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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鼓·桃娘传-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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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条命,你毕生的心血都要拱手捧给他?”
赵光义没有回答,一动没动。又过了许久,小桃又问:“金匮之盟是什么?”
赵光义依旧没有回答。小桃识趣地闭了嘴。
夜,在铜壶滴漏中一点点,一滴滴地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小桃没有一丝睡意,依旧直直立在赵光义身旁。直到天色已经泛白,赵光义才动了动手指。嘶哑着开了口:“值吗,我也在问自己,值吗?”说着微微侧身,看着身边的小桃。
在蒙蒙亮的晨光中,小桃看到了赵光义一脸的倦容和疲态,神色里竟有些苍老的凄凉。小桃抿了抿唇,心扯得阵阵疼痛,回答不上。
赵光义的声音有些沉痛:“我想了一夜,我都想不明白,你怎么能这么做?!”赵光义没有看小桃,只盯着桌上燃尽的蜡烛说得失神,“你在我身边服侍我写字、批文书,当我在看着你的身影欣慰时,你却想着怎么找到你要的出关文书。你带我去赏梅,当我看着你跳舞的样子沉醉时,你却想着怎么把我灌醉偷我的印章。”
第161章 东窗事发陷囹圄 地牢相见方寸无(2)()
赵光义的声音并不激烈,却有种悲哀的寂寥,直渗得小桃心里发疼。小桃的眼泪一颗一颗流了出来,看着赵光义,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赵光义看着流泪的小桃勾唇一笑,笑得凄然:“你都做得出来,又哭什么呢?嗯?”
小桃见过赵光义很多种样子,暴怒的,阴冷的,发脾气砸东西的,她都见过,却都没有现在这种凄凉让她这么害怕,又这么心疼。小桃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襟,任眼泪流着,只喃喃说出一个词:“对不起。”
“对不起?”赵光义抬手捏上了小桃的下巴,“你现在和我说对不起?但是让你重新选一次,你还是会那么做,是不是?”
小桃哭着点了点头。她没有别的选择,当李煜把那封牵系着南唐国运和千万百姓性命的国书交到她手上,她已经别无选择了。
赵光义冷冷勾了勾唇,想挤出个笑,却失败了,只是把小桃的下巴捏得更紧:“我教你写字,你写了一手和我一模一样的字。我像个傻瓜一样高兴,可你,却用我教你的字通敌,一招瞒天过海鱼目混珠,桃宜,我就想问问你,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在侮辱我的字,还是侮辱我的蠢,还是侮辱我对你的情分?”
小桃的心像撕裂了般疼痛,赵光义的话扎得她心中血流不止,她怎么做到的?她捂着胸口忍着疼痛做到的。
赵光义的眉眼全是碎裂:“我提醒过你,做了我的女人,就不要再背负那么多。你答应过我,为什么又要骗我?”
小桃咬唇竭力止着颤抖的声音:“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阻止我?”
是啊,为什么不阻止她?他明明觉察到小桃问文书异常热情的反常为什么还允许她整理文书伺候笔墨?他明明知道小桃夜里碰过他装印章的锦袋,为什么还肯和她一起夜宿山寺还和她酩酊大醉给她偷印章的机会?他不是没知觉,他只是太相信她。他不敢去想他爱了十八年的女人,苦心孤诣地接近他就是为了利用他。
赵光义长叹了一口气,问得艰难:“桃宜,你,是不是从来就没爱过我?”
