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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火红年代-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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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啥好吃的,你不是说要上头去吃素斋吗,我都订好位子了。”
钱雪这才注意到,跟在邓勇明身后有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扶着辆二十八寸自行车神气活现,打扮得挺时髦,同样一身雪白衬衫加笔挺军裤,小分头抹了发蜡,亮晶晶的,估计苍蝇上去都得打滑。
最显现的,他举起胳膊瞧了瞧时间,手上一只精钢手表分外惹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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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表哥,汪勇军,他爸是我大舅,县委里当主任。”邓勇明炫耀道。
“你好,你好。”闵大妮忙笑道。
汪勇军抬着下巴,把鼻孔对准了几人,只不耐烦催邓勇明道,“都要十二点了,你还吃不吃呀,跟他们有什么好说的,还得找个地方停自行车呢。”
“噢噢,那我们走吧。”邓勇明忙道。
两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哟,都要十二点了,快看,我有块手表,可贵了,花了二百多块钱,上海买的,是梅花牌的,还有我的自行车,凤凰牌的,要二百五十块钱呢,老贵了。”钱雪抬起胳膊,装模作样看了下手腕,学着邓勇军高高在上的语气,很是不耐地说道。
她话未讲完,曹建国扑哧就笑了。
孟向东眉头紧皱,垂着眼帘,只盯着勺上的那个馄饨,好像上面的几粒黑芝麻成了神秘外星语言,需要好好研究。
“啊,一块手表要二百块啊,乖乖,我们家一年都用不上二百块呢。”闵大妮心疼道。
“我听我爸说,梅花牌是上海名表,二百三百都不一定买得到,还得凭票呢。”曹建国叹道。
“妈,以后我也给你买,不就二百块吗,不值当什么。”钱雪笑道。
“就你口气大,快吃吧。”闵大妮看着她,喜滋滋笑道,又忙招呼两人,“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孟向东这才把馄饨塞进了嘴里,使劲嚼,好似那个馄饨跟他有仇似的。
馄饨馅里剁了肥肉虾仁,虽然量不多,但还是很鲜,几人吃得非常满意。
闵大妮爽快付了八毛钱加八两粮票,担起筐篓,带着三人去找地方支摊,打算把菜蔬交换出去,还得买小鸡崽。
卖竹凳竹椅的,卖咸酱菜的,卖陶碗陶锅的,卖饼干糕点的,竟然还有一个耍猴、蹬缸马戏表演的。
“向东哥,我们去看小猴子。”钱雪指着人群围拢处竹杆上攀着的小猴,一脸兴奋道。
“哎呀,是你们,孟向东,钱雪。”
突然身旁传来一道惊喜呼声,几人一回头,卖陶碗陶锅摊后竟是个熟人,沙头渡村的陈思明。
“陈叔,是你啊,你腿好了吗,好久没见了。”钱雪高兴地蹦了过去,一叠声问道,又连忙拉着闵大妮介绍,这就是给他们陶碗卖的陈叔。
“陈师傅,前头多亏你的陶碗啊,可救了我们一家子了。”闵大妮感恩道,急忙从筐篓中拿出大蒜苗、黄瓜茄子等物送给他,“自家地里种的,今天刚摘下,新鲜着呢,拿回去拌个菜吃。”
“这怎么好意思,小嫂子,要找地方支摊啊,在我旁边吧。”他忙把陶碗陶锅收拢了一起,让出地方来,憨憨笑道,“我们家也亏了你们送来的粮食,度过了难关啊,我这腿都养好了,现在就摆摊,哪有集市就往哪里跑,倒也能糊口。”
“陈叔没再找个厂子干干,现在好多社办厂都开出来了,皮鞋厂、化工厂、电线厂,听说福利都还不错呢。”孟向东笑道。
