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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反派-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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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这人在这里停留了多久了。想到这里,若不是见对方疑似身负高强武艺,她也不欲惹是生非——毕竟万一与对方发生争执打斗,定会毁去无争山庄内无数山水花草,她说不定早就出口嘲笑了。身为客人,见主人家被如此侮辱,居然能按而不发,反而窥听得津津有味,如此人物,怎能让人不心生不屑。

    这中年女子乃现任华山掌门枯梅,近些年来华山有势微之兆,因此便趁无争山庄老庄主寿诞前来拜谒一番,希冀能得原老庄主的指点或是扶持。

    适才她听到居然有人对这原老庄主之子,打起了这等肮脏的主意,就忍不住出来维护了几句。想这无争山庄自立庄以来,行事无不光明磊落,俯仰无愧,多少江湖人都受过无争山庄的恩惠,原氏后人岂是这等宵小之辈能算计的?也未免太辱没了当年众江湖人赠予的“无争山庄”这四字!

    乔衡凭着声音知晓了中年女子已经走近,他面向她彬彬有礼地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中年女子利落地回答:“华山枯梅。”

    她见他坦然自若,神态恭谨。她自知自己面貌恐怖,旁人见之,少有不骇然厌恶的,对方却视若无睹,观其言行举止,不太像是自己之前所想的那种品行不堪之人,她心底一松,也许是自己错怪对方了。

    又思及对方身负高强武艺,委实不像是江湖中无名之辈,然而一时之间,她也有些猜不出对方出身何门何派,姓甚名谁。

    当然,若非枯梅今日刚到无争山庄,还未曾拜谒原东园,否则她是一定认得出与原老庄主有几分相似的乔衡的。

    乔衡:“原来是华山掌门,久仰久仰。”

    他一身白纻春衫,嗓音清越谦和,他立于庭中,真有如芝兰玉树。

    枯梅这时反倒是越来越觉得奇怪,她行走江湖多年,见过无数人,虽也遇见过少有的几个不介意她面貌丑恶的人,但真做到他这地步的却是一个也无。他的目光与面色中,不仅是毫无恐惧排斥,更是连常人在第一次见看到她这被毁的容貌时都会有的好奇之心也没有丝毫半点。

    就好像在他眼里,自己真的是一个面目完好无缺之人一样。

    她有些怔然,心底诞生了一种难言之绪。

    她是个直性子的人,心里这么想,也就干脆说出口了。她慨叹道:“你竟是丝毫不惧我这面容,也不引以为奇……”说没说完,她顿生一股索然之感。

    想她二十岁那年,师父远赴南海,太阴四剑趁机来犯,放言屠尽华山,她以一人之力御敌,太阴四剑俱是身亡,而她也差点因此重伤而亡,最后虽保下一命,却是落得一个容颜尽毁的结果。自此以后,少有人敢直视她面目。五年之后,又有强敌来犯,她手浸沸油,以左手变为焦骨为代价,吓退进犯华山的之敌。从此,她只得将左手掩在衣袖中,以躲避他人或好奇或鄙弃的窥探视线。

    现在想来,自己竟是早已习惯了他人异样的对待,难得人有待她如常人,她反而不适应了,这真是何其讽刺。

    乔衡顿了顿,然后才有些遗憾地出声:“师太口出此言,倒是让我产生了点好奇之心。只可惜在下目不能视,什么都看不到了。”

    ‘只可惜在下目不能视……’

    ‘什么都看不到了……’

    枯梅眼角一跳,心底那股难言之绪不减反增,隐隐的有了一个猜测。她仅存的单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视线依旧锐利,像是想要从他那双如同空山新雨般明澈又凄寥的眼睛里看出什么端倪来。她的嗓音不改之前的喑哑,她问:“你是?”

