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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民国俏厨娘-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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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谦了然地看了看身边的阿俏,阮清瑶的心思他和阿俏事先通过气,如今更印证了阿俏的判断。
“有消息,只是没有那么详细,无法一一都回答你的问题如今就只知道‘平安’两个字。”沈谦说。
“这样啊”阮清瑶叹了口气,不免怅然若失。
她在惠山与慧云她们相处日久,听到这里,忍不住双掌合什,口中念了一声佛。
“姐,你放心!”阿俏劝她,“老周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事事平安的。”
阮清瑶听了,面子上还是觉得挂不住,轻轻啐了一口:“这是什么话,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可到头来,阮清瑶还是轻轻点点头,自己也重复一遍阿俏:“他他一定会平安的。”
阮清瑶和阿俏与从省城出来时与赵立人同路。如今赵立人说是省城有急事,赶着先回去了。可是与两人同行的换做了沈谦,有沈谦在,他的人自然将两人一路出行的事儿安排得妥妥帖帖的。
阮清瑶顿时一下子又体会了一把出门时颐指气使,前呼后拥,有人拎包拎行李引路,万事不用她操心的豪气。
只是这一切都源自她有沈谦这样一个妹夫。阮清瑶想想还是觉得气馁,觉得同人不同命,阿俏那小丫头刚从乡下来到省城的时候,谁能想到她会有今天。
只不过阮清瑶自打在“沙龙”的时候起,就与沈谦一直是普通朋友,甚至她还有点儿怕沈谨沈谦哥儿俩,现在见沈谦与阿俏在一处,她也没什么别的感觉,只是依旧有点儿怕沈谦,觉得他那张永远笑容温存的面孔后面,藏着过分缜密的心思,万一她哪天再对阿俏起了什么小心眼儿,对方动动手指头,就会立即把自己给坑了。
就因为这个,到了省城,阮清瑶很爽快地答应了沈谦的要求,自己先一步回阮家。
阿俏则由沈谦陪着,去了他们以前去过的那间咖啡馆,两人坐下来细细商量之后的事。
阿俏的意思,希望沈谦能给她一点点时间,让她先去向阮家摊牌,视情况发展,再考虑沈谦要不要出面,该如何出面。
沈谦尊重阿俏的意见,点点头,却柔声嘱咐:“切记,不要为难了自己。我还是有些能力的。”
这阿俏自然知道,眼前的男人何止是“有些能力”?可好些事儿她还是想自己处理,不想借助男人的力量。
她低头去饮捧在手中的咖啡,修长的脖颈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对面沈谦却轻声笑出来:“其实我直到现在,喝起咖啡都还是有心理阴影的。你知道么?”
阿俏一怔。
“尤其是在这间咖啡馆!”
沈谦坐在她对面,笑吟吟地望着她。
可不是?阿俏也想起来了。
上回两人坐在一处喝咖啡,也是这间咖啡馆,只不过两人打扮成进城逃荒的灾民,连喝咖啡都是阿俏进去讨了个马克杯,两人一起坐在外面,你一口我一口地喝完的。
阿俏伸手去扶额,她完全想起来了,至于这喝咖啡为什么会给人造成心理阴影么她也想起来了。
哼,不就是大葱卷饼么?
再说了,自从那次之后,沈谦不也是“乖”了很多,那些气味强烈的重口调味料,他不也开始一一尝试起来了么?
可饶是如此,阿俏还是不大敢正视男人笑谑的目光,自己只能讪讪地捧着手中的咖啡杯,扭过头望着窗外。
已近夏日,省城街道两边种植的法桐都已经亭亭如盖,外面是一派清凉风景。
忽然有几个年轻人从咖啡馆外面疾步冲了过去。阿俏一见便直了眼,“浩宇?”
她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这不对啊!
算来这还该是在上课的时间,而且育才学校初中部不在附近,这小子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阿俏的弟弟阮浩宇,去年刚刚通过考试,开始在育才学校念初中。学校初中部依旧是寄宿制的,因此浩宇除了寒暑假年节时候,很少有机会与家人碰面。
育才学校是省城最好的学校,当然,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在这学校里读书的子弟大多也是精英权贵的子弟。而阮浩宇的家世背景,在这所学校里实在算不上什么。阿俏以前也曾经担心过,问过弟弟在学校里交友的情形,生怕弟弟受旁人影响,染上些权贵子弟的坏习气。
当然了,阮浩宇已经长大了不少,不再是她初来省城时候那个软萌可爱的小男孩,早已有了自己的主意,阿俏甚至会觉得他有点儿叛逆。阮浩宇在学校里究竟是个什么情形,她也不得而知,直到今天,在上课的时间里见到浩宇在省城的街道上狂奔。
这这不是逃学么?
