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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斗,一品妙探-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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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么?尊师姓黄,叫飞鸿么?”

    呃?到底什么人?云云忽然有点蒙了。

    “喔!我的个亲娘嗤嗤喔喔喔”那人极其**地嗤嗤叫了起来。

    “喂!”云云听得脸红。

    “干什么?就不能让人安静地痛一会儿吗?”

    “痛?是是因为我刚才踹了你吗?”

    “不然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话音刚落,云云眼睛上一直蒙着的布就被人扯开了。适应了几秒后,她眼前渐渐有了一点点模糊的影像。没错,这是一个大木箱子,从箱盖缝隙处透进来的一丝丝光线可以辨认得出。

    当她目光往右挪时,近在咫尺的地方,一张用手遮了的脸模糊地出现在眼前,再往下看,因为空间太过狭小,那人双腿叉开放着着,她的双腿被挤在了中间,而脚尖处仿佛刚好正对着那人的噢!明白了!她这才彻底地明白了!

    为什么刚才有人叫得跟野狼被踩了老二似的悲惨凄凉?原来真的有人被踩老二了!

    云云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个通透,上下嘴皮使劲地抿着,把从胸腔里喷出的笑意强行又咽了回去。虽是很尴尬,但她想想又觉得分外好笑。

    “很好笑吗?”那人略略带涩的声音从遮脸的大手下飘了出来,听上去还是那么地幽怨,心碎,以及肝肠寸断。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云云一面问着一面试图将脚往自己这边收一点点。她刚一动,对方就用另外一只大手牢牢地摁住了她曲起的膝盖,口气幽幽道:“求你了不要再动了行吗?你知道你脚旁边这玩意有多重要吗?我爹娘就指着它抱孙子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

    “这口气是不打算负全责了?”

    “你想让我负什么全责?我刚刚醒过来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所以才随便踹了那么一脚”

    “是两脚”

    “对,就算是两脚,那也并非我故意的,我还以为你是绑我来的那些恶人呢”

    “你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又是身处这么昏暗潮湿的船舱底部,气氛好得不大干一场都觉得对不住老天爷了,你说我要是个恶人,咱们俩该是第几遍?”

    云云先是一愣,继而忽然明白了过来,顿时觉得恶心无比,什么人啊这是?她双腿又想发力往前踹,幸好那只大手死死地摁住了她的膝盖,对面那位野狼兄才没第三次嗷出来。

    “拿开你那爪子!”云云瞪着对方道。

    “为了捍卫我家老二的尊严和生命安全,在离开这个木箱子之前,我是不会拿开的!”那男人说着放下了遮脸的那只手,一双黑幽幽的眼珠子便跳入了云云的眼眸中。

    箱子里光线太暗,无法辨识清楚这男人的面貌,只觉得他那双眼睛是极好的,嵌在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不大不小,刚刚好,很耐看。都说男人的眼睛大多遗传自母亲,可以推测他的母亲也应该拥有一双这样莹黑有神的眼睛吧!云云心里这么小小地揣测了一下。

    “唉!”男人侧脸过去,用纤长的中指在眼角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百感交集道,“这趟出门儿还真是背啊!”

    “你也是被他们抓来的?”

    “不然呢?”

    “他们连男人也贩卖吗?”

    “姿色出众,行了吧?”

    “就你?对了!”云云忽然激动了起来,挺直了腰板盯着这男人的胳膊说道,“你没有被他们绑住呢!你还说你是被他们抓来的,哄人的吧?”

第五章 水客() 
“哼,这世上能绑住你箫爷的还没出生呢!”男人不屑道。

    “你既然没被绑,那为什么不逃?”云云略带谨慎的口吻质疑道。

    男人缓缓转过脸来,左侧四十五度,然后用恨不得将她扔出船舱的怨毒眼神斜盯着她——还敢问这话?你以为本爷不想逃啊?绳子都已经解开了,正准备提裆走人的时候,就冷不丁被你一脚踹了个满地桃花那滋味儿,嗤嗤,简直是你箫爷人生中最意想不到的奇痛啊!算了,那么惨痛的经历还是包着眼泪花儿忘了吧!

    收回目光,男人又摆正了他那轮廓极好的侧脸,右手肘撑在箱壁上,纤长的食指和中指轻点着脑门,一双又黑又长的眼睫毛微微低垂,沉默片刻,他从口中呼出了一股郁闷之气,颇有些无奈道:“罢了,谁让这世上无耻的恶人太多呢?不过,你也别指望逃,你知道现下在哪儿吗?”

