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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救世日常-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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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存在,这不符合他们的研究。”
夏一南皱着眉,微微垂眸,再次陷入了沉思。
黎朔看了看他,递给他削好的苹果:“没事,我们还有时间。”
“如果哈斯塔还能过来,我们要怎么办?”夏一南接过来,拿在手中迟迟未动,“这个组织窃取了它的力量,现在它当然想要杀掉我们。我打不过它的。”
“等它来了再想吧。”黎朔笑说,“而且我也没你想的完全是个普通人,短时间直视这种存在,也不会有什么事情,战斗里还是可以帮到你。”
“那你的力量是从哪里来的?”夏一南瞥了他一眼,“也是从这个组织?”
黎朔愣了愣,搂着他:“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有就是了。赶快吃苹果吧,待会氧化了不好。”
回到军部,徐承一下车就急匆匆去看马匹了。大红马见到他后欢快地打着响鼻,徐承拿着新洗好的胡萝卜,慢慢喂它,唠叨着这些天的见闻。
此后的三四天,夏一南一直在反复研究剩余资料,最后找了一处隐蔽的档案室放好。这些与阿尔法无关的数据,按照规定是无法上传的,他也并不着急。
带他去档案室的是尼坤,检查的时候,他随手翻了一下那些资料:“这些都是什么?”
“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先放着慢慢研究吧,可能以后对我们有帮助。”夏一南说。
尼坤皱着眉看了会,下意识又扯扯自己的领带,确保它端端正正地待在胸前:“这看上去像是什么妄想症患者写的,教授你确定要留下来?”
“确定。”夏一南说。
于是尼坤挑挑眉,不置可否地哼了声,打开了档案室的大门。
数年后他会在克里斯托弗的威胁下,带着醉心研究神明的希尔德重返此处,取得这些资料。在黄印固定的世界里,阿诺德注定会把它们带着一同前往太空,录入阿尔法庞大的系统中。
接下来的数日,夏一南还在外骨骼的研究中,黎朔倒是历经一场成功的突袭行动,晋升成了将军。
这时有了“信”的联盟,已经能够步步紧逼帝国,但厌战期到来,两边的士气极为低落,暂时有了一段和平时光。
平城市自联盟建立起,就是官僚的聚集地。眼下在数年来首次歇息中,骨子里的奢华与散漫又爆发出来。
上层考虑到兵士情绪,破天荒同意举办庆功宴。说是庆功,实际上得空参与的人并不多,宴会极其简陋,所谓的佳肴也就比平时口粮丰盛一点。
宴会上没有晚礼服,不论男女只有亲一色的黑色军装,聚集在一起好似鸦群。
乐声有些磕磕巴巴。狭窄的空间里极度混乱,一帮人聚在一起点烟闲聊,一帮人在大快朵颐,就在他们三米开外,就是跳舞的几人。
娜塔莎才来军部没多久,已经因为冷冰冰的面庞和不近人情而出名。也有人抱着尝试一下的心情去邀请她,就是都被拒绝了。
于是黎朔整理好衣衫,向她走了过去。
娜塔莎面对他的邀请,仍然是一脸漠然:“黎朔将军,还有几位女士没被邀请。就关系远近而言,我觉得您应该去邀请她们。”
“别这么不解风情嘛,”黎朔并没收回去手,笑道,“舞会上不论邀请哪位女士跳舞,都是应尽的礼仪。”
娜塔莎默不作声盯了他几秒钟,然后把手搭在黎朔手上。
舞曲还在磕磕绊绊地进行,娜塔莎说:“我还是认为,您应该有更想邀请的目标。”
“是的,”黎朔叹了口气,直言不讳,“但现在人在泡着实验室,怎么拉都拉不出来。”
“哦。”娜塔莎说,很干脆地切换了话题,“您之前在突袭行动的指挥里,说实话有几处的判断,我并不是特别理解,能否现在解释一下?”
黎朔:“你是因为这个才和我跳舞的?”
