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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民国俏厨娘-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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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话音刚落,只听“吱”的一声,她们所在展位的长桌已经被挤歪了。

    袁平连忙赶上去,将她们那张长桌重新摆正。同时刚才将阮家展位长桌挤歪的人,也回过身,向袁平道了声歉,大家一起将此事揭过。

    阿俏却越想越觉得此事不对劲。

    这间用来当做展厅的大明厅里,没有四面围墙,只有许多根廊柱和一个大顶棚。厅内则整齐摆放着很多像他们一样的长桌。原本的设计是,观展的人进来,可以在各个展位跟前徜徉,自由走动。所以那通道狭长而蜿蜒,始终在厅内拐来拐去,这样力求留长人们在每个展位之前停留的时间,让前来观看的客商和参展的客商能进行充分的交流。

    但此刻大厅里的人越拥越多,似乎人们正从四面八方一起朝这座明厅涌进来。

    可是阿俏她们原本一直在内的人,却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一共有八间展厅,人们不去别间,却一气儿朝这里涌了进来。

    阿俏本能地觉得不对:人再这么多下去,迟早得出事儿。

    她突然一撑阮清瑶的肩膀,轻轻巧巧地就跃上了长桌的桌面。阮清瑶“哎呀”了一声,阿俏则已经又跃了下来。她叫过阮清瑶和袁平,吩咐了几句,说:“没时间了,大家快分头行动,再不行动就真要出大乱子了。”

    阮清瑶和袁平应了。阿俏就立即和袁平从她们的展位上跑了出去。

    阮清瑶则定了定神,叫过旁边赵立人那个展位上的伙计,说:“快,一起帮忙,把长桌收进来,让出通道!”

    当初展会设计时,就是用一张一张的长桌形成一个个展位,突出的长桌拦住了通道,以此增加人们在展位跟前逗留的时间。

    此刻阮清瑶却反其道而行之,命人将长桌转过一个方向,赶紧收起来。

    赵立人的伙计对阮清瑶还不大熟悉,迟迟疑疑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阮清瑶已经柳眉倒竖,高声喝道:“姑奶奶的吩咐你都敢不听么?你们会长今天早上是怎么交待的?你是没带耳朵还是没带脑子,竟有这般胆子来问姑奶奶为什么?”

    她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登时将伙计给喝懵了,心想搬个桌子也不会少块肉,当即什么也不敢说,沉默着开始搬桌子。

    阮清瑶立即去劝另一边,这回她虽然没有大嗓门儿,但是隔壁摆着风鸡的摊位见到赵立人他们这边都动起来了,以为上面下了什么通知,便也没说什么,按照阮清瑶的指挥,将原本横着的长桌也转了个方向,往厅内的廊柱那里推,紧紧地贴着廊柱,让出厅中的空地。

    阮清瑶他们对面,袁平则费尽了口舌相劝,总算是劝动了最当头的两家。如此一来,效果初现,大厅中一条宽敞的通道开始初现规模。

    大厅入口的另一头却还堵着,阮清瑶和袁平他们扭头一望,觉得那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就在这时候,忽听外面大厅入口处有什么人一声喊,人群登时骚动起来,很多人开始往这边涌,前面有人高声喊:“不要推,不要挤!挤什么呀!”

    可越是这样,场面越显得混乱与嘈杂,谁也听不见旁人在说什么,甚至听不清自己的声音。

    而阮清瑶缩在廊柱这头的长桌后面,已经完全看不见袁平的影子了。反而很多人挤到了她这边展位的跟前,人们完全无暇看展位上展示着什么东西,只一个劲儿地含着“不要挤,不要挤!”

    阮清瑶目瞪口呆,全未想到只这片刻的功夫,事情已经变化成这副样子。

    而阿俏已经不见了踪影。

    阮清瑶像是丢了魂儿似的,失声大喊一声:“阿俏!”

    不知哪里她隐隐约约地也听见有人在问:“阿俏?”

    但不是阿俏的声音。

    就在这时,拥堵的人群似乎突然有了去向,几乎是“轰”的一下,前头堵着的通路似乎松了,人们呼啦啦地跟着往前走动,只听人群中有人高声喊:“别停下,直接往前走!都千万别跌倒了!周围人都拉着点儿!”

