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相公来种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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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感激，蔺紫均心中还有些担忧。秋妹从小没有父母，早早地懂得了生活的艰辛，坚强乐观，这些都是好的。可也正因为如此，使她早早地学会了审时度势，看人脸色，利用身边一切能利用的，让自己顽强地活下去。

　　　　傻子诚实，就怕秋妹对他，做不到身心全托。

　　　　唉……多想无益。父亲说得也没有错，像傻子这种条件，有女人肯嫁给他已经很不错了，秋妹的性格强势一点也好，将来他们的小家庭才不会被外人欺负。这样，他走也走得安心。

　　　　外面屋子，傻子的鼾声均匀有力，透着幸福。

　　　　蔺紫均的脑子逐渐模糊，慢慢地进入睡眠。

　　　　天未亮的时候，施明书就醒了。这跟以往不一样，以往他都是一觉睡到天光，紫均做好早餐，喊他起床才醒的。

　　　　他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施明书以为自己在做梦，使劲捏了一下大腿——

　　　　“哎哟……”疼痛令他的脑子更加清醒。

　　　　“唔……”一边的蔺枫兰朝里面翻了个身，睡得很沉。

　　　　的确是醒了。施明书躺不住，悄悄地起床，帮蔺枫兰掖好被子，轻轻地打开门栓，随着“吱呀”一声，门开了。

　　　　“紫均怎么没有关窗？天气这么冷，可不要受凉了。”施明书自言自语道，伸手去拉里面的窗子，手碰到冰冷的墙壁，竟一点儿也不觉得。

　　　　习惯性地搓搓双手，施明书被自己吓住了：我怎么一点儿也不感觉冷？他低头看看自己，只穿了一身单衣。

　　　　院子里有一个大破缸，用来接雨水的。施明书跑进厨房拿了一个大水瓢，身体探入缸中，舀了一瓢冷水，端起就往头上淋。

　　　　不冷，一点儿也不冷。

　　　　“婆婆，明书怎么还是这样傻，您确定已经将智力还给他了吗？”默蓝色的天空中，何烟染焦急万分，仿佛那一盆冷水浇在自己心上。

　　　　“他这样做，不正是因为他有了思想，会动脑子想问题了吗？你想想，现在是凌晨时分，寒气入骨，明书一定是奇怪自己怎么突然不怕冷了，想用冷水证明一下。这不正说明他一点也不傻了吗？”

　　　　“接下来，他该想起被我们抹掉的那一段记忆了。走吧，烟染，明书的路，应该由他自己一步一步地走，我们的干涉，也许能帮他一时，却护不了他一世。我理解你作为一个母亲的心，但是，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

　　　　三生婆婆最后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施明书，拉起何烟染的手，隐入一片墨蓝天空之中。

第114章　成亲酒席（）　
施明书和蔺秋妹的亲事，别说在蔺家庄是一门奇怪的亲事，就是在整个庆云镇，大大小小十几个自然村里，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双方都没有自己的家庭，跳过了接亲这一步，直接在蔺枫兰的老屋里摆一桌酒席，村里几个德高望众的老人不肯给他们作见证人，说他们简直是胡闹，给蔺家庄丢脸。蔺枫兰作为男方的长辈，蔺家庄的异类，根本没想过那些人会放下成见，给这对年轻人送来祝福。

　　　　三婆没那么多讲究，一早就拄着手杖，拎着一包果子，两块粗布，乐呵呵地过来了。一进门，就中气十足地喊道：“傻子，傻子呢，快叫他过来，给我老太婆磕个头。”

　　　　蔺紫均扶着老太太坐下，笑着说道：“三婆，等会拜天地的时候，傻子肯定会给您磕三个响头，要没有您，他哪有今天啊？往后，他得天天去给挑水做饭才对。”

　　　　“嘿嘿……只要那傻小子跟秋妹好好过日子，我一个老太婆好说，脸皮厚，走到哪家不能混口饭吃啊！”

　　　　“三婆，您还真有资格说这话，这村里，数您年纪最大。以后，您就天天到我家吃饭！”蔺富财这人喜欢凑热闹，嘴上快活，实则精明得很。

　　　　三婆老脸往下一拉，连连摇头，说道：“我去谁家吃饭，也不敢上你家去啊，就你家那两只母老虎……还是算了吧，老太婆还想多活几年呢。”