    只听对面之人回道:“敝姓原,草字随云。原来如此的原。”

第31章 楚留香之蝙蝠传奇㈢() 
原随云。

    这三个字如惊雷般落于枯梅耳中。

    她先前还因他人的诋毁而出面,为这位无争山庄少庄主维护了一番,谁能想到这还没一会儿,自己就与他见上了面。

    如果说,她在他一开始坦言自己双目无法视物的时候,还心存质疑,那现在,当她听闻他简短的自我介绍后,她却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相信。

    只因她知道,这世上没有多少人,敢一边伪装成他人,一边大摇大摆地站在被伪装者的家里,还泰然自若的替他招待客人。如果被伪装者的家叫做无争山庄,那就根本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要不要命的问题了。

    然而也正因为她清楚对方没有说假话,她才会感到震惊。如果他没有主动坦言承认自己就是原随云,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对方就是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原少庄主的。世人皆知原少庄主三岁目盲,既如此,他又是如何表现得言行举止皆如常人的?

    她想不明白。

    可他就是做到了。

    不,他也并非是完全都如同常人的,至少他因为看不见她的容貌,没有像他人那样表现出种种惊异或排斥。容貌美丑,对他来说毫无差别,这也是最与常人不同的。

    可这种由他表现出来的非常态对待,在她眼里却恰恰是一种平常对待,一种无视她丑陋容貌,将她当做常人的平常对待。

    她明白自己应该为对方失明的双眼感到遗憾,但任何怜悯惋惜的想法,刚在她脑海中浮现就立即烟消云散。有那么一瞬间,一股异样的战栗感顺着她的脊梁弥散到四肢百骸。这是一种比她丑陋的容貌更为丑陋的心思,她心中升起了一丝几近于无的庆幸,庆幸对方目不能视。

    她平复下心情,点点头,“原来是少庄主,果然是年少英杰。”

    乔衡:“师太过奖。”

    枯梅:“我只是在实言以对而已。”

    乔衡倒是没再客气下去,只是笑了笑,有几分不客气的收下了对方的赞美。

    又是一阵微风扬起,枝桠纷纷垂头,几片飞叶再次扫过乔衡的衣摆。他不以为意地一拂衣袂。细看之下,他双眼深处,自始至终都是一片虚若无物。

    他只是谦和地道:“今日得见师太,才知何为倾盖如故。”

    “不知,师太可是同样如此?”

    ……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就这样奇特,朝夕相处的人不一定能谈得上来,仅有一面之缘的两人也未必不可成为挚友。

    至少乔衡与枯梅二人就是如此。

    原东园在知晓此事后,也没多说什么。或许在他刚刚得知亲子与一位造访之客结交时,还稍有心忧是否有人欺他眼盲,故意设计交好,但当他知晓这人是华山现任掌门枯梅后,也就彻底放下心来,不再关注此事。江湖上孰人不知枯梅师太性情刚烈,既如此他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一向不会在这些无害的事上,过多干涉。

    原东园有些怅叹,只希望随云他能多结交一些友人。

    还是那句老话,他看得太清楚了。他这个儿子看似与什么人都聊得上来,也不排斥与任何人攀谈,无论对方贫富贵贱,但他却知道,这些人中没一个能被随云他真正放在心里。

    可他又不知该如何劝说,随云已经做得够好了,他还能要求什么。

    如今他能主动与人结交,原东园心里实在是不胜欢喜。

    一个人若总是形单影只,也怪可怜的。

    ……

    时光荏苒,已是四年过去。

    一场春雨一场暖,一场秋雨一场寒,而今又是一年秋冬交接至际。

    昨夜刚下过一阵小雨,寒意聚在空气中不肯散去。

    曾经在身形上还略见稚嫩的少年人,而今已成长得挺拔修长,如苍苍翠竹,尽显青葱。乔衡手持一根鱼竿,静坐于一叶小舟上,脚踝旁放置着一面竹斗笠,斗笠里面倒扣着一只小鱼。

    忽有一道人声从不远处传来,“看来我是来晚了,先向少庄主赔罪。”但见一道人影,脚点水面,惊鸿掠影般由远至近,最终立于舟头。

    乔衡被对方搅了钓鱼的兴致也不恼,他侧头顺着声音侧过头去,那双漆黑的双眼中倒映出站在舟头的人影,他“看着”来人,叹道:“师太好难请。几月来我接连几次相邀师太出门,师太都避而不见。”

    枯梅并非有意不应邀,实则华山事务繁忙,无法脱身。她知乔衡只是故意借机打趣,便也无比配合的冷笑了一声,“你与那金家女儿卿卿我我,我这个老太婆何必凑到跟前碍眼?平白惹人说闲话。”