    明厅的尽头,确实打开了一条通路。应该是有人说服了那里的几乎商户,及时将挡在那里的几条长桌全部撤开,让开了一条宽敞的通路。原本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立刻有了去处,从阮清瑶他们改宽敞了的通道里穿过,从另一头冲了出去。

    明厅外就是空旷的场所,只要通过了这座展厅之中的通道,人们散开,就再也不挤了。

    挤出来的人们纷纷舒了一口气,很多人甚至摸着后脑,有些不明白:他们刚才是怎么就糊里糊涂地进来,怎么就糊里糊涂地与旁人挤在一起的。

    厅里的人一时散开,人们回头望的时候,才惊觉这座展厅里已经是一片狼藉。

    阮清瑶和袁平他们动的及时,赶着将挡路的长桌都撤开了。可是桌子搬得急,又被挤了一阵儿,好些展品都被推到了地上。茶叶罐翻了,茶叶撒了一地,桌角下面扣着腊肠儿和几只风鸡,酒水被洒泼了,酒坛子扣在地上

    被清出来的这一片“临时通道”上,还散落着不少物件儿鞋子,不少人被踩掉了鞋子,但是听见有人喊“别停下”,心里一慌,不敢捡地上的东西,也只随着人潮先冲了出去。现在人们想想,也幸亏如此。否则一个人停下来,后头的人又前赴后继地涌上来,那不得出大事儿?

    “老天爷呐,只听说过庙会出过这种事儿,没想到个展会,竟然也有这些危险。”

    人们看看一片狼藉的现场,都是后怕不已。可一旦有人问起,他们究竟是怎么一起都拥到这一间明厅里来的,偏生又没人能说清楚。

    “我就是看这里人多,就过来了!”

    “我是听什么人说了一嘴,说这里有哪家铺子在派礼金的,我想着派礼金肯定不能等啊,转眼就派完了,所以就过来了,到头来也没见着哪家铺子在派礼金啊?”

    “我这是”

    劫后余生的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可就是没人能给个准话,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时候,让他们都来这里的。

    唯一可以断定的,该是国人传的话,因为现场没有一个洋人。

    赵立人听见消息,匆匆忙忙地赶回来。他倒也不是怕自家东西损失,就怕伙计受了伤什么的就不好了。

    回到明厅里一看,这里参展的各家已经开始着手收拾,地上的物事已经都被人捡去或扫去,有人正拿了墩布将地面仔仔细细拖干净。赵家的伙计将碎了的酒坛子和小酒盅全收拾起来,盛在一处准备丢出去,见到赵立人进来,连忙说:“东家,还好,只损失了两坛酒,一点儿器皿。”

    这伙计嘴快,即便是在后怕之余,到底还是将当初阮清瑶怎么吩咐他移开桌子的事儿一一说清楚。他口齿灵便,甚至将人群挤到他面前,那副龇牙咧嘴的情态都描述得栩栩如生。

    赵立人一听,见到阮清瑶正过来,纳头便拜,口中道:“多谢阮二小姐照应!”

    可是阮清瑶根本没听见他的话,口中只着急地说:“赵会长,见到我妹妹了么?我妹妹不见了!”

    赵立人闻言也是一惊,说:“我刚从外头进来,这边已经都清点过了,只有两三人受了轻伤的,令妹绝对不在其间。二小姐放心,令妹吉人自有天相”

    他话犹未完,阿俏已经远远地叫了一声:“二姐!”

    阮清瑶听见她这声喊,双膝一软,几乎就想坐下来。袁平眼疾手快,塞了一张椅子先让她坐下。岂料阮清瑶二话不说先跳了起来,往阿俏来的那个方向迈了几步,口中斥道:“你这死丫头,没事儿也不晓得先回来打声招呼,你知道我都已经快急死了吗?”

    赵立人在一旁,叹道:“二小姐和三小姐果然是姐妹情深。”

    阮清瑶狠狠瞪他,谁说姐妹情深了?有这么个不省心的妹妹谁说她情深她就跟谁急!

    赵立人立时被瞪得退到一旁,绝对不敢再说一个字。

    阿俏从远处赶过来,往阮清瑶和袁平这边看看,问:“大家还好!”

