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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鼓·桃娘传-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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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符雪婵被接到了赵府,没过两天又接到了杜老夫人的府上。在来之前,符雪婵才知道那个贱妓竟然也在这里,赵家这是什么意思?
如今杜老夫人和她提雅量,她对谁都可以有雅量,唯独对这个贱妓,她不可能有。符雪婵看着杜老夫人,问得很直接:“老夫人,之前我听闻匡义有收她做平妻的打算。我只想问一句,在这个家中,我为大,还是和她平起平坐?”
符雪婵的直接让杜老夫人怔了一下,随即温声笑道:“雪婵,且不说你出身高贵,便是这通体的大家闺秀气度和做派,你竟拿自己和她去比,就降了身份。做人首先要识得清自己的位置,该高不能伏低,该低也不能攀高。”
杜老夫人的语气温和中带着笃定,有种不能撼动的威严感,说得符雪婵心中一阵熨帖,对杜老夫人也自然生出了亲近之感,方才脸上的冰寒和倨傲稍稍下了些,对杜老夫人微微点头道:“您说的是。”
杜老夫人接着道:“你是匡义明媒正娶的妻子,家里的事自然你做主。没人可以置喙。”
杜老夫人这句话让符雪婵心中更加舒适,这无疑是给了符雪婵一张令牌。赵家做主的,终究是她符雪婵。杜老夫人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叶氏虽是妾,但到底也是赵家的人,又是匡义极其重视的,就算看在匡义的面子上,也要做得过得去。匡义心里舒坦了,我们心里才能跟着舒坦,你说呢?”
杜老夫人最后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符雪婵把这句话在脑子里细细转了转,勾唇笑了:“我知道了,娘。”符雪婵并不傻,他们把她和贱妓都接到这里的动机,再加上杜老夫人的一番话,让符雪婵心里早已有了谱。对那个贱妓,不是不收拾,是要收拾得聪明些。
第94章 风刀霜剑日难容 夜半鬼魅阴谋生(1)()
杜老夫人把符雪婵安排在了东院,离杜老夫人的院子更近一些,而且更加气派堂皇。符雪婵第一天主要是吩咐下人把院落收拾安顿好,把带来的琉璃八宝屏风,紫檀百宝阁,香软贵妃榻,全都安放妥当,以及各种日常用的器具,都一一摆放妥帖。
第二天一早,符雪婵和小桃都去向杜老夫人问安。符雪婵先去的,却故意聊了许久都没有走,直等到小桃进去。小桃看到符雪婵心里狠狠扯了一下,但还是竭力平稳了自己的情绪,给杜老夫人问安行礼后,对着符雪婵拜了下去:“见过夫人。”
符雪婵看到小桃心里就是一阵反胃,果然还是那副病西施似的贱相,赵匡义也不在,真不知道扭捏给谁看。符雪婵的拳紧握着,用了很大力气才忍着心里的愤恨,对小桃努力撑出个淡淡的笑:“无须多礼。几时到的?”
“十天前。”小桃如实答着。
杜老夫人接着小桃的话说道:“可苦了这孩子,陪我这个老太婆天天聊佛经,听我说些千年万古的话题,该憋坏了。如今雪婵来了正好,你们年纪相仿,最是有的聊,我也就省心了。”说着站起身来,“我也乏了,你们继续聊着吧。”
兰姑走过来把杜老夫人扶进了后堂。符雪婵脸上的笑有些凝滞,看着小桃语气生硬道:“那我们也别占着老夫人的屋子了,我那里刚收拾好,你去看看?”
小桃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我还是不打扰夫人了。改天再去看吧。”
符雪婵忍不住了,憋了半天的尖刻涌了出来:“不愿意去?嫌我的地方配不上你这高贵的身份?”
