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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女书-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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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家和小二苦哈哈地在赔笑;蛮子要什么;他们便只能上什么。

    蛮子倒也不客气;一边大吃大喝,一边还大声嫌弃。

    “咦?原来这些家伙会说咱们这儿的话呀。”胖师兄着急要吃饭;探头探脑,听了那些蛮子的话;还感慨了一句,“何师妹;咱们为什么不进去呀?”

    “我怕我再往前一步;忍不住把他们几个都杀了。”何念新握了握手中的剑。

    “不行吗?”钟萍萍问;神色间居然有淡淡的不解。

    何念新很不乐意地瘪嘴:“也不是很不行,只是咱们一时痛快了;等咱们走了,这些蛮子肯定还要来找店家麻烦的。”

    护得住一时;护不住一世。除非是把凉城抢回来,把这边疆的缺口给好好填补上。

    一行人一想;何念新说的倒是这个道理;便都先退了出去;躲了一阵,等蛮子走了,才又回店家那里去。

    店家正愁眉苦脸,已经多日没有分文收入了,如今这小镇里弄点吃的本来也不容易,还要赔上送进蛮子肚子里的那些。也不是没想过关店,第二日便被砸上门来,毁了大半的店面。

    正盘算着是不是也该逃了算了的时候,便忽间门口涌入了一些半大少年。

    这等小镇一年到头本也没几个外乡人来,更何况这些少年十分抢眼,店家立马就记起了他们。

    和当中那个出手大方的女娃。

    店家眼珠子转了转。

    何念新则已经开始问师兄师姐们要吃些什么了。

    店家清了清嗓子:“我们这儿的东西涨价了。”说着,他颤巍巍地报了个数,这数他之前想都不敢想,但说出来之后却又给自己列了一大堆的理由,生怕何念新他们不同意。

    何念新倒也懒得听他说这么多,直接摆了摆手,让店家先住嘴。她在椅子上也不老实坐着,想回个头跟店家说话,干脆地直接扭身过去,把脑袋搁在椅背上:“这银子我也不是出不起,不过啊,我还得跟你打听个消息。”

    “问吧问吧!”店家本着拿到钱赶紧要关店走人的念头,一听何念新肯掏,只想伺候好了这帮少爷小姐。

    于是何念新便打听起了和亲的事儿。幸好这儿蛮子常往来,偶尔还能漏出几句,店家倒也不是一点也不知道。何念新虽不算满意,倒也勉强点了头。

    一行人商量着:“咱们是不是得分散点儿,多找几个地方守着看看,免得到时候漏过去了,劫不着?”

    说话的是那个医术很好的宋师姐,人在池崖里算得上娇滴滴的了,一开口却是这么骇人听闻的话,吓得店家差点儿把手里的盘子给摔了。

    何念新认真地想了想:“有道理哎,到时候咱们谁发现了谁就先发信号联系其他人好了。”

    这么说着,她便又把舆图掏了出来,安排好了众人接下来的行动。给自己圈定的位置,是她觉得迎亲队最可能出现的那一处。

    她也很是心急。

    更陷入心焦的是怀夏。

    载着无数珍宝的车马队行俗极慢,在官道上如一条颓靡长蛇挪着前进的步子。怀夏是被看守得最为严密的珍宝,身周的随嫁宫女、太监并无她贴身用惯了的不说,这些新安排的服侍之人也不知是得了谁的叮嘱,并不敢多同她说上一句话。

    开始怀夏并不介意这件事,十分有闲心地盘算着,和亲的消息传至边疆大致需要多久,念新姐姐做准备又要用多久,等两方见面,大概得多少时间。

    但左等右等,她就是没有等来何念新。

    她开始想知道这一处离边疆还有多远,问询身边的人,未能得到什么回应。想要自己估量,向车马外一看,却只见眼前身后,俱是陌路他乡。她忽然心生一股莫大的悲凉,哪怕在宫中,最难捱的时候,她也未曾有过这种孤独心绪。

    但偏偏这心绪她越想排解,缠绕得越紧。缠得越紧,她越觉得自己被剥离开了这片天地,只剩孤身。

    怀夏也终究才只有十四岁,在此之前,未曾离开过母亲身边。

    她脸色苍白了起来,只紧紧地将两物在心口藏好。千曲给的那块旧牌符,何念新当初提的那面扇子。

    在抱着这些东西的时候,怀夏才会觉得,自己在这世间还留存着希望。

    她抱着希望在等,直到有一日,在车马外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公主,还有三日便到凉城了。”是护送和亲队伍的侍卫。

