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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鼓·桃娘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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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义看着熟睡的小桃,天色也已经晚了,他吩咐下人:“回去告诉夫人,今晚我有要事在军营,不回去了。”
下人是服侍赵匡义多年的,和他的情分也比常人深厚些,不禁问:“公子新婚才几天,不回去,夫人会不会怪罪?”后面的话,下人没好意思说出来。夫人怪罪倒是不怕,可是怕夫人背后那些个人怪罪,魏王,皇后,皇上符家的女儿,岂是能冷落的。
“随她吧。”赵匡义挥挥手,下人退了出去。
赵匡义静静地坐着,昏暗的油灯下,小桃睡得很安宁。赵匡义抬手帮她把被子盖好,转身去了隔壁的房间和衣而卧。身上累得发疼,却睡不着。这一天,真是出乎意料,没有想到已经准备藏到心里,不敢再碰的女人,会又回到自己的身边。没有一刻能像此时,他那么确定小桃在他心中的位置,见到她的狂喜,为她担忧的心痛,无人能及。
小桃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赵匡义已经去了军营里。下人把饭菜服侍好,小桃这么多天的疲累终于好好缓解了一番。吃饱喝足,小桃无聊地在屋里随手翻书看着,却也看不进去,只好双手托着腮呆坐着。
下一步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住着。好色之徒唉,算了,看在他几次三番救了她又帮了她的份上,不叫他好色之徒了。赵廷宜已经成亲,有妻,不久还会有子,自己算个什么。不对,不管他成不成亲,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呀!小桃捂着脸,只觉得脖子以上都发烫。自己是大小姐的人,是唐人,和他没关系!小桃反复在心里念了好几遍,终于心情平复了一些。
等伤好了,还是回金陵找大小姐吧,或者去濠州找祁公子?就看到时怎么顺路了。自己也算得人恩惠,不能就这么白吃白住养好伤就走啊,小桃苦思冥想着,该怎么样才能报答赵廷宜的恩情啊?吃的?缝个鞋垫?做件衣服?他什么也不缺啊,金茶壶还——那么大!想到金茶壶,小桃不自觉翻了个白眼。算了,想破脑袋也想不来,干脆等他来了亲自问他怎么办?大不了服侍他一阵子,工钱抵了。想到这里,小桃又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
符雪婵这天夜里心情有些郁郁。才新婚三天,丈夫竟然就不回来了。她对这个丈夫,起初是不大满意的。按照她的家世,她的容貌,本想着嫁个王公贵胄,可惜和她年龄相当的,也挑不出一个来。挑来挑去,那个近几年在皇上面前很得宠的赵匡胤推荐了他弟弟赵匡义。
起初,她简直是愤愤,赵匡义的父亲,也不过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兵。赵匡义出身低且不说,还是死了老婆的。自己千金之躯,竟然做个继室,实在让她愤愤难平。
可一次宫宴,她见到了赵匡义。这一见,她的一肚子牢骚就没了。果然很高大,很威严,还带着股凌厉的气势。这样的男人,远远地望去,心都会不自觉地跳了起来。虽然她面上没露出什么神色,心里却暗暗开始期待着婚期了。
新婚之夜,她紧张而惴惴地期待着他的来临,他的掠夺。可他在外面陪着宾客直到深夜,才一身酒气地回来。拉着她随便草草几下应付了事。她才刚体会了疼痛的战栗,他却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的疼惜,很机械地在她身上冲击了几次,没有新婚的蓄势待发,也没有暴风骤雨似的揉碎,只是不咸不淡,让她吊在那里,心里像猫抓似的难受。连她的叫声,都唤不起他猛烈的冲动。她是千金小姐,不能哀求他。只能咬牙忍着,而似乎只是那么几下,他就完事翻身去睡了。只留下她一个人恨不得把被子撕碎。
接下来的两天,他又说太累,没有任何表示。昨晚更过分,竟然都不回来。难道自己就这么不打眼?符雪婵第一次有种被挫败的感觉,对着燃烧的龙凤烛,发了一夜的呆。
第二天一早,侍奉的婢女瑶琴进来,看着重重黑眼圈的符小姐,吓了一跳。瑶琴是陪着符雪婵嫁过来的,从小侍奉,也和她极为贴心:“小姐,昨夜没睡好吗?”
符雪婵摆摆手,有些没精打采:“只是五更打了个盹儿。”顿了一下又问着,“大人早晨也没回来?”
