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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悦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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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砚一从寺门前走过的时候,不经意往外边瞥了瞥,竟然就看见了顾昭。他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眼花,没想到定睛一看,还真是顾小姐。

    他一面想着顾小姐为什么又来了济觉寺,一面慢慢往膳堂走去。

    “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苏宴在房里等了许久才见着砚一取膳回来,往常这时候他差不多已经吃好了。但他也只是顺口一问,并没有要深究的意思。

    砚一憨厚笑了笑,“小的在路上见着一个人,心里不免就在想她怎么会来这,脚程因此慢了些,到膳堂的时候人就多了。让爷久等了。”

    “无碍,你下去与老三一块用饭吧。”苏宴对他见着了谁完全不好奇,只自顾自打开食盒。

    砚一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只道,“爷,我还没说我见着谁了,你别这么着急赶我走成吗!”

    “那你看见谁了?”苏宴抬起头,无奈地看他。

    “顾小姐!”

    苏宴眉心跳了跳,“她肯定是来找我的,你去外面守着,人要是来了就说我不舒服,正卧床休息着呢。”

    他又叹了口气,眉峰微微皱起,可是向来清冷的眼梢却带了些许不易察觉的暖意,“算了,你这样说也拦不住她,以她的性子,定会不依不挠地要闯进来。”

    砚一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思绪,“爷,也许顾小姐不是来找您的。”他回想了一下方才在寺门望见的情形,“她身边不仅带了下人,还有安和侯府的小姐,就是与您颇有渊源的那位。”

    在心里斟酌了一会儿,他才接着说下去,“看样子是要到寺里卜一不姻缘,而且,以顾小姐的性子,怕是不会带旁的姑娘来见您。”

    这时候的小姑娘,上寺庙里也就只能是为着自己的姻缘了。

    苏宴“嗯”了一声,完全没在意砚一说的“与您颇有渊源的那位”。

    然而眼梢暖意更甚,很明显是砚一那句“不会带旁的姑娘来见您”极大地取悦了他。

    “我知道了,那你先下去吧。”

    “是。”

    等人走了之后,苏宴想了想,站起身去内室换了件玄色直缀,袖口衣摆处都绣了浅淡的竹纹,更衬得他面如冠玉,俊秀挺拔。

    他望了望窗外,山寺里缥缈的云雾在这时候已经被风吹散开去,杏花彤彤开着,穿僧衣的小沙弥慢吞吞将地上的落花扫拢,从这里还能望见膳堂那边徐徐升起的袅袅炊烟。

    这样清清白白的早晨,合该到外面走走。毕竟日后回了王都,这样闲暇的日子可就少有了。

    ***

    顾昭这时候终于气喘吁吁地走到了寺门前。

    她觉得自己可真是找罪受,好好的侯府不待着,非要为了那么些无关紧要的人来爬山。

    一想到自己有今天全是因为身边的人,她就忍不住问她,“我在侯府也待了些日子了,阖府上下不是都知道我这个人懒散的性子了吗,你到底是为什么觉得我会跟你出门?说你蠢果然不是冤枉你!”

    姜楠一路上都不敢说话,但被这样问起来,又不敢不作表示,于是讪讪附和,“是。”

    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顾昭心里不耐烦,不再和她说话,不然,总显得像她欺负了她一样。

    “咱们歇会儿再走,唉,肯定是我早上没有吃饱,否则怎么会觉得比上次累呢?”

    沉棠嘴角微抽,如果早上一碟杏花酥,两张卷饼,一碗枸杞山药粥还不算多,那她真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了。

    顾昭心里惦记着徐孝则,当真只歇了一会儿,便看向顾舜顾易还有沉棠,问他们,“你们觉得还累吗?不累咱们就走吧。”

    顾舜顾易是习武之人,本来就没觉得乏累,沉棠虽然是女子,也没做过什么粗活累活,却是个能吃苦耐劳的,听见顾昭的话,便点了点头,“不累了,”

