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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风流-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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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不应该对女子有那般感情,可我近来总是想着她,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香此事我只告诉了师姐,师姐不会告诉掌门师尊吧?”

    “不会。”

    “她这么多天都没有消息,我担心她已经离开玉虚宫了。所以想拜托师姐去看看,我身份低微,不能自由出入后山口,我”

    “知道了,我会去看。”明漪打断了柳逢雪的絮叨。

    其实她那天和屠酒儿说了那样的话后,本不打算再和她有任何来往,她私心以为如果态度坚决一些,屠酒儿能心灰意冷地离开,或许就可以避免那场悲剧。但如今师妹喜欢,倘若能成全她们,亦不是一件坏事。

    逢雪不像自己身担继位玉虚宫的大任,又身系掌门师尊的束缚,她在情爱之事上拥有太多的自由。哪怕是违背阴阳之道妖异之论去选择一个女子,她作为看着这孩子长大的师姐,也愿偏心袒护。

    话语间,掌门霄峡已在位子上落座,霄峡是玉虚宫第八代掌门人,值此时已三百余岁,老态龙钟,头发胡子俱都花白。伴他入座的还有两位护法——洛木、吴砭。

    说起霄峡,其实此人早该在百年前就渡劫飞升,但无奈当时道门无继位者,元始天尊托他先留在凡间继续掌管玉虚宫,等培养好下代掌门人再离开。凡间人倒是不少,可想找到一个从根骨到命缘都适合的人谈何容易?好不容易找到了明漪这个好苗子,自然是/》

    明漪脑中意识到这些事实时,一时间滞在原地,不知该做些什么。

    屠酒儿是走了吗?

    她走了?

    走了

    走了也好。

    明漪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变化,好像是在惋惜着什么。她明白,那不是动心,只是对一个总是赖着自己的事物的离去感到不自在而已,只是丢了一个无关风月的习惯。

    是啊,无关风月。

    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明漪定了定神,还是决定去屋里坐一坐,她的膝盖有些坚持不住了。

    虽然屋外一片颓败,然屋内还保留了曾经生活过的痕迹,那方书桌上还依旧乱糟糟地堆放着书稿与纸笔,和她那天来到时看见的几乎无甚差别。只是靠近屋门的这一边桌檐上,多出一本那日她拒绝的厚重手抄戏本。

    明漪走近去,随手拿起戏本子翻了一翻。

    还没翻定,便有一张折过一折的纸条从中滑落“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把手中的厚戏本子暂且放回桌面上,弯下腰捡起那张纸条,摊开来看。

    落眼之时为期洒金湖十日

    明漪立刻就想明白了此事的来由,原是那天小狐狸想通过这戏本子约她去洒金湖幽会,但不想自己翻都未翻一下便拒绝了,小狐狸心中有梗结,于是还是自顾自去洒金湖等了她自行约定的时间。算算日子,今日恰好是第十天。

    原来并没有离开,只是痴儿入痴,无端地去浪费光阴罢了。

    一厢情愿的人总爱做这种感动自己的事。

    明漪半是感慨半是讥讽地笑了笑,将纸条夹回书中,物归原位。

    “看起来,就算是晚了十天,你也并没有打算去赴约。”

    明漪回过头,看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在门口探出半边身子,面上半笑不笑的。

    她知道这是一直跟在屠酒儿身边的那只画眉鸟精,叫阿蛮,故不甚在意:“她已等了十日,不差这一天。今天过后,她左右都会回来的。”

    阿蛮玩笑般啐了一口:“呸!铁石心肠的牛鼻子道人,真不晓得三三看上你哪一处,即使被你多次羞辱,还是那般鬼迷心窍。”

    “她再如何,都与我无关。”明漪冷冷道。

    “我瞧她十天前带着几大罐酒上山去了,今晨就该回来的,现在怕是醉倒在山头不省人事了,若是被路过的精怪看上她的金丹,剖腹开肠,你就等着妖尊来踏平你这破玉虚吧!”阿蛮吐了吐舌头,一转身化出画眉鸟的原型,扑棱扑棱飞走了。

第52章 笨拙的主动() 
购买比例达90%既可正常阅读;不达比例请等待72小时后再来哦赶到掌门主殿的时候,明漪刚好撞上了正要进门的琼华。

    琼华已经把屠酒儿送回后山茅庐之中安顿妥当;还专门从山林间把阿蛮抓回来叫她守在床边。看见明漪面不改色地把合起的伞递给旁边的柳逢雪时,琼华顿住跨了一半的脚步,回过头去瞅着明漪道:“我当你真清高,原来也只敢对不舍得伤害你的人恶言相向;怎不见抱怨这大半夜扰人清净的老头?”

