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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贵妻-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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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澈面色一凝。

    “我发现此前在茶肆、在画舫,殿下都坚持开窗,我去听枫小筑看顾殿下期间,发现殿下日常起居皆是如此。由此我大胆揣测,殿下有处闭室而不适的隐疾,不知可对?”

    桓澈面上神色数变,而后道:“若你不是容容,此刻怕已毙命当场了。”

    他语声一低:“先前知晓此事之人除我而外便只有握雾拏云。若非必要,我是连他二人也要瞒下的。”

    顾云容毫不怀疑若她是旁人他会杀她灭口这番话,因为他的病症严重非常,但凡发病,即会心率不稳,呼吸艰难,冷汗直流。若有人乘虚戕害于他,极易得手。

    前世太子怕已是看出些许端倪,但应是想不到点子上。

    毕竟时代局限眼界。

    顾云容大略想了几个治疗方案,但前世均未及施行。她也略知发作时的缓解之法,今生倒正可拿这些来偿还人情,也算助他。

    桓澈倏而攥住她的手腕,嗓音一沉:“你须明白,你既已知晓,那便必须嫁我。否则,我怕是会灭口。”

    “你会么?亦或说,你认为我会加害于你么?”

    桓澈对上她一双潋潋横波的澄净明眸,慢慢松了手,莞尔一笑。

    她不可能想不到她说出这条禁忌的后果,可她仍是道了出来,这也从另一层表明了她对他的信任。

    不过也不存在他言及之状况,她能嫁之人唯他而已。

    见没能吓到她,他面复常色,问她忽提此事作甚。

    她敛容说她从前恰巧听闻过些许缓解、治疗此病的法子,可以一试。

    “治不好的,”他面上隐现颓丧之色,“不必白费气力。”说话间又是一顿,目光幽沉望她。

    顾云容约莫能猜到他在想甚,垂眸道:“莫多想,我所言看你不顺眼并非介意于此。我尽力帮殿下治,权作偿还人情债。”

    “怎生至今仍张口闭口唤我殿下,我听握雾道,彼时你伏于我榻前痛哭失声之时,张口便连呼‘阿澈’。”

    顾云容颊生酡红,窘然岔题:“那你缘何唤我‘容容’,我分明有小字。”

    他转眸眄视,神容莫测:“你猜。”

    顾云容迎视他的目光,心下喟叹,真真切切体会到对面少年已殊与往昔。

    光阴似梭,捻指转年。

    顾云容向徐氏与顾淑郁大略陈说了宗承所述故事,两人俱是惊异不已。

    桓澈年后便将顾同甫调到了京师,在王府长史司做个挂名属官。顾嘉彦也再三推辞不下,被桓澈引荐到了京师的叠翠书院进学。

    顾云容也已与桓澈议定,他得空便可来寻她,她逐个尝试施治法子。

    算是等价交换。

    离开徽州那日,顾云容在一众送别友朋的身后发现了梁峻的身影。

    两家休了做亲之意后,梁峻曾来找过她几回,一再解释皆是误会,并表示自己可将身边丫鬟尽数遣走,希图她能回心转意。

    顾云容置之不理。即便梁峻真是被桓澈设计,她也不会再考虑梁峻。亲眼看到自己的相看对象跟人在花园野合,随后再若无其事与对方培增情意,她实是做不来。

    桓澈怕也是掐准了她的心思,这才做了这么一手。

    顾云容回身欲上车,梁峻终是冲上前来,赌咒发誓他对她一片赤诚真心,天地日月可鉴。

    顾云容只跟他道了声好自为之,便让秋棠拦住他,自家径入车厢。

    梁峻亦自知那夜遭人暗算,实不明白何人害他,更不知顾云容是如何他跟丫鬟厮混之事的,而今百口莫辩,欲哭无泪。

    梁峻眼望顾家一行人远去,咬牙道:“哪个王八害我!倘被我知晓,看我不剁了他!”

    开春回暖,一路繁花似锦,景物芬芳。

    山高地远,顾云容与顾家一行人上元后便启程,及至抵京,帝京已是桃花烂漫,杏花飞雪。

    马车到得正阳门外,等候入城。顾云容路上补眠补得太多,此刻闲极无聊,掀起湘帘一角朝外环顾。

    恰对面软轿侧边帘幕经风吹起,露出半张侧脸。

    顾云容一惊,那轿中人竟是谢怡。

    谢怡似察觉她注目,转首一睃,登时喜上眉梢,忙命轿夫停轿,跟身畔杨氏一道下了轿。

    母女两个上前叙礼罢,谢怡喜道:“兜兜也来京了,真是再好不过!我回去便与兄长说一声,明日上门拜会。”

    杨氏也在一旁笑道:“正是正是,都是亲戚,合该拜谒。我与老爷也同往。”

    徐氏不喜谢家人,但推拒的话尚未出口,就瞧见杨氏一张和气笑脸,一时竟不知说甚。

    顾云容也是惊诧万分,这杨氏态度怎转了这么多?

