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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鱼肉-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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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君姓刘名朝,今年十八岁,眉眼刚刚长开非常俊秀,唇红齿白还未蓄须,曾经听他往来的友人嘲笑他像个小娘子。

    刘朝时时来拜访又帮忙,一来二去两人便熟识了,从谈论生活琐事到论及心事,阿叙便将心里的苦闷倾诉给了刘朝。刘朝安慰她,渐渐地二人有了更深的接触,阿叙在刘朝身上找到了丢失已久的宠爱。

    她怀的是刘朝的孩子。

    当阿叙发现自己怀孕时非常绝望又难过,觉得自己做了对不起阿燎的事情。刘朝又来安抚她:“不是你的错,全都是那个叫阿沁的贱人的错。不若趁此机会将那贱人赶走,你想要留在我身边或是回到长孙燃的身边都可以。只要你幸福我就放心了。”

    “将她赶走?要如何做?”

    刘朝便让她告诉青辕之中关系最好的阿鹤,说她怀孕了,是阿沁让人暗害于她,目的是逐一将青辕娘子扫地出门,独占阿燎。

    阿叙将此事告知阿鹤,阿鹤气得七窍生烟,立即要去找阿沁算账,想要押着阿沁到阿燎面前将此事说清楚。阿叙有些犹豫,心里发慌,拦下了阿鹤。

    谁知这件事被路过的其他姐妹听到,一下传开了。

    明县的主力被假消息骗离去啸县,往外传消息害整军被狙杀的人也是阿叙。

    阿叙承认自己鬼迷心窍,只因为刘朝说将主力部队转移他便有办法派人进入明县,暗杀阿沁。只要阿沁一死,青辕就能恢复到从前的状态,阿燎就会重新回到她身边。

    “我这么做了,换来的却是整个明县的大难。眼看着火油弹飞进城内无数人枉死,我才知道我做错了。我不想无辜的人卷入这件事,更不想看见阿燎难过的样子。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蠢。”

    阿鹤再也听不下去,上前在她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你就这样利用我们!”

    阿叙眼泪滚滚而落,并不躲闪,就让阿鹤打:“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一个人的错。”

    阿燎上前将怒不可遏的阿鹤抱住,对阿叙道:“怎么会是你一个人的错?是我的疏忽才导致了今日之祸。你纵然有罪可我也不无辜。我对你们的爱慕之心未变,可却叫你们因我伤了心,实在罪不可赦。”

    阿燎这一句话将所有青辕娘子的眼泪催了出来,阿叙更是直接跪倒在地。

    阿燎上前将阿叙抱入怀里,细细的看着阿叙的脸道:“当年我在绥川第一眼看到你时,便怨过老天怎能让你这样的美人受尽磨难。这些年你伴在我身边,常把救命之恩挂在嘴边,可我才是占尽你温柔之人。这几日我特别想吃你用荆花汁做的蒸糕,可惜荆花已经好些年不曾寻到了。只叹从前珍惜不够,一如今日之事,原是我做的不够好才叫你被人利用。可明县之祸主力之死,却非我一人一言便可轻轻揭过。”

    说完最后一个字,阿燎轻轻吻上阿叙已尽失光彩的眼睛。

    阿叙一边哭一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的。”

    “长孙一氏不灭,我便会将你的孩子尽心教养,你也可去的安心一些。”

    阿叙含着笑在阿燎的怀中慢慢闭上了眼。

    阿燎手中尽是鲜血,泪珠还挂在脸上,看不出情绪,有些发痴。

    阿诤上去从后面抱住她,把沾血的刀从阿燎僵硬的手中拔了出来丢掉,搂着阿燎轻轻地拍她的后背。

    “没事了,没事了哭出来会好受些的话我便陪你哭。”

    阿燎亲手将阿叙埋葬,星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阿母会死,哭声震天。

    阿燎一直将他抱在怀里耐心地安抚,直到他哭累了,昏昏沉沉地睡去。

    阿沁依旧没有下落,胡贼围在山脚就连一只虫都逃不出去,阿燎想,或许阿沁依旧在山上,只是不愿见她。

    胡贼被“狂风”刺了几日死了上万人,不再轻易上山。他们也想明白了,不用冒死上山,只要待在山脚将其一围,山上的资源很快就会耗尽,村子里的人统统得饿死在里面,到时候轻松收尸就好。

    有人建议岩泉王李漫可以留下五万人于此,其他兵马继续向东前进。如今他们已经占领明县,当务之急是迅速往东推移,将洞春和平苍这块肥肉吞进肚子里。如此一来切断卫氏和长孙氏的命脉,将他们赶出两郡从而彻底歼灭,指日可待。

    李漫却没有离去,让十万大军回到明县,其余的驻扎在山脚,守株待兔。

    “现在继续往东推进当然是很好的机会,可是一旦咱们兵力分散,卫氏和长孙氏的援军赶回来了呢?长孙燃被救不说,明县又会被他们夺回去,岂不是功亏一篑吗?”

