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我为鱼肉-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李延意就像看一位经常来家中撒泼的村妇般看着吴公子,甚至没变化任何姿势,平声道:
“在你死之前我回答你这个问题。朝中所谓忠义之臣、清谈大家、今世大儒星罗棋布,他们能救这个国家吗?若是能,便不会有那路边之饿殍,易子而食之灾民。忠义、礼孝、贞洁能救百姓的命吗?不能。百姓需要的,这个国家需要的只是贤君和能臣,无论他们是什么身份。”
吴公子指着她大喊:“你瞧!豺狼之心毕露!李延意要谋反!她要篡位!”
李延意冷笑一声,虎贲军的大刀斩在他的后脖子上,仿佛快刀切斩豆腐。头颅掉在地面上,正对着刚刚醒来的王川。王川甫一看清竟是个人头,立即又吓晕了过去。
戏班子的人纷纷抽出武器,大叫着向李延意的方向杀过来。虎贲军和各个护卫上前,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将他们杀了个干净。
王家院子弥漫起浓浓的血腥味。
房顶上蹬蹬蹬的脚步声在迅速远去,甄文君一跃而起想要爬上屋顶去追那人,没想到臀部之伤好了大半,却因为此时用力过猛而再度迸裂。锐痛之下差点摔倒在地,只是瞬息间那脚步已经跑出了百步之外。
此人身怀武艺!究竟是谁!
甄文君惊魂难定。
此人偷窥了多久?听见了多少?不行,一定要除掉此人灭口!
甄文君强撑起来要追,忽然一阵兵刃相接的打斗声从屋顶传来。
两人交战十分激烈,立即就引起了李延意护卫的注意,虎贲军行动如电立即包围,屋顶一声娇喝声后,有人从屋顶摔落,被虎贲军的长矛长刀压在地上。
人高马大的虎贲军围着,甄文君根本看不见被抓的人是谁。
第63章 神初九年()
,为您提供精彩阅读阿熏眼里是明显的恨。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就像曾经无数个夏夜里;在绥川谢家的后院里跟她说那些大将军勇杀胡贼时的表情;就像每当她说起胡贼残杀大聿同胞时一模一样痛恨的眼神。
阿熏嫉恶如仇;曾经恨的是四大胡族;如今恨的是她,甄文君。
甄文君能够忽略任何人的鄙视;她跟在卫庭煦身边没少污言秽语入耳,她不在乎,因为她知道她是为了救阿母;她并不是个为虎傅翼的混蛋。可是今天;她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当着阿熏的面杀掉了谢随山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了。
她低着头,阿熏灼热的目光刺得她心里太难受;握着匕首慢慢走出了地牢。
两位狱吏诧异地看着她离去,一刻钟之后又回来,匕首上沾着血。
“你干嘛去了?”狱吏们手中握着刑具始终没放下。
甄文君没回答他;面若青石地走过来。
狱吏互相看了一眼,警觉地正面对着她。
阿熏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几乎屏住了呼吸。
“很多事并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不能说。就算我说了,你会相信吗?”甄文君自说自话着;阿熏这才发现她腹部有一道深深的伤口,正在往下流血;血顺着她的裤子将她靴子也染红了。
“算了;你相信与否并不重要。”
阿母的断指;肩膀被刺穿的剧痛,神初六年那个深冬的大雪似乎永远也下不完。
整整三年,这些让她欲死的羞辱和伤痛没有一刻能从她的心中消却,无数个深夜她回忆着阿母曾经对她的教导,每一个曾经懒得记忆的武功招式都重新在她脑海中一一琢磨,很多不明白之处她就拐弯抹角地向灵璧请教。为了隐藏身份她一直没在旁人面前展露真正的实力。
今天,就是她自我检验的时刻。
出手如电,行云流水,地牢外面守着的两名护卫她都能趁其不备杀了,何况是两名有勇无谋的狱吏。
只被铁球砸了后背,这两人便被甄文君准确无误的刀法刺进了心脏。
狱吏倒地之时,甄文君失血过多眼前一花,差点跟着倒下去。她撑着墙壁摇摇晃晃地又立起来,摸了一下腹部,血沾了满掌。