小桃看符雪婵生了气,只好咬了咬唇道:“没有。我只是不想打扰夫人,既然夫人盛情,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符雪婵懒得继续做戏,在前面大步走了出去。小桃只好紧紧跟上。出了杜老夫人的庭院,向右转过一座白玉小桥,便到了符雪婵的东院。
进了屋子,符雪婵往贵妃榻上一靠,早有服侍的侍婢端来了茶水和茶点。还有过来服侍符雪婵盥手的。
小桃四下打量了一下,对符雪婵说道:“夫人这里的物件一应都很好。”
符雪婵从身旁的碟子里捏了一块茶点,一边吃着,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随便从家里拿了些不值钱的东西摆着罢了。对了,我这里的绣娘要绣一幅美人图,只是一直没样子。如今你来不就是现成的样子吗?你坐在那儿,让绣娘照着你描个花样子,然后绣出来。”符雪婵的语气越来越生硬,根本没有给小桃置辩的时间和空间。
小桃只好点点头:“好。”符雪婵指着窗下的一个板凳,吩咐小桃坐了下去。让侍婢去后堂把绣娘找来,说道:“这就是美人图的花样子,你照着描吧。”绣娘低头应诺了一声,随即坐在小桃侧面的椅子上,照着小桃细细描画了起来。
符雪婵斜躺在后面的贵妃榻上,看着不远处小桃的侧影,眸子里射出一缕缕坚硬的寒冰,直接都刺了过去。从今往后,可有了事干。叶小桃带给她的痛,带给她的伤,那些无法入眠的夜,那些疯狂崩溃的寂寞,她要一样样地讨回来。符雪婵拈了一刻葡萄放进嘴里,冷冷把皮吐了出去。
小桃在凳子上直挺挺地坐着,日头一点点地往西走,小桃看着窗下的影子一点点西斜,不知道那绣娘画了多久。有时太累想动一动,绣娘的声音便马上传了过来:“别动。你一动就画不好了。”小桃只好继续挺着腰坐着。一炷香,两炷香,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小桃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只觉得腰都好像不是自己的。那绣娘却还在细细看着她描画。
小桃饿得两眼发昏,中午都没吃饭,已经快傍晚了,却丝毫没有停止的趋势。小桃不由哆嗦着问道:“夫人,可以了吗?”
符雪婵拨弄着眼前的叶子,冷冷道:“可以了自然会喊停。难道连做这么点事你都不愿意?还是你们唐人的骨骼都太娇贵了?打仗软骨头,连当个描花样子,都得找个专人给你扶着腰吗?”
小桃被符雪婵尖刻的话刺得有些疼,不由挺直了腰板。又画了好久,屋里的光线都昏暗不明看不清了,绣娘才终于说道:“画好了。”
小桃想站起来,却刚一挺身站起来,已经一个跟头跌在了地上。
符雪婵冷笑道:“哟,要是不知道底细的,还真当是个千金尊贵的大小姐呢。屋里也没别人,做个病恹恹的样子给谁看呢?”
小桃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对着符雪婵做了个礼道:“是我笨拙。”
符雪婵哼了一声,道:“回去吧。”说着起身回到了后屋。
小桃扶着困乏的腰,缓缓挪回了自己所住的西院。这才是第一天,符雪婵便来了这么一招下马威。小桃隐隐感到以后的日子,只怕是要陷入无穷的困境中。符雪婵才是赵匡义明媒正娶的妻子,是这个家里说话有分量的人,她没有任何力量反抗。赵匡义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小桃心里开始了煎熬的等待和期盼。
晚上兰姑和杜老夫人闲聊着道:“听说今天符家那位,让叶氏坐了大半天。看来她终究是容不下叶氏。”
杜老夫人摇摇头道:“她哪是容得下叶氏的人。”
兰姑叹了口气:“这么闹着,等匡义回来,不知道又是多大的脾气呢。要我说,这符小姐还是不会做人,对叶氏客气些,匡义不也会对她客气些吗?”兰姑是一直跟着杜老夫人的,看着赵匡义从小长大,喊名字也不拘礼数。
杜老夫人淡淡勾了勾唇,没有吭声。这叶氏,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匡义回来。从赵匡胤和她说要把叶氏先接来,再把符雪婵接来,她就明白赵匡胤打的是什么主意。借符雪婵的手除了叶小桃,借刀杀人而已。还非得在她的府上,让匡义说不出话来。
这两个儿子,杜老夫人都了解。匡胤外向,有野心,够狠辣,他想除的人,一定有他的目的,看来叶氏的存在已经碍着他了。而匡义内向,有谋略,却重情义。为了叶氏做出那些惊天动地的事,她也不觉得奇怪,按着匡义的性格,爱美人不要江山是他的选择。但从她来讲,自然是不希望儿子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不管不顾,像着了魔一样。而且一个是手握重兵魏王的女儿,一个是敌国的官妓,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因此对于赵匡胤的心思,她也就顺水推舟了。只是接下来的这两个月,还不知道符雪婵会用些什么手段。杜老夫人缓了缓道:“再拿凝神丹来吧,我被她们搅得头都疼。”