    “尊驾言重了。”明漪低着头;不置可否。

    琼华没搭理,径自走进去了。

    大殿里人不多;霄峡仍坐在掌门主座上;旁边立着洛木和吴砭,而下面的四把客座椅只有两把坐着人,分别是乾阳、李承安,这二位都是玉虚宫最德高望重的道长,亦曾是霄峡同辈的师弟。琼华却没功夫关注这些,只随便挑了把椅子坐下;百无聊赖地用指头轻轻敲桌面。

    尔后明漪也进入这里,给在座的长辈行过礼后,就准备去坐那剩下的唯一一把椅子。

    琼华突然开口叫住了她:“后生,你师尊没教过你看到护山神该如何作礼么。”

    明漪觉察出琼华是有意为难;虽不知为何,但还是遵循礼教抱拳一拜:“拜见尊驾。”

    “按理说;我与你师尊地位一般;你平日里见到你师尊;也是这么随随便便抄着手弯个腰?”

    明漪抬眼看了看琼华,见她面色如往常温和,丁点儿也看不到刁难刻薄,自己自然不能无端发脾气抗拒,只得乖乖撩起衣袍跪了下去,规规矩矩地俯身磕头:“拜见护山神。”

    “不错,这才像样。”琼华满意地点点头,“既然跪都跪了,你就那么跪着听吧。”

    霄峡看了一眼琼华,不明白为什么依琼华的性子,会如此对待一个年轻的后辈。不过他也不准备去责问,今日商讨之事全都要在琼华肯帮忙的基础上,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惹恼她。

    “诸位,你们都是我玉虚宫的顶梁之人。”霄峡的目光一一扫过下面落座的三人/》

    谁杀得了妖尊,谁就一定能获得道门最高的权力,就一定会为道门万世传颂。

    简曰之,权欲,名欲,以及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点点正义。

    说来可笑,或许在“除妖”这种事上,“为了天下苍生”这样的理由一开始确实是真实且赤诚的,但人类又极度复杂自私,随着时间的流逝,“除妖”竟已渐渐沦落为道门势力中争权夺位的一种手段。当事情性质变了,人心变了,道门除妖的标准就不再是此妖有没有害过人,而是它的地位高不高,灭掉它能不能带来更多的附属价值。

    而现下,霄峡提前了三年开始和门中主心骨商讨紫清殿的事,无疑是因琼华回来了,且打算长住,霄峡不愿错过机会,想借她的力量做点什么。

    可是这一次会不会牵扯到屠酒儿呢?

    明漪紧着心提起耳朵。

    “他们说,咱们玉虚宫近来和妖族有染,竟允许与道门不共戴天的青丘族裔住在门中,已担不起道门大旗,自然也不能再独享桃封岭那一块得天独厚的宝地。”霄峡叹了口气,望向明漪,“我自明白,是孽徒招惹来的祸事,亦属我的过错。”

    终究和屠酒儿有关。

    明漪闭上眼,咬着牙,一言不发。

    琼华这时开了口:“这我就听不明白了,与妖族有染,我不也是妖么?”

    霄峡颇为客气道:“尊驾哪里的话,天下不会有任何一人把您归到那些目无法纪、为非作歹的妖物一边。”

    “但我终归还是妖。”琼华笑了一笑,脸上却无甚感情,“且不正是因为我这个‘妖’接了白泽大哥的位子,才叫紫清殿的觉得玉虚宫没了‘神’兽傍身,随随便便捏个理由就可在您脸上踩一脚?”

    “”霄峡欲言又止,无可辩驳。

    “瞧不起我就是瞧不起我,无需所有祸事都让一只小狐狸顶包。”琼华一伸手,摊开的桃封岭地图便飞到了她的手上,“桃封岭的事我亲自去解决,掌门无需劳心了。”

第53章 【番外 篇 】前尘忆梦(六)() 
购买比例达90%既可正常阅读;不达比例请等待72小时后再来哦“哎呀;好不容易摆脱那个臭道士,在这青楼里勉强可以松口气,你还不让我玩一会儿?”阿蛮举着拨浪鼓敲得咚咚咚直响;“你看;我就说该来京城;多有意思。”

