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游录-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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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有人偷了我的钱包。”颜焉道。

　　　　离歌向四周一看，便道：“你站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便向旁边窜去。

　　　　颜焉站在街心中央，看着四周人来人往，摸着自己腰间的一根空绳，不禁咒骂道：“不知道是那个小鬼，偷了我的钱包。”

　　　　不到片刻，离歌便又奔回，手中拿着的正是颜焉的钱包，笑道：“你的钱包倒是好看的紧啊。”

　　　　颜焉一把抓过笑道：“当然，这可是我师姐给我绣的。”

　　　　“你可知道开到荼靡花事了？”离歌问道。

　　　　“什么？”

　　　　“一句诗句，你该是听过的。”离歌答道。

　　　　颜焉道：“刚刚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算了。我们走吧。”

　　　　离歌拉住颜焉的手，向着左边奔跑，颜焉只觉眼前似乎人群都变成了透明，离歌拉着自己奔跑，自己却是丝毫不累，而身边的景物却是丝毫看不清楚。看清周围是何情状时候，却是到了一处庭院之中，离歌还是拉着她的左臂，颜焉弯过手肘在离歌腰间一撞，离歌吃痛放下她手扭头看她，只见她言笑晏晏对着自己，离歌也不来气，低头一笑，又向前走去。

　　　　颜焉跟着离歌走到一处房屋之外，离歌又是拉着她两人并不动，却是穿过墙壁进到了室内。

　　　　颜焉看着屋中坐着的人却是有些惊讶，房屋中坐着一个老人，一个清瞿男人，蒋瑟苏却。

　　　　老者正是蒋瑟父亲，蒋磬，清瞿男人正是早上看到的那人，两人都坐在蒋瑟和苏却上首。蒋磬先道：“你怎么看？”看向那个清瞿男人。

　　　　“我怀疑有些关联。”那男人道。

　　　　蒋瑟道：“这个要多加查证，这些人背后的事情看来不简单。”

　　　　蒋磬嗯了一声转头向苏却道：“你还在查吗？”

　　　　苏却点头道：“是的。”

　　　　蒋磬道：“怎么样了？”

　　　　苏却道：“无上天尊教背后很多势力，天尊教现在还是直到现在正在渐渐瓦解，而且是天尊教首脑人物主导瓦解。这一点我正在查，不知道是哪些人在背后操纵，这些人非常秘密，我至今还没有查到。”

　　　　蒋磬道：“这件事你还没有和衙门报备吧。”

　　　　苏却道：“还没有。”

　　　　蒋瑟看了眼苏却又看了看父亲。蒋磬也是深深看了眼苏却又看了看蒋瑟，苏却脸上是坚毅不放弃神色，蒋瑟脸上却是有些无可奈何，并不是她平日那副冷冰冰傲然模样。

　　　　蒋磬道：“这件案子还是你自己暗暗查吧，不要用到六扇门里的人，小心些不要让外人知道。”苏却点头。“我老了，现在就是看你们的了。苏却你万事都要多加小心，我只有一个女儿，如果你照顾不好她，那就直说，若是伤害到了她，你就是对不起我，对不起你自己。”

　　　　苏却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单膝跪地，重重道：“我在瑟瑟在，我不在，瑟瑟也要在。”

第58章　繁星弦月（）　
凉月轻巧挂在碧空之上，帘卷微风，海棠未红，宁眉青手中握着一柄细细的玉骨绢扇，靠在门边，看着扇子上的丹青怔怔出神。

　　　　一个小鬟拿着一件衣服走到宁眉青身旁道：“小姐，不睡在外面也披件衣服吧。”

　　　　宁眉青拉了拉她披在自己身上的一副，温婉一笑，道：“舒晴，你看今晚的月色真好，你说他在做什么呢？”

　　　　舒晴捂嘴笑道：“风少爷还能做什么呢，肯定是想着小姐你啊。”

　　　　宁眉青扬起手中的绢扇在她肩头轻轻一敲嗔道：“不要胡说八道。”可是脸上仍是笑意涟涟。

　　　　主仆两人相视而笑，可是宁眉青忽然叹了一口气，双手抱住膝盖，道：“可是爹爹怎么会答应，姐姐进了宫里做皇后，这还不够吗，若是娘现在还活着的话，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她仰首看着天上明月，慢慢吟道：“清辉遍洒，小窗初见，花落人难寻。”

