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游录-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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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歌哈哈大笑几声，笑声在黑沉沉的金戈城里飘来荡去。

　　　　阿伊达的美似乎已经随着两人渐行渐远，在颜焉心中的惊讶已经消散了。对于离歌来说，阿伊达美虽美，但是对他却是毫无感觉。

　　　　两人慢慢行到客栈时候，客栈还是开着，大堂里空空没有人，只有一个店小二斜倚在柜台边，打着瞌睡。

　　　　离歌和颜焉走进门，也并没有惊动那店小二，两人径直向楼上走去。

　　　　上到二楼，却忽然听到旁边走廊尽头处，似乎有着压低了的争吵声音。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知道对方都是与自己想到了同一处。

　　　　两人迅速都是向那争吵声的尽头走去。

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当时惘然（）　
争吵声音压得极低，若不是颜焉和秦渊都是耳力非同一般的人，即便在这静夜之中也是听不见。

　　　　两人轻手轻脚走到门边时候，声音已是比起楼梯口听起来大了一些，果然是宁眉青和风千叶。

　　　　颜焉和离歌相视一笑，同时隐身，离歌拉着颜焉穿墙而过，两人进到房间中，风千叶和宁眉青相对而立。

　　　　宁眉青的眼神冰冷可怖，只听宁眉青冷冷道：“我从没有想过是你。”

　　　　风千叶低垂着头，脸上神色复杂，低声道：“我那时候并不认识你。”

　　　　宁眉青脸上并没有丝毫柔和，转头看向窗外道：“后来你也并没有放手，你欺骗了我。”

　　　　风千叶对于宁眉青这句陈述，没有做出任何反驳。

　　　　宁眉青又道：“我们有缘无分，就此相别，我做不到和自己的杀父仇人在一起。”

　　　　风千叶抬眼看着宁眉青，不舍和愧疚都写满眼睛，道：“你一定要离开吗？”

　　　　宁眉青不看他，目光只是转向窗外，语气中带着恨意，带着不舍，带着哀伤，“孩子我一人可以抚养长大，这些不需要你管。”

　　　　风千叶向她走近一步，伸手要去抚摸她的秀发，宁眉青向后退后一步，避过风千叶，道：“我们从此两不相干。”

　　　　风千叶放下手，一双手空落落张开着，像是死亡落下的飞鸟，找不到着力的地点，等着最终的落地，羽毛上渐渐失去了力量和光泽，蒙上了灰尘。

　　　　颜焉和离歌静静看着两人，两人则是静静的立着。

　　　　过了许多，宁眉青才拿起桌上的包袱，向门口走去，风千叶手向前伸了一些，又缩了回去，轻声道：“对不起。”

　　　　宁眉青步子顿了一顿，却没有回头，打开门，便出去了。

　　　　门关上的声音惊醒了小二，迷糊看着一个黑衣的女子从楼上下来，又从客栈走出，走进无尽的夜色里。

　　　　风千叶站在房间里并没有出去，手上抓起桌上的一封拆开的信，信封中倒出来一张信纸，一个令牌。风千叶捡起信，看了看，撕得粉碎，又抛洒在空中，他蹲下身子，在桌边宛如一个初生的婴儿一般。

　　　　颜焉走近桌子看那令牌，原来他是五月，那令牌正是无上天尊教十二使者的令牌，颜焉一眼便看见那令牌上花纹勾勒出的五月。

　　　　那信已经被撕的粉碎，颜焉看不到信中写的是什么，然而这令牌是装在信封中，风千叶定不会自己给宁眉青，不知道是宁眉青偶然发现的还是有谁寄给宁眉青的。

　　　　颜焉和离歌走出房间，四顾无人，现出身形，都走进了颜焉的房间，颜焉先道：“这信不知道是谁给宁眉青的，看来这次宁眉青和风千叶是彻底不能在一起了。”

　　　　离歌道：“还记得那位新来的将军吗？”

　　　　颜焉问道：“你是说江从晋？”

　　　　离歌点点头，颜焉又道：“可是他又怎么知道宁眉青在这里，而且既然他知道，为什么又不直接将风千叶抓走。不是养虎为患吗？”

　　　　离歌道：“江从晋这个人心计深厚，他要的不仅仅是分开两人。”

　　　　“没想到风千叶就是五月，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颜焉向离歌问道。

　　　　离歌摇头笑道：“我和锦暄那个什么教并没有什么关系，你也知道我给了你令牌，他们都是不认识你的，锦暄那里十一位护法使者，我又怎么能够都认得。”

　　　　颜焉看了他几眼，道：“也是，你不可能都认得。你说宁眉青离开风千叶要去哪里？”