    至于姜楠,则是完全被他们忽略了。

    往后山去,就要从客房前面的一条路过。顾昭看着猗猗绿竹,心里想的却是,不知道苏宴现在是否还在寺里面。

    应该不在了吧,她有些遗憾地猜测,上次临走前竟然忘了去与他道别,真是错失了培养他们感情的良机。

    日后他们再见,大概就是在王都了。

    苏宴出了门才发现自己失策,他在寺里绕了一圈,突然想起来他没有问砚一,见着顾昭时她在哪里。

    既然遇不上她,他垂眸想了想,觉得还是回去罢。

    结果往居处走的时候,抬眼便看到了前面一行人,其中走在最前面的那人,背影尤像顾昭。

    他迟疑着上前,觉得不可能这么巧,但是又想着,万一就是这样巧呢?

    他面上神色清冷,紧抿唇畔,跟了上去。

    但与他们的距离也是保持在正常范围内,没有太远,也不会太近。

    走得稍稍近了些,便听见那女子道,“现在还没到巳时,我们去会不会太早了些?”

    是顾昭的声音。

    苏宴确定下来,心下稍安。

    于是脚步慢了下来。听她的话,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做,正欲转身离去的时候,他又想,万一她只是来办这么一件事,怎么办?

    “不会的。”他又听见与顾昭挨得近的女子道,听声音有点耳熟,他想起来,这不就是那个向他自荐枕席的侯府千金吗?

    顿时,留下来的心思更重了。

    确保是不会跟丢的前提下,未免被发现,他将距离拉开了些。

    原本以为他们不过是要在客房这边等什么人,但是没想到他这一跟,就跟上了后山。

    后山。

    “顾舜顾易,还有沉棠,你们都先在这里等着吧,我与她一起过去,待会儿听到我的呼声,你们就过来,至于沉棠,你自己好好藏着就行,然后,大家都注意安全,不可大意。”顾昭看着他们,认真道。

    谁知道徐孝则找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万一是些亡命之徒呢?

    她从来不看轻任何一个人。

    顾昭和姜楠离开之后,苏宴大步上前,“你们姑娘这是去做什么?”

    顾舜顾易两人极默契地抽出佩剑,但下一瞬就被沉棠制止了,

    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眼前这位和姑娘的关系的。

    得罪了他们姑娘都不能得罪了这位。

    当下便省去不必要的细节,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苏宴冷眼扫过他们,这样的事情竟然就放任顾昭一个人去冒险吗?

    他冷哼一声,不发一言地跟了上去。

    顾舜两人还想拦他,沉棠没好气地看了他们一眼,“没看出来那位只一个冷眼扫过来,就比你们俩凶神恶煞加起来的气势都要强?”

    ***

    苏宴找到顾昭时,便看见她站在荒木丛生的山路边,身边站着姜楠,对面是一个穿着富贵的年轻公子,以及几个一脸邪气的小混混。

    “顾昭,你当日派侍卫把我掳来后山,可曾想到自己也会有今日?”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吧?怎么,今天是想要报复回来?”

    徐孝则还没说话,几个小混混已经忍耐不住,“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徐公子,你就是不给钱,我们也愿意上啊!”

    “就是就是!我都有点等不及了!”

    “待会儿我先来,我是老大!”

    “老大,以前有什么好的都是你先,咱们可是兄弟,你也得让让弟弟们吧?”

    顾昭眼神暗了暗,张口就要喊顾舜顾易两人来。

    没想到这时候身边的姜楠却倏然倒地,她怔了怔,看见是苏宴来到了身边,一时间也没想过他是为什么过来,但整颗心已经安定下来,

    一霎时,她眼里便闪烁着泪花,朝苏宴靠近两步,小心翼翼地拽着他的袖口,整个人偎到他怀里,委屈道,“你怎么才来!”

    苏宴刚还冷眼看着想要背地里下黑手的姜楠,转眼又有温香软玉盈怀,他不自然柔和了一下面部表情,僵硬地伸手拍了拍怀里的人,“别怕。”

    徐孝则退后一步,他刚刚甚至没看清这个男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姜楠就已经被踹倒在了地上。

    但是几个混混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不由得急红了眼,面面相觑,迟疑着就要围上去。

    ***************

    顾舜顾易在外面等得心急,然而迟迟没有等到姑娘叫他们,又不敢轻举妄动。

    没想到这时候却看见徐孝则偷偷摸摸地从草丛里爬出来,两人相视一笑,老熟人了啊!