　　　　小鬟舒晴看了看天上星月，又看了看宁眉青，道：“小姐，进去歇息吧，夜深了。”两人转身进了屋中。

　　　　树叶上簌簌几声响动，从树枝上跳下来一个人，目光幽远，看着院中那刚刚玉人坐过的椅子，两手握了握。立了半晌，又跃走，静夜之中也并不惊动任何人。这人正是风千叶，众人知道的他是富家子弟，是戏曲新秀，却没有人知道他还有着不低的武功。风千叶纵跃之间跃出相府，却是向着皇宫方向而去。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风千叶武功虽不低，却是也不能料到，还有人跟在自己身后。离歌正带着颜焉跟着风千叶，只见风千叶进了皇宫，两人便止步。

　　　　颜焉问道：“他，居然还和宫中有联系。”

　　　　离歌笑道：“他也是个不简单的人呢。”

　　　　“怎么不简单法？”颜焉疑惑道。

　　　　“这个不能告诉你，不然你会告诉蒋瑟的。”离歌眨眼笑道。

　　　　“以蒋瑟的能力，迟早也会查到。”

　　　　离歌看了眼她又看了眼皇宫，道：“她能查到的，也不过是别人让她查到的。”

　　　　“什么意思？”颜焉听他话语不知为何生出一种不祥之感。

　　　　“到时候自然你就知道了。”

　　　　“又吊人胃口。啊哈。”颜焉长嘴打了一个哈欠。“困死了，回去睡觉了。今天被你带的东奔西跑，累死了。”

　　　　“那我和你一起。”离歌侧头笑道。

　　　　颜焉瞪着眼睛道：“什么和我一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离歌又走近一步低声道：“我和你一起去王府歇息。”

　　　　颜焉瞟了他一眼，离歌修为在她之上，想到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不禁气恼，道：“你爱去哪里便去哪里，不要打扰到我睡觉。”说罢便纵跃而起，向着王府奔去。

　　　　离歌在她身后，看着颜焉月白色的衣衫在月光下更是清透，风吹衣袂，如仙子一般飘扬，心里不禁顿了顿，又摇了摇头，不知道沉晏在何处，无论如何，自己在她一出来便遇上了她，那这一次便不会再放手，想到这里，离歌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地神色，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美丽的故事。

　　　　奔了一会儿，便到了王府之中，颜焉有着萧珉给的令牌，自然是轻松便进了王府，而离歌却是使了障眼法也是轻松进了门，颜焉扭头对他做了个鬼脸，低声道：“对人这样，不要脸。”离歌却对她眨眼一笑，走了一会儿，颜焉便走到自己所居之所，扭头对身后的离歌道：“你反正就是和它们一样，晚上，你就歇在这里吧。”手中指着院中的花草。

　　　　离歌笑道：“你说怎样，便怎样，我怎敢不听你的话。”

　　　　“你听我的话才怪。”

　　　　这是房门却是吱呀一声响动，两人都是惊讶，向着房门看去，原来是萧珉在房间之中。颜焉和离歌两人同时看向萧珉，萧珉也是看着两人，六双眼睛对视，萧珉的眼睛却是怒火丛生，叫道：“你白日里哪去了？就是和他一起？”

　　　　颜焉被他这一叫吓了一大跳，道：“我去找蒋瑟姐姐了，中午遇到了一个老朋友，就是他喽，牛皮糖一样，赶也赶不走，非要跟着我。”

　　　　萧珉瞪着离歌看了好一会儿，板正面孔道：“你叫什么名字？”

　　　　“辛离。”离歌一副毫不在意模样道。

　　　　萧珉又道：“见了本王还不行礼！”

　　　　离歌懒洋洋一笑道：“行礼，我不太会，你教教我？”

　　　　萧珉瞪了他一眼，蹲下身去，一腿跪地，双手合握，道：“看，就是这样。”

　　　　离歌点点头做恍然大悟状，道：“哦，知道了。你也太客气了，快起来吧，真是多礼。”

　　　　萧珉站起身来看着离歌，见他还是不动，又喝道：“还不行礼！”

　　　　离歌摇摇头做出一副疑惑之状道：“那个，不好意思，我刚刚没看清，你能不能再做一遍？”

　　　　萧珉正要再做一遍，左腿微屈，正要跪倒，颜焉拉住他道：“他在逗你呢，还看不出来，这人狡猾的很。”

　　　　萧珉看了眼颜焉，又看了眼离歌，忽然脑中一闪，顿时双目如炽，喝道：“你哥小民，竟然如此无礼。”

　　　　离歌上前一步，一手搭在他肩膀上，缓缓道：“别动怒，天这么晚了，快去歇息吧，早睡早起身体好。”

　　　　萧珉似乎眼神一滞，轻声道：“嗯。”说完便转身向着院门而去，自己打开了门，走了出去，临走还又把门关好。

　　　　颜焉道：“没看出来连这摄魂之法，你都会，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按说你这么厉害，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离歌道：“你也说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所以比我厉害的人还是不少的。”

