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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悦己-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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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样的人家里,大多还秉持着几分不肯与一般平民同流的清高,让人觉得不好亲近的同时;无形中也对他们多了两分敬畏。
二是平水巷,与朱雀巷隔得不远,里面住的便是些有头有脸的商贾之家。
这两条巷子;将熙和街上的富贵二字占全了;对普通人来说,住进去便是身份的象征。似乎出门在外说起家安在这两个地儿;没由地形象都比别人高大一截。
徐家就住在平水巷。
大中午的;徐家少爷被浑身是血地丢在了徐家门口;很快这事就传遍了整个平水巷;甚至连朱雀巷那边都听说了。
没办法;谁让徐家是安和侯府的姻亲呢?何况这出事的不是别人,还是他们家的前姑爷。
李氏等人自然也听到了点风声;但这时候却没有人有心思去查证这等消息是否属实。
她们都在厅堂里听着堂中的少女说话呢:
“本来这事我该说出来教三表嫂或者二舅母知晓,可是我却又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我把这个理与她说了;让她明白作为侯府千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事这样完了也挺好。没想到她竟然因此对我怀恨在心,勾结了徐孝则那等小人要加害于我。”
她又停下,低了声音,道,“我心里知道,虽然我比她还小一岁,可我是长辈,断然没有咄咄逼人的道理。然而如今教我忍气吞声,我却也是不能够的。泥人还有三分火气。”
“你是个好的,我们都看在眼里,何况当日阿芷的事,也全靠你帮衬。楠丫头,你想怎么样发落就怎么样发落了吧。”簪两支碧玉笄,穿白色撒花上襦,下搭纱绿十二幅湘裙,外配了件石青色褙子的何氏看也没看姜楠,对顾昭道。
除季氏外便是她对此事最有发言权,然而她这话却等同于和稀泥。依旧没有将对姜楠的惩罚落到实处去。
顾昭微微一笑,“话可不能这样说,您不给个准话儿,我怎么知道轻重呢?不过您不掺和也行,姜楠上头可还是有表哥表嫂的。当然,若是这事实在不能给我一个交代又有什么关系呢?冤有头债有主而已,谁不让我好过,我就不让谁好过不就行了?”
她今日说话丝毫不让人,但是众人早在姜芷徐孝则的事上就已经见识过她的强硬,是以也没有觉得太难接受。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是把见了萧暄的气都往这一处使了。
李氏目光微闪,没有说话。
虽然他们一直与二房不和,但那只是在他们这一支。
毕竟老爷与二叔是嫡亲的堂兄弟,二叔又只得这一个女儿,她现在要是说了点什么,等回来让二叔知道了,令老爷与她起了嫌隙就不好了。
只是没想到她才刚刚想明白这其中利害,就听见女儿道:
“大姐姐!我竟没想到你原是这样恶毒的人,我真是看错你了!”
李氏咳了咳,低声喝她,“你的规矩呢!你也知道这是你大姐姐?自个儿待着,莫要说话了!”
听这意思,竟是不打算掺和到其中了。
她也是这时才觉得自己的身份不好起来:侯府长媳,又是当家主母,本来这八竿子与她打不着的事情,偏生叫了她出来。
阿月也是个不安生的,又没什么好事,非要跟过来!这下子好了,尽是惹得一身臊!
姜月被母亲呵斥几句,心头一急就要说话,可见着她凌厉的眼神,又悻悻低下了头。
只忍不住在心里痛惜失了这么一次讨好表姑的机会。
不过她突然想起来,今天是表姑先问了她大姐姐的事,后来才有了她们一道出门,当时她还为此嫉妒过大姐姐,结果一回来,就成了这样的局面!
这其中,必然有什么关联!
她飞快地回想和这两人相处下来的每一个细节,又仔细做了各种假设,最后却发现,如果不是因为表姑早就算计好了一切,她肯定无法这样万无一失地回来!
如果是这样,也就能够解释这一切了!
