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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忆采芙蓉GL-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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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盏盏缠枝莲纹的鎏金烛台,将暖阁映照得明亮而温暖。皇贵妃换了一身银白色的丝袍,手持一本昭明文选,斜倚在软榻上,一头乌黑细密的长发随意散落在枕间。
“奴才已细细打探过了。”高贤跪在地上,低声禀道:“那鄂国公的五小姐,极似其父,只有中人之姿,且颇为肥胖,皇后和丽妃用心不纯,此事极为不妥。”
“唔。”皇贵妃眼睛盯着书,懒懒的道:“娶妻在贤不在貌,你岂可以小人之心,妄议皇后耶?”
“奴才不敢。”高贤微微涨红了脸,支吾着又道:“但奴才还听人说,这五小姐因自小被鄂国公骄纵惯了,性子也是极为糟糕的,泼辣悍妒,声名在外,那些王公贵戚都没人敢上门提亲的,那些根基浅薄的,他们家又看不上人家,因此十八岁尚待字闺中。”
“道听途说之言,岂可全信?”皇贵妃翻了一页书,不以为意的道:“只要皇后和丽妃相助,皇上必开口赐婚,岂不比我去求皇上要好得多?”
“可是鄂国公是皇后的人,他家的小姐嫁进将军府。。。”
皇贵妃微微皱了眉头:“够了,此事不必再提。”
高贤只得道:“是。”
“敏妃的事,大皇子还瞒在鼓里吗?”
“是,瞒得跟铁桶似的,雍华宫上上下下,没一人敢提半个字,大皇子一直都以为敏妃生病,在东郊行宫休养。”
“该想个办法,让他知道真相了。”皇贵妃淡淡的道:“现在已经是时候了。”
“奴才明白了。”
“你下去罢。”
高贤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小心翼翼的出去了。
第五十七章()
“滚!都给老子滚!”霍泽大发雷霆,将酒菜打翻了一地,仍是不解气,又举起一只影青花口瓜棱花瓶,只听清脆一响,在地上砸了个粉碎,送膳食来的两名侍婢跪在地上,唬得发抖,霍泽气咻咻的转过脸,上去就是两脚:“贱婢,还不出去!”青衣侍婢这才爬起来,落荒而逃。霍泽如困兽一般,在房间里转了几圈,一手抄起马鞭,怒气冲冲的出去了。
才一出门,便见小厮瑞喜守在门外,望着他似是有话要说,又不敢说的光景,霍泽面色不善:“你这奴才还死在这里做什么!快去备马,爷要出门!”
瑞喜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道:“二爷,大爷在厅上等你。”
“等我干什么?”霍泽不耐烦的问了一句,随即又道:“让他等去!”
“说是让你去过目给鄂国公府的彩。。。彩礼,哎哟!”
话未落音,霍泽已反手一鞭抽来,脸上传来的一阵钻心刺骨的痛楚,几乎让瑞喜晕了过去,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抚上已然肿破的左颊,摊手一看,上面的鲜血触目惊心。
霍泽用鞭子指着他,恶狠狠的道:“别人嘲笑我也就罢了,你这奴才竟然也敢如此跟我说话,今日我不抽你个皮开肉绽就不算完!”
瑞喜吓破了胆,带着哭音道:“二爷,奴才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笑你啊,二爷饶命!”
他一边求饶,一边抱头乱躲,霍泽怒气更盛,那马鞭越发狠狠落下,一个冷冷的声音叱道:“住手!”
瑞喜见到他身后的霍淞,仿佛见到了救命菩萨:“大爷救命!大爷救命!”
霍淞扫了他一眼,低喝道:“下去吧。”瑞喜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走了。霍淞望着霍泽:“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干什么?哈!”霍泽指着自己的鼻子,气极反笑:“我跟你说,我是不会娶那没人要的泼丫头的,要娶你去娶!”
霍凇怒道:“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霍泽毫不退让,梗着脖子道:“不是说好是凉国公的小姐吗?怎么临时又换人了!”
霍凇看着他,神色稍微缓和了点:“皇后和丽妃从中作梗,在皇上面前极力美言鄂国公家的五小姐,皇贵妃也是没有法子。”
“她什么时候都没有办法,父亲被削去军权的时候她没办法,我们每日里担惊受怕过日子的时候她没办法,现在我的亲事,她还是没有办法!”