　　　　颜焉道：“起码秦渊，你是不怕的吧。那时候还说什么要我帮你，不知道你是安着什么鬼心思。”

　　　　离歌道：“总有些不方便的时候嘛，那时候我是真心实意请你帮我，你说这也是我们两人的缘分。”

　　　　颜焉不再说话，不再理会他转身便进了房门，重重将房门一带，又轻飘飘从窗户传出一声：“乖乖和花草树木们睡在一起。”

　　　　离歌听着她说话低头看了眼地上的草木，微微一笑，右手一扬，一张薄毯便出现在草地之上，他躺倒在薄毯之上，双目却仍是睁着，看着天上的繁星弦月，又从怀中取出一支笛子，悠扬地吹了起来。

　　　　房里的颜焉听到这笛声，心中也是莫名的宁静起来，这一日里的疲乏在这笛声中轻轻飞起，双目沉沉闭上，心中空无一物，进入梦乡。

第59章　相询魂事（）　
一缕阳光透过纱窗射进房中，颜焉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起身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入眼心中一叹，呼吸似乎停了一瞬。

　　　　离歌站在花丛中听见门响声扭头看向颜焉，黑发如墨，一身青白衣衫在花丛中更是显得纤尘不染，一双桃花眼泛着幽幽的水色，看着颜焉模样笑道：“怎么了，看呆了？”

　　　　“是啊。”

　　　　离歌听了笑意更甚，迈步走出花丛，到了颜焉面前，道：“怎样，今天想做什么，要不要去找你的那个王爷小伙伴？”

　　　　颜焉摇头道：“不用。”说完低头看到花丛中小小一棵荼蘼，心中一动，忽然道：“你见多识广，可曾听说过一个的魂魄不止三魂七魄？”

　　　　离歌想了想道：“听过，但未曾见过，怎么了？”

　　　　“那若是不止会怎样呢？”

　　　　离歌思虑了一会儿道：“一人若是受了极重的伤，受到巫咒之类的诅咒，那么三魂七魄可被抽出，所以三魂七魄中少了一些相对于多了来说是还要容易一些的。南疆的一些巫人便有这些巫咒，但是六界中三魂七魄本为一体，与另一体的三魂七魄是互相排斥的，所以若是在一人三魂七魄中再加上一魂或是一魄，几乎是不可能。但是只是几乎，人为虽不行，但是若有这至纯的三魂七魄，那么其抵抗力最弱，若是此时又游离于六界中的强横魂魄机巧因缘融入其中也是可以的，不过这强横魂魄一般也是不完整魂魄，需要找到一个寄宿体，来修缮自己的魂魄。不过这些也都是传说而已，我还从未见过。”

　　　　“那如果真的融合了要怎么办呢？”

　　　　“这个。”说到这里离歌微有迟疑，深深看了一眼颜焉道：“那么若是不抽离出两者之一，那么一山不容二虎，最后只有一个可以活。”

　　　　听到离歌的回答颜焉步子一晃，镇定了心神问道：“如何抽离？”

　　　　“魂魄之事，本属难测，抽出融合魂魄，人为不可。”

　　　　颜焉急道：“那就是等着看两者的魂魄相互争斗？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能听天由命？”

　　　　离歌摇了摇头道：“是的。”

　　　　颜焉后退一步，看着离歌，双目一怔道：“不可能。一定有办法的，我不信听天由命。”

　　　　“要在魂魄之事上做功夫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需要上古神器，回天。”离歌又道。

　　　　颜焉眼中燃起希望之火，道：“那回天在何处？”

　　　　离歌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回天失传许久。”

　　　　颜焉眼中的希望之火被冷水一扑，但是还是未曾消去，她握紧双手道：“失传许久也许还能找到。”

　　　　离歌问道：“你要回天做什么？谁的魂魄里多了魂魄？秦渊？”他心中此时已经猜出了一些。

　　　　颜焉点点头道：“是的。”

　　　　离歌确实神思一恍，居然是他，怎么可能，当年他灰飞烟灭，这千余年，我六界寻他残余魂魄都未找到，以为他是所有魂魄俱碎，却没想到他竟然找到宿体，寄居在宿体里。而这宿体竟然还是那个道士，秦渊。他深深看着颜焉，眼神深沉如最美最深的湖泊，浅浅的清晨的阳光打在脸上，头发上，打在眼角眉梢，可是冰冷的寒意却是在那湖泊的深处难以逃出，温暖照不进的角落冰寒彻骨。

