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相公来种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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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上官采他们从镇上回来时，已经另外分出去两个差爷往张家岭村，将那张有田捉到坟地了。

　　　　张有田一见施明书，上前就要踢：“傻子，你他妈的杀死秋妹，凭什么半夜三更的折腾老子啊！”

　　　　“老实点，人要真是他杀的，你急什么？”一边一个差爷，将张有田死死按住。

　　　　蔺紫均挤到坟地前，看看上官采，又看看施明书，眼里全是担心。

　　　　“紫均，你站在旁边，不要着急。”

　　　　上官采根本就不知道施明书到底要干什么，只是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怕蔺紫均扰乱他的思维，便抢先劝道。

　　　　蔺紫均也知道自己此刻多说无益，默默地退到一边。

　　　　“施明书，现在人都到齐了，你说，有什么办法证明张有田是凶手？”

　　　　“差爷，我想叫几个人帮忙，把秋妹的坟挖开，一会儿便知道真相了。”

　　　　一路走来，施明书已明显觉察到身体内有一股力量窜来窜去，不受控制，就跟那晚帮蔺紫均疗伤一样。

　　　　“施明书，你想干什么？死人为大，秋妹都已经死了，你要挖坟，等一下是不是还想验尸，你这样做，秋妹死不暝目。”

　　　　这个时候，张有田倒是表现得大义凛然了。

　　　　“上官公子，你帮我对付他先。”真正较量的时刻马上就到了，施明书不想跟他多费口舌，因为他不能控制那股神秘的力量，还是少分心的好。

　　　　“嗯，我明白。”上官采点点头，让施明书放心。

　　　　“张有田，不挖坟，不开棺，秋妹才会死不暝目。你要是问心无愧，又怎会阻止？”上官采征询了一下差爷的意见，得到同意后，还未出声……

　　　　蔺富财就带着几个哥们跑上前来，个个手里都拿着工具。

　　　　“秋妹，得罪了。你要是有什么冤曲，等下出来之后，该找谁找谁，你富财哥只是不想你含冤而死，更不想傻子被人冤枉。”

　　　　“兄弟们，动手。”

　　　　这一片并不是蔺家庄的祖坟所在地，因为秋妹未婚先孕，乱了祖制，只在荒地里寻了一处，草草埋葬。野地风大，大家缩成一团，挤在一堆。

第133章　回忆（）　
棺材被抬起来的那一刻，有的村民转过脸去，不敢直视。

　　　　蔺紫均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扑天盖地的愧疚将她从头裹到脚，秋妹的笑清晰地出现在她的眼前，五官精巧，眉目含情。

　　　　“切——个子高有什么用，万一是个傻子呢？我将来的相公啊，一定要聪明，得比村长还聪明才行！”

　　　　坐在榕树上的秋妹，双腿不停地晃荡着，满脸骄傲地看着远方说。稚嫩的脸，对未来充满希望。

　　　　“相思河上架起相思桥啊，妹妹在桥这头，哥哥在桥那头，执手相望相会在桥上哎！

　　　　相思河上不见相思桥啊，妹妹在河这边，哥哥在河那边，泪眼汪汪望不到啰喂！

　　　　相思河啊想思河……”

　　　　秋妹的歌声，虽然清亮，却有掩不住的忧伤……她是如何与施明书好上的，没有人知道……只是，这样的一个开头，真的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秋妹，我对不起你，是我太自私了。傻子是真傻也好，假傻也好，他都应该是你的人，我不应该帮着他悔婚的。秋妹，我对不起你……”

　　　　泪水模糊了蔺紫均的眼，她全身麻木，不想抬手去擦。可是模糊的双眼也挡不住眼前的一幕：秋妹的尸体，已经被他们抬了出来，平躺在地上。

　　　　“施明书，一切都按你说的做了，接下来，你要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差爷摆明态度。

　　　　施明书集中精神，大声说道：“各位，我们乡下人有这么一句话：平生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秋妹一定很想亲手惩罚杀她的那个人，只有这样，她才能走得安心。”

　　　　村民中一阵臊动，有人大声喊道：“傻子，你到底想说什么，秋妹都已经死了，还怎么亲手惩罚凶手嘛？”

　　　　“是啊，这不是骗三岁小孩吗？大冷天的，害得我们都跑来这里，给你作证。”

　　　　“傻子，你就直说，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要这么冲动，置秋妹于死地？”说这话的，是张家岭那边村的人。

