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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民国俏厨娘-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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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儿见无人猜到,当即揭晓答案:“这一盆里,是一千只画眉的脑子。”

    话一出口,那通译就先受不住了,拖拖拉拉地将这话翻译出来,立时有两名尝过这道“豆腐脑”的洋人觉得胸口不适,恶心欲呕,纷纷用餐巾捂住了口,挣扎着道歉,忙不迭地离座,冲去盥洗室。

    而余下的人总是没有觉出什么生理不适,可也实在难以接受:

    “你们竟然吃画眉的脑子?”

    “你这么漂亮的女士,竟然杀了一千只画眉,吃它们的脑子?”

    一直冲姜曼容色眯眯地笑着的某个洋人,眼下目瞪口呆地望着姜曼容,就像是望着一名女杀|神。

    姜曼容轻描淡写地说:“怎么了?”

    一时又冲出去两个,去了盥洗室。

    阿俏缩在厅角,冷冷地望着这一幕。

    她觉得国人在“吃”这上头,原本百无禁忌,若是逢上饥荒的时候,什么都可以捕来吃。可是如今在上海的这些人,不缺吃穿,做这些金贵的名菜细点出来,并非为了饱腹,只是为了满足舌尖上的一点点欲|望而已。这道菜,若说是有人愿意猎奇尝试,或许能够理解,但是一千只画眉

    她不由得记起当初她离开浔镇的时候,宁老爷子放生的那只画眉。若是外祖父知道有人竟抓了这么多画眉去吃,铁定伤心不已。

    说实话,她也不大明白,姜曼容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才会做这样一道菜式。

    或许,对于姜曼容而言,她对人的性命都不在意,更不会在意禽鸟的性命。

    “对不起,这一道菜,我们我们,无法评价——”

    又一名洋人站起身,握着嘴勉强说完这话,回头转身就跑,冲向盥洗室。

    双方谈判下来,这一场比试中华一方没有算“输”,毕竟对方“无法评价”。可是他们也没有“赢”,因为姜曼容做出来的这些菜式,到底没能得到对方的认可,甚至一定程度上与原先的目标渐行渐远,没叫人觉得中华烹饪有多好,反而将人给吓回去了。

    僵持之下,双方都建议另起炉灶,暂时将姜曼容这一段揭过去。这个提议一被接受,中华一方就立即开始筹备第三场,而这一场对方点名要比试的是——刀功。

    “刀功?”

    阿俏很惊讶,因为在她的印象中,西餐菜式好像都不以刀功着称。

    “这一件,是东洋人青山提出来的。”黄朋义唉声叹气地说。

    他们这些上海厨子组成的临时团体,一时又走了几位。原因也很简单,在这里,又没名,又不得利的,没事儿出那么多力做什么?

    “东洋菜式,听说对刀功很讲究。他们都是将新鲜水产剖来生吃的。”

    “生吃?”阿俏听说,倒想起那位开居酒屋的青山夫人在惠山打酱油的事儿来。她很想说,生吃这种吃法,其实也是从中土流传出去的呀。

    “我们要不,就彼此看看,看谁刀功最出色,就推举谁明天去应战就是了。”有人出声。

    立即有人应声说:“我我恐怕不擅长这个,酒楼里有专人切配的,恐怕切配的小工都比我做得好。”

    “我我也马马虎虎,真算不上是擅长”

    黄朋义说出了题目,在场的人却一个个往后躲。

    毕竟他们有目共睹,卢天明在输掉一阵之后,自动辞去了“杏花阁”的职务,回南边去了。这种事儿,做好了,也捞不着好,若是一个不慎输了,积攒了好多年的名声,就此全毁了。大家都是拖家带口在上海混日子,不想在这种事儿上冒险。

    “阮小姐,你呢?”

    阿俏被问到的时候,她正在一旁出神,脑海里一会儿是那位青山夫人念叨着“鱼脍”是他们东洋的吃法,一会儿是周牧云被人报复,受伤躺在病榻上的模样。

    她记起青山那半月形光光的脑门,还有他那凶狠的眼神,心里就是一阵厌恶——那人,明摆着就是来挑衅的,而他们这些人,又凭什么要退让?

    想起周牧云,阿俏更是一阵心潮澎湃:眼前的这些人,在这歌舞升平的世界里,恣意享受太平人生,却不知道他们的平安其实是不少人在背后,在那些旁人轻易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守护的。

    所以他们凭什么不该去争一口气?

