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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贵妻-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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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多皇子之中,冯皇后最不喜的就是桓澈,她不敢找桓澈的茬儿,就转而明里暗里刺她,讽刺她出身微末。
宗室女眷们其实很喜欢比较出身,多数出身寒微的后妃即便已经爬到高位上,也依旧会对自己的出身耿耿于怀。
譬如前朝太后张氏,本是小户女,一朝被选为东宫妃,后头又正位中宫,独揽圣宠,其风光之盛可谓空前。但其子登基后,在挑拣儿媳妇时,她仍旧选了个出身低微的儒生之女。
究其原因,不外乎不想让儿媳妇的出身压过自己。已是太后之尊尚且如此敏感,旁的女眷更是不必说。
顾云容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出身,她偶尔会想,她若是有沈碧梧那样的出身,何至于被冯皇后寒碜。
冯皇后似乎在她身上找到了报复桓澈母子的快意,明讥暗讽不断。
顾云容也没甚人可求助,思来想去,觉得她或许应当告诉桓澈。
这日,桓澈打外面回来,她特地给他预备了点心茶果,将他请到了她的小书房。
桓澈在黄檀小几后面坐下,问她找他何事,又见小几上松竹梅盘里的点心色泽诱人,式样可爱,随手拈起,问这点心可是厨下那头想的新花样。
顾云容见丫鬟们将杯盏摆放停当,吩咐退下,又想起一事,转身去开窗。
她一面伸手拓开窗扉,一面道:“不是,是我自己做的,殿下尝尝味道如何。”
她身后两丈开外,握雾愣怔一下,回头去看桓澈。
他知殿下与王妃约莫是要关门议事的,退出去前正要顺手开窗,谁知王妃竟抢先一步转去开窗。
桓澈往嘴边送糕点的举动一顿,随即朝握雾挥手,示意他姑且下去。
顾云容将窗子开了半扇,又把门掩好,这才回身。她正想问他觉着她手艺如何,却发现碟子里的糕点他一块未动。
不仅如此,他脸色还有些难看。
顾云容愣了下:“殿下怎么了?”
桓澈看她少顷,问她为何忽然去开窗。顾云容微怔之后,答说觉得屋里闷,开窗透气。
“今日风骤日隐,还要开窗透气?”
“起风了为何就不能启窗?”
顾云容觉得自己的神色无甚异常,然而桓澈目光犀利,一下就看出她辞色不自然。
顾云容见他似有不豫,一时不太敢提冯皇后之事,毕竟本就是一桩麻烦,他心绪不佳之下,不知会否认为她拿些女人间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他。
她犹豫间,桓澈已经起身。
“我还有事未理,你有何事回头再说。”他绕过她,径直出门。
顾云容低头看着小几上原封不动的茶果,心下懊丧又失落。
她越发觉得自己先前想多了,其实他对她没甚感情,娶她完全是因着旁的缘由。
不过她思及方才桓澈的问话,担心他往歪处想。只她再跑去专程解释似乎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她思虑之后,觉得还是权作不知的好。他若当真怀疑什么,自会去查,查不到也就不会多虑了。
桓澈从顾云容的小书房里出来后,即刻将拏云叫来,问查得如何了。
拏云摇头:“顾家确实身家清白,小人什么都没查着。”
桓澈面色沉凝。
顾云容方才在将丫鬟遣退后,未及与他说话便一径转去开窗,显然不是随意之举,而是认为开窗是必须的。
他跟顾云容的新房虽然也是半开窗扉的,但他与她说是因为他想时常瞧见外面摆放的盆栽,而且两人新婚燕尔,顾云容统共也没与他同住几日,按说绝不可能知道他有关门即要开窗的习惯的。
他不信她是嫌屋内闷才开的窗,她那略显不自然的辞色说明了一切。
桓澈忽然极是难受。
他担心他方欲全心相信的,其实并非他所见的那样。
顾云容这日从仁德宫出来,出宫的路上迎头遇见了沈碧梧的贴身宫女玉箫。
玉箫笑说太子妃正好在附近的亭子里纳凉,远远瞧见她,请她过去一叙。
番外之前世(五)()
顾云容坐到沈碧梧对面时;一直暗暗打量她。
她对于这个大嫂的印象一直都是;心思诡谲。
沈碧梧素日八面玲珑;在她面前时也不似旁的妯娌那样姿态高傲。然而她隐隐觉得;沈碧梧对她的态度有些怪异;至于究竟是怎么个怪异法;她也难以形容。
而且;她总觉沈碧梧有时像是在套她的话一样,比如眼下。
沈碧梧笑道:“弟妹坐了这许久,话也不说上几句;倒叫我心里怪难受的,可是觉得我招待不周?”