“本也打算去电线厂绕绕电线啥的,可公社里刚找了我说,打算把陶窑重新弄起来呢,这正筹备着,我也只会这手艺,不想丢了,所以就等着了。”陈思明笑道。
“干本行最好了,要是有可能啊,可以研究研究烧瓷,以后瓷器肯定还会出国。”孟向东道。
“借向东吉言了。”陈思明高兴地笑了起来。
闵大妮见他让了位子,也就顺势把摊支了出来,搭话道:“手艺人好啊,在哪都饿不着肚子。”
“是啊,所以等这个窑厂再开出来,我打算让我家小子也跟着学捏陶呢。”陈思明喜滋滋道。
“我听阿雪说,你家小子才八岁吧,这么小就要学啦。”
“从小学起好,也算父业子承了,到时我退下来他还能顶替。”
“沙头渡村好,厂子也多,我们钱营村就不成了,小地方,啥厂也没有。”
“钱营村好啊,前头解放军都来帮你们修房子了。”陈思明羡慕道。
他见一个扛着糖葫芦的人走过,忙去买了三串糖葫芦,塞到钱雪等人手里,“陈叔请你们吃的,别客气,甜甜嘴。”
“谢谢陈叔。”钱雪接过舔了一口,好甜,好好吃。半年没糖吃,如此粗劣的糖葫芦都香甜起来了。
“谢谢陈叔。”
孟向东和曹建国也接了。曹建国一口塞到嘴里,直呼甜,而孟向东却举着糖葫芦,没吃。
“妈,我们要去逛庙会,还要跟向东哥去来安县中学报名,要是晚了,你别等我们,我们自己回去。”钱雪道。
“小心一点,别惹事。”闵大妮忙交待道。
“放心吧,陈叔,再见。”
钱雪舔着糖葫芦,跟在俩人身旁,一路逛去。真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犹如一锅烧开的杂粮粥,浓稠而个个分明。
“望吧里瞧,望吧里观,看了一片又一片。西湖景、无锡景、孟姜女哭长城,还有新添流行片,全国军民齐抗日,炮火连天欢声震”
一溜排小孩等着看洋片,前头更有三人撅腚挺腰眼珠儿凑在小窗上观瞧。
“那是什么?”钱雪不认识。
“嘿,看洋片儿,我看过,一格格的景,看风景听故事,跟电影一样,可好看了。”曹建国眉飞色舞兴奋道,“我小时候我爸带我来看过。”
“快讲讲,里头放得是啥呀?”
一批景儿正好放完,后头的小孩连忙抓住前头刚看完的小孩问道。
“可好看了,你们自己看吧,一毛钱看一次,值!”看过的小孩儿骄傲道。
“我看,我看。”后头的小孩忙举着一毛钱拥过去,那大叔乐呵收了三人的钱,示意三人凑到窗口看,他又开始重新唱起词来,“许仙和白娘子断桥相会,一把油纸伞传真情”
“师傅,咋没有许仙和白娘子呢?”凑窗口的小孩问道。
“这不唱着呢么,还听不?”
“听,听。”小孩忙道。
“白娘子一条蛇精受恩惠,修练七百年成人形,今儿前来报恩”
钱雪笑了,估计就几张风景片,配合着唱词骗小孩儿钱呢。
“阿雪,你想看吗,我有钱,今儿我姐给我的。”曹建国掏出五毛钱,在她眼皮子底下晃了晃,一脸笑意说道。
“向东哥,你看吗?”
她正问着,却见前头一阵骚动起,隐约可见曹芳身影,“曹建国,是你姐出事了,快去看看。”
第60章 梅花表被踩()
“你摸我屁股;我打你一耳光还算轻的!”
钱雪三人奔过去时,正听到曹芳气愤骂道。
“谁摸你屁股了,好心帮你卖衣服,人挤来挤去,不知谁挤到你身上了,你就打我,你这女人,怎么这样不知好歹。”
邓勇明的那个表哥汪勇军正一手搓着右脸颊;直着眼珠子反嚷道。
“就是;我哥是什么人;要不是看我面上,能降了身份来帮你摆摊吗;好心当成驴肝肺。”邓勇明接上;又劝他表哥,“表哥,你别生气;别跟她一般见识,不识字的乡下人,不懂好赖。”
“你就是摸了;难道我还冤枉你!挨一耳光;该!看老娘漂亮想赖着不走占便宜;以为我好欺负;我告诉你;你再死皮赖脸;别怪老娘拿鞋底子抽你,滚。”
曹芳脸颊涨得通红,气势却旺,因气愤而剧烈呼吸引得发育良好的胸前波涛阵阵,一帮围观的小青年都开始咽口水了。
“姐,他欺负你。”
曹建国直着脑袋朝汪勇军冲去,想顶他个四脚朝天,却被孟向东一把拽住了。
钱雪一溜烟挤到曹芳面前挡住她,一手插腰,一手糖葫芦指出,人矮气势足,开口喝道:“龌龊心思的小流氓,别以为打扮得人模狗样就能盖了你那身骚狐狸气味,我站老远就闻出来了。我姐一大姑娘家,你不知避嫌往她身边打转算什么意思,当真以为别人都瞎呢,你那崩个屁,满场人都知道。”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小丫头真逗!”