　　　　离歌走到窗边，向外一指，道：“你若是想要知道，直接跟着她不就是了？”

　　　　颜焉也走到窗边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可以看到一个黑衣女子的背影。

　　　　颜焉道：“她是想要去找江从晋？可是江从晋也是害她家破人亡的人啊，风千叶若是自己猜出写信给宁眉青的人是江从晋的话，他又怎么能够不说出这一点。”

　　　　离歌却是摇头道：“不一定，风千叶知道自己留不住宁眉青，也许愿意舍弃，让宁眉青去找江从晋，起码能够保住宁眉青的平安。”

　　　　颜焉惊讶道：“这，这怎么可能？”

　　　　离歌看着窗外低声笑道：“这又怎么不可能，你又不知道风千叶的心思。”

　　　　颜焉道：“你也不知道风千叶的心思，又怎么说风千叶可能会这样想。”

　　　　离歌一把拉住她胳膊，道：“我们先跟上去看看宁眉青是去哪里，便可以验证我说的对不对了。”

　　　　两人一齐向窗外跃出。

　　　　宁眉青不会武功，离歌和颜焉尾随在她后面她也并没有察觉，而两人感到周围还有人在的时候确实颇为惊讶，但是只是一个错愕，便明白了，那个人是风千叶，他到底放心不下，还是跟着宁眉青。

　　　　宁眉青一人身上负着一个包袱，小腹已经隆起，虽是家破人亡，夜半独行，但是背脊仍是笔直，身上还是有着相府小姐的清高。

　　　　颜焉和离歌两人跟着她行了一会儿便见她却并没有进到相府，而是找了间还在营业的小客栈进去。

　　　　颜焉向离歌笑道：“哈哈，你看你，还是猜错了吧。”

　　　　离歌摇头道：“我一定没有猜错，只是她不愿意去找江从晋罢了。”

　　　　“狡辩。”颜焉撇嘴道。

　　　　这时候墙边黑影里风千叶已经走到两人面前，两人看他直接走出，脸上却并没有什么尴尬难解的表情。他们虽是跟踪宁眉青，但是此时此刻也并没有丝毫尴尬之处。

　　　　风千叶走到两人面前，抱拳道：“不知道二位此时深夜跟着宁小姐所为何事呢？”他的眼神里藏满了疲倦和伤痛，虽是尽力掩盖，但是也还是不免流露。他见到颜焉和离歌如此形影不离，已是放弃了化名，直接就说宁眉青，已是开门见山。

　　　　颜焉听到惊讶的却是风千叶已经称呼宁眉青为宁小姐，看来他们二人都是深知此后不再相干，这两个人竟是这样就结束了，没有想到竟然会这样快，连孩子都还没有出世，就这样结束了。

第118章　相见时难（）　
面对风千叶的问话，颜焉先答道：“我们见到宁小姐深夜独行，关心所以来看看，不知二位？”

　　　　风千叶的神色明显是不相信颜焉这句话，但是却并没有再问，只是叹了一口气，道：“无事。”转身便要走。

　　　　离歌却忽然在他身后低声道：“你是想让她去找江从晋吗？”

　　　　风千叶猛地转过身来，惊讶看向离歌，道：“你是谁？”

　　　　离歌低声笑道：“我是三月。”

　　　　风千叶一听更惊，道：“你还没有死？”随即又道：“你就在我面前，自然是没有死。皇上说你们都已经被暗杀了，原来并不像他说的那样。”

　　　　离歌又问道：“你是想让她去找江从晋吗？”

　　　　风千叶抬头看向深蓝夜空，语气低沉，道：“现在只有江从晋能够保护她了。”

　　　　“你不行吗？”离歌又道。

　　　　风千叶沉沉叹了一口气，又苦笑一声，道：“她现在恨我入骨，没有杀了我我便是已经惊讶，又何谈还能够在她身边照顾她。”

　　　　离歌接着又道：“江从晋不是一样的帮助皇帝扳倒宁府？”

　　　　风千叶道：“他那时候新科状元，哪里能帮得上多少，和我比起来他几乎就是没有做什么了。这些事情不提也罢，事到如今，还能说什么。”

　　　　“你就这么轻易放手？”颜焉问了一句。

　　　　风千叶抬头看着天空道：“我是不得不放手，如果眉青能够快乐，就可以了。”

　　　　三人都是沉默，过了一会儿，风千叶才又道：“告辞。”说完便大踏步离开。

　　　　颜焉看着风千叶的背影，想到秦渊和自己，只是并没有他们二人感情深厚而已，自己和秦渊就停步在那里了，所幸走的不远，那么伤痛就不会深，有些时候走的远了，到头来翻到痛苦更多。