瑶琴摇头:“没有。也没派人捎口信回来。”
符雪婵有些失落地吩咐着:“哦。过几天要去宫里答谢,你先去备些东西吧。总不能空手过去。”
瑶琴应声而去。符雪婵强打起精神,走到桌前,详细地筹划着进宫及回门的一系列事情。
赵匡义一大早去了城郊练兵,又同左将军商议好布防的事,急匆匆就要回去。还命手下把军营里要看的信件、书籍都搬回旧宅去。手下有些发愣,平日里少将上午点兵后,中午便去骁骑营,一直待到晚上才回。今天怎么刚到中午就急着要回?但回的却不是新院,而是旧宅?纵然一肚子疑问,手下也不敢多嘴,忙按照吩咐把东西收拾好。
小桃正在院子里无聊地瞅着树上的两只麻雀叽叽喳喳,忽然院门响了,赵匡义回来了。小桃竟然还有些欣喜,果然是没人说话憋得慌啊。小桃忙叽里咕噜地跟着赵匡义念叨:“你可回来了呀。我都没人和说话。也没事可做。想干点活,这里的人都抢着不让我干。你赶快也给我派点活吧,扫院子啊,打扫书房啊,都行。省得我无聊。”
还是那么话多。赵匡义的唇勾了上去。
小桃看他不说话,又追着问:“对了,你有没有什么爱吃的啊,我做给你吃。”
“怎么动了这个心思?”赵匡义怔了一下,小桃主动要给他做东西吃,这还是头一遭,不觉心里也有丝甜意。
“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呀。”小桃没过脑子就来了这么一句,话也说得实在,“这次虽说是误打误撞,可真的要谢谢你,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赵匡义扬起的唇放了回去,误打误撞?救命之恩?她倒是和自己分得清楚。赵匡义的脸冷了下去,径直走到了书房。手下跟了进来把搬来的书放好。
小桃看这里又没自己的事,赵匡义又是一副开始看书看信的架势,也不好在一旁碍手碍脚,便索性跑到后厨,张罗着做点心给赵匡义吃。
小桃最拿手的便是茶叶糕。把茶磨开,煮好,蒸上糕点,要是赶上春夏,再配点鲜花的碎屑,那味道真是美极了。可惜现在已入冬,没法找到合适的鲜花了。
准备开做,小桃才发现自己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事,赵匡义的口味是什么?他爱吃甜的还是咸的,还是淡的,她完全不知道。小桃只好问着身边的厨娘道:“赵公子喜欢吃什么口味?”
厨娘想了想道:“好像没什么特别,以前记得是偏咸一点。不过糕点一类的,公子吃得少,也不知道好哪个味儿。”
偏咸?小桃往面里加了一撮盐,再来点吧,直放了两三次,才觉得也差不多了。把面和好,蒸了上去。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小桃端着蒸好的茶叶糕,蹑手蹑脚地来到了赵匡义的书房外。小桃猫着腰探过头去,赵匡义正在写着什么,还挺专注,目光一直凝视着桌面。
小桃站在门口,正犹豫着进还是不进,屋里传来了冷冷的一声:“进来。”
小桃抱着食盒进去,快步走到赵匡义身边,也不和他客气,把食盒放到赵匡义案边,打开了盖子,声音带着一丝小得意:“尝尝我的手艺。”
赵匡义随手拈了一块放进嘴里,眉头皱了起来,真咸。不觉嘴里的动作也慢了起来。
小桃却还没发现异样,自言自语着:“好吃吧。其实茶叶糕本来不放盐的,可厨娘说你爱吃偏咸的,我才特意放了盐。”
她还会打听他的口味?赵匡义的心暖了一暖,嘴里的茶叶糕,也不觉得分外难吃了。眉眼微微扬起道:“那你费心了。”
“不费心,不费心。你救了我的命呀,这点不算什么。”小桃说得由衷,“赵公子,你还有什么活,就都派给我。虽然我不是十分灵巧,但寻常的事还是没问题的。”
又是报恩,赵匡义的心有些堵,勾了勾唇际问着:“就这么想报答我?”
“那当然啊。”小桃很认真地看着赵匡义说道,顺便走到了他身边,给他研着墨。这个活儿她熟悉,“大小姐教过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早点报答了你,也就心安了。好早日回金陵去。”
回金陵?赵匡义心里无端地腾起了一股火,声音也冰冷:“还回去做什么?”
