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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独成雪-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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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行走在沿岸，未寻到什么快马，而是在去集山村的路上经过一家茶铺，花无悔便与林修文落座歇歇脚。
只见得一横脸壮汉和几个文弱书生匆匆赶来，壮汉要了一碗清茶猛地灌下肚，这才道：“他娘的，这集山村真的是闹了邪了，所有的村民都中毒了，幸好老子躲得及时，不然还真上了那老头的当。”
林修文听得分明，欲待要上前询问，却被花无悔用眼神示意他静观其变，林修文只得捧过茶碗，静默不言。
“就是，若不是我们晚回来了些，怕是也与那些人下场一般了吧，这些人还真是表里不一。”
“晦气，真是晦气。”
林修文似乎察觉到什么，登时起身，随后急切朝前奔去，几人均一脸迷惑，倒是花无悔，平静地付了茶钱，迅捷地疾步追上林修文。
“果然是我大意了。”
“你母亲已被南疆派遣的人带到了安全地带，怕是这堂主知晓她失踪了，下毒毒害了村民，好死无对证。”
林修文蓦得止步，看着面前一老伛面色惨白跌坐在地上，神色有些涣散，他忙上前欲待要去扶起她，花无悔眼疾手快地拉过他，道：“这毒会蔓延，她如今已病入膏肓，你盲目施舍，自会连同你一起传染。”
林修文怔在原地，却不忍看着老伛痛苦离去，只一瞬紧紧攥住拳头转身离去，花无悔亦无奈摇头，叹息这人命的脆弱。
“我母亲身在何处？”
“距离集山村外十里的避风阁，那里的密室隐蔽，走，我们先去集山村一探究竟。”
林修文追随花无悔一路而去，因未备快马，林修文不会轻功驾驭，二人走的极为缓慢，日上三竿，方才到了山村入口。
“那些人看样子是逃到茶铺，想要渡江而过，这山村想来是荒废了。”
不顾花无悔所言，林修文径直朝那位老医者的住处而去，一路所寻，皆是尸体腐烂的腥臭味，他微微皱了皱眉，看着居所已人去楼空，不由地暗生怒火。
“魑魅鬼宫在何处？”
“距离避风阁不远，坐落于地下，守卫戒备森严，着实难以进出。”
“先去寻我母亲。”
花无悔带着林修文一路循着小路顺利行至避风阁，一入阁内，顿时见一粉衫玲珑的女子恭敬福身，道：“花公子，阁主等候多时，近来魑魅鬼宫屠戮百姓”
女子的目光忽而落至花无悔身后的林修文身上，欲言又止，花无悔笑笑，道：“他是林南的儿子。”
“他真的是林前辈的儿子。”女子面露惊色。
“你们如何知道我父亲的名字？”
女子含笑却并未回答，而是将二人引至一间古朴的厢房，按动花雕木桌子上隐蔽的旋钮，林修文只觉得脚下所踩之处蓦得下陷，还未等他平复心情，地下密室便在他面前显露无疑。
林修文惊诧于这密室的修葺，却并未寻到他母亲的踪影，不由地心生烦闷之意。
“你母亲就在这间厢房内，且去看她吧。”
林修文听后，却是小心翼翼推开屋门，生怕打扰林母的休息，老妇吊着一口气，见了林修文，浑浊的眸子顿时一亮，颤颤巍巍伸出双手，将林修文拥入怀中，“我的孩子”
“母亲，您受苦了。”
“修文，我必须要告诉你真相，那驻守在集山村的医者叫做横风咳咳是魑魅”
老妇话还未说完，便猛烈咳嗽起来，啐了一口鲜血，惊得林修文连忙扶着她躺下。
“母亲，莫要说话了，儿子都明白。”
“不，你不明白”
老妇沉下眸，嘴唇颤抖，“孩子，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我本乃是林府的厨娘，林家没落，你爹遭江湖人士追杀，至今生死未卜，而你娘因病而去，唯剩下我夜里带你潜逃躲在了集山村中。”
林修文着实震惊，怔在原地。
“孩子，你爹乃是正派人士，你也该做一个像你爹一般正义凛然之人，我身中剧毒，命不久矣，孩子去做你真正想做之事吧。”
