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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悦己-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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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必也是个被亲情所伤的可怜人。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年,他只身在王都却不曾接父母过来身边?

    是以她觉得,在这样人人团圆的节日里,苏宴这时候应该一个人在丞相府里黯然神伤吧。

    她又特地叫上了砚五陪她一块儿。

    当日从苏府别院回府后,她又仔细问了砚五一些事情,了解到她与丞相府里砚一砚九等人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说是亲如兄妹也不过分。因此想着,也要许她一回假,让她与自家哥哥团圆一天。

    到了丞相府,听下人说苏宴在书房里,她便熟门熟路地去到书房,径自推门进去。

    苏宴正在想敬王的事,乍然听见推门声,抬起头来,满目戒备。

    一见到来人是顾昭,他眼里戒备又顷刻散去,立时泛上微许笑意,“你怎么来了?”

    顾昭伸手指了指门外,语气里颇有些施恩布德的意味,“好歹是中秋,我又一向心软得过分,见不得有的人孤零零一个人在府里。只是不知道,这人要不要我的心软?”她歪着头,又扬起手中的食盒。

    苏宴诚挚道,“姑娘心慈,某岂有推拒之理?”

    他离开书案,来到顾昭面前,又要去提她的食盒。

    顾昭叹了口气。

    苏宴侧目看她,“好端端的,缘何又叹气?”

    顾昭幽幽道,“现在我可总算明白什么叫世态炎凉人心难测了。”

    “谁又惹你不快了?”

    顾昭摇摇头,“只是想到有的人分明数月前还对小女子我不假辞色,转眼又整天对我这样那样。忽然心生感叹而已。”

    苏宴看着她,将她肩头一簇桂花拂落,想了想,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初第一次在白雪覆盖的宫道上,我就不会让砚九回去找你。

    我会把自己的大氅脱下,披在你身上,然后说,“岁暮天寒,姑娘早些回去。”

    可是,谁会知道会有今天呢?

    所有注定的事,在一开始显露的端倪,也不是谁都能注意到的。

    顾昭不满,又哼唧了两声,“你说那人不回应我,他是不是心虚?”

    “兴许是罢。”

    顾昭却像是来了兴趣,一一与他翻起从前旧账,“你记不记得,你以前跟我说,按理我应叫你一声叔叔?”

    苏宴难得有些心虚,“咳咳,哪里有这回事?昭昭莫要胡说。”

    顾昭幽幽道,“早前跟你说,我这人记性不大好。但你可千万别因此就试图糊弄我,须知我心眼也小得很,对这等事,却是记得比谁都清楚。嗯?叔叔?”

    苏宴拉住她的手,道,“话也不是这样说,我那时,咳咳,确实把你当小辈。”

    “没想到苏大人会对自己的小辈这样那样。那我倒是要问问苏大人,又有多少小辈?”顾昭冷着脸睨他,眼梢风情凝滞,一抹艳色里,无端带了令人心痒的冷意。

    “独你一人而已。”苏宴温声道,又想着这事要是过不去,兴许日后还有他受的,于是又安抚道,“王都里对我有意的女子不少,但从一开始,我便狠不下心来对待的,也独有昭昭罢了。若是昭昭再出此言,可是令某心寒了。”

    顾昭哼了一声,面色稍霁。

    又想起江楼月这号人物,于是问他,“记得你同江公子交好,怎的从半年前一别,就没见过他了?”

    那江楼月可是天下兵马大将军,顾昭记得她之前曾经一度动摇想勾搭苏宴的想法,但最后又都因为江楼月坚持了下来——要是能搭上江楼月这条大船,对顾家对太子的助益了就太大了!

    苏宴依旧温言道,“他有心上人了。”

    顾昭看了他一眼,觉得今天的苏宴有点莫名其妙,“他有没有心上人,和我今天问你的话,没有冲突吧?”

    “他来王都,是为了寻他心上人的下落。”苏宴道。

    顾昭其实也只是随口一问。听苏宴说了之后,点了点头,就没什么想再问的了。

    两人走到院子里坐下,顾昭一怔,又道,“你有没有觉得应该上壶酒?”

    苏宴刚想道,若是配着月饼,应该上茶才是。

    却听顾昭嚷道,“苏大人你快让下人上壶酒来,要上好的新丰酒!王都新丰酒,江南小妓歌,才不辜负这良辰美景,月圆花好之际!”

