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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火红年代-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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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到。
工业券这东西,乡下没有,全是在工厂里上班的工人才能发到。
这是一条路子,另外就是碗筷瓮坛了,家家户户都得用。
她想的不是那种精美瓷器的碗,而是那种大陶碗,一只碗得有半个面盆大小,陶质,但也上了釉,表面平滑光整。乡下地方吃饭就用这种,而更偏僻的乡下,才会有粮。
这两条路子朝向不同,但最终汇聚到一起,就是从更加乡下的农民手里换粮食。
想到这里,感觉血液在血管中突突奔流,一股热气直冲头面,钱雪坐不住了,下炕穿鞋就想往外跑,却被闵大妮一把抓住,“天都黑了,还想去哪。”
钱雪抬头一看,窗外灰蒙蒙的,不知几时竟已天黑,她的热血稍稍冷却,马上感觉肚子沉甸甸直往下压,“妈,我去拉屎。”
“拉屎,去吧,拿上草纸。”闵大妮松了手,又拿过几张草纸塞给她,“小心点,别踩空掉下去。”
钱雪拿上草纸跑出门,身后还听得闵大妮正跟钱忠良抱怨,“阿雪人是好了,可怎么天天的只想往外跑啊。”
“她现在好了,不兴多看看,多玩玩。人不好你操心,人好了你也操心,你啊,就是一个操心的命。”钱忠良笑道。
“我操再多心,也是为了这个家,外头人求我操心我都懒得操心呢,你还不知足。”
“知足,知足,媳妇说什么都是对的,都是对的,我们这个家啊,都靠我媳妇。”
这个爸还挺会甜言蜜语的嘛,钱雪轻笑一声,快步进了茅房。
上茅房简直如同上刑一般,她握拳咬牙,哼哼着使劲,脖颈上青筋都暴出来了,可下面沉沉如同石头堵着,就是拉不出来。
无数次使出吃奶力气,腿脚都站麻了,按按肚子,比石头还硬。
妈蛋,这是要被屎给憋死的先兆啊。要真这样死了,墓志铭上写,一个被屎憋死的八岁小姑娘,那还不把人给笑死。
钱雪想着想着,眼睛里就挂上了金豆子,噼啪掉落下来。
半个月前她还过着一日三餐荤素搭配,水果牛奶挑着吃,坚果当零食,出行有汽车,晚上精油泡澡高床软枕,每天只需想着怎么逛街消费玩乐,最花脑力的也就想想怎么惩罚人,可眨眼间,窝在这四处漏风的茅房里,因吃了草根树皮这种没一点营养的木质纤维而拉不出屎来。
眼泪噼啪掉落得更急,她已经十多天没拉屎了,好像来了这儿还没拉出来过,也许再要一天、两天她的肠子破裂她就要死了。
她还不想死,她还没活够,钱雪呜呜哭了。
“怎么了,怎么了?”闵大妮和钱忠良闻着哭音急急抢了出来。
“有蛇吗?”
钱忠良左手从柴禾堆上抽了根木棍,急声问。
“阿雪,咋了?”钱根兴从另一间房里走了出来。
钱雪哭声一停,茅房门已被闵大妮推开,她脸上一红,忙提起裤子。
“阿雪,咋了?有蛇?”闵大妮回身接过钱根兴递来的油盏,照了照茅房,并没看到蛇虫野兽啊,她的眉头皱起,“阿雪,倒底咋了?”