小桃身子僵在了原地,赵光义问完这句话没有看小桃,却缓缓闭上了眼睛。小桃的眼泪又落了下来,自嘲似的嗤了一声,低低说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再信了。我也不配再让你相信。”说着擦了擦眼泪,她不爱赵光义吗?她宁愿她能少爱他一分。少爱他一分,就不用忍受多年孤寂,也不用夜夜梦里是他,更不用这么愧疚。纠结犹豫了许久,小桃别过头去,背对着赵光义定定说了一个字:“爱。”
赵光义的心怦地跳了一下,随即又沉了下去。如果是从前,听到这个字他会欣喜若狂,可如今,这个字并不真实。赵光义失神地勾唇笑了一声,声音很空:“也许吧。”顿了顿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已经没意义了。”他的心,到了今天,终于凉了。她用那一手和他一样的字,助了她的国,毁了他的心。
但他还是要救她的,无论如何,他没法做到看着她死。就当还她十八年前在那个遍地尸体的院子里对他的救命之恩吧。尽管这恩,他已经还了许多次。按理早已两不相欠。
“没意义”小桃默默念着这三个字,泪流不止。
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晋王殿下,陛下有请。”
赵光义微蹙了下眉头,站起了身,没有看小桃说道:“和我一起。”说完大步在前先走,小桃顿了下,跟在了赵光义的身后。
赵匡胤坐在承明殿中,昨夜他想了一整晚,那个女人的命换金匮之盟值不值?答案是非常值。一个女人,换他的江山后继有人,非常值。但他仍然不信赵光义会这么轻易就把他手里的所有都奉上,为了一个女人光义真的能抛下一切?他连夜唤了禁军首领来,他要确定赵光义有没有私下暗暗调兵,用金匮之盟做幌子拖延时间,偷天换日来逼宫。
禁军首领领命后连夜在皇宫及京城四周围查,寅时末回来禀告赵匡胤并没有异动。赵匡胤摸了摸下巴,一颗心放了下来,光义真是迷了心窍,竟然是真的为了那个女人不要荣华富贵,甚至连皇帝的宝座也不要,真是中毒不浅。赵匡胤踏实了,这才命人再次传唤赵光义,一个女人换自己的子子孙孙继承江山,傻子才不干。不过赵光义如今在朝堂上也颇有威望,此次攻伐南唐又是他的监军,如果把他的王爵和官职都撤了,此时恐怕会引起朝局动荡,人心惶惶,又让那狡诈的唐人乘虚而入。他不能冒这个险,只要拿到当年的盟约,王爵和官职以后再说。
赵光义和小桃到了,赵匡胤微微皱眉道:“光义,你我兄弟有事商量,桃姑娘还是先回避一下吧。”
赵光义抬手护在了小桃前面,淡淡道:“不必了,皇兄与臣弟没有什么需要防着人谈的。皇兄要说什么尽管说便好。”他可不放心让赵匡胤把小桃带走,哪怕一刻也不行,谁知道赵匡胤会不会突然起了杀心?他对赵匡胤一点都无法相信。
看着赵光义强硬地护在前头,赵匡胤也无法,只得皱了皱眉道:“既如此,也罢。”顿了顿,看着赵匡义和颜悦色道,“光义,朕想了很久,你提的金匮之盟,虽说朕并不是特别情愿,但若你坚持,朕也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勉为其难?赵光义心中冷冷扫过一缕寒意,不过既然他同意那也好。赵光义一拱手:“皇兄英明。”
说罢,两人都没有说话,像在期待什么似的互相看着对方。过了半晌,赵匡胤等不及了,先开口问道:“贤弟既然要拿金匮盟约来换桃姑娘的安全,那便拿出当年的盟约吧。”顿了顿又道,“若是没有带在身上,朕命侍卫随你回府里拿也是可以的。”
赵光义一怔,对赵匡胤道:“那盟约不是由宫中专人看管吗,怎么会在臣弟手中?”
赵匡胤心中咯噔一声,看着赵光义阴阴笑道:“贤弟,不要说笑话了。那盟约当年本是一直在母后房中锁着,但母后薨逝后却在房里怎么也找不到那盟约。里里外外都搜遍了也没有,若不在贤弟那里,会在哪里呢?”赵匡胤心中不满,提出金匮之盟换那南唐女人性命的是赵光义,如果舍不得就不要提,何必又耍这诈?
赵光义的眉头皱紧了,当年金匮之盟是在赵普和王溥的见证下杜太后留下的诏书,杜太后薨逝后,按理这遗诏不是应该由皇宫内府交到中书省,由专门的官员保管吗?怎么倒找他来要。赵光义眉梢一凛:“按大宋律例,该在哪里便在哪里。不在中书省,倒怎么在臣弟这里?臣弟手中的确没有。”
“荒唐!”赵匡胤忍不住拍了一下面前的案几,如果在中书令那里,自己早就想方设法把那遗诏弄到自己手里了,还用等到今天?赵匡胤用力过猛,桌上的茶盏应声落地摔了个粉碎,茶叶也泼了赵光义一身,赵光义冷冷扫了赵匡胤一眼。赵匡胤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缓了缓口气道:“也罢,既然贤弟不愿意用盟约来换,那就当朕没有提起过。叶氏的事,依律例办就是。”
赵光义上前一步,道:“皇兄,臣弟是诚心诚意愿意舍弃那盟约。若是皇兄不肯拿出盟约,或是盟约已丢,臣弟写一封手书就是。让朝中大臣作证,臣弟无德无能,甘愿放弃盟约所定之事,即便今后找到盟约,也是作废。皇兄看可好?”
