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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民国俏厨娘-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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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都一点儿风声没听到,何文山一个外省的参谋,都已经得到消息了。

    阿俏站在厅外,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忍不住偷偷往祖父阮正源那里看过去。阮正源此前一直都在自得其乐地自管自品尝“烧尾宴”上的菜式,并不与旁人多交谈。可这时他却放下了箸,平静地望着被人连番劝酒的文仲鸣。阿俏见到祖父的手中已经持了浅浅一盅酒浆,大约是准备随大流,向文仲鸣祝酒道喜。

    阿俏咬咬下唇,心想,这文仲鸣离开本省,阮家恐怕多少会受到些影响。虽说这或许对阮茂学宁淑之间的夫妻关系有些好处,可是前阵子偏又出了常小玉那回事儿,这真是唉!

    席间热闹过之后,众人各有各的心思,席间便有些尴尬。寇宏轩连忙给容玥使了个眼色,容玥抱着琵琶站起身,也冲文仲鸣躬了躬身,只听她莺语婉转,娇声道:“恭贺文老爷升迁之喜,想容就为老爷唱一曲鲜花调,祝愿文老爷前程似锦。”

    容玥手下熟练至极,说话间她一双纤手已经拨动琴弦,“铮铮”数声响过,只听容玥曼声唱道:

    “好一朵玫瑰花,好一朵玫瑰花,有朝的一日落在我家,你若是不开放,对着鲜花儿骂”

    容玥声音极好,明亮里带着娇俏,再加上歌词俏皮可爱,满座的人听着都笑了起来,接着便又是一阵觥筹交错,适才由文仲鸣那一纸调令所引起的小小尴尬与不安便似乎消弭于无形之中。

    “好一朵鲜亮的玫瑰花儿啊!”不少人望着容玥赞叹一句。

    待一曲终了,何文山起身向与座之人告辞,道:“实在不是不想继续与各位把酒言欢,只是在下的确身有要事事先就已经约好的,今天晚上十点钟,任大帅所乘的火车,应该就抵达省城火车站了。”

    这消息比刚才文仲鸣升迁的信儿更要来得突兀。何文山话音一落,举座几乎没有人出声,静默了足足两分钟,才听见寇宏轩战战兢兢地问道:“任任大帅本人,亲自前来本省?”

    何文山点点头,脸上有些凝重,道:“是呀,任大帅是前来拜会本省沈督军,相谈合作之事。对了,任帅此来事先没有通报,各位可能还不知道!”

    这下子席间一下子炸了锅,寇宏轩用最亲近的语气开口问:“文山啊,任帅此来本省有什么消息可以向我们这些人透露透露的呀?”

    他还未说完,已被旁人用更加急不可耐的语气打断了询问。

    何文山索性一个都不答,伸出双手冲众人揖了揖,淡淡地说:“各位,告辞了。”说着他径直告辞,疾步出门。

    众人没从何文山口里得到消息,有人机灵,立时转向沈谦:“二公子,士安,任大帅是过来拜会令尊的,想必你曾从令尊那里听到过风声!”

    沈谦是督军沈厚膝下二公子,这是阿俏从来不曾听说过的,她一直以为沈谦只是一名生意人,是“知古斋”的老板而已。听见这些,阿俏不免吃惊。她咬咬牙,暗自收敛了惊异,只缩在一角默默地听着。

    沈谦微微一抬身体,双手轻摆,微笑着说:“这个真对不住,在下只是个做小本买卖的生意人,消息尚且不及本省商会的会长灵通,你们看,曾会长显然是早就知道任帅驾临本省的消息了。”

    曾华池自从回席,就一直有些魂不守舍的,听了文仲鸣的喜讯也不觉得如何,而听说任帅深夜抵达省城,他却也一直没露出多少惊讶的神色。

    沈谦这一招“祸水东引”很管用,在座众人一下子都发觉曾华池神色不对,纷纷开口相询:“老曾,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曾华池白着一张脸,吓一跳似的惊道:“嗯?”