　　　　离歌一拉颜焉衣袖，向天空一划，道：“看，流星。”

　　　　颜焉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可是流星已然落地不再在天空落下丝毫痕迹。颜焉惋惜笑道：“可惜了，没有看到。”

　　　　离歌伸出左手捂住她眼睛，在她耳边低声微笑道：“错过了一颗，后面还会有更美的。”说话时候右手在空中划了几划。

　　　　离歌放下遮住颜焉眼睛的左手，颜焉睁眼再看，却是惊呼：“啊，真美。”

　　　　深蓝的天空上一颗颗流星坠落，宛如银色的雨，却又比雨更美，轻盈的落下，落到不知道的地方，一道道银色划过天空不留一丝痕迹。颜焉惊讶地看着天空，她从未见过流星雨，第一次见到这样大，这样多的流星雨，被美丽而惊讶。

　　　　当最后一颗流星落尽，天空重又恢复原本的静谧和深蓝，颜焉方才将目光恋恋不舍从天空收回，惊叹道：“没想到这样美。”

　　　　离歌微笑道：“嗯，我想你也是喜欢这样的景色，我们回去吧。”

　　　　颜焉点点头，两人回去时候走的并不快，但是并没有走客栈正门，而是从窗户进去。颜焉坐到椅子上，道：“今天真是见到了不少东西。”

　　　　离歌笑道：“正合你爱看美丽事物的喜好啊。”

　　　　颜焉粲然一笑道：“阿伊达和流星都很美。”笑容消散又看向那扇窗户，叹道：“宁眉青和风千叶不知道将要怎样了。”

　　　　离歌道：“就这样互相分别了，又能怎样，心结不解，两人是不可能重归于好，而这心结又是不可能能够解开的，宁眉青家破人亡，自己的父亲和兄长，这些都不是说过去就能过去的烟云往事。”

　　　　烟云点头叹道：“也是，人们常说的造化农人就是这个意思吧。”

　　　　离歌道：“凡人有很多事情都做不到，所以只能听天命，可是我们不一样，很多事情我们是可以做到的，只要你愿意改变，那么天命也没有什么可怕，也不必去听他。”

　　　　颜焉抬头看离歌，并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颜焉方道：“你说宁眉青以后将会怎样？”

　　　　离歌道：“以我的猜测的话，她应该是要独自生下孩子，抚养孩子长大了。”

　　　　“她的一生就这样过去了吗？”颜焉问道。

　　　　离歌道：“那你还觉得她能够怎样呢？”

　　　　颜焉摇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离歌道：“她会有她自己的快乐。”

　　　　“嗯。”颜焉点亮了桌上的烛火，看着烛火摇曳，道：“我们要在金戈城呆多久，做什么呢？”

　　　　离歌道：“你那时候想要来看看大漠戈壁，我们都还没有去大漠戈壁看上一看呢，你不要进到大漠里好好看看了吗？”

　　　　颜焉看着烛火出了一会儿神，答道：“那明日我们就进到大漠中吧。”

　　　　离歌点头道：“好。我没有什么事情，你想去哪里，我便陪你去哪里。”

　　　　颜焉抬眼看桌边的离歌，烛光照映在他脸上，平日里的妖娆美丽消散了几分，多出了几分温润的感觉，离歌笑容也不似平日那般轻佻。长发有几缕垂在桌面上，颜焉伸手抓住他一丝长发，要往火上放，然而长发在将要碰上火焰时候，那火焰却似乎像是遇到什么可怕食物一般向旁边一斜，如同躲闪。

　　　　颜焉看了惊讶万分，道：“你的头发？”

　　　　离歌轻轻一笑，道：“没什么，只是妖各有不同而已。”

　　　　这世上真是无奇不有，连头发都有这么多怪事，颜焉看着离歌笑道：“你是一个非常不同而且厉害的妖呢，我师兄师姐说你很是厉害。”

　　　　离歌笑道：“哦？”

　　　　颜焉道：“他们说你很有名，而且为人难以亲近。”

　　　　离歌道：“这世上总有各种各样的说法，你只要相信你所认识的我就可以了。”

　　　　颜焉却是低声自言自语嘟囔道：“可是不是常说，即便是亲眼看到的都不可以相信吗。”

　　　　离歌向她笑道：“你亲眼看到的我一定都会是真的，我永远不会骗你。”