    可怜徐孝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喊着自己是江南安和侯府的大姑爷,几位壮士一定是认错人了云云

    顾舜顾易才不听这么多,直接将人揍的昏死过去才罢休。

    关于今天的事,他们早就从姑娘口中得知了,这徐孝则也是主谋之一,这顿打,他挨的不冤枉!

    只是,待打完之后,他们才想起来,这主谋都跑了,那么从犯呢?

    顾易看向沉棠,道,“沉棠姐姐您先在这等等我和顾舜,我们去看看姑娘。”

    “好。”

    顾舜走了几步又跑回来,将徐孝则也拖上一起。

    等到了地方,看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五六个人,顾舜顾易张大了嘴,又看见偎在俊秀男子怀中的姑娘,心里犹豫着要不要上前,但其实他们心里觉得,似乎用不上了。

    苏宴看见顾昭的侍卫来了,将她从怀里推开。

    顾昭本来还有些不情愿,可是抬头却看见他通红的耳尖,一时觉得心下快慰,挣扎的动作也停下了。

    感受到她的顺从,苏宴抿着唇,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高兴不起来。

    大概是因为习惯了她的折腾吧,他想。

    “姑娘,没事吧?”顾舜顾易看见顾昭终于从那位公子的怀抱里挣扎出来,极有眼色地上前问道。

    顾昭摇头,“没事。你们把这些人全都绑起来吧,徐孝则扔回徐家,几个小混混寻个由头下到衙门去,姜楠就算了,家丑不可外扬。”

    “就这样放过她?”苏宴再次皱眉,不赞同地问。

    这是他从来到这里,继“别怕”之后,对顾昭说的第二句话。

    “不会。”她没有问先前苏宴为什么会把姜楠踹倒,估计是她想对自己下黑手,正好被苏宴看到了。

    想着他的问题,解释道,“她毕竟是安和侯府的姑娘,而且她下面两个妹妹也快到说亲的年龄了,不能因为她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苏宴又问,“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叔叔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置?”解决了姜楠徐孝则这个麻烦,顾昭心里轻松下来,又开始不着调。

    另一方面,是她把不准苏宴的心思,若是将处置的法子说轻了,害怕他觉得自己优柔寡断,但若是说重了,又怕他觉得自己心肠太坏。

    苏宴听见她对自己的称呼,眼神骤然冷下来,面上仍然不变,道,“你若是狠得下心,便将她容貌毁了,发卖到烟花之地,让人带话给老鸨,令她专门伺候贩夫走卒。要是狠不下心肠,就让人给她灌了药,关在家庙里,也未尝不可。”

    “我”顾昭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只先应下,“好的,”

    她怎么从前就没发现这人的手段这么厉害呢?

    “从安和侯府过来,折腾了这么久,累没有?”苏宴斟酌了半晌,开口问道,

    顾昭与他并肩行着,乍然听见这话,琢磨不透他究竟什么意思,于是道,“累了。而且我还没吃早饭。”

    沉棠跟在后面,为姑娘理所当然的样子感到震惊。

    她们家姑娘,以前不是这样的吧?

    “去我那里吧,今早出门时,砚一便为我备下了早饭,这时候已经凉了,但可以让他拿下去热一热。”话音刚落,他意识到自己的急切,于是又顿了顿,以他一贯的语气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看见顾昭的眉眼瞬间耷拉下来,他心情陡然变好,无声笑了笑,没有说话。

第五十七章() 
隐在大片绿竹林后的禅房里。

    顾昭与苏宴相对而坐。

    沉棠在外面候着;至于顾舜两人;则是得了吩咐将徐孝则一众人带下了月门山。

    “不是没吃早饭?”苏宴正用瓷匙搅着热粥;却见顾昭迟迟没有动作;不由皱眉;“是不合心意?”

    顾昭弯了弯眸子;“见着你吃我就饱了。常听人说秀色可餐;想来便是这个道理了。”

    苏宴搅着热粥的动作顿下,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她,于是轻轻叹了口气;将碗放下,“既然不饿,那就说说今天的事吧。”

    “关心我?”