    苏宴无奈,招了招手,让侍立在月门处的下人去拿酒。

    又看着顾昭,道,“酒还未来我看你就已经醉得不成样子了,哪有什么小妓歌,百花好?”

    顾昭“咯咯”地笑,“我会唱曲,你就当那花就成。”语毕,她当真唱起来,“天街旧乐,唱陈词绮梦清吹,低玉河”

    因为记不住词,歌声时断时续,再加上她的唱法几乎是嚎叫出声,听在旁人耳里。与那夜半鬼哭也差不了多少了。

    偏偏苏宴还一副沉醉其中的样子。

    这让素来厚脸皮的顾昭都有些羞赧,恰逢这时下人托着酒上来了,她握拳咳了两声,“我看咱们还是喝酒吧!”

    苏宴唇角笑意不减,“好。”

    顾昭此时却又打了两个喷嚏,她看着苏宴,“我觉着,兴许是我大哥在念叨我了。诶我真不是个好妹妹,他一个人在平顺受苦受难,我却想着在这里和你花天酒地。他知道了的话,心里指不定有多难受。”

    苏宴: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她解释,花天酒地不是这样用的。

    殊不知顾瑜压根就没指望过妹妹能良心发现,他现在正在和师爷砚三喝酒,也没空念叨顾昭。

    他当初被外放到平顺,走马上任的途中遇见了被盘缠被贼人洗劫一空的砚三,出于好心给了他几两银子。

    谁知砚三因此坚定要跟着他去平顺。

    一到平顺他才发现,这个地方是真穷。穷到衙门里请不起师爷。

    于是他考虑了一下,将砚三留在身边,当了个师爷。

    中秋佳节,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时候,可这两个孤家寡人,无家可归,于是就在衙门里对饮起来。

    到动情处,顾瑜开始向砚三说起自己的抱负,“早听说平顺穷得没底,没成想竟然是真的。然而本官既然来了这里,便不会让平顺一直这样下去。俗话说得好,‘农为天下之本务,而工贾皆其末也’,本官相信,如果能说动平顺百姓重视农桑,户户事农,局面定然能扭转!”

    砚三也有些醺醺然了,听了顾瑜的豪情壮志,他笑道,“大人此言差矣!世人虽常说‘士农工商’,以士为贵,农次之,工再次之,商最贱。然而,岂不闻前贤有言,‘商藉农而立,农赖商而行,求以相补,而非求以相病’?此言,砚三深以为然!”

    难为两人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但还能对至理名言信手拈来,可惜到最后谁也没说动谁,相视一笑后,便俱是一头栽在了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边顾昭也喝醉了。

    她醒着的时候张牙舞爪,像是浑身长满尖刺,教谁都不敢轻易靠近。

    这一醉,倒有些乖巧起来,面色酡红,不说醉话,也不哭闹,只趴在石桌上。若不是眼底已经有些迷离,倒容易让人误会她其实还清醒着。

    苏宴揉了揉眉心,看着她先前一杯接一杯地喝,他还以为她酒量不差,没想到,三杯下去就醉了。

    这倒有些棘手。

    “叫砚五送你回去可好?”他抬手,将她有些散落的鬓发撩到耳后,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嘤咛。

    苏宴的手从她鸦羽似的长发上收回来,又从她眼睑下方划过。

    顾昭的头重重埋了下去,吓得他缩回手,一副害怕做了坏事被发现的样子。

第八十六章() 
醉成这样送回去;想必她回去之后也不好面对国公与国公夫人吧?

    苏宴想了想;将顾昭打横抱起来;往自己卧房走去;随后又唤了砚五过来为她换洗。

    等砚五为顾昭擦洗了身子;又寻了衣服换上之后;一出门;就看见了等在外面的苏宴。

    “你易容成阿昭的样子,回国公府吧。”苏宴道。

    砚五抱拳道,“是。”

    砚五走后;苏宴去看了看躺在床上熟睡的顾昭。

    她长发如瀑铺散开,闭着眼睡在他曾经躺过的床上。这一瞬,突然有种柔软在他心里蔓延开来。

    他为她掖了掖被角;又在她眼角印下一吻;然后转身去了书房。

    到第二天,顾昭从床上悠悠睁开眼;接着就捂着头嘤咛了一声。

    苏宴端着醒酒汤过来;看见她还有点晕晕乎乎的样子;于是连忙把醒酒汤放下;将人扶起来;“昨日让你少喝些,你偏不听;如今这宿醉的滋味可好受?”