愈想愈觉得胆寒,她老老实实地缩了回去,心里明白今天恐怕是用不上她帮什么忙了。
季氏见着没有人说话,心里怜惜外孙女来江南不过半个月就遇上了这样的事情,素来温和的面上也冷硬下来,“你们现在要是拿不准主意,便在这里等着姜均姜问回来吧!这事昭儿想要善了我老婆子也不答应。姜楠,这么久了,你就不说说话?”她的声音不紧不慢,却自有一种威严在其中,令人不敢轻慢。
何氏嘴唇翕合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庶女就是庶女,即便教养在嫡母名下,仍旧上不得台面,做出这样的事情,莫说前程了,一旦传出去说不定亲事都成问题。
然而又怎么可能不传出去,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姜楠已经绝望,面如死灰般抬起头,“要我说什么呢?我还能说什么?”
她话音刚落,就看见嫡母张氏起身,对着上首几人福了福身,“老夫人,祖母,母亲,阿楠毕竟不是我亲生,这事我也不好妄做决定。一切还是等她父亲回来再做定夺吧。我有些乏了,便先下去了。”
走到姜楠身边时,她停下脚步,漠然道,“我知道你一向恨我,恨便恨罢,我自认为已经足够对得起你了。”
一个姨娘的女儿,还妄想她视如己出吗?她早就料想到依姜楠的性子,日后总是落不了好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竟然这样快。
张氏走后,顾昭也走到季氏身边,将她扶起,“外祖母,咱们先走吧,舅舅从县衙回来还不知什么时候,表哥今日去庄子上了,我先陪您去用饭可好?”
“也好,一路回来饿坏了吧?你也是,胆子怎么就这么大,万一真出了什么意外,你让外祖母怎么办!”
祖孙俩的声音越来越远。不一会儿,余下几人也都陆陆续续迎着外边的霞光出去了,厅堂里只剩下姜楠一个人。
她一直强撑着挺直的脊背在这时候终于塌下来,“怎么会怎么会就成了如今这样!”
明明昨日她还是安和侯府嫡长女,怎么今天,就到了这般地步?
她不知道自己会迎来怎么样的惩戒,但是到这时候,她才发现,比起未知的未来,她更害怕看见父亲失望的目光。
父亲?
对!父亲!
姜楠抬起头,心里突然充满希冀,她知道,父亲不会不管她的!
那一边,正在庄子上巡查的姜问得了府里小厮的消息,将手头的事全都交给心腹管事,便策马回了侯府。
连口茶都来不及喝就到了张氏的院子,开口第一句话便是问到姜楠。
张氏于是将今天在花厅里的事一五一十细细道出,末了又道,“总之就是,你的好女儿被人撞破了丑事,人家好心提点她,反而被记恨上了,现如今还跪在花厅。”
姜问来不及与她多说,又叫人去花厅把姜楠送了回去。
在他看来,这着实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顾昭不是一根头发都没伤到吗?也值当搞这么大阵仗出来?
但没想到,一会儿就有人来请他去淳安堂了。
心里想着先发制人,因此一进淳安堂,他就道,“听说今日老夫人与表妹要惩治阿楠,我看着就不必了吧,阿楠年岁尚小,表妹理应多多包涵她才是!”
季氏冷眼瞥他,正要说话,就听见顾昭讶异道,“原来在表哥这里,十四岁竟是比十五岁还要大的吗!是我孤陋寡闻了,这种说法还是我第一次听说呢!”
姜问额头上滴下两滴冷汗,没想到顾昭竟然比阿楠还要小上一岁,他干笑两声,旋即又道,“这般说来就是表哥的不对了,表哥竟然忘了你今年才十四岁。”
顾昭又道,“在对与错面前,年龄就不那么重要了。您回来,想必也听说了姜楠做的事了吧?要是当真觉得这事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也不说什么,但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你也莫要怪罪于我就是了。”
“你!我可就只得这一个女儿!好歹也要喊你一声表姑,表妹你于心何忍!”姜问伸手指着她道,如果不是顾忌着季氏在这里,他说话可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谁知顾昭仍然不为所动,向他细数姜楠的错,“您是读书人,想必礼义廉耻几个字怎么写应该知道。姜楠表明身份去自荐枕席,丢的是谁的脸?再者,她今日能为达目的搭上徐孝则,保不齐明日又会做出什么事。况且,徐孝则是什么人您不清楚?当时他带着外室上门,我记得您也是义愤填膺。”
她唇角的笑渐渐隐了下去,看着姜问,“当然,您要是觉得这没什么,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到时候我若真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您也别怪我今天没有提醒过。”
二更()
姜问态度软化下来;知道她这是拿捏住了阿楠的错处不肯放手;拢了拢衣袖;问她;“那你想怎么样?”