“她在宫里,自有她的难处。”霍凇道:“再说了,鄂国公家世代富贵,根基稳固,跟我们家也还匹配,你如此意气用事,也太不晓事了!”
“你说得倒轻松,被人当笑话看的又不是你!”
“谁笑话你?谁敢笑话你?!”霍凇眼睛一瞪:“这是皇上亲赐的婚事,再加上我们和鄂国公家在朝中的地位,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说三道四?”说到这里,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也轻柔了几分:“我知道这事委屈了你,可是皇上既然已经开了口,那已再无回旋余地,违抗圣旨会是怎样的下场,你应该很清楚,你的婚事关系的可不是你自己,而是霍家每一个人,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一下。”
霍泽神色怏怏,将脸转过一边,霍凇又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能咽能忍,现如今又不是拿刀架你脖子上要杀你,只是让你娶一个女人,你就如此作难么?你若是不喜欢,你娶回来放在屋里就是,只要过了洞房花烛夜,你爱碰不碰她,爱管不管她,又有谁能说你什么不成?”
霍泽转过头来:“这可是你说的!”
霍凇语气淡漠:“自然是我说的,鄂国公是皇后的人,对于你这位妻子,我们自是要防备着些。”
“我这辈子可还没碰过姿色平庸的女人,如今却不得不娶一个平庸的女人做我的妻子。”霍泽咬了一下牙,气狠狠的道:“好吧,这次我认命了!可是大哥,你得答应我,若是我们霍家有翻身的一日,到时候我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想过什么样的日子,你都得随我心意!”
“我答应你。”霍凇手搭着他的肩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我知道你能想明白的,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天气一日暖似一日,御苑中繁花似海,满目缤纷,微风过处,送来缕缕甜香,沁人心脾。
高贤跟在明黄色的暖轿旁,陪着笑轻声道:“今儿日丽风清,满园的花儿开得正好,这香气哟,只怕满京城的人都闻得见,主子,你要不要下来散散?”
“嗯。”
轿中人只淡淡应了一声,高贤本是想讨她欢心,见这样反应,只得继续向前,再走了一小段路,他“咦”的一声:“那不是莲小主吗?倒是许久没见她出来了。”轿帘却被慢慢的掀开了,跟着,便听到一个沉静冷漠的声音:“停轿罢。”
那一片几十株玉兰花开得异常茂盛,远远望去如雪似云,晶莹夺目,花丛中站着的身着丁香色纱袍的少女,仿佛无意间坠落凡间的仙子,美得令人不可逼视。皇贵妃似是怕惊扰了眼前的画面,微微向后摆了摆手,那些跟着的人便放慢了脚步,有意拉出一段长长的距离来。
莲真终是察觉到有异,回过头,眼里神色似惊还喜,嘴里却轻声埋怨宝贞:“皇贵妃来了,你怎么竟不出一声?”
宝贞拜了拜,行了见凤驾的礼,这才笑道:“娘娘老远就摆手,不叫惊动小主的么,不然奴婢哪有那么大胆子。”
皇贵妃打量了一下莲真:“你如今可大好了,脸上都现出红润来了。”
莲真低声道:“谢娘娘记挂。”
皇贵妃看了看远处碧蓝的天空,微微一笑:“难得这样的好天气,去走走罢。”
莲真默默的跟在她身边,春风温柔的吹拂着她的发丝,也搅乱了她的心湖,那清晰的如鼓点一般越来越快的心跳声,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她忍不住偷偷去看她,她却是步履从容,神色平静。
平日去皇后宫里请安时,她们也是能够见面的,在人群之中,她的目光常不经意似的在她身上停留,她毫无所觉,面容一如此时的平静,仿佛于她来说,她跟其他在场的人并没什么两样。。。莲真心中怅然,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八珍糕做得比内厨房的好吃。”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让莲真飞快的侧过脸来,皇贵妃却是一脸的若无其事,率先步入太液池中的水榭,莲真也随即进去,宝贞回首一看,见皇贵妃宫里的一众内监宫女都垂手侍立在岸边,犹豫了一下,便也停在了原地。
“真的么?你必是哄我开心的。”
莲真清澈的星眸里荡漾着笑意,粉唇却微微嘟起来,那种撒娇的小女儿姿态一派纯真无邪,皇贵妃心中微微一动,却慢慢的转过头去,望向远处的水面:“我怎会骗你?我都吃完了。”
“那我下次还给你做。”莲真小声说着,刚刚一瞬间的失落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嗯。”皇贵妃嘴角含笑,转开了话题:“几次赏花宴,你都没有去。”
“我不想去,你不是让我多呆在自己宫里吗,还有。。。还有几次三番叮嘱不能私下见面,我只是听你的话。”
皇贵妃还未及说话,莲真已红染双颊,低头去看池中的游鱼,又小声说了一句:“我没有埋怨你的意思,只要。。。只要你欢喜,我。。。我。。。”说到这里,底下的话竟无法出口,那脸越发觉得滚烫发热,便低垂了星眸,一双似蝶翼般的长睫兀自微微颤动。
皇贵妃几乎难以自持,伸手便欲去握她的手,刚触到她的指尖,却又悚然警觉,于是双手背负身后,向左走了几步,一阵轻风夹杂着花香迎面扑过,额间传来一阵沁凉的感觉,她闭了闭眼睛,心里已是一片澄净安宁。
“冰轮。”
莲真在身后怯生生的叫了一声,皇贵妃指着一旁的鹅颈靠椅:“走了这么久,你累不累?要不要歇息一下?”