地牢之中来自刑具和尸体的铁锈味充斥着甄文君的嗅觉,她浑身是汗,忍不住放缓了呼吸以减轻痛楚。
“阿来。”阿熏唤了她一声,用一种熟悉又亲切的声音。甄文君仿佛被她唤起了内心最深处的柔软和归属感,忍不住鼻子发酸。
阿来,这个她本身并不喜欢的名字,如今让她热泪盈眶。
她上前将绳索切开,放开了阿熏。
“不知道你听到了多少现在我不能告诉你真相。”甄文君坐到地上,将匕首递到她手中,“希望他日能有机会再见到你。到时候我一定会向你坦白。外面,我已经布置好脚印,你只要沿着脚印走就能离开你走吧。”
阿熏握着匕首,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道:“无论有什么理由,我都不会原谅为虎作伥的你。你杀了谢随山,害了义士,你死不足惜。但是今日你救我一命,我也不会杀你,希望你说的那日早日到来。到时候”阿熏看着她,眼里是汹涌的杀意,“我一定会亲手要了你的命。”
甄文君苦笑,没有说话。
阿熏走了,她倒在地上,不知道谁的血将她的头发沾成一块一块,眼泪安静地滑落,闭上了眼
醒来时第一时间看见卫庭煦,以及她身后担忧的灵璧和依旧看不出情绪的小花。
“醒了醒了!”灵璧见她睁开眼,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姐姐”甄文君看着卫庭煦,无力地唤了一声。
“别说话了,你伤得很重。”卫庭煦抚摸着她的脑袋,眉心轻蹙,疼惜道,“我真不该将你一个人留在那儿,只想着要锻炼你,没想到竟害你受伤。谢家人竟如此大胆,不仅杀了守在门口的护卫还将狱吏也杀了。你真是命大,幸好发现得早,不然的话失血过多恐怕你也”
甄文君咳嗽了一声,握住卫庭煦的手。
“幸好我还活着文君不怕死,只怕死了之后再也见不到姐姐。”
卫庭煦轻叹了一声,让她好好养伤,等她养好伤之后再启程。
“我不碍事的姐姐,不必担心我,切莫因为我耽误正事。接下来要去何处?我能行的。”
卫庭煦笑着摇摇头:“这阵子你就好好休息,什么也别想了。灵璧会好好照顾你,等你伤好些了咱们一块儿走。”
甄文君失落道:“都是我太没用了,若是我能勤学武艺苦练功夫的话,也不至于让重要的刺客逃走。”
“妹妹上进,等你伤好了之后就让小花教你些外家拳法吧。小花是武学宗师崇光大师的关门弟子,外家功夫跟她学肯定能有所收获。内家气功若是也有兴趣的话姐姐也能为你找位好师父。”
“真的?”甄文君双眼放光。
“不过有个前提。”卫庭煦轻点她的额头,“那就是乖乖吃药好好疗伤,一切都得伤好了之后再说,明白了吗?”
“嗯!三五天的我就能好了!对了姐姐逃走的那个谢家女人抓回来了吗?”甄文君问道。
卫庭煦还没说话,灵璧狠狠地“哼”了一声:“来救她的人数不少,似乎也对周遭的地貌非常熟悉,他们的脚印只留在河边,似乎是沿着河逃走了。这条河从南崖一路往东流,十分湍急,借着水流这帮人如今恐怕已经出了南崖境内。这帮贼人实在可恶,谢氏阿熏,别被我再遇上,否则我一定会将她抽筋扒皮,以报今日之仇!”
听见灵璧这么说甄文君便放心了,看来阿熏已经离开。
卫庭煦正近距离地看着她,她生怕自己会不小心露出欣慰之情,急忙连续咳嗽了好一断时间,咳过之后腹部的伤口痛得她面部狰狞,这是真痛,卫庭煦肯定无法发现什么。
修养了三日甄文君能够下床了,腹部那一刀是被护卫扎的,本是冲着她胸口去要她命的,幸好她躲闪及时才捡回一条命,也留下颇多后患。下床后在院子里慢慢走了一圈,伤口隐隐作痛,只好随意坐在长廊上。
院子里的桃花开了,有几瓣落了下来,她抬手接住,用拇指轻轻抚摸脆弱又美丽的花瓣。
以前绥川谢家也种桃花,每一颗桃树都是她和阿母一起亲手栽培,阿熏最喜欢桃花,每年都盼望着桃花盛开时在桃树下习武看书。甄文君知道她喜欢,一直细心呵护着桃树,只待给阿熏一片灿烂。
如今绥川的桃花也不知道开了没有,有没有人再为她细心种桃花,讨她欢心
“才走了几步啊就偷懒。”灵璧活动着胳膊从她身后路过,“就你这懒惰模样,伤什么时候才能好,还要我们等你到什么时候啊。”
甄文君低着头继续拨弄花瓣,没理会她。
“伤口怎么样了,还很疼么?”灵璧坐到她身边。
“疼啊,疼死了。”甄文君随口道,“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啊?”
