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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鼓·桃娘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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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正修打量了下小桃,转身对云笙道:“你去那边等我。”云笙走到了一边。祁正修看着衣服贴在身上的小桃,脸上一热,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递给了小桃:“把这个披上。”说着目光瞥向了一旁。
小桃一愣,脸烫得滴血,下意识地又抱住了胸。自己这个脑袋瓜什么时候才能好使啊,方才骑马骑得开心,早忘了衣服这回事。天哪,天哪,后来还和赵廷宜说了那么久的话,要命了要命了,一定被他看光了。现在又被祁公子看到,小桃臊得头都抬不起来。
祁正修抬手把披风披到了小桃身上,小桃只觉身上一暖,抬眸看着祁正修,心也微微暖了。披风很大,把小桃罩得严实,小桃把手放了下来,结结巴巴说着:“路上赶上了雨,避了会雨耽搁了。”
祁正修淡淡笑着看向她:“我知道。我比你早到。方才雨停了,想着无事,抽空来拜会了何小姐,终归不能缺了这个礼。”
小桃恍然,却也好奇,祁正修明明是向另一个方向回来的,怎么倒先回来了,还有时间拜会大小姐。不觉问道:“公子没遇到雨?”
祁正修答着:“也赶了一点。不过雨大时已经赶回了营帐。对了,你日头没落就走了,不过几里路,怎么现在才回来?”
小桃咬着唇,心想这么一会儿工夫,她可干了不少事,跟他跟丢了,躲雨遇到坏人,又遇到赵公子,却不知怎么说给他听。小桃在祁正修面前总是怯怯的。尽管祁正修温和儒雅,小桃不知道自己的怯意从何而来。
看小桃没有回答,祁正修也没有继续问,温声说道:“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改天再说。”说着抬手把不远处的云笙唤来,一同离去。
小桃抚着身上的披风,一时怔在了那里。看着祁正修的背影呆了许久,直到祁正修和云笙都完全消失在月色里,小桃才回过神来,幸好祁公子给了她披风,否则别院的侍卫、护院,都是男人,她可臊得怎么见人。小桃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间,换了身干净衣服,把祁正修的披风搭在木架上晾着,赶紧去何之棠那里服侍。
小桃刚走到何之棠房门口,芸娘眼尖,快步出来拧着小桃的胳膊:“你个死丫头,一出去就像撒了的鹞子,不知道回来。大小姐担心死了,你疯到现在才回来。”
小桃怯怯地看了眼何之棠,素来温和的何之棠面上有些焦灼和担心:“怎么才回来呢?”
小桃咬了咬唇说道:“本来说去集市看看,结果和若素走散了。忘了回来的路,又赶上了雨。对了,若素回来了吗?”
芸娘插嘴道:“早回来了。看你平时是个机灵的,一出门竟还不如个小你两岁的丫头。”
小桃的脸红了。何之棠抬手制止着芸娘,说道:“好了,平安回来就好。”转而吩咐着芸娘:“你们出去吧,小桃留下服侍。”
芸娘一行出去,何之棠看着小桃,温声说道:“小桃,以后一定要记得,天黑前要回来,女孩子在外面危险,遇到歹人可怎么办?如果看着天要黑,可以雇辆车或者轿夫,钱不够不要紧,回来我们给就是了。”何之棠的话正好戳中了小桃的心思,不觉眼睛有点潮潮,何之棠站起来,抚着她的肩柔声道,“我不是骂你,怎么还委屈了呢?”
小桃摇着头:“不是委屈,只是从没人教过我这些。谢谢大小姐”她的谢谢是由衷的。这些道理,这些办法,只有大小姐告诉了她。
“真是个傻丫头。”何之棠轻声笑笑,捏了捏她的脸,“好了,我还不想睡,想写会字,你帮我把笔墨纸砚准备好。”
小桃应声而去,将纸铺开,用镇尺压好,又将墨研开,何之棠坐在凳子上,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提笔道:“欲笺心事无从寄”,又没了下文。
小桃不认识那个“笺”字,也不知道何之棠写的什么意思,但认识心事二字,知道何之棠有了心事,小桃自己也心事满满,一边研墨一边出神,直到墨汁都溅了出来,才反应过来。忙伸手去擦,何之棠好笑道:“你想什么呢?”