赵匡胤看着赵光义笑得玩味,原来在这儿等着呢。还是不肯放弃皇位啊。又想要人又舍不得江山,便想出一招死不认账,不肯承认盟约在他手里,反而写一封手书,到时他要是不认手书,自己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毕竟杜太后遗诏的效力远远大于赵光义的手书。赵光义倒是算盘打得精明。赵匡胤摆摆手:“罢了罢了,手书也不必了。”
赵光义起急,上前一步跪在赵匡胤面前,声音寒凉:“臣弟没有半分虚言,还请皇兄成全。”
赵光义声色俱肃,若是自己硬来和他扯破脸,赵光义把从前义成军的旧部召唤了来,再联合朝臣搞场政变,后果还挺无法预料的,尤其现在是攻打南唐的节骨眼儿。赵匡胤仔细思量了一番,恢复了笑意:“光义,不如这样吧。盟约呢,的确在母后仙逝的时候便不见了。兴许母后当初临终前托人传给你,你却不知情呢?朕给你一个月时间去找找,如果找得到,到时带着盟约来便可。至于桃姑娘,朕一定帮你照看好。宫里你若是不放心,可以交由大理寺,你看如何?”
如今石头碰石头,赵匡胤也奈何不了赵光义,便想了这出转圜之机。大理寺卿陈元和赵光义交往很密,把人放到大理寺,赵光义应该会放心。而这人是他亲自交代过去的,想来陈元也不敢私自放人,自己再加派几个禁军严加看守,便可万无一失。
赵光义纵然心急如焚,但他终究不能把小桃硬生生从这皇宫里带走。想了想,赵光义点头了。把小桃放在大理寺,有陈元内应,应当是安全的。赵光义对赵匡胤抱拳道:“臣弟这就去查访那盟约的下落,必定一个月内给皇兄个交代。也请皇兄恪守承诺。若是桃宜有分毫的差池,臣弟也必然不会顾及任何情面,拼死一搏。”最后的一句,赵光义说得掷地有声,透着寒凉和威严,让赵匡胤都不寒而栗。
赵匡胤勾了勾唇:“那是自然。”说着命侍卫进来,押送小桃到大理寺。赵光义亲自跟着侍卫护送小桃过去。
大理寺卿陈元接到了赵匡胤的圣旨,又看是赵光义亲自送来的人,自然不敢怠慢,专门腾出了一间朝南的房间,并不潮湿,还有阳光,屋里也干净整齐,不同于一般的地牢。准备好后对赵光义一抱拳:“晋王看是否满意?”
终究是牢房,赵光义也满意不了,不过比地牢强多了,赵光义也揖手道:“还请陈大人多多照拂一些。”
陈元不必问也知道这女子和赵光义的关系不一般,哪里敢怠慢,忙应是。赵光义又道:“陛下可能有些误会,若是陛下有什么旨意,还请陈大人立即通知我。”
陈元了然,点头道:“在下定当尽心竭力。”
赵光义淡淡点点头,侍卫把小桃带进了这间囚室便退了出去守在门外,陈元也退了出去。屋里只剩赵光义和小桃,小桃坐在了硬木的凳子上,看着赵光义自嘲笑道:“我应该是这大宋待遇最高的囚徒了。”
赵光义蹙蹙眉,没有看小桃,匆匆说着:“我会尽快让你出去的。”顿了顿又问道,“你有什么需要的?我让人送来。”
小桃想了想笑道:“这里也没有看书写字的雅兴,晋王若是方便,让人把我在府里的针线带来,我再做些衣裳罢了。”
赵光义微微点头,转身像逃似的快步离开。他不能继续待着,每多待一刻,心中便撕扯得疼一分。
到了下午,晋王府的下人已经带了小桃没做完的针线布料过来,守值的侍卫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不能带的禁物,又是晋王府的人,也不敢阻拦,便放了进去。
大理寺的囚徒生涯,并不难熬。对小桃来说,这里反倒是难得的清静。她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念。每一天都不知道是不是她这辈子的最后一天。也许赵匡胤哪天一个不高兴再把她杀了也未尝可知。小桃索性把心放得踏实,每天一早起来便开始做针线活儿。之前便想给寅儿做些衣服都没有时间,现在正好。小桃一针一线地缝着,竭力地不去想任何事。
赵光义回到府中,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许任何人进来。他顾不得去咂摸小桃带给他的伤怀,只是不停思索着那金匮之盟到底会在什么地方。当年杜太后薨逝,身边服侍的兰姑也已经作古,还有谁会知道盟约的下落?这简直是大海捞针。他总不能挨家挨户去搜查。而拿了盟约的人也必定不会去声张,又让他从何查起?而且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拿走盟约?