顾云容摇头:“没有,大嫂莫要多虑。”
沈碧梧又命宫人去给顾云容再端些尚膳监新进呈献的点心;交代得仔细;仿佛不是要嘱咐宫人,而是要说给对面的顾云容听。
沈碧梧转回头道:“弟妹与我相识也有些时日了;可我总觉着弟妹拘谨得很。弟妹大可放开些;都是一家人。”
顾云容垂眸。
她可不敢跟沈碧梧做一家人;依她看;沈碧梧跟沈家其他人没甚不同;只是沈碧梧将对顾家的不屑掩饰得更深而已。
虽然顾云容觉得这都是世事常理,顾、沈两家祖上还颇有些交情;同样是从戎,还是在同一处效力;结果两家之后却走上了两个极端;沈家人满心优越感也可理解,但顾云容心里还是难免不舒服。
她对沈碧梧所说的什么尚膳监新做的点心没甚兴致,甚至总觉沈碧梧这般措辞,是在炫耀,炫耀她的家世与东宫妃身份。
顾云容作辞时,沈碧梧再三款留不住,只好着宫人去送她。
待到顾云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沈碧梧面色便阴沉下来,与方才的蔼然和善判若两人。
沈碧梧心中烦郁,挥退了一旁打扇的宫人。
她适才远远瞧见顾云容,就禁不住又想起了自家的那桩陈年腌臜事。
她无意间得知,原来沈家那爵位竟是来路不正。沈家今日的煊赫,都是她曾祖沈丰靠着欺君罔上得来的。
欺君,又是牵涉到军功与官爵的大事,一旦被皇帝知晓,沈家就完了。
最可笑的是,她曾祖也不知是否心有愧疚,死前竟然没有将此事告诉子孙,否则他们说不定早就打探到顾家人的音讯,帮顾鸿振绝后了。
等他们发现端倪并查探到顾鸿振后人的踪迹时,顾家人已经入京,一跃成为皇亲国戚了。
这就十分棘手了,衡王可不是省油的灯。
她曾几度试探顾云容,想知道顾家人如今究竟是一毫不知、全然蒙在鼓里,还是已经知晓当年真相,只待伺机而动。
可顾云容年纪不大,心眼却多,对她戒心极重,她至今也不能确定顾家人到底知不知晓自家被沈家夺爵之事。
沈碧梧心浮气躁,摆驾回东宫。
她在犹豫要不要将此事告诉太子,让太子帮她解决掉顾家这个麻烦,她可以帮太子出谋划策,太子只管派人去做便是。
但她又有顾虑。太子跟她的确是夫妻,可太子并不喜她,若知道了沈家的腌臜事,不知会不会因着担心受到沈家连累而抛弃她。
沈碧梧一点点攥紧手中锦帕。
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顾云容觉得桓澈对她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
说是冷落似乎也不是,他每晚仍照常去找她,她与他说话他也会应,府上下人也都觉得她跟从前一样得宠,但她就是能觉出他在避着她。
譬如他与她说话时,多数时候都不看她,譬如他除非必要,否则宁可坐在书房里翻闲书也不去找她。
顾云容有时觉得自己时刻徘徊在失宠的边缘,有时又觉得自己很可能从来就没有得到过所谓的宠爱,他晚上还肯宿在她这里,约莫也只是为了给她几分薄面。
这么着过了好一阵子,顾云容觉得不是法子。她对他的情意应当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但他的心思她还不知道。
虽然她觉得他多半也是给她个否定的答复,但总归还是想要试上一试的。
于是这日,她终于鼓起勇气,跑去他书房,问他对她可有一丝动心。
他其时正伏案走笔,闻言一顿,跟她道了句“先去歇息吧”。
顾云容觉得这已经是比较委婉的否定回答了。她满心哀叹,她头一回对一个人动心,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大约她之于桓澈,就好像谢景之于她。
她虽则难过,但并不恼恨。他没有义务爱她,娶她已是仁至义尽了。爱与不爱都是他的自由,强求不来。她只是沮丧之余,担心自己将来的处境。
娘家无势,又不得丈夫真心喜爱,她好像只能指望生个孩子固位了。
顾云容的脚步声远去后,“啪”的一声脆响,桓澈蓦地将手中紫罗笔折成了两段。
他从未如眼下这般烦躁,也从未如眼下这样难受。
不上不下,如鲠在喉。
自打他察觉顾云容的异样之后,就不由自主在与她的相处中格外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于是他发现了更多端倪。他发现顾云容好像对他格外了解,包括他的喜好、忌讳、习惯,她都一清二楚。虽然她一直有意掩藏,但他在察言观色上一向心细如发,还是能清晰地看出这一点的。
一个此前从未与他觌面的书香小户出来的姑娘,怎会知晓这些的?