　　　　事情到了这一步，蔺紫均似乎有点明白了。她摒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看着施明书的脸，想从那张脸上看出些什么，来确定她的内心所想。

　　　　傻子不是凡人，绝对不是。她食指上不留痕迹的伤口，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没有办法让秋妹说话，但是，我可以让秋妹自己亲手指证，是谁掐住了她的脖子，害得她早产，失去性命。”施明书语出惊人。

　　　　张有田心中大惊，这些旁门左道，他当然不会轻易相信。只是人的确是他所杀，秋妹的尸体就在眼前，他的内心阵阵颤栗。

　　　　“哈哈哈……”张有田故作镇静，张口大笑：“差爷，你们都是办案高手，可有见过死了的人起来指证凶犯的？我看这个施明书就是一个疯子，我们大家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直接把他就地阵罚，以告慰秋妹的在天之灵！”

　　　　一番陈词，慷慨激昂。

　　　　“是啊，这不是开玩笑吗？杀人这么大的事，也能拿来开玩笑，也真是活久见啊！”

　　　　舆情鼎沸，那领头的差爷此时也觉得事情办得不漂亮，干咳两声，想要说话。蔺紫均敏锐地察觉到这点，正要上前阻拦，却又退了回来。

　　　　她倒想看看，施明书到底还有多少能耐，是她所没有看到过的。

第134章　诈尸（）　
“你张有田不是指证我是凶手吗？我现在郑重声明，秋妹不是我杀的，相反，你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施明书，请你不要浪费时间。”领头的差爷已经失去耐心。

　　　　“施明书，你说来说去就这几句，你倒是叫秋妹指证我啊！”张有田见差爷都站在自己这边，洋洋得意地说道。

　　　　施明书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待他说完，不慌不忙地走到秋妹身边，说道：“谁是真正的杀人凶手，等一下秋妹自然会‘说’出来。张有田，你敢跟我一起跪在秋妹面前，让她‘认’一‘认’吗？”

　　　　“荒唐，人都死了，还怎么认？我张有田又没有做对不起秋妹的事，有什么好怕的？”张有田嘴上这样说，身体却朝后缩了缩。

　　　　蔺紫均见状，大声说道：“张有田，既然你不怕，为什么不敢跪到秋妹面前呢？”

　　　　“我……我……我不是怕秋妹，我是天生怕死人！”张有田哆嗦着说道，越发心虚：“差爷，这样办案，是不是太儿戏了？”

　　　　“一点儿也不儿戏。”上官采也加入进来：“差爷，来都来了，棺材也开了，如果张有田不配合，岂不是一切都白费了。”

　　　　“呃……张有田，过来跪下！”

　　　　带头的差爷发了话，不等另外几个当差的动手，蔺富财就带着几个哥们上前，将张有田押了过来，推倒在蔺秋妹身边。

　　　　“啊……”张有田吓得瑟瑟发抖，不敢看秋妹的那张惨白的脸。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火气将坟场照得如同白昼。

　　　　“秋妹……”施明书一开口，大家全部安静下来。

　　　　“秋妹，那天晚上的事，你心里最清楚。现在，傻子和张有田都在你面前。我知道，你人虽然死了，但是灵魂还在，因为杀你的那个人还没有归案……”

　　　　施明书一边慢慢地说，一边凝神聚气，感应到一团力量从腹部升起，他更加自信。

　　　　“……秋妹，如果你想灵魂得到最后的安宁，请抬起你的右手。”说到这里，施明书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他已经准备好了。

　　　　“哎，哎，哎，疯了，疯了，死人怎么动手……差爷，他疯了……”张有田心惊胆跳，紧紧地盯着蔺秋妹的右手，眼都不敢眨一下。

　　　　施明书继续说道：“……你指向谁，谁就是真正杀害你的人。”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连呼叫的北风也停下脚步，半人深的枯草一动不动。

　　　　大家不敢呼吸，大冷的天，手心沁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目光全部集中在蔺秋妹一动不动的右手上。

　　　　唯有蔺紫均，双眼死死地盯着施明书。

　　　　——衣袖的半遮半掩之下，施明书的右手食指悄悄地指向蔺秋妹，仿佛与她之间有一条看不见的丝线相连。他慢慢向上转动手指头……

　　　　蔺秋妹的右手食指轻轻跳了一下，归于平静。

　　　　“啊……”大家的心几乎跳出胸口。

　　　　蔺秋妹的右手食指又轻轻地跳了一下，这回没有静下来，慢慢地抬起来，像是不能适应眼前的一切，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第135章　自证凶手（）　
“诈尸啦，秋妹诈尸啦……”