    想到这里,阿俏突然冒出一句:“我能行!”

    旁人听见她这一句免不了吓了一跳。

    阿俏却抬起双眼,自信地说:“我的刀功还行,说得过去。”

    刚才旁人谦虚,那是自谦,然而突然冒出来一个这么不谦虚的,旁人看阿俏的眼光,却更多些质疑。

    “哟,原来是阮小姐啊!”

    “也难怪,阮小姐毕竟年轻,初生牛犊不怕虎,怕也是有的。”

    阿俏全不理会这些议论,望着黄朋义,微笑着说:“黄会长,怎样,要不要我给大家伙儿演示一下。”

    她也不等黄朋义答应,当即转头:“拜托,谁能去取一副砧板,一把厨刀,再再带一条黄瓜来!”

    她一说“黄瓜”,旁人就知道她要做什么——学厨之人,练刀功入门的,蓑衣黄瓜。

    蓑衣黄瓜是用蓑衣花刀切成,切出的瓜片薄如纸张,却连而不断,一根黄花切完之后能延至三四尺长。

    当时便有人想:这切蓑衣黄瓜,人人都会,又有什么的特别的。

    可这话他们又不能说,说了岂不就是打自己的脸了?

    只见阿俏要到她需要的工具和材料之后,伸手试了试厨刀的重量,看看觉得没问题,当即伸手,去取了一条帕子,三叠两叠,折成细细一条,蒙在自己眼上。

    旁观的都是颇有经验的厨子,知道阿俏这么做,颇有炫技的成分——可是考校刀功,不就是在考炫技么。

    另有些人见阿俏年轻,大多不肯信她真的能蒙着眼将这一趟蓑衣黄瓜切下来——人家练了十几年刀功的老师傅能做得出来,她看着不过是个二十未满的小丫头,难道能打出娘胎起就在练刀功?

    阿俏却不急不躁,伸手去抹了抹案上黄瓜的短长,然后开始下刀。

    头两刀阿俏下得很是小心,切完之后还稍许比了比下刀的深浅,紧接着,她的刀法突然快了起来。因为这蓑衣黄瓜讲究连而不断,每一刀都不会将黄瓜切穿,因此听不见刀刃敲击案板,只听见细而有节奏的“沙沙”声,瞬间整个一条黄瓜已经切完,阿俏放下刀,将整条黄瓜翻过来,换了个斜角,继续切。又是一通细微的“沙沙”声之后,阿俏放下刀,解下眼上的帕子,双手将黄花的两端一提,将整个切成蓑衣花刀的黄瓜提了起来。

    果然,黄瓜从中未断,而且切出的每一片似断实连的黄瓜薄片,都非常匀净,一样厚薄。

    ——这,真是下了十几年苦功才练得出来的本事啊!

    围观的厨子都是高手,自然明白其中的关窍。他们唯一不明白的,就是阿俏这小小年纪,这身本事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

    既想不明白,就只能当人家是天赋了。黄朋义看得目瞪口呆之际,开口朗声问:“还有哪位,自忖这厨刀上的功夫,能强得过阮小姐的么?”

    无人接口。

    这对阵青山的人选,便就这样定了下来。

    第二天,阿俏带上了自己准备的厨刀厨具,去了锦江饭店。

    她一进大厅,就听见青山在不满地咆哮,指手画脚地向通译比划着说了一大堆话。

    那通译颤巍巍地翻译出来,说:“青山先生问,你们为什么派了一个女人出来,和他对阵,这不是侮辱他么?”

    青山夫人正立在青山身边,见丈夫这样激动,忍不住也叹口气,望向阿俏的眼光里,都是歉意。

    这话也被别的通译转告给了其他金发碧眼的洋人,当即有人回应了:“男人,女人?切菜这有很大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青山继续暴跳,“女人,女人有什么资格?”

    “别忘了,你们大家现在在的这间大饭店,创始人与所有者,就是位女性!”阿俏在青山不远处,淡淡地补了一句,“您什么时候拥有过这么大一间饭店么?”

    青山当然没有。

    “那你凭什么说女人没有资格与你对阵?”阿俏冷冷地问。

    青山听完传译,一时语塞。

    “要不,我们先请准备和青山先生比试的这位女士,先露一两手,让他判别一下,是不是足够做他的对手,好不好?”