他几次着人去查顾家底细,但均是无果。从前他得知无果后还松口气,后来却觉得细思之下极是骇人。
无果有两种可能,一是真的一清二白,二是被人伪造得一清二白。
能在他的手下面前做到第二条的,寥寥无几。
但设若顾云容真是哪个有意安插到他身边的,又有诸多事说不通。譬如顾云容有许多机会害他,却都没有下手。
除非是背后隐着更深、更大的目的。
历经这些年的勾心斗角,他的疑心与戒心较之前些年重了不少,心肠也冷硬了许多。
他一直都是孤军奋战,身边无人陪伴,也没想过寻人相伴,他觉得他一人已是足够,他已经习惯独来独往。
他没有喜欢的姑娘,也不想让谁步入他的生活、参与他的人生。他觉得麻烦,而且,他身上有个说不得的秘密,那是他幼年时留下的疮疤,始终如跗骨之蛆一样跟随着他。甩不脱,不能医,他也不知寻谁医。
这是他娶亲的顾虑之一。他的秘密不能泄出去,那是他的致命软肋,他必须紧紧捂着。
独身久了便也不觉得孤寂,他觉得自己不需要关心,不需要照料,不需要陪伴,他只需要依照自己的计划按部就班去筹谋自己想要的。
但这一切,都在遇到顾云容之后悄然改变。
因为他那个怪异的病症,他这些年越发孤僻,但他心里居然不排斥顾云容。不知为甚,他打算娶顾云容时,其实根本没怎么考量婚后如何遮掩自己的怪病,只是一心想要将她娶回去。
他起先以为自己这般是因着子嗣,但后来逐渐发现,他似乎,真的对这个女人动心了。
他开始时觉着不可思议,因为他认为自己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对一个女人倾心。后来他认了,甚至想过等两人相处时日长些、感情再深厚一些,便将他的秘密告诉她。
可就在此时,却让他发现了她那些异样。
按照他而今的性子,疑心一旦冒出,不将她赶出王府已是好的了,但他居然还如同往常待她。
根本狠不下心。
他也不知要如何才好,一颗心被两种情绪不断拉扯。
他此前连心上人都没有,更不知如何处置这种状况。他身边没有什么人能告诉他该如何,也没什么好的例子可供参考。他茫然无措,又苦苦煎熬。
方才她来问他那个问题时,他面上看似平静,实则几乎将手里的笔捏碎。
他想要违心说不喜,但就是说不出。说喜欢,又觉尴尬,因他不能解释自己的行径。
桓澈无意识地攥紧手里的断笔。他知道这样不是法子,但他总不能直接去问她。
说到底,还是两人相处时日尚浅,当初相遇又是那种境况,无甚信任的根底。
而他如今的性情,也决定了他不可能彻底抛弃理智,不管不顾地选择相信她。
如若他遇顾云容在少年时,或许能抛却诸多顾虑,罔顾一切地顺着自己的心意走,可如今的他,已经很难做到这些。
于是两厢一合,就造就了一个尴尬境地。
顾云容在得到桓澈那个否则答案之后,越发觉得他不可能对她倾心,开始试着让自己将注意力转向别处,例如下棋。
他虽然不喜她,但也还是愿意授她棋艺。
不过她也还是惦记着他的那个心疾。她想为他医治,但她尚未想好要如何挑起这个话茬才更妥当。
她先前已经因为一时疏忽在他面前露过几次马脚了,还不知他心里作何想,若是再跟他说她看出了他的病症,不太好圆。
但也还有一种选择,就是将自己前面那段奇异的经历跟他和盘托出。
这是最直接的法子,也可能是最有用的法子,但由于那段经历太过荒谬,她担心他非但不信,还会认为自己脑子有毛病。