    顾昭在他怀里蹭了蹭,糯声道;“这不是有你吗?”

    苏宴一面让她靠着自己的胸膛;一面将醒酒汤端过来,一勺一勺吹凉了喂她。

    “衣裳是昨晚砚五为你换的,待会儿用了早饭,我便把你送回去。砚五易成你的样子回了国公府,刚刚又来了丞相府。国公府里还没人知道你一宿未归,你回去别露了馅。”苏宴又叮嘱道。

    顾昭哼哼唧唧应下,靠在苏宴怀里,闭着眼喝醒酒汤。

    喝完醒酒汤后,她又小睡了一会儿,才被苏宴叫起来用早饭。

    考虑到她昨晚醉酒,因此苏宴只让厨房里的人备了些清淡的粥品和小菜、还有面点。

    待顾昭换了衣服之后,苏宴带着她上了马车,要送她回国公府。

    只是在路上,马车却被堵住了。

    顾昭这时候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于是撩开帘子,想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却乍然间听见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喊。

    “我和阿姐可是您亲生的女儿!早前阿姐被你下嫁给一个小举人,我不敢说什么,何况她的生活现如今也算圆满。但是!现在眼看着我都快被齐家逼死了,您也还是无动于衷吗!”

    外面的人层层挤在一起,从顾昭的方向望过去,根本看不见什么。只是她听着这说辞却有些熟悉。

    忍不住喃喃道,“我怎么听着,这境遇有些熟悉?”

    苏宴抬手将她被风吹乱的额发理顺,道,“这有什么稀奇?”

    顾昭拂开他渐渐作乱的手,又掀开帘子去看,突然道,“这不是贺兰瑶吗!”

    被嫁给小举人的姐姐贺兰因,要被齐家人逼死的妹妹贺兰瑶。

    她失了兴致,闷闷不乐地放下帘子,感叹道,“真不像是两姐妹。”贺兰因比起贺兰瑶,终究是多了几分风骨。哪里像贺兰瑶这样,一遇上事,便惊慌失措,面子里子全不要了。

    她又看向苏宴,“你说这是不是就叫墙倒众人推?”

    半个多月前,贺兰因婆家遭逢变故,跪在贺府门口,可没有这么多人敢上前指指点点。而现在,这些人却是把贺府堵的水泄不通。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慎王倒台,连带着贺府也失了势。当然,这其中恐怕也不乏贺兰瑶的功劳。

    如果她像当初的贺兰因一样,老老实实跪在这里,指不定要少多少是非。可是现在像市井泼妇一般大吵大闹,可不是给了大家看笑话的机会吗!

    苏宴没说话,她也没在意。而是让砚一下去打听贺兰瑶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多时,砚一就回来了。

    一板一眼地向顾昭转述自己打听到的东西,“齐家本来看中的是李府的小姐,可是只托媒人去说了亲,对方还没来得及答应,就出了这档子事儿。

    “齐夫人本就生气,没想到又听说贺兰瑶不愿嫁了。当下就气势汹汹的到了贺府,言语里就只差没有说清楚‘你女儿身子都给了我儿子,凭什么不让她到齐家来?’”

    “纵然是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愿意松口,给贺兰瑶正妻的身份。贺尚书那人最是好面子,被齐夫人这样怒斥之后,也深觉一个失了清白的女儿,不能再留在府里,于是命人又一顶小轿将她送到了齐家。”

    顾昭听得叹为观止,用眼神催促砚一继续往下说。

    砚一于是继续道,“其实如果贺兰瑶不闹这一出,估计齐寅也还是会对他死心塌地。可是她在之前就已经放出过话,说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到齐家去作妾。齐寅恨她嫌贫爱富,自她去了齐家之后,碰都没有碰过她,而且稍有不如意,就对她非打即骂。这才有了今天这事。”