    还是那个中国话说得流利,能说会道的洋人开口从中调停。

    阿俏微微点头。她早已大致料到今天这里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毕竟自己年纪小,又是个姑娘家,旁人不信她刀功出众,恐怕也是有的。

    于是就有饭店的侍应生送了几块豆腐,一盆清水上来。

    洋人们看了不懂,不晓得阿俏在弄什么玄虚,然而中华这一方的人反而都激动起来。

    阿俏伸手指,轻轻地在豆腐表面弹了弹,只见这豆腐软糯至极,触手即碎,是典型的“南豆腐”。阿俏伸刀抄起一块豆腐,随手拍在案板上,那豆腐瞬间碎成稀烂。

    旁人一片惊呼,阿俏却淡笑着解释:“没关系,我这只是给你们试试看,这豆腐的质地,其实是这样的。”

    她刀背一抄,另一块完好无损的豆腐已经稳稳地落在她手心里。阿俏将那块豆腐小心放在案板上,然后在豆腐上,刀身上,都淋了些清水,随即左手若有若无地轻扶着那豆腐,右手稳稳地下刀,竟然真的片下一片薄如纸张的豆腐来。

    洋人都惊呆了。连那青山都僵着一张脸,木楞着看阿俏下刀。

    阿俏飞快地将那块豆腐都剖成片,随即轻轻推倒,让豆腐薄片一层叠一层地铺在案板上。她将豆腐剖成片之后还没完,继续再将那豆腐薄片切成如头发一般的细丝。只是在这过程中,阿俏需要不断地往刀身上加水,防止豆腐丝黏连在刀身上——否则,豆腐丝会立断无疑。

    待到将整块豆腐切完,阿俏轻轻地舒出一口气,右手挥刀,将切出的豆腐丝轻轻拢起,随即往她面前那盆清水里一放,左手提了一双筷子,在水里一拨,登时无数洁白如雪的豆腐细丝在水里载沉载浮,细看去,丝丝分明,没有一根是与其它粘连在一处因而沉底的。

    做完这些,阿俏什么都不说,只放下手下的刀,往后退了一步,向众人躬身行了一礼,接着抬起头,傲然直视青山,那神色仿佛在说:难道我还没有资格,向你讨教刀功吗?

    青山的脸色十分难看,其余洋人则如在梦中: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神奇的技巧,偏生又是在阿俏这样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手中使出来,似乎更加神奇。

    锦江饭店的大厅里,硬生生静了一分钟上下,才有人开始鼓掌喝彩,一时间众人都省过来,厅中便掌声雷动。

    甚至青山夫人也激动不已,在青山身旁也跟着一起鼓掌,被青山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马上讪讪地收了手,随即往后退了两步,躬身似乎在道歉。

    接下来,就看青山的了。

    按说,若是两人在正常的擂台挑战过程中,阿俏露了这么一手,青山模仿不来,那阿俏已经赢了。

    可是今儿个偏偏是青山出题。

    只见他慢条斯理地取出一只木匣,将里面一柄细细的薄刃刀取了出来。

    随即他慢慢开口,通译则在一旁帮他传译。

    只听他说:“这位小姐切豆腐的技巧,也还真是算的过去”

    众人:切!岂止“算的过去”!

    青山续道:“只可惜,我今天要剖的,是鲷鱼刺身。”

    众人都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可惜的?

    只听青山冲旁边拍拍双手,有侍应生推上一座推车,上面赫然摆放着几条刚刚出水的新鲜鲷鱼,鲷鱼旁边,为了保鲜,还放着不少冰块,将鲷鱼保持在室温以下,接近零度的环境中。

    这时青山陡然提高了音调:“女人,天生就是不适合做厨师!”

    阿俏的脸登时一板,她的眼神甚至往青山夫人那里转了转,似是想不通,这种脑子有坑的男人,怎么就有女人肯嫁给他的。

    “嘿嘿,”青山笑了起来,笑声极其难听,有如金属相撞,“这可不是我说的,是有人研究出来的。”

    “就拿这剖刺身的事来说,女人手上的温度,比男人要高上两三度,握住鱼肉下刀,势必比男人的手更加影响鱼肉的肉质。”

    说到这里,青山已经取出了一套磨刀石,将他手里那条窄窄的薄刃刀在磨刀石上慢慢磨着。

    “做厨师,是一件追求极致的事,体温高这两三度,就意味着女人天生不适合从事这一行。这不是谁的错,这是造物的决定。”

    “所以,这位小姐,说到这个地步,你还要坚持与我比试剖鲷鱼刺身么?”