    这金家女儿指的不是别人,指的正是如今江湖中大名鼎鼎的金太夫人第三十九孙女“火凤凰”金灵芝。

    若论江湖中哪个武林世家最声名显赫,自然非无争山庄莫属;要问哪位武林人士最德高望重,也少有能与原东园比肩之人;但要论江湖中势力之大的话,就要归“万福万寿园”金太夫人了。

    她武功并不出彩,但她有十九个出色的儿女,以及八个出类拔萃的女婿,此外还要加上诸多同样优秀的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这些子孙出得朝廷,入得江湖,即使是唯一一个弃武学文的那位,如今也已经位极人臣,其余人也无一不是武功高绝、声名赫赫之辈,更有不少子孙已开宗立派,成为一派之首。

    金灵芝就是这位了不得的金太夫人最喜欢的小孙女。

    乔衡与金灵芝站与一起,完全称得上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而这样一位仅是家世,就足以让无数江湖中的少年侠子梦寐思服的金家小姐,在乔衡看来,也只值这样一句简短的评价:“她如何能与师太相比。”

    枯梅这下是真的乐了,她大笑出声。要是有华山弟子在此,定会惊诧非常。华山弟子谁人不知,这位华山掌门人已有三十年来不曾有过这般发自心底的笑颜了。

    “口蜜腹剑。”她说,“可笑有那么多人被你表现出来的这副假象给骗了。我现在都有些同情那位金家小姐了,你也莫太欺她。”

    “也不知我到底做了什么龌龊事,要被师太说成一副伪君子的做派,我闲来无事欺她做什么?师太怎么突然为她说起好话来了。不过我想,假如师太知道了她在背后是怎么编排你我的,师太大概就不会再偏心于她了。”

    这时枯梅反而有些好奇了,“编排?”

    乔衡:“她认为你我之间有一段风/流事,为此还吃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飞醋。”他说起这事时,语气冷淡平板,就好像在他眼里这被编排的人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陌生人。

    枯梅面上不急也不恼,她以女子之身独掌门派几十年,这世上总有瞧不起女子者,任凭她做得再好,也总会有那么一些人费尽心思以挤兑折辱她为乐。比这难听十倍百倍的话语她都听过无数次,她又怎会因此轻易动怒。

    她只是不甚在意的讥诮了一句:“心所思,眼所见,无非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

    乔衡:“师太这话实在是深得我心。”

    他收起了鱼竿,钩上果然空空如也。两人这般又说又笑的,就算本来有鱼要上钩怕是也被惊走了。

    枯梅:“不曾想少庄主也喜爱钓鱼,可有收获?“

    “谈不上喜爱,不过是用来打发时间的。至于收获……”乔衡低笑一声,掀开了一旁的斗笠,意味不明地道,“一个时辰就钓了这么一条小鱼。水里的鱼见了我就像是见到什么脏东西似的,一个个都唯恐避之不及。”

    这鱼也不知是什么品种,出水后直到现在竟也未死。

    乔衡:“不知师太可会烤鱼?能得华山掌门亲手烤鱼,想来也是一件雅事。”

    在与他相识的这几年中,枯梅早就见识过他支使人的本事。

    她道:“我还以为你只是钓着玩,最终还是要把它放生的,结果你张口就是吃。”说着,她走上前,拿起乔衡的鱼竿,折断了这根一看就知是临时制成的粗糙鱼竿,然后用它插起了鱼。她虽然被人尊称为师太,却不是尼姑,不忌杀生,别说是杀鱼了,就算是人她杀得也不少。

    乔衡回道:“我就是俗人一个,对我来说,鱼钓来自然是用来吃的,不吃白不吃,好比银子赚来就是用来花的一样,不花白不花,别无二用。”