“妈,我快要死了。”钱雪拉着裤子哇得一声大哭起来,“我已经十多天没拉屎了,拉不出来,我快要死了。”想到都要死了,羞耻感被她利落一脚踢开。
“噢,原来这样啊。”闵大妮松了口气,脸上并不惊慌,反倒胸有成竹的样子,“没事,妈给你掏。”
掏。
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钱雪惊悚了。
可事实就是她想得那样。
外头钱忠良和钱根兴听着是因为这个,虽还有些担忧,却并不多紧张了。
很快,闵大妮拿来一把小瓷勺,把钱雪弯在她腿上,就着并不多明亮的油盏,给她解决了她当下最怕的事情。
下头火辣辣疼,后来连晚饭都没吃两口,钱雪就洗洗上炕睡了。
真是生无可恋啊。
第20章 沙头渡村窑厂()
在家歇了两天,钱雪才再次走出家门。
有两只麻雀在高高的树梢上跳跃,眼前有了一团朦胧的绿色,钱雪把手搭在额前,迎着春阳抬头往前走了两步,发现那株大树竟然冒芽了。
春意迟迟,不过终是来了。
这个发现让钱雪的心情立马好上三分,她伸手在外,拍了拍放五斤粮票的内兜,放开脚步,雄纠纠气昂昂往孟向东家走去。
刚走到地头,就见孟向东把那只受伤的手挂在胸前,正在院里遛弯呢。
“孟向东,孟大哥。”钱雪大喊一声,朝他使劲挥手。
孟向东抬头一瞧,笑了,又露出那两个让她炫目的酒窝来。
钱雪笑着跑了过去,站定他面前,抬头朝他笑,“孟大哥,你身体好多啦。”
“是啊,在炕上睡了两天,人都发懒了,还是起来走走。”孟向东揉上她脑袋,把她的羊角辫再次揉乱了。
这次钱雪一点都不生气,她双手扶上他胳膊,笑道:“孟大哥,我有话跟你说。”
孟向东了然,带她进了屋,让她上炕坐,又倒了碗热水放到炕桌上,俩人相对而坐。
“说吧,你想做什么生意?”他嘿嘿笑。
“孟大哥,你别笑,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我不笑了。”他果真收了笑,挪挪屁股坐正了。
“你看,我想了两条路”
钱雪把她放在心里过了好几遍的方案细细给他讲了,孟向东的神情渐渐从陪着玩笑、漫不经心到郑重对待。
钱雪讲完,端起碗喝了口热水,又掏出靛蓝旧布做成的帕子,把她用竹刀分割好的两块糖,捏了一块放到他面前,另一块自己含了。
唾沫浸润糖块,甜味绽放在舌蕾上,欢乐蔓延进心底。
孟向东望着糖块,怔了一秒,又把它推了过来,“你吃吧。”
“孟大哥,你说我说的行不行?”钱雪捏起糖块,亲昵地塞到他嘴里,“很甜,一起吃。”
孟向东含了糖块,眯着眼,嘴边又隐现两个酒窝,“行不行,我们出去看看不就得了,走。”
说走就走,钱雪欣然跟上。
时值上午九点多,日头正好,俩人也没跟谁打招呼,一路出了村口,沿着泥土路往外走去。
“我们这地界倒也有个露天煤矿,就是离得远了些,走去起码一整天,也许还不够,说到烧碗坛的窑,倒是近些,就在隔壁村,我们现在走去,中午前应该能到。”孟向东道。
“好,就到那个窑上看看。”钱雪笑道。
两人也不多话,沿着土路往前赶,孟向东路熟,钱雪只要跟着他走。
大片田地荒芜,地里能看到有人如蚂蚁般弯腰劳作着,跟后来处处有商店,时时有高楼真是太不一样了。
“好荒凉啊。”
“以后会好的,等建设起来,什么都会有的,电灯、收音机和电视机都会有的。”孟向东道。
“收音机,电视机?”
“收音机就是里面能放出声音来的,还会唱歌,电视机嘛,里面有小人,会动会说话,阿雪,你以后都会看到的。”
钱雪怔了下,她倒不是不认识这些东西,她有些奇怪孟向东知道这些,说得那么肯定,“孟大哥,你知道的东西真多啊,连收音机和电视机都知道。”
孟向东愕然,才惊觉失语,忙打了个哈哈,“我也是听人说的,说是香港那边都有电视机了。”
钱雪不知道电视机倒底什么年代出现的,但她存放在心底的对孟向东的疑惑一瞬间翻了上来,有心想问个究竟,又怕露了自己的底,心里别别别扭扭跟了上去。
“其实把田地都集中起来,搞生产合作社根本不好,老百姓还得有自己的田地,干活才有积极性,有了自留地,给国家粜一部分粮,剩下的就自家吃,老百姓肚子饱了,才有力气建设国家呢”
钱雪还是没忍住,小心试探了一句,可撞上孟向东凝重的眼神,她连忙把后面的话给咽了。