    阿俏望望青山,心里也气愤不已——

    她觉得每个人的体质各有不同,这是哪里来的狗屁研究,竟得出这样的结论。再者,岂有因为这个缘故,就将一船人打死,将天下一半的人都排除在这一行业的门槛之外。

    难怪青山夫人说过,在她们那里,很少有女子做主厨的,女人们只能在家里默默无闻地辛苦付出。即便是有天赋的女孩子也被劝告,不要轻易沾上这一行。

    阿俏用力抿紧了唇,气得不轻。

    她想,青山这人真的好狠,竟然在这个当儿,搬出这样的理由,阻止她与他比试刀功。偏生他说得这样冠冕堂皇,拒绝与自己比试,而她,竟然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什么好法子,能够反驳青山的。

第205章() 
阿俏的目光,便落在了盛着鲷鱼的托盘——旁边的冰桶上。

    她一转脸,就招呼了一位侍应生过来,低语几句,那侍应生一怔,问了一句:“您真的要如此?”

    阿俏点点头。那侍应生应声去了。

    旁人都一头雾水,不知阿俏要做什么,唯有那青山抱着双臂冷冷地看着。经他这么一番当众羞辱,这个女孩子竟然还有脸留在这里,他倒也暗暗佩服。

    少时侍应生推着一只推车出来,车上盛着一桶碎冰,还有一桶清水。这锦江饭店为了保证食材的新鲜和口感,用重金购进了刚刚出现不久的制冰机,制些碎冰出来,根本不是难事。

    只见这侍应生将推车推到阿俏面前,阿俏一伸手,就将拿桶碎冰倒了不少在那清水之中,冰块统统浮在清水表面,登时成了一桶“冰水”。

    只见阿俏抬头,盯着青山,冷冷地说:“青山先生方才之言差矣。什么女人天生不适合剖鱼脍,又说什么是造物的决定,这些都统统是胡扯!”

    通译将她这话译了,青山满面怒容,登时拿起手中的尖细厨刀,往面前案板上一钉,刀身颤动,整把刀直直地戳进案板中。

    阿俏却浑然不惧,继续说:“造物的决定?男人才是剖鱼脍的料?那造物为何不直接将男人都做成是冷血的,和这冰水一样的温度,岂不更能保证鱼脍的新鲜?”

    阿俏与青山各说各的,青山始终说,剖鲷鱼刺身,而阿俏自说自话,改了是“剖鲷鱼块”。

    阿俏这一边的,听阿俏如此说,纷纷觉得解气。明明就是流传去了东洋的东西,到了东洋人手里,竟然还耀武扬威大张旗鼓地来挑战中华厨艺刀功。此刻众人早已放下了心里对这小姑娘的轻视,都盼着阿俏能给众人出一口气。

    而洋人这边,也觉得青山这样当中侮辱一个年轻姑娘,还将世上所有的女子都拉下了水,实在有点儿不够“绅士”,有失风度。为首的一人就叽里咕噜地对青山说了些什么,青山本想反驳的,张了张口,到底还是算了,将那柄厨刀从案板上拔了下来。

    岂知阿俏盯着他,再度开口,说:“今天,为了教你输得心服口服,我就教你看看,造物虽然造就了男人与女人的差别,可是这些差别,是可以弥补的,不是你可以用来逃避挑战的理由。”

    青山听完传译,不免愕然:他逃避挑战?

    只见阿俏伸出双手,伸进那只盛着冰水的桶中,浸了大约两分钟之久,再度伸出来。原本她一双洁白如玉的纤手,此时被冰水冻得微微有些发红,然而阿俏却毫不在意,她伸出手,给众人看过,口中说:“青山先生若是想再将手上的温度降低些,达到最完美的温度,不妨也来这冰桶中浸一浸,多浸一会儿,效果更好!”

    青山闻言青了脸孔,口中喃喃地说:“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是啊,干脆将整个人都冻僵了岂不更好,可那样,人又怎么能剖出精美绝伦的鱼脍?

    阿俏这样一“归谬”,人人都觉出青山那番歪理简直歪到天边去,不少人开始给阿俏打气:“阮小姐,真是好样儿的!”

    “今儿一定给我们上海饮食界这些人争口气,叫这东洋人吃点儿苦头!”