    “你快别提那个臭道士了,才出青丘就碰见这么一号人,真晦气!”屠酒儿皱着眉从阿蛮手里把拨浪鼓一把抢过来,朝她晃了晃;“就这么个破玩意儿,你就满足了?没出息。”

    阿蛮欲言又止;可只能鼓着嘴巴低下头。

    没办法;谁叫这些东西都是屠酒儿给她买的呢?她可不能得罪这位金主。

    话说她们俩当时为了躲那个道士;慌不择路地一头扎进了这家京城最大的青楼,老鸨第一次看见屠酒儿那张脸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举着两大箱金银珠宝就扭着膀子甩着手绢来苦劝,求她留下做这里的头牌。屠酒儿自己也觉着这地方有点意思;合了她那贪玩的念头;便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做了个卖脸不卖身的艺倌。

    虽然屠酒儿的琴棋书画远不如其他艺倌;不会弹筝不会跳舞更不会唱小曲儿;但单单靠着她那张活招牌似的脸;就让这家青楼的流水账活活翻了三番。这青楼高至老鸨;低至马夫,无一不把她当佛一样哄着供着,毕竟那兜里富裕了不少的月钱还都得感谢这位美人儿。

    打杂的小厮一路小跑上楼,在门口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二位姑娘,快别吃茶了,先下楼吧,鸨儿说有事呢。”

    “什么事?又想诓我,不说明白我可懒得动。”屠酒儿眼也不抬地抠手指头。

    “这回可不是接客了,是真的有大事,”小厮嘿嘿笑起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当今圣上前几日不是亲自去古潭寺接太后与皇后回宫了么?起步时闹得满城风雨,姑娘们那时去了郊外踏青,许是没有印象。这不,他们恰是回来了,按律咱们小老百姓得全部出门,跪伏在大街两侧迎驾才好哇。”

    “跪伏?”屠酒儿噗嗤乐出声出来,冲阿蛮笑道,“你瞧瞧,竟有人叫我跪呢。”

    “三三。”阿蛮朝她挤了挤眼,示意她不要太张扬,以至漏了身份。

    屠酒儿不屑地哼了一声,垂眼拿起茶壶倒茶,转而高声回门外小厮:“你走吧,告诉鸨儿我今日重病,地都下不了。”

    小厮拿这尊活菩萨没法儿,他心里也清楚,鸨儿也没法儿,只得絮叨着嘱咐:“姑娘们不方便,鸨儿定是体谅的。只是姑娘们千万记得,闭紧房门安静待在房子里便好,千万不要开了窗,要是叫官爷看到那可就”

    “你啰啰嗦嗦烦不烦?”屠酒儿抄起一个茶杯就朝门框上狠狠砸过去,叮铃哐啷碎了一地的瓷片,“走开!”

    那小厮再不敢多嘴,一溜烟跑了。

    “哎,你这臭脾气,真真是叫那些贪恋皮相的人惯坏了,”阿蛮咂着嘴摇了摇头,“青丘的那些妖亦是,凡间这群俗人亦是。”

第54章 如果的事() 
r/》

    “是。”明漪抚开衣角,在殿下数以千计的弟子眼前,面不改色地端端跪在霄峡旁边的地板上。

    这堂早课进行了整整两个时辰,霄峡一直没让明漪起来,有几次吴砭和洛木想要开口,都硬生生憋了回去,他们似乎知道就算求情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早课结束后,霄峡终于示意明漪可以起身了,却又下了吩咐:“将剑章第十八卷誊抄三遍,明日交给我。”话罢,他便携着两个护法离开了。

    吴砭跟着霄峡离去时,在明漪身边驻足了片刻,小声说:“玉虚宫中近有喜事,掌门心里正舒坦,你乖乖顺着他,他就不会继续为难你。”

    “是。”

    柳逢雪见吴砭也走远了,忙跑过来将明漪扶起,抱怨道:“师姐不就是没端稳个茶杯吗,师尊至于如此严苛么?”

    “师尊对我寄予厚望,怎可怨怼。”明漪的膝盖已经僵硬,关节处大片淤青,导致完全站不起来,只能先坐着揉一揉筋骨。

    “师姐今天膝骨受伤,就不要去后山了吧?”