    “船上?”

    “所以呢?你打算逃出这船舱,再跳下河原路游回去?”男人语气调侃道。

    这一点云云还真没想好,她只想尽快离开这儿。

    “待着吧!”男人微卷食指和大拇指,轻轻地在脑门上弹了两下,一副成竹在胸的口气说道,“这船天亮之后肯定会停靠,离关县最近的渡头就是平康渡了,到时候再找机会下船,总好过大冬天的跳河里冻死吧?”

    云云斜靠在箱壁左侧,感受着船身一荡一荡的颠簸,心里在琢磨着这男人刚才说的那个主意。照眼下这个情形,这时候逃的确不划算,外面那么冻,跳进河里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等船在下一个渡口停靠了,再做打算。

    忽然,耳边一声嘭响,船身也跟着剧烈地震动了一下。云云惊了一跳,全身绷紧地问道:“怎么回事?”

    “撞船了?”对面那位却是一点都不惊慌。

    “撞船了?夜行的船上都有引路灯,怎么会无缘无故撞上?”

    “那是水客?”

    所谓水客,是指常常行走于河面上专干打劫掠货这种勾当的河盗。云云以前也听人说起过,说这一带河面上偶尔会有河盗出没。那些河盗都是杀人如麻的,最喜欢夜里出来走动,见财物便掠见女人便抢,手段毒辣,官府屡抓不止。

    一想到这些,云云浑身鸡皮子疙瘩都起来了。偏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杀猪般的嘶叫声:“有水客!有水客!快来人啊!水客来劫船了!啊!”

    “真是水客?”云云顿时毛骨悚然了起来,冲对面那不为所动的家伙喊道,“喂!赶快帮我把绳子解开啊!你没听见吗?有水客劫船了!”

    “慌什么?”那位真心是一点都不慌啊,还悠闲自在地合眼养神,“没那么快杀到船舱来的,这船上除去那姓陆的老板娘之外,有舵公六人,打手十人,杂役四个,另外陆老板娘身边还有一个身手不错的丫头。单单是收拾这些人,那些水客也得费一番功夫。”

    “万一对方人多,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给杀了呢?那样我们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以为姓陆的那帮人是什么善茬吗?他们干的也是黑市买卖,不然你怎么会在这儿?扒了他们那身光鲜的皮儿,其实也跟强盗没什么分别,不用替他们担心。”

    “你打算让他们两败俱伤,然后再逃?”云云不傻,瞬间领悟了。

    “嗯,孺子可教。”

    “可那些水客若真的杀光他们的话,我们就岌岌可危了。为什么我们不趁现在混乱的时候抢一艘小船先行离开?水客大多都驾小船而来,趁他们与船上人混战时,我们抢了船回关县去,还能报了官衙将他们一网打尽。”

    “你倒是挺有想法啊!你做过水客?”上扬的口气里带点调侃。

    “我想你才更像水客,因为很少人听见水客来劫船一点都不慌的。我在想,你会不会跟外面那帮子水客是一伙儿的?我还听说,有些水客头目下手之前会先踩点,有时也会安排自己的人先潜入对方船上作为内应。刚才我踹你的时候你正打算离开,莫非正是想去接应你那帮兄弟的?”

    男人笑了笑,却像是在嘲笑:“小娘子你是衙门中人吗?说得还挺头头是道的啊!”

    “我不是什么衙门中人,我只是不想坐以待毙,等着别人来救。”

    “知道我为什么不给你松绑吗?”

    “因为你也是水客?”云云警惕地盯着他猜道。

    “错,爷不给你松绑,第一是因为爷记仇,你刚才踹了爷,爷心里很不痛快,所以不想给你松绑;第二,我给你松了绑又能怎么样?你以为你那个法子行得通吗?还记得刚才那一声砰吗?那是水客驾船撞击本船船体的响动,根据刚才的撞击力度,对方驾来的绝非什么小船,即便有一两只小船跟随,那也是为了他们随时逃离或者装卸劫掠的货物准备的,对他们来说很重要,他们肯定会留人看着,你怎么去偷过来?”

    云云表情严肃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再说撞击本船船体的那艘水客船,至少是一艘中等加固渔船,应该不比我们所处的这艘画舫小多少,这并非一般水客头目能拥有的,所以今晚来劫掠的这个水客头目必定是有名号的。我这么说,你还打算一头冲出去偷船报官吗?”

