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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鱼肉-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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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我就让他们去搬两个大石墩子来练功,先累他个四肢发软再说。”
小枭五十个字迅速写完,身为土生土长的大聿人甄文君竟一个都没看懂,满桌的字挂在门口能辟邪。
“你这是什么练字的态度?”甄文君指着满桌的鬼画符和洒得到处的墨水,“今后可是想当个不学无术的赖子?”
小枭争辩道:“我读不来书写不出字,我不喜欢这些!我以后想像阿母一样当个带兵打仗的将军!”
“将军岂是那么好当。”没想到甄文君说,“看不来兵书不懂兵法的话也不过是个莽夫,只会冲在最前头卖力气卖命,没人服你,根本当不了将军,顶多是个死士。”
“我想学啊!我当然想学!可是大聿的字歪歪扭扭的太难认了!”小枭急得眼睛发红,差点哭出来。
甄文君见她这副模样也不忍心继续责备,蹲下来和她四目相对:“你是不是很喜欢打拳?”
小枭用力点头。
“好,你跟我来。”
甄文君拉着小枭到了院子里,耍了一套拳。小枭看得入迷,阿穹已经察出了其中的玄机,不禁露出笑容。
“这套拳熟不熟悉?”甄文君打完之后问小枭。
小枭手指在空中比划着,很快便有了答案:“阿母方才打的拳连在一块儿就是我的‘枭’字!”
“没错,就是‘枭’。”甄文君说,“这套拳法暂时就叫聿字拳吧。每三日我便教你一套新的拳法,你练好了这个字也学会了。”
本以为小枭听完之后会大喜地又叫又跳,谁没想到她撅起嘴眼睛里都是泪,用力一把抱住甄文君的腰,将脸埋在她肚子上哭。
甄文君被她撞得一晃,有点儿疼这孩子劲儿还挺大。
“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
“阿母这么忙我笨,阿母还要花时间编拳法让我练习。阿母,我一定会好好习字好好打拳,等我长大了我来保护你,让任何人都伤害不了你。”
甄文君被她突然这么暖心一说弄得也有点儿鼻酸。
前段时间她和卫庭煦的事儿不知道小枭知道多少,这孩子莽撞是真,待她如亲生阿母也是真。甄文君在经历诸多利用和背叛之后收获了小枭的陪伴和阿母的回归,看来老天还是没将她彻底遗弃在角落,给了她一丝温暖。
甄文君和小枭一块儿练拳到半夜,两人在热泉池中游了两个来回,小枭便在热气腾腾之间眯起了眼睛,差点睡着。
甄文君让她回屋睡觉,待独自一人时,靠在发烫的池边仰望夜空。
夜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
甄文君紧盯着那片竹林,和竹林之后若隐若现的点点灯火。
本来卓君府的池子边上是高墙,高墙被有心之人拆了之后以竹林作为遮挡,遮了等于没遮。这还是夜里都能将对面的秘书监府看个七七八八,若是青天白日风再大一些的话想必视野能更开阔。
她正觉得有些心烦之时,竹林对面传来了脚步声。她迅速没入水中,只留下两只眼睛瞧着林子,总感觉下一刻便会有人穿过林子而来。
那脚步声由远而近,停在了竹林边上便没再往前。甄文君听见几声细微的敲击声和衣料的摩擦声后,浑浑的击筑声骤然响起,听得她心头一荡!
此曲便是在绥川歧县听过的那首“中离曲”!
那曲子之高昂悲怆即便多年之后再听依旧震慑心房。
想到许多往事,甄文君不明白为何卫庭煦还要演奏此曲。
“所以最开始的时候”甄文君开口道,“你有意和我亲近,便是想好了有朝一日我会爱上你,为你所用吗?”