    刚才他在厅外与姜曼容说悄悄话的时候,得知了任帅来到本省的消息。姜曼容名义上是他曾华池的“三姨太”,可实际上是任帅的人,因不便住进大帅府,才会有这样的安排可他却真的把这位当成了自己的“三姨太”,时常偷鸡摸狗一把。所以曾华池听说任帅来了,就一直魂不守舍,此刻被沈谦点破,吓了一大跳。

    “没没,我事先也毫不知情,”曾华池赶紧否认,“只是猜想那个猜想,猜任帅是来和沈督军谈合作的。”

    “对对对,一定是合作,一定是合作”

    旁人听了曾华池的话,一起开口,如同自我安慰。谁也不知任帅抵达本省究竟是何目的与用意。可纵使是反复这般自我安慰,人们也大多心知肚明,数省之间,原本各方势力均衡的局面恐怕会被打破,这棋局,眼看要变了。

    “既是如此,我便向各位道个歉,先行一步。任帅抵达本省,我们怎么能不好好筹备筹备,迎接一番呢?”开口说话的是寇宏轩。他本来可以算是这席面的主人,如今他这样一告辞,便意味着这一出“烧尾宴”已经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

    紧跟着寇宏轩告辞的,还有沈谦。他惦记着父兄那边可能会有消息出来,于是也起身准备离开。

    阿俏站在远处,见到沈谦一如往常,镇定自若地戴上礼帽,准备离开。只是这人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扭脸往阿俏这边看了看,手中礼帽微微向上轻轻提了提,眼神中似有歉意,随即别过脸,向余人致意离开。

    阿俏忍不住低下了头,默不作声地望着自己的脚尖。这种时候,他自然不方便再逗留,这些她明白,都明白。

    至于上辈子生命最后一刻所发生的事,她也渐渐有些明白了。

    一时宴席散尽,自有醉仙居的伙计来收拾席面。阿俏指挥着伙计们将那二十只方盘小心翼翼地清洗干净,收起来,等着第二天“知古斋”的伙计来取。

    她再度回到三层大厅的时候,正见到祖父阮正源手中持拐,默默地坐在一旁候着阿俏。

    “你先忙你的,祖父这里不急。一会儿你母亲会安排家里的车子来接。”阮家有一部用来接送客人的车子,待到阮家自己的客人都接送过,就会来醉仙居接人。

    阿俏点点头,见到寇珍颇带着几分可惜,正在将她所做的那些“素蒸音声部”的人偶一一收起来。

    这些人偶都是用各色蔬菜汁混在面团里,用面塑起来的。绝对能吃,可是味道却未必好。再加上人偶做得实在活灵活现,便没有人愿意吃了。

    寇珍见到阿俏过来,就笑着说:“我是看你‘辋川图小样’被人吃了很可惜,然后我这些‘素蒸音声部’没人吃,也觉得可惜。你说我这个人,矫情起来怎么得了?”

    阿俏“嗤”地笑了一声,应道:“是有些矫情!”

    她伸手拿了一个人偶,笑着说:“要不我试一试?”

    寇珍担心地看着她:“味道可能有点儿淡,要是不好吃,可别嫌弃我。”

    阿俏便将那人偶送入口中,嚼了嚼,咽下去,笑道:“就跟小时候吃糖人儿那感觉似的,只是不大甜。”

    “是呀,”寇珍刚刚应道,立即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眼前亮了亮。

    “要是这面人外头能裹上一层糖衣,嗯,就是糖热熔了之后那种透明的糖汁儿一裹,冷下来是一层脆脆的糖衣,又亮,又加了甜味,岂不是”

    阿俏还没说完,寇珍已经张开胳膊将她一抱,然后松开,使劲儿摇摇阿俏的肩膀,大声道:“阿俏,你真是太聪明了!”

    此刻,大厅的另一头,上官文栋也缠着容玥,不住口地赞道:“容姑娘,你的琵琶技真是太赞了。我可是真真没想到,一向在歌舞厅里唱流行歌的歌手花想容,竟然能弹这样一手好琵琶。你唱的那曲小曲儿也好听极了,比上海那些红歌星唱得还要好。”

    容玥却不理会上官文栋,自管自将琵琶收在背上背的布囊里,然后抬头冲上官文栋笑笑:“记者先生,你夸人的话确实很动听,可谁没几手压箱底的绝活儿啊?我会弹琴唱曲儿,这我自己知道,不用你来提醒。”

    上官文栋还不肯罢休,缠着容玥要问那专访的事儿,容玥便指着寇珍与阿俏,笑着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大记者你不该多去琢磨琢磨,好生写写今儿这出‘烧尾宴’么,尽缠着我干啥?”