    入得城内,车轿将分时,杨氏还跟谢怡一道跟顾家一行人客气辞别。

    徐氏心里犯嘀咕,见着顾同甫与他道了此事,顾同甫思量半日,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若他家当真诚心和好,咱们倒也可领受。我听闻去岁的新科探花便是谢景。”

    徐氏明了顾同甫之意,顾嘉彦回头若是入了官场,多个照应总是好的。

    谢家人倒是言而有信,翌日一早,谢高夫妇便携一双儿女登门造访。

    谢家众人入内后,一辆间雕云头的青帷马车却停在了外头转角处。

    顾家这处临时赁的宅院是顾同甫来京后寻的。桓澈知顾家入了京,但终归不能放心,而思及当日必是忙于安顿,他遂转日来瞧一瞧。

    谁想到一来就看到谢景一身锦衣玉带,与父母胞妹进了顾家的门。

    拏云瞥了眼阖上的门扇,心道来得这样齐整,莫非是要提亲不成。

    桓澈眼眸沉暗,对着顾宅深深凝了须臾,忽命起驾回府。

    顾云容拾掇齐整,方欲出去拜客,秋棠突然跑来递上一个手指粗细的书筒,低声道:“姑娘,王爷差人送来的。”

    顾云容并未当回事,忖着他约莫是要跟她定个来治病的时辰,随手打开。

    内中只一张巴掌大的字条,上头赫然四字。

    今夜品箫。

第三十四章() 
顾云容一眼瞧见;立时反手一握;将字条匿于手心;又飞快扫了秋棠一眼;见她低头垂手;应是未尝留意;这才舒了口气。

    然而字条攥在手中;仿佛簇火灼燎。

    她只要一想到他很可能已然知晓了品箫何意,就窘得直欲就地打个洞钻进去。

    她好像摘不清了半夜窝被窝里偷看小黄书的帽子是扣定了。

    顾云容欲哭无泪。

    她暗暗咬牙,决定今晚把门窗都关严锁死;看他怎么半夜摸到她房里来!

    平复了半日,她把字条投入水盆中将字洇模糊了,又把字条撕揉了;这才理了裙钗;提步出屋。

    谢景甫一见到顾云容,就止了言笑;愣神当场。

    暌违一载有余;顾云容益发明艳照人;举手投足皆道不尽的风流韵致。

    端的转眄流精;光润玉颜。

    然而顾云容却并不对他过多瞩目;只朝他道了万福,便退到了徐氏身旁。

    不多时;顾同甫瞥见女儿神游天外的模样,发话让她姑且退下。

    谢景见顾云容登时如蒙大赦;心头颇不是滋味。

    去年殿试后;他闻得自己入了三鼎甲,喜不自禁,当即就生了回浙的心思。

    但殿试放榜之后紧跟着就是恩荣宴,再之后就是授官观政,他抽身不得,遂派家下人前往钱塘县。

    然而下人回话说顾云容已离浙赴徽。他又着人辗转打探,却闻得顾云容似要定亲了。

    他当时即跟爹娘狠狠争持一番。若非当初爹娘擅作主张,他早已与顾云容成婚,而今便是科场得意,娇妻在侧。

    此后近一年间,爹娘为他寻摸了好几门亲事,但皆被他坚口拒了。

    后头父母也被他磨得没了脾气,也就随他去了。昨日偶遇顾云容后,母亲便来与他说了,并喟叹着说顾云容瞧着应是尚未定亲,他们可上门重修旧好,若顾家那头愿意领受致歉,今年就将他的婚事办了。

    他大喜过望,今日便特特告了假,登门拜谒。

    只顾云容似对他生疏更甚,竟似已将他当做陌路人。

    顾云容出去后,谢景也踟蹰少刻,以方便为由,出得门去。

    他自东净出来,正欲打听顾云容的去向,一个回身望见远处秋千架上一道袅袅身影,立等大踏步上前。

    因着清明将至,昨日安顿时,顾云容便特意命人在后面小园子里立了一架秋千。她正坐在上头摇晃着琢磨晚间要不要多找两个丫头来她屋里榻上睡,就听一阵脚步声近,抬眸便对上了谢景复杂万端的目光。