　　　　颜焉抬头看着他，两人相互对望，烛光中一片宁静，窗外的金戈城还在一片黎明前的夜色中沉沉未醒。

　　　　而客栈另一间房间中的风千叶却正是抱着一个酒坛，双目迷蒙，看着窗外，口中低声念道：“相见时难别亦难。”

第119章　一路向西（）　
第二日清晨一早，颜焉与离歌下楼到了大堂之中，却是已经人声鼎沸，颜焉早已习惯了大堂中如此热闹，两人到了楼下，有些人在热火朝天讨论着阿伊达，有些人则是在讨论着大赦。

　　　　阿伊达初次面向许多人见面，所以其美貌惊动之势令人惊讶，自然会引起这么许多讨论，昨夜在月牙泉边看阿伊达的人也都是今早方才进城，所以此时正是讨论的热点时期。

　　　　颜焉听到大赦却是惊讶，不待去问，旁边已经有一个人向另一人问道：“什么大赦？”

　　　　被问的是一个头戴方巾做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方巾，声音有些尖细，道：“你还没有看到官府贴出来的告示吗？”

　　　　问的人自然摇头道：“没有看到。”

　　　　被问话的人骄傲道：“你们这些不识字的人就是这样，那告示我一大早经过时候就看到啦，今天才刚贴出来，皇上要为民祈福所以大赦天下，这次不知道多少人要被放出来了。”

　　　　旁边几个人一齐惊呼道：“什么，大赦天下？”

　　　　那戴方巾的人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道：“唉，不识字真是可怕啊，那大赦天下的消息明明白白在上面写着呢。你们这些人啊。”

　　　　可是那群围在他身边的人却也并不着恼，都是问道：“王秀才，你就别磨蹭了，快来给大家伙说说那告示上面怎么写的？”

　　　　颜焉听到这里就明白了那有些招人厌的中年男子原来是个秀才，这里民风粗犷，看到这样一个尖尖细细的男人，听到这声音，颜焉颇为有些不习惯，王秀才的声音尖细，说话时候有些像锯木的尺锯在铁制的东西上划来划去一般，听得颜焉心里颇为不舒服。

　　　　王秀才轻轻端起桌上放着的一杯酒，抿了一口方才说道：“那告示上说的是太后新近做了些怪梦，皇帝为了祈福，也是因为新登基不久，所以要这一次大赦天下，皇上真是仁善啊。”

　　　　众人纷纷附和，皇上仁善。

　　　　颜焉听了却是转头低声向离歌问道：“萧常洛要大赦天下，那风千叶和宁眉青也就没有再追捕中了？”

　　　　离歌点头道：“按理说应该是的，但是也不排除萧常洛会另下一道密令，并不放过这两个人。毕竟像大赦这种事情，赦还是不赦还是他说了算的。”

　　　　颜焉喝了一口白粥，道：“真是麻烦。”

　　　　离歌轻轻笑道：“是啊，所以你就不要关心了。等下你是想骑骆驼，还是骑马？”

　　　　颜焉道：“在沙漠中是骆驼更合适吗？”

　　　　离歌道：“一般来说是的，但是我们的马毕竟也不是一般，你想骑什么还是随你自己的心意了。”

　　　　颜焉想了一会儿，又吃了一口粥，道：“那就骑骆驼吧，我还没有骑过骆驼，那天我看阿伊达那群人骑骆驼，驼铃声也很好听。”

　　　　离歌微笑点点头道：“好，那便骑骆驼。”

　　　　客栈中人来人往，颜焉和离歌吃完饭，又去街市上买了两匹骆驼，买了水囊，干粮等等沙漠中要用的东西，那两匹马两人不骑，便就养在了客栈的马厩里。

　　　　两人在金戈城中逛了一圈，两人虽已经来了金戈城两日，但是却是第一次来金戈城的街市，金戈城的街市不同于中土的街市，相比较起来更是稀奇古怪，金戈城是中转的一个贸易城市，其中的东西自然是哪里都有，颜焉的心情也因为这些新奇东西开心畅快了些。

　　　　离歌带着颜焉走进一家衣铺，为颜焉买了一套胡人姑娘的打扮，那衣服色彩缤纷，比起南方的衣服多了几分跳脱，颜焉穿上那衣裙，在镜前照了许久，她长相中本就是清丽带着几分古灵精怪的活泼，平日里穿的衣服衬托的多是清丽，而这胡人姑娘的衣裙却是将她身上那种活泼给衬的跳脱出来。离歌在颜焉的怂恿下也换上了胡人衣服，出来一看，颜焉却是哈哈大笑，他的长相本是阴柔之美，穿上这衣服虽还是美的，可是到底还是有些奇怪，离歌也并不再换，就这样拉着颜焉付了钱便出门而去。