沈谦在对面见到阿俏双手撑着桌面,一脸焦急,望着咖啡店外,连忙问:“怎么了?”
阿俏三言两语向沈谦解说了,沈谦一听笑了,施施然往后坐坐,靠在椅背上,说:“原来是弟弟啊!”
阿俏却颇为着急这不是什么好事儿,她只要一记起上辈子发生在阮浩宇身上的事儿,她就只觉得眉心突突地跳。
按说这孩子进学之后,一直非常努力上进,可怎么进了初中部之后,又开始出状况了呢?难道是近来家里的事儿,对他或多或少也有些影响?
沈谦这时候朝咖啡店的侍应生那里招招手,立即有人过来,在沈谦面前俯身听他吩咐,一面听一面点头,随即转身出去。
阿俏待人走开,才小声问对面:“怎么了?”
沈谦摇摇头:“没事,我只是叫人加一个位置而已。”
阿俏与沈谦,眼下在一张小圆桌的两边,对面坐着。不一会儿,就有侍应生过来,打横又加了一张椅子。
阿俏睁圆了眼,四下里望望,不知沈谦是何用意。沈谦却泰然自若,殷勤备至,问阿俏在这咖啡之外,可还想用些什么点心。
没过多久,就有人推咖啡馆的转门。阿俏听见有个清亮的少年人声音在问:“什么人要见我?”
“浩宇!”阿俏赶紧起身打招呼。
阮浩宇原本回头向身后的人问话,听见阿俏的呼声,回头一望,当即欢然呼叫:“三姐!”
与此同时,带阮浩宇进来的人已经悄无声息地又从咖啡馆的玻璃转门那里退了出去。
“三姐,你怎么会在这里?”阮浩宇来到阿俏所在的圆桌跟前,见有一张椅子空着,便不客气地拉了椅背,自己坐下,挺直了小身板儿,斜着眼打量沈谦:“这人是谁?”
阿俏却没好气,“我还想问你呢,现在难道不是上课时间”
阮浩宇听了,当即一板脸,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大约这样的教训他已经听了不知多少遍了。
阿俏还没说完,沈谦已经以目示意,要她别再往下说,阿俏当即住了口。
没曾想阮浩宇却懒洋洋地开了口,“姐,爹娘都不管我,你又来管我作甚?你和二姐,还是先把你们自己的事儿,管管好!”
阿俏听了这话,只觉得胸口一闷:的确,他们的爹娘之前大闹过一场,甚至在年节的时候还闹得极为不堪,导致阮清瑶与宁淑先后离家。阮茂学宁淑这一对做父母的,确实没有功夫来管阮浩宇。
而她与阮清瑶,也同样忙于“自己”的事,没有尽到关心这个弟弟的责任。
此刻听见阮浩宇这样说,阿俏心内又是气愤,又是愧疚,可面对这样一个叛逆期的少年人,她又全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先看看,有什么想喝的,随便点!”沈谦也不介绍自己,自来熟地将咖啡馆里的饮品单子往阮浩宇手里一塞。
阮浩宇大喜,平时在家的时候宁淑总是不许他喝阮茂学的咖啡,怕他喝多了影响睡眠,回头长不高。可是阮浩宇却总是对咖啡这东西充满了好奇,当即像个小大人似的,转身冲侍应生招了招手,自己捡了一样自家也喝不到的花式咖啡给点了。
阮浩宇这才有功夫再转过身,带着怀疑的眼光将沈谦上下打量。
“你邀我姐这样坐在一处喝咖啡,嘿嘿,不会是对我姐有意思!”阮浩宇冲沈谦坏笑。
沈谦刚巧饮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当即放下了杯子,压低了声音对阮浩宇说:“岂止是有意思,我还要娶你姐呢!”
阿俏在对面听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实在不明白沈谦为什么要对阮浩宇说这个。
可是阮浩宇听说,突然来了劲,当即开口:“你说说看,你是什么人,又有什么资格来娶我姐?”