    及锡族的首领和李漫坐在同一辆马车之中,将疑惑告知给一位精通两国语言的军师,那军师再转告给李漫,引起了李漫的反感。李漫看也不看对方,依靠在柔软的车椅上瞧着马车之外,漫不经心地拉长音调懒洋洋地说着。

    军师犹豫了一下,将李漫的话转了语气告知及锡族的首领,及锡族首领穷追不舍,继续问道:“若是援军赶到,你又如何能保证长孙燃不会被救?听说卫家和长孙家都十分厉害,还联合了一个什么女将军,兵马应该不少。战不过援军,取不到长孙燃的性命事小,守株待不到兔反而等来一只猛虎,全军的性命都搭进去的话,如何是好?”

    李漫忽然坐直身子前倾,盯着首领的双眼,声音低得像一条从地缝地钻出的毒蛇。

    “听说过红莲教吗?”

    及锡族的首领摇了摇头。

    “你什么都不知道,哪来的脸皮在这儿大放厥词怀疑本王?兵法,兵法懂吗?让他别想太多了,全听本王的肯定不会出错!”

    及锡族的首领看向军师,等待着军师开口。

    军师尴尬地笑了笑,擦汗。

    两路援军日夜不停地往明县赶,卫庭煦亦随军一块儿出征。还有五百里地抵达明县时两路军同时受到了沿路村民的袭击。

    这些村民拿着锄头和棍子见到士兵就一顿乱打,一开始士兵们根本不还手,吃了好几日的亏,甚至有人被村民活活打死。

    大抵是因为卫庭煦在民间的名声太坏,这些村民收到了消息想要出一口恶气,见士兵不袭击百姓,越打越放肆,竟到了杀人的地步。

    援军前行刻不容缓,卫庭煦岂能耽误在此。

    “全都是红莲教的人,杀了。”

    一句之后,士兵们士气大振,再有村民袭击便不再手下留情,很快就冲出重围,继续向明县进发。

    谁知那些村民纠缠不休继续缠着大军,而这一次他们的武器不再是锄头棍棒,变成了长刀长…枪,武装战马。不仅进退自如讲究阵法,甚至还懂得利用山川地形作战,一看便知不是普通百姓,受过严格的训练。

    早就听闻红莲教之所以能够迅速成长,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便是教内编制了军队,分派武器训练骑士,目的相当明确。能披着百姓的皮还有如此战力的除了红莲教还能是谁?

    卫庭煦没想到随口一说还真被她说中了。

    这是她第一次和红莲教正面交锋,聿中很多势力都吃了红莲教的亏,卫庭煦一开始心有存疑,都是王爷士族,无论见识还是财力都属于大聿顶尖,如何斗不过平头百姓?连续三日的针锋相对之后卫庭煦算是看明白了,红莲教教众虽然受过训练但毕竟不是真真正正的将士,没有任何身为锐士的知觉和尊严。虽有战术却十分下作,用老弱妇孺当掩护,死缠烂打。各种阴招损招层出不穷,屎尿横飞。

    卫景安沾了一身的粪回到营地,眼睛都直了。他纵横沙场这么多年见多识广,再离奇的战术都见识过,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识到以泼粪为战术,将人活生生恶心回程的。

    长孙悟都不敢认他,见到他双眼呆滞站在大营入口,捏着鼻子就要从他身边绕开,被他一把抓了回来。

    “占颖,你今日去哪了?”卫景安质问道。本来今日出征长孙悟应该随他一块儿去的。

    “子炼兄,占颖临走前肚子痛,拉到腿软,这才逃过一劫不,这才没能和子炼兄并肩作战。我看子炼兄还是快些去沐浴更衣吧。”

    “你”

    卫景安指着长孙悟正要骂他,见四周经过之人无不掩着鼻子快步匆匆而过。卫庭煦听见声音从营中出来正要迎二哥,在和卫景安对视的同时脚步戛然而止,立即倒退,退回了帐篷之内,将布帘盖得严严实实。

    长孙悟憋着笑,猫着腰就跑。

    卫景安跟着他到无人之处,扑上去将他牢牢抱住,蹭他一身。

    被蹭得魂飞魄散的长孙悟大叫:“卫子炼!我和你拼了!”