赵光义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焦躁越来越充斥着赵光义的内心。时间不等人,赵匡胤只给自己留了一个月,他必定以为自己手里揣着金匮盟约不愿交出,到时若是还拿不出,赵匡胤一定会拿小桃做手脚威胁自己。只要盟约一天到不了赵匡胤的手里,他都不会踏踏实实放过自己。纵然自己带着小桃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不会罢休。更何况,辛苦基业十几年,为什么要逃?赵光义的拳攥了起来。
赵光义对着地图开始细细算着兵力的排布,如今大宋的兵力主要都由曹彬带着攻打南唐,其余的兵力一部分在开封的禁军,一部分在各地的节度使。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再加上禁军里本就有义成军的旧部,如果要起事,需好好谋划一番,找些可靠的旧部,从禁军内部潜入皇宫挟制了赵匡胤,才能图谋大事。一旦把赵匡胤挟在手,开封是不愁的。毕竟自己担任开封府尹多年,开封城的守卫将士调度不成问题,用来对抗禁军里的顽固保皇派绰绰有余。唯一害怕的是其他地方的兵力围攻开封救援,那自己在开封的兵力抵挡不了多久。
赵光义在地图上来回划着,西南一带有李英的兵力,北部是符彦卿的旧部,这些都是自己能掌控的,可以压着附近其他藩镇。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曹彬率领的正在攻打南唐的将士,那是大宋的精锐,一旦他们发现开封有异,赶回来支援,自己就完了。
赵光义负手而立,站在桌边许久,闭着眼,脑海里仿佛已经有千军万马在厮杀。这一拼,既是多年心血累积的爆发,又是迫不得已为之。矛盾、挣扎、盘算,都绕得他脑子一片混乱。这盘棋,抵上了他全部的身家。猛地,赵光义睁开了眼,吩咐下人进来,说道:“把程德玄唤来。”顿了顿又道,“拿着拜帖,去请禁军上军孙大人。”孙大人当初同他一起带领义成军东征西战,曾是他的副将。下人领命而去。
第162章 东窗事发陷囹圄 地牢相见方寸无(3)()
十天后,曹彬在金陵城南的白鹭洲收到了赵光义的手书。手书的大致意思是如今金陵附近的袁州、白鹭洲也已收复,而金陵休战六个月且固若金汤久攻不下,与其在这里拉锯战消耗兵力,不如调兵前去润州一带,和吴越会合后把常州和润州拿下。然后集中全部兵力围攻金陵,方可一举成功。
曹彬对着赵光义的手书有些发愣,赵光义说得不错。虽说当初是赵光义答应的对金陵休战,但金陵攻起来也的确费劲,城池坚固,李煜用的又是坚壁清野的战略,守着秦淮和城关,有着先天的优势。曹彬也打得极为吃力。所以对金陵休战后,他便连着攻下了袁州、白鹭洲,先把金陵的周边肃清了。现在赵光义命他去润州一带和吴越汇合,他也正有此意。吴越打仗素来是雷声大雨点小,如果没有宋军去协同监军,吴越一定是只出假把式应付。所以想拿下常州润州必须得宋军也亲自出马才好。
润州是南唐最北面也是最重要的关口,一旦把润州拿下,南唐北面的长江屏障就被全线攻破,宋军再也不必绕着皖口才能入南唐,而是可以从北面长驱直入,杀奔金陵。南唐灭亡指日可待。所以拿下润州是势在必行。
曹彬正在出神,侍从通报樊若水来了。曹彬挥了挥手命他进来。自从樊若水帮助宋军在采石矶搭上浮桥成功渡江后,樊若水在宋军中的地位便与日俱增。他对南唐的军情熟悉,又善于谋划,如今赵光义不在,曹彬更是视他为心腹智囊,凡事必和他商量一番。
樊若水进来,看曹彬面上神色沉重,拱手问道:“不知大人为何事忧心?”
曹彬拿着赵光义的信递给樊若水:“晋王来了指示。”
樊若水拿着信扫了一眼后细细读了起来,读完后看着曹彬说道:“晋王所言极是,大人却怎么好像心事重重?”