莲真摇了摇头,迟疑了一下,轻声道:“冰轮,她们说,你以前。。。以前都不过问宫里的事,在皇后面前也很谦让,按照本朝服制,身为皇贵妃,你本可以同她一样穿戴明黄色的服饰,可是你平常却总是穿杏黄或金黄的。”
皇贵妃微微蹙了眉:“嗯?”
“我知道,你现在想争,想跟皇后争,想为二皇子争,冰轮,你这样,是。。。是因为我吗?”
皇贵妃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也不尽然,既是因为你,也是因为恰好的一个时机。”她说完,见莲真美眸盈满忧色,便柔声安慰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嗯。”
皇贵妃正欲再说几句话让她宽心,却见高贤匆匆的从廊桥上走来,进入水榭分别给皇贵妃和莲真行了礼,然后道:“娘娘,二皇子正找你呢。”
皇贵妃点点头,向莲真道:“见你身子已大好,我心甚慰,既是二皇子找我,那本宫就先回去了。”
“是,多谢娘娘关怀。”莲真屈膝行礼:“嫔妾恭送娘娘。”
宗煦双眼通红,却素知皇贵妃是厌恶人哭泣的,只极力忍住泪水,一张小脸憋得紫涨。
皇贵妃道:“大皇子是怎么讲的,你再说一遍。”
“他说我是下贱宫人所生的小杂种,说他是皇后的儿子,等他有朝一日继承皇位,一定要杀了我。”
皇贵妃脸色变得严肃,又对跪着的魏伦道:“是这样吗?”
魏伦见她问话,这才战战兢兢道:“是,大皇子不知何故,近段时间脾气特别暴躁,经常鞭挞身边伺候的人,也。。。也常借故在骑射课上欺负二皇子。”
“我知道了,你下去罢。”
见房内只剩下高贤和沁竹在,皇贵妃道:“你近日总是得到你父皇和师傅们的夸奖,而他没有,所以他侮辱你,欺负你,你若是只会哭泣,伤心,便是被他打败了,懂么?”
“儿臣知道了。”
“母妃还是那句话,他是哥哥,他对你做什么,你暂时都要让他,忍他。”皇贵妃点了点他的胸口:“但他今日说的这句话,你要放在心里,给我牢牢的记住了。”
“是。”
“沁竹,你带了二皇子出去吧,再吩咐内厨房,做了他喜欢吃的金乳酥和莲花肉饼给他送过去。”
沁竹忙道:“奴婢这就去。”
皇贵妃看着窗外摇曳的花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听说皇后正在查,是谁把敏妃的事捅到了大皇子的耳朵里。”
高贤道:“是,可是这大海里哪里捞针去呢?”