    “不过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罢了。”他脸色凝肃;平常笑时虽然能有几分温和的味道;但深究下来仍然能看得出来温和下掩着的冷凝。

    不少与他打过交道的人都觉得,他这人;似乎骨子里就是冷的。

    更何况现在;不仅没笑;甚至还冷着一张脸;更添了八分的气势掺在里头;教顾昭想要插科打诨的心思都不自觉淡了下来。

    于是仔细将事情始末道来,包括她如何与徐孝则;姜楠结下了梁子,又如何发现了姜楠想要勾结徐孝则害她;以及打算如何破解他们的计划。

    说完;她轻声道,“如果不是因着你在这里,就不会生出这许多事端了。”

    见苏宴面色好像柔和了一些,她又道,“不过想想也是正常,谁让你这样好?要是能把你关起来,教谁也无法得见你就好了。”

    苏宴冷笑一声,“听你说来,你那天竟是看到了她向我自荐枕席?”

    这个她是谁便不言而喻了。

    “不然我怎么会去敲打她?”这样说她仍觉得不能显出她对他的在意,敛眉又道,“我喜欢的人,谁都不能觊觎。”

    看到了竟然都不曾出来阻止?

    苏宴看着她,从雕了草木鸟兽的窗棂上照进来的阳光细细碎碎地洒在她姣好的面容上,长眉入鬓,眼尾多情,只觉得面前女子一颦一蹙都是生平未见的好颜色。

    但纵然是如此,也不能抵消他心头的恼意。

    “你既不用饭,看样子又歇够了,便自行离去吧。”

    顾昭:???

    她不知道他又抽哪门子的风,但是又发现这话并不是他说来玩玩,因为说过之后,他就率先起身进了内室。

    怔忪片刻后,她走到内室挂着的竹帘前,抿了抿唇,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应声,她便浑不在意地离开了。

    到现在她也算是明白了,要想入得苏宴的眼,绝非一朝一夕之事,更不能操之过急。

    反正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在江南,来日方长。

    **************

    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苏宴心里更觉烦闷,他让她走她就走吗!

    可是转眼又想到今天这事,他又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应该在这时候与她置气,虽然她一直没有表现出来,但到底是个小姑娘,心里肯定是怕的。

    而且,今日出了徐孝则姜楠这档子事,保不齐明日又会有什么事发生。

    想到这里,他掀开竹帘想往外走,正在这时,碰见了迎面走来的砚一。

    “来得正好,方才顾昭从我这离开了,你现在去追,应该还来得及。”

    “追追顾小姐吗?”砚一诧然问道。

    “她太能惹事了,这段日子你就跟在她身边吧,待会儿我就修书让砚五到这边来接替你。”苏宴解释道。

    “可是”

    砚一下意识就要反驳,却被苏宴打断,“没有可是。”

    “是。”

    与砚一交代完,苏宴又拔腿去了砚三那儿。

    这次还不等砚三开口,他就主动说起了来意,“几个月前还在王都时,江楼月来找过我,他从前是何等洒脱之人,后来也还是遇上了两盅酒也不能足的不平事。可见一个人活着,或多或少都是有些过不去的事的。”

    “我如今,似乎也遇上了这样的事。”

    “她太鲜活,太热闹,我有时候想将她牢牢攥在手里,有时候又想将她推的远远地。但是,是她先来招惹我,撩拨我,勾引我,我若是进一步或退一步,不都证明在她面前,我露了怯吗?”

    细数他这小半生,历过鲜衣怒马,也经过风刀霜剑,为过人上人,也吃过苦中苦,却从来没有这样犯难的时候——进不得,退不得,然而令他在原地,他又不甘心。

    他想,其实在第一次她靠过来而他没有推开的时候,或者更早,在晚雪覆宫道他遣了砚九对她说早些归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对那个人,心存了念想。

    砚三没有说话,确切来说,是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此番情形之下,似乎说什么都不对。

    或许,爷也并不需要他开口。

    然而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问道,“那位姑娘知道您的心思吗?”