曹彬叹口气道:“晋王虽然在信上说得清楚明白。我只是纳闷为和晋王不亲自过来?晋王虽然名义上是此次攻打南唐的监军,但依照晋王的身份,其实也是总指挥,他的命令,没人敢不听。但他怎么回了趟京城就再也不来?打仗没他坐镇号令,这仗怎么打?何况这是去打常州润州的要塞,并不是袁州、白鹭洲这样的平常地方。”
樊若水眸子转了转,点点头:“大人顾虑的也是。晋王不来,陛下也无指示,如果这么贸然去了润州,只怕有什么纰漏。但晋王的命令也不得不听。”顿了顿,眸子泛光道,“不如这样,大人先向润州一带缓缓行兵,这样也不算违抗晋王的命令。但行军速度慢些。我这就快马奔会开封拜见晋王,探问清楚原因,再赶回来在路上和大人会合,可好?”
“那再好不过。”曹彬哈哈大笑,“这主意甚妙。”
当天晚上,樊若水便整好行装,只带了一个侍从护卫,快马加鞭从皖口一带绕回了宋地。樊若水到了开封后,并没有直接去见赵光义,而是辗转到了李从善的府邸。虽然他在曹彬面前拍着胸脯保证去找赵光义核问清楚,但一来赵光义不一定愿意接见他;二来赵光义不一定告诉他实情。他还不如从别人那里先探测些消息也省得一点头绪都没有。
李从善住在赵匡胤赐的奢华大宅院中,如今大宋和南唐开战,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他本是南唐的皇亲国戚,又领了宋朝的俸禄接受了宋朝的任命,如今两国交战,他在中间不尴不尬。又没什么能向宋朝供奉的,本想献张布防图还没成功。索性也不怎么出门,在府里醉生梦死。
樊若水来见他的时候,他已经又喝了不少。看着樊若水抬着眼皮阴笑道:“听说你如今很是风光,成了宋军的香饽饽。”说着摇晃着站了起来,问着樊若水,“带人打自己国家是什么滋味,是不是很过瘾?”李从善喝多了,嘴便没个把门的。
樊若水心里冷笑道,还不是彼此彼此,你拿着宋军的银子也不手软。面上却是微笑:“郑王笑话臣下。”说着扶着李从善坐下,给他倒了盏茶,就着别的话题闲聊了半晌,看李从善稍稍缓和了些,樊若水旁敲侧击道:“最近晋王在京城,不知您有没有来往?”
李从善挑着唇际冷笑:“我能攀得上晋王倒好了。我肯和他来往,他也不肯和我来往。”
樊若水讪讪笑了,又道:“晋王也是怪了,打仗打着打着跑回京城竟然再不去了。还是头回看见这样的。”
“哈哈哈!”李从善忽然朗声大笑起来,笑得樊若水都有些发毛。笑了许久,李从善一口酒气压低了声音,对樊若水说道,“这事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得清楚。我只告诉你,你可不能外传。”顿了顿说道,“听说,晋王的美人儿被关在了大理寺。估计晋王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救他的美人儿,哪里还有心思去打仗。”小桃被关在大理寺,看守的衙差轮流换值,加上打扫清理送饭的下人,人多嘴杂,便有那嘴巴不牢的把这事传了出去。偏偏又有些好事的,知道小桃是唐人,便传到了李从善的耳朵里。李从善对樊若水笑道:“你知道那个美人儿是谁吗?”说着拿起食指晃了晃,“你绝对猜不到,那是我们大唐的官妓,官妓哈哈哈”
樊若水在他一说美人儿的时候便已猜到了是谁。当初金陵休战时,就听闻赵光义从金陵接回一个官妓,想来一定是同一个人,他见过的,写一手和赵光义一模一样字的桃娘。樊若水问道:“郑王可知是什么缘故关了起来?”
“我哪儿知道。”李从善摇了摇头,又笑道,“我知道这些就不错了。”
樊若水低头思索了一番,勾唇笑了,当初答应赵光义的第二份厚礼,看来该送了。
樊若水又和李从善边喝酒边闲聊了半晌,李从善问了问南唐的战况,知道金陵已经被围攻,也不免唏嘘。当得知润州还没被攻下时,不由含笑说道:“润州是祁正修在守,”说着看向樊若水哈哈大笑,“你们想攻下他?做梦去吧,对祁正修来说,你们都不是对手”李从善趁着酒劲儿笑得肆无忌惮,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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