“不，我不相信”林修文压抑复杂情绪。
“她说的的确如此。”
女子推开半掩着的门，眸光微亮，手上执着一碗药汤，朱唇轻启，“夫人，这药放凉了再喝吧。”
“嗯。”老妇应了一声，便再无言语。
第242章 大闹鬼宫（上）（）
我在你的眸中看到了我从前的影子。
老妇一字一句泣血之说，犹如剜心一般烙刻在林修文内心深处，一时身世铺天盖地转变令他措手不及。
“夫人，莫要再说话了。”
女子替老妇喂下药，便与林修文一同走出了屋子，当屋门合上之时，女子轻叹一口气道：“我们发现她的时候，毒素已经入了五脏六腑，我们如今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延缓她的痛苦。”
“她还能活多久。”
女子抿唇不语，林修文眸子闪过一丝悲凉道：“姑娘大可以告诉我。”
“只能撑到今夜。”
林修文听后如惊雷一声霹雳，缓了好一阵方才开口，“魑魅鬼宫在何处？”
“你要独闯魑魅鬼宫？”女子面露惊色。
“碧桃，若是他执意要去，大可以让他去，把自己搭上不说，还要连累林夫人。”
花无悔大步流星而来，语气平淡，而林修文听到此话方才镇定下来，道：“花大哥，是我莽撞了。”
花无悔取了一纸地图，敲了敲林修文的脑袋，随后转身对女子道：“魑魅鬼宫的地下形图，他已派人送了过来，至于想用踏灵草炼制怎样的丹药，还不从得知。”
“我昨夜已经知道，明日我们便动手。”
林修文跟在二人身后却听得分明，不由问道：“你们早就知晓这人是有阴谋的？”
“确切的说是从你离开以后，我们接到南疆传来的讯息，南疆圣女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因而测算出集山村人将有一场浩劫，所以便将安全的人转移到了这里。”
“其他人也在这？”
“正是。”
碧桃点了灯，四周皆是古朴的厢房，集山村的村民听到有脚步声，忙探头来瞧，待看到林修文时，其中一个孩童不由道：“大哥哥你回来了，那个老大夫带走了许多人，我娘也被带走了。”
声音是怯怯柔弱的，林修文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孩童，碧桃蹲下身子，语气柔和，“柔儿乖，你娘很快便回与你团聚的。”
“真的吗？”孩童欣喜道。
“姐姐不会骗柔儿。”
其中一位年长的老人捋了捋胡须，似有话要说，碧桃走上前去，看着集山村的一众老小，道：“大家莫要着急，明日我们便动身去魑魅鬼宫，定会将你们的家人救出来。”
“姑娘，我老李家一脉单传，定要救出我儿，铲除那恶贼。”老人咬牙切齿道。
“想我们信任那大夫多时，竟不曾想他是如此歹毒之人。”
林修文听得村民的话语，只得沉默，待碧桃安抚好他们的情绪，一众人方才散了。
“不论林氏是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她都尽到了抚养你的义务，修文，生死别离是在寻常不过之事，你该学会面对。”
“我想陪我母亲最后一晚。”
“好。”花无悔并未拒绝。
林母原名唤作林英，是林南收留的一位罪臣之女，她擅厨艺，颇得真正的林夫人喜欢，可惜林夫人身子孱弱，在林家遭遇变故后，愈发消沉，直到最后将林修文托付于林英，方才了却心愿，郁郁而终。
“母亲。”
“修文，你日后勿要对你的生身父母有怨恨之意，他们都是好人，林家待我如同亲人，而我抚养你，是因为你是林家唯一的血脉。”
“我都知道，母亲。”
“咳咳孩子，我时辰不多了，让我再多看你几眼。”
林英艰难抬手，抚过林修文俊俏的脸颊，一滴泪自她眼眶缓缓落下，她抬头看了看珠帘上的壁画，蓦得垂手，再无了呼吸。
“母亲！”林修文近乎咆哮。
碧桃在屋外叹了口气，道：“早知道把他困于南疆，或许也没这么多悲欢离合的场面了。”
“这你就错了，林修文同他父亲一样情感深重，他断然不会抛弃林夫人，不过现在应该叫林英了。”