　　　　颜焉自己又将自己的匕首插在靴筒中，头发全部束起来，看起来活泼中带着几分干练。离歌头上则是被她硬是戴上了一顶胡人的小帽。

　　　　两人到中午时分方才离开金戈城出发。回望金戈城，仍是繁华热闹。想到昨夜风千叶和宁眉青这样一对鸳鸯就这样各自分开，颜焉不禁有些叹然，离歌口中一声呼哨，两匹骆驼齐齐蹲下身来，离歌上了自己的骆驼，颜焉也上了骆驼，却是惊讶道：“你怎么知道如何控制这骆驼？”

　　　　离歌笑道：“刚刚我买骆驼时候就已经和那买骆驼的人请教过了，当然会了。”

　　　　颜焉道：“我怎么没有看到你有请教他？”

　　　　离歌又轻轻呼出一声口哨，骆驼又站起身来，离歌笑道：“你当时在看那旁边摊子上的小玩意儿，自然是没有看到了。”

　　　　颜焉低头看了看骆驼道：“那你学的还真快。”

　　　　离歌道：“你若是想学我可以教你啊。”

　　　　颜焉看着远方连绵不断，看不到尽头的沙漠，道：“路上便学。你看，这沙漠像不像我们以前在那大海里的船上看过的海，也是这样看起来无边无际。”

　　　　离歌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远方，道：“是啊，所以沙漠也叫沙海，它们都是那样宽广，对于凡人来说就是无比的广大。”

　　　　颜焉摸了摸骆驼头，低头没有说话，那时候在大海里，两人是为了找到回天，可是现在不过是随意而行。想到这里，她从手镯里将回天拿出，道：“这回天给你保存吧，当初是我和你一起找到的，我已经用过了，给你吧。”

　　　　离歌并不接过，只是道：“我只是帮你去寻，我并不想要，你自己保存好，以后也许有一天还会用到。”

　　　　颜焉伸出手半天，离歌将她的手推过，道：“你拿着，我不需要。”

　　　　颜焉只得将回天又收回。

　　　　两人踏着茫茫的沙海向着大漠深处而去，驼铃叮当，响在一片寂静的沙漠上。

第120章　风起天阑（）　
一群白衣男子骑着骆驼与颜焉和离歌相对而过，颜焉盯着那一队男子，看了许久，觉得他们甚是眼熟，但是却又想不起哪里。本想问离歌，问话将要出口，到了嘴边却变成，“摇花宫。”

　　　　三字一出，离歌转头看她，疑惑道：“你怎么忽然叫这样一个江湖门派？”

　　　　颜焉道：“你看到刚刚那队人的服饰没有，他们的服饰衣着全部都是摇花宫的服饰。”

　　　　“我看到了。可是那又如何呢？”离歌回忆道。

　　　　颜焉又道：“不怎样，我只是忽然想起来而已。”

　　　　离歌却道：“你一说我想起来摇花宫按理是不插手西域的事情的，不知道近些年竟然势力还扩展到西域了。”

　　　　颜焉道：“这些武林上的事情你也知道是吗，讲给我听听？”她双目盯着离歌，眼神中带着无数好奇，她此时身上穿的是胡女的短打打扮，这副表情和衣服倒是搭配的很。

　　　　离歌看着颜焉这样好奇期待自己讲关于江湖武林的故事不禁有些想笑，不过这样也好，总算是从她三师兄过世的悲痛中缓和过来了。离歌开口道：“江湖武林中的事情，你又感兴趣了。不过这江湖中的事情却是太多了，要我尽数都讲给你听，是在是太多，我可是嫌烦恼。”

　　　　颜焉却是秀眉轻簇，道：“那你就捡些要紧的说吧。什么几大门派，他们各自的势力，什么哪家与哪家仇怨最多，哪家与哪家关系最好此类的事情。”

　　　　离歌却笑道：“武林中最不缺的就是你说的这些事情，我又怎么能够讲的清，说不定我们此刻正在说话的时候便是有哪一家与哪一家结了仇怨呢。”

　　　　“那就单讲摇花宫好了，为什么它不插手西域的事情？”

　　　　离歌抬手捋起一缕滑落的长发，悠悠道：“摇花宫是中土武林中的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亦正亦邪的教别，武林中讲究的就是井水不犯河水，西域有冰瞳族聚集的冰瞳教，两个是互不相干，也是互不插手对方。”

　　　　颜焉惊讶问道：“你是说冰瞳族还有一个教别叫冰瞳教？”

　　　　离歌道：“当然，不然像阿伊达由谁来管，只是不是所以冰瞳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