　　　　几句话，说得大家哈哈大笑。

　　　　蔺枫兰脸上也绽着幸福的笑，施明书成亲，在他心里，有着特殊意义。按说当年施恩绪和何烟染的一段孽缘，直接毁了他的一生。不过经历了大半辈子的风雨，有紫均这样乖巧孝顺的女儿，已足慰平生。

　　　　施明书更像是上天派来解开他心头结的人，今日之后，再不要想过去的事。

　　　　“人都到齐了吧，先入席吧，村长，村长，你做上席，富财，你挨着村长坐……”蔺枫兰笑呵呵地招呼着。

　　　　“哎，那可不行，今天这个上席，应该你老兄来坐……”蔺百容推让。

　　　　就在大家你推我让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两声狗叫声。

　　　　“死开，快死开……”

　　　　“锦儿来了？”蔺紫均愕然，她来做什么？

　　　　“哎呀，紫均，傻子跟秋妹成亲这样的大事，你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幸好我今天回娘家，要不然，不就错过了好姐妹的亲事啦？”蔺锦儿打扮得花枝招展，随着声音落地，一阵香气袭来。

　　　　蔺紫均暗暗放下心来：上官采没有来就好。

　　　　“紫均，你还好吗？”

　　　　熟悉的声音，像落入湖心的石子，一下子激起千层涟渏。

　　　　蔺紫均回过头来，上官采风度翩翩，立于门前。她点了点头，道：“我很好。上官公子，里面请。”

　　　　蔺锦儿绕过紫均身边，一把拉过上官采，依偎上去：“相公，这里以后就是秋妹的家，你不用这么客气的，我跟秋妹是从小玩到大的姐妹。紫均，秋妹呢？”

　　　　“秋妹在房间。”蔺紫均心里头有些慌乱，上官采在她心里曾经占据的那个位置，没有这么快消失。

　　　　她只能故作平静。

　　　　——看着蔺锦儿在她面前秀恩爱。

第115章　锦儿怀孕（）　
“紫均，快进来！”蔺锦儿拉开门帘，朝蔺紫均扫手：“过来，我们姐妹三人好好说说话。”

　　　　蔺紫均机械地走进屋内。

　　　　“秋妹，你今天可真好看！”蔺锦儿摸了摸锦儿头上的花，“这花是傻子送的吗？”

　　　　“不是，是紫均亲手做的。”秋妹笑笑道。

　　　　“啊，紫均你太厉害了！”蔺锦儿表情夸张，将紫均拉到床边坐下，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知道，我相公为什么对我百依百顺吗？”

　　　　“为什么？”秋妹好奇地问。

　　　　“跟你一样。”锦儿看着秋妹说道。

　　　　“什么意思？”秋妹更加不解了。

　　　　“这里……”蔺锦儿指了指小腹，得意洋洋地宣布：“因为我这里跟你一样，装着一个小宝宝，上官家的血脉！”

　　　　说完，刻意朝蔺紫均看了一眼，炫耀般的。

　　　　蔺紫均的心在滴血，可是却要佯装开心，“啊，锦儿，恭喜你啊……”

　　　　“紫均，出来一下。”隔着门帘，傻子在外面说道。蔺紫均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的绳子一般，起身就往外走。

　　　　“傻子……”她有些奇怪，今天早上起床后，傻子说话就不结巴了。想想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傻子以前也试过说话顺溜的。

　　　　“紫均，你叫她们出来，正式拜堂之前，我有些话想跟大家说。”施明书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但说话不结巴，脸上也毫无之前的拖拉犹疑之色，变得非常有主见。

　　　　蔺紫均总感觉怪怪的，将施明书拉出门外，悄声问道：“傻子，你今天是怎么啦？有什么话，你可以先跟我说。”

　　　　她还是不放心施明书，总想护着他。

　　　　施明书目光坚定，拍了拍紫均的肩，像一个真正的兄长般，说道：“紫均，你放心，我有分寸。你叫她们出来吧。”

　　　　“傻子，紫均，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上官采见他们神神秘秘的，以为出了什么事，也跟了出来。

　　　　蔺紫均正想说话，却被施明书拦住。

　　　　“上官公子，我们没事，请到屋里坐吧，外面太冷了。”

　　　　“咦，傻子，你不……不结巴了？”上官采愣了一下，知道这样不礼貌，可还是忍不住问了。

　　　　“咳……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突然就不结巴了。紫均，是不是吓到你了？”