“姜楠这样的品性;留在姜家岂不是祸害?若是嫁人;届时也许结亲不成反倒结仇。表哥您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她接着道,“我听说姜家在城外青禾山上,有一座家庙;是吗?”
姜问闻言,心里瞬间升腾起怒气,连带着说出口的话音都有些颤;“你就这么恨她!顾昭;你这是要毁了阿楠的一生啊!”
“我不是恨她,是为了大局着想。”尽管被这样指责;顾昭依旧语气平淡;毫不在意地道;“我先前也说了理由;您自己想想吧。况且;不过是让她去家庙里修身养性,这哪里就称得上是要毁了她的一生?这已经是我最大的宽容;如果这个条件您都不能接受,那么”
“又或者;您是想等舅舅回来吗?如果没记错的话;舅舅这人最是公正无私,眼里是容不得一粒沙子的,这一点,您倒是与他不甚相像。”
她这时候终于微微牵了牵嘴角,脸上的笑隐隐有些傲然的味道,但在姜问看来,竟有了几分诚挚。
可是一想到她的话,姜问就觉得脑袋一抽一抽地疼。要是被父亲知道了这事,阿楠可是不死也要被扒层皮!
他看着她,忽然就想起来数年前她与他们几个兄弟姊妹初初见面的时候,整个人好像只有小小一团,虽然听了姑姑的话会顺从地叫他们“表哥”“表姐”,但是一张脸上永远是骄矜的表情。
就连她笑着的时候,也有不可言说的傲气。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身上的傲气不仅没有被磨砺掉,反而更尖锐了。
动辄便是一言一语都逼着人往她安排的路上走,似乎从不妥协,也从不心软。
“可是你怎么保证父亲他不会知道阿楠犯下的事?”姜问面色颓败下来,在来之前,他远没想到自己会这样轻易地就被说服。可是事实如此,他也只能认栽。
“舅母病重,阿楠自愿去家庙为舅母祈福,孝心可嘉,不是吗?”顾昭很快就想到侯府中大事小事都没露过面的小吴氏。
大舅母与二舅母不是姐妹,却都姓吴,为了好区分,于是便有了大吴氏小吴氏的由来。
姜问咬着牙道了声好,旋即又道,“希望你能信守承诺,就此放过阿楠。”
他只有这一个女儿,她刚刚生下来时,瘦瘦小小的,像只猫儿一样,他捧在手里都害怕碎了。
刚从接生的婆子手里接过来,她就对他笑,然而郑氏还没能看看她,就在床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从此再也没有醒过来。
紧接着,小娃娃也像有所感应一样,夜啼不止,是他整夜未曾合眼哄着她入睡。
他教她吃饭,教她写字,却未曾想过有一天,她将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他的身边。
“如若她不再纠缠不休,我自然不会再和她计较。”
得了顾昭的保证,姜问不再滞留,转身去了姜楠的院子。
“昭丫头,你受苦了。都是外祖母不好。”季氏看着姜问远去的背影,心下泛起一阵一阵的苦涩,如果不是她对这些人太不上心,哪里会有今天的事?
都是她的不作为才让姜楠没有了顾忌,竟然联合外人来害她的昭儿。
顾昭抿唇笑笑,“没事,孙女这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吗?我逼着要他们给我一个交代也不是因为我受了什么苦,只是咽不下这口气而已。外祖母您别为我担心。”
季氏用绢帕轻轻拭去眼角的泪,又听见顾昭道,“何况我看了,这几个姑娘里,只有姜楠心思不正,另外三个,虽然各有些不好,但却是无伤大雅。而且这点短处,比起姜楠来,可是差远了。日后我走了,您若是无聊了,也可以与她们偶尔亲近亲近,但是您须得记得,我才是您亲亲的外孙女!”