“林南已在江湖消弭，谁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江湖中的事，岂非你我三言两语就可以讲清的。”
花无悔负手离去，唯剩下碧桃一人等候着林修文，一个时辰后，林修文红着眸子走了出来，发觉碧桃立在外面，竟未离开，不由有些意外。
“节哀。”
“你一直未离去？”
“我担心你。”
“碧桃姐姐，无论怎样，都请让我与你们一同进入魑魅鬼宫，我定不连累你们。”
“修文，此去鬼宫，处处凶险，你不会武功，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涉险，我知道你报仇心切，但不能急于一时，更何况，你有更重要的任务。”
“更重要的任务？”
“对，就是透过这水镜将魑魅鬼宫的所有讯息都传信于我们，传信的方法很简单，我现在便教于你。”
言罢，碧桃双手合十，反向旋转，随后灵力汇集于水镜之中，林修文气沉丹田，也学着她的样子反复练了几回，竟可以传送微弱的声音，惊奇之余，更多的是沉甸甸的责任。
“唯有你，才是关键，你体内蕴藏了太多灵术，唯有一点点激发出来，方可知有多强大。”
林修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后便反复练习这传信之术，碧桃看着天色渐浓，嘱托他休息的同时，自己安排了仆从将林英抬至灵柩改日准备厚葬。
而花无悔的厢房仍灯火未眠，他精心将地形图的每一处细节标注完备，正待要舒一口气，却见碧桃挑灯走了进来，“你还不睡？”
“阿雪将你留于这里，可曾怨过她？”
“宫主本就是天命之人，能为她效力，是碧桃的荣幸。”
花无悔勾了勾唇角，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却露出狡黠的笑容，“碧桃，怕是你还未接受九凌继任瑶月宫一事，才这般说辞吧。”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碧桃眸光深邃，却并未辩驳，“眼下魑魅鬼宫声势浩大嚣张，若不除之，定会将南疆的秘事公之于众，到时，怕是南疆也不安宁了。”
“想必就算除去他，还会有更多的人想要去涉足南疆。”
碧桃看向花无悔，直觉得面前这个男子永远透着神秘的气息，凭空突然出现在苏长雪的世界里，又成了南疆与江湖世界的桥梁，碧桃一时无话，只看得那密密麻麻的地图，二人皆沉默不言。
第243章 大闹鬼宫（下）（）
“堂主，这药如今我们是炼还是不炼？”
魑魅鬼宫内，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幽暗的地下宫府，那个潜伏在集山村的老医者横风，如今独坐在囚笼外，看着被俘虏来奄奄一息的百姓，不由冷哼一声，道：“人找到了没？”
“这我们寻遍了整个集山村，都不曾见那老妇的踪影，这林修文更是杳无音讯啊。”
“啪！”
和你风重重地将拳头砸在了桌上，惊得身旁的人大气不敢喘一口，冷汗直冒，生怕自己说错话而被扔去炼药。
“废物，再找，务必在林修文带着踏灵草回来之前找到林英，否则你们知道下场。”
“是，堂主。”
一众小喽啰颤抖地负拳领命，随后便灰溜溜地离去了，待到无人的地方，其中一人暗骂，“呸，这堂主整日就知道炼制那什么所谓的长命丹药，害得兄弟们一一替他赴死，他还这般坦然自若。”
“就是，自从他接手这魑魅鬼宫，屠戮百姓不说，还害得我们兄弟惨死，唉。”
几人的对话自水镜一字一句传入林修文耳中，他自知魑魅鬼宫已经军心动摇，想要攻破只需要合适的契机，于是合拢了水镜，朝这地下主室而去。
“花大哥，魑魅鬼宫人心惶惶，此刻想必定是攻破的好时机。”
花无悔放下手中卷宗，微微有些惊讶，“才一夜你便可以凝聚你体内的灵气，唤醒水镜了？”
“碧桃姐姐教授我传信之灵，我学着她的样子反复练习，不过仅仅是勉强可以凝聚，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得心应手。”
“那觉悟也很高了。”
“花公子，我们该动身了，避风阁临近魑魅鬼宫，若是再不动身，怕是这里迟早会被他们巡视的人察觉。”