小桃一愣,不觉答着:“我是唐人,当然要回金陵了。”从踏上开封的第一天,她就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啊,满大街的话,她都听不懂几句。
赵匡义忽然烦躁起来,小桃的这个理由让他说不出话。是的,他没理由让她留下。她的家在李唐,她也是唐人,她该回金陵,或者去濠州想到濠州,赵匡义就不由得血气上涌。凭什么祁正修把小桃弄成这样,他还要拱手把她还给他?赵匡义猛地站起来,压上了小桃的肩,俯身看着她冷冷道:“既然要报答我,就跟了我。”
第29章 喜相逢是非难容 怨别离好事难成(2)()
小桃一愣,赵匡义的唇已经俯了下来,起初是轻轻的触碰,一碰到小桃柔软的唇,他便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开始了用力的掠夺。只有碰到她,他的全身都好像点燃了似的,抑制不住地想用力把她揉进身体里。
小桃全身发烫,用力地挣着,赵匡义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另只手已经扯下了她的衣领。他的唇从她的唇,滑到了她的颈,吮到了她的肩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诱惑着他不停地深入,让他脑子空白,迷失到什么都不愿去想。
小桃挣脱不开,却没有像上次那样撕他,抓他,更没有像对叶广那样踹他。她只是很绝望。赵匡义是帮助她的人,是值得信赖的人,可为什么连他也要这么对她?小桃的眼泪涌了出来。
赵匡义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小桃咬唇流泪的样子,心也一点点地寒了下去:“你还是不愿意?”
小桃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他的表情有丝凉,还有丝疼,好像她做错了似的。可小桃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哪错了。
也许感情就是这么一种很难言说的无理取闹,自己付出了真心,便总是希望对方能真心以待的。赵匡义忽然觉得很累,松开了小桃,勾了勾唇淡淡道:“你歇着吧。”说着走了出去。
外面已经是傍晚了,夕阳把他的影子拖得很长。
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通,看着快上灯了,赵匡义回到了新宅子里。
符雪婵看赵匡义回来,心里泛起了一丝甜意。但大小姐的矜持让她始终不形于色,只是吩咐厨房将晚饭做得精致些。两人有一搭无一搭地吃过饭,又磨蹭了许久。符雪婵先上了床休息。赵匡义在灯烛下心不在焉地看了会书,估摸着符雪婵睡着了,便也上了床,灭了灯烛。
黑暗的夜里,赵匡义双手紧贴着身体一边放得笔直,和符雪婵之间倒像隔了道鸿沟似的。符雪婵一直盼着赵匡义的手哪怕能搭过来一点也好,她心里也会暖些。可等了半晌,他也没任何动作。
符雪婵实在等不了了,暗夜滋生的情愫在盈盈疯长,她终于咬牙做了件她已经到底线的举动。她翻了个身,抱上了赵匡义的胳膊,往他怀里钻了钻。
赵匡义身子一僵,把她的手挣开,声音有丝疲惫:“我累了。先睡吧。”
尽管是黑夜,符雪婵也觉得自己脸都烫了,像蚊子似的轻轻“嗯”了一声,翻过身去,再不碰赵匡义一下。
第二天一早,符雪婵照旧是青着眼圈,瑶琴不由愣了一愣:“小姐,大人昨晚回来了,怎么还是没睡好?”
符雪婵素来和瑶琴也不见外,冷笑了一声:“他就是个木头,中看不中用。怎么能睡得着。”
瑶琴年岁也不小了,听符雪婵这么一说,也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不觉有丝惊讶:“大人还那么年轻,不至于啊。再说又是武将,按理身体不错的。”瑶琴整天市侩的事情听得多,也不禁动了个念头,“小姐,不如我私下打听打听,看大人到底是什么原因?”