“回绥川。”
“绥川?”
“对,这回是长公主临时收到了消息才来南崖收粮,最后的战场还是在绥川。毕竟绥川这次大乱乃是天大的机遇,谁能拿下绥川不仅能在大大争取到民意,更是能和洞春连成一线。”
“和洞春连成一线?”甄文君很敏锐地感觉到,“是要准备打战?也对通往帝位之争到最后难免兵戎相见。”
“女郎对你抱有很大的希望,她说你是个奇才。”灵璧望着蓝天之下满院的春花,“只是有时太冒失了,几次身处险境实在让她担心。”
“她是这样对你说的?”
“女郎当然不会对我直说,但我能从她的只字片语中感受到,毕竟我从小就跟在她身边服侍她。她很少对人这么上心,小猴子,我很羡慕你。”
“是么。”甄文君心里万分复杂。
“干嘛这么低迷,还在想绝地逢生之事么?没觉得你是如此不堪打击之人啊。”
“还不许刚刚从阎王爷那边逃回来的人稍微低落低落了。”
“行,低落吧,但也不许太长时间。到绥川之后,才是真正的修罗场。”
卫庭煦在南崖等着甄文君康复,而李延意这急性子已经等不及赶往绥川了。
谢扶宸的行踪成谜,她有种不详的预感,只要多耽误一天的时间就越有危险。
虎贲军护着她行了三天的路,于南崖北边的小县狼烟县露宿。
皇家出行仪仗本来盛大,但李延意向来不在意这些,若是要安逸的生活她大可待在富丽堂皇的禁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既然为了理想抱负走出温床,她便是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区区崇山峻岭偏僻村落又能耐她何。
路过团团篝火,也没空接见狼烟县令,让大司农将他打发了。将帐篷内的跳蚤拍死,李延意将酒壶的盖子拔起,狠狠灌了几大口的酒驱寒。
越往北走越冷,她翻看着此次在南崖收获的钱物,大司农已经帮她盘点详尽,她过目后愤怒不已。如今国库空虚百姓潦倒,这些东南大族竟藏了这么多金银珍宝,加在一起相当于整个大聿半年的总收入。这些望族,世世代代吃大聿的俸禄享受朝廷的恩惠,却不想着回馈百姓,实在可恶。待绥川事成,一定要再回来好好向他们清算。不,小小南崖就能搜刮出这么大笔钱,其他的郡呢?若是一一查过去,恐怕会有超乎意料的收获。
李延意将竹简丢到一旁,酒劲上来总算有些暖和了。她将旧了的貂皮大袄又裹紧了些,忽然发现大袄上破了一个洞。什么时候破了她竟没发现。也对,这件大袄她已经穿了三年,穿着它跑了许多地方,也未曾有心思细细呵护它,破了也是在所难免。
看着破洞,李延意用手指挠着,自言自语地吟唱着:
“夜长不得眠,明月何灼灼。想闻散唤声,虚应空中诺”
“你竟还记得这首歌。”
一个声音从烛台之后响起,李延意迅速起身将不离身的剑抽出。
“谁。”李延意下意识地质问之后,心里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谢氏阿歆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冷峻的眼神之下是一双紧抿的双唇。
“阿歆。”李延意将剑收了起来,丢到羊毛地毯上,一瞬间卸下所有戒备,即便阿歆的后背上那把青碧色的长剑剑柄闪着冷光。
“你竟对我丝毫不设防,不怕我一剑杀了你?”
李延意微微撅起嘴,的确没有一点害怕防备之意:“你若是要杀我便不会开口了。不过卿卿去了北线锻炼果然有所收获,竟能避开虎贲军的眼线偷偷进到我的帐篷之内。”
“不许这样称呼我!”阿歆脸色不善却又难免带些红晕,“南崖行刺你之人当真是废物,竟没能将你杀了。”
“哦?所以你还真是来杀我的?”李延意浑然不在意,转过身正面对着她,“若不是带着剑,这深更半夜的潜入的我帐篷内还以为是想要与我‘叙旧’的。”
李延意此话一出,阿歆立即将剑架上她的脖子。
李延意斜眼看着锐利的青锋,表情也未改变。
“你我旧事竟还能激怒你,实在稀奇。只有尚挂于心才会在意。更何况那些往事已被传为‘佳话’,甚至被唱入了戏中,杀了我它们依旧存在。再者海棠之约,你犹记在心上。”
阿歆道:“你就只能说这些狂浪之语吗?”