对面击筑之声停了下来,片刻,卫庭煦幽幽之声传来:
“男子重欲,女子重情。我的确如你所想。”
甄文君“哗啦”一声破水而出,裹上了衣衫迅速离开池子,往里屋去了。
徒留热气阵阵,渺渺升上夜空。
过了几日散朝回到卓君府,阿巧说有个姓尹的娘子送来一封邀请信,邀她三日之后到汝宁城内的西水台小聚。信上感谢当日解围之恩,说太学院的女学生们都对为官之道和战场之事万分感兴趣,希望甄将军能赏脸赴约,为女学生们指点迷津。
甄文君当然知道这批太学院的女学生们将来很有可能是李延意的亲信,她不可能一直任用卫庭煦在朝中身居要职。当初李延意或许尚未知道卫庭煦谋逆之计,才让她推行最最重要的海纳变法,也让她成为同性成婚的第一人。两年的时间里李延意已经做好的全方位的准备,挖出了不少能够替代卫庭煦的女官。只要给她们一些时日,卫庭煦将会失去现下领头羊的重要性。
事实上李延意早就开始瓦解卫庭煦的力量,分割卫家之权。
让甄文君和卫庭煦反目是第一步,而后卫纶病重,以左赟暂代他尚书令一职乃是重要的第二步。到时候卫纶一死,便是着手铲除卫家的最佳时机。
太学院的革新让甄文君嗅到了不远处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未来中枢格局将会如何变化谁都说不好,不过这些女学生是一定要结交的,当下便是最好的契机。
三日后正好是她休假的日子,她换上一身便装踏着春意来到西水台。
一艘秀丽的画舫泊在西水台边,安静地卧在护城河之上。
初夏的淡淡炎热感让甄文君出了薄薄的一层细汗,远远地,画舫之上尹氏阿仓在向她招手。甄文君走近时听见画舫上时不时炸开的欢笑声。
就在她一脚踏在木板上即将蹬船时,“咣”地一声巨响,三道彩色的光转出绚烂的色彩冲向天际,最后在青天白日之下炸出了点点光芒,仿佛于白昼之时看见了星汉。
画舫上的笑声变成了惊叹声,两岸行人也都纷纷驻足仰头观看,赞叹不已。
“长孙都尉竟是这等奇人!不仅会做那惊世骇俗的天兵神盒,还能亲手制作烟花?”
远远地,甄文君清晰地听到了这个名字,脚下的动作又停住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烟花。”的确是阿燎的声音,“你们仔细闻一闻。”
画舫之上一片安静,甄文君似乎也闻到了从天而降清晰的桂花香。护城河两岸并没有种植任何的桂花,花香是从天空中飘落的,莫不是方才那烟花炸开后带出的香气?
小娘子们被这撩人心扉的新奇玩意惹得春心荡漾,咿咿呀呀地缠着她让她再献出个稀奇的宝贝看看。
阿仓见甄文君一直没上画舫,立即提着裙子下来接她。
“甄将军怎么不上去呢?”
甄文君问道:“秘书监也来了么?”
阿仓“啊”了一声道:“今日一早秘书监就来了,我还奇怪你们二人为何没有一起出现。”
说话的时候甄文君看见了卫庭煦,站在画舫二层的卫庭煦也在一片喧闹声中看着她。
她知道太学院女学生的重要,卫庭煦也一定知道。这个无利不起早的狐狸这般殷勤,必定也是为了拉拢中枢未来的势力。
甄文君心中冷笑,大踏步踏上了画舫。
第181章 诏武四年()
,为您提供精彩阅读甄文君的回答让在场的所有女学生都嗅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氛;纷纷闭了嘴。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画舫之上顿时鸦雀无声。
一直坐在一旁笑眯眯吃甜瓜,欣赏这对早已拆伙的假妻妻演技的阿燎自然也发现了此刻气氛不对;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瓜,指向阿仓;吓了阿仓一跳。
“你;知道猛达汗吗?”
阿燎眯着眼睛粗着嗓子;充满危险地看着阿仓;仿佛在说一个夏天夜晚的鬼故事。
阿仓:“不、不知道。”
“那你知道流火国吗?”
女学生之中唯一有当武将潜质的阿极兴奋道:“我知道!猛达汗是流火国的国君,据说是个貌若天仙的郎君!比很多真正的小娘子都要美!”
阿燎迅速且成功地转移了话题;大谈特谈当初在万向之路上遇到的重重艰险和阻碍;还有一路上的见闻。
“原来长孙都尉也去了万向之路!”