季氏便笑起来,“你当然是外祖母亲亲的外孙女,旁的人哪里能比过你一分一毫?不过你可打算好了什么时候回去?”
她之前一直忍着没问,但现在却不得不正视起来:昭儿今年十四,若是一直在江南待着,岂不是会误了亲事?
顾昭笑了笑,“约莫六七月回去吧,老师之前又改了口,让我每旬十日过去就行。而且我这回来江南,其实还有两件事要做。”
季氏听她这样说,更有些忧心,然而知道外孙女是个有主意的,也不多说,道,“要是有需要的,尽管开口。”
“昭儿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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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天色就黑了下来。
侯府里开始亮起一盏盏的灯笼。姜问从松鹤居出来,本来是想去姜楠那里,但是犹豫了许久,在外面走了一圈又一圈,又没办法下定决心。
但是他明白,今天要是不说,明天就没机会了。
他遣人去打听过了,今晚父亲歇在同僚家中不回来,他得在今天把女儿说通,否则到明天,要是闹出什么动静,阿楠犯的事就掩不住了!
“下去吧,我与你们姑娘说说话。”到了姜楠的居处,姜问敲了敲门,见她贴身的丫鬟前来开门,问清姜楠还没有歇下后,他道。
小丫鬟福了福身退下。
正黯然神伤的姜楠听见父亲在这时候前来,顾不得再想些什么,开口便唤道“父亲!”
姜问没有应她,叹了口气,“你今晚收拾收拾,明天去家庙吧。”
“您您说什么?”姜楠不敢相信自己期待了一晚上的结果竟然是这样,让她去家庙?这和让她绞了头发去做姑子有什么区别!
“那你去那里待着,等为父找到了机会,一定会将你接回来。”
“不!”姜楠尖叫起来,她不能去家庙,她要是去了家庙就完了!她还没有觅得如意郎君,还没有风光大嫁,她怎么能去家庙!
“爹,我知道您一定有办法的,您去帮我跟表姑说说啊,我要是去了家庙,能不能出来另当别论,关键是我日后怎么嫁人啊!哪一家会要一个进过家庙的女子当儿媳呢!爹,您帮帮我啊!”
她其实早就做好了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准备,可是历经过希望,她却更没办法面对这个结果。
“我是您唯一的女儿啊!”她含泪看着面色凝重的父亲,“您怎么忍心看着我青灯古佛,常伴终生!您不是说过要为我挑选最好的夫婿吗?您还说你已经为我攒好了嫁妆,可是怎么转眼间,您就要把我送去家庙了呢?”
渐渐地,她的哭喊声小了下来。
从前不管发生了什么,她只要微微哭一哭,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父亲也会找梯子去帮她摘下来。
她知道她的身份和姜月姜雪等人不能比,所以从来不与她们争,有时候姜雪从她这里抢了东西走,转身她就能从父亲手里得到更好的。
可是今天,她都这样了,他仍然只是愧疚地看着她。
既然不能帮她,那为什么要给她希望!
姜问见她冷静下来,以为她是想通了,想了想,宽慰道,“你放心,很快为父就能把你接出来的。”
接出来又如何!那时候她的名声已经彻底坏了,她只能嫁到邻近的县城去了。侯府不可能养她一辈子,可想而知她日后的日子会有多惨淡。
虽然这样想,她却通红着眼,低声应了声好。
父亲是她在侯府最后的倚仗了,她必须牢牢把握在手里。
姜问看着她,沉着声音道,“你好好休息,将东西收拾好,明早我送你去青禾山。”
姜楠依然低声应好,一副认命的样子。
姜问走后,她就开始收拾屋子里的金银细软。
既然没有人能帮她,她便自己闯一条生路出来,
今天的事肯定还没有传出去,在那些下人眼里她依旧是大小姐,她可以利用这个漏洞先逃出侯府。
至于后面的事,可以再做打算。只要她身上带着银两,走到哪里都不会有难处。
银芍她虽然习惯了银芍的伺候,但是两个人出府目标太大了,而且不带着她,她就可以假借银芍的身份。
她一边搜罗各种值钱的物什,一边将所有事情都盘算得清清楚楚。
然而等到她终于收拾好之后,打开门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外站了两个护院,天色太黑,她看不清他们的脸,然而一见她出来,两人便面无表情道,“夜已经深了,大小姐还是不要折腾了,早些休息吧!”