“骂得好,我刚才就见着这人挨挨擦擦,没想到真没怀啥好心思。”
“哎,我也见着了,手就往人家姑娘屁股上摸呢,这巴掌,该!”
“你,你,好你个钱阿雪,这有你什么事,看我打你!”
被众人一嘲笑,邓勇明脸红脖子粗,右手握起拳头就要朝阿雪打来。
孟向东重重咳嗽一声。
邓勇明动作一滞,心头火气刚喷出就被一堵墙堵上,他眼珠一转,一把夺过钱雪手上糖葫芦,两手一掰,嘎嘣,竹签子崩断,被他扔到脚下狠狠踩了个稀烂。
“让你吃,我让你吃。”
红色山楂裹上透明糖浆,红艳艳的极是惹人喜爱,不知多少小娃望着流口水,此时一滩黏腻裹了灰,恍如山楂尸骨在土里哀戚。
钱雪一愣,随即啊得一声冲出,低着脑袋朝邓勇明肚子顶去。
谁跟她抢吃的,她跟谁拼命。
“这小子,真是浪费,这一串糖葫芦才吃了一颗,得三毛钱呢,可惜啊可惜。”
“爸爸,我也想吃糖葫芦。”一个小孩哭闹起来。
钱雪不知道是怎么打起来的,只知她身后的曹芳冲过来帮她推了一把邓勇明,拦下了他挥到她脑袋上的拳头。
而汪勇军和曹建国不知怎么就打到了一起去,中间又加入了孟向东。
周围有人劝架,有人叫好,有人惊呼。
她狠狠在邓勇明腰上掐了好几把,死命的那种,掐住了还要转几圈,估计过后得一大块青紫。当然她也被他揪去了几撮头发,疼得她龇牙咧嘴。
闹闹哄哄,十多分钟后维护庙会秩序的武装纠察队赶到把他们拉了开来。
五人已是不成模样,曹芳小花衬衫背上都被扯破一块露了肉,等她发觉,满脸绯红,边上小青年已是吱吱咯咯笑得肚皮都疼了。
而最倒霉的是汪勇军,一件崭新衬衫被搓揉成了咸菜干,而他那块令人羡慕不已的梅花牌手表竟然掉地上被踩碎了,更最令人惊诧的,一场架打下来,他那还算不错的俊俏小白脸蛋上一点伤痕都没有,而孟向东和曹建国多多少少脸上都挂了彩,不是青紫了一块就是被划了几条血痕。
“瞧瞧这小子,手狠呢,我看他用指甲划的,打架打成这样也真像个娘们,没卵蛋的孬种。”
“我的表啊,你们,你们赔我的表!”
汪勇军嗷得一声叫了起来。
孟向东和曹建国齐齐退后一步,“我们可没动你的表,它自己掉了,不关我们的事。”
“是这小子自己踩的,我看得真真的。”有个年青人大声说道。
“对对,我也看到了,是他自己踩的。”再有一人接上。
“我,我跟你们没完。”汪勇军抓着表的手都哆嗦了,刚从上海托人带回来,才带了几天啊,这就报废了,妈呀,心疼死他了。
“好你个孟向东和曹建国,你们俩肯定是故意的,故意弄坏我哥的手表。解放军叔叔,快把他们抓起来,全部抓起来,让他们坐牢,吃牢饭。”
邓勇明跳脚大骂,又对着武装纠察队的解放军大声叫道。
“这可不是你们说抓就抓的,先把事情讲一讲吧,到底怎么回事。”为首穿绿色军装的汉子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
“我先说,我先说。”邓勇明喳喳抢着说道,然后这样那样,话里话外就是钱雪一帮子人如何无理取闹,如何欺负他们。
“不对,不对,这个男人先摸了这个女人的屁股,耍流氓!”围观群众指着汪勇军道。
众人大笑,“对对,我也瞧见了。”
“那是她先冲我动手的。”邓勇明已被气成了一只青蛙状,连连跳脚。
几番话说下来,军汉子点着脑袋,已是弄明了事情经过,对着汪勇军道:“这事是你不对在先,再说你那块手表是你自己踩坏的,他们没道理赔。”
这话一出,汪勇军脸色就变了,他狠狠瞪一眼孟向东和曹建国俩人,上前几步凑到为首军汉子的耳边,窃窃私语。
