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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独成雪-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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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碍事,再过些时日我们便回神殿,我自闭关,你也勿扰我,自行去藏书阁看书修炼。”

    “是。”

    苏长雪听得九幽如长辈般悉心教导,不由的心头一暖。

    “还有,你每升一阶都需冲脉,冲脉之时十分凶险,你需提前告知于我,而且你体质特殊,逆脉修行更需慎重。”

    “好,师父,弟子记下了。”

    九幽点点头,甚为欣慰,“行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苏长雪回身走了几步,猛地想到什么,忙追问:“师父,倘若之前我阿娘未将我托付于你,你是否也会如这般待我。”

    “我说过,你做我弟子之事,与你阿娘无关。”

    九幽的话语间似是有一种宣泄,却依旧不夹杂丝毫情感。

    “弟子知道了。”

    苏长雪迈着轻快的步伐一步一步消失在九幽的视线中。

    “娘!娘!你不要死,不要抛下智儿。”

    那段悲愤的回忆仍萦绕在九幽的心头,每每想起都令他痛心,本以为成了司命神君,心如止水,却不料世间万物,皆有不定之数。

    “啊!”

    蔚家被抄,早已精疲力尽的他忽然仰天大叫,蓦地跳了起来,不顾一切的抱住离他最近的一个兵卫,胡乱的张口咬了下去,如同野兽般疯狂,丝毫不顾此刻全身空门大露。

    “快,还不把那孩子给我杀了,王的命令你们也敢懈怠,这等祸害,不能再留了下来。”

    那是他在蔚家最后的一段记忆,亲人惨遭杀害,幼小的他躺在血泊里,四周全是狂奔惨叫声,他视线渐渐模糊,却强撑着身子抬头,正对上一双审视他的眸子,还未看清来者,便昏了过去。

    “你记住,从今以后,你叫九幽,是我司命神君的弟子,昔日在中原的种种已为过去,不必在惦念。”

    明明刀剑已没入他的心口,明明他已经死去,为何却置身在这偌大的宫殿。

    年幼的他满身血渍,由着他的师父司命牵着在一树寒梅下等待一位来者。

    “你们是谁?”

    与其说他在怀念他的生母,不如说他在追忆过去,面前的女童声音甜美可爱,穿着一袭华丽的云锦衣衫,头戴朱彩毡帽,歪头看着他们二人。

    “小娃娃,因近些时日我需闭关,便置了书信与那魔君,收留我这弟子些时日。”

    “我且听说了,便将他交由我吧。”说罢,拉起他的手道,“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直到几年后的那一袭梅树下他二人扑倒在地,抖落一地寒梅,他便独独爱上了梅花,因为那代表着他曾经最美好的回忆。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楼隐踱步而来,见九幽一脸深思,不由的好笑,“许久未见你这般失魂,怎的?有心事?”

    “没什么。”九幽收回心绪,“半夜你为何至此。”

    “睡不着。”楼隐提了一坛美酒在九幽面前晃了晃,“你可是许久未到我这烈焰宗了,怎么,陪我喝一杯。”

    “你知道我不喝酒。”九幽果断拒绝。

    “我说,你也太不给我面子里,这都多少年了,哪回都是如此。”

    楼隐也不强求,自顾自地一饮而尽,“痛快。”

    “楼知命的事你打算如何?”

    “还能如何,走一步算一步。”

    楼隐无奈笑笑,“他无非是想要我这魔君的宝座,若是他明着说,我让与他就是,何苦私下这般藏头藏尾的。”

    “楼隐。”九幽眸子里无一丝悲喜,“多少人都觊觎权力之争,你倒好,反而想拱手让人。”

    “昔日,若不是为了保护钟凌雪母女不得已坐上魔君的位子,我倒落得个清闲,九幽,你说为何,世人都执着于权势之争。”

    “倘若没有权势,或许你并未能护苏长雪周全。”九幽一语点破。

    “那你为何不与她直说,你是幼时护她救她之人,却反而捏造一个幻境将一切好处归于我身上,哎,罢了罢了,你这个人,我着实猜不透。”

    “楼隐。”九幽打断他的话语,“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无关乎他人。”

    “好好好,依你。”

    九幽眸子里闪过一丝神伤,随即转瞬即逝,再无一丝波澜。

第31章 戏逗月姗() 
苏长雪离开已有些时日,这段日子里,白疏离行为处事皆为恍惚,一众资质老些的弟子都在为新弟子入席的盛宴忙碌不已,唯有他,白断风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也并未强求,反倒只是嘱咐他好生修炼,便再无二事。