    青年的语气轻松,落落大方。但与他相处已久的枯梅,却能从中察觉到隐隐透露出的若有似无的无情与冷漠。

    她毫不引以为奇。在旁人眼里,原少庄主这般君子谦谦之人,其为人品性自该高洁如皎皎之月,宽和仁厚有如浩瀚之海,但枯梅却清楚这一切都只是假象。

    他绝不是那等悲悯仁善到不忍踩蚁,不愿杀生之人,亦不是那等清高纯净如溪涧流水之辈。她知道,他的十指间早已沾染上血腥。

    他虽的确如众人所看的那般有如山巅之雪,但这雪却是红色的。

    这异样的绮丽风采,足以折服任何人。

    虽然她之前还笑世人大多被他的外表所蒙骗,然而她深知,若是有人真的窥探到他的真面,只会愈加无法自拔,直至被他彻底吸引,再难抽身。

    只是,再昳丽的山雪,也会在三月春光下悄然而逝。

    这江湖中危机重重,即使是已成名多年的功夫好手,也有可能因一些意想不到的缘由死于不知名处。

    她知他言行举止皆如常人,但目盲终究会带给他诸多不便。她也知他武功高强,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谁能保证自己没有打雁却被雁啄,老马又失前蹄的一日。

    枯梅的嗓音仍然是如此沙哑,她说:“你可愿学我华山派的‘清风十三式’?”

    “华山”与“峨眉”、“武当”、“点苍”、“昆仑”、“南海”、“少林”并列为江湖七大派。七大门派虽以武当和少林为七大门派之首,实则各有所长,如果论起剑法来,则是华山当仁不让的独占魁首。

    而这“清风十三式”正是华山派的镇派剑法,讲究一个“似有似无,似实似虚,似变未变”,比昆仑派的立派根基“飞龙大九式”不知高明了多少。此十三式非华山天资卓越者不可传,若有人胆敢私自外传,作为华山掌门的枯梅定是要亲手清理门户的。

    从字面上看,枯梅刚才这话听起来不过是友人间的玩笑话,但她的语气又全然不像是在开玩笑。实在难以相信,说出这等违禁之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堂堂华山掌门。

    枯梅见乔衡没有立即回答,也不知他是没听清还是没听懂,她极富耐心的又问了一遍。

    这个问题实在是有意思得紧。

    身为一派之掌的枯梅,如今竟要将立派之基泄露给一介外人。

    她是如此大胆,但又毫不让人感到意外。如果她不大胆,怎敢在刚入华山不过几年时,就以一敌四,灭尽华山强敌;如果她不大胆,又如何敢将手浸入沸油中吓退强敌。

    乔衡知道自己于情于理都该婉拒掉此事,但鬼使神差的,他竟是笑着道:“自然是愿的。”他心如止水,接受得毫无负担。

    这下,枯梅也懒得去烤鱼了,她把鱼随手掷于水中。

    她兴致高涨,直接抽/出腰间的佩剑,在小舟的方寸之地上辗转腾挪。一剑使去,直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乔衡看不见,但他听得到。剑风似急似缓,时顿时续。剑势时而如凛冽如刀,转瞬化作一滩柔水随风拂面,清清妙妙。

    他在一片黑暗中一笔一笔地勾勒出“清风十三式”,他闭着眼睛,看起来是如此的专注安然。

    良久,他缓缓睁开眼,这只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光明。

    但这双生于黑暗的双眼,此时却似有点点璀璨星芒融于其中,虽转瞬又沉于一片静湖,满是幽寂。

    他缓缓叹了一口气,何必不敢承认,自己觊觎“清风十三式”已久了吧……

    虽然他本意并非如此。一开始时,他对于十三式的感觉更多的只是出于一种好奇,但是,自他以一种肯定的口吻回答了枯梅的问题那一刻起,他最初到底是如何想的,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明明已察觉不妥,却还是顺势答应了下来。

    甚至于,自一开始起,枯梅赠他剑法的这个举动,究竟有几成是出自他无意识的诱导,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这么说来,枯梅对他的评价好像也没什么错。

    风寒雾重,水汽弥漫,一道道飘渺难寻、踪迹难辨的剑气掺杂其中,让人只觉得寒意更甚。

    他呼吸着湿凉的空气,像是沉默了一会儿,又像是在寻思着什么,又或是什么都没想,只是怅惘空茫了一瞬。

    谁也不知道,此时的他的心中究竟充斥着怎样的思绪。

第32章 楚留香传奇㈣【推荐】() 
枯梅身为华山掌门,出来一趟实为不易。在她将“清风十三式”传授给乔衡后,没多做停留就离开了。

    乔衡立于小舟上,“目送”了她一小会儿。直到他再也听不到她运起轻功疾驰而过的声音,唯有婉转鸟啼、风动涟漪声入耳时,他拾起舟桨,执桨在水中一撑,小舟颤了下,缓缓而动,轻轻地割裂开水面。