    云云深吸了一口气,心脏蹦跳的频率微微加快了一些。不得不承认,这人的话有些道理,可是坐以待毙又向来不是她邬云云的做派,还是靠自己先把绳子解开再说吧!

    她试着收回双腿,打算以双腿作支撑用后背和脑袋往上顶,先把箱盖顶开再说。对面那位甚是淡定地看着她,一次,两次,三次试了五六次都没能站起来,反而累出了一身热汗,轻摇脑袋道:“你就不能不折腾吗?让你顶开了你又能怎么样?冲出去第一个给人砍啊?”

第六章 失灵() 
“不帮忙就一边待着去!”

    “呵!脾气还真够冲的!行,你慢慢忙,我先睡会儿!”这位说完又摆出他那线条流畅轮廓完美的侧脸合眼养神了。

    她白了这人一眼,深喘了一口气,作势又往上一顶,刚发力,船身忽然又震动了一下,她脚下根本找不到着力点,只好无可避免地朝前扑去——虽然她知道前方是火坑,是险情,是坏人,不能扑不能扑绝对不能扑!但手脚都被绑了的她毫无回天之力,只能眼睁睁地任由自己整个人都扑了过去!

    轰隆一声闷响后,木箱子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久久没人说话,唯有外面那厮杀声愈闹愈烈。

    过了好久,那位箫爷略显干涩的声音才又在这昏暗空荡的大木箱子里再次响起:“你干嘛亲我?”

    没人回应,有人在装死。

    “踹我老二又亲我你到底想对我干嘛?”

    还是没人回应,有人在满脸通红,心脏狂跳地装死!彻底地装死!

    不装死还能怎么样呢?谁让刚才那一切发生得是那么地突然啊!

    苍天在上,黄土在下,我邬云云对天起誓,刚才那一下下纯属刹车失灵误打误撞!没人知道我刚才到底有多想避开那一下下,可是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等自己反应过来时,自己那张精心呵护了十八年,春天涂梨花霜冬天抹腊梅膏的私家小粉唇就那么直截了当地戳在那王八蛋微微带着汗味儿的侧脸上

    如果有红外线灯的话,此时诸位可以清楚地看见,黑漆漆的木箱内,那位箫爷僵如卧佛,右侧的俊脸上落下了一个淡红色的唇印,新鲜欲滴,而在他敞开的怀抱里,正趴窝着一团软玉温香,这团软玉已是羞得满面绯红,犹如饮下数角浓烈的蒸酒似的,咬着褪了色的薄嘴唇,眼眉鼻梁都快皱成一块儿饼了。

    被亲的好迷茫,心想你干啥呢你干啥呢,想霸王硬上弓么?亲的那位却是好慌张,不停懊恼这是做什么呢这是做什么呢,怎么就亲上去了?两人就像头一回干这种事儿似的都有些手足无措。

    如此尴尬又暧昧的氛围正不知道该谁来打破时,船舱库房的门忽然被人粗暴地踹开了。听得箱外那一声震响,云云惊得浑身一颤,险些叫了出来,正打算挣扎起身时,一只宽大的手掌却有力地摁住了她的后背:“嘘”

    “箱子都搬走!都搬走!快!快!一个都不许拉下!瞧瞧这么多箱子,爷们今晚赚大发了!哈哈哈哈!快快!全都搬走!”有人粗声粗气地吆喝了起来。

    “三爷!全是些姑娘!”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随后响起。

    “什么?全是姑娘?我瞧瞧哈哈哈哈!”又是一阵顶人耳膜的恶笑,“白老头给的消息还真不假!那姓陆的娘们果然是做这行买卖的!好好好!把这些小鲜货全都带回船上,今晚够兄弟们玩乐了!”

    “救命呀!放开!”

    “你们是什么人呀?放开我!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呀!”

    姑娘们的哭喊声四起,听得云云心头一颤一颤的,她这才知道被关在这阴暗潮湿的船舱库房里的远远不止她和眼前这个男人。

    忽然,头顶上的箱盖被猛地掀开了,刺目的火把光瞬间盈满了整个箱子,云云正想合眼缓和时,身子一下子被人推开了,紧接着眼前的人嗖地一下跳出了箱子,下一秒,一个男人的惨叫声在她耳边响起。

    “三爷!还有人躲在船舱里!”有人惊叫了起来。

    “愣着干什么?杀!给我杀!”