    “无碍的,可以去。”

    意料之外的,明漪拒绝了柳逢雪的提议。

    柳逢雪有些惊讶,按师姐往常的态度来说,对屠酒儿的接触应是能避则避,撑着腿伤还要去找她,实在不是师姐的作风。

    。

    雪还未停。

    明漪没有打伞,只穿了件茶白色的斗篷,慢吞吞地向后山走。上午跪得实在太久,即使已经休息了大半天,行动还是受到了限制。

    来到屠酒儿的木屋前时,明漪敏锐地发觉上一次来时见到的那两个装着茶叶的箩筐还在原地,动也未动,上面还附着了一层薄雪。再定睛细看,左栅栏里的山鸡已经饿得发狂,食槽里空空如也,右栅栏里才冒出嫩尖的菜苗枯死了一半,显然已有好些日子没人打理过了。

    明漪脑中意识到这些事实时,一时间滞在原地,不知该做些什么。

    屠酒儿是走了吗?

    她走了?

    走了

    走了也好。

    明漪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变化,好像是在惋惜着什么。她明白,那不是动心,只是对一个总是赖着自己的事物的离去感到不自在而已,只是丢了一个无关风月的习惯。

    是啊,无关风月。

    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明漪定了定神,还是决定去屋里坐一坐,她的膝盖有些坚持不住了。

    虽然屋外一片颓败,然屋内还保留了曾经生活过的痕迹,那方书桌上还依旧乱糟糟地堆放着书稿与纸笔,和她那天来到时看见的几乎无甚差别。只是靠近屋门的这一边桌檐上,多出一本那日她拒绝的厚重手抄戏本。

    明漪走近去,随手拿起戏本子翻了一翻。

    还没翻定,便有一张折过一折的纸条从中滑落“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把手中的厚戏本子暂且放回桌面上,弯下腰捡起那张纸条,摊开来看。

    落眼之时为期洒金湖十日

    明漪立刻就想明白了此事的来由,原是那天小狐狸想通过这戏本子约她去洒金湖幽会,但不想自己翻都未翻一下便拒绝了,小狐狸心中有梗结,于是还是自顾自去洒金湖等了她自行约定的时间。算算日子,今日恰好是第十天。

    原来并没有离开,只是痴儿入痴,无端地去浪费光阴罢了。

    一厢情愿的人总爱做这种感动自己的事。

    明漪半是感慨半是讥讽地笑了笑,将纸条夹回书中,物归原位。

    “看起来,就算是晚了十天,你也并没有打算去赴约。”

    明漪回过头,看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在门口探出半边身子,面上半笑不笑的。

    她知道这是一直跟在屠酒儿身边的那只画眉鸟精,叫阿蛮,故不甚在意:“她已等了十日,不差这一天。今天过后,她左右都会回来的。”

    阿蛮玩笑般啐了一口:“呸!铁石心肠的牛鼻子道人,真不晓得三三看上你哪一处,即使被你多次羞辱,还是那般鬼迷心窍。”

    “她再如何,都与我无关。”明漪冷冷道。

    “我瞧她十天前带着几大罐酒上山去了,今晨就该回来的,现在怕是醉倒在山头不省人事了,若是被路过的精怪看上她的金丹,剖腹开肠,你就等着妖尊来踏平你这破玉虚吧!”阿蛮吐了吐舌头,一转身化出画眉鸟的原型,扑棱扑棱飞走了。

    明漪看着阿蛮消失的方向,正欲上前,稍稍提了提腿,膝盖骨骼发出清脆一声“咯哒”。

    她弯腰揉着自己肿痛的膝骨,边揉边偏头看了看洒金湖的方位,竟开始下意识在心中细细算起从这里走到那里该需要多少时间。

    应该不是被人救了,就算大罗神仙下凡,也不可能让她自刎时留下的伤痕消失得如此彻底。

    为什么?

    明漪试着下床,发觉自己身上竟一点伤都没有,任何地方都很康健,不痛亦不痒。她环视了一周环境,这里是自己在玉虚宫的寝房,和惯常那般无二,简单朴素,只一架木床,一方书桌而已。

    但屋内一些摆设的放置,分明又和记忆中有些不同。

    怎么会

    奇也,却不知如今是何年岁?

    忽然记起,自己素来都有写起居手记的习惯,或许去找到抽屉里的手记簿,能摸到一点头绪。

    行至书桌旁,摸索出藏在木抽屉中的手记,明漪拉了木椅坐下,仔细看起那些自己亲手写下的娟秀小楷。

    她直接翻至最后一页,那里的日期,停留在丙丑年三月初三。日期下面,端的只草草写了两句:

    “今日上巳,她又托人拿了书信,唤我去后山木屋共度上巳节。红尘痴儿,不知何时才能知晓,我并非良人。”

    丙丑年上巳?