　　　　顿时，场面大乱，胆小的村民撒腿就跑，地里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他们只能连滚带爬。

　　　　“哎，哎……”张有田吓得哭了起来，爬起来想逃，被蔺富财死死按住。

　　　　蔺秋妹的右手似乎适应了眼前的场景，慢慢地转向身边的两个人。

　　　　——终于，在张有田面前停下。

　　　　袖筒里，施明书的右手也停止活动，但动作并没有收回去。

　　　　蔺紫均紧紧地咬着下嘴唇，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的身体一动不能动，像是从地底深处有一只手在使劲地拽她，把她往地底下拖。她惊恐的喘不过气来。

　　　　上官采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

　　　　可是她的眼睛还是忍不住望向施明书的右手，又望一眼秋妹的右手，仿佛在他们之间，真的有一条丝线相连。

　　　　不，这个时候她不能退缩，更加不能害怕。施明书需要她的帮助。

　　　　“张有田，你还有什么话说？”蔺紫均勇敢地站出来，指着张有田厉声质问。

　　　　张有田早已吓得魂不守舍，厚厚的棉裤洇湿了一大片——尿了。

　　　　“呜……呜……”他嘴里发出一些模糊的声音，浑身瘫软在地。

　　　　“秋……秋妹，你放过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可是蔺秋妹的手依然坚定地停留在半空中，准确地指向张有田。

　　　　“张有田，你就不怕秋妹一手戳瞎你的眼？”蔺紫均突然明白施明书为什么还不撤手，紧紧地逼问一句。

　　　　“是……是我杀……杀死了秋妹，是我……秋妹是我掐……掐死的……”张有田终于扛不住了，哭喊着承认。

　　　　他这句话刚一说完，蔺秋妹的右手就放下去了，安安静静地置于身体一侧，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蔺紫均眼角的余光看到，施明书的右手也悄悄地放松下来，变回自然的下垂姿态。

　　　　北风又开始呼啸，火把在风中发出“吼吼”的声音。

　　　　领头的差爷冲几个下手使了个脸色，几个人上去就按住张有田，将他双手反剪，绑在一起。

　　　　“带走。”

　　　　张有田站都站不住，只能在两位差爷的夹带下，勉强拖着两条腿前行。不过，走出火把圈之后，他突然回过头来，大声喊道：“你们就不想听听，我是怎么掐死秋妹的吗？”

　　　　领头的差爷做了一个手势，大家都静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张有田突然仰天大笑，末了，目光邪恶地看了看地上的秋妹，又挑衅地望了一眼施明书。

　　　　“因为这个女人不守妇道，一面要嫁给傻子为妻……”张有田故意放缓话语，无赖地看着施明书：你誓死悍卫蔺秋妹的清白，现在不一样要暴光，她就是一个烂女人，还有她生下来的那个孩子，一辈子也休想摆脱这一切……

　　　　“……另一面……啊……啊……”

　　　　张有田眼珠子突然鼓起，双手胡乱地拉扯喉节处的衣领，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气。

　　　　“救……救……”

　　　　“救命”没有喊得出口，像是被人紧紧地掐住脖子，整个人提于空中。几个差爷吓得抱头就跑。

　　　　只一下下功夫，张有田脖子一歪，从半空中掉下来。

　　　　——已经死了。

　　　　蔺紫均已不像之前那样害怕，她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离开过施明书，目睹了他整个施法的过程。

第136章　时间过得真快（）　
这个冬天跟以往任何一个冬天都不一样。蔺紫均一面承受着蔺秋妹过世的愧疚，一面悉心照料她留下来的孩子。施光前后来又带人上门闹过几次，都让施明书挡了回去。大概是几个回合的交锋过后，他们已经明白施明书不是当初的傻子，加上还有当日张有田莫名其妙的认罪与死亡，渐渐地他们也不敢再上门索要孩子了。

　　　　表面看上去，生活平静，孩子一天一点变化，会笑了，会扑口水了，会抓东西了……家里的欢笑声也慢慢地多了起来。可是蔺紫均和施明书之间，明明是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又像隔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多了一个孩子，便多了许多事情，蔺紫均一天比一天消瘦，她刻意回避施明书关切的目光，拒绝与他沟通。

