布置,又让砚九扶着江楼月去了厢房,一个人回了卧房。

    *************

    顾昭还睡不着。

    她今天见到三皇子了。

    当时只是在满市灯影人声中惊鸿一瞥,后来她又把精力放到了兔子灯上,直到现在,窗外星火沉沉,她闭上眼,才终于想起那个模糊的侧脸。

    她不会看错的!

    那个心思狠绝,手段凶残,如同一头蛰伏在暗处的孤狼一样的男人,也是被她铭心刻骨地记住的男人。

    每每想起萧暄,顾昭就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这个人才是真正导致顾家坍塌的罪魁祸首。重生后的顾昭始终无法释怀前世的事情,一开始总是将所有过错揽在自己身上,然而到后来她却是渐渐想通,将前世种种抽丝剥茧出来之后,她终于认识到,顾家,也许仅仅只是皇权倾轧下的牺牲品。

    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顾家百年根基一朝倾覆了。她父亲兄长爱惜羽毛,从不拉帮结派,但也因此深受陛下信任,顾家又是太子外家,虽然从不站队,但所有人都默认顾家是太子一系,由此,自然也就带动了许多官员投入到派中去。

    而兵部尚书贺成璧又是三皇子支持者中的中坚力量。

    将所有事情串联到一起,顾昭最后总算有了头绪:上一世因为她顾家与贺家结仇,而贺家又在三皇子党羽之下,顾家洁身自好,不属于任何派系,但因为本身的存在又威胁到了三皇子的地位,这些因素参杂到一起,所以才有了后来顾氏消亡的惨剧。

    纯臣与一个有支持者的皇子对上,根本毫无胜算。

    顾昭弓着背,在床上蜷成一团,裹紧了被子想努力寻找安全感。

    苏宴,苏宴她一遍遍在心底咀嚼着这两个名字。她知道凭自己根本没办法扳倒三皇子,所以也从来没奢望过什么,而是退而求其次找上了苏宴。

    她想借他的东风。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终于睡了过去。

第二十二章(捉虫)() 
上元节一过,长安街上熙熙攘攘的场景就没有了。还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大家都拢紧了棉衣,不怎么肯出门受罪。

    顾昭却是时常出门,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带着两个丫鬟,偶尔身边跟着几个跟班,譬如中书令家的小公子或者太尉家的嫡长孙,到各种坊肆里去转悠。

    早先就说了,顾昭是这王都里一等一的纨绔,虽然现在不逛秦楼楚馆,也不斗鸡遛狗了,但是在一众纨绔间的号召力却仍然是有的,说是振臂一呼,应者云集也不为过。只是,一般人她却都看不上。

    须知纨绔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末等的自然是家里有几个小钱的那些商户或者小官人家里的,中等的则是能同高位者攀上些关系,或者本身家里有点能耐的,最上等的就是像顶级,哦不,前顶级纨绔顾昭这样的,哪里有最浇愁解闷的酒,哪里有最艳丽清绝的美人,哪里有最动人心弦的景致,他们心里都摸的门儿清。

    只是顾昭现在已经是金盆洗手了,从前那帮纨绔小团体里的人也都有好些没联系了,唯一还保持着良好关系的就只有三个人,一个是陆从嘉,剩下两个就是中书令家的小公子楚阕,太尉家的嫡长孙傅宣和。

    但是今天大家都没空,所以顾昭只好自己带着丫鬟闲逛。这样说也不对,她哪里是闲逛呢,她是有目的地在逛街。

    这些天她都没有再去丞相府,而是隔三差五地遣人送些东西去,都是些她在坊肆中淘到的小玩意儿。

    看着枝夷,荔辛手里的东西,顾昭惆怅地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她好像已经十多天没有去丞相府了,可是想起堆云馆里被退回来的一大堆小玩意儿,她又更惆怅了。

    “你们先回去吧,我去丞相府。”顾昭从枝夷手上接过一盏琉璃灯,然后让两人结伴回去。

    这盏琉璃灯她看中好久了,本来是想搁在自己房里的,但是想了又想,觉得还是用来刷苏宴的好感度比较划算。故此,她也就只能忍痛割爱了。

    只是谁知道她刚走到一半,枝夷就和几个侍卫过来了。

    她停下脚步,望着他们,看见枝夷跟那几个侍卫说了两句话,然后侍卫顿在原地,枝夷跑了过来,踮起脚尖附在她耳边道:“宫里来人了,请姑娘进宫。”

    顾昭眸色一凛,也没了要去丞相府的念头,而是带着人一块儿走在回国公府的路上。

    “可是皇后姑姑宫里的人?”顾昭问话的同时把手上的琉璃灯放递给枝夷。

    “正是呢。”枝夷接过灯,低声回答。

    ***********

    苏宴最后还是收到了那盏琉璃灯。他当真是觉得头疼得紧,果然是他老了吗?不然为什么一点都看不懂顾昭心里在想什么?自从他除夕晚上对她说过以后不必再来之后,她果然是没有再来,但是却又隔三差五送这些小东西过来。