    阮清瑶嗔道:“大家都好,唯一担心的就只有你。”

    阿俏点点头,轻描淡写地说:“我没事”

    可即便如此说,她的脸色还是有些发白。

    她刚才一直守在通道尽头,劝服旁人先将桌椅挪到一旁,空出一条通道。紧接着便是汹涌的人潮一气儿挤了出来,她平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只有经历过了之后,才回味过来,适才的情形实实是惊险万分。

    她曾经依稀听到阮清瑶在人群里大喊她的名字,她也努力大声呼应,也不晓得阮清瑶听没听见。

    在那之后,展厅中的人群散尽,她惊魂甫定,一度呆立在明厅一侧,看着经历过这一场凶险之后,担惊受怕的人群。人们正在彼此扶持,互道安慰。

    那时她突然见到沈谦出现在她面前。

    说实话,阿俏从未见过这男人这副模样。他由数十人紧紧簇拥着而来,一到这明厅外,他身后的随从立即迅速散开,剩余五六人则紧紧留在他身侧。

    沈谦缓缓向前踏了两步,伸手摘下礼帽,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明厅一侧的情形。阿俏从旁可以见到他面沉如水,两片唇紧紧地抿着。虽然他并无多少表情,可阿俏还是能感觉到这男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冷意,眼神里透着愤怒。

第181章() 
沈谦的目光从阿俏面上扫过的那一瞬间,阿俏能觉出这男人眼里多少透着些释然。可是这份感情稍纵即逝,沈谦的视线在她这里没有分毫停留,仿佛完全不认得她这人一般。

    紧接着,沈谦微微垂头,重新将礼帽扣上,由他身后那几名随从簇拥着,缓缓迈入刚才出事的明厅。帽檐遮住了沈谦大半边面孔,紧接着他从阿俏身边不足两步的地方走过往厅内过去,两人错身而过,没有丁点儿交集。

    阿俏像是一尊石像,没动也没说话,只立在原地呆了片刻,随后一低头,伸手去正了正发上戴着的那枚玳瑁发夹,若无其事地从明厅里走出去,像每个劫后余生的普通人一样,到外面来呼吸一阵新鲜空气。

    她深吸一口气,心里略有些酸楚。

    她是个明白事理的女孩子,刚才那男人故意表现出压根儿不认识她的模样,令她立刻记起当初在惠山上那次,沈谦将她手里提着的公文包一夺,将她一推,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们分头走”

    与上辈子一样,这个男人,终究是与危险相伴的。

    “记住,千万不要回头,无论后面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管”

    男人似乎依旧在她耳边喃喃低语,贴心地嘱咐。因为是他的事,所以他不愿牵累了她。

    阿俏立在大厅外,春日的风拂在她面上,耳边隐隐约约地传来太湖的涛声,远远地可以望见春日暖阳下那一大片粼粼的波光。

    她默默地想,或许不被连累的确会是件好事,可是她的心境早已变化了。早年间她还想着辟易远避,如今她却只想,在危险来临之际,能站在那个男人身边,与他并肩站着,一起面对。

    她不善智计,也无过人的长处,纵使真的站在一处,她也不晓得到底该如何帮助男人;更有甚者,她其实也并不是不怕死

    她只有这胸腔里的一腔柔情、一口热气。

    阿俏回到自家展位附近的时候,远远就听见阮清瑶与赵立人的对话。

    阮清瑶的关切令阿俏倍感温暖,人,算不得什么复杂的动物,付出了亲情也自然而然地会有回报。

    这时候参展的诸多商户已经纷纷自发地围在一起商量对策。刚才发生的危险叫人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莫名其妙,然而也足够让人们总结教训了。

    “展位确实不能像先前那样排列了,万一再出个什么事儿,大家伙儿散都没法儿散开!”

    “确实如此,我们最好在厅里多留几个出口,不要再像刚才那样,入口开阔,出口只有窄窄一处。”

    旁人纷纷点头。

    赵立人想了想又开口:“即便如此,最好还是能照顾到厅里所有的商家,不要令哪一家被冷落了。依我之见,我们再请人在门口看着,计算入内的人数,一旦短时间内进来的人过多,就请人在门口分流,要么让人在门口等一阵,要么请他们去旁的展区,这样可好?”