    在侧殿独居了几天,他便觉得烦闷不安,沿着侧殿的小路朝西角的凉亭走去,冬季过了大半,地上的雪也渐渐消融,八角凉亭中,四面垂下细密雅致的竹帘,阳光透过竹帘缝隙筛来,洒下满地疏离光影,如梦如幻。

    “白师兄,你可让我好找。”

    前脚刚踏入凉亭,后脚他便听得一急促之声,继而蹙眉,转身而望。

    “廖师弟,我不是说过,无要紧之事便不要扰我。”

    “好哇,白师兄,你倒是清闲,想我乃这一届新弟子,沈师叔竟因盛宴人手不够打发我前去干活,快把我累死了。”

    说这话的,正是昔日狂斩凶兽的新弟子廖寒,他言语毫不遮拦,性子也是直爽,尽管白疏离嘱咐多次让他收敛些,却无任何作用。

    白疏离此刻一言不发,嘴角抿成一条线,半晌,徐徐道来,“那你这般来,所为何事?”

    “我的好师兄,你也有些时日未出门了,这不,掌教差我前来唤你去正殿,说有要事相商。”

    “要事?”白疏离有些费解,“如今阿雪已随那女子前去,又有什么要紧之事。”

    “白师兄。”廖寒心下一沉,“其实我觉得魔族并非世人所想这般狠毒。”

    “你又如何见得?”白疏离反问。

    “我”

    廖寒还未开口,便见得几名白衣弟子急急而来,见着白疏离,心中石头落地,忙秉剑而道,“白师兄,掌教见廖师弟还未归去,特再派我等前来催促。”

    “到底是何要紧事?”

    “是是月姗姑娘到了。”几名弟子拱手,皆是神色异常。

    “我正要问那月姗是谁呢?”

    廖寒也颇为好奇,“我在侧殿一听师兄们谈及此人皆是面露惧意,不由好奇,这女子难不成是个母老虎?”

    “廖师弟,勿要妄言,没规没矩的。”一旁弟子呵住廖寒。

    “沈师叔昔日乃是中原王将,因归避世俗才到天山派一心修道,那沈月姗是沈师叔的嫡次女,因久居中原宫殿,娇生惯养,脾气倒是火爆了些。”白疏离停顿了片刻,续道,“她已是十年未曾来过了,此次前来盛宴,也是常理之中。”

    “哦?那倒是有趣。”廖寒若有所思。

    “走吧,我且去看看。”白疏离负手,朝几名弟子说道。

    不到一盏茶的光景,白疏离便与几名弟子来到了正殿,但见一盏盏高灯借由真力在半空徐徐轻荡,大红衙上满是红绸丝缎,甚为喜庆。

    “这是?”未料到这等摆设,白疏离有些怔住。

    “这都是月姗姑娘的意思,她说天山派每日宴席都甚为清冷,此次布置的红火些显热闹。”身边的弟子解释道。

    “可这也太不符我天山派的规矩了,除了她,可还真没有第二人能这么逾越规矩了。”白疏离一时有些好笑,却再未作过多评价。

    进了殿内,桌案上摆放着茶点水果,山珍美酒,一应俱全,白疏离不由得有些惊讶,显是未料得这沈月姗这般心思缜密,竟连殿内的陈设也照着中原的布局而来。

    “掌教,沈师叔。”

    见得白疏离前来,白断风原本肃穆的神情也轻快了些,“不知你的师弟告知你了没有,你沈师叔的次女月姗来了,急声非要操持着宴席,昔日四掌脉在时,我等也还有些闲心布置此事,今等也无心置办,便由得她了。”

    “昔日见得沈姑娘,还是半大的孩童,竟不知再见是这个时候了。”白疏离有些感慨。

    “对啊,一别匆匆啊。”沈离光也颇为感慨,“想我小女儿也是已有十年未来这天山派了。”

    话说那沈月姗给沈离光和白断风请了安,看着弟子将桌椅瓜果置办好,寻不到白疏离的身影,也并未在正殿逗留,然是绕过朱漆回廊,渐渐沿着山脉而行,不得不说,天山派地势险峻,修葺这些宫殿也颇为费神,更何况是些细腻的回廊凉亭,难度更为巨大。

    沈月姗生的貌美,久居中原深宫心性却仍很活泼,因得是赴天山派宴席,穿的是华服,一头乌黑长发由得众多钗饰点缀,不由得让她心生烦躁。

    蓦地,竟见拐角凉亭回廊下有潺潺流水,虽为寒冬,却丝毫不受其天气影响,见四下无人,她童心忽起,踢掉绣花鞋,坐在回廊间,将一双裸足浸入清泉水中戏水。

    话说也巧,这廖寒自将白疏离带入正殿,百无聊赖,便沿着回廊一路,走来,见得一女子赤足在清泉戏水,笑容顽皮,不由一时看呆了。

    “喂!你是谁!竟偷看本姑娘!”