本就对这天才都尉刮目相看的女学生们还以为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没想到还去过那么危险的地方,长孙都尉的形象又拔高了一截。
阿燎并不是个喜欢吹嘘的人;油腔滑调使人反感,而她说任何出风头的事都将自己放置在极低的位置上娓娓道来。把险象环生的场景铺设好后;再让插科打诨的自己在其中“不小心”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从而力挽狂澜稳住了局面,也能博得听者的好感。
阿燎不仅能研制出旷世机巧,这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和漂亮脸蛋汇聚在一个人身上;加之天生情种的个性;难怪能让一车青鸾娘子无怨无悔地追随她。
阿燎说她的阿诤已经回来了,猛达汗找到了他的如意女郎;乃是追月军中最高大威猛器宇轩昂的中军将士阿由。二人没有任何媒妁之言;竟是实打实的自由恋爱。万向之路马上就要初步贯通了;他在大聿待了这些日子开始思念故土,打算带着阿由回流火国完婚。
甄文君曾经是追月军的中军校尉,对部下阿由是有印象的,此人是中军最高的将士,比她还要高出一头。阿由虎体熊腰豹头环眼,砂锅大的拳头砸哪儿都是一砸一个坑。即便这般强壮,阿由却是个腼腆的娘子,和陌生人说话时都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不知道这“自由恋爱”背后有多少良家妇女的辛酸泪,更不知猛达汗强取豪夺的本事有没有退步,不过,从阿燎这番说辞中甄文君得到一个特别重要的信息——万向之路要初步贯通了。
这条路甄文君亲自走过,其中的山长水远她最是明白。只用了短短三年时间就将万里险路铲平,看来李延意的确是投入了巨量的劳力和钱财。
想到此处甄文君望向卫庭煦。卫庭煦挺了挺有些发酸的腰背,和女学生们你来我往地随意聊上几句。
从前只知卫庭煦谋略了得,一向着眼大局让人想象不到。一起走到了今日,放眼大聿全境状况、未来走势和各方矛盾的暗暗涌动,甄文君不寒而栗——她才知道卫庭煦真正的可怕之处。
这次讨伐诛邪教时甄文君在聿中和聿西的近十个郡来回奔波,见识到了国内平民的惨状。
自神初六年那场席卷整个歧县的流民暴…乱开始,流民之患就一直没能彻底清除。部分的流民、灾民被编入世族大家的户籍之中,或是被充入军籍。被编入奴籍和军籍的人数量庞大,说到底只是无家可归的流民中的一小部分人。
大聿名门士族的问题由来已久,全都是因为当年太…祖建立大聿之后没像一般开国皇帝一般对功臣们痛下杀手,而是夺了他们的权,让他们全部远离中枢,到地方去逍遥快活,度过余生。久而久之,他们的后代继承了爵位,又再次通过铨选进入中央,成为能威胁到皇权的势力。
从武帝开始,所有的大聿皇帝做的最多的两件事,一是和冲晋打仗,二便是想着如何在削弱和利用地方士族的力量上做权衡。这些士族因祖上功勋卓越拥有非常实在的特权,那便是不用缴税。
士族们不光他们自己,按照爵位的高低,从九族到三族都可以沾光免于缴税。当初因为消化不了数量庞大的流民们将他们塞到了士族之中,导致中枢损失了一大笔的税金。若不是万向之路带来了滚滚财富,李延意想要从民间榨出税钱来恐怕得掉一地的头发。
中央无法有效地征收税赋本是非常严重的问题,可在卫庭煦的万向之路所带来表面繁荣的掩盖下变得没那么明显,亦变得没那么迫切去解决。
可归根究底,地方势力才是最大的隐患。
万向之路带来的商贸繁荣首先是地方繁荣,巨大的资金先入的是地方太守和士族的腰包,其次才是国库。也就是说万向之路最大的受益者是地方诸侯,而为了修建万向之路而下令增加劳役的却是中枢,民怨所向也是天子李延意。