    “兜兜,我我如今领着翰林编修的差事,等观政罢,就能入六部,”谢景一时竟有些紧张,想及什么说什么,“京郊桃杏灿灿,不如我”

    顾云容待要开言,谢高出来寻儿子,谢景转头应了一声,跟她匆匆辞别,一径走了。

    顾云容叹息,谢景当初说会一直等她,眼下看来,应确是始终未死心。

    到晚,桓澈披星归府。

    他自宫中出来时已近酉正。又近一年万寿圣节,各衙门事繁忙碌,父皇又将他传入宫中问了他二度赴浙的见闻以及两浙兵备事。

    上回宗承被劫之事令父皇大为光火,太子也明里暗里说他怕是跟宗承阴私勾结,不然人犯怎会逃遁。

    父皇随后单独召见了他,一张口就说他越发本事了,早先应下的选妃之事又要往后推,又话锋一转,似是而非地揶揄他在倭王之事上真是大胆妄为。

    他实则不怕被父皇洞悉他有意将宗承纵走之事。宗承倘若现在死了,树倒猢狲散,他手下那群得用之人也会跟着四处流落,而这帮人手中掌握着佛郎机人最为先进的造船与火器锻造技能,这些与抗倭同等要紧。

    他要这些,但也不会放过宗承。

    宗承手中握有富堪敌国的资财。光是走私一项,就不知为他累积了多少金银。

    国朝一两银子值铜钱七百五十文,而倭国一两银子值铜钱二百五十文,又兼走私逃税,因此用国朝铜钱交换倭国白银在当下是一桩暴利买卖。这还只是远洋走私的其中一种。

    宗承做海寇十几载,手中财富可想而知。

    如今国朝国库空虚,若得宗承手里资财,至少五年之内的军饷与赈灾钱粮都不必另行筹措。

    父皇不会不知这些。父皇要的是结果,不会在意过程如何。

    至若宗承那头,他自有安排。

    阅罢案上文书案牍,他又自书架上取下三本手札,一本本翻过去。

    这都是他在六哥那里讨教时记下的,厚厚三大本。

    他记性一向好,原先没这份心思,但六哥说记下来稳妥,他觉着有理。于是他分条列目,集总归纳。

    看到“品箫”一目时,他顿了一顿。

    当时六哥讲到如何讨好姑娘时,问他心仪的那位姑娘有甚喜好。

    他说了好些她爱吃的吃食,末了想了想,又道:“还有品箫。”

    六哥吓得手一抖,杯盏内的热茶洒到手上,烫得他嗷嗷乱叫。

    “七弟好福气不、不过,”六哥面上神情奇异,“七弟是不是想说吹箫?”

    桓澈回神,目光又在“品箫”二字上停驻片刻,抬手翻过。

    顾云容又检查了一遍门窗,惴惴等到二更天,见并无一丝动静,估摸着他不过说说而已,长长舒气,爬到床上惬意伸个懒腰,拥被而眠。

    她将梦未梦时,忽觉面颊一片冰凉,蓦然惊醒,坐起一看,正对上床畔一团黑影。

    “容容今晚入眠倒早,是因着今日瞧见青梅竹马叙了一回旧么?”

    熟悉的嗓音传来,顾云容也逐渐适应了室内昏暗的光,惊恐道:“你是如何进来的?”

    “想进来怎样都能进来,”他凑近少许,轻缓吐息,“我早与容容说了,今夜品箫。”

    顾云容往后退了退:“你别乱来!上回其实那个,我我不晓得后面是那玩意儿,我还没看”

    他倏地从袖中抽出一把赤玉箫:“你看我的箫够长么?”

    顾云容懵了少顷,合着他还不知品箫含义?但她怎么觉着他这话怪怪的

    “你是喜欢粗的还是细的?这根有点细了,你若喜粗的,我那边还有。”他说话间将箫递到顾云容面前。

    顾云容手一缩:“殿下半夜跑来便是为送箫?”

    “自然不是。我来与容容说两件事。其一,若能拿到物证,今年年中便可向父皇敷陈沈家之事;其二,容容明日与我出来一趟,我们去赏桃花。”

    “将这把箫也带上,”桓澈把箫塞到她手中,包住她的手,“我为你吹奏玉箫。”

    顾云容瞠目,他还会吹箫?