　　　　施明书眼里，全是关切。蔺紫均更加疑惑：不，这人不是傻子，至少不是她所认识的傻子。她往后退了一步，迟疑片刻，又上前，踮起脚跟，摸了一下施明书的额头。

　　　　上官采也切切地看着她——

　　　　“没有发烧啊……”蔺紫均喃喃自语，使劲摇摇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哈哈哈，太好了，秋妹，以后你跟傻子就固定在粮油店门口摆摊吧，那地方空着也是空着，租给你们，是再好不过了。”蔺锦儿的声音，透过窗户传出来。

　　　　上官采尴尬地低下头，道：“说什么呢，什么租不租的，傻子，你别听她的。门口那块空地，只要你来，我都欢迎，绝不收什么租金。”

　　　　“上官公子，傻子他们……”

　　　　蔺紫均的话还没说完，就让施明书打断了，“紫均，我们进屋吧，外面太冷了。”

　　　　说完，拉着她就往屋里走。

第116章　不再是傻子（）　
蔺枫兰刚刚招呼大家坐下，倒好酒准备起筷，施明书突然牵过秋妹的手，冲大家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蔺秋妹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不过嫁鸡随鸡，她也象征性地弯了弯腰。

　　　　“傻子……”蔺枫兰冲他招招手，提醒成亲酒席时没有这个环节。

　　　　施明书却坦然自若地笑笑，说道：“蔺大叔，有一些话，您让我在成亲之前先说清楚吧。”

　　　　“傻子，你……你说话……”蔺富财瞠目结舌，“你怎么不……不结巴了？”

　　　　“非常感谢大家赏面，来家里吃饭。今天是我施明书和蔺秋妹成亲的大好日子，有些话，我想在正式拜堂之前，跟秋妹确认一下，也请大家做个见证。”

　　　　酒桌上的人面面相觑，莫不在下面小声嘀咕：傻子这是怎么啦，突然不结巴了，也好像不傻了，举手投足，泰然自若……

　　　　“大家都知道，是紫均妹子救了我一命，如果没有她，世上早就没有傻子这个人了。还有蔺大叔，从来没有因为我是个傻子而嫌弃我，相反，把我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蔺大叔年纪大了，为了我将来能过得好，还出钱出力为了娶媳妇儿。这样的恩情，是我施明书一辈子也报答不了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小子一点儿也不傻啊，这话说得，有情有理……”

　　　　“承蒙蔺大叔看得起傻子，把老屋让给我和秋妹成亲后住。我想在这里说，以后，只要有蔺大叔在，只要紫均妹子一天不出嫁，我傻子赚到的每一分钱，都会一分不留地交给他们，由他们来管理……”

　　　　“傻子，你疯啦？”蔺秋妹扯了扯施明书的衣角，小声说道：“我们也要过日子的。”

　　　　蔺枫兰感动地眼角湿润，站起来说道：“明书，要你搬出来住，就是希望你能独立撑起一个门户，你赚的钱，以后全部交给秋妹吧。我和紫均有手有脚，不用你照顾。真要是到了我做不动的那一天，就算你不主动敬孝，我也会来找你的。”

　　　　“不，蔺大叔，我施明书说到做到。秋妹，你要是做我施明书的老婆，就要跟着我一起孝顺蔺大叔，你能做到吗？”

　　　　施明书穿着紫匀给他做的蓝色薄袄，身姿挺拔，一扫往日的雍肿与散漫。他的五官长相本就生得挑剔，用蔺枫兰的话说，像他老子施恩绪，专门勾引女人魂魄的。以前因为傻乎乎的，叫人瞧不起。现在目光坚毅，动静之间犹如山间灵鹿。

　　　　蔺秋妹一心沉浸在和张有田的如意算盘之中，竟没有察觉傻子已成人中之龙，听他这样说，刹时板起脸面，顾不得这么多人在场：

　　　　“施明书，我蔺秋妹肯嫁给你，就是你家祖坟上冒青烟了。蔺大叔我们自然应该孝顺，但也不是把你的全部收入都交给他吧？你到底是跟我成亲还是跟蔺大叔成亲？我蔺秋妹就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会答应你这卖身契一样的条件！”

　　　　此时，蔺紫均已完全明白过来，傻子不傻，不管他以前是装傻，还是现在突然变聪明的，总之，从现在开始，他不再是一个大傻子了。

　　　　今时今日的傻子，绝不能娶蔺秋妹这样的女人！

　　　　管不了什么厚道不厚道，既然蔺秋妹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必客气。

　　　　“秋妹，你把话说清楚，你到底要不要嫁给傻子？”蔺紫均逼上一句，目光紧紧地盯着蔺秋妹。

第117章　不嫁（）　
蔺秋妹骄傲地抬起头，清脆地道：“不嫁！”