这时候阮浩宇点的咖啡送到了,这小子也毫不在意,“咕咚”饮了一大口,也不管是什么滋味,只管盯着沈谦追问。
沈谦笑笑,也抬头看看时钟,说:“你是育才学校的?现在这个时候,不在学校念书,这算是逃学?”
阮浩宇一下子不干了,板着脸说:“就知道顺着我姐的话说,这人真没意思!”
阿俏冲他直瞪眼睛,阮浩宇却只管盯着杯中咖啡,自言自语:“也没见多好喝!”
只听沈谦笑道:“你既然是育才学校的,便该听说,你们学校有位已经毕业的学生,当初逃学的时候,是在学校后门的明月湖上划船出去,一划划了十几里地。当时还有教员追出来,学生没事儿,把教员先累坏了。”
育才学校的初中部在省城南郊,学校后门就是明月湖。
阿俏一听:逃学、划船,还十几里地,这难道是
一听见这话,阮浩宇的眼就先亮了,连连点头,说:“有,有,到现在上课的先生还在说。”
阿俏蹙眉:听起来,这阮浩宇怎么还对个“逃学大王”如此羡慕呢?
“听人说从来不见他用功,成天在逃学,可是功课一样没拉下,还没毕业考就有学府抢着要他”
沈谦听到这里,板着脸盯着阮浩宇,一脸的嫌弃,淡淡地说:“哪里就成天在逃学了?”
阮浩宇听到这里激动了,双手一撑桌面站了起来,盯着沈谦说:“你难道你就是他们说的,沈沈学长?”
沈谦修长的手指此刻轻轻拨弄这咖啡杯里的银匙,扭头去望着窗外,淡淡地说:“看着你们这些后辈,都在玩儿我们当年玩剩下的,也觉得很有些不是滋味”
第186章()
听见沈谦这么说,阮浩宇面上更是满满的崇拜与钦佩。
“沈沈学长,你你这以后是要做我姐夫了?”
阮浩宇说这话的时候,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仿佛做了沈谦的小舅子,在学校里会大大的长脸。有此可见,沈谦这“逃学的祖宗”,当年在学校里的名气有多么响亮了。
阿俏却只能在一旁,低着头,两指使劲儿按着眉心。面前这一大一小,这是交流起逃学心得来了?
只听沈谦说:“你既然听说过我的事,你不妨便说说,为什么这时候没在学校里听课?”
阮浩宇低着头,小声道:“上课很没意思,学烦了,不好玩儿。”
沈谦冷笑一声,说:“那我呢,如今学校里的教员们,又是怎么说我的?”
“学学有余力,我们学校的课程,对您来说太轻松了。”
沈谦当即点点头,说:“这还像句人话。”
他接着沉了脸,盯着面前的少年人,冷笑道:“你呢?你可也是学有余力了?”
逃学少年在这位“逃学的祖宗”面前不敢撒谎,耷拉着脑袋,轻轻地摇了摇。
“刚才去的那么急,是去做什么?”沈谦开口询问。他的语气始终淡淡的,却一样不容抗拒,教阮浩宇不得不答。
“去去和他们一起玩纸牌”
阮浩宇低着头,颤颤巍巍地回答。
阿俏按着心口,只觉得一颗心几乎要胸膛里跳出来。
玩纸牌?
上辈子阮浩宇就是因为玩纸牌,为人所骗,引上了赌场牌桌,被人骗去了全部钱财不说,还欠下巨债。赌场的人以阮浩宇的性命相挟,要阮家立刻赔钱赎人性命。
所以现在阿俏只听了“玩纸牌”这三个字,就脸色苍白,眼中却蕴满了怒意。她好想骂弟弟一顿,把他骂醒,可却又不知道,她这么说了,弟弟能听进去么?
别和上辈子一样,父母越是责备,这孩子的逆反心理就越重,越不让他去做什么,他就越要去做什么。
“哦?玩纸牌?”
沈谦一挑眉,似乎觉得很感兴趣。
“那你们如今最时兴的玩法是什么?”沈谦一伸手,咖啡馆的侍应生立即走过来,俯身听了沈谦的吩咐,立即转身离开,不多时,递了两副刚刚开始在市面风行的“纸牌”,送到沈谦面前。
“来,比划比划,让姐夫瞧瞧,你们现今都在玩儿些什么。”沈谦将两副牌拆了,往阮浩宇面前一推。
“九连珠!我们这儿最时兴的牌戏叫做‘九连珠’!”