“没,没。”小桃忽然想起来祁公子还有香囊要给大小姐,忙从袖中拿出一个香囊道,“今天下午在市集遇到祁公子,他托我带给小姐的。”
何之棠接过香囊,反复看着,眉眼里全是笑意。不知看了多久,小桃只觉得如果那个香囊有脸,一定也让大小姐看脸红了。许久,何之棠抿唇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明天吩咐厨房做些点心,你帮我去送给祁公子吧。”
小桃心里一疼,她真是不爱做这种事。大小姐脸上幸福的笑,祁公子脸上深意的笑,都让她心里疼疼的。祁公子是她梦里想忘都忘不了的人,大小姐是对她有恩、待她如亲人的人,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在中间做这个传情的人。半晌,她嗫嚅着说道:“其实,其实,小姐你自己去,不是还可以和祁公子聊聊什么的”
大小姐难得在脸上荡起一层红晕:“以后吧。现在去显得轻浮。”
“什么叫轻浮?”小桃不懂。
“真是傻丫头。”大小姐拉小桃坐下,缓缓给她讲着一些闺阁礼节。虽然大唐的女子已是不甚拘礼,但还是要有些规矩,尤其越是身份高的人,越要注意体面。小桃听着,用心地记着,却也觉得烦琐束缚,远不如在云湾村来得畅快。
第二天一早,小桃便带着点心,在侍卫的陪同下,向太子的营帐那边走去。走了没多久,就看到重重士兵守卫的营帐。小桃说要找祁正修,守在门口的士兵进去通传,没多久出来便带着小桃进去,绕了几步,到了一处营帐门口,说道:“请。”
小桃整了整衣裙,提着食盒进去。祁正修正坐在桌前不知写着什么,云笙在营帐门后候着,对小桃说道:“公子在忙,先等等。”
小桃点头,将食盒放在了门口的案上,静静立着。看着祁正修的侧影,时而微蹙眉思索,时而提笔挥毫,那动作行云流水,小桃看得痴了。
过了半晌,祁正修终于写好,唤了一个士兵进来,吩咐道:“把这个给太子过目,然后送到金陵。”士兵应声而去。祁正修这才转身坐到营帐正面的榻上,看着小桃微笑道:“来了?”
小桃忙提着食盒上前,给祁正修拜了一礼说道:“奉我家小姐吩咐,给公子送些点心来。”说着把食盒递上前,放到祁正修面前的案几上,打开了盖子。
祁正修微微笑着:“越来越知礼。”伸手拈了一块点心,“还是热的。”祁正修尝了尝,对小桃说道:“很不错,你也尝尝。”小桃犹豫了一下,轻轻伸手拈了一块,放到嘴里尝了尝,的确好吃。只是身边的是祁公子,否则她一定毫不犹豫地一口就吞了,可如今只好一点点地小口吃着。
看小桃吃完,祁正修从榻上站起来,随口问道:“急着回去吗?”小桃一愣,祁正修微笑道,“写了一早晨,也累了。不妨出去走走?”
小桃的心跳得激烈,和祁公子一起走?!“不急,不急。”小桃连声答着。
祁正修点头:“那便好。”说着从营帐中先走了出去。小桃赶忙也跟着出去。
出了营帐,往东南的方向走了很远,祁正修似乎有心事,一路也没有说话,步子很缓,小桃也便缓缓跟着。穿过几片水田,到了一处小溪,又沿着小溪走了一阵子,到了一条大河边,河水很急,打着旋奔流向前。
河边是一丛丛芦苇,祁正修站在芦苇边,风吹得衣袂飘飘。小桃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
过了许久,祁正修悠悠地说着:“这边的风光也不错,比起金陵,田园景致更让人能轻松自在些。”
小桃不知道怎么答,只是紧张地攥了攥袖子,半晌憋了句:“是,不过雨水也不少。入了秋还这么多雨。”
“天象异常,这里本不该这么多雨的。”祁正修若有所思。小桃更加紧张。她和祁公子说话,总觉得有些搭不上调。他和大小姐的调调倒是有点像,说话都文绉绉的。想到这里,小桃心里忽然疼了。
祁正修回过神,侧身看着小桃道:“昨晚淋了雨没事吧?该喝些热热的姜汤。”
小桃忙摇头:“没事了。”忽然一拍脑袋,“啊呀,我忘了公子的披风了。真是糊涂。”
“不妨事。”祁正修温声道,“改天再拿给我。”“改天”二字让小桃心里一动。还有改天!又有些心猿意马起来。祁正修随即问道:“昨晚是不是迷路了?否则不会那么晚。”
“是。走反了,赶上了雨。”小桃不由叹气,“明明问了人的,只怪我不知道别院那里的名字,结果给我指了另一条道。雨越下越大,只好在树林里躲了好久。结果还遇到了——”小桃说得秃噜了嘴,赶忙收住了口。
“遇到了什么?”祁正修追问着,目光有些绷紧。
“没什么。”小桃支吾着,由于紧张手又开始攥着衣裙。
忽然手一暖,祁正修把她的手从衣裙上拿下去,温声说着:“裙衫都被你攥皱了。你很怕我?”