　　　　颜焉见他不说话，晃着他的肩膀道：“你可有什么办法？”

　　　　离歌看着她冷然道：“若是秦渊身体的魂魄吞噬了秦渊，秦渊变成了另一个人，你会怎样？”

　　　　颜焉和他对看，坚毅道：“我尽力而为，若是秦渊被吞噬，那我只能说我做不到，问心无愧，尽力过了。而那吞噬他的魂魄便是杀了秦渊的仇人，我会杀了他为秦渊报仇。”眼中闪过利刃般的寒光。

　　　　离歌点了点头，你可知道那魂魄便是曾经的沉晏，你忘记了，你不记得了。你连他都不记得了，定然也是不记得我的。他右手微微抬起，想去抚摸颜焉的面颊，可是只抬起一点，便又放下手臂，在心中告诫自己，现在还不是时间，这一次我不放手，那么即便沉晏出现，也只是枉然。

　　　　离歌眼神中种种变幻颜焉又怎么看得出来，她低头回忆曾经在丹青山看过的典籍中是否有着回天两字。

　　　　颜焉忽地抬头道：“你能帮我吗？”

　　　　离歌道：“帮你找回天？”

　　　　颜焉点头道：“嗯。”莞尔笑道：“你可不能拒绝的，你还欠我一条命呢。”

　　　　离歌无奈笑道：“你若是一定要去寻找，我又怎么能不帮你。只是回天在何处根本没有头绪，要从何找起。”

　　　　“我知道。”颜焉微笑道。

　　　　离歌疑惑道：“哦？”

　　　　“我以前看过一本书里，提到过回天，只是没有提它的功用，却是说了它在哪里。”

　　　　“在哪里？”离歌问道。

　　　　颜焉一个转身，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他，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离歌几个大步追到她身边，看着她笑问道：“那现在去哪里？”

　　　　“六扇门。”

　　　　“你现在不去找回天吗？”

　　　　颜焉一跃上马，道：“现在时机未到。”又右手抓住将神，伸左手在离歌肩头一按，道：“我可不许你坐我的马。”

　　　　离歌轻轻一笑，口中一吹，一声呼哨，便见一匹黑马飞奔而至，到他面前却是猛然止住脚步，颜焉向那匹黑马看了一眼，惊道：“好马。”

　　　　“当然。”离歌一纵跃上马背，向前奔去，颜焉两腿一夹，她身下的骏马也是向前疾奔，可是到底不及离歌的黑马，不到一会儿便被黑马甩下一大截，离歌放慢马速，在她身边，与她并行，颜焉向他的黑马羡慕看了几眼，道：“他很听你的话？”

　　　　离歌伸手抚了抚黑马的鬃毛，道：“他的年纪可不小了，还能听懂你讲话呢。”

　　　　颜焉惊讶道：“他都已经修得人性了。”伸手向身边黑马的鬃毛也摸了摸。道：“他叫什么名字？”

　　　　离歌道：“你猜猜。很简单的。”

　　　　“闪电？”

　　　　离歌摇摇头。

　　　　“奔雷？”

　　　　离歌又摇了摇头。

　　　　“迅飞？”

　　　　离歌仍是摇头。

　　　　颜焉见他仍是摇头，仔细看了看黑马，又看了看离歌，接着道：“小黑？”

　　　　离歌笑了笑，却是又摇了摇头。

　　　　颜焉道：“我猜不出。”

　　　　“刚刚差一点就猜对了。”

　　　　颜焉一听他话又道：“难道是大黑？”

　　　　离歌笑笑摇头。

　　　　颜焉拉住马缰绳道：“我猜不出，你说吧。”

　　　　离歌道：“你再想一想，你猜中了，我可以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黑黑？”

　　　　“不是。”离歌仍是摇头。

　　　　颜焉拍手道：“我知道了，是，黑，对不对？”

　　　　“不是。”离歌还是摇头。

　　　　“那是什么嘛？”

　　　　“你可真是没有耐心，就差一点点了。那我告诉你啦，你可是尝不到我的手艺了。”离歌眨眼笑道。

　　　　“我知道了。”颜焉伸手拍了一下离歌肩膀道：“是，墨，对不对？”

　　　　离歌笑着点头道：“这次总算猜对了。”

　　　　“那你什么时候给我尝尝你手艺如何，我可不信你比那江月楼的大厨做的还要好。”

　　　　离歌笑道：“你吃过就知道了。来，看看我们谁先到六扇门。”说罢并不见他如何动作，那马却是似乎知他心意一般，向前疾奔，影若闪电，离歌的衣服刮出猎猎声响。

　　　　颜焉叫道：“不公平，你的马比我好太多了。等等我，这比赛不公平。”