阮浩宇一听,登时来了精神,端起杯子,将里面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杯子一推,自己上来,将两副牌拆开,颇为笨拙地洗了洗,然后向沈谦解说起“九连珠”的规则,说得头头是道。
阿俏在一旁听得发愣,插不得嘴。时下寻常人家用来消遣的游戏往往是麻将,这纸牌牌戏却往往是赌|局里常见的游戏,以此搏大搏小,赌输赌赢。
只是她实在不明白,沈谦为什么要花这么多时间听阮浩宇解说这牌戏的规则:难道教育这些不羁的少年人,就真的一定要顺着毛捋么?
因此阿俏一直满腹狐疑,睁着一双明净的眼,望着对面这一大一小,一对“逃学大王”。
还有,这两人,在堂堂咖啡馆里玩起牌戏,难道真的就没有人管么?
“我明白了。”沈谦只听阮浩宇说了一遍,就已经摸到了其中的关窍。
“要不,我来走一遍,你看看我走牌有没有什么差错!”沈谦诚恳地向阮浩宇开口。
阮浩宇在今天之前,绝没想过他竟然还能有这么个机会,亲自指点沈谦这位“传奇”学长的牌戏。
然而沈谦一动手,阮浩宇就呆了。
只见沈谦双手轻轻一弹,两叠纸牌地飞快相互交叠,片刻间已经洗透了,紧接着沈谦手指轻弹,纸牌已经稳稳地飞出去停在桌面上,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桌面上十八张牌,九明九暗,列得整整齐齐。
阿俏和阮浩宇几乎没有机会看清楚沈谦的动作。
阮浩宇一见,兴奋得差点儿就要起身鼓掌了,心里更加认定了这位“前辈”学长乃是此中高手,平时带着他玩儿的这些人,应该也没有哪个能厉害过沈谦的。一想到这位能“玩”成这样,却照样得学校里教员的交口称赞,后来学弟的无比钦佩,阮浩宇就羡慕得不行他也想成为沈谦这样的人。
沈谦一面说,一面走牌,走得飞快,顷刻间已经按阮浩宇费了半天功夫解说的规则全走了一遍。
阮浩宇大声赞好,说沈谦走的一丝不错,又没口子地称赞:“学长就是学长!”
沈谦当即一声轻咳。
阮浩宇也算是精乖的,马上补一句:“姐夫不愧是姐夫!”
“你明天这个时候,还能来这间店找我么?”沈谦懒洋洋地抬眼看阮浩宇,说:“我觉得这‘九连珠’规则有个漏洞,等我明天想通了,能杀你杀个大败亏输你信不信?”
阮浩宇一听,立即心痒起来,连连点头:“早知道有姐夫教我,我也不跟着他们一道瞎玩儿了。我明天一定来。”
他见到沈谦抬起脸扭头望着墙壁上挂着的时钟,马上继续点头,说:“逃学我也来!”
阿俏则在沈谦对面用双手撑住了头,不说话。
逃学也来,这也太
只不过在和这男人事先沟通之前,她不打算开口,至少不能现在就去拆沈谦的台。
“可你那课业呢?”沈谦看似无意提起,却冷下了一张脸。那意思,如果他真有个学业一塌糊涂的小舅子,他会觉得很丢人的。
阮浩宇连忙说:“姐夫您放心,我这就回去补习功课去,至少在学校里,我绝对不给您丢这个人!”
说着他就站起来,向阿俏与沈谦告辞。
这小子看起来对沈谦真的是非常尊敬,郑重其事地行了礼,这才离开了。
阿俏樱口微张,想要发话。沈谦却先她一步,吁了一口气,冲阿俏眨眨眼,说:“幸好!”
“幸好你没开口,否则我就功亏一篑了。”沈谦冲阿俏笑,眼里满是柔情。刚才对面的女孩子情绪起伏波动他全看在眼里,没想到她到底还是忍住了,选择了信任他,将整件事交给他处理。
阿俏白了男人一眼,“你功亏一篑,难道不好吗?”
沈谦这时候却敛了笑意,扭头望着窗外,说:“我其实是有些担心,这个‘九连环’,看起来不是简单的牌戏,里面恐怕有些内情。”
阿俏大惊,身体往前一凑:“是吗?是有人以此做局,想要骗浩宇吗?”