“不是,不是。”小桃不知该怎么表达,真是笨啊。憋了半天又憋出一句话,“我只是,很怕自己说错话。”
“说错话?”祁正修笑了,“话没有错的,只是看你同谁说,他计不计较。在我面前,没有错的话。”
祁正修的笑似乎是阴霾天气里的一缕阳光,总能暖到小桃心里。小桃琢磨了下祁正修的话,低头抿唇笑了,轻声道:“小桃很笨。说话无礼会冲撞公子的。”
祁正修唇角挑了挑:“礼数,存在于并不太熟悉的人之间。如果陌生人间讲礼,会很舒服;而朋友间讲了礼,便生分了,反而不舒服。礼数这个东西,是不是很奇怪?”
第11章 出城渐觉风光好 入情难解权谋深(3)()
祁正修的话有难度,小桃听得有点晕。反复咂摸了两三次,终于听懂祁正修的意思是朋友间说话不用拘礼。那意思是,她和祁公子是朋友?小桃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过了半晌,才抬眸看着祁正修,却看到祁正修也在看着她。和祁正修对视的滋味,晕晕的,醉醉的,甚至比骑马还让她觉得特别。小桃垂下头,脸有些发烫:“那以后,便不和公子多礼了。”
祁正修微微笑笑,看着远处又不知在想什么。小桃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来也奇怪,她这个话唠,一见到祁公子就像个锯了嘴的葫芦,说俗的,怕祁公子不爱听,说雅的,她现在这个水平还偏偏说不来。每到这时候就恨自己识字太慢。
憋了半晌,小桃终于又蹦出句话:“香囊,我带给了小姐。她很喜欢。”
祁正修回头看着她:“那你呢?你喜欢吗?”
小桃一愣,心被祁正修这句话砸得又狠狠跳了几下,垂下眸子:“喜欢。只是淋了雨,我把还算干的那个给了小姐,自己的那个湿得厉害。香味都淡了。”想想就心疼。
祁正修怔了一下,温声道:“不要紧。以后看到,再买一个就好。”顿了一下说道,“昨晚该送你回去的,便不会赶上大雨,也不会遇到危险了。”
小桃惊讶地抬眸:“公子怎么知道我遇到危险?”
祁正修淡淡笑笑:“你不愿说,自然是坏事,不是好事了。好在你没有受伤。否则,我更加于心难安。只是实在被事情绊住,身不由己。”
祁正修清清淡淡几句话,却像狂风巨浪似的冲击得小桃有些晕,他会不安,他在关心她。顿时她的心便满满的,原来她真的很容易满足。小桃摇摇头:“昨晚真的没什么事,只是遇到两个无赖。”接着把她遇到歹人,赵公子出手相救,又送她回去的事大致说了说。说完才突然想起来赵公子嘱咐她不要告诉祁公子,但已经说了。小桃咬唇看着祁正修:“本不该说的。”
祁正修若有所思地看着小桃,笑得有些失神:“哪有什么不该说的。你安全就好。你说的赵公子,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小桃答着:“赵廷宜。”小桃本来还想说你们是认识的,但这么一说又得讲云湾村的故事了。想起丢了的那一锭银子,小桃没好意思再开口。
祁正修唇角勾了勾:“他告诉你他叫赵廷宜?没说别的名字?”
“嗯。”小桃点头。
祁正修冷笑了一声,眸中有一丝玩味的神色。小桃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温润的祁公子,似乎和这样的表情很不搭。但很快,祁正修恢复了温和儒雅的神情。看着小桃微微笑道:“我和他认识的。听你提起他有些意外。”
天色渐渐阴了下来,似乎又要下雨,祁正修便提议先回去。到了营帐门口,祁正修吩咐了一个士兵送小桃回去。小桃问道:“祁公子,我什么时候把披风给你送来?”