“搞生产合作社是正确的,以后机械化生产,用机器一起耕田、一起收割,如果还是个人小农意识,你家一块我家一块,机器还怎么下田啊。不过现在农业落后工业,有这样设想也达不到,所以显得不正确了。阿雪,我们跟着上面的决定走,这些话跟我说说还可以,以后千万不要在人前讲了。”孟向东沉声道,“也许你只是议论一句,可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现在还不到时候。”
他具体没说什么时候,但钱雪懂了,现在不能碰跟政治有关的任何东西,最好连议论都不要有,闭上嘴默默干就是了。
她在心里,再次肯定了一点,孟向东知道后来的发展。
他从后世来。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年代了。
“嗯,孟大哥,我只对你说,不会对别人说的。”钱雪朝他微笑。
“阿雪真乖。”他伸手摸摸她脑袋。
手掌抚在她脑顶上,钱雪竟一点都不觉得被冒犯了,反倒有种很舒服的感觉,被他夸一句,感觉三月暖阳披身,全身毛孔都熨贴了。
她主动握上他的手,随着他脚步,努力往前。
一个小时后,二个小时后,棉鞋灰扑扑沾了一层轻尘,腿脚越发沉重了。
钱雪难得倔了劲,硬是一声未吭,花费二个半小时,终于来到了属于生产三队的沙头渡村。
村子以沙头渡命名,有条沙头河,直通向省城,以前渡口大小船只往来穿梭,行人货物运输不绝,现在同样繁忙,只一点,运送的货物只有了砂子,从河水中淘洗出来的砂子,一船船运往省城,支援建设,至此,沙头河也变成了一条浑浊的黄河。
两人在河边站了会儿,目送着一只载满砂子的平底机船突突驶离渡头。
“从这里去省城,行船只要三个小时。”孟向东道。
“这么近。”钱雪惊讶道,“孟大哥,我们要是有机会,去省城看看吧。”
“是要去的。”孟向东目光沉沉,“有机会,总要去的。”
俩人进了村子,这村子比钱营村大多了,感觉都有小县城那般大了,俩人打听着烧碗的窑厂。
“你说顺福窑厂吗,早没了,现在改成顺福炼钢厂了。”一位大叔摇着头答道。
“啊,没了。”钱雪讶然。
“不是前两年搞建设,大炼钢吗,全都改了,现在谁还烧碗啊,都炼钢了。”大叔笑了笑,笑中带了点涩。
“大叔,那这个顺福炼钢厂在哪,我想去看看。”孟向东不气馁,接着问道。
“呶,北面那个小烟囱看到吧,那就是,顺着这条大路,向右拐个弯下去就是了。”
“谢谢大叔。”
俩人道谢,大叔摆了摆手,快步走了。
钱雪和孟向东对视一眼,继续朝小烟囱走去。
“炼钢厂不都是那种很大的大烟囱吗,这种小烟囱能炼出钢来。”钱雪疑问。
“烧陶碗的温度可比炼钢的温度低多了,这种土高炉哪能炼出钢来,估计都炼些废铁渣石吧。”孟向东有些愤然,“可上头不是让全民炼钢吗,现在谁会管炼出来的是硫石球球还是真正的钢呢,要的只是形式罢了。”
“大哥,你刚才不还对我说不要管这些,祸从口出,你自己咋也这样说了。”钱雪摇着他手,笑道。
“对对,瞧我,竟然忘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快去看看还有没有以前留下的库存货。”
浓烟滚滚,仿佛蓝天被不小心抹上了一道浓墨,坏了一空美景,让人不喜不适。
“你们就让我进去吧,我烧了一辈子窑炉,不让我干这个,我还能干什么。”
“我管你能干什么,你还好意思说烧了一辈子窑炉,你说你烧出来的都是些啥,是钢吗,全都是没用的石头渣子,没治你的罪就算烧高香了,还赖在这儿胡搅蛮缠,滚,给我滚。”
“求求你了,不烧窑炉,那让我干点别的吧,我可以扫地,打扫卫生,我一家老小可都指着这点工资过活呢。”
“滚开,别耽误我们做事,扫地有的是人干,还能轮到你。”
钱雪和孟向东赶到,正看到一个穿着破旧中山装的中年汉子被人推搡出了大门,他苦苦哀求,可那个领导派头十足的人满目不屑,指挥着两个武装工人把大门呯得合拢了。
两扇合拢的大铁门上,顺福炼钢厂五个大字用红油漆刷得崭崭新,对比着冒着滚滚浓烟的小烟囱,活像舞台剧上的五个小丑人。
中年汉子如被抽空了精气神,整个人都瘫坐到了地上,望着炼钢厂,欲哭无泪。
孟向东朝钱雪一使眼色,钱雪忙跑了上去,扶住中年汉子,关切道:“大叔,地上凉,别坐地上了。”
“大叔,你怎么了?”孟向东也跟着问道。
中年汉子木然转过脑袋,看了两人几眼,终于稍稍回神,低头用袖子抹了泪,借着孟向东手臂站起身,摇头道:“没事,没事。”
“大叔,你还没事呢,我看到他们把你赶出来了。”钱雪直接道。
“这里以前不是烧碗坛的窑厂嘛,咋变成了炼钢厂。”孟向东故作诧异道。
“大哥,那我们想买碗坛,不就没了吗。”钱雪也接上。
“什么,你们想买碗坛?”