    小舟行得奇慢,没有丝毫紧迫感。而事实上,他也的确没有什么需要急迫去做的事情。

    在乔衡眼里,男儿立于世,所追求的大抵逃不过“功名利禄”这四个字。

    即使是诸多自称潇洒不羁,不欲蝇营狗苟的江湖人,又有几人能完全不为这四个字所动。钱权迷人眼,色字动人心,古来皆如此。

    然而这些他都不缺。完全可以这么说——只要他愿意,以上的事物对他来说都在唾手可得的行列。他并没有天赋异禀,在他眼里不管是财富、权势、美色,还是让人无可挑剔的言谈举止,他相信,任何一个拥有了与他相同的经历的人,都不会再对如何拥有这些事物感到为难与陌生。

    初时,或许还会为此洋洋自得,骄傲窃喜,但时间一久,总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些倦怠心理。

    于是,他开始习惯于按部就班的生活,不管这种生活节奏在他人眼里是多么的枯燥无味。过去的激情昂扬,几乎全变成了一堆泡影。因为他知道,他不论如何不思进取,只需要按照过去的经验,他都可以轻轻松松的得到旁人需要为之奋斗一生的成果。

    他知道自己这种状态太过消极,可他每每想要改变什么的时候,却总是发现自己根本无从下手。

    如此懈怠的确不好,他应该做些什么。

    乔衡觉得自己该去找一个人。

    一个姓华,名真真的女人。

    原著中的原随云是该死的,但同时,他又是不该死的。该死自然是因为他坏事做尽,善恶终有报;不该死自然是因为以他的本领本该是可以逃得一死的,但他却死了,死的如此轻松,如此意外。

    他死在了女人身上。

    想要他死的女人不止一个,但其中关联最重大的却只有两个。一个是抱着他跳海的金灵芝,一个是窥探到了他的秘密的华真真。

    金灵芝不过是因爱而疯,不足畏惧。

    唯有那个华真真……

    乔衡出了一会神,当他回过神来后,再次漫不经心地执桨在水中一撑。小舟幽幽而行,身后拖曳着橘色的晚霞,穿过叠叠荷叶,隐没于一片翠海中。

    ……

第33章 楚留香传奇㈤() 
乔衡下不去手,他觉得自己应该更狠心更果决一点,但他终还是无法做到。

    当你在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在凝望着你。

    从没有哪一刻,他对这句话的理解能比得上现在。

    他觉得自己此时已经站在了悬崖峭壁边,如临深渊,他向下看去,深渊也在无声地回视着他。他苦苦地死守着最后的底线,他再清楚不过,但凡自己有少许行差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他是多么的希望,此时的华真真是一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大魔头,这样他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杀了她,就像他曾经做过的这类事一样,也许在此之后他还能为自己肃清武林败类的行为而小小的愉悦一下。

    他在不停地说服自己,只要现在就把她解决了,就等于为自己提前消除了一个巨大的隐患。

    然而,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做。

    他沉默着坐在车厢里,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动了一下。他抬起手臂,将挂在一旁的一件玄色大氅取了下来,随手盖在了华真真的身上。

    而他的神情,一如之前那般平淡,毫不见温情。

    ……

    华真真以为自己死定了,不过她没有死。

    她于一道悠扬的笛声中醒来,音韵轻柔飘渺,闻之如天降甘霖,洗尽凡尘喧嚣,又如轻妙之风,幽幽绕耳,带出一丝苍凉。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竹榻上。她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阵刺痛,同时嗓子也生疼,看起来是伤到声带了。

    她顺着笛声,来到了房间外。

    只见一青衣白衫之人立于院落中,他手持一根竹笛,她所听到的笛声正是出自此人。她看着他的背影,莫名觉得能吹出这等笛音的人,必然也是一位光风霁月的人物。

    她尽量保持着安静,生怕扰到他。

    对方似是早已听到了身后有人到来,笛音戛然而止,他慢慢地转过身,华真真的瞳孔蓦地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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