    正当三月桃花开绽时节,城外游人如织。

    桓澈那张脸就是个活招牌,因此他特地七转八绕,选了个僻静之处。

    顾云容回想半日,也未能想起他何时学的吹箫,她分明记得前世的他未尝深究乐理。

    遂揣测约莫是去年归京后才学的。

    顾云容在桃林中等了半晌,方见他手执玉箫迤逦而来。箫身细长,玉色柔润,光艳赤红,越显他手指修长皙白。偏他面上古井无波,行动花海锦绣之间,款步拂煦微风过处,宛若仙人乘风离霄汉。

    顾云容虽见惯他容颜,但亦不禁惊叹。

    然而仙人却在距她三丈开外便驻足不再前行。他缓缓擎手,横箫唇畔,敛眸静气。

    箫声遽起,四野霎寂。

    其声悱恻,堪令幽壑潜蛟起舞,足使孤舟嫠妇泣涕。缠缠绵绵,悠悠扬扬,婉转绵亘,绕耳不绝。

    顾云容闻之,顿感气清神宁,上下通泰。相去颇远,顾云容一面提步上前,一面好奇问他何时学的箫技。这般高绝技艺搁在别个身上,怕是没个三年五载是学不来的。

    桓澈看她行来,却忽然连撤数步。

    顾云容以为他是被夸得赧然,哭笑不得,只道他今日缘何这般谦虚,称赞几句也不当什么。

    但他仍在不断撤步,她进几步他就撤几步,顾云容倒觉她是调戏良家少年的怪姐姐。

    想了一想,她觉着兴许是他不愿被打断吹奏,便止步立定,仍旧聆听。

    正此时,顾云容听得身后有人唤她,转首便见谢景谢怡兄妹两个往这边来。

    谢景闻得箫声,又看到吹箫之人,与顾云容叙礼罢,一径朝桓澈去:“原来阁下不仅倭刀耍得好,箫技也这般了得,只不知阁下来我表妹面前吹箫是何意?”

    因着桓澈距顾云容远,不像是一道来的,倒像是桓澈半道吹着箫自林中出来,刻意往顾云容跟前凑。因此谢景认为是桓澈偶遇顾云容,奏箫惑之。

    谢怡听兄长语气颇冲,忙过去劝解。

    顾云容看势不妙,上前欲言,却忽见桓澈松开一边手,侧后振臂一挥,跟着将箫放下,冷冷斜乜正跟谢怡争持的谢景。

    然而箫是放下了,箫声却仍在飘荡,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周遭一静,桓澈似也僵了一下。

    顾云容方欲出口的话悉数卡在喉中,整个人懵住了。

第三十五章() 
谢景转首;对上这诡异一幕;也是一愣。

    顾云容怔神后;联想他前后举动;也便想着了个中因由;当即看向桓澈。

    桓澈敛眸;暗攥衣袖。少顷;执箫望顾云容:“我早与你说了,桃林奏箫是雅事,由我为之更然;适才观我演示,可觉悦目?你若喜这箫音,我回头将那乐师赠与你。”

    他话音将落;那箫音才戛然而止。

    谢景果被他转移了注意;盯他道:“你是与兜兜同行的?”

    “竟是才瞧出么,”桓澈抬眼;气定神闲;“休杵在此处碍眼。”

    谢景回头急问顾云容:“他究竟是谁?”

    顾云容未及答话;桓澈张口就道:“我是即将娶她之人。”

    谢景不信;冷冷一笑:“足下至少两年前就认得兜兜了;要娶她早娶了,此刻又来攀扯甚?”

    他回身;轻声与顾云容说一道去别处看桃花。

    顾云容吁气,抬眸望两人:“要不;你二人一道去赏看桃花好了;我跟怡表姐先回了。”

    她这般说着,拉起谢怡便走。

    桓澈与谢景无暇互相攻讦,争先跟上,皆要顾云容与自己一道去赏花。

    顾云容不作理会,一径与谢怡去了。

    谢景冷冷眄睨桓澈:“不管你是何身份,都不必白费力气,表妹与我青梅竹马,我与她先前又是未婚夫妻,这份情意是你比不得的。”

    桓澈收了箫:“尊驾探花科名在身,难道未曾听过‘白头如新,倾盖如故’这则成语?”