钱雪见此,心拔凉。这家伙肯定有背景,他老子什么主任,这些人还不得把他们几人抓起来,折磨上几天。
曹建国脸色发白,除了眼圈一周青紫的越发明显了。曹芳上前牵住他弟的手,身子挺得笔直,只下唇咬得死紧,隐隐可见血色了。
孟向东却很沉稳地站着,默然盯着他们耳语,嘴角慢慢泄出一丝笑来。
这年头,农村整。风整。社运动后,城市马上要开展五。反。运动了,反对贪污盗窃,反对投。机倒把,反对铺张浪费,反对分散主义,反对官僚主义,批评与自我批评,不讲情面,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主要领导不仅毫不例外,还要以身作则。
他就仗着周围这么多群众在,谅这武装纠察队的人不敢包庇,说情说得越厉害,这军人越反感。
这次痛打汪勇军一顿,也算小报了上辈子他折磨他父亲的一箭之仇了。
“这是用县委主任一职来压我了,我们属于武装队,他难道能一手遮天,现在可是新中国了,不兴官官相护这一套了,你耍流氓就是你不对,该打。”
为首军汉子正义凌然,铿锵说道。
群众哗得一声,“原来是大官的儿子呀,怪不得学旧社会那一套,调戏良家妇女,可现在是新中国了,我们百姓当家作主。”
“打。倒官僚主义!”孟向东猛得握拳高呼一声。
钱雪愣了一瞬,立马跟上,高呼道:“打。倒官僚主义!打。倒贪污受贿!”
喊口号的热情刻在这年代人的骨血里,主动的被动的,一齐高声喊了起来,“打。倒官僚主义!打。倒贪污受贿!”
六个武装纠察队的军人好似被吓了一跳。
为首军人一把推开汪勇军,后退一步离他远远的,怕近了也沾染到他身上晦气似的,含笑挥了挥手,“散了,大家都散了吧,买东西的买东西,卖的东西赶紧看好摊子,别被偷儿光顾了。”
没热闹好瞧了,众人散开。
邓勇明见他们就这样走了,哎了几声他们的脚步更快了,回过头来问道:“哥,咋办?”
“走。”汪勇军愤愤道,“你们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哥,不去吃素斋了吗?”
“吃吃吃,吃你个大头鬼。”
邓勇明焉耷耷随在了他的身后。
曹建国高兴地跳了起来,“耶,坏人走了。”
曹芳一巴掌拍到他脑后,“你怎么去打他了,表是你们踩坏的?”
“姐,真是他自己踩坏的,我只不过在他腰上掐了几把。”曹建国委委屈屈道。
“这事还真不好办呢,我们算是惹下了个大冤家了,往后小心点吧。”她叹了口气道。
“曹芳姐,这事是我的错,是我一时没忍住。”孟向东蠕动下嘴唇,耳朵有些发红,终于抬头挺胸大声说道。
“我也有错。”钱雪站出一步,垂头耷耳臊道。
她都这么大人了,咋当时一腔热血充脑就晕头了,也不想想后果。难道在这具小身体中待久了,思想也幼稚了。
“咋能怪你们呢,难道我屁股就该给他白摸啊,老娘就不是这个性子,打得好!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耍流氓!”曹芳故意恶心恶气骂道。
几个孩子终于笑了。
“好了,你们以后也小心一点。都去玩吧,姐还有一包衣服,卖完就回去。”
她拿出一件棉毛衣套在身上,然后把被扯烂的小花布衬衫脱了下来,找个卖针线的大娘借了针线给缝上,道谢穿好后又大声吆喝着卖起衣服来。
“你姐性子真好!”钱雪感慨一句,“田晓东能娶上她真是好福气!”