    感到轻微的脚步声,沈月姗转头收起笑容,面带恼怒,死死瞪着面前的廖寒。

    “你管我是谁,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以为你家的路。”

    廖寒勾起一丝话语得逞的笑意。

    “臭小子。”

    沈月姗哪里受的这份气,当下穿了鞋子,从回廊的阁阶跳下,抽出腰间的虎鞭,毫不留情的朝廖寒甩来,说时迟那时快,廖寒在她甩出鞭子的一瞬左手一旋,竟凭空接住了那截鞭尾,在抓住的同时,又用真力迅捷的探测了她的周身气息,竟无一丝修炼的痕迹,不由诧异,“你不是这的弟子?”

    “快放开我的鞭子!姑奶奶饶你不死,臭小子。”沈月姗秀眉紧拧,似是心有不信他能接得此鞭。

    “你这脾气这么火辣,倒不似我们天山派修道弟子,莫不是沈家那泼皮女儿?”

    “你说谁是泼皮!”

    沈月姗抽出虎鞭,又掷了一鞭,仍被廖寒接了个正着,“我说,你这么凶,以后谁还敢娶你。”

    “要你管!”沈月姗简直抓狂,“哪来的登徒子!”

    “罢了罢了,沈姑娘莫要恼,我只是闲来无趣闲逛到此处,若是冲撞了姑娘,还望见谅。”

    廖寒自知再这般惹她下去,恐会惹祸上身,不由说了句软话,那沈月姗见他态度诚恳,火气也消了大半。

    “你是这天山派的弟子?”

    “正是。”

    “那你可知道白哥哥现在在何处?”沈月姗眼眸一亮,期待的问道。

    “你是说白疏离白师兄?”

    “你认得他对吗,那带我去找他吧。”

    “姑娘怎么知道我知道他在哪。”

    廖寒望着一身华服的沈月姗,不由得觉得好笑。

    “既是这天山派弟子,又如何不知掌教门下唯一的弟子只有他,若你扯谎,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沈月姗恶狠狠道,继而一想,不由收敛了泼辣的性子,“眼下我求你,你若带我去,我定重重赏你。”

    “哦?那我倒是想问姑娘你会赏我些什么?”

    廖寒斜倚在回廊红漆木柱上,双手抱胸,饶有兴趣的望着她。

    “喏,这是我皇府的令牌,他日你若下山历练,遇得危险,这令牌便可救你命。”

    廖寒神色复杂,接过巴掌大小的令牌,反复摩挲,蓦地捏起腰间的那枚令牌,似是下了重大的决定,将腰间的半枚玉珏取下,扔给了沈月姗,“喂,我可不想欠人情,不如我们换一换喽。”

    “这是什么?”接住廖寒扔来的玉珏,沈月姗问道。

    “你猜啊。”廖寒狡黠道。

第32章 独醉宴席() 
“算你有点良心,不过为何只有半块,这做工倒是独特,是出自何地?”

    沈月姗抚着令牌,细细打量它的材质,这才发现它有些不同,雕刻的花纹皆是鬼府,令人心生寒意。

    “出自魔族。”廖寒也不遮掩,大大方方说道。

    “魔族!?”

    沈月姗瞪大美眸,似是不信,“你怎会有魔族的玉珏,难道你!你是魔族的奸细!”

    说到此,沈月姗惊的花容失色,不由的后退了一步。

    “我说,你这姑娘想的也太多了吧。”廖寒撇撇嘴,“不就是半块玉珏吗。”

    “那你说你是从何得来的,若不说我可就要喊了。”

    “那你倒是喊啊。”廖寒似笑非笑的望着沈月姗。

    “你个登徒子,要是你日后到得那古渊城,我定要把你剥皮抽筋!”

    “你这姑娘这般狠毒,我好害怕啊!”

