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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玫瑰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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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想和你见个面。”

    “你可以吗?你不回去陪你的娇妻?”伊桐桐酸溜溜地问道。

    “你几点能抽得出时间?五点。行吗?”

    “康助决定了,谁敢说不行。”

    “还到那个咖啡厅。”

    “嗯!”这一声,伊桐桐语音拉得很长,听着,温柔如水,悠远绵软。

    傍晚,康剑回家。

    简单现在是他的秘书兼司机,车一直开到楼下。他站在楼梯口,仰望着自家楼层的窗户,餐厅的灯亮着,白雁已经先到家了。

    他没有立即上楼,而是折身沿着小区里的石子铺就的小径,慢慢绕着圈。

    没有一丝风,黄昏是静静的,林荫路是静静的,路两边粗壮的大树沉默着,种满莲花的一方小池不起涟漪,可是他的心里却是波翻浪涌,奔腾不息。

    和伊桐桐通过电话之后,康剑就无法平静了。

    与伊桐桐分手之后,两个人就失去了联系。可在他到了滨江工作不到半年,他又看到了她。她辞去了报社记者的工作,到滨江一中做了美术老师。

    美术是她的专业,很快,她就在工作上做得有声有『色』。

    滨江不比省城,没那么多人熟悉他们。他请她吃饭,小馆子,在郊区。伊桐桐吃着吃着,哭了起来,她说她真的很爱他,怎么努力,她都没有办法忘记他,被相思煎熬着,不得已追到了滨江。她知道她对他有愧,让他受到了牵累。她不奢望他原谅她,肯求他能给她一次机会,两人重新开始。

    他听着,也没特别感动,开玩笑说道:“如果我不是康云林的儿子,不是滨江市的市长助理,你会追过来吗?”

    伊桐桐脸『色』当时大变,泪像珠子似的往下掉,什么也没说,一个劲地猛灌酒,直到彻底把自己放倒。

    他送她回去的。她和一个同事合租的公寓,那天晚上,同事不在。伊桐桐没有开灯,在黑暗里抓住他,说他是个冷血动物,她不是故意隐瞒有男友的,而是爱情突然来到眼前,不隐瞒怎么能相爱?她也是受害者,可是他却在那种时候和她分手,她痛得人都像裂成了两半,他却是一走了之,好象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想我吗?

    伊桐桐说着说着,突然把滚烫的身子往他怀里钻,唇急促地地吻住他,手快捷地就『摸』向了他的裤扣。

    他当时不知是怎么想的,也许是见不得她哭,也许是心里对她有一丝留恋,也许是两具身体太熟悉了,也许……是酒喝多了,当她的手点着了他全身的火焰,他抱住了她,倒向了后面的床。

    不知该如何评价这样的继续,是因为爱才有了欲,还是因为欲而在一起?

    窗外漫进来的邻家灯火和路灯的微光给他们的『裸』体镀上一层『乳』黄的光泽,他们实在是太渴了,狂热地啜饮着对方。康剑觉得自已堵塞了半年的『毛』孔,现在被一股春风吹过,狂放地张开了。

    一切终于安静下来,伊桐桐伏在他的胸前,疲累地睡着了,康剑却睁眼到凌晨。

    怕被别人看见,他天没亮就下了楼。

    坐在出租车里,康剑『揉』着酸痛的脖颈,心情有点凝重。

    从那以后,他们经常会在周末的夜晚见面,有时是一起吃饭,有时一起喝喝咖啡,有时在酒店一起过夜。因为他们各自住的地方都不适合纵情欢爱。但不管干什么,康剑都会挑隐蔽而又安静的地方,四周都是陌生人。

    伊桐桐曾经疑『惑』地问过他,他到底爱不爱她,她是不是配不上他?

    “桐桐,我以前就和你说过,我不会和任何人结婚的。”他回答道,“我们这样子不好吗?”

    “这样子好什么?我们明明都是单身男女,我却像你的地下情『妇』似的。我想结婚,想有我们的孩子。”伊桐桐苦笑。

    “我不相信婚姻,不相信男女之间在爱情里会保持永远的忠诚。我不想欺骗你,你不能接受,我可以理解。”他看着她的眼睛,神情冷漠。

    伊桐桐还是妥协了,“婚姻只是个形式,如果你能只爱我一个人,我们就这样吧!”