    昏暗低矮的船舱瞬间变成了打斗场。只见四五个高矮不一的凶脸汉子纷纷举刀扑向了那个箫爷。与箫爷相比,那几个汉子的身手明显笨拙了许多,尽管以一对五,空间狭小,但那箫爷却腾挪自如,轻而易举便将这五个小喽啰捶晕在地。

    那个三爷,也就是此时站在离云云六七步远的地方的那个壮汉,见手下人都给箫爷用手砍晕过去了,气得满脸通红,提着大刀便冲了过来。箫爷用脚尖轻轻一撩,从地上撩起了一柄大刀,握着横向一挥,逼停那壮汉道:“先别开打!我有话问你!”

    “哪里冒出来的张狂小子?知道爷爷是谁吗?”

    “我爷爷是谁我肯定知道,”这个时候了箫爷还不忘调侃一句,“可我就是不知道你这孙子是打哪儿冒出来的,报个名号吧!”

    “小子,想知道爷爷的名号,先吃过爷爷的大刀再说吧!”

    “我听刚才这几个喽啰叫你三爷,莫非是常在景县一带出没的那位自称水中怪的秦三爷?”

    “有点见识啊,小子!”那壮汉抖肩冷笑道,“知道爷爷是秦三爷,就该乖乖地撂下刀跟三爷磕头赔个不是,三爷或许还能饶你一条狗命,否则你今晚休想活着离开这条船!”

    “离开?”这位箫爷面露微笑,眉梢抖喜道,“我为什么要离开?我听人说你在景县衙门还有三百两的赏银,正好我手头缺钱,拿你去领了那三百两弄几顿好的吃,多划算啊!到手的银子都不要,我还没那么傻。”

    “想拿爷爷去取赏银?爷爷先拿你的人头来祭酒!”壮汉说罢挥刀冲了过去,与这位箫爷打作一团。

    两人从船舱一路打了出去,云云趁机翻出了箱子,冲旁边一位吓得花容失色却没有被捆住手脚的姑娘喊了一声,那姑娘这才反应了过来,双手发抖地捡起了地上一把大刀,拖到云云跟前,帮云云割断了手脚上的绳索。

    “多谢!”云云冲这姑娘感激地笑了笑。

    “这位姐姐,”这姑娘双眼噙泪,面色全无地握着她冰凉的双手问道,“我们会不会死在这儿啊?”

    “不会!”

    “你怎么知道?”

    “自己想办法,怎么都死不了!”云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你先跟大家在这儿躲着,我出去看看!”

第七章 报官() 
“姐姐你还出去?别啊!外面到处都在杀人呢!”

    “没事儿,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着一条空船,像这样的画舫,应该有准备小船以备不时之需的,你们在这儿等着!”云云弯腰捡起了一把沉甸甸的大刀,钻出了那低矮的船舱。

    刚一出船舱,一股冷风就吹得云云差点退了回去,好冷啊!她左右看了一眼,没人,便偷偷地往船尾溜去。船尾甲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一大股血腥味儿冲击着她的鼻腔,她顿时有些作呕,扶着船舷干吐了两下。

    “你怎么出来了?”

    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她想也没想,握着刀就往后砍去。当地一声后,她这才看清原来是刚才那位箫爷。她忙收了手问道:“那个秦三爷呢?”

    “那么个肥头大耳的货三两下就收拾了!我的个娘,”箫爷甩了甩右手道,“你劲儿还挺大的啊!我要不挡得快,脑袋都叫你给削了吧?提着把大刀,难道你还会功夫不成?”

    “不会。”

    “不会还出来瞎晃悠?你胆子跟你劲儿一样大呢!”

    “我只是出来看看能不能找着艘空船,总不能待着什么都不做吧!那些人呢?”

    箫爷指了指画舫二楼:“没死的都在那上面较劲儿呢!这时候开溜是最合适的!你去船舱带她们出来,我去解了这画舫自带的小船,在船尾等你们!”

    “好!”