符雪婵点点头。要是真的有什么隐疾,那可真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了。心里不觉看轻了赵匡义几分。自己的婚事,真是诸多不顺,心情也有些烦躁,吩咐着瑶琴:“别忘了张罗几扇紫檀屏风,带回去给父亲大人。”
符雪婵的父亲符彦卿因女得贵,被封了魏王,手里还攥着大周的一大支兵权。除了皇帝亲率的天威军,赵匡胤兄弟的天英军,左将军手里的骁骑大军,魏王手里的天乘军就算是精兵众多了。眼下皇帝御驾亲征,赵匡胤也率军出发,左将军的兵力镇守京师,而魏王刚接到皇上的旨意,也要派军前去濠州支援。看来濠州的战争不甚乐观。符雪婵知道父亲即将出征,故而也急着完成回门大礼。
赵匡义在军营里,整个人都不得劲,脾气也格外大。往常点兵训练也不过是一两个时辰,这天从早晨到下午,连续不停地训着,自己也亲自示范摸爬滚打一番,到了傍晚,士兵已经叫苦不迭,几乎累瘫。可赵匡义还觉得不知哪来的火撒不完。副将看不下去,小心地劝说着:“少将,这么练下去,恐怕将士们都受不住,万一有了紧急情况,就麻烦了。”
赵匡义刚在马上教了半天怎么用枪和对方拼杀,听了副将的话,把手里的枪向旁边的树上用力一挥,枪头戳进了树里三寸深。副将不由叹了句:“好身手。”赵匡义对这句赞叹却充耳不闻,冷冷地大步走回了营帐。
队伍散了休息,赵匡义却心烦着,不知道该回哪去。新宅子是打死也不回去了,想着和符雪婵应对,再想着符雪婵用力贴到自己身上的情形,他就哪里都不舒服。想来也怪,符雪婵长得并不比小桃差,甚至还更明艳一些,可面对她的身体,他无端就觉得兴趣索然,尽管心里也有丝不忍,但没办法,自己的反应,自己也做不了主。那就回旧宅?想着昨晚和小桃的别扭,他的手指重重地扣着桌子。她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对她万般用心,都换不来她的心甘情愿?想着头疼,赵匡义吩咐属下回去告诉符雪婵,他不回去了,在营帐歇息。
小桃在赵家旧宅的一天,也过得闷闷的。她说不上是种什么情愫,赵匡义的举动,她本能地抵触。可他和叶广不同,对他,她总觉得有些抱歉。可至于为什么抱歉,她又说不上来。她很怕看见他眸子里那种伤痛的冰冷,好像是自己刺伤了他似的。唉,终究是亏欠了他。
到了晚上,估摸着赵匡义也不回来了。小桃吃过晚饭,有些无聊,除了看书,就是写字,可自己的字也不好看,像虫子爬。小桃翻了翻,看见了赵匡义写的一篇字,内容之乎者也地看不懂,似乎是策论兵法一类,但字还是认识的。小桃便照着赵匡义的字,一笔一笔临摹起来。
赵匡义在兵营里熬到了晚饭后,实在辗转难耐,还是回到了旧宅。一进屋里,看到的就是小桃在认真地一笔一画地写着,旁边已经写了一堆的纸片。赵匡义放轻脚步踱过去,心里又是一荡。小桃临摹的,是他的字。胸口又怦地一下涨得满满。
这个女子,不停地拒绝着他,却又不停地做些撩拨他、挠得他心痒痒的举动。到底要怎么样?
小桃刚写完一个还算漂亮的斜钩,猛一侧身,看到立在身边的赵匡义,吓得捂着胸口,脸都变白了:“你怎么走路没声音的,吓死我了。”
“还是这么胆小。”赵匡义挑了挑唇角,随手翻了几页小桃写的东西,有些好笑,好家伙,这写的是什么玩意,一坨一坨的。
小桃抓着笔还在自言自语地划拉:“你看,除了你的字,我也会写别的呢。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小桃卡在了那里。
赵匡义抬起手,握住了小桃的手,继续写了下去:“竟夕起相思。”相思两字,他第一次写得这么有感觉,每一撇一捺,一勾一画,都润着浓浓的情愫。
小桃被他的手握着,起初觉得怪怪的,但看着笔下的字比原来漂亮了几十倍,又欣喜起来,也不介意被他握着手了。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的字神奇地变化着。
看小桃抿唇直笑,赵匡义的心轻轻地怦怦跳着。他发现自己在小桃这里挺没出息的,所有的懊恼,不快,纠结,遇到她没心没肺的笑,也只能作罢。一首写完,小桃看着自己笔下的字竟可以如此苍劲有力,直乐呵,眯眼看着赵匡义道:“再教我写一首。好不好?”又小心地补充了一句:“就一首。”
“一首?”赵匡义勾唇促狭地笑着。
赵匡义找了厚厚一沓纸铺在了桌上,将墨研好,握着小桃认真地书写着:“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赵匡义的字铁戟银钩,笔锋苍劲,小桃看着心里有丝莫名的得意。
一句又一句,原以为四句完事了,结果还有四句。好吧,小姐说过,律诗是八句的。八句完了,还有,把纸都写完了五六张,竟然还有。什么“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什么“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
小桃写得手都酸了,不禁问道:“还没完吗?”