　　　　年后，春暖花开，蔺秋妹过世一百天了。

　　　　“明书，紫均，你们抱着孩子去看看秋妹，烧些纸钱给她，免得她在那边受人欺负啊。”

　　　　一大早，三婆就崴着小脚过来，手里捏着一叠黄色的纸钱，颤颤巍巍地递给施明书。自打秋妹去世后，三婆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天冷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躺在床上，蔺紫均和施明书轮换着给她送饭过去。

　　　　“三婆，给秋妹的纸钱，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哪里要您老人家操心。”蔺紫均说道。

　　　　“你们是你们的心意，我的，是我的心意。秋妹命苦，世间多个人念着她，她在地底下也会知道，也会觉得欣慰的。”三婆泪眼昏花，声音哽咽：“我就不去给她上坟了……”

　　　　蔺枫兰在屋里听到声音，出来说道：“三婆，别伤着身体了。紫均，快把忆儿抱给三婆看看，让他老人家也高兴高兴啊！”

　　　　“哎……”蔺紫均暗暗擦了一把泪水，上前扶在三婆：“三婆，您跟我进屋，那小东西这会儿怕正睡得香甜，估计做着美梦呢。”

　　　　“嘿嘿嘿……秋妹的儿子，我是要多看几回啊，等哪一天我也下去了，可以跟秋妹好好聊聊她的儿子，那小鼻子，小眼睛，那小机灵样儿……”

　　　　一说起秋妹的儿子，三婆马上眉开眼笑了。

　　　　施明书心里一动，何不趁三婆在这里，他和紫均单独出去给秋妹上坟，有些事情，他也该向紫均说清楚了。

　　　　“大叔，三婆，今天风大，就不要带忆儿去坟地了吧。我跟紫均去上坟，秋妹她不会怪我们的。”施明书说道。

　　　　蔺紫均一愣，不动声色地转进屋内。

　　　　“嗯……这样也好，忆儿年幼，身体娇嫩，等他以后长大些了，再去跟他母亲赔不是就是了。”

　　　　家里的气氛，特别是女儿和施明书之间隐隐的隔离，蔺枫兰当然感知得到。他很高兴施明书主动找机会接近蔺紫均，如果有可能，最好他们的关系能向前一步。

　　　　活着的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紫均，你跟明书去坟地吧，忆儿有我跟你三婆看着就好了。”

　　　　“爹……”

　　　　“紫均，放心去吧，啊，三婆在这里。你们是该跟秋妹好好说说话了。”

　　　　“那……三婆，爹，我走啦。”蔺紫均也知道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总有一天，忆儿会长大，有些问题，是要好好说说了。

第137章　过去重来（）　
田野里的羊肠小道，不容二人并肩行走。这样也好，蔺紫均不近不远地跟在施明书后面，故装轻松地走着，时不时被田梗边的野花吸引，停下来揪两朵。

　　　　施明书不用回头似乎也知道她的心思，脚步该慢的时候就慢，该停的时候就停下来，耐心地等候。

　　　　“傻子——”蔺紫均突然轻轻地喊出声，有点恶作剧般，又有点伤感——这个称呼，在两人之间曾经是那么自然又亲切。

　　　　“嗯——”施明书自然地回应，一点儿也不觉得突然。

　　　　这倒叫蔺紫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也是像现在这样，你在前面走，我跟在后面？”

　　　　施明书笑笑说道：“当然记得，要不是你舍命相救，我早就淹死了，或者被雷劈死了。”

　　　　“不会的。”蔺紫均又停下脚步，征征地说道：“你跟我们不一样，就算是掉到河里，就算是天空被雷击破，你也不会有事的。”

　　　　施明书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这个问题，终究无法回避。他默默地转过身，走到蔺紫均面前，想去牵她的手，却被她轻易地回避开了。

　　　　施明书突然蹲下来，背对着她，说道：“紫均，我背你，像以前那样。”

　　　　眼前的这个人，一切都没有变，可是又全部都变了。如果是傻子，蔺紫均会毫不犹豫地跳上去，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心里踏实又幸福。可是现在不行，她做不到。

　　　　像是明白了什么，施明书结结巴巴地说道：“紫……紫均妹子，我……我背你，像……像以前那……那样……”