祁正修扭头温温说道:“后天下午吧,我在。”
小桃的心扑腾扑腾地欢喜,重重点了点头。他在,他在就好。小桃回去,整晚都在嘿嘿傻笑,连做梦都搂着香囊笑醒。
第二天一早,小桃还在做梦傻笑,就被若素揉了起来,说是大小姐找她。小桃赶忙换好衣服,跑了过去。
平时这个时辰,何之棠也刚刚起床,今天却已经梳洗好,端坐在了客堂的椅子上。表情也一本正经的。小桃的心不禁怦怦跳,抬眼看了看芸娘,也是一脸正色。小桃正在疑惑,芸娘已经出声:“跪下!”
小桃的心一颤,发生了什么?难道大小姐发现了披风,还是发现了她那个一模一样的香囊?她都藏得好好的呀。但看大小姐和芸娘严肃的神情,忙跪了下去。却还抬眸偷偷看着大小姐。
芸娘“扑哧”笑出了声。何之棠也扬唇轻轻笑了:“你别吓她。明明知道她胆子小。”
看她们都笑了,小桃更莫名其妙了,但好歹知道不是自己犯了错,这才缓过气,顺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什么事嘛,这么吓人。”
“蠢丫头,今天什么日子?”芸娘笑着问她。
“什么日子?”小桃掰指头算着,今天不是什么节日啊。忽然脑子里一闪,今天是自己的十五岁生辰。不觉嘴巴张得老大:“我的”
芸娘点头:“咱们小姐是极仁厚的,你跟着就是享福呢。我们这些人的生辰,小姐都会打赏,何况你这还是个大日子。”
十五岁生辰,是女子一生中第一个重要的日子,从这天起,就正式长大成人了。家里有条件的,会办个“及笄”之礼。这天之后,头发就可以用簪子绾起,待嫁闺中了。小桃娘活着的时候,总念叨着,如果自己能活到那一天,眼看着小桃长大也就无憾了。可最终,还是没有撑到这一天。娘去后,小桃过得糊里糊涂,早忘了自己的生辰。可大小姐竟然还记着。小桃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何之棠微微笑道:“也不是多么费心。你们所有人的生辰八字,我这里都会备册,每天翻翻就知道了。大日子,自然该好好过一次。”
芸娘对小桃说道:“还不快拜谢大小姐。及笄礼的第一项,该拜见家中长辈,咱们这里,就数大小姐为长。”
小桃没有犹豫,跪下咚咚咚给何之棠磕了三个头。芸娘笑道:“真是个实心眼的。”说着一招手,侍婢捧来一个托盘,里面是一件浅粉泛彩的罗裙,松花色的襦褂。
何之棠说道:“要是按正儿八经的上笄礼,还需一件采衣。只不过如今在城郊闭塞,一切因陋就简了。这身衣裳本来是我的,做得有些小了,还没穿过。就给你吧。”
小桃不知道及笄之礼有多大。云湾村的丫头们,也不过是这一天吃顿好的,煮两个红蛋罢了。这样的衣服对她来说足够奢侈了,小桃又给何之棠拜了三拜,说不出话。
芸娘将小桃拉起来,走到一旁将襦裙换上,再次带到何之棠面前,笑道:“倒像是专门给她做的,正好。”
何之棠微笑点头,目光飘得有些远:“虽然简陋了些,还是不错的。”
芸娘笑道:“不能比大小姐那时的笄礼。”
小桃不由多嘴好奇问道:“大小姐那时是怎样的?”