“我姐性子就是倔,连我爸都管不住她,老说她这样会吃亏的。唉,我爸现在就希望我姐能早点嫁人,她是小年夜生的,离婚姻法规定的十八周岁还有小半年,我爸在家天天愁时间过得太慢呢。”
钱雪望着汪勇军和邓勇明离开的方向,心头浮上了一丝忧虑。
“走,陪我去来安县中学报名吧。”孟向东道。
“好,去来安县中学长长见识,听说还有高中呢,校园可大了。”曹建国又高兴起来。
“好,走吧。”钱雪应道。
第61章 撞到一个宋嘉()
“我那根糖葫芦不知被谁摸了去;还一口没咬呢。”孟向东看一眼阿雪;原本他想留着给她吃的。
“我也才吃了一颗;就被踩烂了。”曹建国沮丧嘀咕道。
三人都有点颓然;脚步不那么轻快地走出庙会;过不了多久;竟有一方美景撞进眼帘。
瓦蓝纯澈的蓝天上飘着丝缕状白云;徐徐秋风中一泓大湖轻漾;半湖铺开碧绿荷叶,点缀着零星粉荷;鸟儿啾得一声飞过,一个圆蓬蓬可爱的莲蓬轻晃着脑袋。
灿烂与萧瑟同在,清爽与淡雅齐具;一瞬间,心灵仿佛被涤荡过;凡尘俗事都被甩到了身后。
钱雪震住了脚步。
“真美啊,六月荷花开时肯定更美。”曹建国喃喃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可惜今年错过了。”
“来安县的莲藕也是一绝;等冬天起莲藕的时候;我们可以来吃。”孟向东微笑道。
“糯米莲藕;糯糯的,甜甜的。”钱雪吸溜一下口水。
“别说糯米莲藕了;唉;那边有卖莲蓬的;我们买个莲蓬吃莲子吧,可清甜了。”曹建国视线一转,正好看见一个中年妇女挎着个篮子,上头盖着块蓝布,正偷偷摸摸叫卖呢。
他跑去,花一毛钱买了个大莲蓬,三人剥下莲子,塞进嘴里,直呼好吃。
沿着莲花湖走上小半圈,把手上莲子吃完,三人高高兴兴走到了城东的解放大街。
来安县中学就在解放大街上,校门大开,上方拉起了红色条幅,欢迎六一届初中新生和高中新生入学。
门口人来人往,不时有背着扛着棉被等行李的各乡憨厚村民恍如送子参军般光荣地陪着孩子来报到。
这年代,上学不用钱,学费住宿费全免,只象征性地收取一点点饭钱,吃得也比在家夯实多了。姑娘小伙到了这个岁数正当发育,胃就象那无底洞总也填不满,一般人家除非家里实在没劳力,考上中学的都是兴奋地过来报到了。
校门口一条挺宽的水泥直道,两旁种满银杏树,一抱粗的树杆笔直,散开的树冠如同大伞般洒落一地阴凉。
“向东哥,来安县中学有好多年头了吧,感觉还挺有历史感的,瞧瞧这些树,没个五六十年都长不成这么高大。”钱雪赞道。
“是啊,老学校了,听说民国初就建立了。”孟向东笑道。
“我争取明年也考进来。”曹建国握了握拳,信心满满道。
“走,我们快去报名,还得选个好宿舍呢。”钱雪一把拉起孟向东,朝着前头报名处跑去。
“哎呀。”
一个懊恼的呼声响起,紧接着,哐啷啷,一个搪瓷脸盆掉了地,骨碌碌滚到了大道旁边的花坛处才停下。
钱雪一侧头,原来她冲得太猛,把旁边一对母女的行李都挤散了,随着扎在被子上的搪瓷脸盆摔落,还有一袋苹果也散落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
她急急弯腰捡拾苹果,又跑去拾起那个搪瓷脸盆,垂眼一看,坏菜了,底部和边沿上磕掉了好大两块漆,崭新的脸盆霎时成了个破烂的二手货。
“对不起,对不起,我赔”钱雪的声音越说越低,走过去拿着脸盆递出,一抬头,她愣住了。
宋嘉!
站在她面前的竟然是宋嘉!
瓜子脸,清秀的眉眼,白白皮肤,那怯生生的表情,就算她再小上十岁,她也能认出她。
她们可是初中到高中六年的同学,当时初中初见面时,她就是这幅可怜兮兮惹人怜惜的模样。
钱雪真正愣住了。
宋嘉也跟她一样,来了这个世界吗。
“孟向东。”
突然一道异样惊喜的声音在她耳边炸起,钱雪愣愣转过视线,在小版宋嘉身旁陪着一个三十五六的女人,齐耳短发别了个蝴蝶发夹,雪白小圆领衬衫下头一条蓝布过膝裙,衬衫下摆掖在束腰裙内,更显得腰肢纤细,脚上一双黑色低跟皮鞋,打扮得清清爽爽,让人看过一眼还想再看第二眼。
可钱雪再细瞧一眼,就能发现这女人眉梢眼角已有了不少细纹,劳动的痕迹还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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