    赵立人做惯了会长和中人,能照顾到所有人的利益,说出来的话,极有分量。旁人纷纷应和。

    “最好也将我们这里发生的问题通知主办方,请别的展区在这方面也多加注意。别我们分流了人到别处,别处又发生同样的问题。”赵立人又想到这一点,大家纷纷应是,便推举了赵立人出面,去与主办方交涉,提请其他七个展区的关注。

    到了下午,上海市府经济署的署长文仲鸣由赵立人陪同着,前来看望众商户。

    文仲鸣过来慰问的时候,这里的商户已经将展区重新归置妥当,地面也早已清扫得干干净净。对于这些商户而言,损失了一点点货物根本算不上什么,只要人没事,就完全没有大碍。

    因此文仲鸣过来的时候,人们的情绪都很高涨。这里的都是商家,也不乏一些常年住在山里的小门小户之人,从来没有近距离地见过文仲鸣这样的高官,一见之下,都很激动。

    然而阿俏却隐隐约约能感觉得到,文仲鸣郑重其事地过来,甚至与每一家参展的商户握手交谈,问长问短,言语里尽是慰问,恐怕是刻意过来安抚人心的。

    刚才沈谦出现,阿俏就觉得这事儿不简单。此刻再回想,这事儿就越发显得蹊跷:怎么会那么巧,有那么多人捡了同一时间涌向同一间展厅,还有那传说中的派发礼金的铺子只要将这些事实都摆在一处细想,阿俏就觉这事儿绝不是什么巧合。

    恐怕有人在背后暗中捣鬼,想要让这“万国博览会”出点儿什么岔子。

    刚才的事儿,所幸大家反应迅速,赶紧将通道打开,又有人在旁边维持秩序,因此只有两三个人受了轻伤,可若是真出了人命,商户们定然不敢在这里继续参展,而且这博览会的名声也会就此坏了。

    即便如此,这件事情一出,旁人先不提,这一出展区里的商户多半心里已经打起了小鼓。

    大约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文仲鸣才亲自过来,一一与众人见面,言语安抚鼓励,希望能稳定人心。毕竟博览会的日程已经过半,只要再撑两天,博览会就能“圆满”闭幕了。

    少时文仲鸣过来阿俏的展位,见到阿俏,免不了一怔。

    赵立人在旁介绍了,说是省城“五福酱园”的阮小姐。文仲鸣吃惊地看着桌面上酱园地各项出产,再抬头,见阿俏调皮地向他笑笑。

    文仲鸣再低头,见到阿俏剖出的那薄如蝉翼的鱼脍,此刻正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墨绿色的桑叶叶片上,文仲鸣赶紧点点头,大赞一句:“不愧是阮家出来的小姐。”接着便代问阮家人好。

    阮清瑶在阿俏身旁立着,她不问阮家家事,因此也不知道父母甚至因为这位“文署长”闹过矛盾。这会儿她只能扭头望着阿俏,接不上话。

    阿俏点点头,大声回答文仲鸣,说她父母都好。文仲鸣听了,点点头,当即绝口不再过问宁淑的情形了。

    赵立人在一旁凑趣,特地告诉文仲鸣,早先是阿俏发现不对,然后赶紧通知众人,及时改变厅中展位的格局,这才顺利打开了通道,免除了一场灾祸。

    文仲鸣听了,大为感动,甚至向阿俏略略躬身,大声称谢:“阮小姐果然见事果断,智勇双全,若是没有你”

    阿俏微红了脸,连连摇手,说:“没什么,这真没什么,当时也是大家提醒我,厅里的人进来得太多了,我才想到那些的我只是尽到本分而已,文叔叔不必谢我什么。”

    待文仲鸣走了,阮清瑶睁大了眼,惊讶地道:“你叫他文叔叔?”

    阿俏点点头说:“是娘的老同学。”

    阮清瑶“哦”了一声,过了半晌,颇为认真地评价道:“看起来比我们爹要好不少!”

    文仲鸣年纪略轻,经济署长的职位也比阮茂学一个小文员好了不知道多少。

    阿俏白她一眼,说:“回头让爹晓得你这样埋汰他,还不知气成什么样儿呢!”

    阮清瑶吐吐舌头,姐妹两人都知道这是个禁忌话题,如今阮茂学宁淑夫妻之间关系微妙,当下她不敢再说什么。

    文仲鸣走后,展厅里的商户们得了这一番慰问与鼓励,兴致正高,纷纷摩拳擦掌地要利用剩下的两天半时间,将自家的产品再多推介一些。

    阿俏则在心里默默祷祝,盼着剩下的两天半能顺顺利利地过去,再别出什么幺蛾子了。

    她暗自打定了主意,既然沈谦当面见到她,也不愿意与她相认,对方必定有自己的主张安排。她尊重对方的选择,便不打算节外生枝,因此整整一个下午,她都绝足不出,只管待在自己所在的展厅里。

    阮清瑶却大摇大摆地又到各处去转了一圈,遇见几个洋人,还曾被盛情相邀,用她那蹩脚的洋文充当了一回通译,被热情的商户塞了好些货品在手里,算是谢礼。

    阮清瑶得意洋洋地回来,将手里的东西都给阿俏看过,然后笑着对阿俏说:“你可知道,士安那间铺子也过来参展了?”