    顾昭用手支着脑袋,“看样子这贺大人怕是不愿意帮她。不过这也算是报应。当初她自己上赶着要嫁到齐家,而今这样也怪不得谁。然而那齐寅,也未免太过分了些。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苏宴面色沉如浓墨,低声道,“前面路开了些,砚一,驾车走吧。”

    砚一二丈和尚摸不着脑袋地点了点头,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家主子看自己的眼神这么危险。

    **********************

    顾昭回家的第三天,越瑟就叫人托信给她,说是水粉的事成了。

    她一听便让下人备车赶往陶庵胡同,到庄宅时,越瑟已经站在门口等她,脸上是止不住的笑。

    一见着顾昭,她就走过去,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收获说给她听,“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捯饬那些脂粉,因为发现这里面有些配料是不能和一些花混在一起的,是以花费的时间就长了些。不过所幸是没有辜负你的信任,总算将这东西捯饬出来了。”

    她又领着顾昭往花房去。

    花房里放了两个木制的架子,架子上摆放着各色用盒子装起来的胭脂水粉。

    她一边取下来这些盒子,放到顾昭面前,让她嗅,一边对她解说,这里面是什么味道的胭脂或者水粉。

    最后非常惊喜地对她说,“阿昭,咱们这回一定能赚得盆满钵满了!”

    顾昭对钱这事儿没什么概念,不过看着老师这样激动,她心里隐隐约约有种很不一般的感觉。

    “那这一批我就先放到店铺里售卖。做这个很辛苦吧?不然我过几个学徒让她们跟随老师学习,您只用教他们基本的,最后最精髓的地方还是由您来动手。”

    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考虑到藏私的问题。俗话说得好,“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有时候一门独家技艺往往是一个人立身的根本,试想一下,如果这门独家技艺谁都学会了,那它也就从难能可贵变成稀松平常了。相应的,就是值钱也成了不值钱。

    越瑟没有推辞,道,“好。”

    顾昭又道,“至于盈利的问题,就按照我说的那样,咱们五五分成。然后您教学徒的费用,再由我这边出。”

    越瑟这回却是不答应了,笑道,“你这简直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若你生在平常人家,说不定家底都要被你败光。哪有像你这样做生意的?咱们七三分就行,你七我三,至于学费你给我另算,这样咱们谁也不亏。”

    顾昭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既如此,多谢老师了。”

    顾昭带着这一批脂粉往自家铺子去的路上突然灵光一现,让车夫掉头去了公主府。

    这都长公主对她说过,以后如果有什么事都可以去找她。

    她现在,就想请长公主帮一个忙。

    听见丫鬟说顾昭求见的时候,萧媺很有些惊诧,她对顾昭说的其实都是真心话。但她觉得顾昭很可能,只以为她是在客套。因此,从那之后就没有再往她跟前来过。

    然而她转念一想,却又觉得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她在王都声名不好,这些人当面对她阿谀奉承,背地里怎么说她,她也是知道一二。故而就把顾昭忘在了脑后。

    现在一听说顾昭要来求见她,她第一反应是想她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然而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有苏宴在,就算小丫头真遇上了什么麻烦,也犯不着舍近求远来找她。

    不过虽然是这样想着,她也还是对贴身侍女说,“去带她过来吧。”

    顾昭于是抱着一个紫檀木的盒子走到了萧媺面前,正要行礼,却被萧媺拉住,“好歹是一家人,见着我就不用这样生疏了。”

    她本意指的是苏宴,顾昭却理解成了姑姑顾絮。当下乖顺的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来意道出,“我的老师新研制出了一批含香的脂粉,臣女特意带过来给公主。”

    顾昭一开始其实想得很简单,只是想让谢芳菲没脸。只是她看着老师那样,却又有些动容,想把这生意做得更大些,让老师名声大噪,如此也不枉她这半生在香道上的刻苦钻研。

    想到这里,她面上的笑更柔了些,为萧媺介绍道,“现在王都里流行用香熏衣裳,为了好与熏了香的衣裳搭配,老师特意研制了好些带香的胭脂水粉,又按照一年十二月的花令,特意制成了一套,都用这紫檀木的盒子装了起来。盒子里每一盒胭脂、水粉都用了单独的瓷盒装起来。”

    萧媺对这来了兴趣,将盒子打开,见这其中果然如顾昭所说,顿时来了兴趣。

    她从小在宫里长大,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眼界自然高别人一截,而今表现出这副模样,对顾昭而言,已经是最大的鼓励了。