甄文君猜测,万向之路正是卫庭煦为天子和百姓之间制造致命矛盾的一步妙棋。
当初万向之路的最初想法虽然不是卫庭煦提出的,但即便没有万向之路,卫庭煦也会提出别的能够赚钱的浩大工程来吸引李延意的目光,加大民间和中枢的矛盾,且让真正的蛀虫一点点将大聿蚕食。
这只是一个方面。
另一方面,数量更为庞大的流民没有成为士族的家奴也没有进入军籍,而是成为了行踪不明无法管理的“浮浪人”。这些浮浪人不仅不会缴税,还会加入黄巾义士、诛邪教这一类对抗朝廷的民间组织,甚至成为领头人。
看似在慢慢前进的大聿,实则根基早就被挖空了,卫庭煦还在帮李延意装饰着华丽的空中楼阁,让它看上去金碧辉煌,仿佛可以住一辈子。
大聿已经有两百年的历史,诸多弊病早就显露却没有有效的改革和措施能够将历史悠久的问题彻底解决。从征税难这个问题上就能看出,李延意从李举手里接过的是极为烫手的山芋,祖祖辈辈留下的问题在一点点将大聿压垮。即便是再务实再有能力的天子,想要挽回如今的大聿只怕比登天还难。
画舫滑到了岸边,阿燎在众娘子的簇拥上登了岸,卫庭煦起身时动作有些缓慢,大概是跪久了有些不适。腿疾本就没有完全好,加之甄文君那当胸一剑,如今卫庭煦能在此游河已是恢复得十分迅速了。
阿燎被小娘子们缠得忘乎所以,登岸片刻后才想起老友还在画舫之上。拨开人群,正想去扶卫庭煦时看见卫庭煦已经被甄文君一臂捞了起来。
“多谢夫人。”卫庭煦淡淡地道谢,甄文君没说话,二人的目光落在各自的方向,走下了画舫。
此时两岸的树木花草已经被修剪完毕,夏日的清新之气更加浓郁。
阿仓依旧领着头在岸边走,卫庭煦说她来请客,请大家喝茶。
一阵欢呼声中甄文君看着卫庭煦的背影,思索着她会以何种方式篡夺江山。
前朝不乏有篡位之人,篡位无非有两种方式,一是权势熏天,加九锡之后逼天子禅让。在阿母讲述的前朝故事中甄文君发现,一般禅让得来的江山都无法太长久。小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如今亲眼所见大聿种种乱象,各地起义不断,外族贼心不死,天子想要推行的改革也未必能真正落地民间,诸多矛盾都将导致和平接手之人将弊病一块儿继承。
只有将这个存在了两百年的王朝彻底打碎,在战火之下将其重组,构建一个全新的帝国,才有可能让这艘大船开得更长远。
卫庭煦也是这样想的吗?
甄文君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卫庭煦一步步、脚踏实地的力量,在不为人知的暗处慢慢酝酿着,即将迎来全面喷发的时刻。
一直到傍晚日落时分卫庭煦才回到府中,她和甄文君依旧是坐着各自的马车从两扇门进入府内,走在曲折的浮桥上难免面对面。
卫庭煦向她淡淡一笑,没有再找任何的话题,离开了。
甄文君回到院中,将今日所见所想都告诉给阿穹,阿穹道:
“你所思虑的有理,不过李延意是否有在暗中采取策略,你我都不知晓。更何况如今卫纶濒死,只要他一死只怕卫氏一族将会分崩离析,由卫氏和长孙氏建立起的庞大党群也会遭到致命打压。现在她们谁都不会把王牌亮出来,都还在蓄势待发。阿来,咱们也要加快脚步了。”
甄文君道:“这次铲除诛邪教虽没能将阿希争取到山海都尉的位置,不过现在买官卖官的乱局依旧,想要安的人于朝堂之中并非难事。如今步阶已经去邀那燕行名士了,而我在南崖还有一位旧友,他一心想要回到中枢,只不过在南崖待得太久中枢没有太多的关系。若是我助他一臂之力,他必定会记得这份恩情。”
阿穹点了点头。
“你曾说过你在南崖还有土地?”