    长孙悟自小爱干净,家中地毯有一根来历不明的毛发他都要整块换掉,何曾沾过这种腌臜污秽之物?

    卫景安得意大笑,迅速逃离。

    和红莲教作战没有多大的性命之忧,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卫庭煦越来越焦急。她们必须要尽快冲破红莲教的纠缠支援明县。

    她越是急着突围,红莲教就越难缠。

    到了第十五日,离明县依旧有四百里地。

第252章 顺德十年() 
村中有从明县撤出的两千残部;加上本身村民也需要食物;很快;无法下山的村民们只能干耗少得可怜的储备粮;再到山间去抓野兔野鸡之类可以填肚子的野味。刚开始的几日勉强凑活能够糊口,到了第十日,所有的食物都要耗尽。

    阿燎饿了两日头晕眼花,士兵们多是五日来吃野草吃树根树皮,吃得各个面如土色。更让人头疼的是伤员们的药都用完了;伤口没有好全开始流脓;村中有人会些医术的皮毛,送了些草药来,内服外用了好几副下去也不管用;伤员们已是危在旦夕;更可怕的是继续下去有可能引发瘟疫。

    即便如此,村民们还是抠出了些肉,让村长送到阿燎住的小破屋中。

    阿燎看着一盆肉很诧异:“你们从哪弄来的肉?”

    村长诚恳道:“我们这小村子世世代代受长孙家的庇佑;能够在战乱年岁里平安了这么多年;如今送些肉也不过是一点儿小小的心意。胡贼猖狂,咱们村民能与长孙都尉并肩作战;死而无憾啊!”

    阿燎含泪接下了肉;村长走后她端着肉怎么看都觉得古怪,这肉不像猪羊肉;也不似牛肉;看不出究竟是哪种牲畜的哪个部分。

    “是小孩儿的肉。”阿诤在旁一语道破;也差点捅破阿燎的胃,登时让她翻江倒海地想吐。

    阿诤接过木盆:“这是村民们的一番心意。”

    阿燎摇头:“我即便饿死也绝不吃人肉,更何况还是个无辜的孩子阿诤。”她吐完之后眼睛里雪亮,带着愁容,“你们若是真的饿极,便吃了吧。”

    阿诤将木盆端到了后院,找棵小树将小孩儿葬了。

    院外不时传来哭声,又有谁被饿死了。

    星汉璀璨,夜长风凉。

    阿燎和青辕娘子们躺在院内,一人作一首诗,以便转移注意力。

    诗写得好,肚子也叫得响,阿燎问她们怕不怕死,阿喜轻描淡写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死有什么可怕?”

    其余的娘子纷纷附和,阿燎笑了又哭,长叹一声,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第二十三日,甄文君和小枭从后方赶来与卫庭煦汇合,得知近日的情况后观测天象,确定第二日的风向后打算用火攻将红莲教逼退,只要主力和红莲教拉开距离她就让小枭与之周旋。红莲教的手段下作,小枭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在怀扬与姚家对峙这么多年,深得朱毛三的真传。论损招小枭不见得会输。

    甄文君认真说出此番话时小枭在旁斜眼乜她:“阿母,您这是夸我呢?”

    “这是对你的信任。”

    “我嫌弃,可以不要吗?”

    数日前甄文君和小枭追到了姚霖等人,在稻田之中斩杀了葛昇,斩断姚霖一条腿。

    姚霖被残军保护淌过激流,九死一生,也让甄文君无法继续追击,只能返回。

    失去了所有的嫡子和嫡女,两位重要的谋士也都死了,南崖被怀扬吞并,即便姚霖继续苟活下去也不再有任何威胁。此时甄文君收到了卫庭煦赶往明县的消息,立即率兵追赶,生怕她在半途遭到暗算。

    二人相聚,甄文君颇有手段,很快摆脱了红莲教的纠缠,大军飞速向明县挺进。

    这些日子没有收到阿燎的信,卫庭煦担心她被围困或是已经死了。

    “无论是谁攻打明县,在援军抵达之前都不会让阿燎死的。”