“总体来说,是的。”娜塔莎说,“如果这让您感到不快了,我很抱歉。”
黎朔笑了笑:“没事,你之后单独来找我吧,我给你解释。”他引着娜塔莎转了一圈,“但现在,我们还是专心跳舞吧,美丽的女士就更不应该辜负这样的夜晚。”
“好的。”娜塔莎点头,果然之后就再没提起这方面的话题。
结束时她再次向黎朔道歉:“将军,抱歉破坏了您跳舞的兴致,改日我会还您一场舞的。”
“都说了没事。”黎朔摆摆手,“再说吧,会有机会的。”他突然笑了,“你这种认真劲,倒挺像我一个朋友的。”
“是您想要邀约但是失败了的那位么。”
“是,”黎朔苦笑,“别说的这么直白嘛。”他顿了顿,又说,“你很厉害,在未来的某天,可能可以站在比我还要高的位置。”
娜塔莎这次没接话了,眼睛里突然就燃起了好战的、跃跃欲试的光。
数年后在平城市的地下车站,人人都知道,黎朔从一开始就是她的假想敌。后来直到娜塔莎死在了古堡下与白光的搏杀之中,也没有弄清楚两人究竟是有何渊源。
猜测有很多,没有一人想起这场在2143年的简陋宴会。那时还没有爆发的病毒,战况一片光明,他们跳了一支舞,一支再也没被姑娘还回的舞。
舞会结束,黎朔独自回去,听到了楼上的交谈声。
那上头,身着白色长袍的夏一南抱着一堆资料,和实验人员行过长廊。兴许是感受到黎朔的目光,他也望过来,笑了笑。
这么多天,足够夏一南这种理性的人收拾好情绪了。所以那眼神居高临下,一如既往带来些张扬与调侃。
黎朔想起,当时在车站里他就是回忆起了这一幕,才断定夏征有着和夏一南一模一样的眼神。
原来是这样,从始至终都是这个人。
尼坤每天打扮要花上大半个小时,昂首挺胸审查自己的领地,热衷于和黎朔斗嘴,也不知怎么两个将军级别的人非要这么斤斤计较。
娜塔莎还是一脸冰冷,办起事来雷厉风行。徐承牵着他的大红走来走去,很腼腆地和人打招呼,偶尔劝劝黎朔和尼坤的架。
有一天黎朔就叫住了徐承:“喂,和我打一场吧,你不是一直想这样么?”
徐承有些讶异,结巴到:“是、是的,您是怎么知道的?”
“反正就是知道了。”黎朔笑说。
当时在车站里,他只能和“审判”一决死战,现在至少能弥补一下这个遗憾。
在不断尝试穿越,却依然失败的情况下,夏一南只能接受暂时会在这里过上一段日子的事实。
他经常从高处看向被阳光拥了个满怀的平城市,看见街道上的小医院,安琪拉塞西尔穿着飘飞的白裙,走在阳光下,每天照顾着不同的病人。
偶尔他也会乘着地铁,去往不同的城区。这个时候的地铁明亮又干净,上头坐着各色的居民,一走出站口就能看见明媚的天光。
此后日子还在平稳向前,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继续,如一辆永不回头的列车,奔向结局。
终于在某个晚上,夏一南在沉睡过程里,再次感到了沉重的牵扯感。他想要醒来,只是仍然被一片混沌的黑沉沉缠住,无法脱身。
醒来时,他看见了厄港的晨曦。
黎朔还是在他身边。狗蛋已经乖乖等在客厅,准备吃早饭了。最近黎朔在教他看报纸,他脑子聪明,学什么东西都快,就是帝国口音怎么样都带了点。
夏一南看日历,此时距离厄港大爆炸,还有三天。
“今天我们就走吧,去罗岛。”他和黎朔说。
黎朔犹豫了一下:“要不等到明天?明天能送狗蛋走,今天晚上我答应去带他看星星的。”
夏一南说:“也行,刚好能和军部那些人说一下,让他们准备安排过去的途径。”
狗蛋坐在餐桌前,瞪着湛蓝色的眼睛:“你们要走了么?”
“我们没办法一直照顾你。”黎朔坐在他对面,“我们的工作很忙,要是要是有机会,我们会来看你的。”
“哦。”狗蛋点头,只是掩藏不住自己的失落。
福利院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就会有人带他过去,继续生活,直到被领养的那天。黎朔还特意找人叮嘱了福利院里的人,说明了口音问题,让他们多加照顾。
吃着早餐,过了会小屁孩犹豫一下,又磕磕巴巴地说:“我听到过,你们说什么星星,还有什么、时空和力量什么的。那些,是真的么?”