第17章 一捧暴雨梨花针(9)() 
两个人继续在一起,继续在没人认识的地方见面、吃饭、喝茶、做爱!

    偶尔,伊桐桐会因为朋友或者亲戚的事找他帮忙,在能力可以承受的范围内,他都会答应。他也会给伊桐桐送花、衣服、饰品,和宠女友的其他男人一个样。

    “康剑,你好像从来没有说过你爱我?”有时,伊桐桐会缠着他问。

    他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吐出两个字:“幼稚!”

    他在初遇伊桐桐时,爱情曾像一道明亮的焰火,在天空闪烁着绚丽的光泽,但很快就成了一滩灰烬。不全是因为伊桐桐的前男友,而是他觉着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例外的,能对某件事某个人做到永恒不变,包括他自己。

    伊桐桐现在于他,是习惯,像工作上有默契、不让人『操』心的伙伴。

    他最终还是欺骗了这个伙伴,他遇到了白雁。

    他向伊桐桐提出分手,伊桐桐先是气得跳起,骂他是负心汉,是伪君子,撕裂了他的衣衫,把屋子里的东西全部摔碎,然后哭了,哭着求他回头。

    他吃了秤砣,铁了心。

    “那么,我……们仍像以前那样好不好?”最后,伊桐桐退一步。

    他面无表情,“不要羞辱自己,这样子对你不公平。”

    “我不在意。只要不失去你,尊严又算什么?康剑,好不好?”

    他沉默不答。

    伊桐桐开始对他电话轰炸,他不得不经常关机。她发短信,他坚持不回。对她,他真的做得很绝情。

    结婚前一夜,伊桐桐给他发了条短信,“康剑,从明天起,你就是别人的丈夫。今晚,我们再见一面,然后我会慢慢地把你忘掉。如果你不来,我就从十四楼跳下去。”

    他赶到了她定的酒店房间,推开门,她像一条光洁的美人鱼,赤身『裸』体地扑了过来,妩媚、诱人,眼神晶亮,“康剑,今夜,你是我的,我的,我的……”

    他心一软,伸出手,把她揽入了怀中。

    离开时,两人口头约定,以后就做普通朋友。

    “我还可以给你打电话吗?”薄薄的晨光中,伊桐桐包在被子里,被角下滑,『露』出雪白的双肩。

    “当然。”他替她掖好被角,穿好衣服,急匆匆地走了。

    事实证明,口头约定一点压制力都没有。

    婚后,伊桐桐给他打电话时,有大半时间在哭,一小半时间回忆从前的点点滴滴,而且打电话的时间,不分昼夜,不分场合,接晚了,她就会发来短信,语气间悲观绝望,看破红尘。

    他不放心,追过去。但只要见到他,她就笑逐颜开,没事人似的,优雅而又从容。和他谈艺术,谈旅游,谈时下流行的话题,甚至还会问问他的工作,只字不提爱,但会问起白雁,那时,她的口气是酸溜溜的。

    两个人见面的次数,现在反到比从前多了许多。

    康剑吐了口气,拧眉抬起头,不知何时,暮『色』已经四临,本来就混浊不清的天空越来越昏暗,他往家走去。

    一开门,就闻见一股诱人的香味。

    他闻香寻到厨房。白雁头上扎着个海盗船长似的头巾,腰间扎着条碎花围裙,正在灶台上和面,面有点稀,一边的案板上,有红萝卜丝,细白的虾米,碧绿的香菜,只见她俐落地在面里打了两个鸡蛋,放进虾米,灶上,铁锅里油炸得啪啪作响。

    白雁把和好的面倒进锅里,铲子轻轻一抹,堆在锅里的面神奇地贴到锅边上,成了一张圆圆的饼,薄薄的,黄黄的,往外冒着气孔,她撒上胡萝卜丝,然后把饼翻了个个,再撒上一层香菜,诱人的香气就是这样出来的。

    康剑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你这是做的什么?”