    凉城。

    那对怀夏而言,原本只是点在舆图上的一点,是她念新姐姐故事里的场景,怀夏原本憧憬过,但如今只希望这三日过得慢一点。

    第一日,她悄悄地掀开帘子,往外张望,希冀在哪一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遍寻不得。

    第二日,她忽然有些不敢看了,只呆在车中,任由四方被笼罩着,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漆黑。而耳畔,只余嘈杂。她将手中的扇打开,上面那个并不圆满的圈,她已经不需看便知晓它在何处了。将手指放上去,沿着墨痕划过,怀夏心中喊着念新姐姐,忽然觉得浑身一阵的痛。

    第三日,她有些昏昏沉沉,连打开扇子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好双手捧着扇子,死死地贴着心口。半梦半醒间,她觉察到了一股奇怪的湿濡。她伸手探了探,指尖是染着腥锈味道的黏着。

    像是血。

    奇怪,怎么会忽然有血?难道是老天也听到了她的意志,知道她不想跨过那条边境线,立过誓说,想要把自己的性命留在故土,便来帮自己达成这个心愿了?

    也好,那便这样吧。怀夏闭上了眼睛,仿佛外间的一切再同她没了关联。

    偏在这时,耳畔的声音嘈杂了起来。马车一顿,停住了前进的步子。有刀剑彼此碰撞发出的尖锐声响,怀夏茫然地又将眼睛张开,是谁?是发生了什么?

    她用力地攥住了手中的折扇,想要提起最后的力气将帘子掀开。但她却只能挣扎两下,没能成功地坐起来。

    是念新姐姐来了吗?

    是她吗?

    怀夏往前一倾,没能站住,双脚发软地跌坐在了地上,发出闷闷的声响。顾不得吃痛了,因为就在这时,她听到了那虽然已经有两年未在耳畔响起,但仍旧如此熟悉的声音:“公主应该在那个车上,我先去看看!师兄、师姐们撑住!”

    不太一样了,比以往更清亮,但怀夏却能立刻确定,那就是她的念新姐姐。

    她的太阳。

    怀夏站不起来,便坐在地上,往前蹭着。血迹蜿蜒着,但她已全然不顾。

    “怎么会有血的味道?不好!”何念新的声音越来越近。

    姐姐!怀夏咬着唇,心中喊着与她仅仅隔着一道帘子的那人的名字。

    帘子便忽然被掀开了。

    她在黑暗里待得太久,忽然地见到了太阳,怀夏只觉得头晕目眩。但她却向外伸着手,不怕被灼伤似的,将自己苍白的手伸向她的太阳,用最后的力气轻轻地、坚决地说:“念新姐姐,你来了,我不想死”

    “怀夏!你受伤了?”何念新赶紧扑上来,饶是身姿矫健如她,也差点被绊了一跤。但她半点都不在意,立刻便把马车里的怀夏给抱了出来。

    女孩穿着过于宽大的嫁衣,在这荒沙里,那一抹鲜红灼眼。她在嫁衣里显得小小的,像玉娃娃一样,通体地苍白。何念新紧紧地将这个仿佛立刻就要碎了的玉娃娃抱在怀中,让自己的呼吸打在怀夏的面颊上,让自己的身体给怀夏一点温度。她奔走起来,在人堆里喊着:“宋师姐,宋师姐你在哪里?怀夏受伤了!你来给她看看吧!”

    三十六个池崖少年,今天是突然地冲出来,将和亲的队伍给截断,把公主给带走的。见何念新抱了个人出来,其余人便知道事情已经办妥了,本想着按计划赶紧溜走,但听何念新吵嚷着公主受伤了,又有点不知所措。

    走?还是先看病才好?

    倒是钟萍萍,比慌乱了的何念新果决多了,立刻替了何念新下令:“撤走,到地方再给公主看伤。咱们不便在此多留!”

    见身后侍卫们来追,林秀儿还丢了个巴掌大小的东西出去,炸起了一片迷雾。

    等迷雾散尽,这群似是从天而降的少年便已然消失了。

    送亲队里的蛮子使臣,见此大闹起来,非要护卫们去找。但找?从何找起?