    见廖寒一脸随意的模样,沈月姗不由地心生恼火,“还不快带我找白哥哥,我不要在这和你这个登徒子鬼扯。”

    “我可没说我知道他在哪,还有啊。”廖寒一把扯过沈月姗手中的半玫玉珏,“我又不打算给你了。”言罢,大摇大摆的转身离开。

    “你!”

    沈月姗简直快气炸了,但又不识回去的路,忙提了裙摆大跨步跟了过去。

    “你跟着我也没用。”

    “谁说我跟着你了!”沈月姗急忙道。

    廖寒强忍着笑意,面上紧绷着,“你那个白哥哥可是你意中人?”

    沈月姗听罢,绯红了脸,似一只受惊的小鹿,却急切道:“你胡说!”

    “好吧好吧,当我胡说吧。”

    廖寒此刻早已心知肚明,此女没什么心眼,也不会对白疏离有何威胁,倒不如成全了她,带她去找白疏离。

    “走吧,不是找你白哥哥吗。”

    廖寒见沈月姗提着厚厚的裙摆,头上插着众多头钗,不由上下一指笑道,“你打扮这么隆重,还说他不是你意中人。”

    “还不带路!”

    沈月姗没得好气,白了廖寒一眼。

    约莫一刻钟,沈月姗总算随着廖寒绕了回去,眼下已近夜晚,盛宴也马上开始,她不由的好气,“都是你耽搁的。”

    “这不没开始吗,你的白哥哥现如今正在大殿,你且去寻他吧。”

    “真的?”

    “骗你做什么。”

    “要是你骗我,我就撕烂你的嘴!”沈月姗警告道,说罢,踏着绣花鞋朝殿内走去。

    “白哥哥!”

    虽隔十年未见,她却一眼认出了大殿中那个白衣如雪的白疏离。

    听得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白疏离停止了与沈离光的交谈,将目光投向殿外的沈月姗。

    “爹爹,白掌教。”

    沈月姗见大殿之上聚满了人,暗暗想着礼数,见到沈离光与白断风忙跪地行了大礼。

    “行了行了,这是哪门子礼数。”

    白断风上前忙将沈月姗扶起,“月姗如今都这般大了,倒显得我等老了。”

    “掌教怎会老,待破得那大乘境界,自是与天共存。”

    “哈哈哈哈,你这小丫头说话倒是机灵。”白断风听罢心情大好。

    “你这是穿的什么衣服,为父不是告诉你吗,来这一切从简。”

    沈离光适才忙着与沈月姗布置宴席,竟未看的她穿着这般繁琐的华服,不由的板起脸,“还不去换件衣服来。”

    “爹爹!”沈月姗嘟起嘴,甚为不满。

    “疏离啊,你且带她前去吧,水月居自有女弟子知晓她们姑娘家的事。”

    “是。”

    白疏离并未拒绝,而是对着沈月姗好言道,“想必月姗妹妹累了吧,我御剑带你,不一会便到了。”

    “看到白哥哥我就不累啦。”

    沈月姗望着白疏离,笑脸吟吟,白疏离权当她说了句玩笑话,也没再言语,当下与她同行,朝水月居前去。

    踏在宝剑上,因为风力,剑不停的抖动,沈月姗自小怕高,见到此景面色瞬间惨白,一双纤纤玉手死死环住白疏离。

    “你别怕,一会便到了。”

    白疏离见状,自是知道她有些害怕,不由安慰道。

    “嗯。”听到这话,沈月姗这才安心。

    “姑娘,且随我来。”

    不得不说,昔日水月掌脉的水月居布置的精致万分,层层分明的阁楼错落有致,小桥流水,自在逍遥。

    “姑娘,是要换身清淡的裙子吗。”说这话的是水月掌脉门下的小弟子,因水月居素来有外客到访,便备得很多衣锦食囊。

    “我自己挑吧。”被几人盯得不自在,沈月姗放缓了语气,开始自己梳理。

    当她再次站在白疏离面前时,满头青丝已梳成芙蓉髻,乌发间插着绚烂夺目的金步摇,耳垂上那对蓝宝石坠子,在风中微微摇晃,晶光闪烁如水光潋滟。

    “怎么白哥哥,这样不好看吗?”见白疏离盯着他,不由的问道。

    “没有,很好看。”白疏离挤出一丝微笑,“时候不早了,我们快些回去赴宴吧。”

    “好。”

    待到了宴席,白断风早已入座,沈离光也坐在一旁的软榻上,俯身看着众弟子入座。

    沈月姗欢悦得跟在白疏离身后,迫切道“白哥哥,我能和你坐在一起吗。”