　　　　两人的声音在清晨的大街上回荡，马蹄踏在青石的街道上，声声轻响，过往稀落的行人都是注目看着这如画一般的两人从街上打马奔过，叹一句，不知是哪位公卿侯爷家的少爷小姐，好一对璧人。

　　　　六扇门前还是稀稀落落行人经过，大门紧闭，颜焉与离歌到了门前都是一拉缰绳，勒住马停在门口。

　　　　颜焉从马上跃下，向大门走去，离歌叫住她道：“我们直接进去。”说着便跃下马来，在马背上轻轻一拍，墨便向那颜焉的马走去，颜焉的马便跟着墨向着街边小巷走去，颜焉看向离歌，离歌道：“墨会带它到别处去的。你不用担心，我们这次还是隐身，你隐身时间有限，我在旁助你，可以增长时间。我们也可以时隐时现。”

　　　　“好。想来蒋瑟也不会允许我插入这些东西，毕竟是衙门的事情。我们这就进去吧。”

　　　　两人先走到小巷之中，看周遭无人，方才隐身，又走出小巷，从六扇门院墙便纵身翻墙而过。

　　　　虽时间较早，尚是清晨，但是六扇门里已经护卫站定，一排排的房间内，也是查看抄写案卷的有，相互讨论的也有，离歌领着颜焉走过一条长廊，拐了几下到了一个房间前，领着她又穿墙而过，进到室内。

　　　　房间里正是蒋瑟坐在桌边，桌上摊着不少书籍文卷。她手中正拿着一个文卷正在仔细研看。颜焉看着她眼圈上微微的青黑色，原来她一夜都没有睡，真是辛苦。

　　　　两人站在墙边看了一会儿蒋瑟，颜焉要走上前去看看蒋瑟看的是些什么，离歌却拉住她手臂，道：“等一会儿，不用去看。”说着便听见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

第60章　有何新发（）　
进门的是一个小衙役，他向蒋瑟行了一礼道：“大人，苏州的密信到了。”双手捧着一封火漆封口的信送上。

　　　　蒋瑟接过信道：“你下去吧。”

　　　　那衙役应了声是又出门将门关好。

　　　　颜焉小心翼翼走到蒋瑟身旁，生怕碰倒了身边的东西。离歌也跟着颜焉走到蒋瑟身边。蒋瑟在封口处一撕，取出信封中的密信，一张信纸上只有六个字，听风楼苏念之。

　　　　蒋瑟低声念了一遍：“苏念之。”又将信纸放进信封中，将信封放在桌下抽屉里。忽然右手在桌上轻轻一拍，又连忙翻起桌上被压的乱七八糟的文卷，她将一本案卷抽出，右手急急翻着书页，翻到一半，看了几眼又将案卷合上，身子向后一靠，双手盖在眼睛上，嘴唇微动，没有声音。

　　　　离歌在颜焉耳边轻轻低声道：“她在说，吴念之。”

　　　　“谁？是谁在说话？”蒋瑟叫道。

　　　　离歌和颜焉听她这样叫到，都是一惊，没想到蒋瑟心思细微到了如此，竟然两人隐身时候说的话都能有察觉。

　　　　然而蒋瑟却是只是听到微微响声，并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她站起身来仔细看了看房间各处，又坐倒在椅子上，将双手按在太阳穴上，轻声自言自语道：“是我休息不够，听错了。”

　　　　离歌拉着颜焉走到一边的墙角，才在她耳边轻声道：“她的心思灵敏的很。”

　　　　颜焉也是低声道：“我们隐身时候说话按理说声音也是隐去了大半，她居然还能感觉到。对了，你会读唇形？”

　　　　离歌笑着点点头。

　　　　“吴念之是谁？”颜焉问道。

　　　　离歌道：“你认识的，我告诉你就不好玩了，你看着蒋瑟，她慢慢会查到的。这样才有趣。”

　　　　颜焉向着蒋瑟看去，蒋瑟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凝思，一会儿后又站起身来大步走到门边，拉开门，向着门外走去。

　　　　颜焉忙跟了出去，离歌随在她身后。

　　　　蒋瑟行到一处房屋处停下脚步，轻叩房门，一声请进后蒋瑟推门而进，颜焉和离歌跟着进去。

　　　　屋中桌边坐着的正是那个清癯男人，蒋瑟先道：“二叔，我想这不是简单的仇杀案，我们的方向要改一下。”

　　　　原来这男人是蒋瑟的二叔，没想到，颜焉一听见蒋瑟的一句二叔，便仔细向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