她闭上眼,猛地摔门回了屋里。
顾昭这简直是要逼死她啊!
第六十章()
不管姜楠如何抗拒;总之她最后是被送上了青禾山。
知情的人;譬如李氏自然是知道她偷鸡不成蚀把米;被顾昭逼得去了家庙;心里对她更生出几分忌惮;被刻意瞒着的人;譬如二老爷;倒是觉得这个孙女心性纯良;恭和温顺,是个好的。
那边苏宴也收到了消息。
砚一来时,他研了墨;执着湖笔要作画,听了他的话,却又放下笔;“顾昭就让她这样去了家庙;旁的惩处就没有了?”
砚一苦笑,心知爷是觉得这对姜楠的处置太轻了。
今早砚五来侯府替了他的位置;他片刻没有歇息就回了济觉寺;这时候却又发现在侯府的好处;别的不说;只要不对上他们爷;他就觉得日子好过得多。
平时还好,但他发现一遇上顾小姐的事;爷就变得蛮不讲理起来。
然而这些话他却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只道;“顾小姐能将人送到家庙去;已经是魄力非凡了。她要保全侯府的颜面,这事就不能闹大了去,然而论起来,她又只是一个表小姐,说句不好听的,老夫人百年之后,这侯府还不是落到了庶子手里?如若姜二爷再坚持一些,说不定姜楠连家庙都不用去。”
这个道理苏宴怎么会不知道。
但是他也明白顾昭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是不容易了,于是想了想,道,“姜家的家庙在青禾山?你派人去那边守着。还有徐家,记得让人打过招呼。”
砚一应是,又拱了拱手,道,“让我们的人携您的私印去找范知州,由他出面敲打徐家如何?”
“可。寻个由头吧,别让徐家去安和侯府闹。”
“是。”
“你下去,将砚三带来见我。”他闭上眼睛,心里想着萧暄来江南的事,都说他是为了正文公而来,他却觉得事情未必这样简单。还有最近江浙一带盐商动作频繁,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砚三很快被带过来,苏宴让他坐下,又拿起书案上的邸报,每看一份,就从中撷取有用的信息念出来,譬如“某日宣政门太傅和百官在朝廷上争执了一刻钟才停止。”这样的消息便一眼掠过。
砚三也不说话,静静听着。
随后便听苏宴道,“刚刚这些便是新送来的邸报,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我们在意的事,今日叫你来,是有其他的事要说。”
“你可知正文公庄亦行?”苏宴想了想,问道。
“略有耳闻,此人乃大邺宿儒,品性高洁,学识渊博,早年为官清正廉洁,后来却是不知为何致仕了,听闻如今驾车游乐山水之间。”砚三颔首道。
又说起一桩旧事,“去岁八月我在淮水一地,正是秋闱时候,还听说他为两个蒙冤的举子平了反,免去了两人一场牢狱之灾。”
苏宴点头,“若非刚正不阿,见不得朝廷上拉帮结派的风气,他也就不会辞官归家了。如今萧暄来了江南,传出来的风声便说是为了正文公,你如何看?”
“爷的意思?”
“我与此人打过两次交道,那时他还不是慎王,而是颇得当今信重的三皇子。也不知我们离了王都后,他做了什么事,竟然惹得当今厌弃,得了这么个封号。”意识到自己说了题外话,他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咳了咳,用以掩饰。
大概是与顾昭待久了,就学得了她这么个小毛病,常常说话说着说着便跑题了,让人有种难以揣摩到她心思的感觉。
然而他又不是小姑娘,何况现在还是在与属下议事,这又算什么呢?他垂下眼,想道。
“我的意思是,他想做的,也许不会这么简单。然而我与他也没有过什么交集,所以才找来你。”没多久,他收回纷乱的思绪,继续道。
砚三在他的授意下,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与萧暄的幕僚交好。
萧暄防备心极重,如果不是深受他信任,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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