    “这恐怕你要问沈师叔。”白疏离转头,神色犹豫。

    “啊!不要,我那爹爹总是凶我。”沈月姗头摇的似拨浪鼓。

    “月姗,你在那愣着做什么,还不入座!”见沈月姗迟迟未入座,沈离光不由的面色不悦,“坐到你白兄旁边。”

    “是,爹爹。”沈月姗喜出望外连忙入了席。

    “今日乃是我三年一度弟子宴席之日,在坐的皆是我天山派的翘楚,资历颇深的弟子,尔等定要当前做表率,方可引领新入弟子勤加修炼。”

    白断风中肯的话让在座弟子无不振奋,宴席上来的并非天山派全部弟子,而是每年一度比试中的翘楚,白疏离因得逆天体质,自苏长胤之后,再无任何人能与之比拟,加上先天独厚的优势,更是被安上了“人中之龙”的称谓。

    沈月姗自是知道这些,见众弟子起身,便也随着他们站了起来,拱手行礼,“谨遵掌教教诲。”

    “好了,入座吧。”沈离光道。

    “谢师叔,谢掌教。”众人皆入席。

    “传新入弟子叩礼。”

    见着这般新奇繁琐的仪式,沈月姗不由的多了些兴致,看的入迷,白疏离则郁郁寡欢,不住的倒的桌前的美酒,一饮而尽,一杯接一杯下肚,神情竟有些恍惚。

    “白哥哥,你可别喝醉了。”沈月姗见状,忙将他的酒杯夺去,“你若是醉了,爹爹掌教又会怪罪你了。”

    “阿雪”

    白疏离有些神色涣散,见着那沈月姗与苏长雪身形相似,不由的唤了一句。

    “阿雪是谁?白哥哥你喝醉了,我一会让人给你拿醒酒汤来。”

    “阿雪你别走好不好”白疏离呢喃道。

    “白哥哥!”

    沈月姗有些急了,听着自己适才吩咐的奏乐响起,淹没了白疏离的失态,这才舒了口气。

    “你喝醉了白哥哥。”

    “我没醉,但是却宁愿醉了。”

    言罢,见他脸颊通红,一头栽进沈月姗怀里,再没了声响。

第33章 惊现毒蛇() 
“快,快去取些醒酒汤来。”

    沈月姗望着栽倒不省人事的白疏离,对随身带着的几个仆从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他扶起来,要是让掌教和我爹爹看到,还不拨了我等皮。”

    那几名仆从听罢,均是一惊,忙将白疏离抬起,幸而白疏离与沈月姗的位子靠近暗处的红漆木柱,这才不那么引人注目。

    论辈分,白疏离之前有很多资历较老的师兄师姐,他自是不能坐到前排去,这反倒成了他醉酒的掩盖。

    “快,给他灌下醒酒汤,这般都说胡话了!”沈月姗又气又心疼。

    “咳咳”

    醒酒汤刺激的气味在白疏离舌腔中蔓延,不多一会他便有了意识,猛烈咳嗽了起来,沈月姗急忙拍着他的背,“白哥哥,你喝多了。”

    “咳咳,月姗,实在抱歉。”

    白疏离自知冒犯了沈月姗,不由的面露尴尬,“我也不知我酒量这般差劲。”

    “这酒可是我从西域带来的,极为辛辣猛烈,方才我看入选仪式入了神,反应过来,你已喝掉了整整一壶。”沈月姗嗔怪道。

    “是吗,许久未饮酒竟不知什么滋味了。”白疏离苦笑。

    “白哥哥可是有什么心事?”沈月姗将白疏离扶着入了座,问道。

    “不曾有,月姗妹妹多心了。”

    “那阿雪是谁啊?”沈月姗不依不饶。

    “我醉酒了胡乱叫的。”白疏离神色微闪,随口敷衍道。

    “我说呢,除了我,白哥哥肯定不会喜欢别的女子。”沈月姗笑嘻嘻得看着白疏离。

    经方才一闹,二人错过了弟子入殿的仪式,此刻再看,弟子们已行大礼,正准备入席就座。

    “是他!”

    沈月姗从多数弟子中也是一眼看到了廖寒,自言自语道:“他还真是天山派的弟子。”

    “你认得他?”白疏离问。

    “不认得,一个泼皮的登徒子谁认得他!”

    沈月姗提及他,便一肚子火气,她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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