    白雁没有听到他进门的声音,一惊,回过身,“你是贞子吗?好吓人。”

    康剑抬手拍了下她的头,“现在还早,贞子没起床呢!这到底是什么?”白雁关了火,铲子当刀,把饼切成几块,放进盘中,有黄有红有绿有白,诱眼又诱胃。

    “这个呀,是在云县蛋饼的基础上进行创造的白雁的独门绝艺。去,洗手。”白雁推了康剑一把。

    这可能是康剑吃得最开胃的一顿晚饭了,大麦与米混合熬成的粥,吹得温凉,又清火又爽口,切得薄薄的酱瓜片,凉拌枸杞头,咸蛋黄拌豆腐,再加上白雁的独门绝艺。

    康剑对吃不算很讲究,康云林和李心霞都不会做饭,家里请的保姆是东北人,只能说可以把饭做熟,其他就不能要求了。

    上学时吃食堂,工作后应酬,这样那样的酒席,山珍海味,『潮』菜川菜,中餐西餐,什么都吃过,康剑就没对哪一道特别怀恋过。

    可现在,他看着盘子里最后一片饼,忍不住开始期待下一次白雁再次施展独门绝艺了。

    “领导,好吃吗?”白雁甜蜜蜜地笑着,把装饼的盘子往他面前推一推。

    他很实事求是地点点头。

    白雁看着他,更加笑得像偷到腥的猫。

    “你干吗笑成那样?”他被她看得发『毛』。

    “领导,你知道吗?你吃得不是饼,而是我的爱心!我可是想着领导在外面吃得油腻,怕他年纪不大,就血压高血脂高的。我绞尽脑汁做出这桌可口又养生的晚餐,只为领导你哦。你说,娶到我这样的老婆,是不是三生有幸?”她晃着头巾,手托下巴,长睫『毛』扑闪扑闪的。

    康剑正要夹饼的筷子戛然停在半空中。

    “怎么了?”

    他一本正经地回道:“这块爱心,我要留下珍藏。”

    “那藏在哪呢?”

    “揣在怀里?会融化的!放在冰箱里?会变质的!那……”

    “吃进你的嘴里,是最安全的。”白雁替他作了回答。

    为了感激白雁的“爱心”大放送,康剑主动要求洗碗。

    “领导,那个豆腐放到明天会酸,倒了,酱瓜要用保鲜纸包好放进冰箱。锅滴干了水才放到灶上,不然会锈,碗要一个个擦干了再放进柜子里,抹布用完要洗净摊开……”白雁交待完毕,这才上楼洗澡。

    康剑埋头水池,叹息,这到底是谁领导谁呀?

    “领导,”刚上楼的人,又风风火火地冲下来,“我钱包里没有钱了,天这么热,我不想去银行取。你有吗?”她把瘪瘪的钱包递到他面前,嘴撅着。

    “钱包在我裤子后面的袋里,自已取。”康剑两手都是洗洁净的泡沫,没办法腾出来。

    白雁娇柔地弯起嘴角,掏出钱包,抽了几张,“领导,你工资卡在我这儿,这里面的钱哪来的?”

    “抢的。”康剑瞪了她一眼。

    “在哪抢的,有这么好的事?明天带我去。”

    “干吗要等明天?一会洗完碗,我们就去。”

    白雁在他身后扮了个鬼脸,“那我们俩就成了中国版的《新抢钱夫『妇』》了。”

    “真贫,还不洗澡去。”康剑笑,不知道自已的口气有多么的宠溺。

    “是,领导!”白雁咯咯笑着又上了楼。

    洗完澡下来,康剑也在楼下浴室洗好澡了。白雁端着洗好的红提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康剑迟疑了一下,走过去,坐到她身边。

    “领导,你今天不忙国事了?”白雁眨眨眼。

    “今天,天下无事。”康剑捏了颗红提放进嘴里。

    “那陪我看电视。”白雁挪过去,挽着他的胳膊,头搁在他的肩上。

    “白雁,你把客房收拾收拾,下周一,我。。。。。。妈妈要来住一阵。”

    白雁一愣,忙坐直了。

    下周一?那不是……正好团聚呀,“那给你爸爸打个电话,让他也一起过来?”

    康剑声音一冷,“他忙。”

    “哦。领导,我有一点小紧张哎!”

    “紧张什么?”

    “丑媳『妇』要见婆婆啊!领导,你妈妈什么样?”

    “没有你妈妈漂亮。”康剑斜睨着白雁,眸中隐含着一丝愤怒、阴寒。

    “像我妈妈那样,世上能有几人。”白雁笑意浅浅。

    “你很得意?”

    白雁扭过头,伸手去撩他的发角,“领导,你在四川读大学的吗?”