    阿俏装作不在意:“哦?”

    “什么,你竟然不知道?”阮清瑶多少知道阿俏与沈谦的关系非比寻常,对于两人分别来惠山参加“万国博览会”,彼此丝毫没曾通气的事儿,赶到十分纳闷。

    “不知道!”

    阿俏冷静地说。

    “士安那间铺子你也该听说过的,主营古玩字画、文房四宝,兼营家常瓷器。他那间铺子出售的物件儿,洋人格外感兴趣,都围在那里问呢!”

    阮清瑶故意要逗起妹妹的兴趣:“你怎么也不到他那里去看一看?”

    阿俏强笑,随手拿过一段她事先去了骨的鱼脊肉,提了她的厨刀,作势要递给阮清瑶,说:“姐,那要不你代我剖这鱼脍呗?”

    阮清瑶登时一扁嘴,说:“人家就是跟你说了玩儿的,犯不着这样!”

    她接着小声嘟哝:“装,你俩就继续装!看你们往后还能装多久!”她就不明白了,若是妹妹与沈谦真的贴心合意,为何又始终遮遮掩掩的,难道两人真的觉得家世地位差得太远,因此只想做一对将真情掩在地下的秘密鸳鸯么?

    阿俏原本提了厨刀,已经开始准备剖鱼脍,忽然觉得不对,手中的厚背大刀一放,已经抬起头,朝展厅中的人群望去。

    “怎么了?”阮清瑶终于察觉妹妹的不对劲。

    阿俏则冷着一张脸,重新低下头去,凝神提刀,开始剖她的鱼脍。然而她只剖下一刀就住了手,将剖得并不整齐的第一片鱼脍与鱼头鱼皮之类堆在一起。

    她深吸一口气,觉得一颗心在胸腔里砰砰砰乱跳。

    刚才她很明显地觉出有人在人群中暗中窥视,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非常讨厌,导致她一阵心乱,无法集中精神剖鱼,

    这暗中窥视之人,会与沈谦有关么?

    这一天虽然经历了不小的风波,到了一天结束之时,却早已恢复了风平浪静。傍晚大家收拾东西的时候有人来通知,说是博览会结束那天晚上会燃放礼花庆祝,最近可能会在惠山空旷无人处先试验一下效果。但请参展的诸商户听见礼花燃放的声音不要担心,试放的地点离展区很远,不必担心安全问题。

    阮清瑶她们全未在意,只管将东西收拾好了回去休息。

    在西林馆的禅房里,阮清瑶忙了一天,觉得腰都快短了,也顾不上床榻是不是太硬,一着枕头就睡着了。

    阿俏却心里有事,翻来覆去,到了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去,依稀梦见前世,梦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沈谦拼命向她奔来,张开手臂向她挥动,口中大声呼喊,然后这副景象就像是定格住了一样,留在脑海中一动不动。

    阿俏满头是汗地醒过来,手脚无力,浑身黏糊糊地格外难受。

    她往禅房外面张望,见天还未大亮,时间尚早。旁边榻上阮清瑶睡得正香。

    阿俏便轻手轻脚地出来,来到西林馆盥洗的地方,打了些温水,用毛巾将额上身上出的冷汗都擦了,稍觉舒服一些。

    她想要回自己的禅房去,却又觉得睡不着,怕吵到了阮清瑶,于是在庭院里稍许走走,便来到师父静观师太的禅房外面。

    禅房里早已经点亮了灯火,早起的静观大师已经独自一人坐在禅房内静思打坐。

    阿俏悄无声息地来到静观师太面前,也一样盘腿坐下。她凝视着静观师太慈和的面容,只觉得心中有无限疑问,却不知道该如何能问出口。

    良久,静观师太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她的存在,她的疑问,师太一直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眼中精光莹然,静静地望着阿俏,忽然轻抬唇角,柔声说:“阿俏,向死而生,原是我们每个人的宿命。”

    阿俏心头震了震。

    这偈子她也听师父说起过,起先浑不知该如何解,可是如今这等心境下,这简简单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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