    他虽然没有历经过这些事情,但也知道爷这样的想法要不得。

    苏宴沉默下来,半晌后才回答道,“不知道。”

    他连她的心思尚不能确定,怎么敢让她知道他已经动了念想?

    “我后来又想了想,其实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他艰难地说出这话,顿时觉得后面的话说出口,就没有这么难以启齿了,“大抵是小儿女心性,她说话做事都只凭一时兴起,现在才发现,原来她真的对我其实不怎么上心。我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可是她对人对物的热情,似乎仅限于一个时间段,过了那个时候,她的热情就消弭了。”

    其实这些都是有蛛丝马迹可循的事情,他从前逃避,抗拒与她有关的人事,如今换了念头,将人放在了心上,自然也就巨细无遗地注意起了许多旧事。

    譬如在王都时,她经常送他许多精巧的小物什,往往还会附一张字条对他说她是多舍不得,希望他一定要好好对待,最好能睹物思人。

    后来第二次再送些什么来,也会问他之前送的他是如何安置了,再后来送东西,却就没问过了。

    ——她的喜欢太纯粹太干净,也太简单。

    于他而言,远远不够。

    虽然她偶尔说出的话也会让他感到惊喜,但是他总害怕她只是说说而已。

    砚三点了点头,这样子说起来,他就能够明白爷的顾虑了,太骄傲的人,没办法说服自己去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因为他们比一般的人,更在乎结果。

    见他一副了然的样子,苏宴笑了笑,这就是他有什么事情都喜欢找砚三的原因,他总是能一眼看透问题的本质,偶尔说出的话也能一语中的,时常给他以拨云见日的惊喜。

    某些时候,他总是需要一个人来点醒自己的。

    而且,就算他不能提出什么有用的建议,能够懂得他的烦闷之处,也就够了。

    “我让砚一去跟在她身边了,过几天砚五会来,这些日子里你就到我身边来,与我同吃同住吧。”苏宴忽然想起这事,对他说道。

    “爷,这于礼不合。”砚三想也没想就婉拒道,他知道从历北郡到王都,爷与他们兄弟九人可以说是情同手足,但是无论如何,尊卑有别。

    苏宴站起来,“好了不用再说了,你知道我向来不喜听这些,就这样定了。”

    ******************

    顾昭与沉棠慢悠悠在街上走着,她们来时的马车她已经让顾舜顾易载了姜楠等人回去。

    待下山时才反应过来这下子她们只能走回去了。

    不过幸好安和侯府与济觉寺并不怎么远,出行要用到马车是因为她实在是太懒了。

    “承朗,你去问问路边那个穿红裙的姑娘,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一辆马车上,俊秀的男子撩开车帘,一眼就看到了路边苦着脸的顾昭,沉吟了一会儿,对旁边驾着马的侍卫说道。

    向承朗应了声是,也不问为什么,下马走到顾昭面前,抱拳道,“姑娘,我家主子问您,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沉棠不知来人好坏,见他上来也不管他说了什么,先将顾昭挡在了身后。

    顾昭正想问面前人你家主子是谁,目光在对面的酒楼扫了一圈,最后却看见正对面的马车里,一个男子正撩着帘子看她。

    她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冷硬地道了声“无事”之后,便拉着沉棠走开。

    向承朗回去,一板一眼道,“那位姑娘肃着张脸道,‘无事’。兴许是将卑职当成了那起子登徒浪子。”

    萧暄这时候已经将帘子放了下来,他想,她哪里是将向承朗当成了登徒浪子,分明是看见了他,于是脸色不好起来罢了。

    她讨厌他,他从来都知道。

    他敛下眉目,然而这又怎么样,王颂庭和苏宴不能做的,他却能。

第五十八章() 
熙和街上有两条巷子;人人都想住进去。

    一是朱雀巷;里面住的大多是些落魄的贵族或者官绅;譬如安和侯府之流;虽说这些勋贵之家已经不比往日;但是谁都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样;家底也是比旁的人要殷实几分的。

    而且这样的人家里,大多还秉持着几分不肯与一般平民同流的清高,让人觉得不好亲近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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