不过转念想,也并非全然无解,她可以给他举例证明。譬如,有些事本应是只有他才知的,如若她能道出,自然就能印证她的说辞。她自再见他以来,一直费心费力地兜着这件事,也是满心疲累,能开诚布公地说出来,她也能松快许多。
顾云容觉得这主意还不错,决定寻机找他谈一谈。
但他迩来忙碌,有时候一整天都不见人影,她连他的面都极少见,更别说找见时机与他长谈了。贞元帝又不知交给了他什么差事,在连日早出晚归之后,他与她说他要离京一趟,不会太久,至多半月便回。
出发前夕,临就寝时,顾云容靠在床榻上,踟蹰着道:“我有件事想跟殿下说。”
桓澈坐在她身畔,看着她笼了灯火柔光的侧脸,一颗心也跟着柔软下来。
他轻吁口气,道:“我也有件事想与你说。”
番外之前世(六)()
顾云容让桓澈先说。
他犹疑片刻;摇了摇头:“若当真论起来;怕是要说道许久;还是等我回来再说。”他又转头;问她要说甚。
灯影摇荡;轻柔迷蒙;两人四目交对。
须臾;顾云容叹道:“我这个也是说来话长,等你回来,我再与你详说。”
如果她要完完整整地将那件事说与他听;那他今晚怕是休息不了了。
不过她即便没有与他长谈,他这一晚也没怎么休息。顾云容被他翻来覆去压了一整晚,次日一早倦得眼皮都撑不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送他;却被他按住。
“不必起来,好生躺着。”他说着话时;目光在她身上凝了少顷;直到小厮在外面小心禀说车马已就绪;他才回身出去。
顾云容往床外侧挪了挪;勉力撑开眼帘;只来得及望了一眼他的背影,他便掩上门离开了。
她又倒回去继续睡。
她无需起身给谁请安;也确实困乏,遂放心大胆地睡到了近午时方起。从床上坐起时;她骤然低呼;撑拳抵腰,但仍是缓了许久都下不了床。
不知是否因了憋着没把事情说出来,他昨晚要她要得格外凶,那架势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似的。
顾云容如今只觉浑身上下要散架了一般,试了几回都没能爬下床。
她软倒在床上,把桓澈腹诽了无数回。她这模样,都不好意思叫丫鬟进来搀她。
不过想到等他回来,她就能跟他讲明自己的秘密了,往后再也不必想尽各种法子在他面前掩藏,应当格外轻松,顾云容就觉得打心底里舒畅,身上的酸痛也似乎消减不少。
桓澈不在府中,她觉一人分外自在。只是她没能自在多久,就听宫里派来传话的宫人说冯皇后三日后要领着几个儿媳妇往朝天宫去一趟,为皇帝祈福禳灾。
顾云容自然也要随行。
贞元帝迩来龙体欠安,冯皇后投其所好,跑去道观为其进香,俨然存心讨好。
顾云容腰还疼着,并不想去,但宫人再三强调在京的王妃都要随行,她也不好临时装病,回头冯皇后万一派太医来给她诊治,她就要露馅儿。届时一个装病不愿为公爹进香的名头扣下来,又是一桩麻烦。
冯皇后坐在便殿里慢条斯理啜茶。坐在下首的沈碧梧实是忍不住,细声道:“姑母,此事”
不等沈碧梧说完,冯皇后就冷下脸,猛地一甩,将茶盏砸到了沈碧梧脚边。
沈碧梧平日向来自若,但眼下着实被那桩事堵得不轻,心慌意乱,忙不迭上前跪在冯皇后面前。
她低声哀求:“姑母万千想想法子,如若此事抖出来,那沈家”
“想法子想法子,你说能想什么法子!”
冯皇后怒目而视:“若是杀了顾家人,衡王必不会善罢甘休!届时顺藤摸瓜,说不得就能跟着查出你家那腌臜事!这就是不打自招,自己伸着把柄让人抓!若是不杀顾家人,万一他们当真是想伺机而动,那沈家那件事有朝一日仍是会被捅出来!”