    甄文君和卫庭煦一同坐在马车之中,车厢随着车轮的滚动不时左右轻晃,甄文君说这句话时目光却是坚定的。

    卫庭煦点点头,示意她明白。

    “这是个陷阱。”

    阿沁坐在山腰一处清泉边,双眼发直,似乎在喃喃自语。

    面前正在弯腰打水的村妇听到她这句奇怪的话后并没有立即回首,而是将竹筒全部装满了水,又挖了几颗草,才直起身子,往回看她。

    村妇很少说话,耳朵也不是很好使,有时候跟她说十句话她只听得到半句似的。个子倒是很高,脸上密密麻麻地长了很多奇怪的斑纹,一双漂亮的眼睛与她的脸庞其他地方分外不协调。

    “是陷阱。要是强攻,二十万人马踏着尸体怎么都上山来了,他们是在等,等村里人全都饿死,也是在吸引援军,将援军一网打尽。”阿沁闭上眼,揉了揉眼睛。

    “你怎么不去跟她说。”村妇虽然时常反应迟钝,但更多的时候随意一语就能戳在阿沁的心上,让阿沁心酸。

    “我不能回去。”阿沁道,“我若是回去的话会破坏一切,让其他人不开心。其他人不开心她也无法快乐。她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我只想她能永葆赤子之心”

    村妇什么都没说,将水和草装满之后往村子的方向返回。

    “你摘的是红地热。”阿沁没回头,“红地热能够阻断痈疽,你懂医理?”

    村妇道:“不懂,随便摘些。”

    “听你口音也不像本地人,像是洞春东边的口音。”

    村妇没搭理她。

    阿沁看着她的脚下:“你会功夫。”

    村妇回到村中,正好看见了山道。

    “阿棠,你可算回来了。”一位老翁特别激动拉着村妇,“山道挖好了,终于挖好了!”

    阿棠和老翁去看了山道,山道动工太匆忙没办法挖得太宽敞,和狗洞没什么不同,成年人必须弯着腰爬进去,太胖的话还有可能卡在半路。幸好这段时间饿得够呛,全都骨瘦如柴。阿燎站在一旁等着,脚边已经烧完了两炷香,士兵从洞里出来,饿得发晕差点摔倒,被扶稳了后对阿燎道:

    “长孙都尉,山道通向后山六板坡,那里没有胡贼!”

    士兵的话让周围饿得几乎昏厥勉强站立的村民用尽最后一丝劲儿欢呼雀跃,阿诤赶紧比了个“嘘”的手势,大家勉强安静下来,跃跃欲试。

    阿燎想要说话,身子一晃差点昏倒。大家饿了这些日子早就耗尽了最后的气力,山道挖得越来越慢,不过很幸运,她们成功了。

    “今晚趁天黑行动。”阿燎一声柔弱无力的话如同芙蓉散,教所有人乐开花。

    他们终于要离开此地!

    阿棠将打来的溪水分给大家,碾了红地热抹在布上,去帮伤员换药。

    “阿诤,你带着青辕娘子们先走。”阿燎和阿诤往回走的时候阿燎交待她。

    “先走?你呢?”阿诤问道。

    “我还有事,不能走。”

    此时两人已经回到了破院子前,青辕娘子们相互搀扶着出来迎接她们,正好听到阿燎的话。

    “为什么?”阿鹤不解,“山道好不容易挖通了,你为什么不走?山下的胡贼一直守着,扳着手指等着咱们饿死的这一天啊!他们很快就会上山来,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一圈的娘子都在拼命劝她,直到阿燎说:

    “阿沁没找到,我不能走。”

    大家焦急的表情瞬间僵住,失落至极。

    “对不起。”阿燎对大家说,“我最爱的只有阿沁,我要找到她。你们走吧。”

    没人能相信这是阿燎能说出来的话。

    “什么意思。”阿鹤眼中含泪问她,“你要解散青辕吗?”

    阿诤劝了一声:“阿鹤。”

    “她都说了,她最爱的是那个阿沁,你还为她说话么!”阿鹤气得眼泪往下掉,“阿燎!我们青辕姐妹与你日夜相守,患难与共,你让我们做什么,谁有说过半个‘不’字?阿叙的事的确让人难过,可是她已经受到惩罚了,难道你要为了一个阿沁抛下我们所有人么!你真的这么狠心吗!”