    云云飞快地跑回了船舱,将那八个年轻女子都带了出来。来到船尾,箫爷早解了船在画舫旁边等候了,云云扶着那些姑娘一个一个地下到小船上,然后自己也跳了下去,和箫爷一道撑着船竿飞快地离开了画舫,往前面平康渡而去。

    去平康渡是箫爷的主意,因为此处离平康渡已经不远了。一路上,他们不敢停歇,找了两个会撑船的姑娘轮番撑船,终于在鱼肚白出现之前赶到了平康渡。看见平康渡的渡口时,姑娘们才总算歇了一口大气。

    上了岸,箫爷将小船丢弃在了河边,对众姑娘道:“我也只能送诸位小娘子到此了。诸位单独回家不免有危险,不如一齐去衙门报官,让官府通知你们的家人来接你们,这样会比较妥当。”

    “多谢壮士相救!感激不尽!”众姑娘纷纷行礼道谢了起来。

    “别谢了,赶紧去官衙吧!我先走了!”

    “喂”云云叫住了他。

    “干什么?”他转过身来,瞄着云云笑问道,“还没欺负够我啊?放过我吧,邬小娘子!”

    “你怎么知道我姓邬?”

    “我会算命,你信吗?”他冲云云抖了一个小眼神笑道。

    “不信。说了半天,还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叫什么呢!”

    “问那么清楚干什么?想铭记于心啊?可以,记住我叫箫爷就行了,走了!”

    “喂”

    不等云云说完,他留下一抹淡笑,转身快步地消失在了清晨浓厚的霜雾中。直到这时,云云都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场有惊无险的梦,遇见了很多坏人,也遇见一个很奇怪的男人,还稀里糊涂地干了一件蠢事儿——那可是她珍藏了十八年的第一个吻呐!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没了

    梦醒了,也该收拾心情报官去了。云云与众位小娘子一起前往衙门报官后,官府一面差人去拿那些河贼一面着人前往关县报信,让那些被掠劫贩卖的姑娘们的家人来接。

    当天下午,庭笙便带着小药儿赶到了平康渡。他正为四处寻不着云云而着急,听说云云人已被救,急忙赶了过来。得知是邬大官卖了云云,他气得想立马跑回关县找那混账算账,却被云云阻止了。

    理由有二,一来,买卖无契约,邬大官咬死不承认你也拿他没法;二来,买家陆老板娘失踪,不知死活,更死无对证了,倘若再回去跟邬大官纠缠,只会耽误了他们前往隆兴的行程,所以云云决定此事先按住不提,将来再做打算。

    歇息一晚后,三人又继续启程赶往隆兴。半个月后的一天下午,马车缓缓地停在了隆兴西城门口。庭笙好不兴奋,掀开车帘子往外望去,笑得嘴角开裂道:“好气派的城门!比起我们那儿的关县景县倒真气派多了!回头进了城我就去逛那绳金塔,滕王阁,慕名许久了!哎哎哎,小药儿,该醒了!有大蟹和米粉吃了!”

    半梦半醒之间的小药儿起初听见什么绳金塔滕王阁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后又听自家少爷吆喝大蟹米粉,这才睁开眼来使劲往外瞅道:“大蟹在哪儿呢?滑溜溜白嫩嫩得像女人脖子的米粉在哪儿呢?”

    瞧着他那贪吃的模样,庭笙和云云不禁都大笑了起来。小药儿见尚在城外,且还排着长长一条队伍等着入城,不禁失望至极,打了个哈欠,将双手往袖笼子里一揣,靠回去道:“原来是少爷打趣我还没进城呢,哪儿来的大蟹米粉?”

    庭笙笑道:“不拿吃的哄你,你怕要睡到客栈去了!打起精神来,进城找着了住处,本少爷就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

    “当真?”

    “当什么真?”云云插话道,“趁着天早,去打听打听哪儿有便宜的房子可以赁才是正经的。横竖都来了,还怕逛不着那滕王阁绳金塔吗?又不会跑的。”

    “还找房子赁?”庭笙不解地看着他云姐姐问道,“我们不是要去温府吗?今日是来不及备齐礼物去了,明日备上再去就行了,何必还在城里赁房子呢?”

    云云理了理被马车颠歪了的发髻道:“去温府自然是容易的,你一去人家保准当你是个客那么待着,人家温家家业大,收容你住几晚还是可以的。可你要是直接奔去就说是来认爹的,你敢担保温家那拨人不会撵你出来?我打听过了,温家不止有温老爷,还有温家几房妻妾和儿女,温家情形究竟如何我们都还不知道就这么冒冒失失地去了,会讨着好脸色看吗?听我的没错,先在城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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