    上官文栋一愣神,那容玥背上布囊就走了。

    这边厢阮家的车也到了,阿俏向寇珍告辞,然后扶着祖父缓缓下楼,坐上自家车子,回阮家大院去。

    阮老爷子自打上了车,就始终一言不发,令阿俏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这出与寇珍合作而成的“烧尾宴”,是她头一次脱离了“阮家”,自己在外操持,做出的席面。虽说此前曾经向祖父打过招呼,可今日宴席的规格之高,影响之大,到底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而她的祖父阮正源在车上从头至尾一言不发,直到车子停在了阮家门口,阿俏转到另一边去准备扶祖父下车,才听见阮正源悠悠地开口:

第101章() 
省城闹市一隅,一条小巷的尽头,五福酱园早早就开了门,余婶儿正将揽客的招牌支起来,撑在门板边上。

    “娘,您瞧谁回来了?”余小凡老远在巷口就喊了一声,声音又脆又亮,似乎令整条沉寂的街巷都多了些晨间的朝气。

    余婶儿直起身,回头向巷口旁张望,远远地见到两个人影往这边过来,待到走近了几步,余婶儿这才看清,连忙在围裙上擦着手,笑着说:“哎呀,是东家小姐回来了呀!”

    阿俏跟着一蹦一跳的小凡,来到酱园门口,四下里张望一番,见小小一间铺面收拾得整齐干净,她一见便觉欣喜,笑着点头招呼:“余婶儿,这些年,您辛苦了!”

    余婶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东家小姐,是我们不好意思才对,这些年酱园总共只盈利那点儿钱,和你们阮家的生意根本没法儿比的,结果您还吩咐都给我们分了红利,还特地嘱咐去让小凡读书,唉哟,这叫我怎么说才好”

    余婶儿老实人,天花乱坠的说不上来,感激之情全摆在了脸上。

    阿俏笑笑,岔开话题:“余婶儿,我们从家里出来得早,还没顾上吃饭,有什么可以垫垫肚子的?”

    余婶儿赶紧点头,说:“刚点了一盆子豆腐脑儿,三小姐要是看得过眼那我就去舀一点儿?”

    阿俏点点头,小凡则兴奋地去帮忙将酱园门口的一副桌椅板凳给支了起来。少时余婶儿左手端了一碗豆腐脑儿,右手托着一个大托盘出来。那托盘上满满当当地放着几个小碟,里面分别盛着各色调味料,小葱、芫荽、油浸蒜泥、大开洋小虾皮、紫菜末、芝麻、辣子、酱豆腐、香油、虾籽酱油但凡能想到的,这里应有尽有。

    “余婶儿,您这豆腐脑儿也做得这么精致。”阿俏见了,不免赞叹一句。

    “哪里哪里,”余婶儿双手擦着围裙,客气道:“这豆腐脑儿啊,有人爱咸的,有人爱甜的,有人爱辣的我这不是拿不准三小姐的口味,所以不敢胡乱加调味料么。”

    阿俏点点头,自己捡了两样喜爱的,调在豆腐脑里。

    “很新鲜,”阿俏尝一口,赞一句,新鲜温热的豆腐脑,一入口就化为无形,豆香气却全留在口里,再落入胃袋中,阿俏整个人就觉得暖融融的好生舒服。

    自她回省城,好久没有吃这么接地气的食物了。阿俏不由得暗笑,心道虽然自己一双手能炮龙蒸凤,然而自己的胃却始终更喜欢街头巷尾的小食。不过,话说回来,余婶儿这豆腐脑儿已经做得极为精致,自她看来,稍许改改,没准儿就能做成宴席上一道赏心悦目的菜式。

    “余婶儿,小凡,你们被站着看我吃啊,这多不好意思?来啊,一起吃。”阿俏出了一会儿神,才发现余婶儿和小凡都在旁边,赶紧招呼。

    小凡就喜孜孜地进去,也盛了一碗豆腐脑儿出来,坐在阿俏身边,依样画葫芦,舀了几样调料,香香甜甜地吃起来。

    余婶儿见到两个姑娘吃得香甜,脸上全是笑,却只推说吃过了,到底是没好意思坐下来。

    “婶子,我今天来,是想问问您,我如今回来了,小凡也大了两岁,我可以做主,让小凡回酱园来帮您,也可以继续让小凡留在阮家,留在我身边,跟我多学些厨艺。两者都可以,所以我也想听听您和大叔的意见。”

    余婶儿搓搓手,有些局促,望望小凡,终于说:“三小姐,这您做主其实就好,不用来问我们的!”

    阿俏便道:“那好,我们就让小凡自己来决定!”

    小凡呼噜呼噜地喝了一大口豆腐脑儿,然后抬起头,望着自己娘,大声说:“娘,我想跟着三小姐。您可是没见着,三小姐如今出息了,她那手艺,厨下高师傅都赞不绝口,听说前儿个还在城里给咱们挣了大脸呢!”