符雪婵的报复,来得循序渐进。起初的几天,只是让小桃帮她做些耗时的活计。比如符雪婵说要刺绣,让小桃把乱成一团的丝线,细细捋出来,按颜色绕成团,那丝线都是二三十团搅在一起,看着就没有头绪。符雪婵还在一旁盯着,根本不让下人插手。小桃只好坐在那里一点点地捋着线头,这一坐,又是大半天三四个时辰,才把线团理清楚;再比如,符雪婵要弹琴,让小桃去调弦,调半天,说高了,再调,又低了,反反复复折腾几个时辰,二十五根弦每根都调了几十遍;再比如符雪婵要写字,却嫌墨在桌上的位置不合适,便让小桃捧着砚台,一捧又是一天
符雪婵总有千百种方法让小桃要么一动不动僵坐着或僵站着,要么不停地手脚忙碌着。小桃但凡有一丝倦怠,符雪婵便是一阵厉色:“不要在我这里装可怜。就这么点活儿都能累着你么?还是去老夫人那里评评理?”或者又是冷嘲热讽,“你们唐人骨子真娇贵,难怪一打仗枪还没挥过去,骨头就折了,哈哈哈”
后者尤其让小桃听得心痛,大唐的败阵,在符雪婵绘声绘色地描绘下,让小桃身上像扎了无数的针似的疼痛。符雪婵讲这些的时候,专挑下人多的时候说,看着下人掩口而笑的神色,小桃只觉得全身都寒得彻骨,痛得麻木。
而杜老夫人也在小桃问安的时候不时地提点着:“难得你和雪婵能同时在我这里,正是你们好好相处的机会。雪婵虽说是大小姐娇惯些,但心地善良。匡义之前对她百般辜负,难免她心浮气躁。你在她面前多忍让、担待些,假以时日,总会相处好的。日后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不也就没了芥蒂么?”
杜老夫人这么说,小桃纵然想把这几天的事情倾吐一番,却又说不出口了。该怎么说呢?符雪婵让自己做的活,故意刁难,刻意重复,却又无法放到台面上说。小桃只好怯懦地应一句:“好。”假以时日,符雪婵就能容得下她吗?
小桃的容忍,并不能让符雪婵罢手。而事实上,不论小桃是什么态度,符雪婵都不会罢手。她被赵匡义折磨了这么久,怎么肯放过小桃?而先前的方式,符雪婵已经不满足了,时不时变本加厉让小桃更加受罪。
十月底的开封,已经冬意深深。一场雪下过去,四处都是萧索一片。小桃来到杜老夫人这里的时候没有准备冬衣,到现在还是夹袄。杜老夫人也睁只眼闭着眼,装着没有看见。
府里的下人最是识眼色的,看符雪婵整天挑小桃的麻烦,连带着也对小桃不恭起来。不仅平日的吃穿用度克扣了下来,就连冬天的炭火,也给得不够。隔三差五才给一点,用两晚上就没有了。小桃缩在床上,整夜瑟瑟发抖没个地方取暖。冷,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直让她没地方躲,没地方钻。
这样的日子,是小桃没有遇到过的,江南没有这么冷,即便在花月坊,冬天的炭火也是给足的,何曾天天受冻。
小桃实在忍不住,在向杜老夫人问安的时候,提了一句,能不能多给她赏拨一些炭火,或是棉衣。杜老夫人淡淡一笑:“好,如今府里的事我也疏忽了。都是雪婵在帮我打理。我去同她说。”
小桃心里一梗,杜老夫人的话等于没有说。符雪婵怎么会给她炭火和棉衣?看着杜老夫人依旧温和的脸,小桃只好苦笑道:“好。”好温和的脸,小桃已经分不清到底这张脸下是糊涂,还是伪善了。
下午符雪婵便把小桃叫到了东院的屋里,看着小桃冷笑道:“听说你觉得冷了?”
小桃垂下了眸子,应道:“是。开封气候寒冷,屋里夜夜少不了炭火。”
符雪婵笑了两声道:“对,忘了你是唐人了,生在江南之地,怕冷。”说着站起身来上下打量着小桃,拍了拍小桃的肩,“瞧瞧这身子骨,风一吹就倒了。这可不行。你那么得宠,往后赵家的子嗣可不得靠你了?这么柔弱可怎么是好。”说着看了看外面阴霾的天道,“炭火以后每天给你多拨些,但你也不能光靠着炭火,得把身子练好。像我们,从小就在雪里打滚儿,风里扑腾,倒不觉得冷。这样吧,你从今天开始,就好好练练。到外面站站去,练练身子。”
小桃不由往后退了两步,看着符雪婵微微摇头道:“今天很冷。我会注意的,以后自己去练练。”
符雪婵勾唇笑道:“看,你就是总舍不得这副身子,才总病歪歪的。今天冷才是练的好日子。”说着对下人使了个眼色,“快扶着桃姑娘出去站一会。”
两个膀大腰圆的妇人上来,不等小桃说话,已经生生拽着小桃的手,把小桃拖出了屋子。小桃想挣扎,却根本不是那两个人的对手。出了院子也仍然紧紧压着小桃的手,小桃动弹不得。屋外的风像刀子一样刮了过来,小桃只觉得脸上生疼,身上不厚的夹袄被风一吹透骨的凉。小桃全身都在哆嗦,挣扎着:“夫人!我要去见老夫人!”