    “……”

    “听说那里的变脸术很是厉害。”

    康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白雁……”他咬牙切齿。

    白雁“嘿嘿”笑两声。

    “领导,我与我妈妈,剪得断的是脐带,剪不断的是血缘。”她状似随意说道,眼里有无奈,有忧伤,但她把脸别了过去,康剑看不到。

    康剑脸上僵硬的神情慢慢放松下来。

    电视里在播《晚间新闻》,主播们神情严肃地说某省国民产值增幅多少,某地区粮食产量有望达到多少万吨,白雁忍不住打了个呵欠,“领导,我们讲话吧!”她推推目不转睛盯着屏幕的康剑。

    “说什么?”

    “你明晚回家吃饭吗?”

    “我……明晚和一个朋友有约。”康剑的眼神从屏幕上缓缓移向白雁。

    “嗯。”白雁又打了个呵欠。

    “你……不好奇是什么样的朋友吗?”康剑眉头不自觉地又皱起了。

    “你能有什么样的朋友?陆涤飞?不然就是那个长这个主任,头发像地中海,肚子像山峰。”

    “我就不能有异『性』朋友吗?”

    “有,你那个圈子里,和你同一层次的,不是你阿姨,就是你大妈级的,一个个赛男人,巾帼不让须眉。”

    康剑自信心大挫,“你就认为我身边没有年轻貌美的女子?”

    “有又怎样?”白雁困得眼皮都要粘上了,枕在他的臂弯上,“网上都说嫁人要嫁公务员,公务员受压制多,环境相对良好,有学历,有理智,这样的婚姻给人一种安全感。你是公务员的领导,素质那就更更更高了,我相信领导,无条件的。而且我对自己也有信心呀,这世上,谁能代替我呢?我就是看中领导的人品,才嫁的,不然我才不要这样委屈。领导,其实,你才应多担心我,医院那是什么地方?俊男靓女,斯文儒雅,风度翩翩,有环境有时间发展绯闻的,可我心中有领导,那儿就是坛污水,我也会开出莲花来,呵呵,这是夸张,但是事实。”

    康剑蓦地哆嗦了下,颈后根根寒『毛』倒立,好像在一个没有人看到的角落里,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射』过来,透过他的衣衫,他的肌肤,直戳进他赤『裸』『裸』的灵魂。

    “领导,很热吗?”白雁『摸』到他一手的汗渍。

    “有……有一点。”

    “领导,那你把空调打低点,我先睡了。”她『揉』着眼坐起身,吻吻康剑的脸腮,恍恍惚惚地往楼上走去。

    “小心。”康剑小心地捞住差点撞到栏杆的她。“一级级的上,别急。”

    他揽住她的腰。

    “我家领导真好。”白雁闭上眼,把身体的力量依向他。

    康剑嘴角抽搐个不停。

    “领导,晚安。”在卧室门口,白雁挥了下手,关上门。

    康剑盯着那密密严严的大门,咬了下嘴唇,突然想抽烟,他咚咚地又下了楼。

    夜深人静,外面起了风,吹在身上有一丝凉意。他点着烟,猛吸了几口,想着躺在卧室里的老婆。明明精灵古怪的,为什么她从来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一丝质疑呢?

    他曾经准备了好几个答案来回答她,为什么分居?为什么他对她时而热时而冷?

    他有时都觉得自己做得别扭,可是她却比他适应得好多了,差不多是乐在其中。

    她调侃,她撒娇,她挪揄,似春日花雨,又似绵里藏针,谈笑间,能令干戈成玉帛。他如同雾里看花,花没见着,到在雾里『迷』失了方向。

    这样的白雁,不是他想要的。他想她深爱他,痴恋他,崇拜他,无务件地为他折服,就像她是天上飞着的风筝,但线却握在他的手中,永远不会超出他的掌控。

    而现在,似乎角『色』的分工偷换了。

    问题出在哪呢?明明每一步都没有走错呀!