    其实因着公主受伤,何念新他们倒是并未走远。

    男弟子们被打发走了,女弟子们围成了一圈,中间是何念新抱着脸色惨白的怀夏。女弟子们悄悄交头接耳,这便是公主呀,真好看啊。只是看着怎么这么弱呀。

    宋师姐倒是镇定:“伤在何处?让我看看。”指挥何念新,要剥了怀夏衣服的模样。

    怀夏顿了顿,在这儿?这么多人看着?她不愿意。何念新瞧着她的模样,也没动手,只是说:“怀夏,你先说便是了。”

    许是被救出来了,怀夏镇定了许多,脑子也清醒了不少。她感觉了一下,脸又更白了些。说不出口。

    颇有些为难请地,她将双腿并紧。

    这个小动作没逃过宋师姐的眼睛,原本还一脸认真地在准备着包扎伤口的用具的她,将手里的纱卷丢到了何念新脸上:“她可能是头一回,师妹你也是女子,又长她几岁,跟着慌什么?”

    何念新和怀夏都一脸茫然。

第63章 圆叁 怀抱() 
宋师姐将怀夏拉了过去;让其余同门女弟子将那群男弟子赶得更远了些;而后拽过怀夏;给她讲了半天;什么叫葵水;该怎么做。

    怀夏越听脸越红,难得地只能支支吾吾;点头说是。

    何念新则被指使出去找东西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备齐。虽然何念新难得地面红耳赤;但她倒是不介意亲手帮怀夏换一次。只是怀夏却赶紧摇头,红着脸;自己寻一处地方躲着去了。

    宋师姐教的很详细,她虽是脸红着;却也认真听了。忙活了一会儿,怀夏忽然笑出了声来。她才刚还以为自己要死了;还因为念新姐姐迟迟未至而自暴自弃;转眼工夫;她便像是从死里逃生,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

    凉城的满目疮痍在她面前也跃然变得美好了许多;周身的黄沙仿佛在飞扬跳动着,庆贺从这一刻开始;怀夏终于脱离了那座华贵的鸟笼。

    怀夏再绕回到何念新身边的时候,红着脸;唇角的笑意晕开;配着身上的嫁衣;才刚还像即将破碎的玉娃娃,转眼却似沙漠里抢眼的一朵红莲。

    怀夏向众人一福身,郑重地道谢。按理说她乃今上亲女,是不该向一众平民百姓行礼的,但怀夏却全然不再自持自己的身份。

    何念新笑着,揽了怀夏的肩膀,跟她比划:“来来来,在咱们这儿是这么打招呼的。”说着摆着个抱拳的动作。

    怀夏看了看她的手,也学着将左手包上右手,拱了拱手。

    她力气小,加上身子又正虚弱,这动作做起来便格外带着份绵软,瞧得人偷笑。

    怀夏倒并不介意,也跟着抿起了唇角。

    ***

    池崖门的少侠们这几日都是靠双脚赶路的,这回要待回程了,却愁了起来。

    怀夏可不像是个能跟着他们徒步走上两日路程的。

    但身后随时都可能有追兵追来,他们也不敢多呆。林秀儿悄悄拽走何念新,很担忧地问:“公主看着这么娇贵,能跟着咱们走到了吗?”

    何念新撇嘴,她刚想说怀夏性子还是很坚韧的,全然不是瞧上去的那么脆弱,但心想,怀夏舍得陪着他们走,她自己可不舍得。

    说来,还得怪她怎么没提前想到这件事。

    何念新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道是:“没事,我来背她就好了。”

    说完,她便高高兴兴地跑回了怀夏身边:“走,咱们去找我父王。”

    怀夏这才问道:“贤王叔和贤王妃都可安好?王叔现在在哪儿休养呢?”刚问完,却见她念新姐姐在自己面前站住了,背对着自己,半弓下身子。

    怀夏愣了愣。

    “来,我背你,我们习武之人脚程快。”何念新也没嫌弃怀夏娇弱,而是反而说自己走得快。

    怀夏还是红了红脸,但却乖乖地趴了上去。她自觉自己在逃亡路上可算是个不小的麻烦,自然何念新说什么她便会做什么。

    何念新把人背了起来,颠了颠,啧啧两声:“这么轻。”

    刚刚抱的时候没来得及惦记这件事,这回可试了试。怀夏比她两年前轻多了,一看就没吃到什么好吃的。这回出了宫,可得带着怀夏把以前说过的那些好吃的都尝上一遍。

    怀夏没说话,只把自己往何念新身上靠得更紧一些。

    她双脚离地,有种空悬于天地的错觉,但因为身边就是何念新,又出奇地安心。怀夏在何念新瞧不见的地方笑得眉眼弯弯,鼻翼间发出了轻轻的“唔”的一声。

    何念新便开始讲起了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我收到你的飞鸽传书,便赶紧下山来救父王了,正好赶上了,父王还好好地呢。不过思思是等我到了边疆才又送回去的,不知道你见到它了没有?”