符雪婵冷哼了一声,吩咐下人搬了把椅子出来,披着银狐大氅,也坐在了外头,手里捂着手炉道:“啧啧,拼上命地嚎了。说你们唐人骨头软,还真是没出息。难怪除了吃败仗一无所能。这天算冷吗?你要觉着冷,我陪你坐着。怎么我就不觉着冷呢?”
符雪婵冷冷盯着小桃,小桃被她的话激得全身发抖。符雪婵发现每次提到南唐吃败仗,小桃都会一副面红耳赤的模样,索性便每次都拿这话激她。果然,提到唐人骨头软,小桃就不喊也不闹了,只是立在外头,死死盯着符雪婵。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天上飘起了雪花,符雪婵的手在手炉上来回绕着,也有点凉,符雪婵一撩手:“罢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再练。”看着小桃笑笑,“给桃姑娘屋里好好生上炭火。”说完转身回了屋里。这天,还真够冷。
小桃的手脚已经冻得僵硬,过了许久,才缓缓把身子放松了些,揉了揉已经麻木的腿脚,一点点地挪回了屋里。下人得了令,在小桃屋里热热地生了两盆炭火,小桃一进门,一股热浪已经扑了过来。
外面的冷和屋里的热同时夹击上来,小桃冻得麻木的身体有些禁受不住,只觉得头晕眼花,倒在了床上昏昏欲睡。晚饭也没有吃,便已经和衣而卧睡了过去。
下人把两盆炭火生完,没有再加炭,任由盆里的火熄灭便退了下去。小桃睡到后半夜,屋里少了炭火又开始发冷,冻了醒来。起先小桃还冻得直激灵,微微打着哆嗦,到了后来,就已经迷迷糊糊,又做起了梦。梦里,是无底的湖水,很冷。小桃想抓,却是四周一片冰凉的水,怎么也抓不到。祁公子在哪里?如果祁公子在,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度口气给她,她真的要窒息了。她想回大唐,想祁公子,想窅娘。
第二天日上三竿,小桃还没有去给杜老夫人问安。符雪婵笑道:“真是越来越懒了,给娘问安,她都推脱着不肯好好来。真是仗着匡义的宠爱无法无天了呢。”
杜老夫人拍拍符雪婵的手:“自然是你更贴心。”
待符雪婵走后,杜老夫人皱眉对兰姑说道:“你去西院看看,她是不是生病了?”兰姑忙带了个婢子赶了过去。
推门一进,屋里冷得让兰姑打了个哆嗦,赶忙走到小桃的床榻前,只见小桃双眼紧紧闭着,脸颊泛着潮红,嘴唇却白得吓人。兰姑赶紧伸手摸上去,小桃的脸上,身上都烫得像火炉似的。兰姑忙摇着小桃:“桃姑娘,醒醒,醒醒。”
第95章 风刀霜剑日难容 夜半鬼魅阴谋生(2)()
小桃无力地睁开眼睛,看是兰姑,想说话,喉咙却像被千斤重担压着似的张不开嘴,而且嗓子疼得厉害。小桃只无力地看着兰姑,眼角滑了几滴泪水。
兰姑心里有些难受,她并不觉得小桃哪里不好。她不懂这里面的利益纷争,她只是觉得匡义喜欢,那她也喜欢,更何况小桃温柔听话,就是身份低些,又有什么紧要呢。兰姑摸着小桃的额头:“这么烫,是不是中了风寒?这屋里也太冷了。”
说着把屋外伺候小桃的下人喊了进来骂道:“你们这几个眼皮子浅的,还不赶紧给桃姑娘生上炭火?人已经病了你们还吊儿郎当,当心老夫人重罚你们。”
下人都知道兰姑是杜老夫人的心腹,她的话她们不敢不听。但符雪婵的吩咐她们也不敢违逆。有一个年纪大些的,把兰姑请到一边,细细说了昨天的事,道:“夫人只说炭火灭了,再不许给她生了。如今可怎么是好?”