黎朔和夏一南对视一眼。他们已经尽可能避着狗蛋谈论这事了,但毕竟同处一个屋檐下,大概还是不小心被他听到了。
不过反正是小孩子,大概不会想那么多的。
黎朔笑了笑:“你不是喜欢看星星吗,几天前还说过要当科学家?所以你要好好学习,”他指了指夏一南,“以后就能像这个哥哥一样厉害了,就能去到太空了。”
狗蛋使劲点头。
当天晚上,黎朔和夏一南果然带着他去了附近的小山上。
那里有个斜坡,长着草和几朵小花。根据预测这天晚上会有流星雨,黎朔才带着这小屁孩来的。三人坐在了草地上,背后是棵歪脖子树。
一般来说,正常的流星一分钟只能看到几颗,但显然今天的流量比平常大很多,每分钟平均有十余二十颗流星划过,它们与大气摩擦时物质在电离,发出耀眼的光。后半夜整个漆黑而清晰的夜空中,流光都在欢呼着奔涌向地面,像是逆向的烟火。
“按照这个流量,这已经算的上流星暴了。”黑暗中夏一南笑说,轻轻握住了黎朔的手,“我们运气很好。”
狗蛋看得目不转睛,不时发出欢呼声。
有那么短暂的几分钟,流星少了些,他终于得空回头,和两人以不甚熟稔的联盟语认真地说:“我爸爸说要是去到天空上,就能在星星里看到自己想见的人。他说过、说过要经常看我,可是他没有回来,是个骗子。”
据狗蛋平时无意间说的话,两人都知道他的爸爸是那艘沉没军舰上的兵士。
黎朔刚想说些什么,狗蛋就拱到了他的身边坐着,抬头看他,继续磕绊着,引入了说起这个话题的真正目的:“妈妈说过,骗人是不好的。你们、你们要是没回来看我,等我当了大科学家,就去星星上找你们。”
他又扭头看着夜空,湛蓝的眼眸中满是渴望。
“”黎朔哑然失笑,摸摸他的脑袋,“你很聪明,总有一天能去探索星空的。”他柔声问,“在这之前,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吧,之前怎么总是憋着不说呢,是怕其他人知道你是从另一个国家来的么?”
狗蛋认真地点点头,凑近黎朔:“那我悄悄告诉你们,你们别和其他人讲。”
这么多天,黎朔和夏一南心中其实已经明了答案,只是在小屁孩亲口说出来前,还是难以相信自己的判断。
“希尔德。”小屁孩偷偷地说,好似告知了什么天大的秘密,笑的时候好似有碧蓝汪洋盛在眼中,“我叫希尔德陶施芬博格,妈妈说这是个很好听的名字,你们不准抢走自己用了。”
特殊感染者的身躯回到了巅峰状态,几乎损失所有记忆,但多少保留了原身的很多情感和观念。多年后,即使是被白光感染了的希尔德,也依然寻求着星空的力量。
他相信星空上有着与众不同的存在,因为他从小就喜欢看夜空,因为他在那个时候,听见收留自己的人多次谈论此事。
希尔德占据了平城市内最大的游乐场,住在古堡之内,威胁尼坤从军部拿来了研究神明的资料——
那上头的研究更加坚定了他的理论与信仰。
于是他在漫长岁月里不断探索,近乎偏执地追求力量,要砍掉除主干之外的所有枝叶,确保这个种族的树木能够触及头顶的星光。
第一次在诡异的餐桌前宴请教授时,他表现出了对研究人员极大的尊重和向往,笑起来的时候双眸如汪洋,讲话还带着浓厚的帝国口音,就连死之前,都在喃喃:“我也很想坐在上头,看看星光啊。”
毕竟他要前往群星之中,找到故人,尽管他已经不记得他们的面庞了,尽管他永远不可能知道宴请教授那晚,坐在他正对面的人,就是他一直追逐的对象。
但现在——
但现在他还只是个小屁孩,讲起话来还带着未变声的幼稚,明天就要被送到福利院的那种,未来对于他来说还很长。
又是新一轮流星的爆发,他往黎朔怀中缩了缩。
周围长草随着风微微摇摆,萤火虫提着灯慢悠悠地飞舞,暗色天空中是无数华美的光向下倾泻,仿佛有人打翻了银河。
这个级别的流星暴能够见到,实属有幸。整个世界都是恰到好处的美好,夏一南的眉目都被这样壮阔的奇观,染上了柔和与笑意。
结局如何,与现在无关,此时一切都还未发生。黎朔伸手搂住他的肩,又向右边揽了揽小屁孩,指向他最喜爱的夜空,轻声说:
第92章 厄港鸟(完)参商(完)()
第二天狗蛋就被泪眼汪汪地送走了。给他安排的福利院在当地很有名气;黎朔去看过;确保环境不错。只是后来的道路怎么走,没有人能够帮得了他。
回到屋内;黎朔叹口气:“带着那种口音,以后在这边很难混的吧。”
“那也没有办法。”夏一南站在桌旁,最后把背包的拉链拉上;犹豫了一下,“提醒一下;特感都偏执又傲慢;没有记忆;完全是为全新的种群着想了。所以你那时候杀了他,其实是为了他好。真正的希尔德早就死了。”
“”黎朔笑了笑;“真少见到你安慰人。”
“别人经历过什么,又有什么导致了他们现在的性格和举动,我们都是没办法去评判的。”夏一南说;“可能他以后会是个好人,也有可能因为帝国与联盟的仇恨;变得一心只想着复仇,不择手段。但这些与你无关,你现在尽到善意就不必多想。遇见你;他已经很幸运了。”
黎朔没再多说,过来帮他系好领带。明明平时自己都是随性系着这种东西;偏偏帮夏一南的时候就一丝不苟。
门外有兵士在等待;前往另一处港口的车辆已经准备好。从内陆过去;抵达接近罗岛的海岸线,再乘船过去会方便许多。
很快在白色海鸟的鸣叫声中,两人乘上了摇摇晃晃的车子,在灿烂的阳光中离开了这片蔚蓝的海。
这几天夏一南梦境里都是混沌的黑,隐隐的不安缠绕在心间,让他白天难免精神不振,心思沉沉。那令人不安的拖拽感和被迫穿越,都让他不得不谨慎。
厄港不远处,就是高耸的山林。车辆走在曲折的山路上,空气清新,阳光被树叶碾碎洒下一路,车身摇摆,夏一南靠着黎朔的肩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间,他想起那天在平城市,黎朔试探性问起徐承的话语。
“如果,”黎朔当时说,“以后你会因为联盟而牺牲,也没关系吗?”
未来徐承有很多的辉煌,很多的不甘,故事终结在那个人声鼎沸的东南车站,他们把空荡荡的试验场所当作决斗场。黎朔挥拳,他倒下,从生到死都是英勇的战士。
但此刻徐承还是年轻和腼腆的兵士,一腔热血,满心崇拜他的黎朔前辈。
“是的,没有关系。”夏一南听见他小小声却坚定地回答,带了些不好意思的笑,“我愿意奋战至死。”
黎朔笑了,拍拍他的肩:“那你会是一名很伟大的战士。”
在前往罗岛的路上,夏一南不知怎么总想起这段对话。
还有那个研究高等存在的神秘组织,他们又是为了什么一直坚持,不惜付出这种代价?
如果是为了贪婪和私欲,他并不介意把他们全部揪出来,然后彻底地毁掉所有的计划。
这样除了黄印固定的那些事,其余人说不定能拿回自己真正的人生,在一个没有“信”的世界里。
只是如今他没了过往的自信。在阿瓦隆的每一日,他的力量都在成长,与平凡者的战斗战无不胜,就连唯一的威胁还是自己的发明物,星之彩也不是对手。
这让他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任何困难都能踩在脚下。
当时他已隐隐猜到,所有的穿越世界都是同一个,只是不敢确定。就算黎朔死了又怎么样,总有那么一个世界那么一个时间点,他还好好活着呢,一切都在可以挽回的时候。
但黎雅信的研究,和那日与哈斯塔的接触,毁掉了他的坚定信心。
这是一场他还打不赢的仗。如果那组织的研究是正确的,那么被那些高等存在杀死,即是彻底的抹杀。
这么想着,睡梦中他都微皱着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也差不多该到山顶了。
夏一南正睡着着,突然被黎朔推醒:“那是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睁眼看,就感觉身躯一悬,平日穿越时的坠落感袭来。视野再清晰起来时,他正坐在厄港屋内的沙发上,外头的花仍然娇艳欲滴。
黎朔就没他那么幸运了,直接跌坐在冰冷的地上。两人都茫然了几秒钟,夏一南说:“什么情况?”