    “没有呢。”怀夏眨了眨眼睛,“真是正巧,宫里正查出了江嫔拿鸽子跟太守府上书信往来,那段日子管得可严了,我正怕思思闯进来被捉去呢。”

    “咦?”何念新想了一会儿,才回忆起江嫔是谁来。怀夏当初给她讲宫中是非的时候提过一句,“正好正好,若是思思被捉去了,恐怕你还要被牵扯。你那父皇”何念新哼了一声。

    “他呀”怀夏也哼了一声。

    许是极少见怀夏这么幼稚的一面,何念新噗嗤笑了出来,才又讲:“母妃那里,父王收着圣旨的时候便去信让我小师姑带她走,几天前才收着回信,也是安好的。”

    “那”怀夏想了想,“你女夫子、你那几个跟班他们呢?”

    “他们也没事,不过梁京贤王府可能保不住了。”何念新还有点心疼,“里面有爷爷留给我的宝藏呢,我还没全带走,也没跟阿娘说起过,她肯定也不知道那些宝藏都藏在哪里。”

    “等咱们再回梁京,我得想办法帮你讨要回来。”怀夏小声嘀咕着。

    “哎?你还想要回去吗?”何念新问道。

    “唔。”怀夏点了点头。与其说是想要回去,不如说她必须得回去才行,“我母妃还留在那里呢。再者说,念新姐姐,贤王叔不该背负那等污名,过一辈子逃亡的日子。”

    “”何念新哎了一声,“这件事情,咱们回去再详谈吧。”

    何念新还背着怀夏赶路,两人便只是简单地谈了几句,把最重要的事交代一番后,便不再说话,专心赶路。

    怀夏则微微闭上了眼睛。她以往出行,不是乘步辇便是坐马车,像今日这样,被人背着,在荒漠之中,以一个极快的速度飞驰,还是头一次。

    少年们脚步带风,风卷起黄沙,飞扑在诸人脸上。怀夏闭上了眼睛,任由风吹着。

    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便已经到了他们暂时落脚的地方。

    因为不想把那些侍卫引到镇上,给那些已经过得够挣扎了的百姓再带来什么麻烦,何念新选择带人露宿。

    林秀儿还是担心怀夏会不会不适应,三师伯讲的那些故事里的公主,不都是娇气的吗?

    何念新却是很随意地给怀夏塞了一块饼子。

    巴掌大小,外头很硬,掰开来之后,却露出柔软的内芯。怀夏有样学样地跟着何念新的动作把饼子掰开,小口地啃着露出来的部分。虽然没菜没肉,但她倒觉得,这饼子嚼起来还挺香甜。

    “可惜不是白面的,不然更好吃。”何念新反而还挺挑剔,一边大口吃,一边嫌弃。

    怀夏吃得还挺快,吃完后拍了拍裙裾上沾着的残渣,左右看看,问何念新道是:“今晚就这么就寝吗?”

    林秀儿一直从旁悄悄在偷看,闻言不免紧张了起来。来了来了!公主是不是要嫌弃他们,提要求了!不知道过分不过分呀!

    何念新点了点头:“没法子,先将就将就吧。夜里冷,我给你多裹一件袍子。”

    又是临近年关了,加之边关的夜本就更冷一些,怀夏逃出来的匆忙,只穿着那身嫁衣,本就显得单薄。只是何念新也没办法弄到像样的冬衣,便将就着用自己的外衫了。

    幸而她自己如今已经学了独孤愚运转内力,烘得全身暖暖地,不惧寒冬的功法,倒是不怕少这一件衣裳。

    但怀夏想了想,却把那件外袍展开,往两个人身上一披。袍子有些小,但怀夏倒没抱怨半句,只是靠得更近了些。她也没多说什么,何念新却是知道,怀夏也担心她会冷。

    她得意地勾起唇角笑开了,干脆伸出手来,把自己的手拦在怀夏的腰间,让人更容易贴到自己身边。以这个姿势,何念新把手搭在了怀夏的肚子上。

    她先是朝着林秀儿眨了眨眼,早便瞧见自己这师姐一直在往怀夏这儿看了。而后又有一点小得意,小悸动。她对怀夏存着想要同她一生一世的心思,自然是愿意靠她这么近的。但真正靠在了一块儿,何念新却贴心地以内力运在掌心,帮怀夏暖着腹部。