    阿俏白了一眼小凡,那意思是:就你会嘚瑟?

    余婶儿继续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颇有些局促地说:“其实,三小姐,我们也没指望小凡有什么大出息,毕竟只是个女孩子家,以后有点儿手艺,能找个好人家嫁了,我们夫妻两个,就心满意足了。”

    阿俏听了没做声,只低下头去尝面前那碗豆腐脑,一口下去,忍不住大咳了两声,咳得涨红了脸,先忙拿出帕子擦了擦脸,才颇不好意思地说:“对不住,我刚才不小心舀了一勺辣油,没曾想被辣嗓子眼儿了。”

    其实她哪里是被辣了嗓子眼儿,其实是余婶儿一句话,勾起了她的心事。

    自“烧尾宴”过去,才不过是第三天,她阮阿俏在省城中的名气还未彻底打响,就连上官文栋写的那篇“报道”,到如今还未见报呢。

    可是昨儿个就有阮家的族长前来找祖父阮正源。她刚好去给阮正源送新菜的菜单,在门外听见。

    “老哥哥啊,只是来提醒您一句,阮家的女孩儿,按道理是不能继承家业的啊!三姑娘现在看着风光无限,可将来到底还是要嫁人的。我劝您还是早做打算,别到时候左右为难起来,那可就不好了。”

    余婶儿的话与之类似,女子么,无才便是德,哪怕是学了什么惊天的本领,以后也是嫁出去的命,没的浪费了。

    岂料这时候小凡大声喊起来,说:“娘啊,我不,我就是想跟着三小姐多学点儿手艺,您以前不也说艺多不压身么!回头我也能做出三小姐手下那样的好菜,就回家来做给您和爹吃,孝敬你们二老。”

    余婶儿听小凡自己也这么说,登时没了折,开口道:“三小姐,我们这个没大没小的丫头,实在是给您添麻烦了。”

    阿俏摇摇头,只说:“不麻烦,余婶儿,小凡的味觉很灵敏,正好可以多学点儿烹饪之技,否则她这点儿天赋就浪费了。那按两位这意思我就先将小凡带在身边,让她多帮我两年。等两年之后,我再带她来问问您二老的意见,可好?”

    余婶儿一想:阿俏如今不过将将要满十八,两年之后也不过是二十岁。小凡年纪比阿俏更小些,到两年之后再谈其他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于是便点了头。

    阿俏吃过豆腐脑,又在酱园里看了看,见酱园旁边一间小院子是空置的,便去问余婶儿夫妇:“如今储酱、储盐和各种材料的地方够用么?若是不够用,不妨将隔壁的空院子先租下来用着。”

    她经历过上辈子那些事儿,所以知道不久之后本省会发生一次哄抬盐价的闹剧。盐,是制酱和各种酱菜不可缺少的材料。既有酱园在,便不妨趁现在多储点放不坏的材料,待到盐价上扬,而酱园的酱油小菜之类却依旧能维持平价,显然生意会很不错。

    余婶儿听她说得郑重,连忙应下,准备去购置材料。

    阿俏自带小凡回家,到厨下去细细研究点豆腐脑,和豆腐脑入菜的办法去。

    这天阮茂学很晚才回家,回家的时候显然是喝高了,一脚高一脚低地进来,见到阿俏在花厅里,登时将手里的一份报纸往阿俏面前一砸。

    “阿俏,好,好啊!”阮茂学醉醺醺地开口,“小小年纪,果然翅膀长硬了啊!”

    “你去与那寇家的女孩子联手,难道就不能知会你爹一声么?”

    阿俏不动声色,伸手就将那张报纸取来面前,三下两下看过,见果然是那篇关于“烧尾宴”的报道刊在了今天的晚报上。

    上官文栋文笔不错,一篇文章写得洋洋洒洒,不仅将那仿唐的“烧尾宴”吹得天花乱坠,更将寇珍与阿俏两个原本该是“对手”之间的友情大书特书,令人读了更加认定,“寇珍阮俏”这两人不仅棋逢对手,更是惺惺相惜的至交好友。

    可没想到这却犯了阮茂学的忌讳。

    阮茂学伸手指着阿俏的鼻尖,口中结结巴巴地说:“提前跟你爹打个招呼,会死吗?”