“大皇子已不是两三岁的稚子,跟敏妃的母子之情又深厚,没那么容易安抚,这样在雍华宫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的,迟早要闹到皇上耳朵里去。”
高贤神秘一笑,压低声音道:“闹到皇上那里才好呢,他与二皇子不一样,皇上只是令皇后暂时代为抚养他,并没有让皇后正式收养他,如果闹起来,依皇上的脾气,这暂时的养子都做不成了,到那时,二皇子的身份可就比他要尊贵了。”
“皇上不给皇后实质上的抚养名分,也是因为对敏妃的事还存有疑虑。”皇贵妃沉吟了一下,叮嘱道:“总之你要多留意皇后和大皇子那边的动静。”说毕,又轻轻叹了口气:“只是照宗烈那草包脾气,煦儿免不得要多受一阵子委屈了。”
第五十八章()
文天和偷眼打量了一下皇帝,只觉他面容清瘦了不少,双颊微微下陷,唯有一双眸子越发精光四射,隐隐透着一股邪气。他想起外间传言皇帝召了道士进宫炼丹之言,以及这段时间对高丽两位公主专宠之事,心下暗暗叹息,想说些什么,却又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
“来呀,给首辅赐坐。”
有小内监立即搬了锦墩来,文天和谢了恩,方斜着身子坐下,皇帝道:“爱卿年事已高,近来旧疾又发,因此朕特地赐了两个月的假,让你好好养病,你今日特特儿的进宫又为了何事?就便有要紧事陈奏,递个折子进来也就是了。”
文天和复又颤巍巍的站起来:“托皇上洪福,老臣近日感觉已好多了。”
“朕遣人送去的药可还有效么?”
“皇上眷顾至深,老臣感激涕零。”文天和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老臣听闻,皇上近来推崇道术,轻信方士,并有意在南郊修筑一座望仙台。臣想,方士之乱,逾千年而不绝,汉武唐宗等明君终其一生,亦未寻求到长生之道。臣斗胆,还请皇上多亲近朝中贤臣,以龙体和国事为重。”
皇帝眸色阴沉,嘴角却渐渐勾出一抹淡笑:“首辅的意思是,朕不及汉武唐宗多矣,且喜欢亲近小人么?”
文天和心里微微一颤,但他毕竟是内阁首辅,说话间仍是不卑不亢:“皇上乃英明之君,老臣乃忠耿之臣,身为首辅,适时劝谏进言是臣的职责所在,皇上此言,实是令老臣心生惶恐。”
“哈哈,好了,朕只不过跟首辅开个玩笑而已。”皇帝手指轻轻在紫檀桌案上敲击了两下,漫不经心的道:“首辅来见朕,只是为了跟朕说这个么?”
文天和知皇帝不耐,终是不敢再提之前的话,在心里长长叹息一声,拱手道:“臣今日面圣,是为了西疆之事而来。”
皇帝长眸微眯:“哦?”
文天和道:“霍大将军进驻西疆已久,始终未与番兵正面交锋,只是派轻骑兵与敌周旋。驻西大军粮饷开销极大,如今户部愈来愈是吃紧,臣虽在家休养,却是为这个日夜忧虑,食不知味。”
皇帝缓缓道:“战场两军交战,非朝夕之事,不能操之过急,自大将军入驻西疆,捷报不是继而连三而来么?这就是好的开始。至于粮饷么,我大燕物阜民丰,难道还供养不起区区几十万的军队?这点是首辅多虑了。”
“皇上,臣以为,我军从人数上占优势,有霍大将军作主帅,更是士气如虹,正当主动出击,将番兵一举歼灭,使得他们再无喘息反咬的机会。”
皇帝不由得一声轻笑:“首辅,你是进士出身,哪知行军打仗的道理,大将军上奏折说,吐谷浑和吐蕃人久居苦寒贫瘠之地,一个个体魄强健,性格坚韧,十分骁勇,他按兵不动,只派精锐骑兵与之斡旋,只是疲敌之计,待时机成熟,当迎头痛击,永绝后患,使之世世代代臣服于我大燕。”
文天和道:“去年大将军奏称要若要大举进攻,宜待春风回暖,此时又说用疲敌之术,臣虽是文官出身,却深以为如此拖延,将会错失最佳良机。”
皇帝道:“你的意思是大将军故意拖延,贻误战机吗?”
文天和不慌不忙的道:“臣只是说出自己的看法,并非针对大将军。”
皇帝沉默了片刻,道:“大将军深谙用兵之道,如此做自有他的道理,且等着看吧。”
文天和听他语气,知他心里已然动疑,便适时的住了口,只道:“是。”
皇帝面有倦怠之色:“首辅若无别事,就可以退下了。”
“皇上,臣还有一事禀奏。”文天和忙道:“臣之病由来已久,并非大的病症,且现已无碍,臣恳请皇上恩准臣早日归朝,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皇帝道:“首辅是朕肱股之臣,国之栋梁,身子出不得丁点差错的,若不将病养好,朕怎能安心?依朕看还是在家养着吧,等病好了,再来为朕效力。”
文天和心下虽是失望至极,却也知皇帝既然这么说了,就再无更改余地,只得跪下道:“臣叩谢皇上恩典。”
有内监端上热腾腾的奶茶上来,皇帝瞧了一眼,皱眉道:“换冷的来。”那内监忙又下去,换了一杯温的来,皇帝接过只喝了一口,将手中的茶盏往地上一掼:神色已是大怒:“朕说话你听不懂么?那还要你这样的奴才何用?”