    越想越不明白。

    康剑又是一夜辗转难眠,书房里空调打得很低。早晨起来,头昏脑胀,鼻子堵塞,眼皮跳个不停,心慌『乱』地怦怦直跳。

    今天不会有什么事发生吧?康剑唯心地拍着眼睛,心情郁闷。

第18章 该来的都已上路(1)() 
后来,康剑细细地回想着这一天,这眼皮跳真不是唯心的。

    这天,就是一个多事之日。

    天气很好,滨江四周的几个地区都在下雨,天上的阳光很明艳,却不炽热,照在康剑没睡好的俊容上,那张脸显得略微苍白。

    市区一片沉寂,像一座瘟疫过后的死城。往往这个时候,以低保收入家庭为主居住的旧城已喧哗不堪了。此刻,人都集中了市人民广场,黑压压的充满了那个本来就不算很大的场子。场子中间,几棵屹立了数百年的老树横卧在地上,一个上了年岁的老人抱着树,额角有几缕血渍凝固着,身子已经僵硬。

    这是凌晨发生的事,为了加快旧城改造的拆迁速度,早点让中标单位进场,拆迁办趁别人还在熟睡当中,悄悄地推倒了几棵百年大树。这几棵树的主人,曾经给市领导写过一封长信,恳请能留下这几棵对,他甚至还到市『政府』前长跪不起。信转到康剑手上,康剑在省里处理过旧城墙的事,没太往心里去。树推倒时发出巨响,老人从床上猛然坐起,冲出门,抱住树,一下栽倒,大面积脑溢血,没等医生赶到,就死了。

    市里面在家的领导全来了,武警防止民众闹事,把领导们团团护住。

    电视台的采访车停在一边,几架摄像机刷刷地对准这边。

    丛仲山发表讲话,安抚民众,说改造旧城的意义深大,结果,话没讲完,下面就开始起哄,直嚷着要他下去。

    康剑被推到了最前列。

    “康市助,你对这件事怎么看?”市电视台的一个记者问道。

    康剑没有看她,目光定定地看着前面黑压压的人群。“我心里面很『乱』,这是我来滨江工程后经历的最惨痛的一天。我只想说,我会承担起全部责任。”

    “为什么是你承担,而且是全部?”

    “我是具体负责城建的,关于改造规划,我只考虑到会让市容带来巨变,给滨江经济带来效益,忽略了旧城市民们对旧城一草一木的感情。他们在这里长大、上学、结婚、生子、老去,每一天都是温暖的回忆,人都是有感情的,是我太疏忽了。”

    黑压压的人群里,几个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老头在人群里被康剑的话说得哭出声来。

    康剑走到老树边,蹲下身子,抚『摸』着老人枯瘦的手,“请各位滨江的父老乡亲,相信我对大家会有一个负责任的交代。现在,就让老人家和这棵树一起,入土为安吧!”声音并不洪亮,却传得很远。

    场面开始松动。如果你搬出一大通道理,也许民众不会信服你。但康剑这样子以情动人,他们就忍住了冲天的怨气,放弃了对抗。一件差不多掀翻天的巨『潮』无声无息地化成了溪流。

    人之初,『性』本善。看着人群慢慢散开,康剑脑子里突然跳出来这样一句话。

    “康助,真男人!”丛仲山走过来,没有像往常一样拍拍康剑的肩,而是和他握了握手。握的力气很大,握的时间也很久。

    回到市『政府』,丛仲山立刻就召开会议,商量处理的办法。

    最后定下来,拆迁继续,加大拆迁赔款的尽度。对特殊事情、特殊人物,特殊对待,扩大拆迁户的关系网,做不了拆迁户的工作,就从他们在机关工作的亲戚方面攻入,层层叠叠,抽丝剥茧。大树事情,拆迁办主任给了个警告处分,其他人员扣两个月工资。

    这个会一直开到下午三点,康剑回到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手机,伊桐桐发来条短信,“我已经到了,你在哪?”

    康剑点了根烟,“简单,把你的车钥匙给我。”

    “康助,你午饭没什么吃,今天事情又多,我开车送你吧!”

    “不要。”康剑狠吸了几口烟。他是个定好计划就要执行的人。

    车出了市『政府』大院,市区已经恢复了往昔的热闹。街上有点堵,康剑抄了条近路,然后又绕过一大片建筑工地。车子蹦迪似的一路『乱』跳,出了一条小巷,便是华兴大饭店座落的那条有点欧式闲雅风情的街道。

    华兴大饭店的大堂里,人来人往。一些参加环保会议的人员提前来报到,想到周边城市玩玩,总台前登记的人要比平时多了些。

    康剑面无表情地上了电梯,直奔顶楼。

    华兴大饭店的奢华之一:从十六楼向上,每一个楼层都有一个装饰典雅的咖啡厅。

    最顶层的一间,只给华兴钦定的几个人开放,而且每一次只限一个人,那个人要带谁,华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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