兰姑冷笑道:“这府邸还是老夫人的。你说听谁的?快准备炭火。”下人们看兰姑坚持,只好去找了炭火生起来。兰姑摸着小桃的手道:“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去禀告老夫人,去请郎中给你瞧瞧。”
兰姑说完赶忙回到了杜老夫人的院里,禀告道:“这下糟了,桃姑娘怕是得了风寒,全身烫得像火,该赶紧请个郎中过来了。”
“风寒?”杜老夫人皱眉,“怎么会?”
“谁说不会呢,屋子冷得像个冰窖。”兰姑叹气道,“我进去都是一哆嗦。下人们也不生炭火。听说昨天符家那位,让她在院子里站了半个时辰。那么冷的天。”
杜老夫人沉默了。符雪婵的手段越来越直接了。半晌,杜老夫人说道:“派个下人,告诉雪婵叶氏病了,让她定夺吧。”
“啊?”兰姑有些惊讶,“让她定夺,她必然不会请郎中啊。”
杜老夫人淡淡摇头道:“都随她吧。”说完重重叹了口气。从赵匡胤让她们都住到府上来的那天起,小桃的命就在符雪婵手里攥着了。她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兰姑看杜老夫人语气坚决,也没法再说。心里却是一万个不解。杜老夫人一向慈善心肠,怎么对小桃就这么硬呢?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她被符家那位整死?要照这么个整法,可真的离出人命不远了。
但她终究也是个下人,也没什么办法,只好派了个下人禀告符雪婵小桃病了。兰姑还是不忍心,她没有再禀告老夫人,偷偷从自己屋里抱了一床被子到小桃的屋里,给她盖了上去,又熬了些姜汤,喂小桃喝了下去。看小桃喝完后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才放下心来。
符雪婵听到小桃生病的消息时,正在屋里看着新买来的画,不由就是一哼:“真够娇弱的。这么不经玩儿。我还想再玩玩呢。”
下人怯怯地问道:“要请郎中吗?”
符雪婵把手里得画卷了起来:“罢了,我也乏了。没力气再和她玩了。”说着柳眉倒竖了起来,恨恨道,“请什么郎中?天要收,就收了吧。这可不是我的缘故,是上天都看不惯她的妖气,要收人了。”说完冷笑了两声,苍天有眼。
兰姑心里还存着一点幻想,符雪婵会不会良心发现,给小桃请个郎中,但眼睁睁过去了三天,还是郎中的影子都没有。兰姑只好晚上去偷偷送些姜汤过去,热热地让小桃喝下。小桃的风寒没有太大的起色,不过幸亏有了兰姑的姜汤,也没有恶化下去。早晨好一些,到了下午又开始发烧。
兰姑摸着小桃的手,发愁道:“这可怎么是好?你捂着被子发发汗呢?”
小桃无力地摇摇头:“发完汗轻松一些,但到了下午,便又不行了,身上烫得厉害。”话刚说完,胃里忽然一反,刚喝下的姜汤又吐了出来,干呕个不停。小桃抹了抹嘴对兰姑一脸抱歉道:“不好意思,最近总是这样,动不动就想吐,不是您的姜汤不好喝。”
兰姑是过来人,心里一惊,顾不得听小桃说,忙问道:“这样多久了?是不是身上还犯懒,犯困?月事多久没来了?”
小桃的脸一红,仔细想了想道:“月事,两个月没来了。最近也没有注意。是有些犯困。”
兰姑一拍大腿:“傻姑娘,十有八九你是有喜了。赶紧好好保重身子。我这就去禀告老夫人。”说完给小桃把被角掖了掖,赶忙跑去杜老夫人的院里。
小桃一愣,有喜?忽然,全身都像有一股暖流似的涌了上来。她有孩子了?小桃不由把手放到了小腹上,轻轻摸了摸,是有些硬硬的呢。一瞬间,她忽然有些想哭。这种感觉太奇妙了,有个小东西在她肚子里,会是什么样呢?有小手小脚了吗?想到一个小小的生命要靠她来生存,要靠她保护,小桃有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她要尽快让身体好起来。
再想到赵匡义,小桃原本淡漠、疏离的心萌动了一丝温暖,这种感觉让她有些脸红心跳,还有些措手不及。那一夜,小桃都没有睡着,满脑子想的都是小家伙会长什么样子,会不会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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