“嗯。”
前来报信的人面色凝重，花无悔倒也知晓其中利害，拍了拍林修文的肩，随后便与一众人离开了避风阁。
“修文，你且观测水镜，寻找那炼丹房中的器皿物件，必要的时候再传音于我们，传信极为耗费灵力与体力，需要你好好把控。”
“我明白了，碧桃姐。”
魑魅鬼宫坐落于地下，地势复杂且蜿蜒盘长，虽不知这地宫如何修葺的，但其中血祭炼丹的手段确实极为残忍令人发指。
“花公子，可曾想过回到宫主身边。”
“我在她魂识里待了十几年，也明晓她的无奈与苦楚，是时候收回那意念，让她做回自己了。”
待二人上了鬼宫正门，轻松撂倒了门外守卫，让自己的人换上守卫的衣服，在门口巡逻，以备发现异常及时通禀。
“阿雪说这魑魅鬼宫自从换了堂主，自此便开始炼制不为人知的丹药供售给北安城诸多黑市商贩。”
“这药毒性颇重，连南疆的巫医都不曾分辨出其中成分，看来，此人的野心极大，若不除之，后患无穷。”
花无悔目光冷峻，与碧桃先后进入鬼宫，步子放缓了些，以防机关陷阱。
“横风，这药我们可是等了许久，尊主那里，我若是再不交差，怕是他又要怪罪于我们。”
鬼宫的主脉中，横风双手负后，看着面前一冷面娇俏的女子，眉头微皱，却也是恭敬道：“红姑娘莫要着急，待林修文取来踏灵草，我便可以炼制这长生药了。”
“呵，把希望寄托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身上，你这老头倒是好大的心。”
横风听罢虽然心有怒火，却强压着怒意解释道：“姑娘此言差矣，这少年身负灵性，且又是个极为重情重义之人，此番若是他能取回踏灵草，我便可以以他的本体来炼制丹药，若是取不回，我也已派人去南疆追踪了。”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横风，有你的，那我便再给你些时日，莫要再让尊主失望了，否则，你知道后果。”
“是，恭送红姑娘。”
待女子走后，横风冷哼一声，显然对女子颇有成见，而花无悔早已将魑魅鬼宫的地形图背得滚瓜烂熟，这会他自顶梁上取下一横木，借着光，看向底层的主室。
“那是丹炉？”
“拿活人的血做药引，果真残忍至极。”
碧桃伏在顶梁，看着横风似乎在炼制丹药，汩汩鲜血自一个老妇身上流出，随后鲜活的生命就这般消陨了。
“可恶。”
“碧桃，修文还未给我们传音，此刻勿要轻举妄动。”
碧桃隐忍不语，只觉得这横风似乎在密谋些什么不为人知的勾当，魑魅鬼宫能迅速扩张，在北安城定有更大的阴谋。
“花大哥，碧桃姐，方才的那名红衣女子乃是北安城负责与鬼宫对接的眼线，横风不光让我去寻那踏灵草，还有更多的手下已前往南疆。”
“果然是只老狐狸。”花无悔双眼一眯。
“修文，你且传书于避风阁中的暗卫，可以动身了。”
“好。”
林修文合了水镜便发传信于暗卫，暗卫们蓄势待发，再收到传信后，皆以迅捷的身形隐蔽于避风阁外，前往魑魅鬼宫。
“新来的？没见过你们两个啊，速速通禀你们堂主，就说那长生丹先别炼了，我有要事与他商议。”
“阁下是？”
“千风灵，尊者手下。”
守卫相视一看，其中一个前去通禀，另一个则负责看守，面前的中年男子一身青褐色长衫，长的贼眉鼠眼，虽名字取的十分秀气，却也令人心生厌恶之意。
“堂主，不好了，外面有人外面有人”
横风紧锁眉头，显然前来莽撞之人打扰了他最后一步炼制丹药的步骤，不由怒喝道：“外面怎么了？”
“那个千风灵来了，说是尊者派来要夺了堂主的职。”
“荒唐！”横风怒目横眉便出了主室。
余下方才报信之人朝顶梁微微点头，示意花无悔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碧桃纵身跳下，看着翻腾的药汤和汩汩浓黑的鲜血，不由一阵倒胃。
“他将这毒血逼出，随后再炼入药中，无色无味，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出，看来，他想制造一场瘟疫，让北安城的所有百姓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听他操控。”