    明漪呆呆地坐了好久,才接受了眼下的事实。

    重回故地,重度旧日。

    丙丑年是

    嗯

    对。

    想起来了。

    丙丑年的三月,应是遇见她的第二年。

    这一年,自己只有二十一岁。

    她与她在丙子年十一月相遇在玉虚山脚下,那时下着很大的雪,自己只是撑着伞外出归来,行至山麓,见雪地中有一白狐孤零零地躺着,走近去瞧,还能闻见醇香酒气。她只是笑叹了一句畜生也会贪杯享乐,顺手将自己的伞掩在了白狐的上方,为它挡去些许凛冽寒意,随后便一个人冒雪回山了。

第55章 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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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此时正拿了破魂杵与捆仙索往桃封岭赶,刚出玉虚;一路紧急;阿蛮却还有心思闹身边的小狐狸。

    屠酒儿正心烦,自然没给好脸:“要么说你是鸟类,就是爱叽叽喳喳没个停。我可告诉你,阿漪好容易对我态度有点转变了,你要是敢在她耳边吹什么邪风;我把你的毛全拔干净!”

    “嘁;也就只有明漪那一个傻子以为你真是个好姑娘。谁能有我清楚;这么多年你就从没变过;还是一样的顽劣;一样的自私。”

    屠酒儿没理她;或者说也找不到话怼回去。

    “三三;你招人喜欢,身边从来不缺供你选择的人,我就担心”

    “你不用替我操心,如今我再做甚么亏心事,早晚也都是会遭报应。”屠酒儿忽然变得正经起来;语气中也不再带着三分玩笑七分撒娇,更甚还叹了气;“我早就知道;是我该着的;若有一日以这条命偿还她也不过分。”

    “我本来很讨厌那个道长;但有时又可怜她,你对她所有的好都不是你真心诚意给她明漪这个人的。”阿蛮咂咂嘴,啧啧两声,“不过好在她也压根瞧不上,这样最好,免得你犯下更大的罪孽。”

    “行了,别再和我提这件事了,烦不烦呢。”屠酒儿娇嗔道。

    “这事我说几遍都不嫌烦。”

    “那不若说说你,怎么,这一回大哥还是没有答应娶你吧?”屠酒儿嘚瑟地抬了抬下巴。

    “你还说,你都不肯在嘲风哥哥面前帮我说说好话。”

    “笑话了,我怎么可能给你机会让你这小丫头片子成为我大嫂,这不是占我便宜么?”

    “你”

    “略略略!”

    阿蛮向下面看了看,说:“哎,要到了要到了,不闲扯了,快落下去。”

    屠酒儿也无暇再去想别的事情,一门心思扑在了救大哥和姑姑的这件事上。

    待她二人寻到了那片施了阵法的林子外,阿蛮把裹着布的法器摊出来,屠酒儿蹲下去拣了个尖头石块于土地上画了歪歪扭扭的八卦图。阿蛮又嚷嚷不对,屠酒儿只得擦来擦去,修改了半天,才画了个差不多的八卦阴阳鱼,再分别添上乾、震、坎、艮、坤、巽、离、兑。

    按照琼华吩咐的那样,将子午破魂杵刺入阴眼,又拴好捆仙索,把狐狸的血滴了点儿在阳眼上,阿蛮隔着布将捆仙索另一头捻起来,像捻着块垃圾一样嫌弃地递给屠酒儿:

    “喏,姑姑说你须得亲手拿着,隔着东西拿就不见效了。”

    “很痛的哎,它会腐蚀我的!”屠酒儿缩着手不敢碰。

    “那没办法,姑姑就是那么说的,不然还怎么靠你和嘲风哥哥的血亲关系找他们?你还想不想救他们了?”

    屠酒儿咬住嘴唇,鼓着腮帮子狠了心一把捏住了捆仙索。

    血肉在火上被烤灼的滋啦声又响起,屠酒儿痛的满脸惨白,额头冒了豆大的汗珠,才握住没多久就实在受不住了,忙撒开手去。

    “你啊你,这么怕疼能干什么,你一个妖,就算是受点皮肉苦又如何?转眼就好了的,你就忍忍吧。”阿蛮劝道。

    “不是你拿这鬼东西,你倒站着说话不腰疼!”

    屠酒儿咬着牙,转身化作白狐模样,重重叹了气,说:“让我主动拿,我是十成十拿不住,只能你帮我把它栓在我脖子上。”

    阿蛮惊道:“你这不是不要命了吗?这可是道门法器,拴在你脖子上,除非旁人帮你卸下来,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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