　　　　“扑——”蔺紫均被他逗得笑出声来。所有熟悉的感觉一下子全部回来了，原来竟是这么简单。

　　　　她轻巧地跳到他的背上，“傻子，跑快点，我有好多话要跟秋妹说。”

　　　　“哎，那你扶好啦……”

　　　　施明书话音未落，迈开双腿就跑。田间小道杂草丛生，他不得不小心避让，意识到这样不痛快，他干脆脚底生风，如行云踏雾般施施然从草尖上划过，速度惊人。

　　　　知道答案就在前方，蔺紫均已见怪不怪。她安心地闭上双眼，感受春风从耳边拂过，甜丝丝的空气扑面而来。

　　　　明知道傻子兜了远路，蔺紫均也不说他，望不到边的绿色田野美不胜收。

　　　　蔺秋妹的坟上，野草已没过小腿肚，像一顶精致小巧的绿色帐篷。

　　　　施明书轻轻地放下紫均，两人一起走到坟前。

　　　　“哎呀，忘记带火折子了？”蔺紫均惊呼一声，怪自己粗心大意：“傻子，你回去取吧，我在这里等你。”

　　　　施明书目光纯澈，看着蔺紫均摇摇头。

　　　　“怎么啦？”蔺紫均不解地问道。

　　　　施明书将一叠纸钱拆开，分散了堆在坟前，慢慢地低下头，对着纸钱轻轻吹一口气，一股轻烟从里面袅袅升起。

　　　　很快，蓝莹莹的明火就上来了。

　　　　蔺紫均叹了一口气，双腿弯曲坐在地上。她用一根棍子轻轻拨动着纸钱，火舌顺着木棍串上来，将一堆纸钱烧干烧净，全部化为蔺秋妹地底下的财富。

第138章　坦诚（）　
拜祭完成后，两个人许久都不说一句话。最后，是施明书先打破了沉默。

　　　　“紫均，我们之间有些话，是该当着秋妹的面，说清楚了。”施明书就地坐在蔺紫均对面，这样，与蔺秋妹小小的坟包形成了一个三角形，像三个人坐着聊天似的。

　　　　“你一定很奇怪，我身上那些神奇的力量到底从何而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那次跟你治疗手上的伤口，把我自己也吓到了。”施明书娓娓而谈。

　　　　蔺紫均表情平静，过了这么久，她已不像当初那么好奇；促使她与傻子隔离的，其实是秋妹的死。

　　　　她总觉得，秋妹的死，她和傻子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张有田掐住了秋妹的脖子，可那个送秋妹走到这一步的人，不正是她和傻子吗？

　　　　“那你现在还害怕吗？”蔺紫均喃喃道，又自我解嘲地笑笑，笑自己多此一问，刚才施明书娴熟的动作已经说明他不害怕了。

　　　　“害怕。”施明书却非常肯定地点点头，说道：“紫均，你要相信我只是一个凡人，跟你们一样，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因为我清楚地记得当我是一个傻子的时候，在施家庄，我过得是什么日子。我不想回到过去，哪怕是回到跟你和蔺大叔在一起的傻子生活，我也不愿意，那样就不能保护你们。”

　　　　施明书目光坦诚，在蔺紫均面前，他从来都不想设防，也不承设防。

　　　　“我一天不弄明白这股神秘的力量从何而来，就一天不能安心。我害怕它会突然消失，就像它当初突然出现一样。紫均，你还记得那天夜里，也是在这里，面对张有田的嚣张，我连话都不敢说，因为我害怕自己无法控制那股力量，害怕一旦失手，再无挽回的余地。我坐牢也好，以命相抵也好，我都不怕，可是我怕你和蔺大叔伤心，怕孩子长大后生活在恐惧之中……”

　　　　回忆起那晚的情形，施明书仍然心有余悸。

　　　　“可是最后你做到了。”蔺紫均平静地说道：“我看着你的右手操控一切。”

　　　　“张有田也是你杀的，对不对？你为什么不让他接受衙门的审讯，受到真正的惩罚？”这个问题，如磐石般压在蔺紫均的心头，今天终于问出口了。

　　　　她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紫均。”施明书偏过脸，看了一眼秋妹的坟，接着说道：“秋妹，请原谅我把这一切告诉紫均，她应该要知道的。为了忆儿，她应该知道这一切。”

　　　　蔺紫均一愣，这关忆儿什么事？

　　　　“紫均，和秋妹成亲那天，我是故意那样说的，目的就是让她主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