赵匡义扬唇笑了,这首白居易的长恨歌,八百四十个字,应该是最长的一首诗了吧,自己也没骗她啊,只是一首。看着小桃皱眉噘嘴的样子,赵匡义强忍着笑答道:“是你说的一首。”
“我也没要这么长的一首啊。”小桃嘟嘴道,“耍赖,这么长。手都酸了。”十几页纸都甩出去了,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终于要写到结尾了,看着这两句,赵匡义忽然有些脸红心跳。这首诗第一次打动了他,以前看这诗,觉得就那么回事,只是因为白居易的名气,马嵬坡的前车之鉴,他才读了。现在看着,竟格外入心。一个字,一个字,都让他深有同感。
小桃歪着头问着:“比翼鸟是什么?和燕子是一回事吗?连理枝又是什么?”
赵匡义闷闷地笑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不告诉算了。小桃也没心思再问,手已经麻了。又写了两句,终于写完了。小桃甩了甩酸疼的胳膊,龇牙道:“真是写够了,够够的了。还是去厨房找点吃的是正事。”说着一溜烟跑了出去。
赵匡义顿了顿,在最末端写了“桃宜,赵廷宜,于丁巳年。”写完待墨痕干了,收到了书柜最顶端的一卷书稿里。
那夜赵匡义睡在最外间,却安然酣眠,一梦到天明。
符雪婵辗转了一夜,到了四更还是难以入眠,直接把瑶琴叫了来,咬牙道:“明天就去查仔细了,赵匡义到底是什么毛病,大营比家里还好睡不成?”
这日子真是受够了,新婚五天,天天不回来。要是以后的日子就是守活寡,还不如再做打算。反正大姐都嫁过人了还能做皇后,符家的女人不受这份气。
到了下午,便有了结果。瑶琴慌慌张张地跑到符雪婵的房里,把所有服侍的下人支了出去,门窗都关好,附在符雪婵耳边说道:“小姐,打听到了。”
“快说。”符雪婵的心提了起来。
“大人昨晚压根就不在军营里。”瑶琴支吾着,“听说,听说,大人回旧宅了。”
“旧宅?”符雪婵冷哼了一声,“难道他还念着那个死鬼尹贞婉?”旧宅无非就是他和尹贞婉的旧居。这么说来,倒是痴情念旧得迂腐。
“听,听说,大人旧宅里新来了个女人。”瑶琴答着。
“什么?”符雪婵的眉头紧皱,声音凌厉起来,“快说!”
瑶琴不知道这一说会不会引起轩然大波,但如果瞒着,将来被符小姐知道了,一样饶不了她。索性一咬牙说道:“他们说,大人前几天从外头领了个女人回去,应该是以前认识的。那女人刚回去好像受了伤,大人亲自给擦洗,还请了郎中。大人没回来的那两晚,都是在那里。还听说大人对那女人,好得很。”
瑶琴的话像一瓢冷水浇了下来,好,很好,原来他不是不行,他行得很。才新婚几天,就给她搞出这种事来。符雪婵只觉得一股热浪从脚底轰地腾到了头顶,整个人都要炸了。符雪婵的手指绞着帕子,几乎扯碎。
过了许久,符雪婵才冷静了些,问着瑶琴:“那女人什么来头?”
瑶琴摇头:“不知道,听探回来的消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刚来的时候穿得破破烂烂,还带着伤,比乞丐好不到哪里。还有”瑶琴顿了顿说着,“听下人说,她是唐人。口音和我们不一样。”
符雪婵蹙眉盯着屋里的柱子,静静地想着,过了半晌,对瑶琴说道:“再去问仔细些。”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派人去大营里通知大人,明天回门。”最后几个字,竟有些阴冷的语调。瑶琴知道符雪婵是真动了怒,赶紧应声出去。
赵匡义一早去营里点校好士兵,还不到中午就跑回了旧宅。心里总像惦记着什么似的,急慌慌地想回去。小桃正在无聊地蹲着看下人们走来走去,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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