李延意的脖子渐渐被割破,血染上了阿歆的剑。
“你来也不只是为了被我戏弄吧。”李延意道,“知道我遇刺,是关心我,怕我受伤才来夜探的吧?看来我说对了,否则你的手也不会颤抖。这不是位军人该有的素养,无论是面对穷凶恶极的敌人还是昔日情人都不该如此。”
阿歆将剑收起,低沉着声音道:“我只是不想你死在他人手里。能杀你的,只有我。”
李延意勾起一抹笑容,看透她的笑容。
“见你没死我就放心了。”
“这就要走?”
阿歆将帐篷上早就切开的出口撩开,此处正对着山壁,山头上有虎贲军守卫,但她有办法避开虎贲军的耳目。
“我们多得是机会再重逢,希望你能活到那日。”阿歆临走前丢下此话。
第65章 神初九年()
,为您提供精彩阅读将卫庭煦抱上车之后;卫庭煦便一直躺在马车里;一路上再也没心思分粮或是坐到外面视察灾荒之状。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甄文君见她双眼紧闭面带痛苦;伸手一探;烫手。
“姐姐,你咽喉可痛?”甄文君坐在软塌前;握住卫庭煦的手小声问道。
问出话后好一会儿卫庭煦才轻轻地摇了摇头。
将马车的车帘掀开一角,以免冷风吹进来让卫庭煦病更重,甄文君只探了个脑袋出来。
此时马车已经在继续赶路;灵璧坐在马夫身旁;听见动静立即回头问道:“女郎怎么样了?”
“应该是受了些风寒,也有可能是惊吓过度邪风入体。将我的药箱拿来,发汗散邪或能缓解。”
“好!”
灵璧双腿一伸跳下马车;往后面的车队寻了片刻,找到装载药箱的马车,将药箱取来递进去给甄文君。甄文君挑了些麻黄和桂枝炖药;让卫庭煦喝下,将厚厚的被子盖在她身上,等着她将汗发出来。
小花很担心卫庭煦;片刻不离地站在床边。甄文君忙里忙外时嫌她碍事,车厢虽说不小;可忙活起来有个大个子杵在那儿还是很麻烦。抱药箱时差点撞到她,拿药炉时又差点磕着她。要不是打不过小花;她真想将她推出马车腾出更大的地界来;呼吸都能顺畅一些。虽然不敢骂;甄文君还是难以掩藏真实内心,狠狠瞥了小花一眼。没想到小花竟然非常识趣地后退了好几步,几乎贴到车厢的最里面。
“我担心女郎安危,我不能走。”小花跪坐在角落,垂着脑袋道,“我要亲眼看着女郎醒来。”
甄文君见她小眼睛里竟含着泪花,鼻头都红了,的确是非常担心卫庭煦。就算再烦,甄文君也没真开口撵她:“谁也没让你走啊,就是有点碍事。你就坐那儿别动吧,不然刚熬好的药一回头给你撞翻了可不好办。”
小花没应话,整个人就像消失了一般跪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卫庭煦的睡脸。
灵璧听到她们的谈话,更是不敢进来,时不时悄悄掀开帘子看一眼卫庭煦的情况。
甄文君喂了卫庭煦喝药后将她重新放平,盖好被子,等待她发汗之时才有心思回忆方才发生的一切。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挤到了卫庭煦最近最亲密的位置,小花和灵璧都只能在原处看着,听她的指挥和命令。
卫庭煦的额头上渐渐冒出一点儿细汗,甄文君将手从她的衣襟里探进去,卫庭煦不太舒服地呢喃了一声,略略侧了侧身,甄文君耐心地哄她:
“乖,我探探你的体温和发汗情况,很快。”
卫庭煦皱眉,颇为费劲地睁眼看了一眼离她极近的甄文君,之后便安心地重新闭上眼,任她探索。
发汗之后体温很快恢复了正常,甄文君她们总算松了一口气。
见小花还跟那儿跪着,甄文君打算给她点独处的机会,便走出了车厢,坐到灵璧身边,开了个皮囊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大口水下去。
先前就对卫庭煦后背上的伤十分好奇,如今正好赶上这事儿了甄文君趁势问灵璧:“见姐姐好像非常怕狗,这是怎么回事啊。其实我小时候也挺怕狗的,被追过好几条街,但是姐姐那绝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害怕,她非常恐惧。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吗?”