听到此言,中年汉子来了精神,忙问道。
“对啊,我们村少了些碗坛,支书让我们先来看看。”孟向东道。
“哈哈,你们遇上我算是找对人了,要是换个人,你们这行就走空了。”中年汉子拍拍身上的尘土,长叹了口气,“窑厂变成炼钢厂了,可惜啊,根本不对路,要是变成个烧砖厂,那还对路三分,这下算是全毁了,上头的人只知道坐着开会,也不下来调研调研,老百姓可都要饿死了。”
“可不是嘛,都已经饿死了。”钱雪嘀咕道。
“对对,还是这个小姑娘看得清。”中年汉子脸色好了三分,对上两人微笑道,“你们瞧着眼生,是哪个村的呀?”
“我们是钱营村的,离这有些远,我跟妹子走了一上午才走过来的。”孟向东笑道,“大叔贵姓啊?以前你是这窑厂的负责人?”
第21章 一百二十二只碗()
“免贵姓陈,陈思明,哪是什么负责人,就是一搞技术的,现在嘛,专业不对口,这不,饭碗刚刚被砸了,下个月一家老小就得喝西北风了。”陈思明苦笑道。
“天无绝人之路,这条路堵上了,可能又有别一条路让你走呢,陈大叔,别灰心。”孟向东笑道。
“但愿如此吧。你们想要买碗坛,跟我走吧。”
说完,也不理俩人,陈思明拖着双腿,自顾打头先行了。
孟向东拉上钱雪,忙跟上去。
绕着顺福炼钢厂的围墙,走过一圈,来到了厂后,这是一个杂草漫生的荒地,堆着些铁渣子锈铁丝、陶土碎砖等废弃物,在这荒地上头,还有两间老旧的红砖平房,铁门铁锁,没有窗户。
“这是以前厂子里堆废料的仓库,现在里头就堆着清理出来的碗坛,你们看看吧。”陈思明摸出钥匙,上前开了锁,拿下大铁链子,拉开铁门,一阵尘土飞扬出来,呛得他一通大咳。
待尘土落定,钱雪和孟向东随在陈思明身后进了仓库。一摞摞的大海碗用粗麻绳捆扎着堆叠起来,足有上百摞,该有几千只碗。
钱雪伸手,抹去一层灰,灰褐色的陶碗,泛着釉质特有的光滑感,质朴厚重,正是她想要的那种大陶碗。
“大哥,正是这种。”
“嗯,都还完好。”孟向东拎起脚边的一摞,仔细看了看,赞道,“陈叔,你能把这些碗保存下来,也不容易。”
这一夸奖正中陈思明心思,他不由深深笑了。
他烧了一辈子陶碗陶罐,心心念念的全都是这些,怎么样让陶质更密实,怎么样让釉彩更显亮,怎么样减少碎品,怎么样让每只碗的重量更一致些
可要大炼钢了,窑厂也结束了,原来的厂长也走了,他舍不得这些碗,一样样亲自搬到了这个仓库
看完货,得谈谈价钱了,孟向东开口道:“陈叔,你说这陶碗怎么卖?”
“你们要几个呀,要不我送你们吧。”
出乎钱雪意料,陈思明竟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现代社会,谁会白送东西给别人呀,况且还是陌生人。
这人还不错,可以与之交道。
“陈叔,我们要的可多。”孟向东笑了,“我们愿意拿粮票来换。”
说着,他掏出了属于他的那张五斤粮票。
陈思明眼睛一亮,用粮票换,那可是好事。这年头,粮票比钱值钱。
“五斤粮票么,换”他算着,“一斤小麦一毛八分,一斤粮票值二毛到二毛二,一只大海碗得卖一角八分钱”
“陈叔,可不能这样算。”孟向东打断他的思索。
“对,陈叔,可不能这样算,这年头粮食太金贵了,这碗,终究终究”钱雪的话没说下去。
陈思明已是明白过来,“对对,瞧我这脑子,就是一个木鱼疙瘩,那你们说说,想怎么换?”