    难道是因为还小,所以并不会觉得不好意思或者羞愤?苏宴想来想去,都只想到这一个可能,但很快他又想到积玉池边那个狡猾凶狠的小姑娘,摇了摇头,大概只是厚脸皮吧。

    “退回去吧。”他循例说了这么一句话,情绪没有丝毫波动。

    砚九见怪不怪地道了声是。

    他觉得按照这样的趋势下去,迟早有一天顾小姐不会再来送什么东西了。希望她能早点醒悟吧。他们家爷可是冷心冷情的谪仙一般的人物,怎么会被这凡世俗尘里的情情爱爱绊住脚呢。

    国公府里的荔辛看着琉璃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真是为姑娘感到不值。

    然而此刻的顾昭尚且不知道这些,她还在西暖阁里聆训。

    顾絮说得累了,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又继续道:“我当真是想不明白你究竟是看上了丞相哪点?”见顾昭欲要说话,顾絮摆摆手,“行了,别拿你糊弄家里人那套来糊弄我。什么好人,顾昭,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顾昭垂下眼睫。却不敢说出口。

    但是看她这样子,顾絮又更觉生气:“说话!顾昭!”

    顾昭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榻上的女人,“我说话您要生气,不说话您也要生气,我”

    “这么说来还是本宫的错了?”见她依旧插科打诨不肯正面回答她的问题,顾絮是真的被被气得狠了,连“本宫”这样的自称都用上了。

    “昭儿不敢。”

    “算了,我懒得管你!”顾絮令她进宫本也不是为了这事,只是一看到她就想起来了。

    “现下虽然才正月里,但是这日子过起来也快,我且问你,三月你可有什么打算?”这才是顾絮把她叫进宫来的目的。

    顾昭猛一听见这问脑子还有些懵,但是很快就转过来了:大邺朝二月底殿试结束,紧接着便是三月三上巳节。那个时候,新科进士,王公贵女,世家公子还有都会去春荫河那边去走一遭,这是从算了,顾昭自己说不清,总之是从很久以前就沿袭下来的风俗。

    前人也有记载,譬如“是月上巳,官民皆洁于东流水上,曰洗濯祓除,去宿垢;为大洁。”最开始在这个时候,人们只是成群结队持着香草去水边祭祀,并用浸泡过药草的水沐浴,但是现在,它已经发展成了一个游宴节日。

    但其实,包括顾昭在内的所有人都公认的是,三月三日的春荫河边,简直就是大型相亲现场。

    皇后姑姑问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她道:“这还用做什么准备吗?”她不是已经把喜欢苏宴的事摆得很明白了吗?还准备些什么?

    顾絮一看她就知道她想歪了,没好气道,“就算不为了婚事,难道你就不想为自己博一个才名?”她听嫂子说,昭儿现如今一改从前的纨绔作风,整日里安分地不得了。

    “姑姑,以我如今的身份地位,还需博什么才名为自己添彩吗?”

    “这倒是不用——”

    顾昭眯眼笑了笑,“那我还需博哪门子的才名呢?”在她看来,才名这个东西不过是用来锦上添花而已,不中看不中吃,她虽然博不得但也看不上。那些闺中女子争破了头想安一个“王都第一才女”甚至“大邺第一才女”的名声放自己身上,殊不知,这玩意儿也许只有都中那些个暴发户看重。

    ——明珠不会因为蒙尘失了颜色,鱼目也不会因为尘尽便生出光来。

    顾絮还以为她是转了性子,没想到根本没有。果然安分下来和知道上进不能混为一谈。不过想到自己最近似乎都没有再听到什么荒诞的传闻,又觉得顾昭这样很好,总之比以前好多了。在这样的心里安慰下,似乎上不上进也没这么重要了,何况不过就是身外之物,也确实不值得他们顾家的女儿在意。

    “也罢,总归你心里有个数就好。”她说完,太子就进来了。这时候正是他下学来坤宁宫请安的时间。

    顾絮性子懒,早先同顾昭掰扯了这么久早已经乏了,哪里有耐心再理会儿子。萧晔刚说了句“儿臣给母后请安”她就摆了摆手,“你和表姐也甚久没见了,姐弟俩下去说说话吧。”

    萧晔听了,按捺住心里的小心思,正色应了。

    顾昭也起身行礼。

    两人一出宫门,萧晔就忍不住抱怨开来,“表姐你上次竟不等等孤就先出宫了!”

    顾昭心虚,想起自己上次临走前的借口,又拿出来当挡箭牌,“我这不是忙着回去看小绿吗?”

    “你骗人!小绿早就被外祖母养的招云吃了,当谁不知道呢?”萧晔这下子总算是相信了四下而起的流言,看来他的表姐果然是整颗心扑在了先生身上,否则怎么会这么敷衍他呢!

    招云是顾老夫人养的一只狸花猫。顾昭用不甚灵光的脑袋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不过那都是在她落水之前发生的事了,这么久的事她哪儿记得?如果萧晔不说,她还以为小绿在国公府里好吃好喝地被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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