　　　　“好，不嫁就不嫁。傻子，我敬你一杯，祝你生日快乐，身体健康。”蔺紫均端起一杯酒，举到施明书面前，一饮而尽。

　　　　“三婆，村长，富财哥，你们都看到了，今天这桌上的菜全部是我蔺紫均一手烧出来的，是为了庆祝傻子三十年来第一次过生日。大家要是赏脸，就继续留下来喝酒吃菜，庆祝傻子生日快乐。如果觉得违心的话，我们也不免强，门在那边，请自便。”

　　　　蔺秋妹看了一眼傻子，以为他会挽留，谁知傻子只是淡然一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给她让出路来。

　　　　她这才番然醒悟：傻子不傻，看他眼角精奇，神采竟犹胜上官采三分。这样的男人，就算身无分文，嫁给他也不算委曲。

　　　　可是已经迟了，蔺紫均已先她一步，将她逼入死角。蔺秋妹怨恨地看了一眼蔺紫均，不甘心地再扫一眼施明书。

　　　　“请——”施明书依然带笑。

　　　　“你们……”蔺秋妹咬牙切齿，面前突然浮现张有田那一张总是带着坏笑的脸，就是那一股邪气，吸引得她如飞蛾扑火。原以为是两边不误的美事……突然一阵恶心，一团恶气从腹底翻腾而上……

　　　　蔺秋妹强行按住胸口，不让自己失态，挺着即将临产的大肚子，骄傲地走出门去。

　　　　“秋妹……”蔺锦儿叫唤一声，追到门口，见上官采没有跟出来，也停住脚步，退回屋内。

　　　　她已为人妇，一面不屑秋妹的行事作为，另一面，又能理解秋妹作为一个女人的苦。只是，秋妹脚踏两只船，是她想不到的。

　　　　蔺枫兰暗自叹息：若施明书不傻，娶秋妹的话当然是委曲了他，可亲事是一早就定好的了，他这样做，多少显得过分。

　　　　“明书，你不该这样对秋妹啊！”

　　　　“蔺大叔，蔺秋妹是怎样的人，您心中其实清楚，不然，您也不会暗中嘱咐紫均，要她多多关照我的生活。蔺大叔，我这样说不是在怪您老人家，相反，我非常能理解您的苦心。蔺大叔，请您放心，施明书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大傻子了。您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紫均又是个姑娘家，以后家中重担由我挑起。”

　　　　说完，端起一杯酒，冲大家说道：“从今日起，蔺大叔便是我的再生父母。大叔，紫均，我在这里做一个决定，希望你们不要反对。”

　　　　蔺紫均心潮澎湃，激动地点点头。

　　　　“我们一家三口，就搬回村里住吧，河边的小屋虽好，但始终太过潮湿，对大叔的身体不好。今天村长在这里，我施明书就大胆宣布：以后，如果有人再敢欺负我们一家人，可别怪我施明书不客气！”

　　　　“好好好，明书，有气概！”

　　　　蔺百容竖起大拇指，连连夸赞：“明书，好样的，是条真汉子。你放心，虽然你是施家庄的人，但是我们一样欢迎你，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蔺家庄的一分子了。”

　　　　蔺富财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看施明书这番表现，也知道他日后定不简单。

　　　　“明书，以后我们一起发财！”

　　　　“哈哈哈，来，喝酒，生日快乐！”

　　　　大家的杯子碰在一起，发出一声脆响。上官采暗暗打量施明书和蔺紫均，心中有些失落，又有些欣慰：原来他们二人，才是天造地设、刚刚好的一对啊！

　　　　“相公，你在想什么？”蔺锦儿紧张地问。

　　　　“唔，没……没什么……”

第118章　命定（）　
别看天冷，家家户户都关门闭户，消息却像冷风一样，无孔不入。这边酒席还没有散，那边全村人都知道傻子不再是傻子了，个个啧啧称奇，交头接耳，隐约间，听到的都是对秋妹的惋惜。

　　　　“算来算去，把一个赛潘安给算跑了，真是……”

　　　　“岂止是赛潘安啊，还是一棵摇钱树呢，就傻子那手艺，不出三年，秋妹就可以稳做少奶奶了。”

　　　　“想不到到头来，秋妹变成傻子，傻子变成人精了，呵呵呵，还真是活久见啊……”