孟向东这回跟钱雪对视得有些久,俩人其实并没有具体商量过怎么换。
“十个碗换一斤粮票。”孟向东迟疑一下,说道。
“十二个,十二个碗换一斤粮票,陈叔,如果我们能弄到粮食,分你一部分。”钱雪快速插话。
“弄到粮食。”陈思明倒没有因为十二个碗换斤粮票感到吃亏,只惊讶这句。
“对,陈叔,不瞒你说,我们也是拿了粮票出来,想找路子换些粮食,这不,日子太难过了嘛,都想着怎么活下去。”孟向东挠了挠脑袋,注视着陈思明的眼睛诚恳说道。
“陈叔,我们饿着肚子走了这么久,中午还没东西吃呢。”钱雪揉揉肚子,诉起苦来。
“那,陈叔给你们换了。只盼你们弄到粮食后别忘了拉陈叔一把。”陈思明一咬牙,一掌拍到大腿上,果断决定了。
“陈叔,英明。”钱雪伸大拇指夸他。
孟向东一咧嘴笑了,又露出两个深深酒窝来,显得特别俊朗。
“我不及你们啊,这么小小年纪,竟然出来闯世界了。”陈思明感慨道。
钱雪嘴一垮,嘀咕一句,“还不是被生活逼的。”
“是啊,都是被生活逼的,都想着怎么活下去。那我现在帮你们清点,现在就交换,还是”陈思明把袖口挽起,一付要动手的模样。
钱雪和孟向东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光顾着来看看,扁担家什都没带,这下怎么拿呢。
陈思明看出他们的尴尬来,一摆手笑道:“没事,我先帮你们清点出来,等下借根扁担给你们,就是这位小哥,还伤着胳膊,能挑得起来吗?”
“陈叔,这你就放心吧,一百二十个碗我还挑得动。”孟向东示意钱雪拿出她的那张粮食,合上他的一起递给了陈思明。
陈思明拿上这两张粮票,借着光亮细细看一遍,脸上笑容更甚三分,连道:“好,那现在就清点,我去前头门房那里借付担子过来。”
解开麻绳,最主要看看有没有碎裂的,要是边缘有豁口的,钱雪把它拿出来另放一边,打算等陈叔回来当添头一起送了。
两个篓子,一根扁担,很快拿了过来,陈思明兴冲冲点数着,很快点齐一百二十个碗,其中有两个有豁口的也一并给了,捆扎好,他一矮身就挑了起来,热情道:“走,到我家吃饭去。”
这怎么好意思,俩人齐摆手。
“没事,去认认门,再说也要换付担子。”陈思明道。
钱雪和孟向东却不过他的热情,再说确实要认一下门,下次好找他,于是跟在他旁边往他家走去。
一路专挑小巷子走,七拐八转,终于来到一处小院前,听着脚步声,院门打开,跑出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男孩来。
“爸爸,爸爸回来了。”
“小伟乖,快帮爸爸去倒两碗热水来,家里来客人了。”陈思明摸摸他的脑袋,一边笑着招呼俩人,“快进来,走了一上午,进来歇歇脚。”
钱雪走进小院,两间青砖小楼,院内还树着架葡萄藤,可惜现在只有老藤虬结,新叶还未萌芽。
“陈叔,你家很不错,还是楼房呢。”钱雪赞道。
“这也是老房子了,祖辈上传下来的老房子。”陈思明把担子歇下,忙着去一旁的杂物棚里拿出一付新担子,同孟向东两人一起把碗移了过来,又把绳索系短了,让孟向东上肩试了高矮。
“来来,快来喝水,哟,也是两个娃娃,跟我家思明买碗呢。”
一个收拾得利利索索的老太太端着两碗水走了过来,刚才的那个小男孩拉着张长凳出来,让着俩人坐。
走了一上午,确实挺累,钱雪老实不客气坐下,端着热水喝起来,还朝老太太露个大笑脸,“谢谢陈家奶奶。”
“小姑娘长得真好,跟我家小伟差不多大吧,咋你们两人出来买碗,大人呢?”老太太关心道。
“我们村支书让我们先来看看的,陈叔人好,也不欺我们是小孩,我们就决定先买一些带回去,用好了,下次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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