    上一次做这件事情,已经是很多年前了。那一次她偷偷把自己喜欢的吃的带进宫,害得怀夏夜半三更吃多了积食,腹中难受。她那时刚开始练内功,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内力,好不容易才用出来。

    不过现在,何念新却可以轻易地做到了这件事了呢。

    许是因为太暖和,怀夏睡得倒快。梦中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何念新的颈窝,均匀的呼吸打在何念新的脖颈上,弄得何念新觉得有点痒,却又分外地开心。

    怀夏哎,是怀夏,她到自己身边了。她们从许多年前便说的事,如今竟成为了现实。她们无需再偷偷地夜半三更翻墙私会,可以正大光明地在白日里牵着手,可以在皇宫外,带怀夏去她们早便向往过的任何地方。

    何念新便没有睡着,而是借着月光,一直在看着身边的人。

第64章 圆肆 叔父() 
劫掳走和亲公主的少年们只用了两日功夫便赶回了贤王身边。

    本就是爱玩闹的年纪;又都是何念新精挑细选出来的爱折腾、同她臭味相投的性子;这些少年没多少工夫里;劫掳走了贤王;又劫掳走了公主;俱是觉得自己是干大事的材料,还期望着能更闹腾一些。

    倒是贤王;颇为神色复杂地望着那个被围拱在中间;让自家女儿揽着的女孩。

    怀夏红了红脸;小心挣扎了两下,何念新便松了手。而后怀夏两步上前;只当是普通人家的外甥女见过叔父那般,见了个礼;叫了句:“王叔。”

    怀夏倒是自觉自己勉强算是同贤王神交已久——在何念新的书信当中。敬重这王叔的为人,钦佩他在战场上的英勇;不赞同他的保守;也同情他在父皇那儿无缘无故招惹来的横祸。

    贤王却是不久前才知道怀夏的存在;勉强从何念新那里得知了一点点这两个小丫头做的好事。

    他叹了一口气,对还傻站在外头的半大孩子们摆了摆手:“都去歇着吧;在外面站着不冷吗。”言语里倒是关切。

    何念新冲着怀夏眨了眨眼,神色间仿佛在问;是不是我父王人很不错呀。

    怀夏也回了个眼神,听王叔那声叹息;念新姐姐你这几日定没少折腾他呀。

    何念新吐了下舌;又立刻收了回去;小心背着贤王,也没叫他瞧见。回头再冲着自己父王的时候,何念新换了个模样,像个贴心的姐姐,道是:“父王,怀夏这一身穿得太单薄了,我先带她去换身衣裳。”

    怀夏还穿着那红嫁衣呢。

    贤王点了点头。

    何念新便牵着怀夏的手,一蹦一跳地走了,像是牵着自己的新娘。

    衣裳都是向借住的山庄里的人借来,摸上去略嫌粗糙,还不及怀夏身边的大宫女的穿着,还好倒很是干净。怀夏抱着衣裳,找了扇屏风后躲了过去,何念新便守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怀夏便换了身打扮,绕过屏风,探出半张脸来。

    “让姐姐看看。”何念新不客气地道是,伸手来把怀夏牵了出来,上下打量一番。

    怀夏浑身的叮当坠饰俱是被她给摘了,只在头上还留着一根发簪。身上这冬衣棉絮得很厚,怀夏有点伸不开胳膊,整个人显得胖了两圈,脸却被衬得更小了。只是衣服整理得并不整齐,何念新便帮她整了整,笑道:“怀夏没自己穿过衣裳吧。”

    “姐姐,我是不是笨手笨脚的?”怀夏小声问道,想了想,又添上一句,“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呀?”

    她这句话刚说完,额上忽然一痛。这突如其来的痛让怀夏怔住了,显得有些傻愣愣地。极少从怀夏脸上看到这等表情的何念新笑得更开怀了,却又给怀夏揉了揉额头,嘴巴上说的是:“乱想什么呢。”

    怀夏歪了歪头,却没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想着,有些事情自己也得学起来了。

    她顺从地让何念新帮她整理着衣裳,这时才犹犹豫豫地抬起一只手来,想碰一碰何念新的鼻梁上那道伤,又怕碰坏了。

    “怎么了?”小动作被何念新瞧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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