    阿鹤字字句句的逼问让阿燎低垂的头慢慢抬了起来。

    没有昔日的温柔,也没有任何的动容,苍白的脸庞上只读得出“冷漠”二字。

    “能。”阿燎平静道。

    阿鹤没想到她居然会这样说,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满腔话被她这一个字严严实实地堵回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任何,气得浑身发抖。

    “阿燎?”阿诤也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阿喜也哭了:“你可以为了阿沁抛下我们,那你能抛下阿诤吗?”

    阿诤永远都是温柔的,对阿燎无限包容。只要她一句话,阿诤愿意为她赴汤蹈火,做任何事。有时候即便她不说,阿诤都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喜欢什么想要什么,然后倾尽所有满足她。

    阿燎看向阿诤,阿诤眼眶也红了。

    “阿燎”

    阿燎打断她:“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我只要阿沁。我厌倦了讨好你们每个人。阿诤又如何?她根本没有阿沁懂我!”

    阿诤眼睛一眨,眼泪不受控制地滴落。

    阿燎重新垂下头,在如冰一般的气氛下挥了挥手:

    “都滚吧。”

    第三十三日,终于要抵达明县了。

    “这是个陷阱。围攻明县的人就是要你来支援。他们的目标其实是你,是卫家和长孙家的主力军。”

    甄文君的话犹在耳边,卫庭煦却不能停下步伐。

    “我知道,但我必须去。我明白此举有多冒险,可是我如何能不去?阿燎的性命,整个平苍和洞春的安危我怎能抛在脑后?”卫庭煦道,“灵璧和小花已经不在,阿燎是我唯一的挚友。就算刀山火海,我也必须去救她。”

    卫庭煦已然决定,甄文君便为她日夜兼程。

    阿燎将所有青辕娘子的心揉碎,她们只能离开。

    整个村的人都从山道撤离,老弱太多,大家都饿了太久,连爬的力气都没有,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才全部离开。

    终于都走了,阿沁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不过以她的聪颖应该全身而退了吧。

    阿燎站在空无一人的村子里,看着星空。

    好像她很少这样,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她蹲在地上痛哭,哭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渐渐平复。

    她必须要保存体力,将最重要的事情做完。

    真的很饿,将木箱子的盖打开都没有力气。

    阿燎好不容易将木箱翻开,里面装着的是她所有机巧,还有一本尚未写完的小册子。

    她找来笔墨和油灯,仔仔细细地把小册子完成,想了想,想在羊皮封面上写上“大衍鹤集”四字,用特殊的牛皮包好,扣上乾坤扣,保证水火不入之后,来到山泉边,将她的毕生心血投到水中。

    不知道多久之后哪个有缘人会和大衍鹤集相逢,希望此人能够将它好好利用,造福后世。

    心愿已了,阿燎开始翻耕掩埋,一直到次日天际鱼白,才完成了所有布置。

    阿燎痛痛快快地睡了一觉,梦中有青辕的娘子们,有诗有画有酒有肉,痛痛快快地吸了一管芙蓉散,阿燎在梦中笑出声。

    睁眼时,山脚已经有了动静。

    “来吧。”阿燎站在山顶,居高睥睨。

第253章 顺德十年() 
她知道阿父去世之后她阿母有多艰难;为了能继续留在谢家,即便腿脚不便阿母还是承接了以前阿父所有花匠的工作。

    谢家虽在绥川算是士族大户,但绥川郡地属西北偏远;在大聿的四十八个郡中无论经济还是军事建设都只属于末流,真正的名门旺族早就在文帝时期往富庶的水乡南渡了。据说当年绥川谢家也曾动过南迁的念头,只不过谢氏强大的嫡系也在北边的洞春郡;谢氏一族在南方毫无根基;贸然南渡想要站稳脚跟并不是一件容易事;于是谢家就继续留在了绥川。

    大荒之年所有人手头都不富裕;谢家自上而下也都节衣缩食;落到花匠母女手里的钱少之又少。已是孟冬时节;她阿母还是穿着三年前阿父还在世时攒钱买的薄袄。这件薄袄已经打满补丁;阿来劝了她好几次让她给自己置办件挡风的皮袄子;她总说好好好,却从来没有真正这么做。省吃俭用的钱全给阿来了,让她吃饱穿暖,无忧无虑。

    想到阿母白天干活夜里双腿痛得整夜整夜睡不着,阿来鼻子发酸;这两文钱不能随便花了。可是就算不花,一直拿在手里也没有意义;两文钱除了买几个蒸饼外买什么都不够。

    阿来走在通往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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