那内监吓得跪伏于地,一声也不敢吭,宫中本有宫中的规矩,如今是春季,按例是不能给皇帝上冷茶的,一旁的赵承恩深知他委屈,却知皇帝一贯喜怒无常,自服用丹药后更变本加厉,正在心下掂量着要不要开口求情,却已听皇帝冷冷的道:“来呀,给朕传杖!”
立即有几名内监进入殿中,为首一个问道:“杖责多少?还请皇上明示。”皇帝轻哼一声,并不作声,那人便不再说,磕了头退下,那内监此时也明白过来,只嘶叫得一声:“皇上饶命!”嘴巴便被什么堵住似的,声音嘎然而止,像条狗一般被拖了出去。
赵承恩心知这内监已无活路,饶他一生什么阵仗都见过,但因为一杯茶,皇帝便这么要了身边服侍多年的人的一条命,仍是让他背脊生寒,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亲自下去,给皇上端上一杯冷茶来,然后恭恭敬敬侧立一旁。
皇帝喝了几口冷茶,脸色恢复如常,漫不经心的道:“昨日柴彪来见朕,言辞恳切,向朕请辞皇子太傅一职,朕没有准奏,你可知道他这是因为什么原因么?”
柴彪是武状元出身,弓马娴熟,有百步穿杨之神技,现为御林军外卫统领,又兼两位皇子的骑射处师傅。大燕的御林军分内卫和外卫,内卫掌皇宫守卫、稽查、门禁等职责,外卫则掌京城守卫、稽查、门禁等职责,其中的精锐被称为铁卫,直接保护皇帝的安全。整个御林军除了总统领连抗外,设铁卫总管一名,内卫统领一名,副统领一名,外卫统领一名,副统领一名,因此这柴彪可说是身居要职。
赵承恩见问他这个,眼珠转了转,当即回道:“皇上,奴才愚钝,并不知柴统领为何请辞。”
皇帝冷笑道:“柴彪此人,为人忠心,性子耿直,昨日居然来朕面前绕弯子,绕来绕去就是要请辞,朕想,他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而且必定是与两位皇子有关,你身为总管太监,皇宫内哪怕一丁点风吹草动,都应该要瞒不过你的耳目才对,你现在竟然敢跟朕说你不知道?”
赵承恩吓了一跳,苦着脸道:“皇上,不是奴才不知,实是。。。实是奴才不敢说。”
皇帝剑眉一跳,就要发作,赵承恩忙双膝跪地:“皇上,奴才不敢隐瞒,柴统领之所以要请辞,是因为大皇子。。。。大皇子他。。。”
皇帝断喝一声:“大皇子怎么了?”
“大皇子不服管教,数次鞭挞侮辱柴统领。”
皇帝怔怔的看着他:“有这等事?”
赵承恩磕头道:“奴才不敢撒谎。”
“今日是否有骑射课?”
“有。。。有的。”
皇帝铁青着脸,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走,陪朕去骑射处看看。”
“二皇子,上次我说了,射箭有五平三靠之说,两肩、两肘、天庭,俱要平正,这就是五平,翎花靠嘴、弓弦靠身、右耳听弦,便是三靠,你看,像这样,姿势要正,目标要准,出手要稳。”柴彪微吸一口气,将铁弓拉得犹如一轮满月,猛地松弦,只听“夺”的一声,箭如流星疾冲而出,深入两百步外的鹄心。
宗煦看得目瞪口呆,大叫一声“好”,又是兴奋又是崇拜的看着柴彪:“太傅,我要学多久,箭术才能像你这么神准?”
“只要你有心,终有一天会强过我的,来,我再给你纠正下姿势,不过你可不能拉弓。”
“好。”
宗煦回头正要从魏伦手里接过自己的小弓,却突然眼睛一亮,上前一步拜倒在地:“儿臣叩见父皇。”周围是人更是跪了一片:“叩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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