　　　　三婆也是，喝了点酒，说什么也不要施明书背她回家，崴着小脚，咂着嘴巴，一路捉摸着这其中的滋味。

　　　　蔺秋妹这丫头，是她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就机灵，长大了更是聪明。与施家晚的那一段，做的是太不漂亮，但遇到傻子，也算是上天对她的一场眷顾。怎么走着走着，就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说到底，还是怪这丫头心思太活，没有拿出实心实意来对待傻子啊。

　　　　看得到的是表面，看不到的，永远都是人心。

　　　　“三婆，三婆，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刚进门，秋妹就扑了过来，一头扎进三婆怀中。

　　　　“唉——”蔺三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叫我怎么说你啊，丫头？往日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就没发现傻子的好呢？”

　　　　蔺秋妹满脸泪水，委曲地道：“三婆，你怎么不提醒我啊？我当时……我当时……”

　　　　“你当时一心想着傻子的钱，秋妹啊秋妹，傻子和你蔺大叔是怎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这半年来，要不是得他们照顾，我一个老太婆，能给你带来什么好生活？那傻子的钱给你蔺大叔不是天经地义吗？早晚，不都是你的吗？”

　　　　三婆连连摇头。

　　　　“不是，三婆，我没有盯着傻子的钱……”蔺秋妹更加委曲，就那么转瞬间的事，她的心在张有田身上没有回来，就让施明书和蔺紫均钻了空子。可是这些，叫她怎么跟别人说啊？

　　　　“算了，算了，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难过。你安心养胎，好好地把肚子里的宝宝生下来，要是个儿子，说不定施光前那个老不死的会认你，母凭子贵，也未必不可能啊。”

　　　　“不，我死也不会进施家的门，如果是个儿子，他们休想看他一眼。三婆，施家晚娶的那个大肥婆，听说不能生孩子，就让他们老施家断子绝孙吧。”

　　　　“秋妹，女人难做，三婆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原谅施家晚。不过，如果真有他们求你的那一天，你可不要再错过了。”

　　　　“三婆，我就不信自己的命会这么苦。”蔺秋妹倔强地说道，两眼通红，含着泪花。

　　　　“傻丫头，女人的命不就是这样吗？三婆老了，能陪你的日子也不多了，哪一天我要是真走了，你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蔺三婆恨秋妹不争气，又同情她的遭遇，刚才她不跟秋妹回家，就是对施明书还存了一点希望……

　　　　不过，现在看来，不可能了。施明书真的不是以前的大傻子，今日那番开场白，是他早就准备好的，这个结果，也正是他所要的。

第119章　伤口吹一下就好了（）　
冬天天黑得早，未等蔺紫均收拾好白天的一大堆事，屋内就渐渐暗了下来。白天发生的事情太突然，她没有准备火折子，只好摸黑做事。

　　　　“唉，想不到女人怀孕是这么幸福的事，紫均，你不知道啊，我刚嫁给上官采的时候，他一天到晚酷得很呢，脸上就像上了冻似的。可现在呢，你也看到了，对我百依百顺，走到哪跟到哪，生怕我有什么闪失啊。”

　　　　蔺锦儿的话，又一次在紫均耳边响起，明知锦儿是故意说给她听，要她难过的，可她就是做不到一笑置之。

　　　　“哎哟——”

　　　　手被什么东西划到，鲜血直流。

　　　　“怎么啦，紫均？”施明书听到声音，冲了过来。盆里的碗好好的，他慢慢地往水中一摸——

　　　　“紫均，你怎么把菜刀忘在里面了？快给我看看！”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家里没有药，紫均，划得深吗？”蔺枫兰也闻声过来。

　　　　这一瞬间，蔺紫均也不知是怎么了，这点小伤，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下地干活的时候什么样的割伤划伤没有过？看着施明书和父亲关切的眼神，多日来被强行压制的抑郁和委曲，突然如决堤的江水，滚滚而来。

　　　　“哇……”蔺紫均号淘大哭，毫无顾忌。

　　　　施明书一手按住伤口，另一只手将蔺紫均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说道：“紫均，尽情的哭吧，只有哭出来了，你心里才会舒服，过去的一切才会真正成为过去。”

　　　　蔺枫兰已经适应了施明书的变化，关键时候，亲人间有力的拥抱就是治愈伤口的良药。他也上前，伸出双臂，将两个人搂入臂弯之中。

　　　　“孩子，爹爹在，傻子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着，禁不住老泪纵横……

　　　　好不容易止住了血，可是伤口朝外翻开，不好好处理，极易感染。

　　　　“大叔，时候不早了，这一天您也累坏了，您上床休息，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