“是,当初在南崖买了五万顷便宜的薄田,这些年在步阶的合土勤耕下已经变成了肥沃之地,不仅产量增加,步阶还将其扩张了十倍有余。”
“也就是说现在有五十万顷地,这些年储备下来,足够一支十万大军长线作战的口粮了。”
甄文君道:“不仅是粮草,我已在剿灭诛邪教时秘密购下了平苍郡和鹿角郡的私家冶炼坊,这些冶炼坊能够用灌钢法制造宿铁,宿铁乃是最炙手可热的兵器原料,在市面上一直很抢手。一旦诸侯并起逐鹿中原,粮食将会迅速短缺,兵器也会供不应求。到那时候无论是自行消化还是向外买卖都非常可观。”
阿穹道:“我曾经说你目光不够长远,如今看来我们阿来的确长大了。其实谁也不愿被卷入战争,可我们阮家身份特殊。如你所说,只要这江山一日还姓李,咱们都逃无可逃。即便那秘卷”
甄文君用眼神阻止阿穹继续说下去,她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非常轻微,停在了门口,门外之人似乎想要听屋内的动静,发现屋内安静无声之后才开口:“将军、夫人,该用晚膳了。”
这是那阿巧的声音。
“就来。”甄文君应了一声,阿巧离开后甄文君道,“阮家无法证明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无论是对当初明帝还是对现在的李延意。阿母放心,至少现在咱们已经知道提前防备。我会筹备好一切的。”
甄文君和卫庭煦都有各自的算盘,李延意却已经开始痛下杀手。
随着万向之路初步贯通,商队往来更加频繁,李延意在早朝之上大大夸奖了功臣薄兰和卫庭煦,并重赏了二人。
薄兰的名字排在卫庭煦之前本就有些不对劲,当李延意开始询问卫庭煦最近的身体状况时,早朝之上的群臣心中都不禁一叹——天子果然要向卫家开刀了。
卫庭煦的身体不好众所周知,也没什么好撒谎,李延意便以此为借口让卫庭煦在秘书署安心修史调养身子,万向之路的后续事宜交给薄兰便可。
升为将军的甄文君好不容易进入太极殿参与早朝,站在一群高品大臣之后听到了这样的话,心中难免有气。
谁都知道修史何等辛苦,并不比在风雨之中盯着万向之路轻松多少,也需要四处走访收集史料。一旦修撰有任何的纰漏都可以直接问罪。李延意这是已经将刀架在了卫庭煦的脖子上。
长孙曜暗暗回首,瞧了卫庭煦一眼,只见卫庭煦神色自若地向李延意谢了恩。
李延意定定了看了卫庭煦片刻后,散了早朝。
一整日甄文君的脑子都在飞速地转动着,待散班之后离开禁苑,远远地,她看见卫庭煦的马车停在了禁苑之外两条街的街角。
卫庭煦从马车上走下来,站在一个女乞丐面前问了几句话后便走了。随后又有一辆马车到了那女乞丐面前,马夫让她上车。
甄文君认得,那是卫家的马车。
卫庭煦为什么要秘密接走一个乞丐?甄文君盯着那乞丐看,待她转身进入车厢之内时,甄文君看清了对方的脸。
第183章 诏武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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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泥污垢渗透到了指甲和皮肤里,用普通的皂荚根本洗不干净。她看见池子边上有一排木盒;精致的木盒之中放置着一袋袋不同香味的澡豆,以及不同功效的香药料。阿稳一一闻过去;香味淡雅不腻;像是精心挑选过;很贴合阿歆的气质。木盒边上是三短两长用以搓背的浮石;还有诸多不知道用途的洗浴物件,全都整齐地排列在池边。
阿稳虽然在北边长大没见过多少富贵人家的用具;但是眼睛不瞎;能看出这些东西十分精巧昂贵,没怎么被用过,大抵是谁送来布置好;但阿歆一直都没动。
肯定的,阿歆不喜欢这些。
阿稳冷笑一声。
虽然阿歆是在汝宁长大的;可这里根本不像她的故乡。
她就是块石头,还是在北疆被冷风吹久了完全不开化的石头。这么多年了,如果她真的能和她喜欢的那位“了不起的人”在一起,又为何会独自待在北疆?
想必是一场苦恋。
就像她对阿歆一样。
阿稳将所有的香药料都倒入热气腾腾的池子里;抓了一大把澡豆拼命往身上搓;浮石刮了一遍又一遍,剪干净了指甲;才看上去像个人样。
红肿的脚踝经由热水浸泡后没那么疼了;她从池中走出来;走到立着的巨大铜镜面前。
镜子里是个正在发育的年轻娘子,细腰长腿,湿漉漉的头发还沾着水。水滴在她身体上汇聚,然后变成一条条小水流向下流动。
尽管参加过大战也生活在寒冷之地,可阿稳非常年轻,无论是肌肤还是眼神都饱含着年轻的气息,诱人的生命力。
她对着镜子端详了片刻,看了眼丢在池边的衣衫,什么也没穿走了出去。
阿歆坐在屋中还在继续清点消失的士兵去向,听见赤脚踏在木板上的声音。余光里看见了一具身体在慢慢靠近。
阿歆胸口微微地起伏,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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