    谢景微顿,又是一哂:“此话出处后头还有两句,‘何则?知与不知也’。我与表妹相知多年,足下无论如何都比不得。”

    桓澈面沉须臾,又抽身而去,不以为意。

    不知为甚,他总觉顾云容与他相熟已久,这种熟稔是所谓青梅竹马比不了的。只是思及谢景曾是顾云容未婚夫,两人兴许也曾月下花前,心中那股酸意再度泛上。

    走出百十丈远,谢怡回头发觉后头两人已不见了影踪,这才低声询问那位吹箫的公子究竟是谁。

    她记得两年前在钱塘县见过那位,其时顾云容兄妹便似与之相熟。虽则时隔久远,但因着他容貌出众过甚,她记得格外清晰。

    顾云容低眸:“家中一个远房亲戚。”

    谢怡打量顾云容,满面狐疑。

    京师达官显贵遍地,那位通身贵气,她瞧着来头怕是不小。

    思及当初顾同甫出狱之后的发达,谢怡心下惊疑不定。

    回府后,桓澈便唤来了握雾,严容问了今日桃林之事。

    握雾知殿下在顾姑娘面前失了颜面,要命的是当时谢景还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硬着头皮道寻来的那乐师一时忘情,未能及时觉察殿下示意,这才出了纰漏。

    他不敢道出口的是,那乐师当时骋目望见桃林深处的顾云容,顿时惊艳,耽溺吹奏,压根没往殿下那面瞧。

    后头差事办砸了,乐师也浑不在意,只连道顾云容“步步生金莲,行行如玉立”,为如斯美人奏箫,乃三生之幸。

    殿下若晓得这话,敢怕要动火。

    桓澈心意烦乱,挥退握雾,转去取来那三本札记。

    奏箫不成,还有旁的。

    自那日之后,谢家人频频登门,先是致歉赔礼,再三希图重修旧好,随后话锋便开始转向谢景的婚事。

    顾同甫明了谢家人的意图后,愁苦不已。

    谢景确乃良婿人选,然王爷那头的盘算他也不能佯作不知。女儿说此番她是与王爷做了一笔交易,但王爷如此费心费力,心意不言自明,他把女儿许与别家,王爷怕是不肯的。

    可王爷选妃之事迟迟未定,他又担忧女儿嫁入皇室遭受委屈,一时倒进退维谷。

    正在此时,沈家请帖忽至。

    帖上说沈家大夫人陈氏在自家治酒,请顾家太太与姑娘前去叙叙旧日情谊。

    从前曾氏下帖子时,顾同甫可以毫不迟疑地坚口推拒,然陈氏乃太子妃生母,不好辞的。

    顾同甫与妻儿计议后,认为沈家应是因了王爷之故才会如此。但能不去顶好是不去,他们实不想跟沈家人打照面。

    可他们婉言拒了之后,沈家再度来邀,陈氏竟是一副邀不着便要躬亲来请的架势。

    末了,顾云容道:“应下也无妨,横竖他们不会蠢笨到特特刁难咱们。我倒想去瞧上一瞧。”

    顾同甫等人觉着在理,踟蹰之后,便收了帖子。

    赴宴这日,顾云容与徐氏甫一下车,便被几个丫鬟一路引去见了沈老太太。

    沈家自沈丰起,三代显达,恩荣益盛,而今已是重裀列鼎之家。

    顾云容入得沈家太夫人所居福寿堂,但见内里堂皇富丽,门悬密密织串的抹金珍珠帘,地展五蝠献寿氍毹,宝瓶名香,炉焚兽炭,斜侧立一高足八尺的紫檀透雕狻猊锦屏,其上牡丹孔雀惟妙惟肖,毫发毕现,宛如活物。

    端的富贵气象。

    沈家太夫人给顾云容母女看座,寒暄叙礼少刻,将话茬转到了圣上大寿上头。

    “老二去岁便寻得一位极有道行的道官,欲于陛下圣寿之时引与陛下,为陛下诊疾。只那道官说设坛斋醮缺一镇物,纵面圣亦是无用,遂一直延宕搁置。可巧前几日,”沈老太太笑说,“老二媳妇与我闲话时提起尊族这门故旧,我突发奇想,欲将夫人小姐请来问上一问。适逢老大媳妇治酒,这便借机将二位请了来。”

    顾云容暗暗与徐氏互视一眼。

    沈老太太随后开门见山,直言那镇物便是特定生辰八字跟属相的女子的指尖血。

    其意不问可知。

    徐氏不喜沈家人,自是不想帮着他们在皇帝面前卖好,朝女儿打眼色,示意她休要作声。

    顾云容暗忖片刻,却是接了话:“敢问是何属相生辰?”

    沈老太太道:“丁卯年己酉月丁亥日子时,属兔的。”

    徐氏一惊,直是怀疑沈家是图谋不正,不然这生辰属相怎会正合了她小女儿的?

    顾云容笑道:“倒是赶巧了,不瞒老夫人,我的生辰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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