沈谦有些奇怪地看了阿俏一眼:“眼下还不能这么说。毕竟市面上真正开局坐庄的人,大多谨守行规,不会对浩宇这样的少年下手。凭浩宇这样的年纪,就算他在家中受宠,手上也不会有什么钱怎么了,阿俏,你想到了什么?”
沈谦低声轻呼,伸手过去握住了阿俏的右手。
阿俏得了沈谦的提醒,连忙坐正了身子,摇摇头,说:“没什么,我可能是过分担心了。只是只是近来家里人对浩宇的关心确实太少,我又怕浩宇不知什么时候将家里的事在外招摇了,惹人对他起意,也不一定。”
沈谦听了阿俏说的,凝神想了想,说:“你明天也到这里来,会有人在门口接你。你在一旁看着,我到时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想了想说:“你纵是想要一辈子护着他,也没用。只要你一个疏神,最终还是会被人钻了空子。浩宇眼下还太弱,弱在涉世太浅,识人不明,难免受骗上当。与其让他折在旁人手里,不如先让他在我这里受一回挫折好了。”
第二天,阿俏来到这间咖啡馆的时候,果然有人在店门口候着,将她带进店,远远地引到离窗很远的地方坐着,随即有人给她送上她平素喜欢的饮料和点心。
阿俏的位置很好,在明亮处坐着的人不易发现她,她却能很好地观察坐在落地窗旁边的一大一小:沈谦与阮浩宇,他们两似乎谈得十分投机。
不多时,沈谦又叫过侍应生,命人去取了纸牌来,递给阮浩宇,然后两人开始一起玩这“九连珠”。
说来也奇,咖啡馆里除了沈谦和她们姐弟,再无别的主顾上门。整个一下午,馆里生意清淡,因而沈谦与阮浩宇也不怕打扰了旁人。没过多久,阿俏就听见阮浩宇提高了嗓门儿,显然是开始兴奋了。
大约是沈谦输了些钱给阮浩宇。
没过多久,风向渐转,阮浩宇从沈谦这里赢来的钱渐渐又全输了回去。可他又不甘心,明明见到沈谦才刚刚学会的玩法,而且玩起来也没见得有什么特别高明之处。所以阮浩宇总觉得不甘心,沈谦曾经提出收手不玩,阮浩宇也不肯同意。
阿俏远远地看着,见阮浩宇招呼侍应生过去,要了笔墨,写了一张字条押给沈谦,没过多久,又写了一张押了给沈谦。
再过一会儿,沈谦看看时钟,提出他另有人要见,此刻暂且收手。阮浩宇还是有些不服气,嚷嚷着说他也已经发现了“门道”了,提出明天还来。沈谦经不起他软磨硬泡,最终同意了,阮浩宇这才悻悻地离开。
“阿俏!”沈谦望着款款走到他面前的女人,将两张字条推到她面前,“你的担心是对的。”
阿俏一看,两张都是欠条,一张上写着欠沈谦一千现洋,另一张上写着欠五千现洋,以他名下的阮家干股为质,保证偿还。
“他没当我是外人,所以觉得这点儿钱也就是左手进,右手出。”沈谦见到阿俏托着字条的手微微发抖,便开口安慰,“也是心里憋着一口气,总觉得下一盘就能翻盘了。”
阿俏盯着这两张字条,也觉心里一团火渐渐起来:“现在的小孩子,几千现洋难道都不算事儿了吗?”
沈谦一挑眉:“可能是环境的关系,他周围的人提起钱来总是动辄成百上千,他这样年纪的孩子,自然不当回事儿。”
阿俏咬咬牙:“把自家的干股押出去也算了,他怎么就没把自己的性命给连带一块儿押上?”
沈谦见阿俏的激愤不大寻常,连忙开口问:“这话从何说起?”
阿俏无法解释,只能换个方法重新说:“在你面前,他自然不觉得你会拿他如何,他既能为你所激,也就能为旁人所激。可是旁人却不会像你这样,给他翻盘的机会。”
沈谦笑着说:“然而我也不会给。”
阿俏一愕。
“明天我有一桩要务,要离开省城两天,这小子明天过来,见到的人,只会是你!”
沈谦这样一说,阿俏立即明白了。
她抬头张望,发现这间咖啡店这时候终于开始有别的客人进来。
“奇怪了,难道,这外面的客人也晓得里面有人在玩纸牌赌|钱,所以辟易远避,不想进来?”
阿俏觉得这现象十分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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