“他？是横风？”
“不，是他背后更大的靠山。”
花无悔勾了勾唇角，听得外面仿若被炸裂一般的惨叫，换了丹炉里十枚药丸，道：“这仅仅是给横风一个教训，碧桃，我们去救其他人。”
“好。”
第244章 临渊迷幻（）
“什么情况？”
还未走至入口，横风便听得极为震耳欲聋的声响，前来报信之人捂着被砍伤的半边脸，欲哭无泪道：“堂主，我们我们被偷袭了。”
“不可能，我鬼宫戒备森严，地势独特，如何会遭人偷袭！”
“是真的，堂主怕是我们内部出了内奸。”
“千风灵人呢？”
“这这这小的也不知啊。”
横风骂骂咧咧出了鬼宫，然而定住神的一霎那，便又转身拼命狂奔回主室，原是暗卫逼近，个顶个的都是高手，这让本就不会武功的横风心生惧意，回了主室，取出炼丹炉里的一枚丹药便送入口中，想来是增强力量的丹药。
而此刻，花无悔与碧桃趁乱将囚牢里还未感染的村民全数救出，通过暗道一个一个将他们护送至安全的地带。
魑魅鬼宫上下乱作一团，全然无方才井然有序的样子，横风此刻看着被砸的七零八落的桌椅，顿时怒喝，“给我查，究竟是谁！”
“不必查了。”
花无悔悠悠地出现在横风面前，“阁下与北安城黑市的那些勾当倒是隐蔽，想我们废了如此大的力气方才寻到此处。”
“花无悔？”
“看来，也不必我多加介绍自己了，你呢，确实是老谋深算，不过算错了一点，南疆如今早已易主，你派的那些酒囊饭袋，怕是也早就葬送在了江浪之中，至于那位少年”
横风听及花无悔所言，顿时面露讶色，“你寻到林修文了？”
花无悔掌心微动，顿时一面水镜浮现在横风面前，其中正是林修文棱角分明的面容，他目光炯炯，似乎穿透了水镜，要将横风手刃一般。
“不，不可能。”
“你那幕后的金主早已留了后手，你不过是他的一枚随时可以弃之的棋子，横风，想你也活了几十多年，这点如何还能看不通透。”
花无悔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随后看着横风捂腹半跪在地，道：“你的穿肠散，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刻吧。”
言罢，他不再逗留，转身而去，唯剩下横风一脸绝望地狂奔至主室查探，却发觉所有丹药已被换成了他炼制的毒药，顿时绝望地抱头而倒，受尽折磨最后穿肠而死。
“碧桃，你且安置好这些人，过些日子，自然会有人来接应他们，避风阁弃之，不必觉得惋惜。”
“我明白。”碧桃深知其中关系。
林修文接过花无悔递来的丹药，看着手中这枚暗红色的褐色药丸，只觉得心头苦涩，倘若他早些时日发现这毒，林英或许便不会死。
“今日便要将你母亲下葬了。”
“嗯。”
林修文紧紧攥着衣角，强忍着泪意，看着一众人将灵柩抬出，没有浩大的仪式，亦没有唢呐奏乐的悲欢离合，一切都只是静默，静默到令他窒息。
“修文，要为自己而活。”
“为自己而活，是秉持着怎样的信念？”
村民齐力将灵柩安放于离集山村不远的一处空地，下葬之时，林修文依旧隐忍不语，眸子却溢得通红。
“花大哥，我要去南疆。”
“当真决定了？”
“既然南疆祭司需要如此坎坷，那我便历练一番又如何？”
“历代祭司都不可再出南疆，修文，勿要逞一时之气，江湖之大，可远比南疆丰富多彩。”
“我想好了。”
“既然想好，那我多说无益。”
孤月悬挂，枯木藏鸦，临岸地一些疯长的野草随风而动，投在白石上的影子阴翳一片，虫唱好似野鬼窃窃私语，虽铲除了横风，可集山村内却早已荒无人烟，一片狼藉。
“你一人去要多加小心。”
“放心，修文再入南疆，那江魂定不会再为难于他。”
“小子，怕是等到你熬出头的那时，会期待江湖的样子。”
“或许不会有那一天了。”
林修文坐上摆渡者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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