    原来这阮茂学的顶头上司,与寇家家主寇宏轩乃是昔日的竞争对手,两人一向不对付,偶尔见了这篇报道,自然认为阮茂学刻意结交寇宏轩,而且还是拐弯抹角地让自己的女儿去结交寇家的女儿。阮茂学的上司也没明说什么,只是淡淡赞了句:“令嫒可真是能耐”,却是给热衷仕途的阮茂学兜头泼了一瓢凉水。

    阿俏站起来,平静地对阮茂学说:“父亲,这是阿俏的不是,阿俏确实是该事先跟您打声招呼的。”

    阮茂学闻言,却哈哈一笑,续道:“若是我不许,你难道还就不去了不成?”

    阿俏冷冷地望着阮茂学,心想:这个爹难得说句话在点子上。的确,就算阮茂学阻止,她也照样会和寇珍合作,一起操办这一席“烧尾宴”。

    阮茂学见了她的眼神,就郁闷得不行,继续指着阿俏的鼻尖,打了个酒嗝,继续说:“你跟你娘简直是一个样儿,事事都只会自作主张,我你还当我是你爹吗?”

    阿俏险些要笑起来:她十五岁上归家,不到十六岁去了惠山,如今刚刚回来,他阮茂学养过她几天?如今却指着她敬他,重他,当他是个父亲?

    “你为阿俏和浩宇做的那些事儿,你有事先问过我吗?你怎么知道我会不答应?”

    阮茂学脚一软,险些摔倒,扶着花梨木的圆桌桌面又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阿俏听他这样一说,心里登时雪亮:阮茂学醉后吐了真言,这分明就是在借题发挥,他不是在恼阿俏与寇珍联手设宴的事,他其实真正恼的,还是宁淑没有经过他就去请示阮老爷子,为阿俏和弟弟浩宇争得那一份干股的事儿。

    可这本就是该阮老爷子做主的事儿,宁淑就算是争得他的同意,也一样要去请示祖父,这个爹,恐怕又是被人挑唆了,对宁淑生了怨怼。

    听阮茂学说得那样凄婉伤心,阿俏心里突然一动,有点儿明白了阮茂学的真意这个爹,无端端令娘伤心成那样,眼下难道是心生悔意了?

    可没等阿俏醒过神来,旁边突然杀出个程咬金,常婶儿和常小玉母女两个从斜刺里钻了出来,常小玉去搀阮茂学的胳膊,口中娇呼一声:“老爷!”

    常婶儿则去给阮茂学斟了一碗酽茶,托在手里送到阮茂学手边,却别过头,望着阿俏说话:

    “三小姐啊,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您怎么样都是为人子女的。二老爷无论说什么,您都该受着。再说了,您看二老爷醉成这样,您总该上前照顾照顾:二老爷发您的火,您就是想解释,也该先等等,哪里有和二老爷顶嘴的道理。依我看那,您这到底还是规矩没学好,二太太教得还不够,哪及得上我们小玉”

    常婶儿这么絮絮叨叨地说下去,忽听阿俏愤然厉喝一声:“你住口!”

    常婶儿的声音就此从中断绝,她本人则凌乱地抖了抖:常婶儿还从来没见过阿俏当面发飙的样子,一直以为这个三小姐是个乡下来的软包子,至少在长辈面前总该是这样

    而阮茂学却浑身一抖,他可是被阿俏当面吼过一句的,这会儿听见,还以为阿俏又是在吼自己,吓得一激灵,酒又醒了些。

    只听阿俏盯着常婶儿,收了声,冷冷地道:“你算什么个东西,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常婶儿张了张嘴,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阿俏若是骂常小玉,她倒还有机会可以说嘴两句,没成想阿俏却指着她。

    “阿俏!”阮茂学恼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么做人儿女的吗?”

    阿俏白了阮茂学一眼,冷冷地道:“有你这么做人父母的吗?”

    她说着,也伸手指着常婶儿,却面对着阮茂学,提高了声音道:“你讨家里的丫鬟做小,我们做子女的,自始至终尊称你一声‘父亲’,对你这个糊涂爹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什么。可是这个妇人算是什么?你到底是纳了她本人,还是明媒正娶了她闺女?感情这位还真将自己当丈母娘了?我告诉你,这个妇人,是一个一直在家中挑拨是非,离间你和我娘的长舌妇。她刚才在当着你的面儿在侮辱你的亲生闺女,你这个当爹的就有脸一直在旁边看着吗?”

    “阿俏!”阮茂学的脸涨得通红,酒看起来是全醒了,“忤逆,你这个不孝女,当初就真不该、真不该让宁淑把你接回来”

    “我可还没说完!”阿俏大声说,同时往前踏了一步,来到阮茂学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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