“你倒说说看,”冯皇后冷笑一声,“这经要如何念?”
沈碧梧低头缄默。
冯皇后一甩衣袖,重新坐下:“也是你嫁那男人没用,要头脑没头脑,要手腕没手腕,指靠不上。但凡太子能有衡王的一半本事,你这事怕是早就了结了。可恨太子非但各样都赶不上衡王,还不得陛下欢心,我这些年为着给他固位,不知操了多少心。”
冯皇后想想就切齿不已。
她当初满以为皇帝在郦氏死后没有立桓澈为储是因为要收心了,想要好好扶持太子这个长子,谁知这两年,皇帝的态度变得暧昧不明,亦且对太子越发不满。
也怪太子自家不争气,要什么没什么,明明身为长子,又正位东宫多年,什么好的都是紧着他的,结果至今也没甚大长进,只会看着几个虎视眈眈的兄弟干着急。
枉费了她这些年的襄助!
冯皇后气恼半日,扫向跪在下首的沈碧梧,烦躁摆手:“得了,别总跪着了,你在我这里逗留的工夫不浅了,且回吧。”
沈碧梧忽而抬头,问道:“姑母,此番去朝天宫,当真只是姑母一时起意?”
冯皇后皱眉道:“什么叫一时起意?你人就在宫里,难道不知陛下近来龙体违和?陛下龙体违和,我领着你们几个儿媳妇亲往观中上香祈福,这不是顺理成章之事么?”
沈碧梧低垂眼眸,自道自己心中焦灼,措辞不当,望姑母谅察。
冯皇后烦躁挥手,命她退下。
沈碧梧应诺退出便殿后,慢慢下阶陛。
她总觉得冯皇后瞒了她什么。冯皇后此番往朝天宫祈福的举动看似寻常,但她方才却觉冯皇后态度有异。
好像是暗中筹划了什么,却掖着不说。
冯皇后这一两年间,对太子也不似从前那样热络了。从前冯皇后都是拐着弯讨好太子,但如今见到她去请安时,也不问太子状况,甚至连提都懒得提。
她与她说了沈家之事后,冯皇后亦是惊诧,但并不见几分惶恐。
这是不正常的。
且不说她是冯皇后的表侄女,沈家倒了会否牵连冯皇后,就是看在她与太子夫妻一体的份上,冯皇后也应当为太子担忧才是,可她竟只是惊异。
沈碧梧越想越觉古怪,暗着自己的心腹留意着坤宁宫那边的动静。
隔日晚夕,玉箫悄悄来与她说,冯皇后下午时见了庄妃,只是庄妃没有盘桓多久,约莫两刻的工夫就出了坤宁宫。
沈碧梧沉默半日,狠狠捏住拳头。
她心底忽然冒出个猜测,一个不可能也最可能的猜测。
冯皇后兴许不知在何时转向了梁王。
宫中隐隐流传着一种说法,说皇帝最宠最爱的后妃可能不是端慎皇贵妃郦氏,而是庄妃郑氏。因为皇帝实在把郦氏捧得太高了,就差为她废后了。而庄妃这样育有一双儿女又出身颇高的宫妃,这么多年以来竟然只是一直待在妃位上,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于是就开始有好事者揣度,认为皇帝说不得是以抬高郦氏来保护庄妃母子。毕竟在后宫中,风头越盛,所受嫉恨就越是深重。
这说法貌似有几分道理,但沈碧梧一直都觉得是无稽之谈。她不知冯皇后是否信了这套说辞,认为皇帝真正属意的嗣君是梁王,反正她觉着,冯皇后即便是倒向梁王那边,目的也不纯。冯皇后不像是那种会愿意跟庄妃一道做两宫皇太后的人。她觉着冯皇后之所以会那样上心地襄助太子,其中一个缘由便是太子早年失恃,没有嗣君生母,冯皇后这个先帝正室就会成为唯一的皇太后。
冯皇后这回出宫若当真有猫腻,那就可能与梁王有关。这就不好猜了,不知冯皇后的目的究竟是甚。
出发这日,顾云容乘着王府的马车一路出城,往西行去。
冯皇后没有集合众人一道前往,只定了个时辰,让众人在朝天宫门外汇合。顾云容到时,几个妯娌已差不多到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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