    又闻她道,“果然别致。你那老师想来也是个妙人。东西我便不客气地收下了。你既然来了,也不能空手走,这样,红蕖,你去拿我前些日子从宫里得的一套红宝石头面给顾小姐。”

    顾昭福了福身道谢。

    离开公主府后,顾昭又去了宋家与王家,最后手里还剩了四盒,这才拿了两盒放在了顾家的脂粉铺子里,也不让他们定价卖了,而是放在那里,由大家竞价买,价高者得。

    掌柜的听见她说的时候,脸上只差没有明写出来“这样能行吗”了。

    可是顾昭相信老师,也相信自己的眼光。没有做过多的解释,抱着剩下的两盒脂粉回了国公府。

    一盒是给母亲的,另一盒留给自己。

    去母亲的院子送脂粉时,正巧碰上姜氏寻她。

    见人来了,姜氏先夸赞了一番,随后忧心忡忡地问,“也带你去见过这么多人了,你当真一个都不满意么?”

    顾昭犹疑片刻,道,“因为在女儿看来,他们终究不及丞相。”

    “丞相丞相!你也说了,你与他不过是年少荒唐事一场,如今没有戏了。还成日把他挂在嘴边,究竟要做什么!这人也不行,那人也不行,我给你找个天仙来怎么样!”

    顾昭正色道,“娘这话便不对了,须知年少荒唐也有可能修成正果。至于女婿的人选您看苏宴如何?”

    姜氏倒吸一口气,“这话你在家里边说说也就算了,到外面切不可再说。否则岂不是平白惹人笑话?”

    关于慎王和齐寅的事,这是内宅妇人,但由于平素交际之故,也有所耳闻。一来二去之后,她也看清楚了,这苏丞相,与他们国公府可不是一类人。

    别的不说,且就那手段而言,也不是寻常人能攀的起的。若说她以前还存着这么一两分心思,到这时候也彻底歇了下去。

    顾昭眼神暗了暗,还想再说。却又觉得事情没有定下来之前,总是避免不了有变故发生,她还是先掖着这事,日后再说吧。也免得刺激她娘了。

第八十七章() 
斗转星移;春花谢了;秋草枯活。岁月的风永远不停歇的往前吹;使英雄生白发;令美人长细纹。

    前阵子还开得热闹的桂花现在都已经纷纷偃旗息鼓;有的被风吹落;有的枯守枝头。菊花却一天一个样;昨天还是含着苞,今天就已经舒展开来花瓣。

    各家夫人小姐在这时候又收到了长公主的帖子,邀她们参加重菊宴。

    一反之前恨不能避退三舍的样子;顾昭这一天早早就起来让沉棠和荔辛为她梳妆打扮。

    刚在府里用了早饭,她就要拉着姜氏出门。姜氏推拒道,“我还约了宋夫人打马吊;你自己去公主府吧。”

    顾昭也不与她纠缠;笑着应了声是,便提着裙子到了门口;坐上下人备好的马车;满心欢喜的往公主府去了。

    她今天去的早;只是没想到随着引路的侍女到了园子里时;就已经看见苏宴端坐在席案之后。

    她迟疑着往苏宴的方向走去;最后却又改了道,坐在了他对面。

    她心里想着;以二人如今的身份,若是坐在一起;定会引来非议。

    可苏宴心里却是不如意起来;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约莫两刻钟之后,来的人便渐渐多了起来。因着不是休沐日,来的人中又以女子居多,剩下的男子,俱都是些依靠祖上恩泽荫蔽,身上没有一官职的纨绔。

    而苏宴之所以能出现在这里,乃是因为他向陛下告了假,故此才能在这碌碌浮生中偷得半日悠闲。

    人渐渐来齐了后,便径渭分明地划成了三派,一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吹捧着长公主的女眷们,二则是那些纨绔,三便是苏宴一人。

    听着那些吹捧长公主的女眷们今天将话题引到了长公主今日所用的脂粉上,顾昭在人群中微眯着眼笑了起来。

    又有人发现,不光是长公主,今日这宋家小姐,王家小姐在脸上所涂抹的脂粉似乎都有些不一样,竟像是隐隐带着花香味。

    听见众人的问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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