灵璧望着前方狼烟四起的官道,垂下了眼角:“这件事,你还是自己问女郎吧。”
甄文君撕了片肉脯放入口中,嚼得牙都疼了。
大聿天子钦点的和亲队伍过了北水之后,到了大聿最北边的孟梁郡吉安县。
被封为德睦公主的虞氏阿允今年刚满十六岁,长这么大都还从未出过汝宁城,更别说到过如此苦寒之地了。和亲之路路途遥远,从繁花似锦的京城越往北走越凄冷,且此去再无归家的可能,但阿允却并不伤感。父母死的早,她孤苦伶仃又无家产,若非表舅舅一家接济,恐怕也只能嫁给一个寒门子弟终生困在温饱之事上。和亲之路虽然遥远,但她听说冲晋一族表面上粗鲁豪放,可男人对自己的妻子却疼爱有加十分忠诚,只盼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王子淡也能如传闻一般,愿意敬她爱她,真能如此的话她这辈子便满足了。
眼看就要见到未来的郎君,虞氏阿允将车帘放下,搓着冻红的手指唤侍婢女将铜镜拿了过来,仔细地照了照,生怕有一丝瑕疵。婢女笑道:“公主殿下美貌无双,就是整个大聿也再找不出第二个如殿下一般的美人了。”
虞氏阿允羞赧地扭过身子,又带了两份忐忑:“你说,王子会喜欢吗?”
婢女十分嘴甜:“天下间哪个男子能不为公主的美貌所动容?我瞧着大封那日,连天子都盯着殿下您看了好几眼呢!”
虞氏阿允脸热不已,捂着脸想要掀开帘子喘口气,手还没等碰到帘子,咻地一声,一根白色羽箭穿帘而入直接钉在了方才还在说笑的婢女的双眉之间。婢女笔直地倒下,马车之外惨叫声迭起,虞氏阿允还没意识到出了何事,马车猛地一停,她直接从马车里摔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糊了满脸满嘴的雪渣。她也顾不得美不美了,忙从雪堆里挣扎着站了起来,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是身首异处的驾车马夫。虞氏阿允吓得花容失色惊叫连连,跌坐在地。冰天雪地之中全是布满了羽箭的尸体,和亲大队竟已经被杀了大半。与天色接连的雪地里全是斑驳血迹,一双黑色的胡靴踏在红色的雪泥之中慢慢进入到了虞氏阿允的视线里。
她哆嗦着抬头,认出了对方是冲晋的服饰装扮立刻扑上前,跪倒在那人脚边哀求道:“我是大聿的和亲公主!要嫁的就是你们的王子淡啊!你若救了我,来日我成为你们的王后,定会厚赏于你!救我!救我!”
那人朝着虞氏阿允伸出手,虞氏阿允哆嗦着将手放了上去,刚想要起来却听到:“我便是奉了王子淡的命令来杀你的。”
虞氏阿允看见他咧嘴一笑,牙缝里全都是黑色的污渍。
没等她再说任何话,脖子上便多了一个刀口,泊泊美人血染红了她身下白雪。
离绥川还有五天路程的时候卫庭煦算是康复了,只是精神还不大好,一直都在马车里不出来也不跟谁说话。无论谁来向她禀报任何事情,送递任何文书她都只是让甄文君帮忙接着放到一旁,全都没看。
一向只有甄文君来见她她才将手里的文书放下的时候,从来没见过她无所事事心事重重的样子。她这样甄文君哪里还好意思提什么往事,只希望她快些好起来。
再赶一天的路就要抵达绥川,马车停在山顶上休息,打算入夜后便出发。
甄文君和灵璧正坐在悬崖旁一边撕着兔腿肉吃一边看夕阳,小花推着卫庭煦过来了。
甄文君赶紧起身:“姐姐,你怎么出来了?这儿风大,小心又惹上风寒。”
卫庭煦笑着摇摇头,并不介怀:“你来。”
甄文君将吃了一半的兔腿交给灵璧暂时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