“我们两个都不会出现幻觉吧?”黎朔站起来,也是满脸困惑,看了看钟,“时间是对的,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出发快两个小时,抵达山顶了。”
夏一南突然想起来:“你刚刚说你看到了什么?”
“我不是很确定。”黎朔皱着眉,“看上去像是一大片白光,拦在了山顶的那片区域。但我没一直留意窗外,也有可能是错觉。”他打开了门,刚巧有一队的巡逻兵士在路过,他走上前想去询问。
但那些平日挺崇拜他的兵士,目不转睛地从他眼前过去了。他和夏一南接连又试图拦下几人,包括普通的过路者,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他们明明这样活生生地站在这里,所有人却都对他们视而不见。
黎朔打开了军部的通讯设备,看见那辆本该载着他们的车,还在按照路线正常行走,没有人发现不对的地方。
努力尝试了十余分钟后,夏一南直接挥拳朝一个路过的兵士。他收了力,那人只是狼狈地跌坐在地,然后如常站起来,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黎朔和他对视了一眼:“重新回去山顶。”
两人开了辆车就重新上了山路,依旧无人注意到他们。两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刚才的地方。
车停了,夏一南下车,终于清晰地看到了眼前、刚才黎朔所说的白光。
那光芒不是特别显眼,就如星之彩的屏障一样,飘在空中。他曾经见过这样的东西,在希尔德古堡之下,娜塔莎就是被这种屏障,困在了古堡下,被迫进行了殊死战斗。
他将手轻轻放到白光之上,手穿了过去,没有任何感觉。白光外的场景没有变化,他伸出去的手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回头朝黎朔看了眼,黎朔微皱着眉走上前:“我和你一起进去。”
“最好不要,”夏一南说,“留一个人在外头观察比较好。”
黎朔说:“还是一起进去吧。”
夏一南笑说:“这么不放心我啊?”却是反手牢牢拉住了黎朔,两人一同淹没在扭曲的光芒中。
整个身子淹没其中的时候,夏一南再次感受到了坠落感。视野清晰后,他回到了厄港小小的屋子里。
门外阳光明媚,鱼群在深海欢游。
这一天,他们前往了不同的地方,从山脉的各个角度,到海洋深处,每行出一段距离就会遇到白光的阻碍。
和古堡那晚一样,屏障无法被破坏,所有攻击都软绵绵淹没了在其中,穿过就会回到起点。
又一次乘船抵达海洋深处时,他们停在屏障之前。
空中有几只海鸟展翅,欢叫着,轻而易举就突破了那白光,它们随后的身形仍然出现在屏障之后,还是和过往一般自由自在,把他们甩在身后。
这是个只针对他们两人的牢笼。
此时已近黄昏,灿烂的夕晖浮在海面上。尝试了一整天,两人都坐在上下起伏的船只上,沉默不语。
最后夏一南说:“我们先回去吧,晚上我再试试,能不能穿越回去。”话是这么说,但他知道希望渺茫,这么多天的尝试都没有成功过。
“行。”黎朔点头。
船只划破海面,白色的浪花在身后扬起。在逐渐消失的光芒里,夏一南看着远处跳起的银色鱼群,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这种感觉他只有过一次,就在直面黄衣之王哈斯塔的时候。
然而环顾四周,他没有看到任何它的身影。而感觉没有完全消退,一直萦绕在心中,让他坐立不安。眼前开始出现眼睛,他知道这具惯于战斗的身躯已经根据直觉,进入了战斗状态。
他的直觉就没有出错过几次。可回去的路实在太顺利了,他们两人上了岸,回到屋内亮起暖黄色的灯,和平日温馨的日子无差。
夏一南就怪异地想,如果真的这样一直过下去,其实也挺好的。
其他人看不见他们又怎么样,他们可以完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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