芸娘叹道:“自然半个金陵城都知道的隆重。那奢华,那排场,从头一天入夜开始准备,直到第二天的三次大拜,聆讯,酬神,从三月三女儿节开始,府里做了三天的席面呢。”
小桃不敢想象那是什么阵仗,如今的这些礼遇,已经让她受宠若惊了。芸娘吩咐小桃再跪下,把她的两把抓丱头散开,侍婢端上来一个漆盘,里面盛着一把象牙梳和一枚措丝银簪。
侍婢端来盛水的铜盆,何之棠将手在盆里盥了盥,拿起梳子,在小桃的头上象征性地梳了三次,每梳一次,小桃便伏身拜一次。
芸娘嘴里都念念有词:“一梳平安康健,二梳贤良淑德,三梳姻缘早定——”听得小桃一阵脸红。
何之棠梳过三次后,芸娘用簪子将小桃的头发绾了一个髻,笑道:“今天起,可就是个大姑娘了,别再毛手毛脚。”小桃点头。
何之棠对她笑道:“今天不用你服侍,自己出去逛逛。晚上天黑前回来。”
小桃又给何之棠施了一礼,才退了出去。大小姐赏的罗裙裙摆很窄,走路只能小步挪,不能大步快跑。小桃好容易扭回了自己的房间,还像做梦似的没醒过来。看着镜子里的丱头,如今变成了绾在一处的发髻,是比原先多了不少韵味。自己已经十五岁了,长大了。
小桃把祁正修的披风取出来,双手托腮看着,忽然有些羞愧。祁公子是大小姐的意中人,自己却来回惦记着,是不是有些不厚道?可是,自己只是心里想想,并没有怎样。再说,祁公子都要同大小姐成亲了。自己不过是个婢女,也不会影响大小姐。小桃心里有些烦,总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却又说不来。想了想,将祁正修的披风叠得整齐,捧在胸前跑了出去。祁公子说明天他在,那就是说今天应该不在。小桃决定今天还了披风,让侍卫送进去就好。自己还是不见祁公子了。虽然,这样会有点心痛。
祁公子的披风似乎很沉,小桃捧着很久才挪到了祁正修营帐外,守门的士兵果然说祁公子和太子出去了。小桃将披风交给守门的士兵,恳求他帮忙先收起来,待祁公子回来转交给他。
小桃把披风交出去了,心情却并没有轻松起来。转过身沉沉地走了几步,一抬头,却和迎面回来的几个人险些撞个满怀。小桃赶忙躲到了一边。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一身黑色袍子,眉宇间都是一股肃杀的英武之气,看着便很有气势。后面跟着的人,其中一个便是祁正修。
走在前面的人乜了一眼小桃,声音几分威严:“这是谁?看着眼生。”
祁正修回答着:“回禀太子,这是之训府上的。”
太子?小桃打了个哆嗦,偷偷抬眼看了看那人,小桃不懂什么叫龙气,倒看出浑身的刚猛之气。
太子点点头:“听说之训把妹妹带来了。还有其他人的家眷,都吩咐下去,晚上设宴,一起热闹热闹。”说着大步向前走去。祁正修深深看了眼小桃,也随着太子而去。
傍晚时分,何公子派人来接何之棠去太子营帐赴宴。何之棠换了一身艾绿色的衣裙,搭了件荼白色的披帛,将发髻绾成了斜着的倭堕髻,一支珍珠钗,看着清爽利净。芸娘迟疑问道:“小姐,会不会太素了。听说太子喜欢热闹奢华。”
何之棠摇摇头道:“太子喜欢什么,关我们什么事。一群爷们,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招摇的好。”
小桃在一旁听着似懂非懂:“穿衣服也要想这么多吗?”难道不是什么好看穿什么?
何之棠淡淡笑了:“小桃,你要记着,不仅是穿衣服,做任何事,都要多想想原因和结果,不要太直肠子。”顿了下又说道,“不过你的可爱之处,倒就是直肠子。”
小桃被何之棠说得脸微微红,却也明白了些许道理。看看自己的衣服,好像有些艳丽,本想换上平日的衣服,但已经来不及了。何之棠起身要走,小桃便只好紧紧跟着出了门。
白天看着严整的营帐,入了夜,却分外热闹。太子的营帐很大,太子面朝南坐着,东西两侧,大家分席而坐。家眷在同一席。何之棠和何公子坐在一席,小桃和芸娘立在一旁侍奉。而祁公子是自己一席,没有带家眷,只有云笙在身后。
行礼、寒暄、客套之后,宴席正式开始。菜肴上了,有专门负责倒酒的侍婢,拿着酒壶挨个席分酒伺候。太子指着自己席前说道:“前朝盛世的时候,都用金鼎烹羊,咱们今天也学学,待会给大家分食。”小桃的嘴巴险些张开,乖乖,好大的一个金鼎,竟然用来做锅蒸羊肉。
中间空的场地,是歌姬舞姬展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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