    阿俏轻轻吸了一口气,伸手去取了一条鲷鱼。只见这条鲷鱼非常新鲜,该是一出水就盛在海水桶中,一直送到这里。阿俏看了看,没有直接下刀,而是甩手一扔,依旧将鲷鱼扔在水里。

    她自己则先开始慢条斯理地准备吃鱼脍时候的蘸料。

    鱼脍在中国有千年历史,千年传承,虽然淡水鱼脍因为卫生原因渐渐为人所放弃,可是海水鱼依旧是沿海很多地方餐桌上的美味。那用来调味的蘸料与酱料也五花八门,门派众多。

    阿俏所选的蘸料,包括葱白、姜丝、萝卜丝、尖椒丝、酸蕌头、榄角碎、花生、芝麻、盐、糖、酱、醋,酸甜咸辣,各种味道俱在其中,又诸味调和。阿俏调完蘸料,又试了试,觉得还缺点儿什么,又回头对侍应生说了两句,那侍应生答应了下去,少时陪着一位三十余岁的中年女士一起上来。

    那位女士手里提着两只小竹篓,里面分别盛着现炸的米粉丝和芋头丝。她将两只竹篓递了给阿俏,柔声问:“可得用么?”

    阿俏与百忙之中瞥眼一看,立即笑逐颜开,点头应道:“得用,得用,真是太谢谢了!”

    她抬头要道谢,忽然一怔。

    对面那位女士冲她一笑,说:“我本该谁也不帮的,但是听了你说,女人做菜,也不会比男人差,所以一时手痒,听说你又需要这个,这才炸了两篓出来,希望能帮到你。”

    阿俏觉得这位女士非常面熟,她不知是在报纸上,还是在月份牌上见到过这张面孔。

    那位女士却只微微一笑,并未自报家门,直接转身离开。经过黄朋义身边时,黄朋义也冲她点点头,友好地致意。

    阿俏这时候才一拍脑袋,想了起来。这一位,就是这座锦江饭店的东家,董女士。原本锦江饭店既然承办了这次“擂台”,饭店的东家就该两不相帮,保持中立的。可是今日青山实在讨厌,说了那么一大堆贬低女人的话,结果惹恼了主家,暗地里出手帮了阿俏一把。

    阿俏轻轻折了一枝炸米粉,送到口中试了试,果然觉得口感清脆,炸得恰到好处。她登时大喜,知道自己这份蘸料是一定能成功的了。

    这时候她抬头看了对面青山一眼,只见青山已经将一条鲷鱼剖去了一半,他手边一只船形的瓷盘上,已经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剖出来的刺身。东洋刺身较中华鱼脍要更厚些,所以青山剖起来,所费的时间会比阿俏更少些。

    青山感觉到阿俏正在对面望着他,也抬起头,冲她看了一眼,冷笑一声,又看看她身旁那只冰水桶,意思很明确:怎么不用了呢,做做样子的!

    阿俏算算时间,也该是时候剖鱼脍了。于是她去将盛鱼脍的四只大瓷盘准备好,在盘中平铺了一层薄薄的冰块,在冰块上再放一层紫苏叶。随后,她就伸双手浸入冰水桶中,尽量让手指表面的温度降低一些。

    这种感觉,就像是寒冬腊月里在冷水里清洗各种食材,虽然手指表面总像是一根根的小针在轻轻扎着,微微有些麻痒痛,可是心里却是舒坦的、期待的,仿佛那些食材马上就能变成美味,送到口边一样。

    阿俏轻轻提出双手,这一次她的双手连冻带泡,有些发红。旁人看了都觉得有些不忍心,觉得这个女孩子对自己简直是太狠了。可是阿俏却并不觉得什么,可能说到底,她自己也是个追求极致的人!

    于是她伸手去提了那条鲷鱼,下刀、放血、开膛、清洗,动作麻利得叫人几乎看不清。只有当她停下手中的动作,重新将双手浸入冰水桶里降温的时候,众人才能看清她气定神闲的模样。

    等她下一次提起双手,将手上的冰水用毛巾擦干,再提刀的时候,她下刀的速度已经与青山不在一个频道上。

    她顺着鱼脊骨剖了两刀,已经将两块完整的鲷鱼肉剖下,翻手两刀,再举起双手的时候,两块完整的鱼皮呈现在众人面前。

    接下来,阿俏手下,就只有快了。

    无数雪片一般轻薄,几近透明的鱼脍从阿俏手下片出,飞快地摆放在瓷盘的紫苏叶上。更厉害的是,每一片鱼脍,大小、厚薄、形状都几乎完全一致,就如早先那在水中载沉载浮的嫩豆腐丝一样。

    旁人很快明白为什么阿俏需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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